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夏七七
那只是她的封号,墨沉简那般叫着,不仅不显亲昵,倒更像是时刻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就是这个可笑的身份,成了她与他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不说,还牵扯出了那么多的意外和麻烦来!
“殿下不愿听,哀家不提便是了,”越老夫人快步退避开去,颇有几分好脾气地笑道,“不过哀家倒是想问问,陛下尚在宫中,这皇城里还有数千禁卫值守,殿下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今晚能得偿所愿?”
“陛下早被你们拿捏在手里,如今生死未卜,有他无他又有何区别?”凤羽公主这巴掌没有扇下去,总觉得心中膈应,“至于那数千禁卫,本宫倒还要先谢谢摄政王,若不是他在沈妍清落罪后大费周章替换宫中布防,本宫还寻不到机会将自己的人安插进来。现下整个皇城都在本宫掌控之中,只待时机到时,自会有人送你上路。你且放心,今晚京城里头也有一场热闹,你的好儿子自己脱身都难,恐怕没办法顾及你了。”
“殿下这般,不止是想杀哀家,还是想逼宫夺位吗?”
“逼宫有如何?天子不仁,纵容奸佞祸乱朝纲,本宫身为皇族,曾受父皇与皇兄所托守护大齐江山,遇此国将不国之际,自当挺身而出,肃清朝堂,以正纲纪!”凤羽公主扬眉震声道,负手转身看向殿外。
她与越涟漪在此说了那么多的废话,并非只因一腔私怨,而是借此等待时机。
京中各处虽需得卫长峰去传令打点,可宫中的部署,是她一早就安排妥当了的,自她进宫的时候,她的人就已经接到了指令,算时间,这会儿也该都按她谋划的那般,各就各位了。
按先前的计划,除却把守各方宫门的人外,余下的人一半回去往墨文璟所在的乾清宫拿人,另一半会聚到她所在之处,只等她一声令下便动手。
就算今夜与她在此的是墨冥辰或是百里无忧,她的人也有把握杀了这二人,护她周全,谁成想墨冥辰今夜不在宫中,只留了越涟漪在此,那就更好对付了!
“殿下既然已是胜券在握,那还在等什么?”
“来人!给本宫将这贱人拿下!”凤羽公主秀眉一挑,又扬声唤了一句。
月影婆娑,宫灯明灭,太和殿外一片寂寂无声。
就连守在外面的宫人和宫婢们,在听到她后面那两句大喝之后,都个个面无表情,只安静地垂首站在原处。
“殿下这些年做了那么多错事,可曾生过悔意?”越老夫人拢袖看向殿外,面上波澜不起,心中却也暗松了一口气。
她本是要拖延时间,可刚刚凤羽公主把话头转向了烨火教,她心有顾忌不敢再多问,还生怕自己发难太快,耽误了白辰谨他们行事。
“你们做了什么?!”凤羽公主已然察觉不对,哪里还顾得上越老夫人的问话,忿恨落下一句,拂袖大步要往外去看个究竟。
她才刚踏出太和殿,暗处就突然落下来两道人影,一左一右,将长剑架到了她颈间。
“大公主是在找梁统领?本王刚瞧他带人急着往这边来,就着人顺路捎了他们一程。”白辰谨一手持剑,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
应着一声脆响,几个血淋淋的人头从屋檐上滚落了下来。
那些带血的人头砸落在太和殿外的玉阶上,溅开大片血花,惊得原本在檐下眼观鼻鼻观心的仆从们尖叫后退。
凤羽公主看着这诡异恐怖的一幕,已是无心去看里头是否真有她的心腹。
她紧咬着红唇,双手紧握成拳,也止不住周身的颤抖:“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问完却又觉得这话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就不惧了,只横眉冷眼看向白辰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玷污太和殿,还带人剑指本宫,待得本宫往乾清宫面见圣上,自当要请他严惩!”
刚刚那些话,只有越涟漪一人听到,并无其他实证。
她现下并未起事,那梁统领又已是死无对证,她就只是奉旨入宫侍疾的而已。
今夜这太和殿外发生的一切,皆非她所为,有罪的反而是突然动武的白辰谨了!
“不劳烦大公主往乾清宫去了,朕已知晓了事情的原委,自当秉持公正。”
凤羽公主正待呵斥白辰谨和另外一人退开,就听得身后传来清冷的话语。
她心下一惊,顾不得颈间的长剑,霍然转头,看到殿内情形时,彻底呆住了。
殿内左侧紧闭的房门已然大开,一身龙袍的墨文璟负手自里面缓步而出,跟在他身后的,还有百里无忧和柴毅,以及三公六部的诸位官员。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1211章 终是有负于你
凤羽公主愣怔了几秒,突然合眼大笑了起来。
墨文璟乍见她笑得癫狂,倒是呆了一呆。
他早间与墨冥辰和越娘娘商议好后,就给身后这群大臣挨个传了密旨,让他们入宫侍疾。
这一下午里,他看过这些臣子里,有见着他安然无恙,半点波澜不起的,有惴惴不安进了内殿,瞧见他端坐在案前,顿时浑身一震,伏跪在地的,更有甚者,跪完了还在他跟前痛哭流涕,直呼天佑大齐的,如凤羽公主这般,却是头一遭见着。
直到百里无忧轻咳了一声,墨文璟才猛然回过神来,着令白辰谨与那看着眼生的老侍卫将凤羽公主拿下,直接押去上书房审问。
他们这一大群君臣躲在佛堂内听了许久的墙脚,早都听见凤羽公主在外不仅认了罪,还顺带有招认了不少,现下过去,也不过是扣着人等皇城外的好消息传进来后,就给凤羽公主定罪而已。
百里无忧特意留到了最后,临走之际,先上前去与早避到一旁的越老夫人作礼:“今夜有劳越娘娘了,眼下宫中虽已平息,京中却还无定数,越娘娘可要在太和殿中稍待,等得王爷入宫后,本相再着人送越娘娘回府?”
“不劳丞相费心了,辰儿已做了安排,哀家自行回府便是。”
越老夫人与他一起走出了太和殿,等得送走了百里无忧,她才转头看向旁边一身禁卫军打扮的人:“阮斋主不是在外助王爷擒人吗?怎么到宫里来了?”
刚刚见阮飞翮与白辰谨一起持剑拦住凤羽公主的时候,她是真吓了一跳。
虽说他身为墨冥辰的师傅,出手帮忙也是正常,可他们毕竟是江湖人,在外暗中相助也就罢了,这般明目张胆地进宫来,就不怕给自己招惹是非吗?
“辰儿那边已经妥当了,我怕白郡王人手不够,所以带了严斌他们过来帮忙。”阮飞翮见她要往外去,快两步抬脚扫开了阶前的头颅,想了想又道,“姜教主早前已经知道了卫长峰曾是当年迫害姜前辈的人之一,她当时都未武断地归罪于北斗和太上先皇,如今就算知道了个中真相,也不会如凤羽公主所言那般,归咎于你的。毕竟,当年的那些事情,你与他们一样,也是深受其害的人。”
他一早就潜伏在了太和殿外,虽说凤羽公主起先说得小声,可他是习武之人,耳力胜于常人,早将那些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当年越涟漪执意要入宫的背后,还搭上了她母亲的性命。
一想到自己当初不知她的遭遇,还苦苦纠缠,想要从她口中问出个因果缘由来,甚至还曾斥她薄情寡意,贪恋权势,他就觉得懊悔不已。
“你都听到了?”越老夫人微微一怔,随即摇头,“理虽在此,可墨沉羽的话也没错,诸事皆因我而起,不止是姜家,就连辰儿和月瑶这些年所受的苦,都是因为她恨我的缘故,终是我有愧于他们。”
她当年答应入宫,不是因为别无他选,而是因为怀了一腔恨意。
她恨越家那父子俩为了权势,居然做出杀妻弑母之举。
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面前后,她就下定决心,要越家为此付出代价。
那些年,她在宫中苦等,等着自己的嫡亲妹妹出嫁,离开那虎狼窝,等着越家借势扶摇直上,为的就是在他们站得最高的时候,让他们摔得最惨。
她的确做到了,等了二十多年,终于让越家家破人亡。
可是,这些年来,她和身边的人经历的一切,都岂止是家破人亡那么简单?
若是她当年一死以拒了入宫的圣意,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事情?
阮飞翮默了几秒,垂眸道:“你若要这般想,那我便也是帮凶之一,当年若不是我邀了你去南山斋,你又怎会遇到墨沉简?”
他恨墨沉简仗着权势夺人所爱,更恨自己当年的冒失之举。
若是当初他没有带她回南山斋,而是直接请了父亲上越家提亲,他们又怎会就此错过?
“咱们俩这些话啊,若是早二十几年说听起来还挺像是回事的,现在再提也只是徒增困扰而已,”越老夫人轻叹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太和殿,“虽说当初有诸多无奈,可入宫后,沉简待我极好,我这一辈子,有诸多的不得已和遗憾,却从未后悔过与他做一世夫妻,如今能与辰儿一起守住他最在意的东西,日后泉下相见,也算无愧于他了。”
墨沉简待她,是倾付了真心的。
这份心,在寻常人家常见,可在帝王家却难寻。
她虽早心属他人,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感念墨沉简对她的这份情意。
所以,在宫中那些年,她才会暂时放下私恨,助墨沉简借越家稳定宁州之势,往后行事,也多以家国安宁的大局为先。
她无法以情回报,便只能以恩相抵了。
只是……
越老夫人侧头看向身旁按剑而行的人:“我虽能无愧于他,却终有负于你,这份歉疚,恐怕今生难以弥补,唯愿来世有缘再偿了。”
这句话,她在心里装了二十多年,今夜终是有机会和勇气说了出来。
阮飞翮于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心爱过的人。
若只是阴差阳错,爱而不得便罢了。
可这么多年了,她至今都忘不了,这傻子当初仗剑往皇城公然挑战墨沉简的那个情景。
他得是有多傻,多爱她,才能在她冷言拒绝之后,还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要去跟天子抢女人?
阮飞翮步子微顿,慢了几秒才笑道:“你这话,要二十多年前说还像那么回事,如今咱们都已子孙绕膝,当年旧事已成笑谈,不说也罢。”
听着这与她刚刚如出一辙的言语,越老夫人垂眸笑了。
两人一路走到了太和殿的宫门外,便见严斌和曲凌迎了上来。
曲凌作了一身宫婢的打扮,上前将一袭狐裘披到了越老夫人身上,引了她往备在外城宫门口的马车去。
严斌扶了扶头盔,抬手搭着阮飞翮的肩膀:“师兄刚一路在跟越娘娘说什么呢?瞧你们有说有笑的,我们都不好意思上前打扰。”
“几句闲话罢了,”阮飞翮侧身躲开了严斌的手,“宫中之事已了,你即刻去将消息告知辰儿,我先带人回府戒备。”
这宫里头有他们先一步阻止,没乱起来,却不知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1212章 又被坑了
上书房,此刻正传来韩参商宣读凤羽公主罪行的声音。
不比先前越老夫人的几句话,这份罪状理得详细,将凤羽公主自掌权监国到现在所犯下之罪都写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前些年她府上的仆从仗势纵容亲戚为祸乡里的小事都没放过。
主笔这份罪状的百里丞相坐在小皇帝的下首,一手闲搭在茶桌上,就跟在听戏一样悠闲。
他在朝为官这么多年,能一直稳坐丞相之位,胜就胜在耳目众多,想深挖一个人的罪状轻而易举,只是看他愿不愿意去做罢了。
余下那些静立在后面的官员面上就没他这般轻松了,自先前跟着陛下在太和殿内听了那么一出后,这会儿凤羽公主虽被擒获,他们脸上的凝重却不减。
柳折作为刑部尚书,受命在一旁将今晚所闻记录入册。
他下笔飞快,越写却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凤羽公主那些话,乍听之下似乎没什么问题,左不过是妹妹担心哥哥的嫔妃心怀不轨,可哥哥有被美色所误,所以妹妹为护兄长和江山,暗地里做了些谋害嫔妃甚至牵连无辜的事情来。
这种事情,别说皇家,就是外头达官显贵的大族之中也容易见。
可他这一句句回忆整理起来,却发现凤羽公主这话里头的意思,不像是妹妹护哥哥这么简单。
大家都在朝中打滚多年了,最擅长听人话外之意。
恐怕不止是他,这屋里除了小皇帝外,也早都听出了凤羽公主跟敬武帝之间有点什么不可言说的过往。
只一想到这层,柳折就觉得心惊。
这可不是简单的笑谈,而是皇家的丑事,他们轻易听了去,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上书房内大半的臣子都只顾着担心自己的脑袋,唯独事后才被召进宫的韩参商无所察觉,慷慨激昂地念完了罪状,依了小皇帝的意思,要让凤羽公主画押认罪。
凤羽公主被押着跪伏多时,已经冷静了下来。
她见韩参商走近,扭身挣脱了扣着她手臂的两个禁卫,直起身看向案前的墨文璟:“就凭这些,你便想定本宫的罪?”
“这上面所列之罪,件件证据确凿,何况殿下今夜已亲口在太和殿中承认了自己谋逆的大罪,现下还想狡辩吗?”柳折回过神来,见她还想做垂死挣扎,先行开了口。
这人早亲口承认了今夜想要逼宫夺位,单这一条都够她满门抄斩的了,余下这些不过是添个数而已。
凤羽公主冷笑一声,直接站了起来:“谋逆大罪?若是陛下这皇位……”
她话才说到一半,却被旁边刺耳的脆响打断。
“老臣一时手滑,还请陛下恕罪!”突然将茶盏扫落在地的百里无忧慌忙起身告罪,还捂着手腕做出一副痛苦之色来。
“丞相没伤着吧?”墨文璟见状,从桌案后站了起来,探身看向百里无忧,连声传太医进来给百里无忧查探伤势。
百里无忧捧着被自己捏红的手腕,硬说自己被热茶烫伤了,就这么由着太医在上书房里给他上药包扎。
他这么一打岔,原想道出少时真相的凤羽公主便没了开口的机会,又被两个禁卫押着跪了下去。
直到太医上完药,把他的手腕都包了好几层,听到外面宫人来报,说宁平王求见时,百里无忧才一把推开了跟前战战兢兢的太医,起身与墨文璟告罪。
上书房里再复平静,墨文璟暗自舒了口气,颔首宣了宁平王进来。
宁平王墨昭此来,不仅有南重渊同行,还带了捧着锦盒的殷侍卫。
南重渊与殷侍卫先后将当年建安帝留下遗诏之事交代了一遍,宁平王自锦盒中取了遗诏,却也未当众宣读,只呈给墨文璟看过后,便递到了凤羽公主面前。
“此乃大皇兄当年御笔亲书,上面言尽你的身份来历,你自己看看吧。”
宁平王等得凤羽公主接过那道遗诏,顿了几秒,又自怀中取出一卷被烧了一般的锦帛丢到了凤羽公主跟前。
“这是从晏府密室的废墟里找出来的,是你囚禁晏回二十余年想找的真相,上面所记,印证了这道遗诏上所言,本王不知你所言的那道遗诏从何而来,可这一道,是大皇兄当年亲手交给殷侍卫,让他送往云州让淮阴王妥藏的,定不会有假。事到如今,你若是对皇家还有半点感恩之心,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凤羽公主已是将那道遗诏看了两遍,听得宁平王的话,她咬唇垂眸扫了一眼地上的锦帛,微愣了几秒,也没去捡,只是猛地将手里的遗诏甩到地上:“这不可能!本宫手上那道遗诏也是父皇亲笔写下的,他……他不可能这般待本宫!”
“是你们!是你们伪造遗诏,合谋要乱皇室血脉,要加害本宫!”凤羽公主眼中徒然寒光大盛,她猛地自地上跃了起来,反手拔了发间的金簪,夺步就往不远处的墨文璟扑去,“本宫便是死,也要先杀了你这个血统不正之人!”
她才刚往前奔了两步,便被急掠上来的人按住肩膀,压得跌跪下去。
南重渊抢在众人之前率先反应,他擒住凤羽公主的同时,另一只手飞快扣住了她握着簪子的手腕,本欲顺势揪着她都手将那支金簪送进凤羽公主的心口,余光瞥见受制之人脸上的狞笑时,他反倒是清醒了几分,劈手打落她手里的簪子,复而就着她下跌的姿势,一掌拍在她后背,打得人顿时吐血倒地,昏厥过去。
墨文璟紧紧攥着椅子的扶手,才叫自己没有在看到凤羽公主冲过来的时候狼狈地躲开。
眼下见凤羽公主被制,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绪,缓声夸赞南重渊护驾有功后,才命人将凤羽公主押入天牢。
之后便是议定审讯和定罪之事,墨冥辰不在,宁平王又不多言,上书房里便多是百里无忧在与小皇帝商议定夺。
直到诸事议定,依旧没见墨冥辰进宫。
墨文璟也未让群臣久待,吩咐完后,便让他们先退下了。
百里无忧从上书房出来,眼看着忐忑了一日的官员们相继快步离去,想到今晚所遇,不免思绪万千。
然而,那暗叹沉浮迭起的感慨才生起没多久,百里无忧神色一沉,凝眸仔细将还未走远的人影都认了一遍。
“臭小子,你又在搞什么鬼?!”百里无忧认了片刻,突然低声骂了一句,拂袖快步往外去。
他就说从下午进宫到现在一直觉得少了点什么,今夜墨冥辰不仅没有按先前所说的进宫复命,就连刚与他们在太和殿目睹一切的官员里头,也多是他这个丞相的人,君修远和顾文彬压根连人影都没见着!
虽然还没想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关鞘,可百里无忧总觉得这次自己又被墨冥辰给坑了!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1213章 怎么闹成这样了?
百里无忧昨夜被墨冥辰丢王府里晾了许久后,今日终于学乖了。
他揣着满腹的疑思往宫外走,也没打算去摄政王府找人,而是想先抓了君修远或是顾文彬到相府喝喝茶。
然而,人才乘轿到了宣德门前,去路就被堵了。
“你们大晚上的不回府,在这儿看什么呢?”百里无忧从轿辇上下来,看到先他一步出来的官员们全都弃车弃轿,跟宫门前的禁卫军一起堵在门口的官员们,不由得好奇地往前挤。
众人一见他来,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百里无忧几步走到站在最前头的柴毅身旁,眼见外面的情形,突然后悔自己凑上前来了。
宣德门外数丈远,就是王侯将相府邸坐落的紫宸街。
这条十马并驰尚觉宽敞的街道,是京城里除皇城外最气派的地方。
因着街道两旁都是皇帝封赏给众臣的府邸,所以平日除却巡防营往来巡逻外,还另有皇城外城的禁卫轮班驻守,寻常人等轻易不敢来此造次。
然而,现在那黑沉沉的夜幕下,紫宸街两旁那些楼台院落之上,到处都是手持刀剑,打得难分难舍的人。
摄政王府与丞相府因为离皇城最近,所以百里无忧能清楚地看到,他家前院藏书的楼舍顶上,几个黑衣人正与他府上的雪衣卫缠斗。
不止是楼宇院落见,就连紫宸街上都不时可见被披甲执剑的将士追赶得到处逃窜的黑衣人。
朦胧的月色下,那些闪动的刀光剑影将不时飞溅的鲜血和被斩落的肢体和头颅照得格外清晰。
空气里,有浓郁的血腥气弥散开来。
饶是多年前见过梁王逼宫之景,百里无忧再看到这等场面,都忍不住胸中翻腾,旁边一群文官更是个个脸色惨白,心下记挂府上安危,却无人敢往外再踏一步。
其实外面这般情形,他们就算想走,也是走不了的。
“柴将军?”百里无忧默了许久才忍下不适,抬手拍了拍一旁柴毅的手臂。
“嗯?”柴毅凝眸盯着远处看了许久,被他一拍才回过神来,却是有些疑惑地望向他。
百里无忧叹了口气:“柴将军啊,你这是忙昏头了?”
“啊?”柴毅又是一愣,慢了半拍才醒过神来,“诸位先在此稍待,本将军这就是助他们平定乱局!”
他扬声安抚了众文臣,又与在十步之外严防的禁卫军们说了几句,便按剑快步往紫宸街上加入战局了。
他曾在外行军打仗多年,什么拼杀的场面没见过,可如这般放肆地在皇城外乱斗的景象,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刚一时看得出神,他都忘了自己是统领京城驻军的骠骑大将军了。
文臣里头有些个胆子小的,这会儿都从宫门下退了进来,钻进自家的车轿里面去独自焦心了。
百里无忧跟守在宫门外的禁卫军们一起紧盯着外面的情形瞧,看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把打点完皇城布防的白辰谨给等来了。
“皇城内有禁卫把守,白郡王也赶紧去帮忙吧!”百里无忧一把抓住要去安抚臣子们的白辰谨,指了指摄政王府的方向。
据他观察,现下打得最凶的就是摄政王府,单是他们看得见的院落上面,就密密麻麻全是在打斗的人。
“丞相放心吧,外面王爷都早有安排,丞相只需在此等战事平息就好。”白辰谨低劝了一句,他虽也挂心王府众人,可现下这般情势,是万不敢擅离职守的。
“这都打到皇城外头了,本相能放心吗?这种时候,可万不能叫摄政王出事啊!”百里无忧紧张得攥着白辰谨的衣袖不愿放开。
一刻前他还因不见墨冥辰进宫而怀疑他另有图谋,谁成想人家原来是被外面这些事给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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