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有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闲散老人
而且坛子里还塞有猴子!
这就是个问题了。
“这事儿还是让内事司办吧……”司宇白蹲下身,点着她的鼻头,“你给为师乖乖回去查细作,别到处乱跑,今日可是中元节……”
“可是师父……明天就选秀了,想查细作也来不及了呀!”
要是厉玄运气好,偏偏选中了一个细作当妃子,那不就更没她什么事儿了嘛!
她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贴身保护吧?
“听为师的……”
男人将她提了起来,结果扯到苗妙妙腰上的伤,疼得她脸sè泛白,冷汗直流。
看其不同与往常的反应,司宇白眉头一紧:“发生了何事?”
……
紫宸殿。
厉玄看了眼托盘上的物什,随后将白布放下。
“陛下,内事司本是在清理幽思宫内的酒坛子,里头多数都是猴儿酒,可没成想竟然有婴骸被泡在酒里……”
玄袍男子斜睨了一眼跪在殿中的内事司执事太监:“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去清理冷宫的东西?”
“是大司侦说,幽思宫槐树下的酒坛子煞气太重,让奴才赶紧清理了……”执事太监哆哆嗦嗦,不敢正视圣目。
“司宇白呢?”男子向刘忠田询问。
刘忠田翘着兰花指,思索了一番:“回陛下,听说……是找宫大统领去了……”
“宫禁呢?让他过来。”
“这个……陛下,刚才宫统领有传话过来,他说他腿断了,要修养几天。”
“腿断了?!”厉玄摆手落座,闭眼叹气,“断了就断了吧……把司宇白叫过来。”
……
苗妙妙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腰上的伤被司宇白的一番化瘀推拿,好了大半。
她此时是想着两件事。
第一件事,冷宫里怎么会有酒坛子,那酒坛子里怎么会泡着猴子?
难不成真是壮阳用的?
第二件事,细作到底是谁啊!
查不出这人,她没法收工呀!
看着窗外月sè正圆,苗妙妙心思渐远。
猛然,床前立了一位穿着黑斗篷的人,他手上的匕首高举头顶,匕刃上反射出冷寒的月光。
苗妙妙条件反射地凌空翻起,躲过他的攻击。
由于力道太大,那匕首早已被黑斗篷扎进床板里。
“咚!”
“唔!”
苗妙妙趁他拔匕首之时,狠狠地给了他肚子一脚。
“女人?”
这声音听起来挺尖细,不是女人那便是太监了吧……
黑斗篷连连后退,差点一pì股坐上对面蔺归燕的大脸上。
他稳住下盘,即刻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顺手挽了个剑花。
苗妙妙捂着隐隐发疼的后腰,这样下去她必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杀我?!”
“……”黑斗篷似乎不吃她延误时间这一套,直接一箭刺了过来。
可谁知迎面一张薄被子被丢了过来,待他将被子劈开后,只留下一床的衣服与一扇敞开的窗户在告知他人跑了!
“金蝉脱壳!”黑袍人显然异常震惊,这一招可不是一般人学得了的。
苗妙妙躲在窗户底下,看着那黑斗篷跳窗追远了。
“呼——”
还好她机灵,变回猫形逃过一劫。
“这个冷书颜谁爱当谁当,我再送命是傻子!”
她轻巧地爬上房顶,俯视着整个宫城,所有宫殿都熄了灯,唯见福寿宫还是灯火通明。
这老太婆半夜不睡觉做什么呢?
明日就是选妃大典了,她不是要亲自把控流程吗?
都这个点了,明天起得来不?
苗妙妙十分好奇又秉着关爱老年人的心态前往福寿宫。
其实在宫里晃荡了这么些日子她也知道了许多人尽皆知的八卦。
比如皇帝不是太后亲生的,皇帝的母妃其实出身很低。
厉玄若不是被当年的皇后现在的太后扶养,根本没机会参与夺嫡!
只是现在这对母子之间只存在身份上的礼节,并无其他亲情可言。
还有就是太后不喜欢齐妃。
十分不喜欢。
这种不喜欢顺带着到了现如今唯一的皇子身上,所以她一直想让后宫的女人再为皇帝生几个娃儿。
这也是她执意要亲自主持选妃的原因。
宫中有猫 第五章 刺客
月影清冷。
树影婆娑。
蝉鸣声阵阵。
福寿宫内升起缕缕青烟。
几个小宫女两人一火盆蹲在地上烧着黄纸经文。
院中人虽多,但大家行事呼吸皆小心谨慎,不敢做出半点异响。
苗妙妙蹲在草丛中,盯着这群宫女太监。
她可算明白了,连太后都带头半夜烧纸,其他人还用得着说嘛?
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宫规就是摆个样子的呗。
只是这老太婆今天烧纸要祭奠谁啊?
此时,一阵风吹过,一张写满经文的纸被刮到她脸上。
梵文?
扯下纸,看着上头的文字,她感到一阵头疼。
这可真是难为她这只小猫咪了……
要是英文还好说点,梵文可真是难了……
不知道司宇白看不看的懂。
苗妙妙想到这儿,便将纸叼起,跑出福寿宫。
……
观星台。
司宇白从紫宸殿回来,就看见一只黑猫趴在浑天仪下,她的身下还垫着一张纸。
“为师不是让你回去吗?怎么又跑出来了?”男人从她身下抽出经文,“这是何物?”
“徒儿都要被人杀了,要不是能变回猫,我早凉了!”
“往生咒?”司宇白将自家徒儿的咆哮置若罔闻,满眼都是这张纸上的经文。
“嗯?师父,你认识这字?”
“你拿这个做什么?”
“我从太后那儿顺的,福寿宫大半夜的在烧这玩意儿,我就顺嘴叼来了。”
“福寿宫那个老太婆,早年干尽缺德事,临老了倒是喜欢搞这些东西了……”
男人手一松,那张纸被风带起,盘旋落下观星台。
早年这位太后,那时还是个刚入宫的才人。
先皇后死后,为了登上后位,步步心机。
用尽了后宫的恐怖手段,坊间也有流言,说现在的皇帝生母也是被她弄死的。
杀母夺子,这才有了母凭子贵,子保母位。
虽说二十年前的事儿被她师父这么轻描淡写,三两句话说完了,可苗妙妙也知道,这深宫里没一个省油的灯。
一人一猫站在观星台眺望远方,沉默良久。
“徒儿。”
“嗯。”
“你刚才说你被行刺了?”
“我天……师父,您的反射弧还能再长一点吗?!”
……
司宇白一听完苗妙妙夸张地叙述被刺杀的经过后,立刻抱着黑猫趁着夜sè出了宫。
这个任务太危险了,说什么不能再干下去了,赶紧收拾细软跑路吧!
当苗妙妙问及跑去哪里?
男人不假思索蹦出一句“浪迹天涯”,将苗妙妙吓出一趔趄。
感情去哪儿都没准备好。
师徒到了司宇府门口,便停住了脚步。
地上凌乱地全是血,大门上赫然印着一双血手印!
“出事儿了师父……”苗妙妙嗅了嗅,确定是血,不是颜料,“看来有人还不想让你走呢……”
“别乌鸦嘴……血迹还这么新鲜,这人准是刚到……不知是哪个胆大的敢在我大司宇府门上印手印!”
司宇白一推门,气势汹汹地进了门。
那血迹从门口一路滴到了内院。
“乖乖……师父呀……这人流了这么多血,怕是要玩完儿了……大司宇府上发现一具无名尸体,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届时他们跑路的话不就会被认为畏罪潜逃了?
顺着血迹,师徒两个来到了房门前。
“好啊!居然敢藏这儿!”男人将门踹开,“要死死远点!别……怎么是你?!”
“靠……”
苗妙妙与司宇白被坐在地上的鲜血淋漓的男人惊到了,呆在原地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司侦邢苦笑一声:“你们来了……我还以为撑不到这时候了……”
说罢又吐了一大口血。
“徒儿你去拿止血药,柜子第一排第二格。”司宇白立刻上前检查他的伤口,“你吃了续命丹了?”
“……”
看着地上空荡荡的药瓶子,他带着哭腔大吼了一声:“谁让你吃这么多的?!”
苗妙妙被突如其来的怒吼差点吓得从柜子上边掉了下来。
乖乖……
看她师父这反应,这续命丹绝对有很qiáng的副作用,吃多了很可能危及生命!
物极必反嘛!
道理她都懂。
而且司宇白表面上总是与司侦邢作对,实际上两人……
“你知道续命丹有多贵吗?!我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炼出一颗!!你一下就给我全吃了!”
司宇白心疼地咆哮着,差点把屋顶掀翻了。
苗妙妙揉了揉耳朵,这怎么和想好的不一样啊……
她低估了她师父惜财的程度。
由于吃了续命丹,经过一番检查,司侦邢原本的致命伤现在没啥大碍了。
可又是因为服用续命丹,导致他现在气血过盈,浑身发热,整个人不断地在吐血。
“师父……”苗妙妙有些不安地看着呕血的男子,“您说他会不会吐着吐着,就嗝pì了?”
“不妨事。这家伙偷吃了为师这么多的续命丹,吐个几斤血便宜他了!”
司宇白拿着装续命丹的小瓷瓶,满眼心疼地看着它:“为师现在的银两,还不够炼两颗的……四十三颗啊!全给吃了!”
说罢捂着xiōng口,作“西施捧心”状。
“咳咳……”司侦邢呕出不知第几口,总算顺了气,“要多少银两我都给……把司侦府拿走都行……”
苗妙妙一听,这人还真大方!
把自己的府邸都给出来了,这回司宇白能顺气了吧?
本以为她师父能放宽心,结果司宇白“啐”了一口,没好气地瞪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想杀你的人就是你们司侦府的人!还想让我接这个烂摊子,门儿都没有!”
“司侦府的人……要杀司侦邢?!”黑猫瞪着迷惑的双眼,“他们是想干嘛?”
“我是大司侦……咳!世上想我死的人太多了……”
大司侦掌管天下刑侦,小到偷jī摸狗,大到通敌叛国通通可管。
有人会觉得这与刑部没什么两样。
可是刑部是朝廷的刑部,而大司侦则是当朝皇帝的司侦。
“嘁!”司宇白背着手走了出去,“为师烧水去,徒儿好生看管着,不要让他跑了!”
见自家师父走远,苗妙妙前爪趴上他的膝盖:“你最近是不是查案查到了什么线索?要被灭口了?”
“你们府里是谁要杀你啊?我见过吗?”
“听说你们司侦府入职考核很严格的嘛?怎么还会有人潜伏进去的?你们不政审的吗?”
“你现在手头上的这个案子是不是事关重大?我猜是有人造反对不对?!”
“哎!你倒是说一句话呀!老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司侦邢:“……!”
“哎!哎哎!你怎么又吐这么多血?”
宫中有猫 第六章 卖国通敌何罪?
“一等伯蔺塞之女蔺归燕!进——”
女子怀着忐忑之情跟着领路太监跨进点秀阁。
“去……去……”刘忠田想要抽出黑猫身下的画卷,奈何对方睡得呼呼作响,丝毫不为所动。
座上玄袍男子抬手将黑猫提起,放于膝盖上,一手拿起画卷展开。
“书画倒是不错……”
听到夸奖,殿下女子面露欣喜。
“抬起头来。”
蔺归燕抬头对视上威严至尊,脸上飞出一抹霞红。
黑猫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昨晚司侦邢受伤引出司侦府叛jiān一事。
苗妙妙听他说了半夜……
不是他说的话多,而是他说一句吐一口血,缓了半天才能说出下一句。
听到jī打鸣,她才明白此事原委。
苗妙妙tiáo查宫内的细作,司侦邢tiáo查宫外的间谍。
司侦邢原本tiáo查早已入了瓶颈,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多管钱家的闲事。
只是这闲事一管还真让他管出了些线索。
在赵老爷入狱之后,一直有人与他传递纸条。
司侦邢的暗探跟踪了这名传纸条的狱卒,最后发现了惊天秘密!
长安城内藏着一大波推翻周朝的势力!
这些人也许是朝廷要员,亦或是普通百姓。
他们拿着敌国的钱,卖着本国的血。
赵无根就是其中之一。
周朝刚建之初,时局动荡,全国还未统一。
整个天下分为南北两国。
一个是南周、一个是北梁!
后来天下一统,北梁被灭。
残余皇族四散奔逃。
赵无根作为忠义太监,则留下来传递情报,等候复国之机。
只是这国还未复,他人就先挂了。
司侦邢得知这赵无根是前朝细作以后,便将他收入司侦府内亲自看押审问。
结果还没问出点什么,就被潜伏在他身边的叛jiān灭口了。
而司侦邢也被自家暗探追杀,所幸他半路跳下马,躲进司宇府内,而马儿则奔向城门处引走杀手。
城门处有长安巡防营值守,那些叛jiān不敢再追,只得作罢。
今日一大早,司侦邢就进宫面圣,将昨夜之事禀告。
苗妙妙也趁机向厉玄告状自己被刺杀一事。
宫里宫外都不安全,估计这一次要来一个大清洗才能安定下来。
“陛下……”
刘忠田的提醒声将厉玄的神思唤了回来。
“陛下觉得如何?”太后坐在他的后侧,面露微烦。
许是之前拒了太多个了,连一向甚能忍的太后都有些薄怒了。
“全听母后做主吧。”
他也不想再理会选秀一事,手指揉搓着黑猫鼓鼓的腮帮子,心情稍稍顺了点。
太后将目光移向殿下的蔺归燕:“容貌端庄不艳丽,举止也文静,陛下还夸了你的书画……赐玉。”
一听最后两个字,蔺归燕内心已经狂喜,但面上还得收敛恭敬地磕头谢恩。
瞧把她开心的……
苗妙妙都能看见她翘上天的尾巴了,入宫只是开始,能不能上位才是正事。
要记住,无论走了多远,幽思宫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
苗妙妙本想看热闹,结果越看越没劲。
主要没有美女,一群歪瓜裂枣涂脂抹粉,看得太后血压都有点高了。
黑猫冲厉玄“喵”了,随后一声跳下他膝盖,一颠儿一颠儿地跑出了点秀阁。
太医院内。
柳不医最不想看见的人又出现在他这里。
司宇白一把拉住正打算跑路的老头:“柳太医,你有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啊?”
“陛下……”
“陛下正在选妃,今日也还没喝什么大补的汤药,不会脱阳的。”
“下官记错了……是太后……”
“太后此时也在点秀阁,下官刚才来之时过去看了眼,也没什么毛病。”
柳不医一脸欲哭无泪:“大司宇……您能不能换个人霍霍?下官一把老骨头了,实在禁不起折腾。”
“谁让你是神医!”司宇白拉着他往外走,“我这儿有具尸体找您看看。”
“您居然还记得我是大夫……朝中有经验的验尸官比比皆是,你总找我这个看活人的做什么?”
柳不医力气自然没有他大,被他这么生拉硬拽,实在无法还手。
司宇白将他带进冰窖中。
里头放着一个盒子。
“这玩意儿以前虽然一直被泡在酒里,但是天太热了,本官也怕它腐坏了,只能暂时存放在这儿……”
说罢便打开盒子,里头露出一具完整的婴骸,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这是哪儿来的?”老头脸sè变得极差,手也开始颤抖。
“一个酒坛子里发现的。”司宇白看着他的表现,明白这老头一定知道些什么,“婴儿泡酒,是因为何药用功效吗?”
他在山上修习多年,只听说过食童男补阳气,食九十九个童男,便能修上一境界。
可这也只是听说罢了。
与柳不医谈论许久,也未出了个结论来。
这老头应该有所隐瞒。
正在此时,取冰的太监进来了。
见这俩人在里边,着实吓了一跳。
司宇白借故扇风:“本官得了暑热,柳太医让本官呆在这里……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太监应了一声,走到里头砸了一块冰放入盒子中再用厚实的棉布裹上。
“今日选妃,太后给新入选的两位丽人赐了冰镇梅子酒……”
“哦?”司宇白眉毛一挑,“刚才我只听说入选了一位,是蔺塞的女儿,不知还有一位是……”
“还有一位是绪川知事的女儿,被封的常在,比那一品伯的女儿低了半级。”太监八卦起来一下子没完了,“昨儿不是还有个冷姑娘吗?结果今儿一大早选秀都没参加,对外说是卧床不起,实际上人早没了……”
听着他得不得不地一通说,一只黑猫从外头闪了进来。
苗妙妙从御膳房刚吃完半提话梅扣肉,打着油嗝儿来这儿寻冰镇的水果吃。
“呦~挺热闹呀~”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打乱了她偷水果的全盘计划。
司宇白提醒道:“不知太后要何时赐酒呢?”
“啊呀!”领冰太监一看时辰要过了,即刻抱着冰告辞离开。
“真是亲师父~”
黑猫熟门熟路地跳上放葡萄的箩筐中吃了起来,连皮与核都吞了下去。
冰窖不归柳不医管,他也懒得多说一句:“大司宇若无视,下官也告辞了……”
说罢,小老头脚下生风,麻溜地跑了,司宇白都没来得及抓住他。
苗妙妙妖娆地躺在水果中,舔着爪上的果浆:“师父呀……你来这儿也是偷水果的?”
宫中有猫 第八章 陆月国与匈奴
当年齐妃被发现私通,最后打入冷宫,郁郁而终。
而这婴骸身上的胎记却表明他确实是厉家子孙。
“这样一来,齐妃也许真是被诬陷的。”黑猫摸着下巴,“齐妃有口难辩,唯有生下孩子才能还她清白……”
纵使孩子活不过足月,她也要将其封存,留于日后洗冤。
苗妙妙知道这个年代,女子的贞洁比性命还高。
齐妃如此行事,确实能够理解。
只是……
这深宫内院,哪来这么多猴子?
她一个冷宫弃妃,哪来的酒?
谁给她谋划了这一切?
这个谜团也许还得日后揭开了。
……
这日,匈奴使团终于进了长安城。
苗妙妙为了看热闹,化成人形,挤到人群最前排。
匈奴与大周连年交战,今日突然提出和亲,的确令人意想不到。
大周百姓虽说对匈奴人心有积恨,但也没人会向他们扔烂菜叶子、臭jī蛋什么的。
用的来说,场面还是相当的友好亲善……
“匈奴狗贼!滚出我大周疆土!”
苗妙妙边上的一位老大爷一手挎着菜篮子,一手攥着烂菜叶子,对着那高头大马上的匈奴使团义愤填膺地大喊。
有人起了一个头,就有其他人也跟着怒吼。
没一会儿功夫,匈奴使团的马都停住不走了。
不是人群将他们团团围住,而是百姓们扔了一堆菜叶、萝卜头什么的,马儿们都停在那处低头吃了起来。
任凭它们的主人如何训斥、抽打,依旧无动于衷。
臭jī蛋无眼,接待使团的礼部官员跟着也遭了殃,好好的衣服上全是臭烘烘黏糊糊的玩意儿。
啧啧啧啧……
苗妙妙手拿水萝卜啃了一口,外交事故……外交事故啊……
待她转身准备离开时,迎面却“咚”地一声撞上一具坚毅的xiōng膛。
“啊呀……”
少女摸着小巧的鼻子,说了声抱歉。
“姑娘,是鄙人唐突了。”
那声音很熟悉,苗妙妙小心脏又稍稍荡漾了一下。
“呀~这不是摘星楼的许老板嘛!”她将手中啃了一半的水萝卜藏与身后,眉眼弯成月牙儿,“你也来看和亲使团的呀?”
“听说这次和亲,我大周嫁出一位公主,而匈奴则也会嫁过来一个公主,鄙人这次是来瞧瞧这匈奴公主长得什么模样的。”许九看着她藏萝卜的动作,眼底含笑,“姑娘不也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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