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伟大舵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英联邦
方从哲老奸巨滑,他问道:“太子,你的意见如何?”
这么大的一个烫手山芋扔过来,朱由校顿时手足无措了,同意吧?出了问题怎么办?不同意呢则是见死不救,有不孝之嫌。
不过米柱挺身而出,说道:“请问李大人,这位仙长是那位仙长,有何神通?仙府何处?有没有成功的救好人的案例?”
这个米柱一问,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了,这李可灼顿时语塞。好一会儿才道:“这位仙长乃是峨眉山的道灵仙君,生于南北朝,己有800多岁,早己得道成仙,他老人家云游四海,居无定所,下官因为有缘,所以才会赠下官仙丹,当时说二十八年后会救一有缘人,这有缘人应该就是皇上了。”
米柱一听,就知此人乃是骗子,冒险进药只为幸进,他说道:“也就是说没有人吃过,并不知这效果如何?”
李可灼轻捊胡子,说道:“这仙丹何等珍贵,岂可轻易给人试用?下官听闻皇上病重,这才割爱进药,在这位大人眼里,下官倒是成了邀媚请赏的小人了。”
米柱道:“李大人的用心,只有自己才知道。”
“够了!”李选侍斥道:“这么多大人在这里,那里有你一个小小的九品校书郎置喙之地?退下!”看见这米柱还不退下,她凤目生寒:“退下!”
这个米柱无奈,只好退下,走出殿外。
这个朱由校有此缓冲,缓过劲来,说道:“本宫才疏学浅,见识浅薄,一切唯首辅大人马首是瞻。”
这个方从哲吟道:“事关重大,又有这么多的不确定因素,本官不敢擅专,还是等六部堂官来了,从长计议。”作为一个官场老油条,他才不会在如此重大的事件上表明立场。
泰昌帝这时醒来了,显得比前几天更消瘦了,体质虚弱。但他的神志十分清楚,见方从哲进来就问:“仙丹可曾带来?”
方从哲跪着奏道:“李可灼已携仙药进宫,究竟能否治病,臣尚不敢妄言,请皇上明断。”
如此大事,满朝文武百官,真人无人敢擅专呀。
明末之伟大舵手 第24章山雨欲来
这时,李可灼也捧着“仙丹”跪在后面。泰昌帝示意把药呈上来。
李可灼见周围大臣有疑虑神色,先自服一丸,他服完之后,当即打坐,只见他脸色红润,泛着红光,显得特别精神。
大臣们方才放心。而泰昌帝一见仙药,于是命人取水来,急匆匆地把药吞下去了。
过了会儿,泰昌帝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好像一下子健康了许多,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夸:“果然是仙药,仙药!”又称赞道:“李可灼是个大忠臣。”说罢探出身来叫道:“李可灼!”
李可灼伏地轻应:“微臣在。”
泰昌帝说:“朕服仙丹果然奏效,请你明天再进一丸来,大概就可痊愈了。”
李可灼答道:“臣家中尚有一丸仙丹,但仙长曾指点过,需在第一丸后三天再进第二丸,臣当于三天后再献灵药。”
泰昌帝说:“朕病好后,一定给你加官晋爵。”
李可灼道:“谢皇上。”
自吃了李可灼的“仙丹”后,泰昌帝的病好似一下子被驱走了一半,整个人显得精神多了。
大臣们看见有好作用,无任何不良的副作用,感到欣慰,这个险值得冒。
这个朱由校走出殿外,看见廓柱下怏怏不乐的米柱,说道:“维新,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但是天家无私事,这必须听从大臣们的意见,这父皇吃下这仙丹,明显好转。”
风起青萍之末。
米柱道:“太子,我们必须制订一套秘密的联络方式,假设是乾清宫被封锁,太子失去自由,太子该如何向臣传递消息,而臣又应该如何传消息给殿下。”
朱由校骇然道:“这么严重?”这等于政变,有人谋朝篡位了。
米柱道:“有备无患。太子如何受制于人,切记勿以死相拒,还有维新在,定可以为殿下平定天下。”
这么不要脸的话,用这么平淡的语气出来,这个米柱是深得当官之道了。
朱由校感动的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本宫在此许诺,愿与维新共富贵。”
米柱道:“太孙帐上有多少银两?”
朱由校道:“大概两万多两。”
米柱道:“请把印信交与臣下,以便在危急关头支取。”
这米柱说得严重,连这个朱由校也害怕了,这可不是开玩笑呀!又是紧急联络,又是秘密调动大批银子,这是出大事的前兆。
这个朱由校道:“你怀疑有人图谋不轨?”
米柱道:“有备无患,太子乃正式合法的皇位继承人,只要不行差踏错,这皇位就是太子的,如果乾清宫被封,太子受制于人,可委与虚蛇,任何被制之下的承诺都不必遵守,如有人加害太子,那就往御马监跑,我父田礼义,世受皇恩,必定会以死相保。”
朱由校见米柱的危机应对措施,安排得井井有条,欣慰的道:“幸好有维新在,否则孤不知如何是好。”
米柱道:“这几天太孙应该多带金子在身,关键时刻可以救命。”他想起了这国产007的两百块,关键时刻发挥了大作用。
他们刚约定了紧急的联系方式,这大太监卢受就来了,他是万历皇帝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现在仍居此职,他对米柱道:“米校书,没事就呆在詹事府,这乾清宫不是你该呆的地方,皇上患病在床,太子伺候照顾,这是孝道,尔等无关人士在詹事府等待即可。”
米柱不敢违抗,说道:“遵命。”
米柱又趁人不注意,溜到了御马监,这一次与上次不同,他的老爹信心十足,正在值房里喝茶,谁不知他米百户是太子殿下的人,谁还敢刁难于他?
米柱道:“宫里要出大事了。”
米礼义手一抖,这热茶差点洒在裤裆里,他斥道:“嘴上没个把门的,这种话可以乱说吗?”
米柱叹道:“皇上病重,居然药石无效,要求助于仙丹,然这仙丹,何曾靠谱的,风起青萍之未呀!”
米礼义脸色沉重,说道:“今上才四十不到,年轻力壮,区区小病,又怎会伤害得了龙体。”
这是文武百官、王公大臣们的普遍意见,所以才不会像上次一样,齐集在毓德宫外,探望皇帝,为皇帝祈福。
米柱道:“皇上沉迷于女色,纵欲无度,又加上滥用虎狼之药,听信内侍崔文升之言,服其之偏方,居然一夜泻三十多次,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三泡稀,更何况皇上孱弱,这才急转直下,药石无效。”
米礼义色变道:“皇上糊涂,怎能服毓德宫的人开的药,崔文升此人虽掌管尚药监,但只是略通药理,比之太医,差上百倍,怎能引为依靠。”
米柱道:“父亲,我们父子的功名富贵,尽系于太子之身,若太子身陷囹圄,汝愿救乎。”
在大事之上,米礼义绝不含糊,凛然道:“只要太子有诏令,我米礼义万死不辞。”
这个米柱道:“父亲,派十个信得过的兄弟,我要从詹事府搬些东西来。”
米礼义道:“什么东西?”
米柱道:“界时便知。”
这个米柱回到了詹事府,这个徐光启和洪承寿己等侯多时了,他们问起了乾清宫的情况,米柱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呀!”
徐光启道:“皇上年轻力壮,春秋鼎盛,岂会一病而倒?”
米柱道:“皇上这是到了不信药石信鬼神的地步,这自古以来,又有谁人可以凭这仙丹而续命的?”
不但米柱悲观,这个徐光启和洪承寿也悲观呀,为什么这么说呢?泰昌帝在当太子之时,从来不信这鬼神仙道之说,现在居然不吃药吃仙丹,可见情况己经失控,己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
洪承寿道:“事已至此!我们身为东宫属官,应早作打算才是。”
米柱道:“现在做事,容易行差踏错,不过我们可以显示东宫的权利,这詹事府不是还有许多空缺吗?我们大可以借拉人入府之机,宣示这太子的权利,太子才是大明帝国未来的合法继承人,天选之子,符合祖宗家法,神圣不可侵犯,只要乾清宫有事,群臣就会涌向这个文华殿。”
洪承寿道:“下官去六部吧?言官们对太子印象不错,可以借势,至于那几位阁臣,都是老奸巨滑,首鼠两端之辈。”
这朱由校登基,是因为他是太子,根据大明继承法,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兄终弟及,按这规矩,泰昌卒,朱由校上,朱由校如果有子,自然代代相传,如果无子,传其弟,其弟无子,则必须转回至泰昌这一代,泰昌血缘最近的,当是福王常洵,所以原版北明灭亡,大臣们据江南以拒建奴,立的就是福王系,福王死,则由其子由崧继位。
有了这继承法,大家都知道怎么搞,怎么做,那时拥立太子由校,便是众望所归的事。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变故,如果某位阴谋家,谋害太子,改立他王,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这个徐光启和洪承寿入了詹事府,就以东宫属官自居,为太子的事,尽心尽力,而李逢春李翰林,则是醉心于学问,对于这些权斗,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个洪承寿看见这米柱居然支了一万两银子,运往御马监,他惊讶道:“原来太子早有布局。”
米柱道:“在这宫中,谁没有几个能用之人?太子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来日必是一代明君。”
对于米柱这句话,这个洪承寿表示怀疑。但是上了东宫这船,就不能望其沉,这同舟共济,杀出重围才是王道。”
这个徐光启道:“我们各司其职吗?至于逢春兄,他还是专心学问吧?”
这个米柱,支了一万两银子,让这米礼义的兵带去御马监驻地之中,作为关键时刻的基金,在某些时候,这个要想让人卖命,什么理想情怀,封官许愿,都不及这白花花的银子。
这一万两银子入营,这个米礼义有信心多了,他说道:“要不要和这高公公打个招呼?”
米柱道:“高则仁为人狡作,首鼠两端,不是可托大事之人,他依附李妃,不为太子所喜。”
米礼义道:“这个李公公呢?”
米柱道:“且看各自的造化吧?没有在关键时刻支持太子,这是不可能获得太子的青睬的,孩儿让人准备了几匹快马,一旦事有不测,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可能性不大,但是应该会有,总之有备无患,并不会错,米柱这么一说,米礼义顿时放心。他并不责怪这个米柱冒险急进,在这皇宫里,你就必须站队,不站队那就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他们效忠的是太子,大明帝国合法的继承人,这个时代最粗的带毛大腿,也是公认的最有前途活计,既然忠君之人,就要忠君之事,主上有难,那就要戮力国事,为主尽忠,这个米礼义对于这一点,这是认同的。
他作为锦衣卫一员,一向是忠于皇帝,万死不辞的,如果这泰昌帝出了什么事,这朱由校就是他的新主子,为主尽忠,是这个时代的最高荣誉。
明末之伟大舵手 第25章不可逆转
皇帝病急服用红丸仙丹,这在群臣之中引起轩然大波,阁臣叶向高不置可否,不过刘一燝却是非常不满,狂喷这方从哲和韩爌无原则,无立场,竞敢让皇帝服用方士之药,实是愚蠢。
这六部大臣和御史们对此也是看不惯,纷纷指责,特别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赵南星公开扬言:“等着都察院弹劾的奏折吧。”
这都察院是朝中言官的主力,100多位御史更是逮谁咬谁,这赵应星万历二年进士。历任汝宁推官,历户部主事、吏部考功郎中、吏部文选员外郎,官至都察院左都御史,是东林党的首领之一。
不但这都察院准备出手,就是这六科给事中也准备出手,务必给这奸臣以好看。
历代及明初,六部均隶属于丞相,凡事必须秉承宰相的意志,自撤中书省、提高六部品秩后,六部变成直接对皇帝负责,职权完整,而且在内阁之上。
但随着内阁品位的提高,又有票拟权,内阁比六部更接近皇帝,部权便在不同时候、不同程度上为内阁所侵。但是,内阁毕竟不同于中书省。从制度上说,六部不必听命于内阁,而内阁则“凡百政事,非下部必不可行,不能行”。
于是内阁借位尊势崇而力图控制六部,六部则钻内阁没有法定地位和权力的空子,力图摆脱控制。因而阁部经常争权,尤其是争夺人事权。
这一次内阁出了丑露乖,这六部大都是非常不满,吏部周嘉谟、礼部赵秉忠等尽皆不满。
如果不是这泰昌帝让人前来内阁表示:“自服仙药之后,精神大见好转,可坐于龙案前审阅公文,也可步行至殿门,众卿勿扰耳!”他们面对的压力更大。
而泰昌帝为何会让人至内阁传口谕呢?这是因为下诣让李可灼明日再献仙丹。
众臣面面相觑:“还吃?这是尝到甜头了还是真的仙药神奇?”
因为这服药无不良后果,兼且身体恢复良好,这一次方从哲他们没有犹豫和抯拦,直接的将这个李可灼送至乾清宫,再献仙丹。
泰昌帝气色很好,龙颜大悦:“卿家的仙丹有用,着内阁拟旨,重重有赏。”
喏!方从哲和韩爌十分的欣慰。
“谢主隆恩!”李可灼道。这一次的冒险是冒对了,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了。
泰昌帝对上太子朱由校温言道:“皇儿辛苦了,皇儿启蒙得晚,以后要每天开经筵,不可断也。”
这么一句普通的话,让朱由校感激零涕,父皇对他一直是严肃、冷漠,很少有这么的和颜悦色,温言相向的,朱由校道:“父皇要尽快好起来,父皇的病几乎吓坏了孩儿。”
泰昌帝道:“傻孩子!父皇知你所受的委屈,父皇当年也是这么来的,父皇向你保证,一定会补偿你。”
这句话让朱由校从心底感到幸福和温暖,他眼角湿润,说道:“父皇好好休息,明早儿臣再来问安。”
泰昌帝点了点头:“朕确实有些乏了。”
这个朱由校走出乾清宫,抬头望天,这赤红的太阳,灰蒙蒙的天空,是如此的明媚,空气也是如此的清新甜美,清风吹来,他的精神为之一爽。
“傻孩子!父皇知你所受的委屈,父皇当年也是这么来的,父皇向你保证,一定会补偿你。”
这句话令他由衷的高兴,他不在乎父皇的补偿,但父皇的心意让他感到满足和快乐,他走路的脚步是如此的轻快。
朱由校看见廊下的米柱,说道:“父皇服下第二颗仙丹,精神大见好转。校书郎勿用担心耳。”
坏了!己成石破天崩之势,一切无可挽回,凛冬将至,铁王座之争开始,权力的游戏开始了。
米柱强言欢笑,说道:“太子应多留在皇上身边,陪他聊天解闷,请教这学习治国之道。”
朱由校有些憨厚的脸上现出一丝笑容,说道:“应该的,维新回詹事府准备吧?父皇要求每天开经筵。”
米柱道:“每天都开?太子日子难过了。”
朱由校道:“无妨,只要父皇开心,每天辛苦一点没有什么关系的。”
米柱道:“太子最想者,肯定不是与皇上听讲经书?”
朱由校道:“本宫最想与这个父皇一起做木工。”
米柱道:“这是不可能的,太子小心木工房被皇上一把火烧了。”
这个朱由校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米柱只好去东宫进行准备。
这个洪承寿和徐光启己等侯多时,每次皇上病重,都是他们这些东宫属官们最寝食难安之时。
“维新!如何?”这徐光启道。
米柱将这最新情况告诉了他们,洪承寿沉吟道:“会不会是我们多虑了,皇上小病一场,不值得如此担惊受怕,昨日在户部,己被给事中杨涟批评,说结交外臣什么的?”
米柱没好气的道:“什么结交外臣?咱们就是外臣,可不是什么内臣?总之现在是有备无患,咱们多做一些准备,这是好的,作为东宫属官,就要为主分忧,难道学那些挂着虚衔的家伙,有好处就粘过来,没有好处就跑得远远的。”
徐光启道:“维新,本官推荐一人,袁可立,万历十七年进士,初任苏州府推官。二十三年升山西道监察御史,五月初九日因直谏罚岁俸。二十四年正月初十被罢官回籍二十六年,新皇召集前朝被贬官员进京,袁可立在应征之列,八月十七日起尚宝司司丞。皇帝嘉奖道:“一朝抗疏,二纪归田。口不言事,耻汉人部党之名;退不忘君,有楚尹毁家之风”。
米柱道:“善!维新安排袁司丞与太子见一次面,太子厚道温和,素来不喜党争,如果有三大党派背景者,不为太子所喜,诸位举荐人才之时,当以此为虑。”
徐光启抚须而笑,道:“然也!”他正是看不惯朝中剧烈党争,这才辞官归家,萨尔浒之败后,国难当头,这才起复报效国家,太子冲龄,但有活力和干劲,待人又温厚,更欣赏他的才学,在詹事府又无尔谲我诈的党争权斗,这徐光启是干得十分开心。
而这米柱则是心头沉重,一如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他明知大变将生,却无法作出针对性布置,一是手上无权无兵,二是多过布置,反而容易出差错,现在形势微秒,他所处的位置更微秒,动作稍大,就会被人斥有不轨之心。
所以他们目前,只能不变应万变,静等这局势有变。
这个米柱注意到,这个李选侍有高则仁投靠后,更加的嚣张,增调了数百军士进入乾清宫守卫。
这高则仁这愚蠢的家伙,以为投靠了李妃就可以上位,历史上权势大的御马监提督,不但管着西厂,还兼提京营(三大营),力压司礼监一头,而他只是管着龙骧四卫和勇士营。
就以这四卫和勇士营而言,在正德朝可是有四万人,而现在却只有六千人左右,还不兼提京营,这个李选侍许诺了,即使兼提不了东厂,也兼提京营,管着这十几万人,人吃马嚼的,好处还会少得了?所以这利欲熏心的家伙才会投了李选侍这宫中第一红人。
高则天调来了数百多兵士,自己和副手邱乘云也来了,这邱乘云是万历朝派往地方的镇守太监,在泰昌帝登基后召回,这家伙重金贿赂,顶了一个实缺。
万历皇帝素来贪财,得知四川云安县石砫寨有早年封闭了的银矿,大喜,派了太监邱乘云去四川任矿税总监。
这邱乘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史有明载。他于万历二十七年去的四川。矿税太监外驻,朝廷是不给他派工作班子的,因此就只能在京城招些无赖混混儿随行。正好,欺压老百姓用好人还真不行。去的地方石砫寨是个少数民族区域,朝廷在当地任命有宣抚使。邱乘云一到,就让县令贴告示,限令家住矿脉之上的老百姓一个月内全部拆迁,官府不给任何补偿。
这一方的百姓坐不住了,找到宣抚使马千乘,求他代为说情。马千乘是个爱民的好首领,他自己拿了五千两银送上,请求勿骚扰百姓。邱乘云见钱眼开,同意了,不过要求贿银再加一万两,皇帝那儿他自可说妥。
当地官民又凑了一万两银奉上。不料消息在当地有所走漏,邱乘云臭名扬于外。他不由迁怒于马千乘,便将这一万五千两银派人送往了京城,面呈皇上。并附密奏一道,称:“石砫土司马千乘向奴婢行贿白银一万五千两,阻挠开矿。现将此银献与皇上,听候处置。“
万历见了奏报,又怒又喜,对众臣说:“上下内外,有哪一个似邱乘云这般忠心?“于是下诏,将马千乘逮入云安大牢,听候查处,结果原本就有病的马千乘死于狱中。
这马千乘的老婆比他更有名,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秦良玉。
明末之伟大舵手 第26章游说
这个邱乘云还可以和这李进忠扯上关系。
李进忠一开始的岗位,是在御马监,由御马监太监刘吉祥照管。名义上,他是是刘吉祥大总管名下的人,干却的是扫马圈的低级工作。一开始他还能夹起尾巴,小心谨慎,时间长了,本性就尽露。人家别的宦官,业余时间都能看看书、写写字,聊以消遣;他一个文盲,连《三国》都品不了,晚上真不知道怎么打发好。喝酒、赌钱,这两项爱好又让他拣起来了。
偏巧物以类聚,宫中也有三两个不成器的,李进忠渐渐地与同属刘吉祥名下的邱乘云成了酒肉朋友。
邱乘云和魏忠贤很有缘分,两人同年,又是同时进的宫。邱是北直隶保定府雄县人,也是文盲一个,吃喝赌样样精。他相貌奇丑,性格怪异,高兴时口若悬河,不高兴时张口就骂人。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也是个典型的垮掉一代。
他们一有空,就去饮、赌、玩。上瘾了以后连工作都不顾了,上班只是去点个卯,瞅空子就溜号去逍遥。如此肆无忌惮地胡来,群众的意见大了,他们个人这么放肆,心里也是不踏实的。
宦官本来就是奴才,小者更是猪狗不如,连娘娘养的一只猫都比他们尊贵。宦官就是不犯错,皇上都还要拿他们撒气。比方,走路快了、慢了,表情太高兴了或者太丧气了,都得挨一顿毒打。
万历年间,皇帝喜怒无常,把对外臣的廷杖之法也拿到内廷来责罚宦官。凡是宦官工作的地方,都常备有打人的板、杖。皇上一发话,立刻就得开打,即使冤枉了也不能辩解。
东厂为了惩罚犯错误的宦官,发明了一种寿字杖,头粗尾细,打在冬瓜上,瓤烂而皮完好,打人也是一样。后来又有革新,杖里灌了铅,打上十几下就能致人死。曾有好几百宦官就死于这种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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