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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战国萧烟
刘錡在绍兴十一年,宋金议和之后,也被收缴兵权,闲置近二十年,完颜亮南侵之前方才让他重新复官领军,结果日夜操劳,重疾缠身,在完颜亮渡江失败,败退北归,宋金再次议和之时,却被奉命接待金国议和使的汤思退羞辱,活活气死于帅府所在地镇江府。
张浚结局虽好,被封为清河郡王,半生富贵,但他那也是在绍兴十一年宋金和议之后被收缴兵权,给予他的一些补偿,从那之后他再没碰过兵权,更没有实权,完全被圈养,之前所期盼的出将入相成为泡影,独掌兵权更是没有半点可能,可以说赵构、秦桧利用他除掉岳飞、韩世忠、刘錡等屯驻军将帅后,他完全被赶出了权力中心。
杨丛义理解赵昚和一众文臣的想法和担忧,如果可以,他当然愿意挂印而去,离开汴京这个是非之地,逍遥山水,但他有自己的苦衷,至少现在还不行,说什么都得先拿下燕京城!
此时驻守在燕京城外的四路大军中只有两路算是能让杨丛义放心的军队,或者说是他能信任的军队,另外两路极少一起共事,对他们了解也不深,离开前线太久,还真不知道他们会动什么心思。
这次北伐,杨丛义筹备多年,费了无数心血,绝不容许失败,如果败了,不但他自己要身败名裂,很多跟着他一起打拼多年的人也会被连累,甚至就连大宋的命运都要被改写。
在济南府呆了五天之后,杨丛义入行营面圣,打算辞行,先去前线将各路兵马镇住,先要保证不败,而后才能求胜,至于济南府的七万兵力,稍后北上也不是不行。
入营之后,稍稍寒暄了两句,不等杨丛义开口,赵昚便吐槽,说随行的文武大臣年纪都大了,突然离开汴京来到济南府,有诸多不适应,加上天冷了,不少人身体不适,纷纷诉苦,不愿再继续前行,希望等到天气温暖了,或是他们身体好一些,才能继续北上,大臣们都不愿意离开济南城,他虽然是皇帝也不能强迫他们,毕竟一个个都是对大宋有过巨大贡献的老臣,他正为此头痛不已。
杨丛义还未到嘴边的话被赵昚这番话压了回去,心下不由的暗自叹息。
等天气温暖,最早也得到明年二三月份,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等他们身体好那就更不可能了,一个个年纪都大了,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他们这是摆明了不想配合杨丛义北伐,让他统一燕京,或者是不愿意让杨丛义得到这件百年未见的大功勋。
之前史浩在,他能压住这帮老臣,他与杨丛义虽然不是一路人,好歹也不会那般狭隘,在大义面前,不论如何也不会太拖杨丛义的后腿,更不会使绊子挖坑,纵使其他文臣反对声浪再大,史浩也能压得住他们,不致破坏北伐大计。
可如今史浩被赵昚留在了汴京,这帮老臣便脱离了史浩的控制,他们要想搞事,还真没人能镇的住他们。
也许,赵昚决定御驾亲征便存了削弱史浩在朝中的影响之考虑,如今来到济南府,放任这帮随营老臣赖着不走,更有利用他们牵制杨丛义之意,同时皇帝亲临前线,又能分掉杨丛义作为北伐大元帅对大军的影响力和他在军中指挥权力。
如今看来,赵昚这次御驾亲征乃是一计多用,所图甚多,怕是筹谋已久。
杨丛义很快想起离开汴京前史浩的些许异常,看他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恐怕他在赵昚宣布要御驾亲征那一刻起,便已知道赵昚想借此削弱他的权力和他对群臣的影响,心境落入尘埃之中了吧。
赵昚只把三省、六部、各司的空架子留在汴京,任史浩施为,要是做的好,他是宰相位高权重,自然是应该的,要是他做的不好,或是汴京、地方出现差错、变故,作为宰相和留守,弹劾他的奏疏便会漫天飞舞,到时候他的宰相之位只能让出。
史浩离开汴京,赵昚便能摆脱他的影响,挣脱他的束缚,一人控制整个朝廷。
杨丛义此时方才明白,他还是轻看了赵昚御驾亲征这个决定。
大军北伐,赵昚御驾亲征,他想要的不光是监控杨丛义,限制、分割、收缴他对军队的指挥权力,亲临前线,赢得将士军心,以统一燕京的千古功勋博取声望,赢得天下臣民之心,还要借此整顿朝廷,削弱、消除史浩等一帮力主迁都汴京的老臣权力,完全将朝廷控制在自己手中。





大宋燕王 第763章 精武兵符
杨丛义对争权夺利并无兴趣,也不贪恋权势,离开朝堂对他来说是解脱,赵昚要收回他手中的权力,他也乐意交回去,但前提是要收复燕京。
现在对他来说,手中的权力和地位,都及不上收复燕京重要。
与赵昚闲谈了半个时辰,杨丛义将话题拉回北伐本身。
“整个北伐目前来说还比较顺利,燕京城外已经集结十二万军队,平州、来州也能调集两万军队,辽阳府、锦州之敌都被牵制,一时难以支援,但我们的时间也很有限,如果不能在寒冬到来之前拿下燕京,大军在燕京城外就很危险。大臣们年事已高,不宜北上河间府,济南府住宿、生活条件都很好,距离真定府和燕京也比较远,很安全,都留下来是个不错的选择。还有,所有转运北上的军需粮草都要经过济南府,这里水、陆交通也便利,皇上如果把行营设在济南府,居中调度,将士们在前线定无后顾之忧。”杨丛义看着赵昚,不疾不徐的说道。
赵昚却道:“行营设在济南府距离前线太远,既然是御驾亲征,又何惧危险,不说到前线跟将士们并肩作战,至少也应该把行营设在河间府。众爱卿都是大宋肱股之臣,收复燕京这等丰功伟业,他们应该参与,更应该见证。还是等一等,让他们随行营北上。”
杨丛义顿了一顿,而后道:“皇上,可眼下燕京局势并不算好,集结燕京的四路大军中,其中两路近十年没打过仗,还有多少战斗力,不进过一场战斗,谁也不清楚。而金军在燕京有十多万精锐,战斗力并不弱,他们战马充足,来去如风,行动迅捷,如果他们集中兵力攻击其中一路北伐军,战局恐怕马上就会对北伐军不利。”
赵昚闻听此言,稍稍有些吃惊,他对军队并不熟悉,如果连杨丛义都不不知道各路军队有多少战斗力,他更不可能清楚。这次从淮河、长江一线调集了不少兵力,他们在那边确实闲置多年,如果他们的战斗力不够强,北伐结果会怎么样?
“你不是说这次准备较为充分,攻下燕京没有问题吗?”赵昚随即发问。
“之前预计能调集三十万大军参与北伐,正常来看确实不会有太大问题,可临战调整之后,现在真正能出现在燕京城外的兵力连一半都不到,敌方也有十多万军队,兵力相当,摆开阵势能打个平手,想要包围他们,几乎不可能。”杨丛义虽然不是实话实说,但也没有夸大多少事实。
“各路金军不是一打就跑,一直在败退吗,如何能跟大宋军队打成平手?”赵昚不解,先前那么多战报,一直都在说各路北伐军大胜,接连收复城池,而金军不堪一击,更有甚者,闻风而逃,为何现在到了杨丛义嘴里就完全变了样?
“那只是金人策略。十几年来,不管是面对宋军,还是面对真定府金军,他们都是采取这种收缩防御圈的做法,将外围驻军全部收缩至燕京周围二十里,外部压力太大的时候,他们甚至会将全部兵力收缩进燕京城。他们在城里储备的粮草物资足够半年之用,而不管是宋军还是真定府金军,都很难调集大军包围燕京城半年。十几年来,他们正是采取这种策略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杨丛义解释道。
赵昚沉默了。
果然,想取燕京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容易,更不像杨丛义之前说的那样十拿九稳,难道是准备的时间还不够?
赵昚等不了。
他现在已经不算年轻,再过几年就到知天命的年纪,此次发动北伐若不能拿下燕京,之后恐怕不会有比此时更好的机会。
也许该妥协一下,操之过急便会适得其反,甚至有可能永远失去统一燕京的机会。
“多位爱卿身体不适,我不能把他们丢在济南府。你先回河间府前线主持大局,若兵力不足,御营七万军队,你可先带两万北上。”赵昚思虑多时,最终做出了这个决定。
“也只能如此了。”杨丛义没有拒绝,他今天入营要的便是这个结果。
“燕云是自太祖以来历朝历代君臣百姓之痛,两百年来大宋军队能靠近燕京的机会屈指可数,而自靖康之乱后,我们能来燕京,更是先前不可想象之事,更不敢想我们还有几乎收取燕云。之前我将统一燕京之事全权交给你,现在依然作数。太祖太宗曾经有言,谁能统一燕京,不管是不是异姓,皆可封王,此承诺依然做数!”赵昚忽然严肃起来。
“臣明白。臣自年少进入武学之日,便心存收复燕云之志,期间不管是不是身在军中,此志都未曾变更过,以前不变,现在不变,以后也不会变。此生不复燕云,臣死不瞑目!”杨丛义再次表明心志,十几年来,他已经多次在赵昚面前表明过心志,只是这一次,多了一份决绝之意。
“好。我一直相信你,相信只有你才能带领大宋将士收复燕云!”赵昚点头,说完取过一半兵符向杨丛义递过去,同时口中说道:“燕京胜则天下安,精武禁军你也一并带走。”
“不可!精武禁军乃是天子私军,他们的职责是拱卫京师,保护天子。皇上御驾亲征,不可预料之事太多,精武禁军更不可离开行营!”杨丛义闻言,心中一惊,当即拒绝。
这支精武禁军虽然是以他当年在亳州选拔组建的全新精武军为班底,又在全军之中选拔武艺高超的精兵强将扩充而成,但自杨丛义将这支他亲自组建并监督训练的骑兵交给赵昚,划入殿前司统辖之后,便跟他们再无联系,这次北伐,杨丛义也没把他们列入要征调的北伐大军之中。
“济南城高墙厚,堪比汴京,就算没有御营禁军,也无敌人敢攻击济南城,何况还有其他禁军。你把他们带走,也让他们历练历练。没经历过战争的禁军,让他们拱卫京师,我也不能放心。”赵昚劝道。
杨丛义忽然心下一动,明白了赵昚的心思,当即不再推辞,将兵符接在手中,口中道:“多谢皇上,有精武禁军相助,臣拿下燕京便又多了几分把握。”
“但愿他们名副其实,若是他们作战不力或在战场不听调遣,你可一视同仁,按军法处置!”赵昚又道。
“臣遵旨!”杨丛义应道。
此后二人又商谈小半个时辰,杨丛义方才告辞离开行营。
十一月初八,杨丛义率领包括精武禁军在内的三万大军,带着一批刚好运到的粮草军械离开济南城,北上河间府。
然而,就在杨丛义刚刚离开济南府百里,还尚未进入河间府境内之时,忽然接到帅府急报。
急报中说,本月初五燕京金军忽然对对驻守刺猬河的北伐军发动攻击,宋军不敌,败退三十里,退回大石河,刺猬河大营粮草辎重全部丢失!
杨丛义得知这个消息,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当即加快行军速度,丢掉粮草物资运输队伍和两万步军,独领精武禁军急速向北方奔去。
半日之后,杨丛义再接急报,败退大石河的北伐军本想夺回刺猬河大营又接一仗,结果大败,两日前已退回涿州。
十一月初十,杨丛义再接急报,驻守大兴大营的北伐军得知刺猬河大营败退涿州,他们失去左路策应,担心守金军攻击,现已放弃海子村大营,退往固安县城!
得知此消息,杨丛义大怒,但他们已经退兵,士气已失,再下令让他们夺回大营显然不可取,若再招致大败,将士溃营而去,更得不偿失。
当初四路大军分住四营,守住四个方位,对燕京形成包围之势,本就有些冒险。
基于这个考虑,四营驻地相隔并不远,急行军半日临营大军便能支援,若各营派遣小股军队前出二十里,四营之间的联系便能更加紧密,金军不管打算偷袭攻击哪一路,都有相邻一路大军可以跟金军前后脚赶到支援,两营合兵便有六七万人,而燕京绝不可能冒险派出超过一半兵力进攻宋军营地,所以只要邻营支援及时,宋军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如今刺猬河、海子村大营出现意外,显然他们并没有严格执行杨丛义当初给他们下达军令。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如何弥补才是当务之急。
整个北伐战场如何演变,杨丛义这些年推演过很多遍,眼前这种情况在推演中有很大概率会发生,自然有应对之法。
所以他很快向涿州、固安两路北伐军下令,命他们无论如何固守城池,没有新命令之前,不得出城迎战,更不得出城主动进攻,万事以守城为要,若再失城,定斩不饶!
与此同时,派人急往燕京城东面的通运大营和东北方的潮白河大营传令,令两营务必相互支援,不得后撤,更不可放弃大营,援军三日内必到!
十一月十一日,杨丛义率领精武禁军过河间府不入,直奔霸州方向。
十二日午时左右,精武禁军追随杨丛义赶至霸州城北五十里外的固安县城。




大宋燕王 第764章 刘汜辩解
固安县城,城门紧闭,草木皆兵。
一见大军靠近,当即纷纷登城戒备。
眼见城上如此阵势,杨丛义带着近卫军和精武禁军在城下一里之外驻足。
不用吩咐,近卫军一校尉随即带两名下属上前叫门。
“北伐大元帅杨帅在此,速速开门!”近卫军校尉高声喝道。
城上将士听到这话,并没有马上依令开城,城上一守将回问道:“可有凭证?”
“杨帅本人在此,还要何凭证!速速开门,耽误要事,拿你是问!”校尉面无好色,胸无好气。
“都统制大人有令,无确凿凭证,任何人不得入城!不管你们真是帅府的人,还是敌人假扮,拿来凭证再说!”城上守将不为所动。
“瞎了你们的狗眼,杨帅就在军中,你们认不出来?还要何凭证!”校尉怒气顿生,他可从未见过敢对杨帅如此无礼之人。
“我看不到,也看不清,更认不得,要进城就拿凭证来,不然就在城外呆着!若敢接近城门,视为敌寇!”城上守将也被惹怒,不但半步不退,还口出威胁之语。
“认不得便叫你们刘都统制来!”校尉怒声喝道。
杨丛义带着精武禁军一路急赶过来,必定是军情紧急,如今城门叫不开,还要杨帅等待,如何让近卫军校尉不恼火。
固安城内的宋军因胆小,一路从北边上百里外的大营撤回此地,让原本形势很好的北伐大局变成危局,近卫军校尉如何不知,是以他从心里就有些瞧不上眼前的这支军队,说话自然不会有半分客气。
此话传出,城上陷入短暂的沉默。
城上,守将身旁一名校尉低声劝慰道:“大人,这支军队军容齐整,装备精良,虽然都是骑兵,但看着不像是敌军,他们可没有这样的军容。杨帅派来的传令兵前天就进了城,北方出变故,他急着赶回来也不是不可能,要不还是先禀报刘大人,让刘大人定夺。”
“敌人可狡猾的很,难保他们不会模仿我们。你看,他们身下一水的战马,大宋哪有这样的军队,八成可能就是敌军假扮。”
守将望着城外规模庞大的骑兵,眉头皱成一团,接着说道:“杨帅回了济南府,听说是去迎驾,这种情况下,杨帅肯定是要陪同皇上一同北上,那速度快不起来,不说来霸州、固安,就是到河间府,至少也要到一个月以后。对城外这些人还是小心提防为好,不然出了问题,谁也担待不起。”
“大人,末将听说殿前司禁军中就有一支禁军全是骑兵,装备精良,有上万人,就驻守在汴京附近,会不会就是他们?”校尉问道。
“那支禁军我自然知道,他们是拱卫汴京的。这次皇上御驾亲征,肯定把他们也带来。但那支禁军很特别,据说是整个大宋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的军队,他们离开汴京,必然是担任御营守卫重任,纵使北上,也是护卫着皇上一起来,不可能撇开皇上独自北上。不光如此,时间上也说不过去,他们绝不可能此时出现在固安,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眼前这支身着宋军衣甲的军队是敌人假扮。”
守将一番分析,那校尉也有些将信将疑,毕竟敌军已经占领了两路大军先前的营地,里面可是有不少物资的,其中就有不少衣甲,敌军身着宋军衣甲来骗取城门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城上守将和校尉怀疑城下这支人马的来历,怀疑他们是敌军所假扮之时,忽见城外大军之中又有几骑人马上前。
随后便听城下喊道:“北伐大元帅在此!让刘都统制出来说话!”
城上守将定睛一看,见几十丈外几骑人马之中有一人一身盔甲与众不同,正是元帅装扮,敌军假扮不来,心下一慌,当即吩咐属下去禀报都统制大人。
“稍等!刘大人稍后便到!”
守将心里虽然还不敢确定城外那将帅装扮之人是不是北伐大元帅本人,但却已经不敢再坚持。不过也没有下令打开城门,毕竟城外可是有万余骑兵,若判断错误,这个职责他赔上性命担不起。
既已赶至固安城下,眼见固安无事,杨丛义心下稍稍有些安慰,观城上将士也不像士气全丢的样子,那就说明他们还有救,取燕京还少不了他们。
约两刻钟后,城门打开,一将带着一众将校赶至城外,策马径直来到杨丛义身前,落马便拜:“末将来迟,望大帅恕罪!”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这路大军都统制刘汜,他也算是将门之后,乃是刘錡的亲侄子,跟随刘錡从军伍多年,当年因瓜洲渡一役弃阵逃跑被朝廷罢黜,闲置在家,后在临安之变中投奔汴京,军中正是用人之时,便重新赏了他官职,才又重回军中。
说起来,刘汜与杨丛义早就相识,当年在瓜洲大营,杨丛义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统制,二人便在议事厅中有过交流,只是世事难料,瓜洲皂角林一战后,杨丛义渐渐名动天下,而刘汜却因辜负了大军统帅刘錡的信任,弃阵脱逃,断送了大好前程。
不过这刘汜也算有些本事,在北渡长江、淮河投奔新皇赵昚之后,虽在泰州、淮阴一带领兵,远离汴京权力中心,更远离北方边境,无处立功,却能迅速站稳脚跟,接连升官,从统领升到统制,又升到副都统制,北伐前更是直接升到了都统制的高位,羡煞旁人。
这些事杨丛义也管不了,也不想管,军中、朝中情况都极为复杂,只要不逼得他太狠,他都能视为不见,在火候把握这方面,他还是很佩服史浩那帮人的,他们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提拔、安插一些人,又不至于让他太反感,而出手反击拔掉那些人。
这些年下来,淮河、长江流域,甚至是黄河以南,各地驻军中,基本都没有杨丛义的旧属了,就连山东路、京北路、河东路等地大军之中,都充进去了不少不属于杨丛义的旧属,他明白,自己大权在握,朝廷和皇帝担心害怕是难以避免的,不管他表现的多么忠心,多么与世无争,只要手里的军权还在,皇帝睡不安稳,朝臣士大夫们也不能安心。
所以这次北伐,像刘汜这等曾经有战场脱逃污点而投奔了汴京,取得朝廷信任的人,也得到了朝廷重用,他们北上就不是来打硬仗的,本身也不具备打硬仗的实力,说白了就是来分享战果,白拿北伐果实的。
原本能够北伐就是几方妥协的结果,对于各路大军将帅任命,自然也要妥协。
杨丛义盯着刘汜看了片刻,而后才道:“进城再说。”
他没有给对方好脸色,但也不会再大庭广众之下训斥刘汜,毕竟刘汜也是一军都统制,面子还是要留。
“是。”刘汜起身让开通往城内的大门。
杨丛义正欲催马进城,忽然想起精武禁军,便向刘汜道:“刘大人,后面这支是御前禁军,随我北上有重任,腾个地方,让他们暂且在城中安置。”
“末将明白,这就安排。”刘汜当即应下,表现的颇为顺从。
“告诉陈统制,让大军入城安顿,多日劳累,先让将士们休息。”催马前,杨丛义又向身旁的一名亲卫下令。
说完,杨丛义便带着亲卫,催马入城,刘汜翻身上马,带着他的一众将校跟随于后。
帅府之内,一间议事厅,杨丛义在主位落座,刘汜与一众下属将官陪坐左右。
几句寒暄,热茶没喝两口,杨丛义便将茶杯放下,抬眼看着刘汜,也不言语,只把刘汜看得心里直打鼓。
厅中一片寂静,气氛十分沉闷,除了杨丛义外,几乎无人敢抬眼,目光全都躲躲闪闪,想看又不敢看。
刘汜心知今天肯定是躲不过这一劫了,不给个说法,杨丛义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于是便起身道:“杨帅,撤离海子大营确实是末将判断失误,这个责任末将承担。末将马上就向朝廷请罪,请朝廷撤去末将都统制之职!”
杨丛义眉头微皱,他没问罪,这个刘汜倒先玩起以退为进的把戏来了,谁都知道这个时候,朝廷根本来不及撤他的职,也不会撤他的职,更不可能因这件事就撤他的职,他这么说不过是想堵住自己的嘴。
但杨丛义今天偏偏就不想堵自己的嘴,于是便冷声道:“判断失误?你这是判断失误吗?到底是判断失误,还是不守军令,临阵脱逃,你心里应该有数。”
刘汜脸色一变,当即辩解道:“杨帅,当时得知刺猬河大营被敌军攻占,左军退守涿州后,末将判断敌军是要各个击破,若敌军以快马偷袭,抄海子大营后路,末将恐怕难以等到通运大营的支援,于是才下令放弃大营,紧急撤离。末将以为丢掉一座大营,而保住一路北伐大军,是当时最好的选择。其实末将这也是在贯彻杨帅‘不争一城一地得失,保存己方有生力量,消灭地方有生力量’的作战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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