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画江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青天宁
江三望着一艘大船从旁而过,上面所乘之人大多衣着华丽,看向他们时,大多人视若无物,也有露出鄙夷不屑之色的。
每当看到这些目光,江三总会拿起重剑,趾高气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如此风度翩翩的小爷么,在看打爆你的狗眼,别以为船大就了不起。”
小姑娘叶枝笑的花枝乱颤,道:“其实他们这船还不算大,我见过有大船建造在一只大乌龟上,那才叫气派呢。”
江三奇道:“乌龟王八,那龟壳得多大?要是发起脾气来,还不把人摔下去?”
小姑娘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下,道:“可大可大了,这天长江够宽了吧,那大乌龟往水里一游,就得占去一半河道,就像刚刚那条大船,在大乌龟面前,就如芝麻和西瓜,你说有多大,还有,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这些都是收服的异兽,温顺的很,不会摔人。”
江三从小窝在青阳镇,哪见过这些奇人异事,心中忍不住惊叹,倒是白衣公子微微笑道:“那乌龟是驼山龟,不是什么罕见的物种,楚汉城李家就有一只,倒是清廷城的年轻城主,有一只幼年金凰,那才是稀罕物。”
小姑娘点头附和,“那大乌龟却实不咋地,就是大了些,想前些年,我跟爹娘一起在这天长江渡客,看到有俩人如那天外仙人,飘落在水面打架,好家伙,一刀下去,整条天长江被拦腰截断,再一刀,整条江面向天空倒流,往另一人奔腾而去,当时我都看呆了,没想到天底下竟有这么厉害的人,实在太了不起了。”
小姑娘想起那一幕,至今记忆犹新,她想了想,道:“后来我听别人说,其中有一人,叫什么晨轩,在龍殷可了不起啦。”
白衣公子折扇一摇,笑道:“刀魁晨轩,龍殷十三魁排名第五,龍殷以北,宋胤城人士。”
小姑娘一拍手,“对对对,就是这刀什么什么,哎呀,我没读书,这字念起来太拗口了,我又不认得,反正他很厉害就是了,真不知那么厉害的人才排第五,排他前面那些人,还不得是那天上仙人呀。”
白衣公子笑笑并未说话,江三则望向天长江,一脸向往,他抚摸手中重刀,试想一刀挥出,将整条天长江拦腰截断,那该是多么波澜壮阔的场面啊,只是他现在每天出刀数百次,就会累的气喘吁吁,更别说一刀断江了。
青林看出他心中所想,轻声道:“你已经很不错了,如你所说,酒越喝越有滋味,刀自然越练越纯熟,只要你自强不息,一刀断江,裂山,甚至开天,都未尝不可。”
江三握紧手中黑刀,他可是亲眼看过青林出剑,御漫天雨幕包围阴灵妇人,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那绝世高手,而且还是一百层楼那么高的高手。
江三又去船尾乐此不疲的横刀、下劈、上挑、左拨、前刺,这几天熟练了几千次的动作,第一次觉得,似乎有些得心应手。
在这风平浪静的广阔江面,青林只觉神清气爽,他站在乌篷顶稍,张开双手,轻风从指尖徐徐飘过,心中一片空灵,心神如那清风,在江面随波逐流。
他忽然心有所感,左手握住腰间木刀,顿时江面起了一阵波涛骇浪,巨浪从青林船底涌起,带着它极速漂向远方。
小姑娘叶枝吓了一跳,连忙划桨,想要稳固船身,却惊讶的发现,波浪虽然骇人,却只是带着小船一直向前,船身稳定异常,连微微摇晃都没有,奇的小姑娘连说:“怪了怪了。”
只有白衣公子,望向站定闭目握刀的青林,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傍晚时分,小姑娘叶枝将船划到天长江的岸边,固定船只后生火做饭。
青林几人站在河边,微微舒了下筋骨,看到有俩名衣衫褴褛,破烂不堪的男子走向前,对着青林可怜兮兮道:“公子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们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青林想了想,道:“我们船上正在做饭,你们可以去船上坐会,等饭一好,我们一起吃。”
俩名男子并未动身,只是祈求道:“不必如此麻烦,还请公子施舍点铜钱碎银,我们另行他处果腹。”
青林看着他们的装束,沉思了会,还是说了声,“好。”
青林望向一旁看热闹的白衣公子,道:“龙大哥可否借我一些碎银,他日若有相逢时,必当奉还不敢忘。”
白衣公子随手从怀中摸出一粒银子,少说也有四五两,扔给青林,道:“给你,不用还。”
青林点了点头,将银子递给可怜兮兮的俩人,俩人大喜,刚要接过,被江三一把夺走。
江山把玩着手中银子,对俩人道:“看你俩挺年轻,又有手有脚,干什么不好,偏要干这种勾当,也不嫌丢人?”
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俩人顿时有些恼,其中稍高一人盯着江三道:“把银子给我。”
江三将黑刀杵在地上,瞥了他一眼道:“我就不给,你能咋滴!”
那人冷笑一声,对远处吹了声口哨,很快,十几个同样衣衫褴褛的男子走向前来,将几人团团围住。
江三一看这阵仗,顿时有些虚,但一想身后站着青林,腰杆子又挺了起来,理直气壮道:“怎么?乞讨不成改明抢了?”
青林虽然觉得这些人这么做有些不对,但看他们确实是穷苦之人,就劝江三,把银子给他们吧。
江三没好气道:“他娘的,这哪是什么正经人家,你看他们眼睛,滴溜溜乱转,分明就是当地的地痞无赖,想当年,在青阳镇的赌坊青楼,我们见着有钱的大爷,好歹是满脸堆笑,讨要彩头,他们高兴就给,不给我们也只会在背后骂上一声,哪像他们,讨要不成就想强取豪夺。”
先前那高个,像是为首之人,一改先前那可怜模样,显得有些不怀好意,神色不善道:“拿出的银子哪有收回的道理,不怕告诉你们,哥几个在这天长江畔,过往船客没有不给钱的,先前你那银子给了还自罢了,可你如今这般不识趣,那就怨不得我们。”他一挥手,“哥几个,上去取了他们怀中银子,若是反抗,往死里揍!”
白衣公子立刻满脸堆笑,道:“各位且慢,你们无非求财,又何必动手,这样有辱斯文,银子我有,给你们就是了,切莫动手,切莫动手。”他从怀中随手摸出一大块银子,至少十两之多,就要双手奉上。
江三呲牙道:“你这家伙,真是个怂包,你越如此,他们就越猖狂,到时还不得把我们抢个精光。”
那些人一见大银子,立刻俩眼放光,心道今日遇到胆小怕事又有钱的主,非得大赚一笔不可,狞笑着就想上前夺人钱财。
江三立刻不乐意了,道:“他娘的地痞无赖做到你们这份上,也够丢份的,做无赖做的好好的,居然改行当强盗,真是气煞我也,今日我江爷,就教你们无赖到底是怎么做的,做无赖就得有无赖的样子,哪像你们,个个像那强人歹人!”
江三拿起手中无锋黑刀,横刀在前,下劈、上挑、左拨、前刺,一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顿时把四五个地痞撩翻在地,后者一看是个刺头,顿时招呼一声,一群人全都扑向江三。
眼看四面八方都是人影,江三手中刀顿时慢了下来,突然他大吼一声,满脸通红,怒道:“他娘的,谁掏我裆!”
裆下突然受袭,江三疼的脸都有些扭曲了,手中黑刀挥舞起来再无章法可言,他拿刀用力拍向后侧阴险的“掏裆人”,立刻把那人拍了个七荤八素,这还不解气,一把黑刀,此刻在江三手中,就像是那苍蝇拍,他一下一下往人身上招呼,每拍一下,立刻有一人闷哼倒地,眼看又拍倒四五人。
剩下的六七人一看,呦呵!这小子看来没少打架,立刻机灵起来,其中一个猴尖的趁江三一个不留神,抱着他的手臂就咬了一口,江三“哎呦”一声,掉了黑刀,登时又被另一人的扫堂腿攻入下盘,又“嘭”的一声,摔倒在地。
为首那人,见江三打倒那么多人,登时有些恼怒,他在河畔捡了块石头,就往江三脑袋砸去,想要出口恶气。《新书求个推荐收藏,很重要,拜谢!》
一剑画江湖 第十六章 江三绝学
青林身后竹剑,微微颤动。
江三虽然倒地,但以他多年在青阳镇摸爬滚打的经验,料定会有人下黑手,他用手护住要害,眼睛四处乱转,一眼就看到拿石块靠近的高个男子。
男子刚临近,手刚要有所动作,江三顿时一骨碌身,也不管别人的拳打脚踢,以一极其刁钻的角度,一脚踢向高个男子裤裆。
“他娘的,出来混,谁还没几招绝学!”
“看我撩阴腿!”
“嘭!”
江三这一脚踢得结结实实,高个男子“嗷”的一声,声音响彻四野,面容极度扭曲,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手中石块也掉了,捂着裤裆,躺下地上满地打滚,鬼哭狼嚎。
高个男子的惨样,登时把其余几人给震住了,退在一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白衣公子看的裆下一凉,不由自主夹紧双腿,拿出折扇一摇,惊叹道:“这绝学,真心厉害!”
江三捡起黑刀,弯腰捂着裤裆,踉踉跄跄走到高个男子身前,揪住他的衣领,呲牙咧嘴道:“他娘的,你服不服!”
高个男子受此重击,魂都没了,额头冷汗直冒,是疼的话也说不出。
江三见他不说话,立刻恶狠狠道:“他娘的撩阴腿撩不到你?我绝学一共有三,是不是想一一尝试,快说,服不服!”
那人艰难的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服,服了!”
江三放开他的衣领,从他衣裳中摸出十几两碎银,立刻揣在自己怀里,又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道:“还不快滚,以后别在你江爷面前碍眼,见你一次,揍你一次,滚!”
高个男子倒也服气,一声不吭叫上其余人便走,这些地痞无赖就是如此,若是他人多势众时,定将你欺压的翻不了身,倘若你将他治的服服帖帖,他倒也识时务。
“慢着!”
江三突然出声,高个男子顿时一脸苦相,道:“大哥,你气也出了,钱也拿了,还有什么指教?”
江三用大拇指指向自己,趾高气昂道:“记住了,揍你的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江名三,江湖人称江爷,还有,你若是狗改不了吃屎,以后向人讨要钱财得给笑脸,人家不给也别强求,无赖总比强盗强,听好了没。”
高个男子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殊不知,往后的龍殷十城,江三这个名字响彻云霄,叫刘小云的高个男子每当想到这,都会沾沾自喜,逢人便炫耀,老子可是和江爷打过架的人,还被他的绝学踢过裆。
岸边的大动静惊动了船上生火做饭的小姑娘叶枝,小姑娘跳下船,刚好见到江三趾高气昂的一幕,奇道:“你们这是咋咧?”
白衣公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小姑娘说了一遍。
小姑娘连连点头,对青林道:“公子定是好心,以后可不能这样咧,这些人都是天长江河畔的地痞无赖,平日好吃懒做,聚伙成堆,整日向过往停靠的船只索取钱财,一般不用理会,他们也无可奈何,遇到脾气差手脚利索的客人,反而会将他们胖揍一顿,想来今日是公子太好说话,出手又大方,露了钱财,才使得他们暴起行凶,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被江公子修理了一顿,真是解气。”
江三将白衣公子的银子还予他,对青林道:“兄弟,不是我说你,我知道你人好心善,可是如你这般做滥好人,迟早会吃亏的,你不要看他们穿的破烂,就可怜他们,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有手有脚,不自立根生,根本不值得同情,你的善心,是要给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才好。”
白衣公子合扇一拍道:对,江兄说的极是,那些可恨之人,未必没有可怜之处,如那古宅阴灵,她当日虽要杀我,可我听完她的经历,却一点也不恨她,反而有些同情,而那些可怜之人,却未必没有可恨之处,如先前那些无赖,看着穷苦,实则全是自己懒散所致,我明明都说了要给他们银子,他们居然还要大打出手,真是一点都不斯文。”
青林认真听他俩说完,仔细思量其中道理,点了点头,“受教了。”
江三没好气道:“你还有脸说,一看人家要动手,就立马掏银子认怂,还敢自称读书人,还君子,要是天下读书人都如你这般,还要不要脸了。”
白衣公子嘿嘿一笑,“君子不吃眼前亏嘛!”
江三眼珠一转,道:“你看,要不是小爷我发威,你今天非得被胖揍,说不定身上银子也被抢的不剩分毫,你请我们坐船这事,那可就俩清了啊!”
白衣公子点头,“那是自然,必须的!”
小姑娘叶枝打断道:“好啦好啦,饭做好了,我们上船去吧。”
天长江面,微风拂起,几人将饭菜端到船头,吹着晚风,看着河面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那是来回的各类船只。
菜是河里的鱼虾和一些瓜果,都是小姑娘用船上捕鱼的工具所获,小姑娘心灵手巧,做出的菜肴,也是一绝。
几人对着清风,望向明月,江三忽然感叹一句:“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小姑娘思量一会,说了句:“有的。”
没一会,小姑娘从乌篷里搬出一个小坛,揭了封盖,顿时一股酒香扑鼻。
江三立刻眼前一亮,接过酒坛就往几人碗里倒,有些埋怨道:“有这等好酒怎的不早拿出来,怎么,怕我们不给钱啊。”
小姑娘解释道:“不是的,这酒是我爹的珍藏,平常也就自己解馋时偶尔喝一次,是不卖的,可如今,怕是再也喝不了了。”
小姑娘话中带着失落,几人看的一清二楚,白衣公子问道:“你爹怎么了?”
小姑娘叹一口气,“爹爹长久以往在江河渡客,染了风寒,伤了身子,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休养,以后就算病好了,也不能再做这风吹雨打的渡客活计,这酒,就更喝不得了,所以,给你们喝啦。”
白衣公子似想到什么,道:“所以你就一个人出来开船渡客,就不怕你家里人担心么?”
小姑娘一笑,“其实我这也是第一次出船,以往都是跟爹爹一起的,但没法子,爹爹有病在身,娘亲既要照顾爹爹,还要照顾懵懂的弟弟,我已经长大了,自然要挑起这个担子。”
江三笑道:“小丫头片子,还挺能耐嘛。”
小姑娘道:“什么?”
江三学着先前小姑娘的神态语气,一手叉腰,趾高气昂道:“公子莫要说去那清廷城,就是去那龍殷最西边的天王城,我也能带你去了。”
江三学小姑娘学的惟妙惟肖,青林和白衣公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小姑娘脸一红,道:“先前不是怕你们嫌我年纪小,不雇我的船么。”
江三嘿嘿一笑,“那现在不必担心了,既然已经上了你的贼船,一时半会也下不了,来,喝酒喝酒。”
江三给青林和白衣公子一人倒了一碗,三人一饮而尽。
小姑娘看的有些眼馋,道:“我也要喝。”
江三一摆手,“去去去,小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喝水去。”
小姑娘立刻不干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一饮而尽。
“咳咳…”小姑娘被呛的满脸通红,捂着喉咙道:“难喝死了,辣死了。”
看着小姑娘囧样,三人又是一阵大笑,青林最是感同身受,记得第一次在江三家喝酒,也是如此,可接二连三的喝过后,却别有一番滋味,特别是在这天长江上,乌篷船头,把酒言欢,真是畅快至极。
一坛子酒很快见底,青林脸色微红,有了几分醉意,江三和白衣公子更是不堪,一个大放厥词,侃侃而谈,一个把酒对月,吟诗作对,看的小姑娘咯咯直笑。
当最后一滴酒倒完,江三突然搂着青林,晕乎乎道:“兄弟,你不知道,自那日青阳镇上,你叫我一声大哥后,我今生,便认定了你这个兄弟。”
青林回想起那一幕,似乎是身上木刀划破了江三衣襟,跟他表示歉意时,说了句“这位大哥。”
江三拍着自己的胸膛,大声道:“青阳镇上,我江三就是个地痞无赖,他们有些人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实则人人看不起我,甚至都不正眼瞧我,除了我哥哥嫂子,哪里还有人瞧得我上眼,只有你,那天叫我大哥时,我从你眼里只看到了真挚,所以那时我就认定,我江三他娘的一定要认你这个兄弟!”江三指了指自己的心,“我从小到大,只把你当做情同手足的异性兄弟,若他日手足有难,我江三愿以手足换手足,立誓为证!”
酒后吐真言。
青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看着已经大醉的江三,轻轻的扶住他的身子。
江三靠在青林身上,打了个酒隔,问道:“兄弟,那日你说你来自一个小山村,可具体也没说是哪,现在,就给哥说说,你是从哪来,要到哪去,若是要做什么,尽管向哥开口,现在的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可我会尽全力去做的。”
看着流露真情的江三,青林斟酌言语,说出了自己的过往。
一剑画江湖 第十七章 夜斗
“我不知道来的地方叫什么,只知从我那一直南下三百里,就到了青阳镇。”
“我住的地方,在重重大山之中,有几十户人家,我和爷爷还有三个师傅住在一起。”
“大师傅是个放羊的牧人,他教我练刀,二师傅是个读书的先生,他教我练剑,第三个师傅是那打铁的匠人,他教我练枪,爷爷是个普通农户,常常教我做人的道理,要我事事与人为善,处处待人以诚,遇不平之事,凭心而为,我一直都记着,我身上的竹剑,腰间的木刀和葫芦,都是爷爷小时候给我做的,他们对我是极好的。”
“只是有一天,他们全走了,临行前爷爷告诉我,他们要去很远的地方办件大事,我想和他们一起,可几个师傅却跟我说,我修为太浅,去了也无济于事,我问他们什么时候回,他们摇头不语,后来爷爷跟我说,要我去外边的世界闯一闯,相信总有一天,会在某个地方相遇。”
“他们走后,我在村里等了许久,总以为他们会回,可他们终究未归,后来我谨记爷爷说的话,出了村子,下了山,便遇到了你。”
江三感叹道:“看来你我真是有缘,你出来,是想找你爷爷和师傅吧?”
青林点头,“想找他们,也想起爷爷临行前的教导,走一走外边的世界,与人为善,待人以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白衣公子感慨,“你这淳厚的本质,是极为难得的赤子之心,要知道天下诸多烦恼,随心易,顺心难,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与人言不过一之二三,你若能一直谨守本心,那便是这天下人的福气。”
江三搂着青林肩膀,“兄弟,从今往后,我陪你去找爷爷,你陪我走江湖,我们就专做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善举,也好让这天下人知晓,江湖儿郎,皆是有情有义的真好汉。”
白衣公子举起手中大碗,道:“好一个江湖儿郎,那我就提前祝你们一路顺风。”
江三一拍白衣公子的手,道:“你还没坦白呢,快,跟我们说说你的过往。”
白衣公子一摊手:“我一介书生,游历四方,并无出彩之处,何足道哉。”
江三“切”了一声,“少装模作样,自那晚古宅相遇,我兄弟就说了,你要么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寻常人,要么是一个隐藏极深的高人,还记得那晚你全身湿透,身上衣裳都脱下放在炉火上烤,除了那把折扇,全身上下并无他物,可如今见你从身上一次次掏出那么大块银子,难不成你当日都把银子藏在裤裆不成,我们又不傻,可想可知,你绝对不单只是个读书人那么简单,其中定有玄机。”
白衣公子哑然失笑,摇着折扇,面向清风,竟有一股出尘的意境。
“你我人海茫茫,难得相逢,又何必在意过往身份,你只需知我叫龙一,是个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那便是了。”
江三白了他一眼,道:“胡言乱语,像个娘们,一点也不爽快。”随即四仰八叉,倒在船头,对着这月黑风高,呼噜声渐起。
小姑娘叶枝,因为先前那碗酒呛的她脸色微红,此时脚步有些踉跄,她上来收拾碗筷,见几人的囧样,忍不住掩嘴而笑,又见江三瘫倒在地,忍不住提醒,“江大哥喝醉了,莫要让他睡在船头,不然吹了江风,难免受寒,伤了身子。”
青林应了一声,将江三扶入乌篷内床榻,随后一人站到那乌篷船顶,看着广阔的天长江某处,手握木刀,心中畅意无限。
“先前见青兄御剑,飘逸出尘,剑有寒芒,想来造诣已是极深,可当你握住手中木刀时,就是这天长江也随你心境涌起阵阵波涛,看来你这刀意,已至臻境,很了不起啊。”
白衣公子龙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青林身旁,随着他望向江面远方。
“龙大哥才是厉害,一身修为通玄,你我咫尺之遥,却察觉不到丝毫气机游走。”青林没有回头,看着远方江面某处,那里波涛汹涌。
白衣公子轻笑,手中折扇一指前方,“那里好像有点意思,一起去看看?”
青林点点头,“好。”
岸边,一个隐蔽的草丛间,高个地痞刘小云和俩个手下正盯着青林所乘的那座乌篷船,其中一人道:“大哥,今天这个亏吃大了,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刘小云一拍他脑袋,“我知道,他娘的用不着你提醒,没看见他们都喝醉了吗,等他们睡死过去,就把他们东西全偷了,他娘的敢揍老子,等下把揍老子那人丢河里去,给他长点记性。”
话刚说完,他就惊得张大了嘴巴,只见乌篷船顶,俩道身影化作一道长虹,极速掠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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