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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两千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老贾不假
“老师派我来救你。”孙武道。
“救不了也没关系,那小子的确该死,杀了他我死而无憾!”专诸道,“可惜就是见不到我娘了,前几日我娘捎信来让我回去,她老了快走不动了……”
从他的表情和话中,孙武知道他只是有些不甘,倒没有越狱的想法,孙武放心的同时愈发不是个滋味。
“你再忍一忍,两天后你就会没事的。”他给专诸吃了一个定心丸。
“两天?我能忍!就是饭菜太他娘的难吃了……”专诸愤愤然地道。
……
稳住了专诸,从牢房回到了客栈,不一会儿要离和欧冶子相继回来了。
二人带回来了一些详细的信息。
死的那位公子父亲是县尉,名叫傅侯,津城的二把手,相当于卫戍司令这种职务,负责缉拿、防务、士兵训练等兵武之事。
“脾气暴躁,贪功却无能。”要离历数着此人的一大堆不足,“附近山上山匪啸聚,这些山匪虽然不敢进津城打劫,却时常骚扰周围鄙邻,傅侯数次前往剿匪均告失利,民怨很大。可是,他的亲戚是周景公身边的重臣卿大夫盂宾,津城上下都拿他没办法……”
周朝的行政制度,郊外的多个城市组成遂,遂之下设县,县之下依次为鄙、里、邻等居住单位。
堂堂一个县尉居然让一群山匪耍得团团转,也是够窝囊的了。
这也不难理解,属于边境黄金三角区的津城兵力严重不足,而那些山匪又十分彪悍,剿杀难度很大。
“贪功这个特点可以加以利用。”孙武道,“还有吗?”
“傅侯最信任的人是一名叫范符的总管家臣,楚国人,因得罪了楚国权臣逃难于此,傅侯对他几乎言听计从。据说范符此人办事勤快,却胆小怕事。”要离又道。
“记住此人,或许可以利用!”孙武道。
说起来,心思机敏的要离打探得很详细,但其实在孙武心里仍觉得达不到他完美的要求。
他所著述的兵法《用间篇》中关于需要利用的这些因素是这样描述的:凡军之所欲击,城之所欲攻,人之所欲杀,必先知其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舍人之姓名,令吾间必索知之。
就是说不仅仅要了解其本人,就连与之相关的心腹,门客、传令官、看门人等等情况都需要了如指掌。
当然,这个要求对于没有学过兵法,也没有间谍经验的要离来说实在是高了一些,他能了解到上述情况其实已经非常不错了。
相比而言,欧冶子的消息就要简略粗糙了许多。
傅侯的上司是负责政务的县大夫淳于涿,此人嗜棋如痴,能力倒是有,为人也相对比较正直,不过喜欢专权,但傅侯倚仗盂宾的权势不服号令,两人之间闹得很僵。
“两位师弟辛苦了。”孙武点头。
之后,他在屋子内开始踱步,脑中急速运转分析着信息,暗暗谋划着……
来来回回的,转得要离和欧冶子头都快晕了。
“师兄,你想到办法了没有?”欧冶子打着哈欠试探着问道。
这一天数他最辛苦了,一天也没闲着,等于在云梦谷和津城之间奔波了一个半来回,就算铁匠出身的身板也受不了,浑身酸痛不说,更困得要命。
“没有!”孙武继续踱步。
“不如我们去找县尉求情,让他放过专诸师兄吧……”欧冶子道,“就说人反正已经死了,不如现实一点,然后再给他一些好处,说不定他心一软就……”
“大哥,专诸师兄是杀了人家的儿子,又不是杀只鸡,县尉是不可能放过他的。”还没等他说完,要离马上反对,“不如我们劫狱吧!我们三个人杀光守卫绰绰有余……”
说完,他摸了摸腰间的长剑,目露杀机。
作为一名高级刺客,这是他认为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绝不拖泥带水,简单又直接!





鬼谷两千年 第43章 月星在翼
孙武也不是没动过劫狱这个念头,但用兵之策有上中下之分,劫狱这种粗暴又后患无穷的方式属于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宜使用。
不过,两人的对话却给了他一些启发。
“先休息!”他道。
眼见天色已晚,三人经过长途跋涉,加上打探消息已经困乏,孙武便让两人先休息,自己则走出屋外观察了一番天相。
天空中,星光熠熠。
“月星在翼?唔,一个好天气!”
《孙子兵法》火攻篇有云: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
看到这种天相,他感觉又多了一分把握,回到屋内倒头便睡。
实际上,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基本成形的计划。
至于成功与否,要看接下来如何利用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和精心谋划了。
……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伴随一声鸡鸣声,三人起了床。
这是在云梦谷养成的习惯,不用特意安排人叫,鸡鸣声就是起床的号令。
距离处斩专诸还有两天时间,今天要做的事不少。
孙武让欧冶子去调查周边山匪的情况,他和要离到商铺买了一些玉器,然后直奔县尉府。
县尉府是城中除了县衙外最气派的建筑,很容易找到。而且家主正在办葬礼,门口摆着白事供品,几名门人正拍着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凄凄惨惨地唱着挽歌:“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一首《蒿里》听得两人心里酸酸得不是滋味,傅侯之子再怎么为恶不赦,毕竟已经命丧黄泉。
两人站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要离指着一名正忙里忙外管家模样的人道:“师兄,那就是范符了……”
正如要离描述的那样,范符头戴青布小帽,小心谨慎地照应着来往宾朋,待人也是笑意盈盈,前倨后恭。
孙武点头道:“要师弟,你先去吧,要小心。”
要做的事已经计划好了,要离心中有数,笑道:“师兄尽管放心,要说兵法我一万个赶不上你,可这翻墙入户的事儿小菜一碟……”
说完他闪身去了后院,只一纵便越过县尉府高大的围墙,消失在院内深处。
要离一走,孙武望见范符向这边走来,便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他抱拳拱手道:“草民孙武,见过范大人。”
范符微微一愣,狐疑地打量了孙武一眼:“范……大人?你弄错了吧?我们这里没有范大人,只有一个范总管。”
“那就是了。”孙武笑了笑,又故作高深地道,“我看总管大人头顶祥云升腾,乃是大富大贵之象,因之错认了……”
其实范符头上哪有什么祥云罩顶,换到今天,孙武这句话就是一种高明的搭讪术罢了。
但孙武这一招的确很有效,刚才范符忙于丧礼东奔西走焦头烂额的,心中暗暗怨怼,这时一听马上来了精神。而且他勤心办事,也想借傅侯这棵大树捞个一官半职继而跻身士族行列,便问道:“你会看相?”
孙武点头:“在下老师姓王名诩,自号鬼谷子。”
一提到鬼谷子,范符立刻就信了三分。
可是他转念一想,联想到自家公子惨遭鬼谷徒弟专诸的毒手便立刻警觉起来,板起脸问道:“你找我何事?”
“草民有一些好东西烦请总管大人鉴定,能否移一步说话……”孙武道。
范符转头看去,府前人来人往,不少家丁正在值守,度量不会有什么危险,便跟着孙武来到一棵大树后。
孙武取出一块玉佩交到范符手上:“请大人过目。”
范符端详着,他跟随喜好玉器的傅侯鞍前马后日久,眼光也锻炼得锐利起来,马上便看出这块玉佩价值不菲。
“温润柔滑,这是一块蟠玉。”
“大人的眼光果然独到,在下很是佩服。这块玉就送给总管大人了,小小薄礼望请笑纳。”孙武笑道。
范符一愣,问道:“为什么给我?”
“在下此处还有一些好东西,烦请大人转交傅侯大人,并请大人代为美言几句,就说人死不能复生,放我师兄一马,云梦谷上下当感激不尽。”孙武道。
“不要想了,我主傅大人一心要杀人者偿命。”范符想也不想地摇了摇头,将玉佩递了过来,“你的东西我不要,你的事我也办不了!”
第一步计划失败了,孙武决定开始实施第二步计划。
他拱了拱手,嘿嘿一笑:“我劝大人还是多考虑考虑,虽说大人身上祥云缭绕,但今日却印堂发黑,或有血光之灾。唔,在下住在同福客栈,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告辞……”
望着孙武离去的背影,范符嗤之以鼻:“切,吓唬我?我不信!”
然而人的心理很微妙,就算问心无愧也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孙武不说什么还好,他能保持淡定从容,可当孙武临走前撂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后,范符马上不淡定了,心里犯起了嘀咕。
丧事暂且放在一边,他急急回屋去了。
……
范符为人谨小慎微却不贪财,这在孙武的意料之中。离开了县尉府,孙武估量着欧冶子差不多回来了,便先回客栈。
回来的路上恰好遇到了要离。
“事情怎样?”孙武道。
要离与专诸虽然都是行侠仗义的大刺客,性格与行事方式却截然不同。
专诸生性豪放,喜怒哀乐形之于外。
相反,要离这一类刺客是天生的表演艺术家,性格隐忍,行事隐秘,无论荣辱还是成功与否,哪怕他们心中波澜壮阔,与生俱来的掩饰天赋让人根本无法从他的表情上探查出蛛丝马迹。
这也是孙武最佩服的,因此不如直截了当询问。
要离取出一幅巴掌大小的帛绢递了过来,道:“事情已经妥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总管居然与山贼有染……”
“山贼?”孙武一愣。
打开那些帛绢一看,果然是一些范符与山匪私通的书信,这些东西本来藏在隐秘处,却被嗅觉灵敏的要离翻了出来。
怪不得县尉屡屡剿匪失败,傅侯自身能力有限不说,更可怜的是他身边竟然还有一个内奸。
“做得好!”孙武抚掌笑道。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收获。




鬼谷两千年 第44章 迂直之计
两人回到同福客栈,不多时打探山匪情况的欧冶子也回来了,与上次马马虎虎相比,这次他打探得很细致,带回来不少有用的消息。
背靠的大山名为莽山,是太行山的一条支脉,山势连绵起伏,幽谷密布。
数股山匪扎寨在山中,其中势力最大的一股山贼五六百人,老巢盘踞在莽山的主峰,山路险要,只有南北两条路能够下山,易守难攻。
这支山匪的组成鱼龙混杂,一部分是吃不上饭的百姓落草为寇,一部分是各诸侯国战败的逃兵或亡国军士,极少数是真正杀人不眨眼的匪寇。
山匪老大名叫荀郭,郇国亡国将军之后,力大无穷,为人又阴险狡诈,为祸乡野,作恶多端。
“师兄,你打算剿匪?”要离素有智计,一听之后大致猜到了孙武的意图。
“正有此意!”孙武点头笑道。
欧冶子搔着头皮,疑惑不解地插上了一句:“师兄,恕我愚钝,我不懂,这剿灭山匪与营救专诸师兄有什么关系?”
“师兄,说实话,我也不懂……”要离一旁也尴尬地大摇其头。他猜中了孙武的第一层用意,却死活猜不透第二层。
其实,遑论要离和欧冶子二人想不通,换了任何人都会生出同样的疑问。
剿灭山匪和营救专诸,两件事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嘛……
殊不知,孙武的脑洞绝非常人可比,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被后世尊称为兵圣了。
他十分清楚,手上没有强有力的筹码,从官府手中营救专诸难于登天,除非采取极端手段。
同时他也清楚,所谓的风马牛不相及根本不存在,百折千回,不相干的事物都会联系起来。换句话说,用现代哲学辩证法观点来解释,就是世界是普遍联系的,事物并非孤立存在。
而换个角度思考问题,从看似毫无关联的两件事中找到必然联系,通过貌似不相干的一件事去解决另一件事,恰恰是他的过人之处。
孙武冷静又慎重地逐一分析搜集来的信息,梳理各种纷繁复杂的关系脉络,寻找它们之间的契合点,渐渐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没有筹码,就要寻找筹码。
很明显,山匪作乱是津城高层最大的一块心病,致使民怨沸腾,升迁无望。毫无疑问,在他们眼中,剿灭山匪的价值和重要程度必定要远远大过专诸的一条命。
假设手里有剿灭山匪的计策,就等于握有一个强力筹码,对能用上策绝不取下策的孙武来讲,既然有更好的办法,他自然不会舍本逐末。
其实,此乃迂直之计。《孙子兵法》军争篇有云: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
术业有专攻,要离和欧冶子不通兵法,这种高深的军事理论一时半会的也解释不明白。
夜长梦多,耽误一天就有可能产生不可预知的困难,孙武也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便嘿嘿一笑地敷衍了一句:“二位师弟,只管静观其变……”
果然话音一落,外面掌柜的来叫门:“哪位是孙武孙先生,有人找你。”
“正主来了。”孙武暗笑一声。
开门一看,不出所料正是范符,他满头大汗神色惊惶,看见孙武后叫道:“先生救我!”
“总管大人何事?”实际上,孙武已经明了范符的目的,却故作吃惊地问道。
范符瞧了瞧要离和欧冶子,欲言又止:“这两位是……”
孙武知道他在担心有些事传了出去惹来杀身之祸,毕竟通敌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便道:“这是我的两位师弟,但说无妨。”
“什么,师弟?”范符一愣,骇然变色,“我的东西……在你们手上?”
他是个聪明人,瞬间将孙武说的话与前因后果加以联系已然猜出了大概,通敌证据必定在这三人手里。
“对!”果然孙武并不隐瞒,直接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仿佛一盆凉水浇头,范符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层汗珠,神色变幻不定,很明显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片刻后,他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的口气道:“三位先生,不,三位爷饶命……”
孙武道:“其实,我们只是想救回专诸师兄的命而已……”
“我妻儿老小本来在乡下生活,五年前,那该死的贼首荀郭不知怎么打探到了消息,将我的蠡儿掳了去作为人质。我也是没办法啊……”范符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听到此处,孙武倒没什么过分反应,只是慨然叹息一声,原来这其中竟另有隐情,但通玄一念附于孙武脑中的王诩却心中一动。
这次营救行动,孙武从开始谋划到具体实施安排得滴水不漏,尽展高超的军事才能,尤其是在知己知彼一项策划上近乎完美得无懈可击。
之前还担心孙武初出茅庐驾驭不了这种复杂的局面,此时来看担心是多余的,孙武驾轻就熟,令王诩欣慰不已。
不过此刻他的注意力却不在孙武身上,因为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蠡儿,范符姓范,这么说他的孩子是范蠡?
范蠡,中国早期的大商人,别号陶朱公,被后人尊称为“商圣”,后代许多生意人供奉他的塑像,称之财神,在吴越一带其地位与传说中的另一位财神赵公明几乎平起平坐。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范蠡会在这里出现。
怪不得史书不曾记录这一段,原来范蠡还有被挟持人质这种悲惨的遭遇。
就算王诩通晓历史,也是出乎意料。
当然他不敢肯定,便将一道念头移送过来做进一步确认:“孙武……”
呼唤声凭空而来,孙武吓了一跳,但他瞬间从声音判断出来自老师后便马上镇定下来。以老师通天彻底之能,千里传音这种事倒不足为奇。
“老师,何事?”孙武急忙神色一敛对着空气施了一礼,恭敬地问道。
“什么,老师?他在哪?”孙武反常的举动让要离和欧冶子一愣,左右察看没有看到王诩的人,又相顾愕然。
实际上,二人身上也附着王诩的通玄一念,只是王诩没有联系而已。
此刻,王诩继续道:“孙武,你问一问此人的老家在哪?”
孙武按照老师的指示,转头问道:“总管大人,我再问你,你祖籍何处?”
此事与祖籍有什么关系?范符一时懵懂,但他明白自己的处境,老老实实地答道:“楚国宛地,三户邑……”
“老师,他是楚国三户人。”孙武隔空答道。
“嗯,为师有数了……”王诩道,这个范蠡确认就是将来投身越国的那个大能,“接下来,只管按你的谋划行事就行……”
“是,老师!”孙武道。
老师鼓励他继续下去,就证明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问题,他下意识地胸脯一挺,感觉信心十足。
要离和欧冶子则面面相觑,心里直犯嘀咕,不过也隐约猜出了个大概,便不多问。
孙武转身看向范符,道:“总管大人,你若肯帮我,我保证几日后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
刚才孙武装神弄鬼的举动吓得范符心中突突直跳,他半信半疑地道:“孙公子,你们真能斗得过那个可怕的荀郭?”
荀郭,就是莽山最大的山匪头子,也是范符为之卖命的对象。
实际上在他还没有通风报信之前,傅侯也拿那些悍匪没什么办法。三个年青的毛头小子,哪怕是大名鼎鼎的鬼谷高徒,并不见得有什么作为。
当然他不能表现出来真实想法,因为他的把柄在别人手上只能又一次供人驱使了。
孙武面上生寒,陡然叱道:“愚蠢!你不相信我们,难道还不相信家师鬼谷子的名头吗?”
“明白了,三位爷,以后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能保住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就行……”范符一激灵,苦着脸道。
对他来讲,屡次被人胁迫,身不由己的滋味极其难受,只觉心中倍感凄凉。
孙武察言观色,知道范符不敢再生异心,接下来便交待了一些细节,范符便带上玉器匆匆离开同福客栈,回县尉府做傅侯的思想工作去了。
不管范符能达到什么效果,傅侯这边总算大致有了一些眉目。
下一阶段,就是说服县大夫淳于涿了。
……
草草吃过午饭,谨慎起见,孙武让要离和欧冶子盯住了范符,他则孤身一人来到了津城县衙。
通禀之后,跟着门人进了府门。
前厅无人,穿过前厅来到了后院,便听传来清脆的棋子拍落声。




鬼谷两千年 第45章 问责
两个人坐在一块石墩旁正手谈,也就是在下围棋。
其中一名短须老者左脸上长有一块胎记,从特殊的相貌上判断是县大夫淳于涿,另一名陌生的中年文士,长相儒雅,举止潇洒,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竟然与王诩有几分相似。
两人用的是当下流行的十五路棋盘,比云梦谷杂学堂使用的十七路棋盘少了许多变化。
孙武不便打扰,立在一旁默默等待。
他如今也是一名围棋高手,不自觉地瞄了几眼古香古色棋盘上的棋子,便看出这盘棋厮杀到了紧要关头。
县大夫紧锁眉头,全神贯注地思考着,全然不顾旁边还有一个垂手而立的求见者。
孙武等得心焦,又见县大夫那棋下得马马虎虎招法浅薄,面对一块半死不活的棋举棋不定就更加烦躁。
过了一会儿,他见县大夫手里捏着一枚黑子象捏着一座大山般沉重,落子异常艰难,便不顾观棋不语真君子的雅行,执起一枚黑子啪的按在了棋盘上。
“无礼!”天外飞仙落下一子,淳于县大夫先是一愣,转头看见了孙武就是一声厉喝。
“妙啊!”中年文士的注意力却在那手棋上,忽然抚掌大赞了一句。
淳于涿一听,再回头仔细一看,一块已死的大龙居然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这手棋如同一个人武功修炼到瓶颈一下子打开了任督二脉,县大夫感觉浊气下降清气上升,依旧不理孙武,依靠着这条棋龙为大本营啪啪啪地落子如飞,行棋顺畅,竟然一下子捞了不少实空。
毕竟他的棋力不算高明,接下来行了十几手,又到了生死关头。
“置之死地而后生,下二二格。”孙武实在忍不住,又支了一招。
二二格在棋盘上是一个低点,那时一般人如同春秋各国逐鹿中原一样着力于争夺中央大空,不愿意下这些边角。
但棋谚有云:金角银边草包腹。
县大夫没看出这一手的妙处,犹豫了一会儿见也没什么好棋可走,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下在了二二格上。
下完之后才发现这一手妙不可言,瞬间天地辽阔,整盘棋都活了起来。
“中原铸鼎,不若偏安一隅。”中年文士笑道,“没想到淳于大人请来了高手。”
淳于涿淡然一笑道:“尹大人说笑了,他不是我请来的。”
被称为尹大人的中年文士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却打量着孙武,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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