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狂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豆娘
她一向都是心狠手辣之人,没有最狠的,只有更狠。
若别人只是对她出手,她会给个痛快直接将人杀了一刀了断,可北月冥伤到了夜倾城和夜菁菁,这两个拿命护她的女人!
她杀伐果断的心里,有一片净土,净土之上装着她爱、她想守护的人。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狼生暗刺,窥之则杀。
所以,北月冥必须得死,还得让他死不瞑目。
所有的账,今天都要算了。
管她是王爷还是皇帝,她若想杀,苟且偷生十余年,风云变幻杀气涌,她也会千里追杀将那人一刀砍了,毫不留情,毫不客气!
日后,少女狠辣之名震彻寰宇,世人皆言,地府阎罗,地上轻歌,这说的,即是安国郡主夜轻歌。
不过,莫说安国了,她将要祸国。
“夜轻歌,放肆,给朕住手!”
步辇之上,身着明黄龙袍的男人威武霸气,在他身后,是铺天盖地的三千死士,这些死士身着黑衣,头戴黑色斗笠,如墨的轻纱被风吹如水纹涟漪时,一双双冷肃的眼释放出无尽死气,仿若是没有灵魂的傀儡,行尸走肉。
三千死士,风云如狂,天地寂静,万籁无声,那个九五至尊,目光冷寒的望着轻歌,杀机隐隐。
像是蓄谋已久的战役,又仿佛是鬼使神差之后冥冥之中该有的巧妙安排,轻歌只身一人面对三千死士,临危不惧,墨色的长衣无风自吹,白发垂肩,血瞳猩红,那凌人的气势,谁敢比肩?
“若我说不呢?”
她将手中的明王刀横插进冰冷的地面之中,她一手拽着北月冥的脖子,另一手放在北月冥的天灵盖上,指尖缠绕着汹涌的灵气,她仰起脸,笑靥如花,狂妄的不可一世,却也妖孽的如九尾之狐。
“你敢!”
北月皇见轻歌杀意毕露,怒道,却并未让身后的死士动手,只是坐在被宫奴抬着的步辇之上,与轻歌对视,如雷的双眼,狂放着弑杀之气。
轻歌嘴角绽入一抹笑容,她凑在断臂的北月冥耳侧,吐气如兰,“看见没,你的父亲,你的父皇,倒是很希望你死呢。”
北月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步辇之上问鼎天下的男人,他虽愤怒的让轻歌住手,可却没有任何行动。
他在等!
等轻歌杀了北月冥之后,再出手将轻歌擒获。
他为了杀轻歌,甚至不惜拿北月冥当做诱饵,给轻歌安上一个顺理成章的罪名。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北月冥歇斯底里的喊着,眼里有了一线生机。
他不想死,他不要死。
轻歌眉眼妖冶,嫣然一笑,“北月冥,死去吧。”
双手用尽力道,把北月冥的脑袋一扭,脖子凹断了,轻歌把北月冥丢在地上,笑望着步辇之上不怒自威的男人。
她一身坦荡荡,嗜血,如杀。
北月冥至死也无法相信,会是他的父皇,将他推进了深渊。
“夜轻歌,你简直大逆不道,罪不可恕!”北月皇大手一拍,整个步辇都在震动,抬着步辇的八名宫奴,胸口齐齐一颤,吐出淋漓的鲜血。
轻歌浅笑,面对当今圣上神采飞扬,谈笑自如,眉眼间的妖冶惊艳了世人的眼,“皇上,轻歌何罪之有,王爷对我下七情之毒,欲行不轨之事,我是北月的郡主,一代战神的遗孤,正当防卫,有何罪?”
“好个正当防卫。”盛怒之下,北月皇倒是大笑了起来,“正当防卫杀了朕的儿子?夜轻歌,看来惊风不在,你心愈发野了,朕要替他好好教训教训你!”
“皇上没有资格提及我的父亲。”轻歌冷声道:“当年皇上设下十面埋伏,以三万死士击杀我父亲,皇上能有今日的风采安稳,怎会没有我父亲半点功劳?艰难困苦熬了过来,皇上一朝成龙,却暗中杀害我的父亲。”
“皇上。”
轻歌一声怒喝,将所有人的神经都吓了一跳,北月皇更是神魂颤动。
步辇前的少女,往前走了一步,道:“即便是有罪,那么罪女轻歌想问问皇上,想问问北月的一代明君,我父亲十六年尸骨未寒,当年的战士们各奔东西壮志难酬,这些可都是当年保家卫国拥有无上荣耀的勇士,面对这些人,午夜梦回时,皇上可有过半分内疚?可有心惊胆战过?”
声音如雷霆,响彻云霄。
五湖,四海,皆是倒映出墨莲般的身影。
第一狂妃 第290章 星辰
夕阳之下,少女身长玉立,方刚血气不输战场勇士,声音如雷贯耳,响彻数十里,街道上蜂拥的人,眸色之中尽是震愕和惊艳。
步辇上身着龙袍的男人,眉宇之间氤氲着秃鹫般的死亡之气。
“夜轻歌,你好大的胆子。”
灵气涌入喉,北月皇出声之时,灵气锋刃骤然凝聚,大面积的朝四周扩散,八名抬着步辇的宫奴的胸腔齐齐一颤,鲜血倒流,自七窍涌出。
宫奴倒地,华丽奢侈庄严大气的步辇,重重的砸在地上。
北月皇不曾想到,轻歌会这样堂而皇之明目张胆的列下他北月君王的罪责。
昨晚子夜,他噩梦惊醒。
他梦见青雉的少女手握大刀将他逼在角落里疯狂的,一刀一刀的砍着,不曾停下,眉目凶狠。
北月皇满头大汗,吓得跑进了露水台的密室之下,将双生蛊的蛊虫用焰火燃烧殆尽后才心安休憩。
只是,少女没死!
次日,他得知此事后彻底慌了神,连忙把北月冥叫来皇宫,拿了个新的七情毒给北月冥。
此七情毒,没有之前给北月冥的那么凶悍,若轻歌真能再和以前一样创造奇迹的话,就能抵抗住此毒的威力,若是不能,那就成了北月冥的女人。
他在布一个弥天的局,他拿自家儿子的身家性命当诱饵。
若是不出他意外,以轻歌而今弑杀残忍的脾性,必定会杀了北月冥。
届时,只要北月冥一死,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拿下她。
谁也不曾想到,这个男人,会将最宠爱的一个儿子,一步步的,推进死亡之地。
“来人,将罪女夜轻歌给我抓进来丢进刑法库的地牢里,择日问斩。”
北月皇一声怒喝,三千死士风云而来,将轻歌包围,连个缝隙都没有,滔天般的死气在四周绞杀。
少女站在其中,墨衣如夜,殷红的唇妖冶的眉间之花,她微微侧着脑袋,狭长的凤眸之中氤氲着凉薄,唇角噙着一抹嗜血的笑意。
三千死士,手拿刀枪剑戟。
剑光闪烁,刀影重重,无边的炼狱瞬时笼罩而来,漫天的杀气全都针对少女一人。
人群之中,少女风华绝代,惊才艳艳,明明才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双寒眸里透露出冷意却让人肝胆俱颤,体内衍生出的杀机似要凝为实质,化作一把远古之剑。
当死士动手的那一刻,轻歌蓦地伸出手,入木三分插在地面上的明王刀骤然出现在轻歌手中。
如墨古朴的刀身不停的发颤,似有龙声嘶鸣,天穹之外,是暴怒的恐龙,血河之下,白骨盈盈。
日落西沉,如血的残阳在厮杀的战场后湮没。
月色清明,寒夜冻人。
街道之上,当夜明珠亮起的那一刻,犹似修罗般的少女,一把明王刀,自三千死士之中穿梭而过,手起刀落,一分为二,血腥腰斩,残忍无情。
凶戾如下山猛虎,矫健似出水蛟龙,街道旁驻足的人,待永夜过后东方欲晓,哪怕过了百年尸藏棺木,恐怕也忘不了这日少女的英姿。
那样的杀伐果断,狠辣无情,一眼覆天下,一手遮乾坤,浩浩渺渺,气势凌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沙场征战金戈铁马一代战神将军该有的戾气。
杀机。
疯狂。
这是一朵怒放在乱世的血蔷薇,枯萎之时,万里江山顷刻坍塌,还有何天下可言?
不过尔尔,平日里繁花似锦的街道上,一地的残肢断骸,鲜血淋漓四溅,犹如一场末日血雨,比起这些生来傀儡的死士,手执明王刀的少女,俨然更像个死士。
出手从未留情过,或是腰斩,或是尸首两处,或是挑断筋脉……
步辇之上的北月皇,目露凶光,冷冷的看着这残杀的一幕,瞳中的杀意没有任何消减,反而无端生长。
轻歌不死,他余生难休。
月朗星稀,空气沉闷。
轻歌将丹火之中的两种灵气尽数灌溉在明王刀中,她的丹火,一紫一红,平日里修炼只能运转红色丹火上的灵气。
姬月说,只有到了灵师才能运转出储存在紫色丹火中的灵气,而今几场厮杀,竟是把紫焰丹火内的灵气给逼了出来。
当两种灵气交织尽数灌溉在明王刀上时,刀身止不住的颤抖,犹如地震过后的山崩,若非轻歌意志坚定不放手,明王刀恐怕早就冲出了她的手掌。
捅破这寰宇。
北月皇不可置信的看着轻歌手中的明王刀,机械般的抬眸朝天穹看去,夜幕之下,群星璀璨,万点熠熠的星辰之光布满夜幕,连成一头嗷叫的恐龙。
奢华辉煌,银花火树,光华了整片夜空。
轻歌蓦地单膝跪在地上,无数死士朝她蜂拥而去。
低头,垂眸,笑意似魇。
她手握明王刀,蓦地抬起,而后一刀劈下,星辰之光覆盖在地上,一道道光柱拔地而起。
当光火覆盖在死士身上时,这些死士身上像是燃烧着烈火,身体扭曲了几下后化为血雾洒落下来。
她自万点星光中走出,漫天的血雾飘扬,黑衣如墨,白发似雪,猩红的眼瞳宛若妖冶的血魔。
无数死士死后,又有大片的死士冲上来。
这些死士,实力最低也有先天五重。
她浴血奋战,袍摆翩飞,脚踏浮云步,手执明王刀,来去过兮,山河颠倒,血涌成灾。
丹火内的灵气逐渐枯竭,轻歌手中的明王刀砍下一个又一个死士。
最终,灵气没了。
轻歌一身疲惫,体内的筋脉破裂涌上鲜血,眉宇之间的血魔花释放着煞气,仿佛是亘古以前的弑杀之神,以血为引祭了天下!
手中的明王刀贯穿一个死士的身体,鲜血涌出,轻歌把明王刀拔了出来,腿部发软,双手不停的颤抖,眼前一片猩红,已经没有力气再战。
无数把利刃交叉在她身体周围,四面八方都是杀伐,挡住了她的去路。
明王刀自轻歌的手中滑落在地,铿锵的声音让众人灵魂好似都颤抖了一下。
“跪下!”北月皇喝道。
架在轻歌肩上的两把利刃不停的往下压,死士脸上面无表情,轻歌站的笔直,哪怕身体休克,也没有任何服软投降之意。
第一狂妃 第291章 跪你大爷
利刃将肩上的血肉破开,她的膝盖,没有半分弯曲!
她曾说过,她的双膝之下,没有黄金,却有她的骨气和尊严。
北月皇脸上爬满了阴霾,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死士们的刀剑不停的压着轻歌的肩,想让她跪下。
偏生少女固执倔强,哪怕成为了战败的一方,一颦一笑,足以让山河失色,日月无光。
不知何人,一脚踹在了轻歌的膝盖上,膝盖骨一痛,轻歌腿部微微曲起,还是没有跪下!
“我跪你大爷!”
一道人影踩着长空而来,声音如惊雷炸开。
那人鹤发苍颜,身上罩着灰色的袍子,虽已年迈,但眉宇之间的凌厉之气,不输任何人。
他落在死士中间,大手一挥,灵气尽数喷涌而出,汪洋如海,似连绵的大火喷发了出去。
老人面前的十几个死士,身体倒飞,于半空破裂,满地的断骇,残尸上的鲜血味四散着。
夜青天来时,一身浩然正气,怒不可遏,所过之处,哪怕是如傀儡一般的死士,内心深处仿佛都氲着惧色,竟是不由自主的往旁侧退去,他自万千死士中穿梭而过,目光凛冽堪比刀剑。
到了轻歌面前,夜青天眸光微凝,寒气四露,架在轻歌身上的刀枪剑戟,立即就震飞了出去。
轻歌膝盖发软,脚步趔趄,将要摔倒之际,夜青天将她一把扶住,凌厉的眉柔和了几分,目光里蓄着宠溺温暖,“不要怕,爷爷来了。”
“死不了的。”
轻歌将灵气汇聚在手心之上,地上的明王刀便到了她的手中。
夜青天看着自家孙女无奈的摇了摇头,虽一身伤,却没半点软弱,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欣慰的同时,又满满的心疼。
他情愿她嚣张跋扈任性野蛮的让人发指,也不想她这样将所有苦痛掩埋在心里,背着血和泪,一脸冷漠的战下去。
“夜长老,你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皇上?”
北月冥自步辇上优雅尊贵的走了下来,明黄的龙袍成了夜明珠下的一抹艳光。
夜青天一手扶着轻歌,一手负于身后,目光之中藏着凌寒之气,声音中气十足,凛然威仪,“皇上说话真是好笑,如若老夫眼里没有你这个皇上,皇上能在这皇帝宝座上坐这么久?做人不能忘本是三岁孩儿都知道的事情,皇上是天子,难道连个三岁小孩都不如?我夜青天,夜家,战战兢兢赤胆忠心,几十年如一日为北月挡去风霜雪雨,吾儿夜惊风在时,北月更是四大帝国之首,放眼四星大陆,就连迦蓝落花两大极端势力,也得对北月礼让三分。”
言语行云流水般说出口,夜晚的凉风将压低腰青草扶直,寒气沁人,冰窟之中,似有美人过境,祸国殃民。
夜青天脸上布满了皱纹,雪白的头发上没有一点黑,身态有些伛偻。
曾几何时,他也年轻过,南征北战以杀之名杀出了一条王者血路。
在那个时代,夜青天这个名字,响彻四星大陆,让人谈之色变。
他的天赋兴许不是最佳的,但他的血罡之气和赤子之心,让四方英雄敬佩,血雨腥风,侠义江湖,他是冲破浅水滩的一只雏鹰。
“夜青天,你的意思是,你夜家一生戎马,这北月的皇座该是你们夜家来做才对?”
北月皇虚眯起双眼,灵气释放的刹那大风刮过,身后的步辇彻底被震飞,受伤的八名宫奴双瞳瞪大,承受不了巨大的灵气余波,身体撕裂成碎渣。
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自血河之中走过,怒火蔓延天际。
夜青天冷笑,“北月皇座?我夜青天不稀罕,夜家也不稀罕,当年你对吾儿所做之事,老夫可以忽视,但今日你敢动老夫孙女分毫,老夫便搅了你的江山。”
北月皇骨骼分明的手负于身后,手背青筋暴起,怒火雷霆。
众目睽睽之下,他这个君上,竟遭受如此大辱。
怎能忍?
不能忍!
却见北月皇大手一挥,暗黑之中的人影黑压压的掠来,铺天盖地,蜂拥朝前。
那是……
五千死士!
实力最低,先天六重!
凛冽的灵气呼啸而来,死亡之气覆盖这座孤寂荒凉的城。
繁华了百年盛世王朝,终于在这一刻掀起了战役,那是不休的厮杀。
五千死士站在北月皇的身后,形成了一面坚固的后盾,北月皇抬眸,漆黑的眼瞳犹若星辰上的夜色,浓郁、深幽。
“夜青天,朕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交出夜轻歌,要么……夜轻歌之罪能诛九族,夜家上下,全是罪犯。”北月皇脸庞颇有些狰狞,犹似一头在地牢里扭曲的毒蛇。
“夜家上下,誓死护夜轻歌!”
街道的尽头,男子一袭绛紫色的长袍,袍摆灌风,袖口的鬼纹开出了妖冶的曼陀罗,他疾步走来,浩浩汤汤,身后跟着夜羽、夜倾城、夜离姿等夜家众人。
夜离姿和夜萱本来被夜青天派去山脉历练,得知轻歌得到四朝大战的第一后,连夜赶来想为轻歌庆贺,今日下午才到北月都城,哪知进了夜家之后,看见夜无痕点着夜家死士精英人数,赶往华容巷。
轻歌出事了!
夜无痕走过残尸断骸,不惹尘埃,在北月皇不远处,停了下来,双手朝北月皇拱起,不卑不亢,气势浑然天成,“皇上,夜家与夜轻歌同生同死,若皇上要动夜轻歌,得先从我夜无痕的尸骨上踩过去。”
男子脊背挺直,罡气盎然,器宇轩昂,不见半点胆怯之色。
北月皇看见夜家的人来了,眸底的怒色更甚,额上似有青筋凸起,龙颜震怒,“夜家,好个夜家,好个夜无痕!夜无痕,你这才当上夜家家主几天,就敢在朕面前这般狂妄,看来假以时日,你夜家就要在朕的头上发威了。”
北月皇也未曾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无法控制的地步。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心中怒火燃烧的更加旺盛,彻底让他红了眼,没了理智。
“墨家也愿与夜轻歌,同生死,共进退。”
又是一道声音,自天穹传来,赫然响起。
第一狂妃 第292章 君臣
北月帝都之城,如一锅煮熟的粥,彻底沸腾。
极北之地,身着红袍的男子漫步而来,狂放不羁,桀骜不驯,别人家的公子都是将上好的翡玉玛瑙佩环往腰上挂,墨美人倒是好,总是吊着个破旧泛黄的酒葫芦,即便是盖上了塞子,依稀可闻酒香之味。
那是墨家专有的酒酿。
墨邪两侧,分别是墨云天和苏雅,身后是墨家骨干精英。
北月皇眸色阴沉,暴雷之气在体内四处窜动。
“墨邪,你可别把风头全部占去了,还有我们萧家呢。”另一侧,萧苍与萧如风二人并肩走来,长风摆动间,萧家两千府兵全部到齐。
走来时,浩荡磅礴,天可断地可裂。
临近,萧如风手执逍遥扇,眉眼含笑,洵洵儒雅,气质温和;他将扇子收起,朝北月皇作揖,道:“皇上,夜轻歌曾救我于危难之中,萧夜两家关系一向友好,爷爷萧苍与夜家大长老更是生死莫逆之交,夜家出事,萧家自然不能独善其身。”
比之墨邪,萧如风的一番话,虽说的北月皇震怒不已,但也于情于理,找不到出错。
风起云涌,唳声不息,城郊之外的战马踏碎山河,一骑绝尘,几十匹马染着风霜死气,往华容巷这边畅通无阻的赶来。
火烈马之上,为首的男子手拿缰绳,脸上一道狰狞疤痕看起来尤为可怖,狂风自其脸侧刮过,剑眉星目,冷视前方;男子身后,女子骑着烈马,黝黑的皮肤在夜明珠的琉璃光火之下泛起了光泽,短衣短裤,平坦细腻的小腹露了出来,胸前的柔软呼之欲出,让眉清目秀的少年面红耳赤,摄人心魄,也引人浮想联翩。
三千青丝在这座空城摇曳,四十铁骑在华容巷前蓦地停下,马蹄蹬起,声音嘶鸣,马背上的鬃毛赤红如火,烈马上的诸位佣兵杀气狂涌。
“夜轻歌是我烈云佣兵团的人,要处置也是佣兵协会来处置。”
身着青色蟒袍的男子坐于铁骑之上,不动如山,“北月皇上,你是想站在佣兵协会的对立场?还是觉得我们佣兵协会不足为惧,好欺负?”
屠烈云!
轻歌站在血泊之中,浅白的软靴染上了鲜血的猩红之色。
她举眸望去,屠烈云面无表情,气势却不输北月皇,他身后的明日香将腿曲起,手肘潇洒恣意的放在曲起的膝盖之上,指腹轻抵太阳穴,微微侧脑,皮肤虽然黝黑,但那狂野之色,眉宇间的英气,巾帼不让须眉,须眉也得给她趴着!
“屠兵长,夜轻歌是北月的安国郡主,是北月将军所出,何时成了佣兵协会之人?”
北月皇暴怒,“夜家轻歌,以凶戾手段残害异国郡主,更是心狠手辣的杀了北月的当朝王爷,如此大逆不道之人,留着何用?北月泱泱,礼仪之邦,皇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她夜轻歌怎能跳出法度之外?”
“本尊竟是不知,北月的一代明君脸皮竟然如此之厚,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春风醉心般的声音响起,血狼对月长啸,万丈夜幕之下,星辰璀璨了半壁天,四头血狼呼啸而来,竹骄之上,男子矜贵优雅,邪肆幽魅的眼瞳之中,蕴着不为人知的血腥和炼狱。
他坐于九天之上,俯瞰着一方土地,邪佞而漠然,浅笑且寂无。
北月皇与众人抬眸看去,竹骄上的男人高贵如斯,俊美无俦,明明他才是北月的皇,可在这年轻妖魅的男子面前,气势足足弱了半截。
像个跳梁小丑。
“冥千绝,你斗兽场的手会不会伸的太长了些?”北月皇双手紧攥,怒道。
“皇上难道不知,我斗兽场没有别的什么优点,就是这手嘛,一向都很长,能伸多长就伸多长。”竹骄上的男子轻笑出声,道。
此言一出,街道上的一些看热闹的百姓险些笑出声,不过还没谁敢这么正大光明笑话北月的皇帝,也只好憋着。
北月皇脸色难看异常,黑得仿佛都要滴出墨来,眼底氤氲着雷电之光,犹如暗夜里的暴风雨。
“提起手长,看来我南皇的手得伸得更长了。”
南侧,黑色骏马之上,身着青衫的男子气质彬彬,眉角眼梢都是温和的笑意。
沐七笑望着北月皇,道。
在其身后,沐盈盈亦步亦趋的骑着体型稍微娇小的一匹马,跟在他身后。
北月皇垂眸,五千死士在他身后围成了一堵墙,坚如磐石固若金汤,一番无懈可击之姿。
“七皇叔,你也要参一脚?”北月皇冷声道。
“参一脚的可不止是南皇,这种热闹的地方,怎能没有我东陵?”红墙青瓦,一处飞檐之上,身着荼色锦袍的男子立于人上,身后是两名气势凛然戴着面具的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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