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狂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豆娘
“不会。”
殷凉刹的眼角眉梢,都盛着如花般的笑意,“她不会死,她会活得比谁都精彩。”
“为什么?”夜菁菁眨了眨眼睛。
殷凉刹揉了揉夜菁菁的脑袋,道:“因为……她是夜轻歌啊。”
——
山人山海中,夜无痕傲然的站着,绛紫的袍摆盛开了曼陀罗,他双手环胸,侧着脑袋,唇边溢出的笑,那样真实。
夜羽站在夜无痕的身侧,轻笑一声,道:“看来,轻歌撒了个弥天大谎,设下了一个荒唐的局,但没有人能逃出去,她才是最后的赢家才对。”
夜无痕敛起脸上的笑容,双瞳之中泛起了诡怪的异彩,“北月皇死不了,轻歌就还没赢。”
“也是,有秦魁在。”夜羽的视线滞留在秦魁身上,蓦地有些凄凉。
她是秦岚与夜正熊唯一的女儿,也算是秦魁的孙女,可秦魁的眼里,只有那个已经死去的夜雪。
夜羽低头,苦笑。
她曾歇斯底里的愤怒过,张扬过,后来也沉寂过,娴静过。
可无论她做什么事情,似乎都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她,只是个被遗弃的人罢了。
肩上有温暖的触感,骨骼分明的大手将夜羽一把搂住,夜羽仰起脸,却只能看见男子坚毅冷硬的轮廓和紧抿着的削薄的唇。
梧桐树前的夜青天无奈的摇了摇头,“老了老了,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
“是啊,老了。”萧苍苦笑。
——
“你们护好小主子,我去剁了狗皇帝的脑袋。”烈烈雄风中,李沧浪朗声道。
闻言,白鸿海几人距离轻歌走得近了些,李沧浪即将冲向北月皇之际,轻歌将手伸出,抓住了李沧浪的肩膀。
李沧浪回头,疑惑不解,“小主子?”
轻歌敛眸,冷声道:“让我来。”
“小主子,狗皇帝实力在先天十二重,而且他旁边还有个二剑灵师,你不可冒险!”徐炎微微蹙眉,道。
轻歌拈花一笑,“我是夜惊风的女儿……”
一言,胜过万语。
李沧浪、白鸿海等人面面相觑,沉默半晌。
轻歌拍了拍李沧浪的肩膀,提着明王刀朝北月皇暴掠而去,速度快到极致,电闪雷鸣之间,便到了那张龙椅之前,她飞跃于半空之上,双腿曲起,一双绵柔玉臂将明王刀高举,朝北月皇当头喝下。
一道灰白身影迅速过来,灵气风暴蕴在轻歌面前,将轻歌炸飞了出去。
秦魁站在北月皇面前,目光森然,“夜轻歌,看来你得死在老夫手上才对!”
二剑灵师!
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姓秦的,你敢动我徒儿一下,我灭了你落花秦家信不信!”
惊雷般的声音,骤然响起,夹带狂风暴雨。
第一狂妃 第307章 滚回去!
灵气汹涌,覆满整个永安。
满座皆惊,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高山之巅,一道身影暴掠而来,掩耳不及迅雷,转瞬便到了这块天地。
老人白发凶目,青灰色的袍摆拽着春泥,负手而立,犹似汪洋大海般的灵气自其丹田释放而出,仿佛是末世来临前的酝酿,那等气势,浩荡磅礴,灵气所过之处,若他有心,无人能够生还。
轻歌单膝而跪,手里的明王刀直插进地里,因秦魁的灵气攻击,身子和明王刀都不停的往后退,在地上划出了两道深深的沟壑。
她抬眸朝从天而降的老人看去,老人脚底,银色光圈悄然蔓延开,七道光剑只有三把是黯淡无光的。
也就是说,他是四剑灵师!
秦魁,一个二剑灵师就能杀人灭国风云天下,莫说四剑灵师有多强悍了。
“安溯游,此事是老夫的个人恩怨,你迦蓝学院来凑什么热闹?”看见老人,秦魁眉头紧蹙,大发雷霆之怒。
安溯游……
北月皇眉头狂跳不止,不可置信的朝站在轻歌前面不远处的的老人望去,“迦蓝学院院长?”
梧桐树前,夜青天双眼之中似有闪电窜跳,安溯游是迦蓝学院院长之名,当初这老头被人称为安长老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的。
“青天,你这丫头,了不得啊。”
萧苍也是一愣,旋即笑道:“我就说夜家怎么没有收到迦蓝学院的邀请函,原来你孙女都成人家院长的徒儿了,还需要什么邀请函?安院长随便放出一句话,谁敢挡轻歌进迦蓝之路?”
“这老头有什么好的,有爷爷我好?”夜青天哼了一声,一脸傲娇。
萧苍:“……”
——
“个人恩怨?”
安溯游极其嚣张的看着秦魁,眉飞色舞,说出来的话险些让秦魁吐血身亡,“我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护着老子徒儿算不算个人恩怨?老夫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了,谁敢动老夫徒儿,先从老夫尸体上踩过去?至于踩不踩得到,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秦魁怒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他一直都知道安溯游向来护短无厘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安溯游,你这是想让迦蓝学院与落花城杠上?”秦魁的脸上爬满了阴霾,只得将落花城搬出来。
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落花城,偏偏到了老头这里,尤为不屑。
安溯游眸中爬上几丝冷意,讥讽的笑道:“迦蓝学院与落花城的往来一直都相安无事,怎么,秦长老是觉得自己一言一行都可以代表落花城吗?老夫竟是不知,你秦魁如今已经有这般能耐了,还是说,落花城的城主是姓秦?”
“看来老夫下次得找个时间去落花城与城主喝喝茶,讨论讨论此事。”
秦魁脸色黑得都要滴出墨水来,他想说些什么,安溯游立即将他的话给打断了。
“安溯游,你休得胡诌!”
秦魁气的胸腔不停鼓动,此起彼伏,安溯游三言两语,便给他按上了一顶特大的帽子,这话若是传到了落花城城主的口中,纵横千万里的落花城哪里还会有他的立足之地?
“老夫也不知道,你何时竟然收了个徒儿。”秦魁将满腔怒火憋了回去,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
若比实力的话,迦蓝学院和落花城旗鼓相当,而安溯游是迦蓝学院的院长,他秦魁却只是落花城一个世家的长老罢了。
秦魁是爱好面子之人,他着重的自然是颜面,而只有杀了夜轻歌,他才能挽回自己的颜面。
可现在,夜轻歌突然冒出了一个师傅,是四剑灵师,今日,他是绝对杀不了夜轻歌的!
“秦魁,滚回你落花秦家吧,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
安溯游显然也没了耐心,一声怒喝,漫天灵气将天地笼罩,以安溯游为中心,方圆百里,万物都得臣服,四剑灵师以下,谁敢生还?
“安……”
秦魁暴跳如雷,可当他的声音才刚出喉咙,自安溯游身上涌出的灵气转眼便朝他袭去,禁锢束缚着,如临桎梏。
灵气在秦魁身体周围旋飞,在安溯游的控制之下,随时化为刀剑利刃,贯穿秦魁的血肉身躯。
至此,秦魁不敢再言。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蛰伏的杀机,他毫无疑问的相信,只要他有一丝不顺从安溯游的意思,属于四剑灵师的灵气风暴,会将他碾碎成粉。
“听不懂人话?我说,滚回去!”
安溯游将脸上的温和之笑收了起来,一字一句,犹似风满楼的洪雷,轰隆作响,震耳欲聋,万钧之势无人敢动。
秦魁咬牙切齿,双手紧攥,当着天下人的面,他秦魁何时这般丢脸过。
“爷爷,我们回去吧。”
魔琼凑在秦魁耳边,轻声言道:“我们没必要为了一个夜轻歌与迦蓝学院杠上,只要夜轻歌还活着,我们就能要了她的命,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没必要逞一时之快。”
秦魁的确想走,只是找不到台阶下罢了,魔琼这般开口,他拂了拂袖,哼了一声,踏着长空,几起几落。
“秦长老!”
秦魁是北月皇的靠山,北月皇如今腹背受敌,唯一能救他的只有秦魁,他自然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秦魁离开,立即惊呼出声道。
听见北月皇的声音秦魁就气不打一处来,若非北月皇派人送来密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有魔琼在边上添油加醋,秦魁脑子一热,就来了北月,想他二剑灵师,落花城秦家的长老,在落花城以外的地方,那可不吃香嘛……
还吃香……
哪里知道会吃这么大个瘪。
若他早知道是这种结果,自然不会来了。
想至此,秦魁怒火更甚,滔天而起。
飞掠至半空脚踏灵气风刃的秦魁,回头怒视北月皇,冷声道:“北月皇上,你的国仇家恨与老夫没有半分干系,老夫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平生最恨受人威胁。”
音落,凉风起,灰色身影湮没在茫茫旷野。
谁威胁你了——
众人也是微醺,秦魁这番自圆其说的话说的还真是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第一狂妃 第308章 发狂
秦魁走后,身着红衣如火的魔琼看着轻歌冷冷一笑,便也离去。
山高水远,她有的是时间。
轻歌抿唇,手中明王刀斜指大地,眼眸中闪烁着狠辣的光。
落花城的麻烦……还真是棘手。
“这人咋走了呢?”
安溯游一脸惊讶,而后耸了耸肩,道:“真是的,还想跟秦魁这小子说说北月潇湘馆的姑娘不错,够他消受的了。”
众人:“……”还不是你把人家吓跑的。
不过说来也奇,这世间竟会有如此厚颜无耻胡搅蛮缠唯一的爱好竟然是去青楼与翠花共度良宵的老头。
“小徒儿,为师去潇湘馆看看翠花儿有没有想为师,你收拾收拾,过几天为师带你去迦蓝。”安溯游走至轻歌面,笑眯眯的伸出手揉了揉轻歌的脑袋,一副很是亲昵的样子。
轻歌:“……”
众人皆是震愕的看向轻歌,世人都以为轻歌是被抛弃的那个,都在笑话她身为四朝大战的魁首却被迦蓝学院给彻底忽视了,直到这一刻,世人才幡然醒悟过来,她并非是被抛弃,而是让无数人争着抢着挤破脑袋的迦蓝学院,她能来去自如。
迦蓝学院院长,安溯游,也曾有人称其为溯洄,采自蒹葭。
自传言而说,此人脾性古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怒时百姓遭殃,笑时万里无云,年轻时不近女色,人过六旬之后,反而流连于风月场所。
说起安溯游平生事迹,命运多舛,曲折离奇,倒也可称之为传奇。
走时,安溯游大摇大摆,属于四剑灵师的灵气,环绕在其身体四周,如一代战神,眉目慈祥却又流里流气,让人捉摸不透。
轻歌看着安溯游的背影,若有所思。
冥思时,一道身影突地的朝轻歌冲去,先天十二重的灵气骤然迸射而出,轻歌虚眯起眼慵懒的望着迎面袭来的那道明黄身影,似有高傲的龙在九天之上翱翔嘶鸣。
威仪八方,四海称王。
北月皇在偷袭她!
夜青天、墨邪等人见此,立即朝这边迅速掠来,李沧浪白鸿海几位灵师,催动着丹田内的灵气,化为千万道风刃,随时贯穿北月皇的身体。
北月皇似是不顾一切,飞蛾扑火,他充血的双眼中只有轻歌一个人,滔天汹涌的杀气的似要将轻歌千刀万剐。
灵气如风,将三千白发扬起,轻纱曼曼,血河涛涛,少女一袭墨染长衣,清冷凉薄,宛转蛾眉间却又千娇百媚,妖冶如斯,即便是以先天七重的实力与先天十二重的对手一战,也不见半分惧色,淡然若初,波澜不惊,明眸皓齿,噙着一抹寡淡的笑。
刹那间,杀机隐隐,凶戾之气以雷霆之势爆发而出,轻歌眼瞳深处似有南冥洞府的尸骸之血悄然弥漫,眉心的血魔花闪烁着流离的红色光火,绚若朝阳,灿似晚霞。
罡风的声撕裂而响,犹似闪电噼里啪啦,万千血魔刃自墟洞之中破空而出,赫然出现,火红的颜彩渲染了众生的眼眸。
轻歌仰起脸,看向跃上半空的北月皇,脚掌朝地上轻踩,身轻如燕一跃而起,与此同时,悬浮在半空之上的血魔刃流火扭曲,绽放成莲。
轻歌脚踩血魔之莲,扶摇之上,凌空而战,在北月皇攻击之前,施以古武之术,招数离奇,身若鬼魅矫健如斯。
北月皇只觉得适才还在眼前的人转瞬就已消失,他朝四周看去仔细寻找,耳畔处扑洒的热气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皇上,你在找我吗?”
魅惑人心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北月皇神魂俱颤,惊慌不已,将灵气灌输以手肘之上,就要朝轻歌攻击而去。
轻歌脚步犹若浮云,轻而易举躲去,身体往侧面躲的时候,伸出手五指如爪,犀利地扣住北月皇的脖子,往地上摔。
北月皇狼狈的摔在地上,碰了一脸的灰。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过夜青天等人的心却是放了下来。
心放下的同时,又是深深的震撼。
他们这还是头一次看见先天七重战上先天十二重不但不落下风,还让先天十二重灰头土脸的战斗。
“夜兄,你这孙女,可以啊。”
墨云天苏雅俩夫妻走至梧桐树下,墨云天摸了摸下巴,笑道:“这等风采,丝毫不输当年的战神夜惊风,我瞅着邪儿和轻歌蛮配的,不如让他们凑成一对算了,咱自己人,不管怎么说都知根知底,总比嫁给外人好。”
夜青天翻了翻白眼,“我可看不上你儿子。”
墨云天风中凌乱,内牛满面,他儿子咋了,咋了,那么优秀的一个人!
“还愣着干嘛?都给朕上!他们不死,你们就得死!”
北月皇的自地上爬了起来,看着与屠杀军僵持的死士侍卫们,怒吼,将近八千的死士和五百刑法库的精英侍卫立即战上,将这一方天地包围的弓弩手们,也再次放箭。
诚然,北月皇的话让这些铁血勇士们心寒,可他们只是侍卫,皇上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必须去做,哪怕是死,他们连眉头都不能皱一下。
“夜轻歌。”
厮杀中,北月皇的视线落在轻歌的身上,狰狞可怖,勾起一丝残虐,“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当年是怎么死的?朕亲眼看见万把利刃贯穿他的身体,四肢筋脉全部断开,容貌被毁,就连眼睛朕都让人给挖了,朕本想给他留个全尸,谁知他都死到临头了,还那样坦然,还一副为了朕而死的大义之相。”
说至最后,北月皇的声线陡然拔高,似山顶寺庙里的钟声,震颤人心。
轻歌指尖发颤,体内的嗜血因子蠢蠢欲动,那颗弑杀之心,将吞山河,嗜天穹。
梧桐树前的夜青天,隔着屠杀军与北月皇手下死士们的杀伐之声,听见了男人那歇斯底里充满了恨意的声音。
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人抽干了,夜青天脚步有些不稳,墨云天和萧苍齐齐上前扶住他,看着眉眼间尽显疲态的老人,心里犹似打翻了五味瓶,惆怅不已。
第一狂妃 第309章 屠王
“风儿为他一生戎马,有家不得回,有妻不得归。”
老人的声音很是平和,平和之下却是满满的失望,“为了他的皇位,为了儿时承诺,生命里最宝贵的十几年都给了他,可他呢……”
“是他亲手把风儿推进深渊的,连个全尸都没有!”
夜青天想怒,可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尘世间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此。
当年,夜青天收到密函,明知是死路,还是单刀赴宴了,双眼里只有视死如归的决然。
临走之前,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在烈烈狂风里,回头朝扶着石狮而站的老人看去,他说他无悔,他说他是生是死都好,不要迁怒于其他人。
因为他这一句话,夜青天与杀害自己儿子的帮凶夜正熊朝夕相对十余年,让北月皇当了整整十六年的皇帝。
他退位让贤,不再当夜家家主,归隐成夜大长老,可又有谁知道,这个时而慈祥时而无理任性的老人,曾无数次在四下无人的寒夜里喝酒买醉,撕心裂肺。
他的儿子!
死的那个人,是他的儿子啊!
可他这个当老子的,还得笑颜相对仇人,那是怎样的煎熬,不休的折磨啊!
——
北月皇还在继续说,继续将他那荒唐狰狞的灵魂血淋淋的扒出来,让轻歌,让世人瞥见他的丑陋。
“如果不是你父亲,碧瞳就是朕的,若没有你父亲,北月四万万的百姓心里敬仰的神只有朕一个!”
北月皇面容扭曲,好似即将发怒的狮子,与怒狮不同的是,他脸色呈现出青灰的颜色。
这是死亡之相。
“如果没有我父亲,这北月的君王还轮不到你来当。”
轻歌拖着明王刀朝北月皇走去,至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的,那一双镶嵌在妖冶精致的脸上的寒瞳,流露出的戾气让人心悸。
三千白发与风同舞之际,似乎有猩红的血液在澄澈的湖水里晕染开,潋滟波纹扩散时,再无安宁,昏天黑地。
轻歌突地为北月皇感到可悲,也为死去的夜惊风感到可悲,一个将一生中最重要的兄弟推进深渊,一个死在生死之交的手里。
看,可不可悲……
每个人都有死法,或是悄无声息的炽烈成骨灰,或是悲壮的了断,可轻歌想,即便是死,她也要成为最后一个死的那个人。
她要看遍天下的繁华和炎凉,在殊途上传承夙愿,站在这条放逐之路的巅峰,孑然一身,孤勇而杀。
走至北月皇的面前,轻歌攥紧了手中的明王刀,她脸若冷霜,淡薄无情。
血债血偿,她要北月皇,将欠夜惊风的欠屠杀军的,今日全还了。
她本是血性之人,心肠歹毒手段狠辣,他人的想法与她何干?她若想杀,天下人不允许,她也会杀!
“可惜了,当初朕真应该带一个画师过去的,让他画出你父亲死时的样子,那简直就是绝作。”
说至此,北月皇嘴角勾起一抹残笑,笑容越发浓郁。
突地,北月皇脸上的笑容凝固,而后褪去,他瞪大眼惊愕的望着轻歌,身体颤抖时嘴里涌出大量的血,鲜血喷了轻歌一脸,洗涮少女眉间的血魔之花。
刺啦——
轻歌将贯穿北月皇腹部的明王刀拔了出来。
那一刀捅下,破碎的何止是腹部,还有丹田。
丹田碎裂的疼痛,使得北月皇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五官似乎都扭曲到一起去了,他颤巍巍的跪下,发白的双手撑在地上,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泛着晶莹的光泽,他瞪着眼前少女脚下的软靴,双眼似乎都要凸出来。
北月皇因痛苦而低吼,体内筋脉中储藏的最后灵气,随着这一声怒吼,迸射出来。
灵气化为一道道光刃,往轻歌身上击打。
轻歌冷然的站着,平静如斯,面色如常,灵气光刃掠来时,眸光冷凝,千万道血魔花,飞掠过来,灵气光刃不攻而散。
厮杀,登时止住!
所有的人,都朝这边看来,震撼,惊愕。
年方十六的她,竟然废了北月皇上的丹田,可她才先天七重啊,先天十二重的人输给先天七重,四星大陆百年历史上,都没有过这种变态事儿。
“你废了朕的丹田!”
北月皇匍匐在地,身体痉挛,他费力的仰起头,睚眦欲裂,双目充血。
轻歌沉默,一手执刀,一手抬起,将脸上的血擦去,许久,她终是低头朝脚边的男人看去,男人不甘,恨意蔓延。
她将手中的明王刀横插至茫茫大地,入土三分。
众人疑惑不解的看着她,片刻后,但见少女脚抬起,一脚踹在北月皇的脸上,北月皇身体犹如稻草人般飞掠了出去,头部撞在一块岩石,完好无损的皮肉裂开,血流不止。
少女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寒霜,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轻歌一步一步,走近北月皇,站在北月皇的身侧,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北月皇,凉薄之下,是疯狂冷肃的杀戮。
北月皇的一番话,把她魂魄内的血性彻底激发了出来。
“当初我父亲也是这样在你脚下挣扎的吗?”少女冷声问道。
对于感情,她尤为敏感。
特别是经历了现代那样残破不堪的亲情之后,对于这一世的父母,她总是向往、敬佩。
那是神圣的,不能被亵渎。
可北月皇一次一次的逼她,她虽是小人,但从不杀无辜之人,不到最后一步,也从不出杀手。
然,总有人,逼着她去杀人,折磨人。
例如,北月皇,这个骄傲而不可一世的君王。
他曾是这万里江山之主,而今却被人践踏的不知什么是骨气尊严。
“你父亲?”
北月皇无力的躺在地上,天下人在四方看他的狼狈,他狰狞的笑了,“你父亲可比这狼狈多了,哈……哈哈哈……”
男人的大笑声,尤为刺耳。
风过无声,四周一片寂静。
嘭!
沉重的声音响起,距离这方比较近的几名女子吓得一跳,却见那白发黑瞳的少女,一脚踩在北月皇的脸上。
软靴在北月皇的脸上扭曲着,她的双眸氤氲着一片冰冷迷雾,凉薄绝情到让人震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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