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曲请君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龙居海
“是,”既是得了洛鸿禹的肯定,加之梁如常的赞许,呼连仇这番面子可是大了,于诸族族使中可是熠熠生辉着。
“好,本朝向来是礼尚往来,诸族呈献供品,本王自不会让诸位空手而归,本王已备好赠品,待诸位回族使大府前便可由宫奴领着去取,希望是合诸族心意的。”伴着呼连仇的笑然罢,诸族呈献供品这一遭算是翻了页,洛鸿禹又得片刻轻松,紧而大气磅礴道,“那、诸位现在便可听曲赏舞,畅快饮用,互而交之。”
“是,”洛鸿禹说了一派,也就几个字,可以听歌赏曲,乐在其中了;诸族族使自是何乐而不为,顿首而道。
语落,几声巴掌声互拍响扯在殿内,候在殿外老久的十数个乐奴舞姬便丛丛徐徐地两两进殿来,乐奴分拨至殿内两侧,正是行坐于诸族族使与觞朝重臣的身后,而那翩翩白衣薄纱覆身,飘魅墨发的舞姬亦是踏着仙子般的盈盈步履而来。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215章 敌军有三秒抵达
那名名舞姬双钗于头上单螺髻扣碧发,流苏细坠披动傍于旁,随和着耳下轻轻的纯白羽坠,其面姿虽不倾国倾城,但以妆束粉饰亦能让人多看几眼,尤其重要的是那细软而韧的腰身与那灵动多姿的体态最是让观者着迷。
她们个个埋首,双臂撑手来遮面行到殿中,待是疾疾于殿中站好了舞位,便紧凑地听得溢于四处而又集中的乐声音响,其音非一器所奏,各自合拍,颇有美感,韵律欢快,让人听之神往,就算是多么伤心的人听了也会擦擦泪。
随其乐音,灵动的舞姬也飘然起舞,看那飞舞的片片纯白衣袂正如那婀娜舞动的细小之腰而起动着,时而见得她们折手朝天而翘首,露出那冰清玉洁的纤纤臂手,时而又见她们脚步飞转,旋合而来,惊起一个个素色人身漩涡,乍然变换让人应接不暇……
舞姬上场,众多族使与觞朝重臣皆是放下了一颗紧绷的心,静静品酌赏看,纷纷地沉入其中。
与这舒然环境不相合时宜地,遥鹭虽然也随着大众斟酒端盏而饮,但他的半多的注意力已放置在了对面的二排的肃野烈身上,越是透过那时遮的舞姬身形而细见其模样,越是勾起伤心事,越是能忆起记忆中那雅然的面孔,其神色中总免是带上了些悱恻凄然。
然而,肃野烈此刻却是虽与他一般并是无心于乐舞,其着眼于尽心飞舞的舞姬,但其心则还滞留在之前的不解之上,使得本身不爱饮酒的他对手中盏内的烈酒更是大无兴致。
与此,古那都早早收将了那份匪然,此刻正是乐着,他倒是有着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可乐今日乐的气概,颇是直爽。
他这一伸手臂而端举酒盏,歪而斜拉了脑袋来眯眼赏舞,一手往着嘴里送果子糕点,没多久来想着去看看肃野烈,哪能想是如看到了一个木头人一般,这咂咂嘴就冲着其道,“小烈啊,怎未见你动口呢?这酒与奶酒相比吧,虽然是差了点,不过还是很好了,还有这小葡萄,吃着特爽口,那、那什么糕也不差!”
“莫要将我与叔比,怎可一般?叔且少喝些,吃些果子糕点是不差的。”乐声不小,幸而是古那都的语调有着喝多了酒的缘故而变得异常大了些,肃野烈才得以听到,不过他随即就是一语将其怼到了天际去。
古那都是惬意,竟也没有吵吵回去,也没就此放下手中的美酒,只是回而赏舞,叹然一句,“你啊,这初来还不好好享受。”
对此,肃野烈低了低头,不予理睬,扫了一眼案桌上满满的吃食,最终是落到了那些各色糕点上,随手去捻起一小素色方块,后又是观察了一番方将咬一口,难得慢然地咀嚼。
宽大的草鞋在枯黄的荒草地中踏走,一步一声脆响,是因着枯萎的荒草其根茎被不择路而走的浅广踩踏,他正绷着一张显方的脸四处觅视。
“归来时未见得他们人,进村方位应该不会,余下的几处怕也只有河溪最是得他们的心意。”浅广寻寻觅觅中,亦是边走边想着,生怕走岔耽搁。
已走有了一段时候,细细琐碎擦过沧桑之脸的风总是带了丝丝凉意,应是远处而来的风吹拂过河溪而带起了那水汽,浅广估摸着是快到了。
紧而随之进耳的声声嬉笑令得他肯定了自己的揣测,皱着显得生老的眉宇,他快意而去,步伐再不复中规中矩。
脚步踏接而来,尚在河西边捧腹而笑的浅柔葭、浅离尘和程枫殊不知一场疾风暴雨就要骤然而来,会像极了剧烈的台风般把他们撕得粉碎。
“莫笑了,快是把物什衣物拾掇好了,该回去了呢。”收止了笑,浅柔葭弓背身子来将大石块上的已子濯净的衣物一件带两件的提来,像是抹着发动机似地抹着脸来一点点揪拧着水份,再而放归于木桶,顺而催声道。
“是该回了,”浅离尘叉着两腿与程枫并站在河滩中,昂望上天,随即就嘘眯了眉睫,是太阳光强光所照之故,他道,罢了俯身鞠捧一汪甘冽的水来拍在了脸上,爽适极了。
程枫自无他说,他且还有些巴不得快些归家,这就大步地在水中费劲地走来几步到岸边,一手拿过地面仰躺的木叉,一手去拾起死翘翘地新鲜鱼来,一条接一条的重新安装在了木叉上,竟是有些着急,“我觉着真是不早了,出来过久了否?”
“无碍,过久便过久了,有什么事儿我来担着,”浅离尘在水滩中提拉提拉裤布,过而一步划起一片涟漪地赶上了岸,俯身翘臀又飞起脚来地拿起了他和程枫唯一干燥的衣物,“长兄,你提木桶,我拿衣物,把木叉给她。”
“行吧,”四条鱼都已经像是串串串儿似地被横着穿在了叉头,程枫便走到浅柔葭面前,她亦将洗濯完毕的湿衣拧干来归于木桶中了,这就两两交替。
三人收拾得齐全,浅离尘两手担着衣物于原地四处相看他们所待过地方,每一处都未落下,是在确认不能够丢三落四,待是没有看到任何未曾注意而遗留的物件,他才道,“走吧。”
“你们倒是图好玩,竟是来此了,我让你们做的事儿可是做了?”三人做玩得也是尽兴,这就齐身而转身归去,倏然一道凌厉的男音划破了周遭美好的空气,直抵三人的皮肉内心,他们皆惊愕地看着眼前出现得突然的来人――浅广。
“怎么?见到我,你们很惊讶?没想到我回来了?还找到了此处?”浅广背负着打结的两手,岔开了腿来正好像是霸道地拦在了道路中间,将三人的惊呼、回神、慌乱纳尽眼底,连渣儿都不剩,便是轻悦地问着。
罢了,精锐的两眼顺其一人一人地打量,三人全身上下,即是包括了头顶那茂密的头发,全数是沾带着水际,少者已在渐干,多者还在滴水,看着看着,浅广就越发严肃了起来。
“爹,您真快。”对而是绷得老紧的脸,对流几近凝结结冰而崩然破碎的氛围,程枫为三人中长者,就要说话,却被浅离尘拉住衣袖,其道。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216章 容朔与浅广僵持
浅广并未稍降辞色,看得三个少者心头结得紧,浅离尘单手担着衣裳,低脸来着手挠挠点点鼻尖,罢了抬看去道,“我们确实还没练呢。不过爹您看,我们把衣裳给洗了,娘回来便不需那么劳累了,又是抓了些鱼,爹您也可以稍歇会儿。”
入耳的话甜得像是蜜饯儿,要是平时,浅广指不定地就上前去抱了浅柔葭,再与浅离尘、惩罚一同回去,可到今日他一见得三人水浸人身布衣湿,他便多少恼怒着,道,“那爹是不是该夸赞你们?道你们也知道体贴爹娘了?”
浅广是很少这么阴阳怪气地用反语与人说话,躲在一旁草丛中的容朔不禁为其捏了把汗;而三个少者已然不是三两岁小娃,自更是听了出来,浅柔葭欲要上前说几句好听的,却又被浅离尘悄然拦住,其嘿嘿笑着来像个听得似懂非懂的傻子般道,“夸赞倒是不必了,这都是该做的。爹只要莫给我和长兄出些难就好了。”
这装傻充愣,浅广一眼看穿,就是含笑不语地不予揭穿,只做将手伸到了身前道,“你若不说,我兴许还会考虑。”
“不是,爹,我也就是……”虽明知浅广这是“将计就计”来刺激刺激自个与程枫,浅离尘还是不可按抑地想要挽回些福利来。
然浅广并没给予他这个机会,他看了看浅离尘身旁不做什么回语的程枫和浅柔葭,像是有针将其嘴巴缝合了一般艰难启唇问,“我让你们行跑完毕来继续练,可谁让你们来此的?弄得一身都湿,是想得风寒了吗?”
“是我!”“嚓嚓―”声后,两道少男的音腔美妙无比地重叠在了一起,未露一点缝隙,简直是堪称完美。
这其中一道自出于浅离尘,他既说了他担便不会食言,何况事实确实如此,不可歪曲寻人替代,故而他一口就耿直道出,全是不料会多出个音腔来,他转而看看左侧的程枫,他亦是蒙圈得很。
他们右侧的杂草丛中复传来声声小音,容朔就这么在几人的注视下陡然如同只哈巴狗似地俯首亮相,三位少者惊道,“你怎么在此?”
“我不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我就在这儿睡儿了小会儿,你们要走也不叫上我,好是有浅广叔来了,你们说着说着,我就醒来了。”容朔并未着急着回答,毕竟是还要好生组织下语言,过半会儿来搓爬着站了起来道,即愤愤然地朝三位少者递了个哼的眼神,那是演得心不跳脸不红,简直可与天生的说谎者媲美,或者说演员?
“我们……”容朔冒出来得太过急然,程枫与浅柔葭皆是对他无中生有的一番话觉得很莫名其妙,欲说何又不知该如何说来,觉着无处说起似地,反是浅离尘淡定地在那儿看着。
容朔出来,浅广的眼神自也瞟向了他,上下打量之,其青丝之上还夹杂带上了几根枯草,看去很让人觉得蓬乱,其衣上褶皱偏多,像是在丛中穿梭久待之因;更在其膝盖,侧身见到微微的干燥泥土黏沾在了淡色衣裳之上,似如久在丛中席地蜗居盘坐,细究其身,那脖颈上的抓痕亦然是显而易见,想是在丛中过久,有些受痒所挠。
“浅广叔,”他未及与其说上几句话,容朔就已像是喝醉了酒还踉跄几步来上前,险些崴到了他的脚,其实是他腿有些麻,一时难以适应,他自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殊不知浅广已从诸多的蛛丝马迹中猜测到了一切,而他还在自编自导,“我今早一大早就来了,看到他们回来,那是个热气腾腾哦,连我在旁都能感受到,便教唆着他们来这儿洗澡啊。”
容朔这已说得再是明了不过,程枫和浅柔葭便知其是在庇护自个,竟是不知何话相说,静默看去浅广,他淡淡地没何表情,让人难以寻迹揣摩。
容朔有意包庇,已经是看得通彻浅广心知肚明,但也未就此揭发,只不做何种责怪地追而寻问,“那为何有带需要濯洗的衣物,为何又要带上木叉?”
“这……”自己一出来领了这“罪”,浅广会因为自己非他小辈而不再追究,本想事儿就这么了了,然不料他如此寻根问底似地,容朔就有些卡顿了,他也只知三人从家中出来而已,脑筋像在急转弯地快速飞转,忽想三人之前的对话,他便凌然大悟,“这个嘛,还不是为了照顾浅广叔的情绪,这带上脏衣将其洗净,木叉叉了鱼,也好有点交待,不至于说是空耍几时。”
“看来你挺聪明,那既是来了,你为何不与他们一起洗个澡,把自己打得一身湿?也好让自己凉快凉快。”浅广暗暗想知道还挺多,看来是跟了足久,配合他地假假一笑,浅广仍旧不揭穿,犹是问。
“我……呵呵,那不正如浅广叔所言嘛,这打湿了一身多不好?要是害得了风寒,岂不是不值当?”浅广这是要追根刨底,容朔接招接得汗毛直立,好在每每卡壳死机都能全然恢复,他想他这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啊。
“既是你教唆他们来,你却又做个没事儿人,你倒是奇哉了。”容朔应付得如鱼得水,但若连贯便是漏洞百出,不想打压了他,浅广只笑得深深弯嘴地旁敲侧击一言。
不用说地,对上那迷之微笑,配上那散发锐气的眼光,容朔脑壳又是一大片空白,不由得思索自个是否早就被识破了,更是及时想不出该如何回之,这就有些难堪地摸摸头。
程枫和浅柔葭像是刚刚学会做游戏的猫儿一般,眼珠子跟着说话的人转,浅广问,他们看浅广,容朔答,他们瞧容朔,看来看去,听来听去,亦是出了些冷汗。
再是这么下去,估摸着二人要大战三百回合,尽管容朔如今似是处在弱势,程枫挑眼看去了浅离尘,他这个当事人居然是如看戏一般轻松自在,啥话也不说。
“叔,”趁容朔还没说话,两两不语,程枫坦然呼之要自己出来替浅离尘,不想刚蹦出个字,右边浅离尘便摇头一叹,剑眉微皱却是偏偏笑道,“爹,是我,您早就知道了还捉弄他。”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217章 一鸣惊人的少者
正是所谓不鸣则已,一鸣即惊人,把浅离尘放置于此境此语倒是般配得很,容朔撑大了可容得下一个鸡蛋的嘴巴,卡来不知该说些什么,说是尴尬又不至于,说是坦荡无遗却又不可当作什么都没有呢。
偏就浅离尘这时转过脸来,清晰地见其突出却不突兀的脸骨之型,他对容朔挑挑眼,屑意道,“自你出来,爹便多看你几眼,想是在这时就已找出了些微破绽,可爹未说破,也不曾想你会替我,替也就罢了,他几番相问,你都廖廖应付了,听起来还是不岔,不过缺了些寻常逻辑。”
满意地收览容朔大惊,又从惊转为恍然若悟的神色,浅离尘方偏了偏脖颈回看浅广,他看上去不知何故地少了些之前那种虽怒不显的冷压感,让人觉得温和了几许,浅离尘耸耸瘦且有力的肩臂,道,“爹,我可说得不岔?亦的确是我想法子将他们哄来的,望爹莫怪长兄他们。”
对浅离尘的一袭措辞,浅广既是惊喜,又不感到太过意外,仍旧久违地会心一笑,好似所有不好的心绪都在这一刻消逝在九霄云外,他点了点头,轻声和气道,“衣裳都湿了,赶紧回去换好干衣裳,要是染上风寒就不好了至于其他,到时再说。”
“好。”浅广的心情一变好,连带了整个周遭的变化了一圈,甚至是那荒草似也是感受到了地摇摆了起来,不似之前那般硬气,三位少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罢了皆是默笑或是酒窝咯咯相示对浅广道,过而就各自拿着原先分配所拿之物朝着原路而去。
浅广随之徐徐转身相望,年轻的人走得总是快极了,留下那潇潇洒洒的背影给越来越老的人,看着夹于中间那愈发像乔木一般生长的高长的身影,他不禁想他定是承继了其亲父的优良之质,也不知其到底是上归何处,生于何家。
“浅广叔,”幽幽于心的小事往往缠绕于心,历久弥新,浅广正是游神着,还没离去的容朔试探地伸长脖颈而呼,“浅广叔,您不回去?”
虽知唯有过去难以淌过,浅广依然无事地走出,可谓是一呼而应,让人难以看出他的心事,归于此时的事儿,他侧对了容朔,操不起耐烦道,“自是要,倒是你,你怎又来了?我昨个说得还不够明白?”
提及昨日,最是那逐客令令得容朔难以自处,可转念一想,他咬咬牙来对其相视,毫不动摇道,“浅广叔有自己的见解,我亦有自己的坚持,浅广叔不愿意教我,那我便一直跟着,日日晨时到此来,午时归;三刻后复来,待暮色沉沉之时方复归。”
“……”容朔挺直身子,那坚定不移的模样倒是真有几分少者应该有的魄力,不过对浅广的效力并不怎么大,他置换了一口长气,背手折回道,“那便随你,你若觉着不累的话。你也不怕这来来回回,你爹娘知晓了会如何。”
“知晓了也无碍,只要您没拒绝!”浅广走得极快,好比是泄流的流水,容朔只得大步大步跟上,时来还需提腿跑上几步方能不被落下,他把嗓喉无限放大了道,好似有着说不尽而难以名状的愉快,一语来惊起了一大片的荒草浮动,宛如是在积极地响应他。
几人结伴来前前后后地归到了浅家,待是第二拨的浅广与容朔抵达没有篱笆所隔的前院时,三个打湿衣物的少者已各自穿戴拾掇好了干燥又洁净的浅色衣裳,争相地担着衣裳而走出来。
“爹,我和长兄这就练。”浅离尘上前来请道,可说是“一勇当先。”
能有这样的觉悟,浅广很是欣慰的,就怕那种非要拿着藤条去追打才会练的人,他指了指院中左侧一大片稍稍洁净些的空地,道,“嗯,阿枫就跟着阿尘学要领,我会提点。”
“好。”程枫自也从门槛处出来,心中还有些小小的紧张感,毕竟是第一次,自己年岁又更大,微微的局促了些。
次后,浅离尘便是率先行至所指之地,二话不说地就伏地来,只见其两手在胸前下附近的土地上像八爪鱼一般黏住,而其两脚掌地与微展的手臂撑托其整个身子,形成一条平直无曲的线。
程枫才将这儿看得完毕,浅离尘便已练动起来,就那么快速地挺上,又徐徐降下,他看来觉着应该是轻松地,心也放松了下来。
见是没有多余的动作了,程枫也不再迟疑,照着几近是标准版的浅离尘而做,谁知是才把姿势做得足了,他便已觉这活儿不是看起来那样简单地,深深吸一口气,他便也随之相动。
浅广则是悠闲地背着手于身腰后踱步于两人周边,低垂的脑袋一直向着二人,既是能够及时敦促纠正,又能让他们免于偷懒,他时时不忘提醒着,“肩开微宽肩距,全身一条线上,起就要猛起,不要拖泥带水,下就要慢慢,没人压着你们!”
容朔在一旁睁大了眼看着,看得几许来,已见卖力的二人大汗相继而出,滚大的汗珠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也不知是不是练做久了,他们本来一俊一美的五官都显得有些扭曲,至此,容朔哽了哽唾沫,实在是有些长见识。
“阿尘已练了有段时候了,可以加重了,你且准备着。”信步而走的浅广走着走着便停在了不敢懈怠的浅离尘身前,看着汗水又将脸上打湿的浅离尘,他没有半句言语的关心,只是通知一般道。
浅离尘心里那叫一个滴血,不得不佩服浅广真是会选择时候,不偏不倚地是在他渐渐脱力的时刻告知于他,他能做什么呢?――顶着心理压力继续向前冲,未敢叫停;除非是到了时候,浅广一声停也。
而只是督察般的浅广此刻向着院内另一处的地界看去,尚还矮小的浅柔葭正端来灶房的木墩,看她也是费力极了似地挺着身子好似一个大肚婆般地直直到了叉叉晾衣杆前。
她的眼珠子瞟瞟,应是在看是否到了目的地,看及那竹叉叉,她方是向前倾身来小心地把木墩轻放在了地上,一时丢卸了这么大的累赘,她呼呼地呼吸喘气着。
我有一曲请君听 第218章 要知不做就不死
看那架势,于其而言的叉叉晾衣架高出了大半截,想她应该是以木墩做垫子以助自己能够够到叉叉晾衣架,好以凭己之力就把衣裳规规整整地一一晾好。
浅柔葭接下来着步去木桶内提拉了一件洗净好来待晒燥的浅色裳布,恰是与所想一致,看得浅广心中足足感到欣慰,好一种不可名状的小高兴,但他却是呼止了她,“葭儿,且先别忙,且去杂物屋中把那布袋取来,一套套的。”
浅色裳布本身对浅柔葭来说是微不足道的轻,但是打湿了来还是有些小重,这便要提着踏上木墩,便闻得一方的浅广呼己,细听之,不予回拒而道,“好,我这就去。”
然后,浅色裳布便被她打回原形,怎么出来的就怎么进去了,还和那些个湿衣物待在一块,而浅柔葭则小碎步地朝里面的杂物屋去了,看起来着实是如蝴蝶一般轻盈。
“你们且再做二十便可起来歇息半会儿,”回看一点都未含糊的两位少者,浅广和容朔两个旁者皆是感应到了二人那翻腾的热气,打从心里冒出皮肤来,可是像在蒸桑拿,算算时候来,他才松口道,罢了就走向叉叉晾衣架前,屈身取着木桶内的衣裳给整整齐齐地晾晒好。
听此喜讯,浅离尘与程枫就像是见到了胜利的希望,即便是困苦不已,浅离尘亦然代表性地咧嘴笑笑,而初次练做的程枫亦是有了再坚持的直接动力。
容朔站在阳光洒遍的院内,间或地能够迎得几缕清风,除却夏日的热度,只剩秋日的凉爽,拍在身上应是很舒服的,怎想全然与浅离尘和程枫那儿的热气做了足足甚至不及的热气。
浅柔葭从杂物屋中出来的时候,空空无物的手里即刻多了好几个用粗布制成的袋子,看她那吊臂的模样,想那布袋里是装了足足的什么物什,她提拿着四望,是在寻浅广的身影,浅广没见着,倒是见到本应是她晾晒的衣物都已被人抢先做了,心绪不知如何讲。
“给我吧,”浅柔葭淡淡平视着晾衣架,殊不知把木墩搬回灶房的浅广已经轻轻松松地走出来,直步就到了她身旁,伸手就牵拿过布袋。
“爹爹晾晒的衣裳吗?爹爹不用的,葭儿也可以。”手上的重物悉数被人拿走,恍恍惚惚的浅柔葭赶紧地随看了去,一眼见得方方正正一脸的浅广,小声小语。
未曾觉着浅柔葭有些愣神的浅广只是一顾地边拿过不带,边是数着,若不是浅柔葭这呢喃一语,他都不知自己竟是惹得她“不开心”了,耳畔里连着传来那数字,他方有所感触,不禁逍然而笑地看去浅柔葭,道,“好,葭儿可以,那日后就让葭儿帮你娘一起可好?”
“好的呀,”小不自在的脸蛋上是又荡开了甜腻的笑容,两颊的小漩涡让人卷入那如花绽放的笑颜,浅柔葭欢脱地跳了跳,咯咯道。
浅广就是伸去了臂手摸摸那顺滑之发覆过的头顶,一点点给她刮了刮额上的平发。
院内传来两句叹声,好像是憋忍了晌久才得以在此刻爆发般,引得浅广与浅柔葭侧目看去,原是浅离尘和程枫做练完毕来就像是脱胎换骨了来的修养期,浑身无力地瘫趴在汗珠滴滴的地上,好是有容朔急着上前去探问是否还好,俩人皆是不语地点头,想是说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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