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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光阴留不住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寂寞之鸽
如果说是兴趣爱好,在蒲素看来他现在所谓的改装不说就是个笑话,也没法尊重的起来。发动机和燃料转换这些层面根本不是他接触的到的,也没处心积虑进哪个专业或职业的车队或者机构接受过正规培训,估计很大可能是不够格,也就相当于一个边缘手工爱好者,叶公好龙般连入门都不算。
一部二手车搞来加装一些定制改装件,玩几天炫耀一下。在照片墙上拍点视频然后就想办法卖掉,无论如何这个爱好也没啥多了不起。
所以,很快父子间讨论的话题就开始尖锐了起来。





最是光阴留不住 五百六十三章、无奈
起先小蒲素还有点不服,梗着脖子想反驳,只不过哪里是他老爸的对手。事实胜于雄辩,蒲素跟他描述了下如果他一直在桑海,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应该在做什么。
小蒲素认识他爸爸几个朋友,也知道他朋友孩子的名字,小时候见过不少次。蒲素告诉她那些孩子现在都在做什么。或者在国内知名高校或者在其他国家留学,以后当然各种发展可能也有,但是去当个修车工则基本不可能。
虽然说孩子生活在一个相对自由和宽松的国度里,家长不应该那么功利。但蒲素实在是觉得儿子应该胡闹够了,以他这个年纪再不清醒完全就来不及了。小孩子都争强好胜,花花世界的诱惑下都不甘落后。在美国他大概感受不到那个竞争氛围,所以随心所欲。
但是只要把道理说通,其实让他理解起来没那么困难。小蒲素虽然现在不伸手找他们要钱,这是孙莉对他不上学的制裁。但他住还是住在家里的房子,如果自己出去租房,一室一厅市区的小公寓没有1500美金一个月根本租不到。
蒲泓老来得女,对女儿恨不得付出所有。在她女儿三四岁的时候,带着一起去了美国和孙莉小蒲素住了一段时间。她的目的是考察一下环境,让女儿从小接受英语教育氛围。结果房租就算了,因为昂贵的托儿所费用最终打消了念头。那边貌似公立学校几乎没啥费用,只不过排队或者片区等等几乎不可能,而私立的学校费用就高的不行。
所以不管小蒲素多不服气,已经成年的他在蒲素说到这些问题时必须要考虑。信用社会里什么都按部就班,想过的好就要有对应的收入。小蒲素有一点好,独立性比较强。而且责任感比他爸爸强得多,起码现在希望看起来是这样的。
波士顿冬天的雪有时候大到可怕。在他小学时候就和小伙伴帮邻居铲雪道赚外快,然后拿了五十美元和小伙伴们一起去看电影。蒲素当时听了心里虽然很是难过,还是忍了没去斥责孙莉让儿子这么做,反而鼓励了儿子。现在孩子给孙莉这么教育的结果就是,小蒲素虽然不找他们要钱,但是回国时他个人也不会买一块巧克力带来。蒲素就算了,他奶奶也吃不到他一颗糖,一颗都没有。
而且回国期间,这孩子不会花一分钱,成天背个斜挎包出门,但是一分钱没花过。好像蒲素买单天经地义,装个样子的事情也没有过。这不是蒲素要和孩子计较,他只是通过一些细节在观察。他自己大了之后,穷的时候也是只要有钱基本不让老蒲花钱,后来条件好了,就更不用说了。
大家可以想想,这是什么样子的孩子。国内家庭里培养出来的孩子,像他这样的我敢说几乎没有。蒲素当兵时偷跑回家,穷成那样还知道给全家人每人买一样礼物。不是钱的事情,或者礼物有多贵重,代表的是礼数和心意。
所以平心而论,蒲素也真的不是那么喜欢这个儿子。这样的大男孩,在他看来基本以后就是个废物,注定是个失败者。只不过因为从小到大自己也没啥付出,所以他能想开,安慰自己只当白养了。
但是他后悔当时的决定把孩子弄到美国吗?答案很明确,不后悔。因为就算孩子一直在国内,他也不会是个好父亲。说不定在他的教育和感染下,情况会比现在更糟。他对自己有数,一直不是个适合做父亲的人。
现在对孩子有了一点耐心,也是因为他长大了,可以把他当成大人来谈话。自己说了觉得要说的,至于他听不听是另一回事。愿意上大学,他这边承担费用。不愿意,那么就和之前一样,随便他去。
其实蒲素还有种想法,就是这孩子说不定狡猾的很。表面上装作独立,心里面其实有恃无恐,这次回来就主动问起了好几次其他房子的事情,蒲素说经营不善,破产后都卖了。
他最后的总结就是,你既然愿意在美国当蓝领,那么就不要对那些在桑海在大楼里做白领的人有啥优越感了,基本都比你强太多。毕竟人家的车子需要保养或者维修,一个电话维修工就屁颠颠上门,现在还都是接送车服务。
也就是说你一个美国蓝领在国内要摆正心态,没道理你一个高中毕业穿着工作服修车的丝,有资格看不起那些接受过高等教育做着体面工作的人。
没错,他英文好,可是有啥用?美国扫垃圾的或者是乞讨者流浪汉英文都好,有什么用?同样高中学历,在国内大概也就是去做个外卖小哥。除非他中文也好,但是以他的中文程度哪怕申请进义务的盗版字幕组都没人要他。
那些字幕组翻译很多都不简单。想把剧情对白切换成中文完美精准的表达出来,不仅仅考验英文程度和中文功底也息息相关。说到这里推荐一部意大利黑帮连续剧《格莫拉》,剧情冷峻,硬核黑帮,不搞什么英雄主义渲染,基本上出现过的角色一个个都不得好死。虽然人物塑造也不完美,但是一言不合就爆头,显得非常写实,值得一看。
这里只说字幕组的厉害,有一次和一个意大利朋友一起看了几集。作为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那个朋友也需要字幕才能看懂很多台词,因为那不勒斯那边方言很难懂。大概类似于我们的胡建话,内地人一般都听不大懂,而且还有大量俚语和切口。没有英文字幕的情况下,那个字幕组的意语翻译就真的很厉害了,几乎值得膜拜。
而他的中文程度,走得时候是小学二年级,这么多年过去绝对还退步了。能看懂的汉字不超过一年级水平。所以,在美国他是低学历,在中国他差不多就是半文盲,在哪边都没啥前途。
只不过就事论事,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只能让他在美国继续接受大学教育更加现实一点。要是回中国的话,应该是要从扫盲班开始了,一米九的大个去扫盲……完全不敢想象。




最是光阴留不住 五百六十四章、电话
| | | - - 那一晚的谈话非常深入,早上五点多才睡下,十点多蒲素就起床了。梅芳知道爷两昨晚深谈了一宿,半夜起夜还到客厅来了两次。早上看到桌子上有不少擦眼泪的餐巾纸,已经知道个大概了。蒲素见到妈妈就说不知道昨晚聊的是不是对她孙子刺激太大了。在他想来,昨晚说的基本等于否定了小蒲素的一切。
梅芳一贯惯孩子,不光惯孙子也惯儿子。所以对蒲素说,有些话当爹的不说,没人会告诉孩子。蒲素听了也就一直坐在露台上抽烟,等到下午儿子起床,看到他神色自如,于是和他道个歉,说爸爸昨晚喝多了,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小蒲素立刻表示说爸爸的有道理,他已经决定回去就申请学校了。
昨天就说了,介于父子间的这个距离关系,蒲素其实一直小心翼翼地在维持着平衡。他两要像和别人父子间那样亲密无间显然不可能。所以父子相聚时,他的态度就像是接待亲戚,这里面的悲哀不是有切身体会的家长不会明白。
他在美国生活超过两个星期就要发疯,回来时像是逃难,连滚带爬的逃离。菜单都看不怎么懂,只知道个鸡肉牛肉的大概,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残疾人。除了家庭生活,没有其他。单独出门只能在门口遛狗,而那边养的狗根本也不怎么吊他,只把他当成铲屎官。
这种情况下他自私的一面不可遏制。孩子不在身边,他觉得省的麻烦。以前孩子没去美国时,梅芳总和他唠叨,对他提出要求多和孩子亲近。去了美国,对他来说正好。而他自己在美国觉得是个废物,生活毫无乐趣可言,虽然享受着完全的自由,却等于没有。语言和文字限制太多。哪里有他在国内逍遥,不说要风得风,起码想精彩起来是分分钟。
去年国内上了两部大片,《泰坦尼克》和《大兵瑞恩》。第一部大概去电影院看了八次,只是一直没注意看剧情。《大兵瑞恩》则不少于八次,后来还是一个人在家看vcd才看了完整的剧情,并且奉为战争影片经典,至今也没几部能超越。每年片荒时会和《黑鹰坠落》和《兄弟连》这几部剧一起再刷一遍。
去影院看了八次,代表着他带了八个不同的女人。进电影院后,里面一关灯就开始忙活,哪有功夫看电影。现在年轻人大概完全不知道,那个年代虽然没有约炮app,但是也出了一个神器。
这个神器就是“声讯电话”,只不过一般人玩不起。蒲素偶然一接触后就欲罢不能,一个月四五千的电话费非常正常。开始大概是两元钱一分钟,后来降到了一元钱好像。时间太久了忘记了,不过一分钟起码一元钱肯定没错。
当初做这个的应该赚的盆满钵满。报纸上印一个邮票大小的广告,覆盖性的主流报纸上都有,那年代家家都会订报纸或者买报纸,所以看不到那种广告不现实。别的地方有没有不知道,但是桑海,只要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决定不会陌生。
这种电话机制就是男方收费,女方免费。男的打电话进去后拨1,女方拨2。然后就听等待音乐,直到接通。搁现在大概运营商会自己找几个托péi liáo骗话费,当时则没有,这一点蒲素可以肯定。
打电话的人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就算蒲素这样的人在打了一段时间后也是觉得大开眼界。有的电话接通,对面不说话,听筒里只有喘息声。蒲素起先喂喂喂,然后慢慢就听出来了,那声音你们懂的……对面到达巅峰后,随着一声不可描述的"jiao chuan",“吧嗒”就挂了电话。
还有男扮女,要筹钱做手术变性的。口口声声电话那头的蒲素要是愿意募捐帮助他,以后可以当牛做马,无以为报,只有自己……把蒲素吓得不轻。通常这时候他是睡不着才打,所以抱着猎奇的心态,也能听一会。
大多数则是寂寞的女人。各个年龄段都有,高中生都有不少。他约出来看电影的大多数是这个阶段的。主要是约在大光明电影院,当时路对面南经路还能停车,而且还有个肯德基。高中生年龄段带她们去饭店没必要,花了钱她们也未必觉得好吃,不如吃肯德基对胃口。
最关键的是,蒲素要面子。这种电话里约出来的姑娘,基本上颜值看运气,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他觉得把她们带出去,哪怕只在马路上走都丢面子。电影院这地方最合适,黑灯瞎火完全封闭。
他也没想和这些姑娘怎么样,只冒充自己是个普通白领。车子停好步行过去。然后假借电影快开场了时间来不及,对面买个汉堡或者鸡翅薯条和可乐,就进了影院。然后在里面满足自己讲不清楚的心态,其实也都知道在里面不能怎么样。不过他都约的早上场次的电影院,一般没啥人。好几次中途他说去上洗手间,其实是出了影院,开车溜了。
当然更多的是是单刀直入直接约,事实上他通过这个平台没少得逞。只是好几次事后很不是滋味,不知道是谁占据着主导位置。“到底是谁玩谁?”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需要强调的是,当时的社会环境真的不可和现在同日而语。所遇到的人里没一个是提钱的,一个都没有。更别提仙人跳和其他诈骗套路,更是一个没有。
当然蒲素也不可能日日痴迷打这个电话,时断时续反正是持续了一段时间。前后一两年断断续续的过程是有的。他没遇到,不代表一个都没有,也可能是运气。
他一般是晚上睡不着,或者是喝多了回家,他还是一直那个特性,喝多了反而睡眠时间短,半夜就醒。醒来睡不着,要是不知道这种电话也就罢了,知道了以后就开始手痒想打过去。反正也没啥危害,就是付点通讯费。




最是光阴留不住 五百六十五章、片断
这就和现在人睡不着就玩手机一样。没智能手机前,只能玩玩自带手机游戏,没手机前,睡不着就开电视。电视时代之前大概只能看书,或者数羊……
基本上约出来看电影的都是学生。或者逃课或者是双休日和寒暑假。工作的人哪有时间出来看电影,而且都是大人了,既然那种电话都打了,一般都直接的很,哪还需要扭捏。
只有学生喜欢看电影,特别是那两部宣传浩大的影片。记得泰坦尼克当时大光明就是50一张票,绝对算是高票价了。现在团购一张三d电影票才多少钱?而当时收入不知道超出多少。
也只有学生才有早起的习惯去看早场电影。他都是电影看了一半就溜了,绝不再联系。虽然只能满足一下心态,毕竟在里面是有限度的动作。如果他愿意纠缠下去要什么都会有什么,只不过他没兴趣。
有时候会在声讯电话里又碰到,声音听出来了马上就挂断。而晚上出来的,基本都办掉了。哪怕很一般很普通的,搁在正常社交遇到,他看都不看的那种,也会在纠结一番后下手。
街心花园里半夜12点多都有过,刚开始就电闪雷鸣下暴雨,他和对方在花坛上也咬着牙坚持下来了。那种偷偷摸摸挨着雨淋,还要小心观察四处动静,还要体会……说真的,探戈舞步的精髓大概就是他体会的这些。
不知道别人怎么样,蒲素在这个期间没有被放过一次鸽子,没有被拒绝过一次。每次都很顺利,不管对方年龄大小,是学生还是社畜。有意思的是看大兵瑞恩,他中途溜走的一个姑娘,和别人一样在影院里一开车就对他献出了初吻。那次是在国泰电影院看的,那个妹子长得不错也很高挑,虹口那边的,他看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尿遁闪人了。
结果大概一两年后,在百富勤广场三楼,他们老朋友新加坡人多米尼克开的酒吧里,记得叫-box。韦东要给他介绍两个女朋友,蒲素一看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妹子就是她。看到蒲素后妹子冷着脸,一晚上不说话。她旁边的女伴觉得不对劲,在她耳边低语了一会,然后看着蒲素说:“哦,那个人就是你啊……”
大概对少女的刺激比较大,阴影面积比较深。后来在里面又碰到过好几次,妹子大概在里面兼职,每次都坐在吧台。看到蒲素都那个样子,好像欠了她几吊钱。蒲素心想我当年是放过了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呢?
那边原本他每个礼拜要去几次,后来也就去的少了,免得尴尬。原本场子里从老板到吧台到乐队表演他都认识,在里面气氛很好,也只能换地方。
这段经历中有一个片段要讲一下。人生其实就是一个个故事组成,有的经历过去了就过去了,有的却怎么也忘不掉。
那一天晚上蒲素打通了声讯电话,接通后就听到听筒里小声的一句:喂……
那一句“喂”,显然鬼鬼祟祟。于是他也开玩笑般的压低了声音,“黄河黄河,我是长江……”然后那边就传来极力克制压低了声音的吃吃笑声。
“你多大?”那边问。
蒲素琢磨了一会还是报了真实的年龄。
之所以要犹豫是因为无法揣摩对面是什么样的人。有的时候一报年龄,对面嫌他太小,直接挂断。而有的又嫌他太大,也是挂断……可以说,真的是无所适从。这种声讯电话也没智能到按照年龄选项分类。
“你那里电话号码多少?我有空了打给你。”女孩在那边说道。
“为什么?现在不能聊吗?”蒲素觉得挺反常。
当时这种通话按照声讯费收取费用,其实在他们的声讯系统里,每一分钟通话都按照声讯收费,肯定是不合算。有的电话一打几个小时,收费就很可观了。
只不过女方不收费,对女方来说无所谓。如果男方提出让她们留电话,自己打过去,女方出于**保护通常都不会留。就算男的留电话,让她们打过去她们也不会打,因为固定座机当时都有来电显示功能,打过去也一样没有**,很容易有后遗症。
“我在卫生间偷偷打的,马上要出去做功课,明天晚上我再打给你……”
显然女孩子是用座机的子母机在卫生间了打的,难怪鬼鬼祟祟。蒲素听了觉得挺有意思,也没在意就留了电话给她。
结果第二天五点多钟接到一个电话。那个女孩子在公用电话亭打的。告诉蒲素自己在淮海中路一个弄堂里,马上去老师家补课,大概八点多结束。蒲素一听就和她约好了时间在淮海路911巴士站牌等,那点距离他从蒲园步行走过去也没多远。
到了时间,他看到了那个姑娘走到站牌,有稍稍的紧张。站牌除了蒲素也没什么人,所以可以很快确定。蒲素看到她就直接冲她笑了笑,迎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带她过了马路。
他现在的段位已经不是业余级别了,基本上都是这个套路。直接以最自然的方式和对方拉近距离,重要的是他自己这边要随意和轻松,不让对方觉得突兀和反感。这一套他早就驾轻就熟,因为自信所以屡屡得手。
女孩子个子不算矮,一米65左右。童花头,没穿校服但是也是小女孩的打扮。长相其实是中等,皮肤很白很干净,五官就是一般很普通。看到她背着书包,蒲素讲不出来什么感觉,这个样子符合他的预期。
“我们去哪?我最迟……就要到家里的,不然……”
小女孩期期艾艾地说着。
“我有数的,带你从这条弄堂穿过去,一般人不知道这条路……”
刚过了马路蒲素就松开了她的手,一边带着她闪进了对面的一条小弄堂。之前电话里约的时候女孩和他说了自己家在哪,是在八万人对面的一个老小区。从这条弄堂一直可以穿到康平路靠近天平路,走到那边就离她家近了。一路上全是窄小的弄堂,两边都是洋房,平时白天都没人,更别说晚上了。




最是光阴留不住 五百六十六章、交流
那条弄堂环境很好,蜿蜒曲折深幽怀旧。熟悉路径的情况下,可以沿着几条弄堂
一直走到靠近徐家汇很衡山路南面的一条小路,康平路。他自己有时候都很喜欢从这条弄堂里走走。一般不是本地居民根本不知道通到哪去,而且弄堂很窄几乎没人敢走。尤其引起他兴趣的,沿途有几栋布满青苔的老洋房二楼阳台和窗棂,他从来都没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非常神秘,让他充满了无限的想象。
晚上弄堂里只有远远的隔着一段距离才有一盏昏黄的路灯,走了一段之后蒲素问女孩怕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女孩满不在乎的回答。
只是又走了一截,蒲素就发现女孩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弄堂里确实有的路段是乌漆嘛黑,而且是夹在围墙之间,弄堂没有一个入户门只能看到围墙上伸出来的建筑形制。白天还好,晚上确实对女孩子尤其是近视眼来说不怎么友好。
“你是不是近视眼啊?”他问道。
“嗯……”
“那你怎么不戴眼镜?”
“不想戴……”
女孩大概是觉得戴眼镜影响形象。蒲素又问她怎么不戴隐形眼镜,她说自己眼睛敏感,戴隐形眼睛很不舒服。于是蒲素趁势自然的又拉着她的手,一边和她介绍着弄堂两边房子的风貌,表示哪天方便了白天再带她走一趟。
表面上他极其自然落落大方,心里却盘算着怎么出击,务必出击后一击必中。其实现在来看,以他当时那个年龄对一个学生还搞这套实在是太不像话。但是人嘛,什么样的都有,起码当时他乐此不疲斗志昂扬。
他也不是非要占到多大的便宜才肯罢手。百分之九十的心态是满足心理上说不清楚的需求。要说生理上,他真的不是那种饥渴到这种地步的人。不说手头有几个备胎随时予取予求,就算他有想法了临时打几个k姐电话也绝对能满足他的要求。
陌生人和见过的,在他看来完全是两个概念。见过面的没有技术含量也没有刺激的成分。有过关系的,没兴趣再找。还没有过的,能不能上手,或者对方反应会是什么样,也几乎没有悬念。
一个陌生人,对他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在他看来这种情况下能够得手完全依靠的是个人魅力,而他希望自己能够展示并且被证明自己的这部分。这么看来,声讯电话对他来说就算是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平台。
其实他还不算是穷凶极恶。那些和他看电影的中学生,几乎全部一网打尽。在黑暗的影院里任意拿捏,尺度大到什么程度大家可以自行想象。一般他是等女学生洗手回来,表示自己也要去一次,然后就遁走了……
对方大比例都毫无经验,就算中学生偷偷谈恋爱也不会突破蒲素的底线。他之所以懒得深入下去就是觉得没必要。既然绝对不可能有一丝后续,自己没必要攫取人家宝贵的东西,况且自己还看不上。当时不光女人,连男人自己也比较在意这方面。唯恐要负的责任不肯负,心理负担太重。音乐和仇子英这样的就算了,毕竟开始他也不是想着一次性玩玩。
所以他认为自己浅尝即止,在影院里遁走把人家晾在那里还觉得自己还挺有正义感。其实能这么想也不算很可笑,凭心而论确实有厚道的成分在里面,一定程度上他还认为自己做出了牺牲。
还有几次他假装来了电话,单位有急事,老板要他回去处理。然后留给对方一张百元钞票让她们自己回家,要说自己尿遁还多少有点过意不去,这个举动更是让他毫无心理负担。
他要动的脑筋是要证明自己有魅力,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只不过他自己高风亮节有“道德感”,所谓盗亦有道,最终放过别人是他自己素质高而不是不能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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