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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缔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我欲乘风归
都亭驿的军马向来都是拴在后门的,两人打算利用这个时间好好的游览东京城,把先进的东西学会去才是他们的正事,之前的公路之事让他们很没面子,连一个小小的配方都没换来。
马蹄稳稳地踏在水泥路面上,马蹄铁与路面的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水泥路好是好,就是磨损马蹄铁太厉害了些,往日能用上三五个月的马蹄铁,在东京城只能用短短的一月有余。
但宋人冶铁技术的优势体现了出来,东京城的马铁往往能用上两月多,而辽人自己的马铁却相差甚远……
大宋正以它独特的姿态向张俭和萧惠展示着自己的优势。
两人很快便道了位于东京城以西的皇家园林,琼林苑,这里本是宴请新科进士的地方,可如今以成为官家的赐宴之所,朝中的文武百官皆被邀请前来,算得上是济济一堂。
张俭和萧惠两人看到了低品级的官员也就罢了,甚至还看到了一些捕快入席!
这对他们两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皇帝和捕快……两人之间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连这种小人物都有资格接受官家的邀请了吗?简直是荒唐!
不光有捕快还有匠人,如今在大宋匠人甚至可以入仕,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匠人算是格物一道,而格物属于儒家典籍的一部分,也相当于是在做学问了。
只不过他们的学问不是大道而已,奇技淫巧虽有大用可登不上大雅之堂,张俭皱眉道:“大宋的官家也是个学问通达之人,为何会犯如此荒谬的错误?”
“这有什么,越是这样越好!”在萧惠看来只要大宋有一点错误也是对大辽有利的。
就在两人小声说话的时候,三才提高嗓音的叫道:“吉时已到,官家开宴!”
几乎所有人都望向上首的赵祯,随着他吃了一口菜又喝了一口酒之后,琼林宴这才算是正式开始。
谁要是把今晚的宴会真的当成官家的赐宴那就着实有些傻了,毕竟皇帝与朝臣之间的互动更多的是做给外人看的,比如那些大口吃菜的捕快。
在朝臣们的眼中即便是那些所谓的格物学者也比捕快要有礼些。
但赵祯显然是对这些捕快很看好,在捕快们惶恐的神情中举杯道:“朕觉得今年我大宋的发展离不开兢兢业业的诸位臣公,也离不开刻苦钻研的格物学者和任劳任怨的捕快,各司其职方使我我大宋砥砺前行,今晚朕代天下百姓和大宋敬你们一杯,望诸君继往开来共创盛世佳节!”
“谢陛下恩典!”
相对于文武百官这些天天能见到赵祯的人,匠人捕快更加的激动,对于他们来说能有今天的地位和待遇要完全是官家所赐的,内心中激动的他们表面上却木讷的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的给赵祯施以大礼。
赵祯照顾好自家的客人当然要对外客寒暄一番,转头看向党项和辽朝的使团,赵祯无奈的在心中微微叹息,老冤家来了……
辽朝的使者是张俭,而党项的使者却是野利仁荣,两人都算得上是一代名臣,而且都和赵祯有缘,一个阴过赵祯,一个被赵祯阴过……
但此时却没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场景,只有一团和气其乐融融,谁也不想打破新年的气氛,赵祯顾及大宋脸面违心的赞赏辽朝使团的正旦贺词,而对党项人却兴趣缺缺。
这不是胜利者的傲慢,而是让党项人感受到他与辽国之间的差距,一个是获得大宋礼法承认的国家,一个则是掠夺大宋土地的游牧民族,称帝立国看似简单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可难就难在要受到其他国家的承认。
依辽和宋虽然让党项人得到了喘息之机,可在礼法上却还是一如之前,辽国只承认党项小国番邦的地位,而在大宋的眼中党项只不过是一群番邦土匪,抢夺了大宋的土地自立为王的土匪!
如今大宋收回了洪州和盐州,并控制了相当大的一部分区域如一根楔子钉在党项的腹下,并利用两州之地和铁斤泽沙漠对党项进行分割,效果显著,李德明不得不利用老办法,向大宋称臣。
赵祯看着眼中充满智慧光芒的野利仁荣笑道:“早就听说你是党项学识最渊博的人,如今见了倒是能和朕的学士们好好切磋一番。”
“臣下才疏学浅,岂能和上国学士相比,陛下富有四海,麾下的猛将数不胜数,囊中的智者多如牛毛,岂会同我党项人一般见识。”
野利仁荣的话让张俭和萧惠对视一眼,看来党项人也不可小觑,能在大宋天子的挑衅之下卑躬屈膝放低姿态,也算是能屈能伸,党项的地位他们比谁都清楚,即便是野利仁荣不卑不亢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他是党项的使者。
可他现在把自己和党项放的如此之低,其中的意义不言自明,党项人不想在和大宋耗下去了,他们耗不起!





宋缔 第三百八十一章辽人的噩耗
党项自从丢失盐州和洪州之后,便失去了一大片肥沃的草场贺兰原,此消彼长之下,大宋的马政开始疯狂的运转,从阿巴斯王朝运来的阿拉伯战马已经开始繁衍后代,赵祯下了严旨,一定要让这些珍贵的马匹接受最好的养护。
它们是大宋骑兵的种子,也是大宋的未来。
阿拉伯战马的优点在草原上被体现出来,不知为何亚洲的草场更适合放养这些来自阿拉伯的骏马,而且阿拉伯战马的成长时间非常快,短短三年便已经能供人骑乘,只不过脾性暴烈,难以驯服,只有最优秀的骑手才能征服这样的骏马。
赵祯做了一项非常重要的改变,把原先属于文职的马政划归军中,由禁军成立专门的养马部队进行饲养和调教,这一举措得到了禁军将领的支持,即便是文官中有人反对也被曹玮这个枢密使一句生生挡了回去:“文官养马岂能征战?”
大宋最近一段时间在与党项人的摩擦中逐渐找到感觉并占据上风,阿拉伯战马的耐力和负重被体现出来,虽然短距冲刺的速度不及党项人的西域马,可一旦追击往往能远超它们,这使得宋人的骑兵优势开始展现。
而党项人现在也减少了犯边的次数,毕竟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谁也不想干。
作为李德明的心腹,野利仁荣亲自前来出使大宋为的就是让赵祯放弃对党项的打压,研究汉学如此之久的野利仁荣了解汉人的秉性,一旦战胜敌人觉得自己是天朝上国后,宋人便会侧重于恩威并施的安抚方式,党项已经称臣,李德明顶着大宋平西王的名号可不是白拿的。
赵祯微微一笑道:“朕取洪州盐州乃是因为你党项要为野心付出代价,否则岂不是任谁都能从我大宋分区一杯羹?如今两州之地皆如我大宋治下,李德明勿要擅动,否则王师必将直捣党项王庭!”
野利仁荣看着面带笑容的大宋皇帝,心中以是一片冰凉,他知道党项想从大宋手中拿回那两片腹地已经是不可能。
皇帝就是皇帝,即便是露出春风般的笑容,也不能隐藏眼中的寒芒,野利仁荣相信,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必会为党项招来灭顶之灾!
这是一种本能的畏惧,就像山中的野兔看到了老虎一样,张俭和萧惠对视一眼,眼前这位大宋官家给他们的压力一点也不逊色于陛下。
但赵祯对党项的态度他们看到眼中,有大宋压制党项,这是契丹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张俭和萧惠是以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形态在看好戏。
赵祯对他们越和煦便越能体现出宋辽两国的关系和地位,野利仁荣依然躬身道:“我党项一族地处西北,见大宋天威无意冒犯,只能以西进拓展生路,请求陛下勿要屠戮我党项子民!”
赵祯猛然回首道:“屠戮?这个词用的不好,朕从未屠戮过党项的百姓,只杀过侵略我大宋土地的敌酋,别忘了你是党项人犯边在先!朕倒是希望你党项人能向西拓展,西边的土地可是富饶的很……”
张俭呆呆的望着大宋的官家,这是一个皇帝说出的话?萧惠伸手拉扯了一下想要说话的张俭,微微摇头,大宋的皇帝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目的。
赵祯当然有目的,党项人向西域拓展的最后结果必然会引起西域诸国的恐慌,合兵一处抵抗党项的侵略是必然趋势,如此一来党项必将投入更多的力量,但这却会使得大宋与党项的边疆安定下来,有利于大宋的国力发展。
党项人的野心赵祯看得清楚,他们现在对大宋称臣只不过是无奈之举,等他们在西域获得足够的财富和人口之后,必会把大宋当作征伐的下一个目标。
党项人的侵略之心可从未消除,就连兵强马壮的辽国都要一试锋芒,何况大宋这块肥肉?
赵祯仔细的研究过党项人的心态,他们对大宋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只要大宋存在一天便他们党项人便活在大宋的阴影之下,当年李继捧奉党项的三州之地给党项人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屡次进犯大宋至不过是为了摆脱这个阴影而已。
无论宋辽都知道,党项想要立国,就必须打破大宋笼罩在它头上的阴影,否则谁也不会承认党项的存在。
赵祯的所有计划都是在大宋安稳的基础上,如今大宋的发展很好,即便是有一些不尽人意的地方也有时间去改变,降低了税收的直接结果便是各地的叛乱减少,许多人都能轻松的在工厂找到工作,只要老百姓能吃得饱穿的暖,鬼才会去冒着杀头的危险造反!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大宋想要恢复汉唐雄风就必须养精蓄锐徐徐图之,打好扎实的基础才能立足与这个混乱又残忍的世界上,虽然赵祯拥有这个时代最强大的科技力量和国家,可这些依然让他不安心,任何一个时代国家的覆灭也许就在转瞬之间。
更何况大宋的四周虎狼环伺,这个时代出现过多少的国家,五代十国的小国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赵祯不知道未来的走向,女真人缔造的金国可能会崛起,看似强大的辽国说不定会土崩瓦解,草原的深处说不定会出现横扫世界的黄祸等等这些都让他辗转反侧。
每每夜深人静之时,赵祯总会在想自己的一系列举措是否会改变大宋的历史,说实在的他已经改变了历史,从水泥路的出现到重视格物,提高武人的地位等等这些都算是给大宋这个天生病入膏肓的巨人刮骨疗毒。
就在赵祯陷入沉思的时候,一声惊叫响起,接着是杯盘狼藉的破碎之声,精美的瓷器掉落在地上被摔得粉碎,这么大的动静当然惊动了驻守琼林苑的侍卫,呵斥声响起:“辽使休得放肆!”
赵祯抬眼望去之间张俭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侍卫们赶紧拦下,可张俭早已是痛哭流涕的样子,赵祯挥退了侍卫道:“左丞相何故如此?”
张俭猛然拜下嚎啕大哭道:“陛下!我皇与西北冬捺钵驾崩了!”
此言一出热闹的琼林苑立刻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目光望着张俭,毕竟他是辽朝使臣,怎么会在大宋的琼林苑中哭号自己皇帝的驾崩?
别说是满朝文武不相信,就连赵祯自己都不太相信张俭的话,可从他的神情看来又不似作伪,难道这位父亲的老对手,辽朝的睿文英武遵道至德崇仁广孝功成治定昭圣神赞天辅皇帝耶律隆绪就这样死了?!
赵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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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缔 第三百八十二章辽皇驾崩的余波
原本一场热闹的守岁年夜饭就这样被张俭打断,辽皇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祯还不知道,但张俭在大宋的文武百官和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有他的用意。
最简单的便是提醒大宋此时不要打歪主意,张俭清楚身为礼仪之邦的大宋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是绝对不会进攻辽朝的,毕竟辽朝国君刚刚驾崩,如果大宋有所动作一定会遭到卫道士的口诛笔伐。
赵祯微微感叹道:“耶律隆绪也是一代英主,没想到就此陨落,朕甚感……悲伤。”差点一不注意就说成了甚感欣慰,赵祯暗自捏了一把汗。
无论如何辽皇是一定驾崩了,否则张俭不会当着大宋文武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萧惠看了一眼赵祯躬身行礼道:“我皇驾崩又路途遥远,请陛下允许我辽朝使团即刻回国奔丧。”
“朕准了,替朕在辽皇的灵前上一炷香,夏竦,你也即刻挑选能臣干吏出使辽朝观礼!”
夏竦迅速走出宴席的小几道:“臣遵旨!”
既然耶律隆绪死了,大宋再当着辽使的面继续饮宴便不合适,盛况空前的琼林宴就这样匆匆结束,戏剧性的变化却使得党项使者仿佛从地狱升入天堂。
大宋,辽朝,党项三国之间的博弈早就是此消彼长的变化,之前赵祯故意压低党项抬高辽朝为的就是告诉党项我大宋不承认你,可谁曾想转眼间辽朝的皇帝就这样死了……
这对党项来说是一件好的不能再好的事情。
野利仁荣对辽国如今的局面知之甚详,毕竟萧耨斤在辽朝的独断专行早已声名在外,现在的辽皇一死,辽朝恐怕会面临一场巨大的变动,而党项便会从中受益……不光是党项,野利任荣微微抬眼看了一下上首的大宋管家,怕是大宋也会从中插上一脚吧?
毕竟相对于党项人,宋人对辽人的不满也不少,燕云十六州可是大宋脸上的伤疤,也使得大宋在北面地区失去了原有的屏障。
微微一笑,野利任荣暗自感叹:“恐怕宋人会比我党项人更着急吧?”
确实像他猜测的一样,赵祯在离开琼林苑回到宫中的时候,三才便抱着整整一摞的奏疏小跑过来:“陛下,这些都是朝臣们的上疏……”
赵祯笑道:“他们倒是快得很,相比辽皇驾崩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今年最大的收获了吧?”
三才见官家气色不错又是大年夜便谄笑着说道:“可不是,许多朝臣都说辽皇是一代英主,他死了便是老天赐予我大宋的机会嘞……”
“放屁!!”
赵祯伸手就打翻了三才手中的奏疏:“小人之心,这分明是懦夫所为,即便是我大宋要取回燕云之地也要靠的真正实力,名正言顺的从辽朝手中收回,否则何谈出师有名?”
赵祯说完便弯腰捡起奏疏向福宁宫走去,多好的纸张啊,就这样扔了岂不浪费,还是给宫中的壁炉添砖加瓦的好……
福宁宫内,赵祯抱着俩个刚刚吃饱打着奶嗝的儿子,女儿虽然才两岁但已经开始蹒跚学步了,从薇拉的怀中挣脱颤颤巍巍的扑到赵祯的腿上傻笑。
王语嫣看着灵儿走路的样子埋怨道:“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周岁便会走路,只有咱们皇家例外两岁的娃娃才开始蹒跚学步,官家可不能太宠她了。”
赵祯一边逗弄女儿胖嘟嘟的小脸一边笑道:“你知道什么,太早学步固然显得异于常人,可将来的腿型不好看,要是罗圈了可如何是好?”
杨采薇瞧见儿子吐出的奶水把赵祯的衮服都打湿了,连忙抱起拍了拍:“宠就宠了便是,反正您是大宋的官家,我们也都喜欢灵儿的紧,不过是担心她而已,如今倒成了臣妾的不是……皇后娘娘你说是不是?”
王语嫣翻了个白眼:“就你会说话……”杨采薇并不在意笑眯眯的拉着薇拉一起给赵祯和儿子换衣服。
温馨的一幕让赵祯纠结的内心得以平息,望着温暖火光的壁炉陷入沉思,此时出兵辽朝显然是不明智的,虽然辽朝国内将会引来一场动荡,可一旦大宋出兵烟云,必会惹得辽人同结一致,内部矛盾远没有外部矛盾来的严重,古人的政治中可没有所谓的攘外必须按内的荒谬逻辑。
在赵祯的规划中,辽朝是放在最后的目标,不光要收回燕云之地,就连贝加尔湖都要收入囊中!
只不过要想对付辽朝这个庞然大物,必须徐徐图之,而党项就如一只徘徊在荒野上的豺狼,狡猾且凶残,一旦宋辽两国开战,它必定会利用这个绝佳的机会进行扩展,赵祯可不会让它有立国的机会,更不会和它联手瓜分辽朝。
如今只有彻底的消灭党项,才能使得大宋把所有精力投入到辽朝身上。
翻开手中的奏疏,赵祯只要看到天赐良机或是联合党项之内的话便毫不犹豫的丢尽壁炉中,看来文臣有的时候还是想当然了一点,连哀兵必胜的古语都忘了。
找了半天也没瞧见蔡伯俙的上疏,赵祯微微苦笑,这家伙是彻底的不打算接触政事了,今晚赵祯谁都瞧见了,晏殊,欧阳修,丁度,曾公亮,甚至还有刚刚从天长调任殿中丞的包拯和在路政院任中丞范仲淹。
唯独蔡伯俙这家伙怎么找都没找见,最后还是彭七随口说了一句:“蔡驸马抱着儿子去荷花池看青蛙去了……”
赵祯苦笑着摇了摇头,果然他是想置身于朝政这个大泥潭之外,无奈的翻开欧阳修和包拯,范仲淹的奏疏,清一色的说明大宋不能在这时候对辽朝用兵,其中的分析倒也算得上是另辟蹊径。
欧阳修以《老子》的话提醒自己:“祸莫大于轻敌,轻敌几丧吾宝,故抗兵相加,哀者胜矣。”
而范仲淹则是看到了党项人的威胁,指出一旦和党项联手瓜分辽国必然是养虎为患得不偿失。
包拯的文章就相对简单的多了,辽皇刚刚驾崩,我朝以能争善战之兵灭此朝食,天下人怎么看,外邦附庸怎么看?
三个人的想法都很理性,赵祯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拿起女儿颤颤巍巍递来的毛笔在奏疏上批阅。
翻开丁谓的奏疏就有意思的多了,他没有说明到底是支持还是不支持出兵,只是在奏疏上写明如今大宋的国力以及三司能出的兵饷粮饷几何,仅此而已多一句话没有,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计相老狐狸。
把没用的奏疏统统扔进壁炉中取暖,墨水燃烧的味道可不好闻,大儿子赵旭一点也不在意还冲着火光咯咯直笑,二儿子赵昀则是嫌弃的皱起眉头大哭。
赵祯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脑袋,这算不算是文武之间的取舍?难道这就算是天意?




宋缔 第三百八十三章蔡伯俙又摊上事了
元日按照惯例是要休沐七日的,但因为耶律隆绪的驾崩,大宋的朝堂也开始了运转,尤其是主管外交的鸿胪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耶律隆绪是堂堂帝王,帝王死叫崩不是没有道理,对于辽朝来说意味着灾难的开始。
张俭之所以在大宋的众目睽睽之下嚎啕大哭,就是为了让大宋袖手旁观,此举无疑是效果显著,礼部尚书和鸿胪寺对辽国皇帝的死极为看重,甚至请赵祯发布国书悼词。
赵祯对大年初一的忙碌相当不满,但辽皇驾崩毕竟事关宋两国关系的大事。
权之特重的中书省也是通宵达旦,王曾虽然已是两鬓斑白可精神却一点也不输与旁人,坐在主位上轻轻抿了一口绿茶,苦涩中带着的一丝甘甜让他舒服的哈了一声整个人显得悠然自得。
一旁的夏竦就像是拉磨的毛驴不断的转圈,丁谓瞥了他一眼道:“老夫去过皇庄,如今的皇庄都改用水力磨面了,你在这转圈干嘛?”
“丁相公倒是心大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揶揄我。”
丁谓瞥了他一眼:“老夫可没揶揄,你好歹也是参知政事朝中重臣,如此焦急像个什么样子?”
“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宋错失良机吧?”
王曾哈哈大笑道:“良机?老夫可没瞧见什么良机,只知道以官家的才智都没有所行动,你夏竦倒是着急的很,你就不想想为何丁相公不着急吗?”
夏竦看了一眼丁谓道:“尸位素飡者当然怡然自得!”
一旁的王曾苦笑着指了指自己:“好你个夏竦夏子乔,连老夫都被你骂了……”
“王相公的脾性也太好了谢,提携后辈直说便是,何必绕弯,否则也不会来这不白之冤,夏竦,陛下此时什么都不做才是对大宋最有利的。”
鲁宗道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些许笑意,惹得夏竦奇奇怪万分,在看看政事堂的众人猛然反应过来:“诸位的意思是隔岸观火?”
“然也,试问什么样的辽朝对我大宋有利?是团结一致的,还是内斗不断的?”
王曾的话使得夏竦豁然开朗,对啊,如今辽朝可是内斗的厉害,没必要让大宋出兵冒着风险的去进攻,以辽人内斗的习性,还不知这场闹剧会什么时候后收场,最好是斗的越久越好。
夏竦明白了王曾的意思,自己出使辽朝只负责炫耀大宋的武力和吊唁辽皇便可,其他的事情不用自己插手,坐看辽朝变得混乱就好。
无疑一个内部势力不断倾轧,朝政混乱不堪的辽朝才是对大宋最有利的。
三才冒着寒风掀开了政事堂的门帘,寒风吹进闷热的政事堂中给众人送来了新鲜空气。
王曾笑眯眯望着三才道:“老夫道谁,原是大官,怎么陛下的国书悼词这么快便得了?”
三才露出和煦的笑容道:“禀王相公,官家的悼词已经写好,要不要送与学士院修改一番?”
鲁宗道接过三才手中的悼词:“那倒不用,老夫却是要看看陛下的文笔如何,坐朝理政多年,文章荒废了没有。”
赵祯的悼词当然没问题,自亲政以来,他的经筵日讲就没断过,随着鲁宗道的声音政事堂的相公们跟着摇头晃脑起来:“呜呼哀哉,辽皇叔英魂未泯,大宋皇帝赵祯饯行,星坠与北……”
大宋和辽朝是名义上的兄弟之国,真宗皇帝与耶律隆绪常常在往来的国书中以兄弟相称。
这是檀渊之盟中的一项条款,辽宋互为兄弟之国,辽圣宗年幼,称宋真宗为兄,后世仍以世以齿论。
如今赵祯按辈分来算是耶律隆绪实打实的侄儿,这一点没法否定,不然便是不承认当初宋辽两国定下的盟约……
打自己老爹的脸这种事赵祯实在做不出来,还好耶律隆绪驾崩了,被一个死人占便宜算不得什么。
“陛下的文章又精进了,夏子乔你也该收拾行李率领使团上路了,陛下许你三百羽林卫,可不敢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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