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八章
秦栩拿起沙发上的小毯子，轻轻盖在艺言身上。碰到艺言的指尖，她的手很凉，一直都很凉。
木木蹬着两个小短腿从艺言怀里跳出来，晃晃悠悠跑进自己的小窝里。
秦栩看着艺言的眼神带着伤痛，她太了解艺言了，失去路晨阳的幻想，会让艺言生不如死。她爱惨了他，可他也不是同样爱惨了她，爱到用命来守护着她。
秦栩关上灯，悄悄走进卧室。她不太懂什么是爱情，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心情，那份小小的喜悦和小小的忧伤，在看到艺言的那一刻她就不想体会了。但秦栩也被抛弃过，在懵懂地知道什么是喜欢开始就结束了，那个叫于海洋的男人也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我们都要清楚的明白，当整颗心都奉献出去的那一刻，就一定不会完好无损的拿回来，这就是真理。
繁华的景象也无非是悲怆的保护色。公寓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外面还是灯火通明，而室内一片寂静。艺言翻了个身，眉头微有些舒缓。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你深爱的人在你需要他时已经不在了，那么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哪怕伤口愈合还是腐烂，无论你是落魄还是辉煌，这个人更不会在了，因为在很早以前他就离开你了。
阳光果果，空气清澈，朝晨的雨露中透露一丝清爽。晨风泠泠，树叶飒飒，挂在树梢的风铃音色泠然，窗外的景色被雾气笼罩着，袅袅朦胧。
艺言早早就出门了，她绕过喧闹的人群，走在僻静的羊肠小道中，这条小路蜿蜒曲折，细而悠长，一直延伸到最深处。蜿蜒曲折的小径两旁是一排排高大的落叶乔木，乔木树就像绿色的大伞，傲然挺立在两侧。
艺言恬静踽踽地独行在乔木两旁，在这繁华似锦的大城市中，人们所向往的是热闹的巅峰，但唯独艺言喜欢这个城市最平凡最静默的角落。脱离这个城市快捷的节奏。
高大的落叶乔木衬出艺言的娇小，默默行走的她在这片悠长的小树林里也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飒飒的树叶突出她的安静，也突出这个喧闹的城市。穿过这个小树林就是本市最繁华的商业街。这里时尚，繁荣，是这个城市商业的核心。
最高的那栋正是进入世界五百强的江景集团，中国的市场除了上海的白帝集团能与其并驾齐驱，分庭抗礼，再也没有哪个集团能与之相比。这么大的跨国集团就伫立在这条商业街上，不同凡响。
艺言站在马路对面，她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江景集团的存在，身在其中都能感受到这个城市最为快捷的节奏，汽车飞驰的声音，脚步匆匆行走的声音。艺言低着头，盯紧脚尖，等待着对面变灯。
艺言的公司是这个城市的后起之秀，短短四五年的时间，在这座城市已成为首屈一指的设计公司，尤其是spirit品牌，早已成为一线城市最畅销的品牌之一。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9章 相遇，错过
第九章
灵魂公司目前还没有打通到国外市场，但只要和国外市场相互贸易它一定会和那些大品牌一样。现在的灵魂正需要这样一个平台，拥有足够的资源打通国外市场。但千里马遇见伯乐何其难，更何况也需要足够的资金，艺言踮了踮脚尖低头想着。
她也有她的私心，想让除了中国以外，有更多的人更多的国家知道spirit这个品牌。spirit不仅仅是她全部心血，也是对那个少年的思念。
那个少年倘若在国外的某条街道亦或者某个拐角处的橱窗里看到了她的品牌，更或者他知道某个外国人身上衣服的品牌是出自她的设计，那么他会不会强烈的想要回到她的身边想回来见见这个朝思暮想的女孩。那个曾经喜欢躲在他身后的小女孩，如今可以独当一面了。
艺言的另一侧有一辆劳特莱斯随着红灯停下来，即便周围的名车不少，但只有这辆捞特莱斯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华丽的线条凸显它的与众不同，它仿佛有着极其强烈的震撼感，仅仅只是停在那里都不由自主的多看一眼。
等在绿灯的人群都好奇看着这辆劳特莱斯，想透过车窗看清里面的人，到底是谁拥有这样外观汪洋自意的名车。
人群中，只有艺言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思考的太认真了，并没有注意早已让人引人注目的劳特莱斯。艺言的性格太过岑寂，岑寂到总有一种莫名的悲怆围绕着她。
车里不似外面的吵闹，车厢里流动着一股清泉般的音律，那种淡淡的旋律足以让人在这嘈杂的环境中静下心来。两个样貌极为英俊的男人，一个坐在副驾驶，一个坐在驾驶位置，两个人的样貌出奇相似，一样的薄唇，一样的鹰钩鼻。
只是，坐在副驾驶的那个男人，眉宇间透着一丝英气，目光沉沉，犀利而又冰冷。他身着深黑色的风衣，灰黑色的帽子压的很低，这个男人又压了压帽子，遮住仅存的光线，他几乎半张脸都被帽檐遮住了，只露出薄成一条线的唇。
姜语哲的一身黑像极了从黑夜里从出来的人，阴郁浓重，浑身都渗透着一种戾气。而那个样貌跟他有八分相似的男人就不同了，他是清爽的，是那种生活在阳光下，笑容灿烂略带痞气的男生。
这两个男人相貌相似，但整个人的气场截然不同。姜语哲双手交叉，自然地放在膝上，右手食指轻点着左手手背，他的手指细腻，白皙，指甲修的圆润干净，很少有哪个男人的手会这么漂亮，细长纤纤又不失力度。
“姜瑞宸，明年你要是再不去看爷爷，我保证会让你的车队解散，我不开玩笑。所以，别把我的话当儿戏。”姜语哲清冷的声线响起，带着独特的男性低音，磁性中略微有些愠怒。
他说话总是这样清冷，从头到尾只有这么一个音调。就连愠怒都是那样淡然自若。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10章 后起之秀
第十章
“哥……”姜瑞宸皱了皱眉头：“爷爷又不喜欢我，我去看他岂不是给他添堵，我也是以另一种方式孝顺他……“
姜语哲抬起眸子，冷眼一扫，仅是余光不着痕迹的擦过，可那威慑力却让姜瑞宸硬生生把最后几个字咽了下去。姜瑞宸揉揉鼻子，他对这个哥哥又敬又怕，姜语哲就是天生的王者，哪怕不说话仅是那么一坐都会有人往他的方向多看几眼。
这是与生俱来的魄力，而这一类人同时也有着同样的目标，他们的野心，从头至尾都是那最高的宝座。
姜语哲扭过头，目光无意间扫过前方，站在劳特莱斯的侧前方，躲在人群中极为安静的女孩，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女孩身上几秒。她拥有着齐腰的长发，如瀑布一般自然下垂。她穿的衣服素净，跟她整个人一样素雅恬静。
这个女孩只是低头盯着脚尖，她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淹没在人群之中，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姜语哲收回目光，他立起风衣的高领，开始闭目养神。从车窗外面来看，任别人只能看到一顶帽子，和深黑色的风衣，而被那黑色尽数吞噬的男人就像夜一样，寂寥又让人捉摸不透。
变灯的同时劳特莱斯也冲出了视线，擦过艺言的时候她才缓缓抬起头，急速而驰的劳特莱斯立刻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她随众人穿过马路，过了马路再走一会就是她所在的公司，在众多公司里比较清浅的设计。
与此同时，那辆劳特来斯也停在了景江集团的地下车库。姜语哲抬了抬帽子，终于睁开了冷清的眸子，他眼中尽是一片清澈，没有任何刚睡醒时的蓬松。他似乎没有睡着，又似乎只是比较浅眠。他理了理略微有些折痕的黑色风衣，然后懒洋洋地结开安全带，拉开门。
“哥，我听说集团要往服装市场发展？“姜瑞宸摸了摸下颚。
景江集团如果再往服装业发展，那近乎每个奢侈品牌都有景江的标签了，看起来也不错，谁让他哥鸿商富贾。
姜语哲刚要下车，难得姜瑞宸会好奇集团的发展，他收回踏在地面上的脚，右腿搭在左腿的上方，轻轻点头，姜瑞宸又道：“近几年后起之秀灵魂知道吧，短短几年在一线城市里发展还是蛮好的。公司吧，可能达不到咱们的标准，但我们可以直接控股成为第一股东，那灵魂设计品牌我们就能完全掌控。”
“不需要。”姜语哲淡淡道，他左手扣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他像是在思考，但又果断的拒绝。
他是听说过灵魂这个公司，很多白领都在穿灵魂旗下spirit品牌的服装，也有很多年轻人都会spirit青睐有加，包括他集团的员工，也见过穿spirit的品牌。
也许在未来，甚至不久以后，这个品牌很有可能与国内大品牌与之抗衡。只是，除了spirit之外，整个灵魂公司都有待考虑，平平庸才。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11章 她的品牌
第十一章
姜语哲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以后说不定会有机会合作。”
“这样啊……灵魂是近几年才迅速发展起来的，他们肯定有人才在里面。要不我们花钱让他们跳槽吧，我们自己再创个品牌，总比他们在小公司有前途，现在的人谁会跟钱过不去。”
“不用，能为了利益舍弃公司跳槽的人，也会因为更大的利益舍弃景江，景江还不需要靠这些人发展。”姜语哲懒洋洋地下车，空旷的地下车库里传来一阵冷风，他的衣摆也被吹了起来，姜语哲又道：“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少人才，缺少的是一腔热血和匠心如一。”
说完，姜语哲关上车门朝电梯走去，姜瑞宸在车里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没错没错，哥说什么都对。”
反正他很少管公司的事情，有他哥在，再棘手的事情也轮不到他来管。姜瑞宸发动引擎，漂亮利索的倒退，劳特莱斯飞速冲出视野。
灵魂大楼，第十一层的写字楼里。艺言利索地盘起秀丽的长发，一支铅笔代替发簪固定住，随意但干净。她耳朵上还有一支碳素笔，她坐在电脑前，电脑里播放的是去年的时装秀。阳光透过百叶窗层层往屋内射进，大部分照在地板上，映出一道道光线。
艺言的办公室不大，摆设也很简单，除了几样必用的办公用具。艺言的桌子不似别的设计师那样凌乱，她的桌面井然有序，画纸也被一一摆放好，空气中流动着安逸的味道。艺言就有这种超能力，只要是她站在的地方，不管到哪里都是一种安逸，她是与别人不同的宁静，会让人安心。
“艺总，”一个小秘书敲门，艺言抬头，但她还未开口说请进就跑到她面前，小秘书焦急道：“夏季时装的男模刚刚食物中毒送去医院了，今天的拍摄任务根本无法完成，拍摄都已经到结尾了，如果不是他我们又要重新拍摄。这一个星期的进度就要往后延。可是艺总，我们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产品就要上架了，我们没有等待的那个时间。”
艺言眉头紧锁，电脑里依旧是高挑的模特在走t台，铿锵有力的节奏，绚丽多彩的打光，窈窕的身材，风格各异的时装。
她靠着椅背，视线从电脑前离开，目光所落处是画完了的夏季男装。艺言的眼光是出奇的高，她选择的男模自然是不可轻易取代的，找身材比例相近的男模更是不容易，能将这季衣服穿出本该有的味道的男人，更是寥寥无几。
虽是平面模特，要求不会像t台走秀那么高，但静态的气质需求往往要比动态的人物高出很多，况且这是她的品牌，她又岂能将就！艺言的品牌一定是要最好的效果，最精心的设计，最适合的人。
小秘书刚来公司几个月，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眼下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这个表面平平但做事雷厉风行的艺言身上。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12章 突如其来的变化
第十二章
“我知道了，进度自然是不能改的，让他们先拍其他品牌，这边我来想办法，你先回去吧。”艺言倒是显得平静，只是眸子底下也有一层淡淡的情绪。
服装设计最怕的就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才是措手不及的，如果衣服比作一个人的灵魂那么男模就是支撑灵魂的支柱。艺言合上电脑，嘈杂的音乐断开，除了静默还是静默。
小秘书也不敢打扰艺言，静悄悄退开了，办公室里又恢复成方才一片清冷。室内空调徐徐吹着湿气，艺言仅穿着单薄的衬衫，泛白的指尖透着她忐忑不安的情绪。
如果接下来找不到合适的男模，拍不出spirit板块的杂志，批量订单恐怕就要被取消。如果真是这样灵魂一定会随便找个男模来代替。她的spirit要的不是速度而是质量，否则也不会在短短三年的时间站在今天这个位置上。
如今也是一样，艺言坚决不会允许有任何瑕疵出现在spirit身上，这是一贯她的原则，绝不将就。spirit虽是她的，但对公司而言它仅仅是一棵摇钱树，关于决策问题她的发言显得那么举无轻重。
整整一上午艺言就坐在那里，保持那一个姿势，不动也不说话，就像是一副静态的漫画。阳光透过百叶窗从地板一点一点移动到艺言的桌面，然后照在她的身上。
良久，她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按下，落磨砂玻璃逐渐变成透明，能看到外面忙碌的员工。
不远处的签约模特映入艺言的视线，她看了很久又无奈的摇头，他们都很好但也都不合适。艺言重新按下遥控器，落地玻璃从透明又逐渐变成磨砂玻璃，她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秀丽的长发，左手撑在桌角处，食指轻点着木质桌面。
“艺言，走，去吃饭了。”一个跟艺言年纪相仿的女生，她穿着青春，踩着高挑的高跟鞋。
在没进来之前艺言就知道那是白果，整个公司除了模特常年要穿高跟鞋，也就只有她敢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像穿平底鞋一样乱走，而这样不管不顾进她房间的也只能是白果。
艺言摇摇头，她换了个姿：势坐在椅子上，现在哪有心情吃饭，她只想让这次的夏季时装平静上架。
“我都听说了，男模也是，知道自己对海鲜过敏还吃。但你坐在这里也是无用的，倒不如去外面走走，万一遇上一个你想要的男模还能把他带过来，你现在坐在这里上哪带人去。”白果绕过办公桌拉起艺言，别看白果是个女生但力气不小。艺言90斤的体重被她轻而易举地拽了起来。
白果和艺言是在三年前一起进入的灵魂，那一年做服装设计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还青睐于国外的品牌，中国的服装还不像现在这么有市场，进公司的也只有这两个女生，大概对所有女生而言，同时出现在一个陌生环境都会产生一种心心相惜的关系，白果和艺言亦在其中。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13章 餐厅相遇
第十三章
她们两个人的设计理念不同，风格不同，但关系还是很好的，一人掌管一个品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艺言外表上是那种冷漠甚至有点高冷的女生，身上拒人千里的气息又是那么浓重。
所以她身边的朋友并不多，秦栩算一个，白果也算一个，细细数来，也就他们两个人。艺言犹豫了一下，但眼下不得不承认确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解决办法，倒不如出去碰碰运气，她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走吧走吧。”白果拉起艺言往外面走。
白云飘逝，偶尔也会有微风佛照而来，外面的日光暖暖，不似盛夏的艳阳高照。
写字楼的对面就有一家意大利餐厅，这儿的环境很好，许是过了饭点，零零散散坐着一两个人。艺言推开厚重的大门，往最里面走去，坐在最里面角落的位置。
她习惯了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待着，好像只有这样她才会真的感觉到自己脱离人群，独守一处静谧的角落。
这家意大利餐厅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是从大门处折射进来的阳光，还有天花板的吊灯上昏暗的灯光。餐厅里响起的是贝多芬的钢琴曲，艺言并不懂音乐，只是觉得这首曲子清澈，悠扬，像极了泉水淙淙的音色，很好听也很舒服。
她翻看菜单，看了晌许也没想好点什么，索性把菜单交给白果。
这家餐厅她还是第一次来，虽说是在公司附近，但大多数时间艺言更倾向于叫外卖，更多时间她都是在设计她的品牌，或者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发呆。
“你吃什么？”白果接过菜单，随便翻了几页问道：“这个面还不错要不就点这个了？”
“我都行，依你。”艺言倒了两杯水，一杯推给白果，一杯握在手心里。水是温热的，有丝丝暖意透过艺言的掌心传递到身体里，她握紧水杯。
没有安全感的人总是不由自主握紧温暖的东西，好像这样那些温暖就成了真的，但都是自欺欺人的假象罢了。
白果点完菜后交给服务员，她的对面，目光落在斜对个两个男人的身上。这两个男人倒是有意思，竟在西餐厅里面下中国围棋，怎样看都是跟背景那么不搭。
不过白果看的不是围棋，而是下围棋的那两个男人。穿西服的那个男人正对白果，他很白，俊逸清秀的五官，仅是一看，就知道定是卓尔不群的男人。
只是……身穿风衣的男人背对着她，白果只能看清一个背影。这个身穿风衣的男人背影就像是刀子，凛然犀利，但同时也带着浓浓黑色的安静。白果说不上来的感觉，神秘中有着霸气，让人想要疏远也好奇想要靠近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白果目光闪烁，许是看的太赤裸裸了，顾诚然抬起头正对上那双眼睛。他扬了扬眉，露出淡淡带着玩味的笑意，这妹子，身材真的很不错，他目光上下一扫，心想。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14章 竟然被遗忘
第十四章
顾诚然是谁，见过的美女数不胜数，只要随便那么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类型的美女，身材是什么样子。
白果下意识想要躲开，但一想那岂不是太逊了，扬了扬头，正迎着顾诚然的目光对视。
其实姜语哲早就注意到身后有一道灼灼目光正盯着他，但姜语哲是什么人，想要看他了解他的人数不胜数，怎么会因为有人盯着他而回头。他早就习惯了被人一直注视着生活。他捏着黑子稳稳落在一处，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美女，要不要下一盘，赢了我这顿饭我请，输了你跟我走啊。”顾诚然放下手中的白子，他不想继续跟姜语哲下了，刚刚对面那个男人黑子所落处就足以证明这一局他又输了。
顾诚然这二十五年都是别人栽在他手里，但唯独一个姜语哲无论是什么都能压他一头。
从小就是这样，小学他考九十九分姜语哲会考一百分，初中他玩篮球姜语哲已经能把篮球打得很好，高中他刚喜欢上一个妹子那个妹子看到姜语哲的一瞬间就移情别恋了，大学他刚学会开车不知什么时候姜语哲就已经会了飙车……
有这么一个让他又敬又恨的兄弟也只能事事认栽。
顾诚然很小的时候就发誓，反正他怎么努力也超越不过姜语哲，那以后除了栽在姜语哲手里，只能是别人栽在他手里。
“我不会下围棋，”白果遗憾道。
她站起来走到顾诚然身边，白果高挑的身材往那里一站，下颚微扬。她从小就有一种优越感，那是因为长得漂亮而洋洋得意的优越感。白果本身就是公主，从小学到步入社会，因为长得好看而被所有男生宠在天上。
白果指着身后坐在椅子上的艺言道：“不过我一个朋友会下，她叫艺言。她就喜欢这种慢节奏的东西，但要是我们赢了，帅哥可别耍赖不请客啊。”
“当然没问题，谁都可以，只要像你这样的大美女就行。”顾诚然轻笑了一声，他其实只是随口一说，竟真的会被当真。
像白果这种女生在他的集团里太多了，都有特点的人看多了反而就没有那么有特点了，而且目的性太强的女孩儿不会讨人喜欢。
在白果提到艺言这两个字的时候姜语哲两根执黑子的手微微一紧，双眸从一片清澈转为深沉。他罕见的微微侧头，饶有兴致。而艺言正握着黑色碳笔在a4纸上画着什么，她没注意到那两个人也没记得那晚的姜语哲。
从姜语哲的角度看，昏昏沉沉的灯光照在艺言身上，她依旧素颜，现在很少有女孩子会素颜出门，艺言算是一个，在姜语哲见过的女孩中应该不会出现第二个。他放下手中的黑子目光沉着，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个女孩没有那夜的忧伤，过了那一晚她的悲伤好像就停在了那一刻，昨日那种撕心裂肺的样子在这个女孩身上找不到丝毫影子。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15章 注意到姜语哲
第十五章
艺言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停下画笔抬头茫然地看向四周，目光擦过姜语哲，姜语哲的大半张脸都藏在立起来的衣领处，艺言看不清他的面容，仅能感受到那双深沉的眼睛，仿佛对视就会沦陷其中。
短暂地对视艺言低下头，又继续画着手里的时装。
姜语哲眉头一挑，这女孩的目光清明到没有任何情绪，仿佛除了她手中的画之外，她的眼里再装不下其他。
其实艺言不记得姜语哲了，过了那一天那一晚上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那目光太过沉静，没有任何波澜，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姜语哲收回目光，将棋子一颗一颗放入棋盒。那个叫艺言的女孩仅是让他感到好奇，而艺言给他的好奇就仅限如此。
“艺言艺言，要不你来试试……”
“我拒绝，其实你可以试着学一下。”艺言头也没抬道，手中的碳笔在纸张上勾勒出非常完美的线条，娴熟，干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