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艺语亦暖阳

工作中的艺言跟平日是不同的。随时随地，只要她拿起画笔，她就是那样的认真。
艺言其实不喜欢跟陌生人有交集，她的朋友圈就那么大，增加不了太多人。她甚至一个星期呆在办公室里不说一句话，只有画纸跟碳笔，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在艺言的生命里除了路晨阳就是spirit，现在路晨阳不在了，那spirit就是她的全部，她的全世界只剩下spirit，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去嘛艺言，整天呆在办公室里，就那几张脸，你没看你腻我都看腻了。”白果走过来拉住艺言的衣服。
艺言张嘴，刚想再次拒绝，旁边就响起了一道很玩世不恭的声音：“哦，艺言小姐，那真是太遗憾了。”
画笔一顿，艺言抬起眼睑，她很不喜欢这种说话的语调，哪怕没有轻蔑的意思听起来也很不舒服。艺言放下手里的碳笔，微微侧头。
顾诚然笑容痞痞。艺言侧头的那一刻顾诚然惊住了，刚刚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女孩，她看起来是那种干净到不染尘埃，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孩，恬静中有着些许孤傲。
而艺言注意到的不是顾诚然，而是坐在他对面缓缓站起来正要往外走的姜语哲。
这回姜语哲没有戴帽子，衣领也没有遮住他的半张脸。姜语哲的五官完全映在艺言的眼中，下颚处线条分明，墨黑色的头发在灯光的照射下更黑更浓，微斜的刘海梳的整齐。
姜语哲目光清冷，薄薄的唇部呡成一条线，睥睨一切的孤傲，他的身影清瘦却又那么铿锵有力。艺言眸光一亮，她想要的感觉就是这样，像是清冷的少年又要有卓尔非凡的气场。
这世间真的会有这样的男子，没有刻意做什么，没有多余的表情，只要往那里一站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艺言想要的就是这个样子，她倏地站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强烈侧耳的声音，在这间安静的餐厅里极为不和谐。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16章 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第十六章
“下棋可以，但是我有个要求。”艺言透过顾诚然，食指指尖指向姜语哲，她目光湛透，只是语气略微有些生硬，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命令。
艺言并不擅长交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便是请求也略显生硬。
而姜语哲向来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才是那个下命令，命令别人的人。一直都是人上人的存在，还未曾有人敢这么跟他提要求。
在一旁的顾诚然笑着，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从哪来的这姑娘，好魄力。竟然用手指着姜大少爷，就连他自诩很了解姜语哲的兄弟平时都不会这么去做。他微微侧身，而姜语哲停下预走的步伐，饶有兴趣地扬了扬眉，他真的很感兴趣这个女孩怎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跟他说话。
“我要他。”艺言眼中放着光芒，亮亮的，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她又道：“当我的男模，当然工钱只高不少，最多一个下午的时间。”
顾诚然有些讶异，这丫头真的很让人出乎意料，他甚至以为刚刚听到的是错觉。可艺言的眼神太过坚定，清清浅浅的音色就回荡在他耳边。
当男模？景江集团的总裁？那个能让所有人闻风丧胆的姜语哲吗？顾诚然脑补姜语哲站在照相机附近拍动作的画面，但这个画面真的太……无法想象。
顾诚然大笑着，刚刚本因为又一次输给姜语哲而郁闷，而现在一点挫败感都没有了，他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颚，忽然有些期待这个姑娘接下来会做什么。
他笑着道：“艺小姐，你确定是找我们姜大少爷来当男模，他可是……”
顾诚然停顿了一下，他觉得就这样说出身份，就不太好玩了。每天都跟高层的老顽固打交道，像打太极一样累人，偶尔遇到这么新鲜的事岂能就这么放过了。
他饶有兴致地点点头接着道：“可以可以，但是，艺小姐，你要是输了，那……”
“我不会输的。”艺言轻仰下颚，语气铿锵有力道：“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字字都具有穿透力。餐厅里渺渺无几的人，可当艺言说出后面那句话时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说出这么肆无忌惮地话：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艺言呡唇，薄薄的唇近乎成为一条线，在别人看来这个姑娘除了长相清秀一点真的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她太普通了，往人群中一站谁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存在。反倒是旁边的那个女孩，面容倾国倾城，穿衣性感，天生的自信感凸显出一种卓越。
其实艺言的意思只是想说，这个男人她想要他当男模，只是在外人看来确实有些暧昧不清。艺言没想到那里去，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姜语哲歪了歪头，这女人好大的口气，到底是说思想单纯还是情商太低竟能跟他说出这样的话。姜语哲饶有兴致的勾起嘴角，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笑意。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17章 黑白交错
第十七章
姜语哲重新坐下，左手小臂搭在旁边的椅子上，整个动作看似简单随意，但那种气场，就知道这男人定是非凡。
本想着顾诚然泡妞他就早点回集团，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还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能让姜语哲这么感兴趣，况且还是个女人，一个把他忘记了的女人。
艺言，这个清浅的女孩是叫艺言，姜语哲心里默念这两个字，这个名字打在那天初遇的晚上就让他印象深刻。
棋盘摆好，艺言手执黑子，黑子所落处并不是正规的四个点上，而是选在角落的偏僻处。艺言没有下常规的围棋，她下的是日本围棋。顾诚然钩了钩嘴角，日本围棋在中国是普遍存在的，只不过很少有人会这么选择。顾诚然的白子紧随其后，随着她的路线下在旁边。
白果眼神灼灼看向身穿风衣的男人，而无论是怎样妖娆，或是有意靠近，他都没抬过一下眼皮。姜语哲的侧脸凌厉，他半嗑着双眸，看起来有些慵懒，像是思考也像在休息，就算被人这样盯着看他也无动于衷。
白果索然无味，悻悻坐在艺言的一边。白果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在这看脸的时代，姜语哲那张俊脸会让spirit卖的有多火，这定会成为灵魂销量最高的品牌。而她，只能一次又一次被艺言比下去。
喉咙有些发干，她竟有些嫉妒，艺言总是这样，看似什么都不争不抢，但该有她的从来没有少过。而她总要处处做到最好，如何拿捏分寸，她都要思考良久，要跟什么人做朋友，成为什么样的人，她都要清楚到不能再清楚。
白果看着认真下棋的艺言，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她脑海闪过：如果艺言舍弃灵魂，没有公司的枷锁，哪怕是自己单独创一个品牌，那么五年之后的服装市场又会有什么样子的变化，那时的艺言又该是什么样子的。
棋盘上，零零散散的黑白两色纵横交错。黑子只攻不守，步步后退。艺言盯紧棋盘，她的黑子，那是她的城池。而白子每颗棋子都是那样，如同一把把刀子的锋利，每一颗白子都让黑子节节败退，大受伤害。
姜语哲意味深长地用食指敲击着膝盖，他的指尖一下一下轻点着。
这样的棋风真的很适合这个女人，她的确和那些围绕在他身边莺莺燕燕的女人不大一样，没有浓妆艳抹，骨子里更是透着一股冷清，她的棋子每每到一败涂地的时候都会绝处逢生，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困兽犹斗，在做垂死挣扎。
可姜语哲知道这个女人的的峰回路转是有多么准确。白棋的锋利，黑棋的柔韧，小小的棋盘只有黑白两色却繁衍出千变万化。
三刻钟，黑白交错，密密麻麻，白子将黑子全然围攻，不留任何余地。兵败如山倒，似乎黑子真的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艺小姐，遗憾了。”顾诚然扫了眼棋盘上的黑子，节节败退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18章 输给我你不丢人
第十八章
连顾诚然自己都觉得惨目忍睹，赢得太轻松反而有些乏味，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道：“没关系，输给我而已，不丢人。”
兵临城下，商场，棋盘亦是如此。艺言面色平静如初，她终于抬眼淡淡看了眼洋洋得意的顾诚然。
“啪！”
与此同时，手起棋落，一颗黑子落在棋盘处。落下的那一刻，白子的步步紧逼溃不成军，所有的围墙在那一刻轰然倒塌。
所有的布局都只为最后一颗棋子调兵遣将，坚甲利兵的到来。顾诚然动作僵硬在那里，失声哑然，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竭泽而渔乃大忌。”艺言淡淡道：“输给我，您也不丢人。”
其实她曾经的棋风也是如此，锋芒毕露，也曾让人节节败退。
刚刚接触围棋的时候是因为路晨阳喜欢，那时路晨阳很沉迷围棋，艺言那时不懂，不过是两色棋子也能让路晨阳坐一下午，她有些妒忌他手里的棋子，甚至想变成他手里的那颗棋子。
不过，思来想去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后来艺言吵着要路晨阳教她围棋，起初她也是如此锋芒，但总被路晨阳逼的连连败退。输久了，艺言有些不高兴，她赢过所有人，却独独输给路晨阳。
那天，路晨阳站在他面前，食指和中指轻点着她的额头，他跟她说的就是这句话：竭泽而渔乃大忌。
艺言记得那个下午，记得那天身在阳光下的他，更记得那时候路晨阳的声音和他宠溺的笑容，那么多年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艺言定了定神，险些又陷入与路晨阳有关的回忆里。
艺言站起来，克制自己不再想那些画面，她说：“围魏救赵，置死地而后生。先生，君子一言。”
顾浩然坐在那里愣了半天，他真的很憋屈，输给姜语哲他认了，现在怎么会被一个小姑娘教训了。
“我，我怎么？”顾诚然指着棋盘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其实论围棋艺言怎么能比得上顾诚然，只是他有些急功近利。被姜语哲打压太久，太想赢一次。况且，他并不认为这个女孩子会下一手好围棋。
当初他也不过是为了在某一方面超过姜语哲才学的围棋，顾诚然失笑。不过这丫头也是够厉害，看样子年纪不大，倒是懂得不少。
姜语哲的目光停在那四四方方的棋盘上，那小小的棋盘，黑子的棋风不似白子那样刀光剑影，但实则每一步都计算好了一样，看似白子逼黑子，其实是黑子逼白子去想要的地方。但凡顾诚然用点心，艺言的步步为营他岂能看不透。
姜语哲眸光幽深，从黑白角落处微抬起眼睑，这个姑娘的棋看似散沙一样，但实则棋棋险招。跟她的人一样，宠辱不惊。
“先生，我是灵魂旗下spirit品牌的设计总监，我叫艺言，占用您半天的时间，我保证spirit不会亏待您，多少钱只要您开价。”艺言站起来清清浅浅的音色响起。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19章 艺小姐，我是个商人
第十九章
艺言侧身到姜语哲的方向，她想了又想，也觉得这么突然占用别人的时间有些突兀，艺言紧接着又道：“要不四个小时的时间，这是最少的了，其他模特也要这个时间。”
“哦？”姜语哲淡漠，靠在椅背上，他抬起右腿，右腿脚踝搭在左腿的大腿上，而修长的手搭在刚刚艺言坐过的椅背上。
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温而文雅，气定神闲，他本身身影修长，仅是这样坐着就帅气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姜语哲就是那种只要有他存在的地方，谁都是他的背景，他是天生的主角，这个人就适合生活在光环之下，被万众瞩目注视着。
他缓缓抬起眼睑，不似最初相遇时的漠然，此时姜语哲的那双眸子里透着一股意味深长，在他眼中艺言就是在虎口拔牙，不自量力。但他突然也有点兴致，姜语哲幽幽开口道：“这位小姐误会了吧，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
“嗯？我......”艺言一愣，不明所以。
“可是，可你朋友答应我了啊。”艺言之前并没有想那么多，她以为顾诚然答应了姜语哲也算是答应了。可如果现在姜语哲拒绝，她好像也没什么理由要他帮她。
艺言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她张口也不知道如何辩解，她不擅长交际一类，就连最简单的请求也能被她说的生硬。
似乎天生就是这样，对语言的一种缺陷。艺言颦眉蹙额，与姜语哲的泰然自若相比就显得沉不住气。
难得遇见一个称心的男模，看样子……不得已，她把目光移到顾诚然的身上，他虽没有姜语哲的冷清，也没有姜语哲的泰然自若和自然而锋利的气质，那种气场确实差了一截。
但顾诚然的身上有让人自愧弗如的颜值，他拥有一张明星的脸，而姜语哲同样拥有高颜值，却是那种只可远观不可近距离接触的大神。
至少顾诚然可以更接地气一点，如果是稍稍改动，让顾诚然做男模也不是不可以。让顾诚然来也总好过灵魂随便找个人代替。
那就定顾诚然也好。
艺言犹豫道：“先生，要么你来做spirit的男模，我们spirit……”
“艺小姐，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姜语哲话锋一转打断艺言接下来的话，他左手一撑，从椅子上站起来。
艺言本是俯视姜语哲，他突如其来地站起来，离艺言很近，艺言不由得往后倒退一步，不得不仰视他。
姜语哲很高，他颌颚低头，棱角分明的线条映着昏暗的光线，他长驱直入地站在艺言面前，几乎挡住了艺言所有的灯光。艺言不得不退后一步，这个男人太强势了。
姜语哲缓缓道：“我是个商人，跟我提要求就要用利益来换，赔本的生意我从来不做，艺小姐意下如何？”
“说说看。”艺言道，等价交换也算是合理，只要没拒绝就有商量的余地。
“现在还没想好，不过艺小姐，我的要求定不会让你为难。”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20章 VIP黑金卡？他们到底是谁？
第二十章
“好。”艺言点头。协议达成，她一身轻松，很难得微微淡笑。
在外面，艺言很少露出笑容，在她的生活里没什么能让她高兴起来的。艺言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工作，除了工作，她做的最多的只是在等路晨阳回来，她的生命力只因为这两件事才赋予活着的意义。
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这种没有期限的等待，它让人忘记前行的路，忘记了快乐。艺言如释重负的笑着也好比淡着一张脸，无喜无忧。
一个人不怕他暴怒也不怕他哭的痛定思痛，而是无喜无忧的木偶，这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半年的成果总算可以以她所期待的样子呈现出来，只有艺言自己心里明白，每次为了时装付出了多少，每一件衣服，每一个领口的设计，她做了多少次改动，为了选择什么元素更为适合，什么颜色会更好看一些，她曾经忙碌了多少个日夜。她耗费了所有时间要最完美的时装，艺言苛刻的设计要求，一次又一次的推翻从画，才铸就了spirit的辉煌。
从头再来是她这三年里做过最多的事情，艺言虽不擅长言语，却用行动证明了实力。
她是没有野心的人，只是单纯想做到最好，因为某一个人的梦想就是在时装界做出最好的时装，无关金钱，这是他的初心亦成为了她的坚持。艺言什么也没有，只是有对事业空有一腔热血，她和别人不一样，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才有重头再来的勇气，她便如此。
“那现在就走吧。”艺言推开门，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对身后的白果说道：“两桌一起结账。”
“艺言小姐，”顾诚然大步走过来越过白果把银行卡塞到艺言的口袋里，他笑着道：“君子一言嘛，说好了输了我结账，再说我可是很绅士呢，怎么会让女孩子结账，这要是传出去，我顾诚然怎么在情场上混。”
“那就各付各的吧。”艺言接话，也没再给顾诚然说话的机会，她握着手里的银行卡朝服务员挥了挥手。
“你这姑娘，这就没意思了啊。女孩子都要可爱一点，尤其结账这种事不要总是抢在前面，让男人也有展示自己的机会，否则会找不到男朋友的。”顾诚然将艺言推出门外，接着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右手两个手指夹着那张薄薄的卡，递出去。
他顾诚然谈不上有多绅士，但还没有让女生花过钱。顾诚然碰到的女生都是拿着名牌包包，名牌化妆品，在各种大商场里撒着娇吵着要他结账。
白果就站在顾诚然的身后，她一眼就认出了那张黑金卡，她有幸在美国见过这张卡，代表着最高等级的vip黑金卡，他竟然……
白果眼底闪过诧异的情绪，她想到了气质不群顾诚然应该是哪个集团的富二代或者总经理什么的，但真的没想到会这么有钱。
他们，到底是谁？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21章 他真的当男模了
第二十一章
黑金卡可以申请受理，但vip黑金卡只能受邀约才可以有，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拿到的，就算是当红明星也做不到有vip黑金卡。如果能跟这种人在一起……白果克制住眼底出现的那抹欲望。
出了门，本是艺言跟白果并排走着，姜语哲和顾诚然尾随其后。走着走着不知怎的变成艺言跟姜语哲并成一排。凉风习习，春风怡人，阳光佛照在两个人的身上，侧身的影子紧紧靠在一起。即便车水马龙，即便人声喧啸，艺言跟姜语哲都是在这喧嚣的城市里最安静的独身。
11层，灵魂公司spirit。艺言在餐厅的时候已经打过招呼，先下摄影师已经准备就绪，虽然已经打过招呼，但当两个人到场时，从前台到公司里的女模特，还是不自觉的将姜语哲和顾诚然团团围住。
站在姜语哲旁边的艺言早就被挤到一边去了。顾诚然还好，他本是那种玩世不恭的性子，对过来要签名要合照的女生来者不拒，应对自如。
而姜语哲不同，他讨厌和别人的近距离接触。严重洁癖让他不禁眉头紧皱，姜语哲冷冷扫了一眼，视线所触及的范围内瞬间转至零度，他周围的女生不自觉退开了些。姜语哲的脸冷到极致，白皙的肌肤就像利剑，仅是碰一下就会划破的感觉。艺言从外围钻进来，黑色的风衣，与黑色的头发时时透着一股凛冽。
她拉着姜语哲的手腕把他推到换衣间，然后对身后吵着要合照的女生厉声呵斥道：“都干嘛呢？要都这么闲晚上要一起加班。”艺言话落，瞬间安静了不少。对于这个柔弱的女生，她生气的时候还是会让人敬让三分。
换衣间里整排的衣服罗列的井然有序。姜语哲冷冷的视线落在艺言拉住的手腕，而艺言到毫无察觉，见他不动，转身回望他。
“无论如何，你答应我的，不能反悔。在拍摄期间我会让她们注意些，一米以上的距离，无关人员不得入内。”艺言想了想道，她也没过会有这么多人好奇围观。
而大部分的人都冲着姜语哲，刚才的他确实有些狼狈。艺言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她还需要他，就都依着姜语哲吧。顾诚然推开门的时候，艺言跟姜语哲对立站着，艺言的眼底有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而这笑意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姑娘，”顾诚然打了个响指，左腿往后一勾门就关上了，他道：“难得遇见一点都不怕姜语哲的人，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也教教我呗。”
“嗯？”艺言外头，接着说：“我为什么要怕他？”
“啊？”顾诚然惊讶，他竖起大拇指道：“艺言小姐女中豪杰，在下深感佩服。”
艺言有点懵，顾浩然在说什么……
其实顾诚然说的没错，艺言还是为数不多敢用目光这么赤裸裸地盯着姜语哲的人。当姜语哲生气的时候连他都会敬让三分，更何况是别人。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22章 都听你的
第二十二章
如果硬要把姜语哲那双眼睛比作一件物品，那说是利剑也真的毫不为过，他本身就是一件武器。
往那一站，谁都要礼让三分，否则又怎能震得住在商场里摸爬滚打的老顽固。唯独艺言却把他当普通人对待，要求姜语哲帮她做事。顾诚然真心觉得这个女人是奇女子，普天之下是不是只有她这一个女人能降得住这个冷漠到近乎没有心的男人。
“我让化妆师准备一下，你在这里等一会。”艺言说者便转身往门口走。
“我不化妆。”
姜语哲的皮肤很好，甚至让女生都自愧不如。小麦色的肌肤却渗透着阳刚之气，其实几乎不用化什么妆。艺言回头盯着那张无一点死角的脸想了想，化不化妆好像也没什么区别，索性就答应了，有这样的肌肤化妆师来了也应该无从下手。
“还有，我不照脸，”姜语哲脱下风衣扔给艺言，在艺言开口之前说道：“否则我现在就走。”
不拍脸？还真以为自己是明星之类的大人物啊。艺言忍了又忍，行，反正需要的是平面模特，又不是走t台。身材重要，身材重要，她心里默念，强忍着想要把他按在摄影台任她命令地冲动，点头。
越过艺言，姜语哲从衣架上随便拿了件衣服，站在镜子前穿在身上。
衣服设计的确实很好，不似其他品牌的浮夸，简单但又新颖。酒红色的条纹西服，庄重而不压抑，料子穿在身上虽不是多么名贵的材料但相比之下舒适程度不亚于名牌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