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艺语亦暖阳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初中那么久远的年代，那些稚嫩的面孔早就不记得了。自从搬到城里她就和这边断了一切联系。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艺言哪里记得她是谁。在徐静的期待下她无情地摇头。
徐静失望了一下，不过只过了一会儿她欣喜地笑着。艺言有些尴尬，在她眼里，这个姑娘就是陌生人，陌生到她根本就没打算抬头多看她一眼。
“艺言，我记得你，记得特别清楚，你是咱班学习最好的学生，但也是那时候老师最头疼的学生。那时你隔三差五的到处惹事呢，仗着有一些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更是天不怕地不怕……不过，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沉稳了不少。”徐静滔滔不绝讲了很多事情。
她讲了很多关于艺言的小时候，艺言虽记不清那些人脸，但徐静说的事情她多少还是有些印象，她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十多年前的那个自己。
“艺言，你记不记得你总是坐在窗户旁边，一到晚自习的时候就喜欢趴在桌子上睡觉……”
“你记不记得老师买了几条鱼在教室里养着，当时大家都很新奇，轮流照顾，只有你没有看。后来新奇过了，谁都不照顾鱼缸里的金鱼，还是你给还的水，虽然最后没多久就死了，当时你可难过了。”
如今艺言却是倾听另一个故事一样听着自己的曾经，宛如隔世那般遥远。那样的不真切。如果再让她回到以前，她还是那样心无旁骛的胡作非为吗？
艺言半眯着眼睛，仿佛真的回到久违的初中年代，那个老旧的教学楼，灰黑色的水泥涂面，每天去县里上学都要走上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很早很早就要出门，要很晚很晚才能回到家。
那时的艺言就如徐静说的一般，不知天高地厚，仿佛这世间没有一个人能将她降服。
那时被困在一个小小的村庄，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并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渺小，小到如同尘埃。艺言锋芒毕露性格有很多朋友，如今这些朋友早已离开，天南海北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却还在远方徙倚不定，像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茫然，彷徨失措。
就像徐静说的，她的性子早在很多年前就磨平了。艺言笑着，因为再也不会有一群人包容她的小任性，艺言已经没有资格处处展现锋芒。有朋友的时候她的全世界灯火通明，五颜六色；当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黑白影像，一板一眼。
艺言再也没有当时的天不怕地不怕，再也不能像当初一样单脚踩着椅子语言犀利地把比她高一头的男生训斥的满脸通红。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74章 回到有梦的城市
第七十四章
艺言心里想着，这些事情就像是道听途说旁人的故事，听起来是那么不真切，这真的是她吗？
告别徐静，艺言拿起刚打完的酱油往回走，艺言不是那种恋旧的人，对于和十多年前才有交集的人怀念过去她真的没什么兴趣。相反，艺言在某些方面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姑娘，从不记得与失。就像这一方面，艺言似乎还是以前那个爱憎分明的女孩。
虽然有些东西随着世间确实改变了，但从骨子里透出的那种感觉还是依然存在。
徐静望着艺言离开的身影，对于十多年前的老同学她有诸多不正确，她所看到的艺言缺少了一腔热血，可是她离开时的背影与十多年前，她站在艺言的身后那么相似，一样的果断，一样的绝不回头。
“我们都各有各的生活了，艺言。”徐静自言自语道
徐静还在想着，怀里的娃娃突然哭了起来，她收回目光哄着怀里的那个小宝宝，婴儿的啼哭声充斥着这个小店，回荡在这小小的地方。
艺言走远了，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在意这个曾经的同学，她们本就不应该再有交集，一个是生活在光鲜亮丽的城市里，一个生活在逼仄狭小的小村庄。
这里太狭小了，小到她都不记得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也许曾经某一段时间会有交集，可当失去交集时，她们真的就是陌路人，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过着各自毫不相干的生活。
三天后的下午艺言就打包行李回城了，艺母杀了家里的一只乌鸡给艺言带上。小时候艺言特别喜欢吃乌鸡，当时家里太穷，除了逢年过节才会有肉和鸡蛋吃，其余的日子都吃不起。可现在艺言长大了，艺母还是停留在过去，还是那样自以为觉得艺言还会喜欢。
艺言笑了笑，将乌鸡塞在行李里，她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乌鸡了，很久很久没有尝过用药膳熬制的乌鸡汤。临走前，艺言在母亲的枕头下放了一个信封，信封里面装着三万块钱。
“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些，别什么事都讨一个理，领导说错了咱就认错。”艺母拉着艺言的手道，她有很多话想跟这个看着大了的孩子说，可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不求只步青云，只求平平安安。
“妈，我知道了。放心吧，我做事心里有数。”艺言声音有些哽咽，但还是强忍着装作漫不经心。
汽车停在站牌处，艺母拎起行李箱放在车里，她拉着艺言的手把她推进大巴上：“车来了，孩子，你走吧，记得妈跟你说的话。”
长途汽车发动时，艺母还站在汽车的后面，她像极了一尊雕像，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艺母是有多不舍这辆车的远去。
它带走了她的孩子，带走了她的所有，可她无法自私的把她留在这个地方，外面更大的世界才是属于雄鹰的地方，这里只会这断了她的羽翼。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75章 欢迎回归
第七十五章
艺言一直注视着后视镜，母亲从一个人到最后变成一个小圆点，最后消失在马路的尽头，身后除了马路旁边的一颗颗白杨树就什么都没有了。艺言闭上眼睛，不知道下一次回来会是什么时候。艺言也很想留在这里，可她的假期该结束了。
坐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车，天近乎完全黑时，艺言才下车，走出车站的时候她头重脚轻，就像很醉了一样，站都站不稳。出了站台秦栩艺言就看到了艺言。在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最安静的女孩就是艺言，在芸芸人群也就只有她这么娇小。
“哇，你终于回来了。”秦栩穿过人群，一下子就扑倒艺言的身上，艺言踉跄退后几步才勉强稳住身体。在川流不息的车站口处一个恬静的微笑，一个紧紧的拥抱。
朋友这种东西遍地天下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真正骄傲的是你有一个朋友，当别人都选择放弃你离你而去的时候，还有一个对你一直不离不弃，一直守护着。
“言宝宝，你不在的八天时间里我茶不思饭不想，你看我都瘦了。”秦栩捏住她的腰又道：“你要再不回来我就开着我的小比亚迪拉也要把你拉回来。”
“我不在多好啊，你看看你自己瘦了一圈了，全当减肥了，你看一瘦遮百丑，你现在漂亮百倍了。”艺言推开秦栩笑着往前走。
大包小包都放在后备箱里，在秦栩愤怒的小眼神下，坐进副驾驶座。秦栩站在外面满意的点头，过了三秒才发现艺言话里有话，根本是不在夸她。
“我还特意绕了大半个城市来接你，我以前哪里胖了，那是标准身材好吗，姐身边的追求者也是有很多的。”
“哦，是吗！”艺言面带微笑。
“是啊，姐拒绝了好多追求者呢。”
亮紫色的比亚迪在柏油马路上行驶，音乐栩栩环绕，偶尔路过的车辆经过还能听见两个女孩清脆的说话声和泠泠笑声。
错过了高峰期，晚上的车没有下午那么多，比亚迪一路畅通无阻地行驶，直到车子停在寂静的小区里。艺言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行李，她的行李不多，很轻松就搬到小公寓里。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光线，还有熟悉的人。
艺言站在阳台前，这是天空已经完全黑了，城市里的黑色也有乡下那般暗。远处的霓虹灯五彩斑斓，照应着这个热闹非凡的城市。
在这片土地上有的地方喧嚣，有的地方寂静，有的地方繁华，也有的地方平凡。暗黄的灯光下，艺言靠在阳台上，感受微风佛照的感觉。轻盈柔软，有着一丝丝淡淡的凉意，布满每根发丝。
从一个地方作为再到另一个地方作为终点。努力了，长大了，承受了，哭过之后才学会微笑。
诚然，这座城市对艺言就是这样的存在，总是有千百万种悲伤，即便葬送在这里的爱情，和一去不复返的青春，但这还是教她如何坚强的城市。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76章 我相信你会回来
七十六章
她一直相信路晨阳会回来，艺言也相信比起一片废墟，她的伤城要好的太多。总有人快乐，总有人悲伤。快乐也好悲伤也罢，到了最后都是我们一个人在默默承受，不曾言语也不被人知晓。
“晚上我们要出去吃吗？”秦栩拉开阳台的门，与艺言并肩站着。微风吹乱了俩人的长发，长长的秀发交织在一起。
“不用了吧，我行李里有乌鸡，要不拿去炖了，今天临走前我妈现杀的。”艺言从行李箱里拿出乌鸡交给秦栩。
“好啊，乡下的乌鸡肯定要比城里的好。家里还有点丹桂什么的，我这就去炖了它。”秦栩拎起乌鸡放在水槽里，把血水冲洗干净。
艺言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做饭。不管到哪里，总有那么一个人会做好饭，所以艺言从不学这个。
只有这样她才会更理所当然的留下一个人，她可以一直告诉自己还有人陪着她，在给她做饭，在等着她回家。因为不善言辞，所以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来索取关爱，能这样做的也只有艺言一个人了。
这几年都是秦栩陪着她。艺言自然知道她的想法很自私，明明可以学会的东西但死活也不要学。
秦栩知道艺言是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其实孤单一人的每个人都没有安全感，但庆幸艺言有秦栩，秦栩有艺言。
砂锅上腾腾氤氲，雾气缭绕，艺言坐在沙发上，黑色像瀑布一样的长发倾泻而下。
这几天艺言并没有主动联系姜语哲，姜语哲也像是忘记了她的存在一般，没有任何音信传来，或许是在给她足够的时间考虑清楚。
艺言拿起手机点开姜语哲的名字，在输入栏里道：姜总，我考虑好了，明天早上我会准时到。
艺言还未放下手机，那边立刻回复道：好。
紧接着另一条消息跳进来，姜语哲道：艺言小姐，别再迷路到地下停车场。
艺言揉了揉鼻子，脑袋里立刻回荡着姜语哲冷漠而又倨傲的面容，他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就像帝王一样，受重臣朝拜。
怎么会想起他的样子，那个高高的男人，艺言摇头放下手机。
算了，有些人就是要敬而远之的，不是一个世界里的就没办法放到同一个镜框里。
艺言抱起半人高的抱枕，其实她想到的是极速酒吧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带着淡淡薰衣草的香气。仿佛那个怀抱残留着他的余温。
艺言拍拍脸，眼睛不经意扫过挂在衣架上的那件冲锋衣，衣架上唯一一件男装，也是唯一一件深黑色的衣服，放在那里是那样的格格不入。艺言不了解姜语哲，从那张惊人帅气的面皮下她更不知道隐藏的是一颗什么样的心。
“对了，言宝宝，你辞职了工作怎么办，有什么想去的公司吗？或者要不你创业吧，这几年加上我的公司贷款下来总能创造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品牌。”秦栩端上鸡汤，香馥馥的充斥着客厅每个角落。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77章 明天去景江
第七十七章
鸡汤上的那层油已经被秦栩过滤掉了，浓浓的味道传来，在这小小的家里多出一种暖洋洋的气氛。
香气浓郁，艺言感觉特别饿，她走到餐桌前，摆好筷子，漫不经心的回答：“哦，我忘记跟你说了，我明天去景江。”
秦栩的手一抖，一锅汤差点砸在地上，她不可思议地道：“景江集团吗？就是那个世界五百强的景江集团？等等，你去那做什么？扫厕所啊。言宝宝，你再不济也不用去景江集团扫厕所啊，难不成扫厕所比当设计师还赚钱了？”
“再不济，我养你啊，怎么也不会让你沦落到这个地步吧。”秦栩放下鸡汤握住艺言的手。
艺言哭笑不得地看着秦栩，她有这么差劲吗？进了景江为什么给秦栩感觉是去扫厕所了。艺言心想，她好歹也是个设计师，就算辞职也不会去景江做这样的事。
艺言无奈的撇嘴道：“拜托，我是去那里做设计总监的，你想什么呢，我就算混的再差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天呐，开什么玩笑。景江的设计总监？这反差也太大了吧，这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几万有了吧！”秦栩惊讶的嘴都合不上。
景江是什么地方，景江的董事长又是什么人？听说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手腕，商业界得到任何人的认可都是很有可能，可如果想得到景江集团的董事长认可那跟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难，彩票或许还有幸运的成分。
“月薪我还没来得及问，有没有这么多我不清楚但应该不至于比灵魂差吧。”艺言揉着脑袋，秦栩不提醒她都忘记要问月薪的事情了。
秦栩吞了口唾沫，她曾经跟着领导招标的时候见过姜语哲。那个男人怎么说呢，那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长相是惊人的帅气但那种望而生畏的表情，让她都不敢观赏那么好看的一张脸。
秦栩是做房地产的，认识和见过的富二代不在少数，创业精英也不少，但没有一个会像姜语哲那样让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更何况，仅是一个艺言，他那种目中无人的男人又怎么会注意到这么不起眼的设计总监。
秦栩想了好半天才缓缓问道：“言宝宝，你和姜语哲勾搭上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艺言侧头：“那你觉得会是什么程度？”
“已经被包养或者……或者难道你已经……”秦栩眼睛往下移，那个肚子平平的也不像有宝宝的人：“那也不对啊，你天天都跟我在一起啊。”
“确实让你失望了，我俩真的没什么关系。”艺言朝秦栩的脑袋扔了一个靠垫：“你盯我肚子做什么！”
艺言接着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天你喝多了，坐的就是姜语哲的车，那个被你嫌弃的冲锋衣就是他的，我还想着那天有时间给他还过去。”
静默三秒后，艺言的耳朵响起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78章 不可以直呼姜语哲的大名
第七十八章
秦栩扑向那件黑色的冲锋衣顶礼膜拜。
“姜董，您把我曾经说的话当屁放了吧，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一定要保我升官发财。”
前几天秦栩还打电话过来提起这件衣服颜色太暗，看起来那么冷，一看这衣服的主人一定是特别阴暗的人，现在秦栩想起说过的这些话恨不得抽自己的一巴掌。
木木闻着鸡汤的味道摇着圆滚的小身子走到艺言脚边，用小脑袋轻轻蹭着艺言的小腿。艺言抱起木木，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木木又胖了一圈，这个小家伙真的是越来越能吃了。
没有一点忧愁的样子真好，艺言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也能是个小动物，希望是希望，现实是现实，她分得清也看的明白。
艺言坐在餐桌前，夹了一个鸡腿边吃边笑：“没用的，姜语哲不是财神，保不了你升官发财了。”
“怎么能直呼大名。”秦栩捂住艺言的嘴，神经兮兮地说：“要叫姜董，明白吗！姜董的大名怎么是咱们能叫的。”
“唔……”艺言推开秦栩的爪子：“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好吧，姜董是谁，神灵啊，咱们大学的时候多少次考试都要拜一拜的人，怎么能说大神的名字呢。”
大学确实有一段时间都在膜拜姜语哲，无论大考小考都要拜一拜的人。因为姜语哲是财经的传奇人物，从财经系开始这么做到后来整个a大都流行起来。艺言不信这些，但真的有那么一次她被秦栩拉着参拜姜语哲的照片。
看到秦栩那双她不答应就不罢休的眼神胡乱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天清晨，艺言是被秦栩吵醒的，在她千叮咛万嘱咐下换了一身正装，半跟的高跟鞋。
明明是艺言要去景江，怎么感觉要上班是秦栩呢，比艺言还要积极，还要紧张。艺言笑秦栩太重视了，左右不过是个景江集团，又不是会吃人的地方何必要这么隆重。
“要不我送你过去吧，不然你也找不到。”秦栩穿上大衣，从柜子上拿起小绵羊的车钥匙转身冲着还在吃早餐的艺言道。
艺言摇摇头，吃掉最后一口面包，边洗手边道：“不用了，我前几天去过了，就在我原来公司的不远处，走不丢。”
“你确定吗？真的可以吗？”
“你快走吧，我没问题的。”
“那好吧，我先走了。”秦栩给她整理好衣服，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昨天晚上艺言就在网上查找好了路线图，保证下车之后不会走丢。
但艺言真的是高估自己了，下了公车她就不知道怎么走了，一路上问了好多人才找到景江的。就算从家离开的很早，也是卡着最后的时间到景江的。
走到门口时遇到上次拦住她的那个门卫，这次门卫这回恭恭敬敬叫了声艺总。
艺言脚步微顿，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表面上艺言还是很淡定的点头走进去，浑然一副淡定自如的样子。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79章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第七十九章
从门卫的小屋子那还要走上二百米才是景江集团的大门，景江的前院种了几棵树，两辆跑车也停在前厅。
“艺总，姜董说您来了之后直接去他的办公室。”站在前台的那个姑娘道。
这个女孩不是上次的那个前台的那个姑娘，但比那个姑娘还要好看，长发盘起，高挑的身材正映出她漂亮的容颜。这么漂亮的姑娘往那一站，艺言都有些自愧不如，比她在灵魂看到那些女模特更有潜质做模特。
上次来的太匆忙了，虽然惊艳但没有到特别让她惊讶的地方，但现在看来，世界五百强就是很不一样。
艺言走到电梯口，按了半天也未看到电梯的数字在动。她抬起头，屏幕上显示着大大的两个字：刷卡。
哦，还要刷卡来着！
艺言拍下脑门想起来放在她背包里的那张黑色的卡艺言将卡片贴在感光区上，电梯门打开，艺言走进去。
电梯缓缓升到顶层，艺言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电梯门缓缓打开后，看到时一个空旷的大办公室时还是不由得惊叹一番。
姜语哲坐在大椅子上，手指利索敲打键盘。他的大办公室仅有黑白两色，除了壁纸以外都是黑色的，除了那个被阳光照耀的大绿箩。绿箩是这里唯一一个除黑白两色之外的颜色。在这种清冷的地方还能生长的这么好，艺言佩服这半人高的绿箩。
艺言回神，走到姜语哲面前，他们之间隔着一张笨重的桌子。一个专心盯着电脑，另一个心猿意马想着其他。
大概站了一分钟感觉姜语哲并没有要理她的意思，艺言清了清嗓子，又怕打扰到姜语哲会引起他的不悦，她轻轻道：“姜董，抱歉我又迟到了。”
“我知道。”姜语哲并没有惊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像是料到她一定会迷路一样。
姜语哲的眼睛从电脑前移动到艺言身上，紧接着又移回屏幕上，看到了艺言却像没看到她一样，完全没有要接下来说话的意思。艺言很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等姜语哲回完手里最后一个邮件，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张工作证两根手指轻轻一甩，甩到艺言面前的那块桌面上。他靠在椅子上，姜语哲虽然是坐着，可艺言突然有一种错觉，仿佛是她仰视着他，而她分明是俯视着他。
“15层和16层是服装设计部，一会你去熟悉一下员工。”姜语哲翘起二郎腿，拿起桌面上的钢笔在指尖来回旋转，他道：“艺言，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两年，走向欧美，这个约定她不会忘。艺言点头：“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让姜董太失望，否则姜董也不会选择我。”
“自然。”姜语哲吐出两个字，他对他的决断一直很有自信。
她在离开灵魂迷茫道不知所措的时候，是姜语哲给了她方向，让她来到景江。是姜语哲告诉她，会给她一个她想要的未来，那个未来她想自己来塑造。




一言艺语亦暖阳 第80章 我还是要谢谢你
第八十章
“姜语哲，”艺言开口，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的传入姜语哲的耳朵里。
“嗯？”姜语哲扬眉，能在这里毫无顾忌叫他名字的没有几个人，他饶有兴致看着对面的艺言。
“就算我们相互需要，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虽说是各取所需，但艺言还是感谢姜语哲，在她觉得进入低谷的时候，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向她伸出手，让她快速从失去spirit里走出来。
其实艺言在别人都不知道的时候悄悄犹豫过，spirit是她创建的，每一个设计师的品牌就像是他们的孩子，艺言是看着spirit的所有成长。
就算她今后拥有一切也不会再有任何品牌能取代spirit的位置，所以艺言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