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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国相董仲舒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阿勇哥
皇上没看出来,但董仲舒知道自己身上是哪里不对,便先来个不打自招:“皇上,请赐臣子的罪。”
皇上本来就觉得董博士哪里不对劲,很想知道董仲舒何罪之有,便问:“你何罪之有?”
主父偃卫青一帮人还在陪着皇上,卫青用目光与董博士交流,还用手扯扯了自己的衣服,示意董博士怎么一身便衣就来见皇上了?
卫青是一副友善的目光,还有那担心的情形。董仲舒心领神会地对卫青笑了一下,意思他知道自己是衣服的问题,正要开口为皇上解释。
“董博士,你就这样穿着就来见皇上,这符合你的‘三纲五常’思想吗?你自己怎么不履行‘君为臣纲’的?皇上都穿得整整齐齐的,看你什么德性?”
董博士解释的话语还没说出口,主父偃却不客气,劈头盖脸就批评董博士。
董促舒与主父偃都是做学文的,在学术上,董博士要比主父偃专注一些,所以理论水平略胜主父偃。董博士性格耿直,对于学术上的问题,从来都是就事论事,所以对主父偃不正确的学术观点,批评起来也是不讲情面,就像现在的主父偃批他董仲舒一样。
在学术上,主父偃远不胜董仲舒,所以在生活中,只要逮住董仲舒的瑕疵,他不好好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才怪!
经主父偃这样一说,皇上这才发现,原来觉得董博士不对劲的地方,就是衣服。皇上的目光在董仲舒身上扫视,上下打量着,还围着他转了一圈。
董仲舒知道情况不妙。要是自己把官服的事说出来,比主父偃先说来,那解释的效果要好得多。没想到,主父偃也太差劲,当做皇上的面,说他董仲舒的不,董仲舒现在意识到,看来平常与主父偃在学术上的争论,可能伤了他的心。
现在不是想与主父偃关系的问题,要想怎么向皇上解释,才能逃脱皇上惩罚。
董仲舒额头渗出了冷汗,后背的汗水成了水珠,已经在背上滚动起来。
董仲舒用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往地下一摔,再清咳了一声,便说:“这都怪我怕老婆这个毛病……”
于是,董仲舒解释,他是个怕老婆的人。今天谒者急匆匆地传他见皇上,他本来是想换官服的。可是,老婆说换什么换啊,没看到谒者这么急?是为皇上办事急,还是穿衣服重要?皇上沐浴日都不休息,看来是急事,要董仲舒赶快见皇上。在家里,董夫人是说一不二的。再说董夫人说的也有道理,还是为皇上办事重要,就这样被老婆赶了出来,请皇上恕罪。
皇上眼睛提溜转了一下,心想‘三纲五常’是你董博士提的,‘夫为妻纲’是你你规范的,你却说你怕老婆。皇上不相信,要叫谒者对质,看董仲舒说的是否属实。
这一下可乱了,没想到皇上还这样认真,与谒者一对持,哪里对得上,哪不是欺君?
刚才在车上,就应该与谒者商量一下,把自己解释的办法让谒者知道就好了。
董仲舒以为脑子聪明,拿自己怕老婆说事,当一个笑话让皇上开心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里知道,皇上还认真起来,完了完了。
看来想学东方朔,他董仲舒还是学不来,那是东方朔的专利,只有他东方朔才能让皇上哈哈大笑,才能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谒者很快被传来,皇上就问题刚才请董博士来的情况。没想到,谒者说的话,与董仲舒一模一样,还添油加醋,把董夫人责怪董仲舒的语气,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说得皇上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像一泼妇的乡下女人……
谒者还没说完,皇上笑了起来。皇上边笑边说:“董博士啊董博士,堂堂我大汉大儒,竟然是个怕老婆的主。我现在发现,我手下的文官,个个都是怕老婆。看这些武官,哪个怕老婆?”
这谒者怎么猜到他董仲舒会用怕老婆的事,来哄皇上开心一笑?
董仲舒顾不上谒者怎么知道用怕老婆来说事,只把心思放在与皇上的对话。他马上回皇上的话:“有。”
看皇上开心了,董仲舒来劲了,嘴巴说话,比脑子还快。说后知道不妥,这又要得罪人了。
董仲舒一声有,大家知道这个‘有’字是说谁。
皇上也想到了,皇上也开朗,又笑着说:“你是说卫青吧?他哪里是怕老婆,他是怕我。他要是欺负我姐,不怕我修理他?这个方面要向我学习,你看我什么时候怕过老婆?陈阿娇泼辣吧?我准备马上废了她。好了,不说老婆的事,还是说正事吧。”
皇上说要废了陈阿娇,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敢再吭声。
但皇上没事似的,回到自己正中的坐位,吩咐董仲舒坐在靠近皇上的地方。然后又悄悄地说:“其实啊,我也怕老婆,怕陈阿娇,她准备要休了我,我没办法只好把她关起来,找个合适的时间,宣布休了她。”
董仲舒不知道皇上是安慰他董仲舒编出的故事,还是真有其事?要说陈阿娇要休了皇上,不是没有可能,你不喜欢她了,她年轻就守活寡,不休了你皇上算了。
皇上谈陈阿娇的事了,看来把董仲舒官服的事忘了。
这清凉殿摆设,不如其他殿的豪华,但也精致。几套古典的茶桌上铺着上好的锦缎,一套精致的茶具摆放在上面。两边是一道纱帘,一阵清风拂过,房内的纱帘轻轻地曳起,在风的抚摸下完美的起舞,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精致的雕花装饰的很是不凡……
皇上与内朝们,就喜欢在这里议事。
皇上坐好后,又把目光投向董仲舒,这才发问:“我说董博士,你在路上大概也揣摸过,我叫你来要做什么?”
董仲舒哪里敢揣摸皇上的心思?就算是心里揣摸了,也不敢说出来呀!
“皇上,我哪里敢揣摸你的心思啊?再说,您是皇上,您的心里我们这些臣子们,哪里猜得出的。”董仲舒不敢猜。
皇上喜欢挖掘臣子们的心思,就要董博士讲出来,说:“我要你说,你就说。你的三策论不就是揣摸我的心思,想出来的?你说错了,我也不会治你的罪,就像今天你不穿官服来议事一样。”
有了皇上不治罪的指令,董博士就不怕了,他还真想试一试,看能不能猜到皇上的心思。





大汉国相董仲舒 第五章 挑战
董仲舒听皇上轻描淡写地说,要废了陈皇后,心里也捏了一把汗。这要是皇上说的是真的,那可是大汉的大事啊,一个有史以来的大事。要劝一劝皇上。陈阿娇虽然有些骄横,但也不能说废就废了啊!
此是后话,现在要就把心思放在应对目前的困境。他要回答皇上叫他来的目的。
卫青是关心董仲舒的,目光看着他,希望两人的目光对上,他好给点暗示。卫青知道,皇上叫董仲舒来,是要他去江都当国相的,他董仲舒能猜到吗?
可是,此时的董仲舒,眼里哪里有卫青,只有皇上。卫青想传递什么信息,也是白搭。
董仲舒清了清嗓子,捋了他那宝贝似的长须,目光正视皇上,分析起来。
董仲舒分析说,现在天旱好长一段时间了,百姓的庄稼旱死了一大半,皇上心系百姓,正在寻找解决天旱的办法。
董博士有一点没说出口,你皇上是不是想找他董博士来为大汉的百姓祈雨?
董仲舒有祈雨能耐,已经传播开来,董仲舒相信皇上知道此事了,所以请他来议事就是议祈雨之事。
董博士说出这个猜想,表面上是为皇上说好话。但皇上还是听出来要他董博士祈雨的事。可是,皇上刘彻不是年少时的刘彻,此时的刘彻已经有了他的思想。
皇上听后却说:“我听说你会祈雨,可能是我的水平还想像不到你的能耐,所以不太相信你能祈雨。你如果真有能耐祈雨,以后为官一方时,就为那里的百姓多求祈雨。我叫你来不是祈雨的事,再给你一个机会,看你能不能猜中我叫你来的目的。”
近来旱情这么严重,皇上都不议如何抗旱之事,难道皇上只看到与匈奴打仗的事,把百姓天旱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还有一个机会,那就再想吧。皇上不想百姓的事,那就是打仗的事。
可是,他董仲舒议一下要不要打的匈奴的事还可以发表一下观点,要说怎么打匈奴,他一介儒生怎么会议怎么打仗?他虽看过《孙子兵法》,那也只是纸上谈兵,不能乱发表观点的。
董博士此时想起了卫青,他和卫青坐对面,在别人不经意间他瞅了一眼卫青;他们对视一下目光,看卫青有点什么暗示没有。
当董博士看卫青时,卫青一口将茶水喝完,叫了起来:“侍女们,后勤保障怎么搞的?没茶了。”
此时的董仲舒知道,卫青表面上说没茶了,可能有喻意。
后勤保障怎么搞的,难道是说与匈奴打仗的后勤保障,需要他董仲舒来?也不对啊,他可是书生一个,怎么搞打仗的后勤保障?难道不是战场上的后勤保障……
董仲舒想到了,这个后勤保障,不是让他董博士拉着部队所需要粮草,去支援前线,应该是保障部队在作战期间,不要后院起火了。那就是要他董博士为皇上支招,怎么保障诸侯王不要在前线部队与匈奴作战此期间,发生谋反的事了。
想到这里,董博士觉得差不多猜中了,又捋了捋了捋长须,说:“不是抗旱祈雨,那就是保障前线打仗的事。打败匈奴是现在我大汉的大事,但要保障战时无后顾之忧,是争得战争胜利的保障。大汉大环境没问题,但是,匡正一些有想法的诸侯王,皇上要列入议事日程……”
董博士这一分析,皇上又是佩服董博士:“董博士不愧是董博士,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要的三策论,你说得我心服口服。现在顾虑诸侯王的事,你也能猜到。行了,不跟你打哑语了。就是为了匡正我五哥,我要你到江都国去做我五哥的国相,你看怎么样?有信心匡正我五哥吗?”
董相国心里一惊,皇上怎么突然叫他去江都做相国?江都王刘非是谁?“好气力,治宫馆,招四方豪杰,骄奢甚”。他董博士一个当老师的、做学问的,能匡正他刘非吗?
董相国一时有些糊涂,不知如何是好。为了清理一下思绪,他抻出有点微微颤抖的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平静一下心情。
一口茶水下肚,董仲舒分析起来。皇上要他去江都当相国,真是跳跃性思维。现在管不了皇上是如何想到要他去当相国,而是他自己要不要去?
去,那是顺了皇上的意思,皇上高兴。可是,他去匡正一个性情骄横的诸侯王,大王会听他的吗?那江都国不但有个骄横的刘非,还有一个十恶不赦的太子刘建,听说他杀了不少人,与这些人在一起‘共舞’,他能有好下场?匡正不好,还能回长安吗?
刚才官服的事,可能也就降个职罚个俸禄。现在的问题就不那么简单了,如果不想去那可是抗旨!抗旨有什么下场?董仲舒不敢想像。
抗旨不去江都国,董博士下不了这个决心。别说以抗旨罪砍了头,皇上真的把他赶出博士院,那他一家子人靠什么来吃饭?那老婆不骂死他?
抗旨没好下场,还不如到江都国去,做个相国试一试,看自己的学问,能不能运用到实际生活中去?能不能匡正好刘非父子,就算要死在太子刘建手上,那也是因公殉职,还能拿到体恤金!
董博士喜欢挑战自己。刚才不就是挑战不穿官服,差点过不了关,但不也过去了?
董仲舒想到官服的事,好像老天爷有意提示他,他能做好国相的。于是,董仲舒果断决定:“皇上,微臣一定遵照皇上旨意,用我儒家思想,好好匡正你五哥——江都王刘非。”
皇上就没想过董仲舒会拒绝的事,他只顾自己的思路,继续说:“看来让你去江都国做国相,你还是很乐意的。不过你要记住了,这个美差不是我给的,是主父偃向朕推荐的,你要好好感谢主中大夫。”
皇上说完此话,心里偷着乐。
皇上就是要让董博士知道,你是主父偃害你的。
这样下面的臣子有矛盾才好,他们有矛盾,皇上才有事干,皇上才好制衡臣子们。
董仲舒知道是主父偃推荐的,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就咬上主父偃一口。
董仲舒心里气愤,但嘴上还说着谢谢主父偃的话,还拱手向他作作揖表示感谢。
皇上不管董博士是不是真心感谢主父偃,他继续他的话语:“要匡正我五哥,困难不少。你需要什么,尽管说出来,朕一定帮你解决。”
要到江都去,他需要什么?董仲舒想了想,也不客气了,问:“我别的也不需要,我就想带我的弟子吕步舒做我的助手,可以吗?”
“可以,你只要为朕办事,那个小伙子我还有点印象,不错,让他去锻炼锻炼。”这样的小要求,在皇上这里就不算什么要求,皇上又补充了一句,“没别的要求了?”
看皇上心情好,董仲舒又提要求:“皇上,你能先支付我几月的俸禄吗?……”
皇上一听,心里觉得不是滋味,看来这董博士家里还缺钱啊,堂堂的大汉大儒家,当国相了还要先领俸禄,看我这皇上当的。
皇上心里有点酸,有气无力地说:“准。”还吩咐卫青,“卫青啊,到你姐姐那里,让她拿些钱给董博士当路费吧。”
卫青马上应道:“是皇上,我现在就去办。”




大汉国相董仲舒 第六章 喜忧难料
董仲舒走后,董夫人先是坐在院里的石桌旁发愣。吕步舒看到师母失魂的神情,本想安慰两句,后来一想师母的急性子,就算安慰了也未必有效果,说不定事得其反让她更添堵。
吕步舒的夫人,见夫君对师母欲言又止,便悄悄地问:“师母怎么了?”
吕步舒也悄悄把刚才谒者来叫老师的事,一一说来,叫夫人不要打扰师母了。
吕夫人与步舒结婚不久,他们把师母当母亲来对待,对师母是百般的尊重;同时也怕这位师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看着师母不要出事,她生闷气就让她去。
董夫人在石桌旁发愣了一会,又站了起来,在院子里来往地转,满脑子是皇上骂夫君的场面,听得董夫人头都快要炸了。
董夫人站一会又坐一会,坐一会又站一会,坐立不安。不管是什么状态,担目光反复盯着远方的路口,盼望着董仲舒回来。
董夫人真是望穿秋水,终于望到一辆马车从路口驶出,这让董夫人的心稍稍安静了一些。
“步舒啊,你来看看是不是你老师回来了?”董夫人对着屋里,叫了起来。
此时步舒不在院子里了,是儿子出来了。儿子陪着母亲看着远方的马车,一看马车知道是皇宫来的马车,应该是谒者送父亲回的。
儿子就安慰母亲:“是父亲回来了,你别在这里瞎担心了。”
董夫人没看到夫君,还是不放心:“我满脑子是皇上惩罚你父亲的情境,你父亲不会是被惩罚后被送回来吧?”
“怎么会,我们皇上仁慈得很,怎么会惩罚我们大汉的儒家大师。”儿子嘴上安慰着母亲,心里也是没底,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心血来潮,一恼火给父亲屁股来个十大板不是不可能。
此时家人都出来看,大家都在不安中,等着董仲舒的到来。
此时的董仲舒快到家了,才从惊魂中清醒过来,自己快要到家了。这才想起一个他想知道的问题,谒者怎么知道他会拿怕老婆来说事?
“今天幸亏你啊,要不然我就两罪并罚了。一是不穿官服不敬之罪,二是老婆根本没说为皇上办事重要不用穿官服。真是谢谢了。”
董仲舒一边拱手一边道谢,还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用怕老婆的事,骗皇上的?”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有时候在外面站久了,闲得没事就稍稍偷听皇上的说话。皇上在这个清凉殿议事,对我们这些谒者也不是很保密,所以我知道了。”
谒者解释到,董仲舒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在董仲舒明白之后,谒者还好心地劝董仲舒:“董博士,我在皇上身边时间长,知道皇上的性格。他有时候平易近人,有时候发起火来六亲不认的。我劝你以后千万别在皇上面前挑战自己,皇上的性子喜怒无常,有时候可是要人的命的。”
此时谒者的话,董仲舒应该是没听进去,要不然几年之后,他怎敢拿两起火灾的事来挑战皇上,暗示皇上用了乱臣才导致老天爷发怒了。
皇上是谁?他的尊严谁敢挑衅?结果董仲舒被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董仲舒一到家里,董夫人就冲到他面前,左看看右看看,看董仲舒挨罚了没有。
尽管没发现董仲舒身上有伤,但还是不放心:“屁股挨板子没有?”
董仲舒不理夫人。虽然屁股没挨板子,但内心的痛苦比挨板子还痛。那个死主父偃,竟然把他推荐到江都国去,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董仲舒一脸的晦气。
别人见了皇上是高兴的事,董仲舒可好,这样子像是死了爹娘似的,难道皇上真的因为官服的事,要罢了夫君的博士职位。
“夫君啊,发生什么事了你一脸的不高兴啊?”董夫人看董仲舒脸色不对,关切地问。
“高兴,我很高兴,皇上赏我了,我怎么不高兴?”董仲舒说着反话。
夫人一听皇上有赏了,哪里还管夫君的脸色,高兴起来了:“皇上赏你了?赏你住宅,还是金银财宝?”
董夫人是女人,也是普通的女人。女人吗,什么事都想着女人那点小九九。
“什么住宅、金银财宝,都不是,是当官。”董仲舒在烦着心,有气无力地解释。
一听当官了,夫人就激动起来:“当官啊?你升官了?什么官?”
看把夫人激动得。
“是升官了,还不小,江都国的国相,你高兴了吧?”董仲舒才没有高兴的劲头,他知道内情,他高兴不起来。
“真的吗?”夫人不敢相信,看夫君又点头,她就大叫:“儿子儿子,步舒步舒,你们快来快来。”
董夫人就拉着儿子:“儿子,你父亲要去江都当国相了,你快准备准备,看要什么收拾的,我们就跟你父亲到江都去,广陵城是个好地方,物产丰富鱼米之乡,有盐有铁有丝绸,听说盐商家里早餐都是十大碗……”
听到父亲与母亲的对话,看母亲这么激动,儿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宽慰母亲了。他看着母亲,看了好一会,才说:“妈,你高兴什么啊,没听出父亲的语气,哪里有高兴的。”
母亲激动的心情,被儿子一说,也高兴不起来了,疑惑地问:“为什么啊?”
儿子是读书人,跟着父亲在长安对大汉各诸侯王国也略知一二,就解释给母亲听:“别看江都国地区江南富饶一带,地方山青水秀,可是,那王府不是好呆的。大王刘非,性情骄横,脾气又大,自从大王刘非把张嫣当皇上跪拜之后,现在也不来朝廷述职了;那太子刘建,十恶不赦,听说他已经杀了不少人。让父亲到那里去当国相,有什么好的?不是脑袋系裤腰带上?”
董夫人刚才只想到江都是个好地方,没想到大王和太子一个是刘非一个是刘建,那还真是个不好呆的地方。
董夫人眼珠子一转,马上改主意:“那我们不去了,你让皇上找别人去吧。那个主父偃一年连升三级,不是当官很有水平,让皇上叫他去啊。”
董仲舒不好说出口,他正是主父偃推荐给看皇上,让他去江都国的!
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堵住夫人的嘴,别让她在耳边聒噪了。
董仲舒平静了一下心情,向夫人解释:“现在是这样的,你不让我去我是抗旨,那皇上要砍我的脑袋;我去有可能是刘非或者刘建砍我的脑袋。要是皇上砍我的脑袋,我就是抗旨我就是不忠,被皇上杀了抚恤金什么的都没有。我要是去了江都,真被刘建或者刘非砍了脑袋,那我是因工殉职,家里不但有抚恤金,我还能坚守我儒家‘忠’的思想。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董夫人回答不上来,也不吭声了,双手不停地摩擦着,在院里转来转去。
董仲舒看夫人不吭声了,他就要找吕步舒。在大院扫视了一圈,也不见吕步舒,便问:“步舒呢?”
董夫人说刚才还在,跑哪里去?儿子告诉董仲舒,步舒跟他打招呼了,带着他夫人回姑姑家了。
吕步舒的夫人,就是董仲舒姐姐的女儿。当年吕夫人年少时,看到吕步舒拜她舅舅为师,还改名为吕步舒,她就决定要嫁给这个小伙子。
吕步舒这小伙子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吕步舒本来不叫这个名,从小聪明学习用功,有一年听说广川有一位名师叫董仲舒,决心前往拜师求学。争得家人同意后,他告别双亲从河南温县千里迢迢来拜师,在书童栓马的功夫,吕步舒已跪到董仲舒脚下跪拜,董仲舒一看少年英俊,浓眉大眼,声如铜钟,礼仪周全,聪明灵俪欣然收下。
为跟董仲舒学春秋步董仲舒后尘,故改名步舒。步舒学习进步很快,不久便鹤立鷄群。由於暮名求学的学子人满为焕,教室不够用,董仲舒忙不过来,不得不在空场围帐,席地而座。无奈之下董仲舒让高才生代课,这时的高才生非步舒莫属。
哪时讲经书、圣人之言都要严肃,发声要有韵味、有板、有眼;吕步舒学董仲舒老师讲诵、腔调、韵味、高昂有力、振聋发馈,与老师如出一辙。弟子往往只听董仲舒声未谋董面,董仲舒习贯隔帷帐讲诵,学生从来不知老师长得啥摸样。
董仲舒很喜欢这个学生,把他当儿子看待,在长安时长年住在董仲舒里,还把他姐姐的女儿许配与吕步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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