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隔绝的理想乡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莲飒
而如今,法庭也不会给予渎神者太多时间。事实上,它在开庭之前早已仔仔细细检查过了。没有!孤儿院没有藏匿任何人。
但是,作为证据,是不能有任何瑕疵。因此,作为法官的死神给予保证,“孤儿院大门与围栏内部的空间,在483年4月4日晚19时至5日5时之内没有藏匿任何外人。此外人的概念为孤儿院内已收留孤儿及必要修女外的所有人。”
而无需死神多费唇舌,修女当晚的位置也一一被证实。
所以当晚孤儿院内没有藏匿任何外人。
拥有另一把钥匙的孤儿院院长呢
他正躺在自己床上,安详地睡过一夜。
至此,渎神者提出的可能性都被反驳。本该由侦探一点一点翻找的线索,在蜡烛都未燃尽的时间内均被证实。这是否也可被列入神迹之内呢
之后渎神者又提出几种假设,比如孤儿院内的孩子已提前死去几位,而后几名意图不轨的孩子顶替了其名,进入孤儿院内。比如修女喂他们吃下了致幻剂。比如由灯光与手电筒组成的小机关。比如催眠。比如花园的树影……
都被祭司一一否定。
“他将花园里的动物看成了神的身姿。”
而这,让祭司辩驳的脚步稍微停顿了一番。泥土里总会有一些生物,它无法用“不存在”来反驳。
这次,它没有呈上证据。
“人的眼睛无法在夜晚捕捉到泥土上细小的虫类。”
“嘛。确实算一个理由。不过无所谓。”
渎神者的态度令祭司升起不详的预感。
“我得到了一份非常奇特的证据。”
第203章 三十八.幻想法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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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幼崽是十分狡猾的。他们会用眼泪藏起污秽,让人以为看到了世间的美好。
然而在场的均非人类。眼泪给予不了他们任何感触。反而,那副又哭又喊的模样只会被作为犯人的抗辩。
因为拿不出证据、因为谎言被戳穿而恼羞成怒、上演的一场闹剧。
唯有祭司在帮他说话,“你只能证明人类存在犯案的可能性,不能否定神明的存在!世界存在许多可能,你不过将其中一种可能性放在了台前。但是,你能拿出么你能拿出否定神明的证据么拿不出!因为神明是真实存在的!神明的仁慈也是!”
渎神者摊开手,“确实,想完全否定神明的存在几乎是不可能之事,那是恶魔的证明。正如下水道的老鼠无论怎样去除都会留下种子那般,生命力旺盛得可以。从某种程度上,也可作为永生吧。但是啊,祭司大人,法庭上讲究的是证据。”
它手一指,“您倒是拿出证明神恩的证据啊!除了谎言您什么也拿不出来,没有物证、没有人证、只有一个为掩盖罪行而满口胡言的犯人。在座的诸位,犯人的言论可以作为证据么犯人的信用可以作为证言么不能!所以!拿出来吧!若您能拿出足以服众的证据,我尚且可以将您作为对手,否则,就是狡辩!语言的力量是多么苍白,没有事实的言语全、部、都是谎言!”
“那你怎么解释我提交的证据,映入眼中的神明身姿确凿无误地站在花园里!唯有孩童才能听见的神音并非虚假!”祭司说,“而且!被法庭接收的只可能是真实!我驳回你有关自言自语的荒谬之言。花园里确凿无误,神就在那里!没有任何虚假!”
“有什么人自称为神,诱导犯人杀人。”
可以在法庭上被呈现的证据只可能是真实。渎神者可以对此进行解释,却无法否定证据的真实。因此,它先前所说的自言自语的言语只能给予精神上的刺激,不会作为指证的推理。不过,本次的指证之言与之前相比实在过于苍白无力。
因此,祭司很快抓着这点漏洞企图自渎神者的枪林弹雨下挖出一条安全的地道。
证明神不存在属于恶魔的证明,可证明神的存在也是。恶魔的证明可以作为辩论的不败之棋,可法庭上讲究的是证据!恶魔的证明不会被受理。
因此,祭司只能通过否定渎神者的观点来进行辩驳。
水镜内画面一转,首先呈现的是照看孤儿院的修女拿出钥匙锁上大门的情景。然后,床铺上睡着的小脸一一映过。唯一空着的床铺是属于犯人的。
“每个黄昏孤儿院的大门都将被锁上,大门将拒绝冒犯神之名的人类。”
渎神者呵呵一笑,“那么,院墙之外呢狗洞呢先行藏在孤儿院内呢拥有另一把钥匙的孤儿院院长呢而且,孤儿院根本没有在鸟笼以内,翻过矮小的围栏进入也不无可能。”
“不可能!”哪怕只有一丝,祭司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你想证明此为人类可犯的罪行是吧但是无用。在真实面前,一切诡辩都将成为诱导之言。现在,我呈上当晚孤儿院内的所有情况。”
空中忽然浮现出许多细小的光点,权杖敲开其中一粒。光点便猛然膨胀,爆发出耀眼白光。
首先,院墙之外。没有任何人影。
“483年4月4日晚19时至5日5时期间,院墙之外没有任何外人窥视。当然,想翻过围栏进入院内也是不可能!因为外人想要翻越围栏,必须进入院墙至街道的范围。而这些范围,均在刚才提交的证据之上显露无疑。没有!根本没有人影!”
白光跳跃至渎神者面前,此为祭司提交的证据。它将483年4月4日晚19时至次日的时间与场景全部提交。没有任何人影。
渎神者甚至无需进行检查,因为,此情此景它也拥有相同权限。它当然明白,那段时间,院墙之外什么人都没有。巴山爱
狗洞。
“孤儿院的围栏设施时常修建,除大门之外没有别的可供一人进出的洞口。”
可否先行藏入孤儿院内。
孤儿院的场景顿时替换掉法庭,它们身在孤儿院内。这是祭司给予它们检查人类踪迹的证据。但是,调查将近10小时内建筑里的每一个角落实属天方夜谭。
因此,侦探剧中通常会由作者借角色之口保证,“没有未被提示的暗道与暗门”。
而如今,法庭也不会给予渎神者太多时间。事实上,它在开庭之前早已仔仔细细检查过了。没有!孤儿院没有藏匿任何人。
但是,作为证据,是不能有任何瑕疵。因此,作为法官的死神给予保证,“孤儿院大门与围栏内部的空间,在483年4月4日晚19时至5日5时之内没有藏匿任何外人。此外人的概念为孤儿院内已收留孤儿及必要修女外的所有人。”
而无需死神多费唇舌,修女当晚的位置也一一被证实。
所以当晚孤儿院内没有藏匿任何外人。
拥有另一把钥匙的孤儿院院长呢
他正躺在自己床上,安详地睡过一夜。
至此,渎神者提出的可能性都被反驳。本该由侦探一点一点翻找的线索,在蜡烛都未燃尽的时间内均被证实。这是否也可被列入神迹之内呢
之后渎神者又提出几种假设,比如孤儿院内的孩子已提前死去几位,而后几名意图不轨的孩子顶替了其名,进入孤儿院内。比如修女喂他们吃下了致幻剂。比如由灯光与手电筒组成的小机关。比如催眠。比如花园的树影……
都被祭司一一否定。
“他将花园里的动物看成了神的身姿。”
而这,让祭司辩驳的脚步稍微停顿了一番。泥土里总会有一些生物,它无法用“不存在”来反驳。
这次,它没有呈上证据。
“人的眼睛无法在夜晚捕捉到泥土上细小的虫类。”
“嘛。确实算一个理由。不过无所谓。”
渎神者的态度令祭司升起不详的预感。
“我得到了一份非常奇特的证据。”
第204章 三十九.幻想法庭(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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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十分独特的证据。画面首先被杂草覆盖,色彩也与先前显出的不同。
忽而,画面剧烈地晃动起来,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他有着黑发黑眸,将近八岁的年纪。他正对着花园里的草丛自言自语。
他说,“神明大人,今天您给我讲什么故事”
祭司着急地张口,渎神者才不会给予他辩驳的机会。他们都被暂时赋予了窥探真实的权力,所以渎神者相当清楚,祭司用来辩驳的话语。
“对方呈上的数据与先前所呈的并非同一个世界,而是相似的另一个世界。”
怎么可能让它说出来,怎么可能让它逃走。
自己之前退让的所有推理,不全是为了将祭司锁在牢里吗
所以渎神者说了,“我们所驳斥的均为同一世界,即为存在神迹的世界!”
神迹并非时刻显现。事实上,同一个人身上最多会发生一次神迹。而那一次,即是那个人千万个可能中的唯一一次。
祭司抬头向法官求证,死神并未开口。也就是说,渎神者并没有说谎。
也就是说,厄运之子与神明对话的场景与花园中小虫眼里所见之景,是同一时刻,同一处。
为什么
这不是矛盾吗
红光自祭司眼里退去,理智重新回归身体。它咬住下唇,愤怒令它失去了思考能力,愤怒令它掉入了渎神者的陷阱。
同样拥有窥视能力的祭司,自然也知晓无名之虫的眼中之景。所以,它将其藏起来了。不打算提出,也不打算提及,想将那只看见一人的证据藏入真实的黑暗处。
但是,渎神者不会放过。它绝不会放过真实。它提出了各种漏洞百出、甚至无理取闹的推理,便是为了揭晓真相的这一刻!
庭中的哭声不知不觉停下了。孩童怔怔地看着水镜。
月色下,花丛前,自言自语的孩子看上去多么寂寞。他的脸上带着微笑,那是别人从未见过的笑容。他幸福地向着眼前之人诉说着,祈求着,忏悔着。
但是……
哪里有人
那里明明都没有!
他只是、在对着空气、在自言自语罢了!
“需知!被法庭受理的证据全部为真实。”祭司说道,“你确实在花园里与神明进行了交流。”
“哎,确实。那份证据同样被法庭受理了。”渎神者血红的流光于眼中流转。
祭司明白渎神者想说什么,正因它明白,才焦急阻止。
“住、住手……我承认!此案是人类犯下的罪行。”
渎神者对它露出讽刺一笑,若是自一开始承认,便无需开庭。若是努力到最后,便也称得上信仰虔诚。但是,祭司却在真相即将揭晓前认输了,那便是既无虔诚也无尊严的伪善。
渎神者才不会让它认输。战斗就是要将对手狠狠踩入泥底,在其后脑勺上又碾又踩,最后再放把火烧的尸骨都不剩。
渎神者早已猜到祭司会在此时投降,正因它十分清楚,才更觉恶心、想吐。
要么不杀,要杀就彻彻底底地杀,插入一半的剑因同情又拔出,啊啊,多么虚伪,多么恶心,神,不就是如此吗剑伤还留在体内的人类匍匐于地,对着神感激涕零。
这就是信仰。
所以才讨厌,所以才厌恶,所以自己才会站在这个法庭内!123文学网
渎神者蓦然狂笑,“483年4月4日晚19时至5日5时期间,孤儿院内没有外人进入。而除厄运之子外,全部孩子都躺在自己的床位上。”
祭司嘴刚张开,可却吐不出任何语言。
因为,这些全是已被证实的真实。而证实者正是它自己!
“当晚的两位修女,一位睡在隔壁房内,一位在厨房处理明天的食材。然后,院长在自己家中,那晚并未进入孤儿院。”
“已知不存在致幻剂,不存在制造幻觉的机关,不存在暗道、地下室……”
自渎神者口中说出的可能性一一被证实不可能。简直是将不久前的争论重新上演了一般。
而它每说一句,祭司的脸色变苍白一分。
完美的证据,成为锁住它自身的牢笼。
对其余人不可能犯案的证明将祭司逼入了死胡同。
对,其余人不可能犯案。
所以犯人只可能是厄运之子本身,或是神。
“是神。神明给予可怜的孩童引导。”
“引导引导他走上犯罪之路么你对神的信仰不过如此。为了给一个人类脱罪,就往神明身上泼脏水。你右手握着的权杖会哭哦。”
祭司看了眼被审判席,“吾主仁慈、深明大义,为安抚落入不幸的信徒,替其背负罪孽亦是甘之如饴。”
“那么,拿出来吧。”
“……”
对方肆无忌惮地嘲笑,那自信的目光犹如毒蛇的双眼。可祭司逃不了,身在毒蛇牢狱之中,它却不得不踩进去。
因为它拿不出!根本拿不出证明神明存在的证据!
神明的身姿只会被虔诚之人看到,神明的声音只会被虔诚之人听到。
除此以外的所有人都看不到,听不到。
而作为犯人的证言与证据,是会被存疑处理。
因此,祭司根本拿不出!拿不出除犯人以外的其他证据!
长久的寂静似乎令庭中孩童感觉到了什么。
他一点一点转过身,紧紧凝视着被审判者。
它的长相是多么梦幻,随着月光降临时,有如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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