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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封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颜欢
尽管斗笠男子的表情没人能看清,但只要听这淫邪的声调,便不难想象出灰纱之后,是多么的龌龊下流。只是不管这斗笠男子如何呼朋引伴,他的同伙始终都没有一人前,且还有不断往后退的趋势。
“你们,怎么了?”斗笠男子声调微颤,身为修士的感知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本能方面的预警,但他却从同伙那诡异的步伐猜出一二。
雷声,不知从何时开始,没了;云层,不知从何时开始,停了;风声,不知从何时开始,止了;昭漫,不知从何时开始,不见了。
“你想让他们怎么样?”
“死!”
“好。”
静悄悄的街道,响起了一道极为温暖,又无酷寒的声音,仿佛阴曹地府的阎罗大帝,带着只属于一人的拯救,于此刻,亲临。
虽然回应这句问话的只有一个字,一个简简单单的音节,却无异于在场众人头一把吹发可断的鬼刀——这不是一道规则,这是一道命令,命令他们去死!而执行这道命令的,不是别人,正是秦风!
“秦风!我是郑家郑权......!”、“秦风!我是钱家钱飒......!”、“秦风!我是李家李威岭......!”、“秦风!我是林家林昼......!”、“秦风!我是百里家百里高航......!”、“秦风!我是卫家卫阳......!”、“秦风!我是长生宗罗松......!”......
没有人想死,起码身处此地的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集众人之力将秦风地格杀,可甫一见到秦风的一刹那间,他们的手脚便不听使唤,仿佛钉在原地,根本没法逃跑。
他们心此时不约而同地只剩下一个念头,那便是所有人的战力加在一起,哪怕再扩充十倍、百倍,也不过是秦风一合之将。
不过好在秦风也是点将台六监事之一,他们与郑六万、钱不富、李想、林敛、百里朽、卫法多多少少带点血缘关系,于是自保纷纷家门,只盼秦风不看僧面看佛面,能够手下留情,放他们一条生路。
至于那些长生宗的修士,想法也是大同小异,不外乎想用长生宗的名头震慑秦风,使其不敢出手。
秦风,温柔地抱住怀里的昭漫,看着她痛苦不堪,满面潮红,只得散出修为,于体外形成一个淡金色的屏障,将二人包裹起来,此消失在原地。
“嗯?走了?”劫后余生的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居然还好端端地活着,不由得欢呼雀跃,同时对秦风嗤之以鼻。
在此时,卫都城方的天空终于降下了瓢泼大雨,好像秦风在场时,连擅自降雨,都是一种造次。
卫都城内,屋舍、街道、花草树木皆被冲刷洗涤着,不过这一次,还有一些别的污秽——那些伏击昭漫的修士,其身体像纸糊的一样,在被雨接触的短短一瞬间,便化为一滩滩肉泥,从头到脚四分五裂,随着都城的排水系统,流进下水道里。
而那些不知发生了什么的众人,更是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伙,同伙则看着自己,这样死于非命。
有时候,给予希望后的深切绝望,更令人永世难忘——哪怕魂入轮回。





傀儡封仙 第二百四十三章 封印
“尽管是在夜晚,可雨后的空气确实特别清新呢——当然,比不上虞山的就是了。”庭院之内,秦风端着黑色酒碗,望着天空月明星稀的景致,略有遗憾地继续说道,“如此良辰美景,我为什么非得在这里跟你俩饮酒呢?哎......你!给我表现出更多的感激来啊喂!”
话音未落,宽敞的庭院内顿时响起了“噼里哐当”的声音,不过这并不是秦风喝醉酒后,将酒具打翻的声音,尽管三人之中,秦风的酒量是最浅的......而是卫法忍不住翻越石桌,想将手里酒碗一把砸在秦风脑袋上时,却被百里朽强行按下去的嘈杂声。
“秦风!你知道你干了啥好事吗?”卫法额头青筋暴跳,丝毫没有压抑情绪和声调的意思,“我在闭关!我刚刚就要突破了!我特么!”
卫法说着说着就开始撸袖子,眼中的怒火要是能化为实质,怕是早就将秦风当山鸡给烤了——且不管烤不烤的熟,总之先烤来泄愤!
明明秦风清醒的时候,十句话卫法有九句都不敢违逆其意,屁颠儿屁颠儿地就把事办了。至于剩下那句,一般都是对百里朽说的。
可一旦秦风喝的要醉不醉、浑浑噩噩之时,卫法就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一言不合就敢跟秦风吆五喝六,简直是借驴下坡的典型!
不过这一次稍微有点不同——狂风暴雨之夜,卫法正独自在屋舍内修炼,不知为何,彼时的修炼进展得十分顺利,于是卫法打算一鼓作气,冲击元丹后期。可正当修至最关键之际,秦风却忽然从天而降!其声势登时就把卫法吓个半死,硬生生把他修炼状态逼了出来,不过神奇的是没有因此受到灵力反噬,只是错失了一次破关的大好机遇。
“秦风你作甚!”待看清来人后,卫法头脑一热直接开骂,然后目光下移,这才看见他怀里还有个女人——说是虚弱......可又有些不像,不由得惊诧万分,“这是......昭漫?”
秦风彼时的情绪很不稳定,满脸煞气弥漫,看着就是一副刚杀完人过来的样子。于是卫法立即噤声,同时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因一时嘴快而被秦风一巴掌拍在墙上——看那模样,已经是很有经验了。
“去把百里朽叫来。”秦风顿了顿话头,仿佛斟酌着什么一样,三息后补充道,“就说我有急事......还不快去!”
一语言罢,卫法眼前的景象骤变,待回过神来,已经身处一大片的雨幕之中。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卫法犹豫了大概一眨眼的时间,随即散开修为,朝着某个方向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半个时辰后,卫法回来了,骑着小白,带着百里朽一起。小白的速度之快那自然是不必说的,而百里朽打一开始也没打算以小白为坐骑,就算他有这个打算,卫法和小白也不会干。
于是仅仅过去半个时辰,卫法便完成了从城北到城南,再到城北的壮举!而百里朽即便是元丹巅峰修为,也依然觉得有些气短,只是碍于面子没有表现出来,任由卫法和小白以一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眼神看着他——毕竟大晚上的,三更半夜实在没心情动手。
可就在卫法下了马,牵着小白,与百里朽一同进入院落之内,却忽然听见了一丝微不可闻的娇喘!尽管这声音立马便消失不见,可老练如他们仨,怎会没听出来刚刚到底是什么声音?而在彼时,若说院落内还有谁滞留的话,除了秦风与昭漫,便不做第三人想。
“你说的急事就是这个?嗯,还真的很急呢!要是晚来一点,估计就要错过这一场香艳了。”百里朽以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瞟向身旁鼻子都气歪的卫法,神念传音到,“嘿!嘿!收敛一点,消消气。你可是举城闻名的‘血娘子’,可别把那张惊世骇俗的俊脸给气没了。”
小白亦见风使舵,翻着马唇,喷着粗气,马尾甩得要多高有多高。
“是秦风那孙贼找你有急事!不、是、我!”卫法用神念传音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两只眼睛瞪的像流星锤,可还没过多久,忽然又伸出手蒙蔽自己的双眼,浑身哆哆嗦嗦的,目测是受到了什么大刺激,“我是不是上辈子欠过你俩什么所以得在这一世还债啊?”
卫法实在是顺不过来这气儿——他好好的正在家中冲关破壁,秦风闯进来打断他修炼进程不说,还大半夜的命令他冒着滂沱大雨去找人,自己却留在屋里风流快活。这叫个什么事儿?这事儿搁谁身上能忍?能忍的怕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卫法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扳回一城的百里朽心情大好!居然罕见地,鼓励似的拍了拍卫法的后背,从乾坤袋中轻车熟路地变出一方石桌,三个石凳,一套温酒的酒具,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恼人的话语:“我没说错吧?媒婆~”
听闻这话,卫法顿时觉得百里朽这厮上辈子肯定自己就是个媒婆!喝孟婆汤的时候在喉咙里卡了一小口,所以这辈子才会本性难移。
就在卫法心中腹诽不断,一旁的百里朽愉悦地温着寒酒时,笼罩卫都城的这场倾盆大雨终于渐渐止歇,而好巧不巧的是,秦风也在这时候鸣金收兵,扶着门墙,从屋舍内一摇一晃地走了过来,貌似那边的巫山云雨也刚刚结束。
卫法与百里朽只将目光在秦风身上停留一瞬,便不约而同操控灵识,急不可耐地探进了那个方才热火朝天的房间,想要一窥究竟。
按理讲二人如此明目张胆之举,别说卫法,连百里朽都绝不可能肆意突破秦风守卫之阵线,可不知是不是秦风还没缓过劲来,直到两息过去后,他俩探进房间内的灵识才被秦风以意念斩断。
两息的时间虽然不长,却足以让卫法和百里朽将里面的光景瞧了个清清楚楚——撕碎的布条到处都是,亵衣躺在床角若隐若现,昭漫的娇躯被大氅好好地覆盖着,在温暖的烛光中沉沉睡去,只是眼角稍有泪痕,表情似乎有那么一点痛苦,却透露着莫名的欢愉。
然后二人意识吃痛,灵识反馈的景象蓦然消失,原来是秦风正以一副吃人的目光盯着他俩,意思很明显——“你俩再瞅一眼试试?”
百里朽面不改色心不跳,镇静地往石桌上的酒碗里倒酒,可那扬起的嘴角一看就知道正在拼命憋笑;卫法起初不敢直视秦风的目光,眨巴眨巴眼,端起酒碗,抬头装作欣赏夜景,可突然想到此番怎么说也是自己占理,便将酒碗轻轻往圆桌上一丢,以此来表明自己的不满。
“百里朽,你的巅峰之意,是什么?”秦风坐上空着的石凳,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问向一脸贼笑的百里朽,“有啥可乐的?她中了药!”
百里朽一个字也没吭,只是一个劲儿地往秦风碗里添酒——秦风喝两碗他喝一碗,秦风喝四碗他还是只喝了一碗,秦风喝十碗他连两碗都没下肚,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把秦风灌醉,好来套话。
“我秦风以‘本我之意’入巅峰,修至如今,已有二百二十六年。比起你们的百年修为,说真的,我秦风连屁都不算!”
元丹修士的巅峰之意,乃是不能外传的绝密!别看这只是一丢丢的情报,却能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修士的生死存亡。所以秦风目前这随口就暴露家底的举动,除了说话还蛮利索,其他的怎么看怎么像醉酒。
“我会接骨,但我不会解毒,我的巅峰之意也不适合解毒,强撑下去,你会死的!”秦风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地望着卫法,就这么情深似海地望着,妖瞳里闪烁的却是其他人的身影,“你说你好好待着不就完事儿了?集我与百里朽二人的巅峰之意,莫非还不能将你体内的媚毒镇压下去?非得像只八爪鱼似的缠上来!现在好了,我看你之后如何去点将台司礼!”
卫法不说话,一只手颤抖地端着酒碗,因为实在端不稳,所以另一只手也端了上来。与此同时,卫法还想起了一年前秦风身中毒咒之时,也是迅速就逃离现场,一身高超修为,似乎并未起到什么作用。
那时的卫法并未如何在意,现在想想,原来无敌于卫虞的秦风,也有着不擅长之事。不知何故,卫法忽然有一种安心之感油然而生。
“人妖殊途,你我终究,只能是陌路。”秦风抱着空了的酒碗,喃喃自语,“胞妹走后立刻修为突破,如此薄情寡义之人,与你不配。但这就是我!我就是我!妖者,生而恣意,拘束多了,哪还是妖?”
原来秦风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吗?卫法手中的酒一碗接一碗,生怕自己若是停下来,便没有足够的气力理解秦风一字一句表达的含义。
“我百里朽以‘偏执之意’入巅峰,修行至今,你秦风是我唯一看得上眼的对手。虽然昭漫之事已经尘埃落定,不过姑且还是问一句,你可需要为我你,做些什么?”
卫法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百里朽喝着酒,郑重其事。
“一炷香的时间,我释放巅峰之意,你来施法,将我与她的这段记忆,永久封印。”一语言毕,秦风的头重重磕在石桌之上,一股玄奥之意笼罩四周,而其本人,已经醉死过去。
百里朽默然,放下酒碗,将秦风提起,准备走进房中。
“喂!百里朽,你不会真这么做吧?”卫法拦住百里朽,一脸难以置信,“这不公平!不管是对昭漫,还是对他!亦或是作为知情者的你与我!”
“你没听清他说什么吗?‘本我之意’入巅峰,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愿望。”百里朽的气势随之迸发,另一股巅峰之意融入院舍,“只要他的意志够坚定,态度够坚决,我以‘偏执之意’操刀,一炷香的时间,绰绰有余。”
卫法无言以对。因为他拦不住百里朽。
百里朽无法拒绝。因为他与秦风亦敌亦友。




傀儡封仙 第二百四十四章 跪拜
“诸位道友别来无恙。今日是最后两场斗法,就让我们友好相处到最后吧。”点将台上,昭漫正在和林敛、李想等人打着招呼,看上去什么问题都没有。可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们总觉得昭漫司礼,似乎比之前要亲切热情了一点,虽然依旧是一张冰块儿脸就是了。
六监事中,百里朽和秦风也保持着与之前一致的态度——一个爱答不理,另一个欲言又止,直将观战席上的卫法看得一阵胃疼。
“诶~真好!昨天那么一闹腾后,现在居然就剩这么一点儿人咧。”卫法身边,小南山已经换回仕女服,兴致盎然地望向点将台,“哎——要是主人也能登场斗法就好了,肯定大杀四方!威风八面!”
不得不说,由于昨日长生宗邹二与钟囚大闹一场后,场馆内观战的人数可谓骤减!明明可容纳数千人的场馆,今日到场的却只有一百不到。放眼望去,就跟场馆内是空的一样。
在这么空旷的场馆内进行战十二场合淘汰战最为重磅的两场战斗,该说是寒碜呢?还是凄凉呢?总而言之,环境是清静了不少。
“你安分一点!这台阶这么陡,当心摔着!”看着小南山摇摇晃晃,连地板都够不着的双腿,卫度当即便琢磨要不要从哪儿去找一个板凳来给小南山踩着,“大哥你有小板凳吗?大哥?”
卫度彼时正坐在卫法和小南山中间,与小南山的关系看上去似乎缓和了不少,其实这一切还得归功于钟囚那一式“直指云霄”。
当时场馆四处崩坏,是小南山舍命相护,才使得卫度没有遭受一丁点的伤害,虽然它自己倒是受了不大不小的伤。
不过当场面控制下来后,小南山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卫度“有没有受伤”;卫度的第一个念头,也不是斥责小南山不听劝告,才会遭遇飞来横祸,而是看着它伤痕累累的身体,止不住地心疼。
在一番互相关怀后,二人就这样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卫度亦同意小南山穿自己喜欢的衣物,并和它一起来看剩下两场淘汰战,至于卫法给的任务——被发现就被发现了呗,小南山开心就好。
不过照目前场馆内的这个人数,想被发现也着实不易。
“大哥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么?”卫度将声音压得极低,连小南山都没听见,一边扯着卫法的袖口,一边伸出手在他面前上下晃动。
顺便一提,卫法此时也不是男儿打扮,而是换回了“血娘子”的妆容,一身红装艳束,煞是妖媚!要是场馆内座无虚席,卫法一定会如往常那样成为众人的焦点。而卫法、卫度、小南山上一次出现在一起,还是不久前三人入城,十二场合资格战揭幕的那天。
“啊——嗯?有什么事么?”卫法的注意力终于从点将台上那一女二男身上收了回来,瞟向身旁一脸复杂的卫度。
“没......没什么。”卫度把头埋低,移开目光,只觉得喉头发紧,并隐隐与卫法拉开一点距离,将小南山默默护在身侧。
卫法其实并不知道,就在刚才,就是自己表现出来的神色,差点将卫度吓得说不出话。那一瞬间扭曲的目光,仿佛对一切事物都心怀厌憎,只有毁掉所有才能使他心情愉悦。
“吞吞吐吐的可不是好习惯,这种男人可不受欢迎哦。”卫法弹了一下卫度的额头,“起码我不喜欢。小南山喜不喜欢我就不知道了。”
卫度瞬间脸颊通红。一旁的小南山注意到后,强行把他的脑袋掰过去,和他额头互碰测量体温——“奇怪?不像受了风寒啊!”
将卫度“安抚”好后,卫法重新将目光投向点将台,心里的愤慨之情不减反增,恨不得冲上去打爆那俩货的狗头——一炷香的时间确实过的很快,可在看完全程的卫法感知中,仿佛过了一整年!
百里朽的施法手段并不算细腻,甚至可以用粗糙二字来形容,可就是这样的家伙,完全凭着自己的偏执之意,再辅以秦风的本我之意,硬生生地将秦风、昭漫二人三魂之中,主记忆规则的觉魂修改了一遭。
卫法虽然境界修为不够,但看完全过程的他依然能够清楚明白百里朽进行了怎样的操作——“虎式封印”,将施术者本身的记忆与目标记忆串联,形成一个封印禁制。
若说单对单,“二字式”的手法容易出岔子,那这种“品字式”,便是最稳定、最不易崩坏的结构——两个人相处,会在不知不觉间相互比对、印证,但三个人就不会,因为“三人成虎”。
其实说到底,这种封印记忆的手段,与其说是一种术式,倒不如说是一种拷问刑罚,且通常用于给敌国的间谍xi nǎo,使其认知产生偏差,误以为自己身处己方阵营,从而毫无防备地吐出情报。
这种手法既不像幻术,也不像一些诱导型提问,而是明明白白地着眼于四个字——“简单粗暴”!就是这种看似极为简单,原理也不复杂的术式,产生的效果才是最明显的。毕竟,大道至简。
卫法心知肚明,他作为卫国掌刑卫家现任家主的嫡子,又哪会不知这种术式的威力?甚至连百里朽主动牵连其中,都在他意料之内。
本着“既然管不了那我何必管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我就看你们仨如何作”的心态,卫法静静地站在一旁,琢磨着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卫度和小南山了,不知为何,竟忽然有些想念。
而就在卫法神游物外之时,百里朽忽然一百八十度扭头,“噼里啪啦”的声音蓦然响起,宛若要把自己脖子扭断似的,明明身而为人,却在那一刻与一头凶神恶煞的猛鬼无异,朝着卫法森然笑道:“别把自己排除在外啊。你,是唯一的知情者呢。嘻——嘻——嘻。”
这一幕卫法永世难忘,直接造成了他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没错,百里朽仗着身怀巅峰修为,操持两股巅峰之意,我行我素地将卫法拉入局中——百里朽、秦风、昭漫三人并不是一个死局,他卫法是唯一一把能打开魔盒的钥匙。百里朽将变数,交到了他的手上。
卫法无法不觉得毛骨悚然,五脏六腑都好似挪了位!浑身穿着的衣服宛若藏有千针,逃命一般离开现场,去到澡房中将衣物脱下,狠狠地泡了个澡,让自己从脚心到头顶都暖和起来才作罢。至于之后为何换上了血娘子的装束,那便是后话。
“时辰已至,事不宜迟。十二场合淘汰战第五场的较量,即刻开始。”就在卫法咬牙切齿之际,点将台上的昭漫望了望天,以她那标志性的清冷声线,开始主持最后两场战斗,“请寅虎场合——卫君,与戌狗场合——卫守,登台上场。”
没有欢呼,没有掌声,只有为数不多的目光,随着昭漫的声音,汇聚于点将台上。而这第五场比试的主角,毫无疑问便是卫法的弟弟,卫度的二哥,卫家门主卫刑的骄傲,欲继承“卫刑”之名的卫君。
一般来说,参战者都是从点将台内部,由点将台以升降之势“送”上来的,此战的另一名参战者,卫守也不例外。可卫君却特立独行,他是从点将台上方,背靠炎阳之光,如履平地般一步步走下来的!
鬓角长发随风起舞,一身儒雅淡泊的白衫,负手而立,眉目间满是与世无争,恍若一尊自苍穹里走下凡尘的仙尊,令人目眩神迷!
有那么一瞬间,卫法甚至觉得自己眼花了,自己这个庶母所出,一直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弟弟,也许并非那么嚣张跋扈。
“你,投降吧。”卫君抬起眼,看向佝偻潦倒的卫守,但其实在他眼中,并没有卫守瑟缩颤抖的身影,继续不紧不慢地说到,“有资格死在我手上的人不多,至于你,还不配出现在名单上。惜命去吧!”
听闻这话,卫法下意识地点点头——“果然,骨子里还是那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天之骄子。‘仙风道骨’什么的,真真是狗屁!”
“承蒙‘家主’关怀,卫守感激不尽。今日窥见‘家主’天颜,卫守三生有幸。”彼时的卫守态度尤为谦卑,擢五体投地之姿,仿佛朝圣一般,但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许是惶恐,许是混乱,竟直接称呼卫君为“家主”,倒是让人不由得为之侧目,“小人毕生所愿,便是能接下‘家主’一招半式。卫守从未奢望侥幸赢过‘家主’,只求能够荣归故里,晚年弥留之际,与膝下子孙也能有个说道。”
言及此处,卫守起身再拜!讨求道:“望‘家主’成全!”
点将台上,六监事无言以对,连司礼昭漫,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将赛程进行下去。至于被卫守奉做仙神一般伟大的卫君,嘴角稍稍有一点点弧度产生,而这一细节,也只有卫守一人瞄在眼里。




傀儡封仙 第二百四十五章 再生
“那个......昭漫司礼,此战规则......?”就在众人哑口无言之际,六监事中,唯有秦风率先反应过来,并且悄悄地给昭漫神念传音。只是语调之间颇为拘谨,与之前相比显得更加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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