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封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颜欢
“你真当本座不敢杀你?”利剑已刺入林竹咽喉,然而却没有完全刺穿——权轻侯的品行正直,不是一个喜好滥用私刑的人,若非如此,只怕以林竹先前的言词与态度,恐早已人头落地。
“侯爷就是侯爷,到了这个地步都要以身作则,死守虞山律令,林竹佩服。”喉头的鲜血顺着剑尖流淌而下,林竹盯着权轻侯,权轻侯亦盯着他,二人无言对峙良久,最终还是林竹先行妥协,“要听听这个吗?”
一语言罢,林竹从怀中拿出一枚灵简——权轻侯连眼睛不眨,一边盯住林竹,手中剑势不减,一边催动灵识,探入那枚灵简之内。
傀儡封仙
傀儡封仙 第四百二十三章 掩埋
“攻山……兵力……六家……三代……过去……复兴……练兵……鬼族……安排……四修……登仙……花生……伤亡……”
听着灵简内不甚清晰,但确确实实能听出虞主音色的话语,权轻侯想也没想,夺过灵简,直接就捏个粉碎,同时厉声训斥林竹:“你莫非还是三岁孩童不成?这种明显合成的灵简也能成为你怀疑虞主的依据?你要喜欢听这个,本座差人给你做一批关于她的,你可要?”
权轻侯没有言明这个“她”到底是谁,但两个男人之间火花迸射的眼神也不需要他明说,以权轻侯尊上守律的性子,这个“她”自然不会是虞主,而从林竹怒火冲天的神色来看,他倒是非常在意“她”。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说不定下一刻就要大打出手之际,数柄细尖长剑抵在了林竹腰间,流星狼牙锤悬在头顶,随时都能让他脑袋开花。
“属下归营来迟,还望营主恕罪。”关键时候,没想到右副统领竟率兵归来,在发现附近有打斗痕迹时,并没有选择直冲营地,而是隐匿迂回,防止踏入“敌人”可能设下的陷阱,避免折损更多的兵马。
可让右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权轻侯居然已经仗剑将“敌人”制住,而那个敌人,则是经常去往她们领地,找卫锋吃酒的林竹!
是的,左副与右副同属虞山“玉蜂”一族,不同的是,左副卫锋乃玉蜂一族近百年来最为强大的雄蜂,而右副卫后则是实力不逊于卫锋的雌蜂——他们的共同职责就是护卫蜂后,以保证族群的延续。
当然了,在卫虞战争爆发之前,虞主已经察觉到了卫军的动向,提前将虞山的老弱病幼以及玉蜂蜂后妥善安置,这也是最先就做的。
因此左副右副的任务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权轻侯的领导下,全歼攻山卫军,让其有来无回!而指挥这场战争的中枢,即权轻侯,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若是林竹叛主投敌,说不得,那便要就地正法。
“敢问营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左副呢?降龙营其他人呢?”
右副的声音从林竹身后传来,然而却看不见右副的身影——这倒不是右副在有意隐藏,而是卫后的身形相较其他妖修来说实在太过娇小,即使是不算特别高大健壮的林竹,都能将其挡个严严实实。
“冷静下来,右副;左副只是按照‘绝密’命令先行行动,降龙营其他兵士亦没有大碍。”权轻侯一边解释,一边紧盯林竹,而林竹方才所言,自然不可能对卫后重复一遍,“说!那东西谁给你的!”
听闻这话,卫后将手中的细尖长剑攥得更紧,周围兵士配合着她的气息,将林竹四面八方牢牢锁死——别看林竹身怀迎仙初期修为,而卫后与权轻侯只有元丹巅峰,但修行者若心怀迷惘,便是连十分之一的实力都别想发挥出来,换言之,林竹现在,已是插翅难逃。
“百里……阡陌。”尽管略有些犹豫,可林竹还是将百里阡陌的名字供了出来,虽然自己的情报来源于他,但林竹并没有依其所愿拿他当朋友看——百里阡陌仍旧是战场内外最狡猾的一只狐狸。
“原来是他,怪不得你会突然失魂至此……好在目前看来,他对你的思想控制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程度。”收剑入鞘,权轻侯在林竹周身大穴连点数下,甚至还用巅峰之意对其进行了镇压,“把他给我绑了,没有本座的允许,任何人不许接近!待此战尘埃落定,交由虞主亲自发落,带下去吧!慢着!林竹……你可有其他事还瞒着本座?”
就在一众虞修将林竹五花大绑,戴上枷锁链铐,准备扔进随军的囚车里时,权轻侯忽然有此一问——不为其他,他就觉得似乎还差了点什么决定性的东西,仅凭虞主这一事,好像还不足以促使其行动。
林竹闻言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沉默数息,表情既复杂,又凝重,但最终还是没有补充说明什么——卫后扭头看向权轻侯,只见权轻侯双目微阖未曾言语,只是轻轻挥了挥手,卫后理解其意,将林竹就这么押了下去,对她来说,除了蜂后跟虞主,权轻侯的命令便是绝对的。
待卫后将林竹押下之后,权轻侯抬头看了看略显灰暗的月光,心头的阴霾因林竹这事又蒙上了一层阴霾……说实话,其实权轻侯不是没有想过卫虞战争持续了快一年,为何虞主那里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可身为臣子,妄自揣测上意显然是不合适的,也是不应该的,所以权轻侯也就此打住,将心中的疑问尽数掩藏,全心全意只为营救虞主。
可没想到林竹一番意料之外的质问还是捅破了这一层窗户纸,令权轻侯不由自主地思考其中的原委曲直,而就在方才,林竹被押解下去之前,还利用神念传音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梅、兰、竹、菊四修之中,是否真出了叛徒?那个叛徒是谁,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权轻侯当时没有回答林竹,便让右副将其押下了……说实话,战至如今,但凡有些洞察力的,都能看出此战初期虞山极为不利的战局,并不全都是卫修军突然偷袭造成,换句话说,那必定是里应外合所致。
而四修之中,南山菊一开始便被权轻侯委任镇北营营主,君无梅作为副手,原本是想带在自己身边,方便就近监视,可随着战局发展,权轻侯亦让其独率第五军支援他营,甚至还分君无梅一半的兵力。
这是个什么意思呢?很简单,统帅三军者,是不会将精兵良将交给身份、目的存疑之人的,也即是说,权轻侯一开始便完全信任南山菊,而君无梅在后面也用战功证明了自己身为虞修的骄傲和清白,如此一来,梅兰竹菊四修之中最有嫌疑的,就只有林竹与古兰而已。
而以权轻侯对百里阡陌的了解,如果林竹是内应,他何需费尽周章,花那么大的力气试图挑拨林竹与虞主之间的关系?这样一来,剩下的就只有古兰;再换个角度,若是百里阡陌故布疑阵,反其道而行之,故意派林竹前来,那么不管林竹是真是假,总还有一个真正的内鬼,四修之中,嫌疑最大的依旧还是古兰……综上所述,古兰的嫌疑,目前是最大的,而权轻侯之所以这么怀疑古兰,不是没有原因的。
卫虞之间战至如今,在权轻侯分配的五路大军中,梅兰竹菊四修就只有古兰还没有从他那里领取军令,这也是导致镇北营战力严重不足的直接原因!而根据虞山各大战场传令官的报道,哪里都没有见到古兰的身影,这对于一个还算有些名望的虞修来说,显然是有问题的。
“古兰啊古兰,你究竟在盘算些什么?别说林竹已经怀疑到你,就算还没有,待一切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后,你对自己不参战的行径又该作何解释呢?还是说你仍未放弃,还想从无梅身边抢走林竹?”
权轻侯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对这些痴男怨女感到无奈——所谓旁观者清,只要是与梅兰竹菊接触深的人都看得出来,古兰在林竹面前总是一副小女儿的姿态,但不巧的是,林竹却被君无梅踏雪凌霜的傲骨所吸引,至于君无梅,恐怕在南山菊眼中就是个孩子……都说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林竹找卫锋吃酒,怎么也绕不开“神女”的话题。
可话又说回来,林竹的神女是君无梅,那卫锋的神女又是谁呢?权轻侯目露思索之色,注意力之集中,甚至没有发现右副已经回来了。
“营主?营主?侯爷!”眼见自己就在跟前,而权轻侯就像看不见似的,卫后忍不住拔高音量,将权轻侯的思绪从遥远的彼方拉回来。
其实在战场之上,直接称呼“侯爷”明显是不合适的,然而权轻侯也没料到自己居然想着想着就分了神,因此也没有资格责怪卫后。
“咳咳……右副是有事禀报吗?”权轻侯稍微觉得有些尴尬。
“是的!属下已将林竹关押妥当,接下来如何做,还请营主示下。”
卫后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不会扭着权轻侯刚刚的失态不放,是故在见到权轻侯回过神后,也是立马换回了尊称。
“是啊……怎么办才好呢?”听着右副的询问,权轻侯望了望白虎台的方向,语调中混合着难以言明的沉重以及若有似无的哀痛,“带着你的人马,立即向后方撤退!后撤距离暂定为十里,一路之上禁止接敌,战车辎重通通舍弃,所有人轻装上阵,凡是有可能影响行军速度的东西全部抛弃!强调一遍,这是一场急行军!是生是死,就看对面那群家伙的作战时间是安排在上半夜,还是在下半夜了。”
卫后领命去了,虽然她还有很多疑问,但既然这是一场“急行军”,那么时间就是一切,不应该再磨磨唧唧——至于林竹,自然不能再关进囚车里,因为那将会严重拖累行军速度。
对于此,权轻侯的意见是“打晕扛走”,但是右副认为君无戏言,为将者亦因如此,不能出尔反尔,于是对林竹的处理活生生地从“打晕扛走”,变成了“就地掩埋”……
傀儡封仙
傀儡封仙 第四百二十四章 嘱咐
“报——!禀军座!我军已奔袭十里,即将达到预定位置。”白虎台军阵中,传令兵一边报告军情,一边询问上峰接下来的行军安排。
“传令各部,原地整军!一刻钟后,按照预定计划向立安殿移动。”百里武荣望了望远方的初升旭日,面容在朝阳的映照下消散了些许疲惫,将目中的不解与遗憾尽数掩藏,“你也辛苦了,歇息去吧。”
“谢军座关心!”传令官原本疲惫的神色因百里武荣一句话而容光焕发,有如此关怀下属的上峰统兵,当真乃三军将士之福。
是的,白虎台的卫修军此刻并不在白虎台,而是倾巢出动,趁着月色,在后半夜如脱闸狂龙,向着降龙营阵地的方向席卷而去!其兵锋之盛,路上但凡有阻挡之物,通通以摧枯拉朽之势尽数毁灭。
可当白虎台的卫修到达降龙营所在阵地时,营地早已变成一座废墟,不仅如此,武器辎重亦遗留于地,就跟先前已被哪股势力清洗过一遍似的——百里武荣思来想去,觉得四方军台中,此时此刻还有能力做到犹如狂风扫落叶般打击虞修军阵的,应该并没有才对。
这边厢百里武荣还在考虑下一步的作战步骤,另一边冥蛇营却在察看降龙营阵地周围时发现了蛛丝马迹——地面上的草皮,有被践踏过的痕迹,但并未留下任何杂乱的脚印,莫非降龙营是主动撤退的?
这一发现给了百里武荣新的思路,当即便查探现场,指挥全军朝降龙营最有可能撤退的方向奔袭十里!一路上发现的痕迹虽不算多,倒也足够百里武荣坚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可怪就怪在降龙营好像提前预知了他们的作战行动,一路上愣是没有发现一名虞修。
“大哥……你,你还好吧?”不知何时,百里卿许已经来到百里武荣身边,看着身边这个从小就替他遮风挡雨,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肩上的兄长,百里卿许也是说不出的难受,“大哥,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莫要太在意,而且白虎台的弟兄此番也没有折损半个,也算是一件好事不是吗?我们还没有输……老祖那边,已经传来了命令……”
“哈哈哈!当年的小鬼头现在也能学着安慰别人了,你老哥我看上去有那么不济吗?”百里武荣揉搓着百里卿许的脑袋,在他眼中,最宝贝的就是他这个弟弟,哪怕是百里阡陌想动,他都是不准的。
此番与虞山的战争,百里武荣原本只是想让其稍微体会一下战场的感觉,没想到多亏这个弟弟替自己看守白虎台军营,他才能放心大胆地追击无天不语——尽管在返途遭遇了权轻侯的阻击,但好在权轻侯修为不够,不敢与他正面决战,因此受到的战损和威胁并不算多。
至于那个混在冥蛇营中,胆敢偷袭百里卿许的那个杨平,已经被百里武荣惦记上了——听黑虎、翼虎营兵士所说,那厮似乎只有元丹中期左右的修为,就这么点儿实力,不将其亲手捏死真难消心头之恨!
然而百里武荣虽有心找杨平的麻烦,但他也在数日前收到了来自百里老祖的军令——命百里武荣所率将士弃守白虎台,全军收缩战线,向立安殿移动,与百里阡陌中军、卫家老祖卫刑结牛头犄角军阵!也就是在那时,百里武荣才知道,原来朱雀台、玄武台也已经陷落了。
由于军令中没有规定合军时间,所以百里武荣下令养精蓄锐,一边做出准备拔营撤退的假象,一边计划着临走之前将降龙营给一口吃掉!若计划成功,再将权轻侯俘获,也能为最后的决战减轻一点压力。
当然了,从结果来看,作战计划应该是被权轻侯给看穿了,部队完全扑了个空,现在已深入虞山腹地,距离白虎台亦有十多里之远。
换而言之,他们目前的处境算是蛮危险的,因为周围的眼线和侦查网没有布控出去,现在就跟成群结队游街示众没什么区别——但即使是身处这样的险境,若是指挥部队仓皇逃窜,一来会使军心不稳,二来也容易留下破绽,以权轻侯对军机的把握,岂会视而不见?届时情况将会更加危急!若处理不当,只怕会被权轻侯活活撕下一层皮去!
其实百里武荣在卫国戍边多年,见过的刀光剑影并不在少数,哪怕是比虞山战场还危险的战局他都能化险为夷,虽说是以兵士的性命为代价……常言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此言委实不假。
别看百里武荣身怀仙迎修为,在整个卫国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但他手上浸泡的鲜血和脚下累积的尸骨,说是尸山血海亦不为过。
可就是这样的百里武荣,在虞山战场还是会感觉到不寒而栗,并非是那种面对强敌无力反抗的恐惧,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说真的,为将者坐到他那个位置,已经算是功高震主的程度,可以的话,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足京师的,更别说参与对虞作战了。
然而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修亦是如此,更别说调派的命令出自百里家老祖之手,更是有不容拒绝之意——但真正让百里武荣下定决心的,还是听说自家的小弟,百里卿许也会应征出战……
乍一听闻这个消息,可真将百里武荣吓得够呛,立马书信一封送往卫府,请卫家老祖随军保护——好在因为一些过往,他与卫刑还算有些交情,答应替他照看好百里卿许,这才让百里武荣稍微安心。
“如何,卿许?跟大哥一起去立安殿吧。”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即过,现在已经接近尾声,“玄武台已经陷落,你跟你的部队没必要再回去,至于你那十多辆‘灭妖蜂刺’,我差人替你推走便是。”
没错,眼下冥蛇营的士兵是与白虎台的将士一起行动的,在玄武台陷落、玄龟营覆灭的情况下,冥蛇营的确不必再往玄武台移动,直接与白虎台的卫修一起行动才是最好的选择,一路上也能有所照应,百里武荣也是这么个意思,百里卿许在他身边,他也能随时进行保护。
说到这个,百里卿许的情绪一下子低沉了不少,他是一个相当有责任感的人,玄武台的陷落他是一定要承担责任的,毕竟从明面上来说,他才是玄武台实际上的掌军者——尽管后来算是被卫刑接管了玄武台,但若不是被权轻侯指挥的降龙营堵在白虎台动弹不得,他也能率领冥蛇营的兵士及时归队,或许这样,玄武台大概就不会陷落了。
当然了,从领军者的立场,百里卿许只能不断自责,确实没必要重返玄武台,可现在困扰他的,是从私人情感的角度——在他率领冥蛇营离开玄武台,去到白虎台支援之前,“关臣臣”可是被南山菊带走治伤的!虽说玄武台已被虞修军攻陷,按理说南山菊也应该被虞修救出,可“关臣臣”身为卫修,是否能保住性命呢?卫刑性情古怪难测,会不会在玄武台陷落之际掌毙南山菊跟“关臣臣”呢?
不,不对……按照卫刑对南山菊的重视程度,掌毙谁也不会掌毙南山菊,反倒是在其身边的“关臣臣”极有可能成为泄愤的对象!
一想到“关臣臣”会被卫刑随意寻个理由,或许连理由都不寻,直接出手就杀了,百里卿许就感觉连呼吸都变得难受起来。
“多谢大哥,大哥的好意,卿许心领了。”百里卿许一边向百里武荣道谢,一边将冥蛇营的蛇信兵符从怀中拿了出来,将之递与百里武荣,“劳烦大哥带领我冥蛇营的弟兄去往立安殿,卿许……卿许还有要事,一定得前往玄武台一趟……大哥勿要阻拦!卿许心意已决。”
百里武荣凝重的神情僵在脸上,以前他还能用大哥的威严强行禁足百里卿许,虽然他现在也有这个能力……不过小弟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坚持的信念,以及无论如何都想要保护的人,这份执拗,他身为兄长,又怎能不明事理,强行去阻止呢?不过真要说起来,还是有那么点不甘心啊!那个叫“关臣臣”的小子,凭什么这么好命,能让卿许如此在乎!要是让他遇上,非拧断,哦不,非促膝长谈一场不可!
“是为了那个叫‘关臣臣’的散修吧,这些时日没少听你叨叨。”自知没法拦下百里卿许,百里武荣便将随身佩剑解下,并将整整两成仙迎修为灌注其中,宝剑顿时绿光闪耀,如从长眠之中苏醒过来,“剑铭,清潭——希望你俩之间的情义,犹如那千尺清潭,纯粹而甘洌!冥蛇营的事你不用担心,大哥自会替你打理妥当。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艰难险阻,切忌鲁莽冲动,万事多加小心……清楚了吗?”
“大哥……我……!”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大哥,哪怕因损耗修为而面色苍白,却依旧替他整理仪容,替他各种着想,百里卿许心头一阵暖意流淌,鼻子却酸酸的,“卿许,拜谢大哥!”
“跟自己大哥还客气什么!”百里武荣将百里卿许从地上扶起,一脸欣慰的他还想再嘱咐什么,却被两个不识趣的偷听贼给打断了。
“代营主!我们也要去找关臣臣!”浪宽、斐常如是说到……
傀儡封仙
傀儡封仙 第四百二十五章 争执
“罪将君无梅无能,致使第五军折损七成兵马,还请营主降罪!”
白虎台营门之前,当君无梅第一眼见到权轻侯时,便小跑至其跟前,随即单膝跪下,埋首请罪,言辞语调之诚恳,毫无娇柔做作之嫌。
“无梅啊,快起来吧。”权轻侯一边将君无梅从地上扶起,一边望了望在其身后的兵力——伏虎营的忻吴,镇北营的南山菊,连杨平、唐江生都好好活着,就是兵士确实折损较多,当初带去的二百兵马,现在看去,归来的也只有六十余人,且还有不少的伤员,“云汉霄呢?”
权轻侯露出疑惑的神情,四下环顾寻找——云汉霄作为封魔修士,可是相当重要的战力,关系到之后与立安殿屯集卫修的决战事宜。
“云汉霄……禀营主,在我军与玄武台卫刑交战之时,云汉霄擅撤巅峰之意,置百余名同袍于四方神兽阵的阵势之中,猝不及防之下,当场殒命九成!罪将后来靠营主丹药成功救活的,不到十人。”
言及此处,君无梅望了望唐江生与杨平一眼,二人领会其意,一前一后抬了张担架,将云汉霄抬到权轻侯面前,只不过是昏迷状态。
“这咒纹是……?”甫一见到遍布云汉霄全身的赤绯炎纹,饶是以权轻侯的见识与定力,都不免喉咙发涩,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见过虞山侯爷,晚辈唐江生,此事就让我来解释吧。”唐江生脸色一片凝重,虽说这事儿是墨甲干的,但毕竟是借着他的傀儡之躯,而且他也不能张口就把墨甲卖了,这一路过来,他也在思考如何给虞修军的三军统帅一个交代,“他想杀我,结果没打过,就这样了。”
此话一出,现场空气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几乎都是目瞪口呆。
“滚犊子!你解释个屁解释!”杨平在一众虞修中算是素质很高的那种,当年上虞山时那一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姿态可没少迷住虞山女修——可就是这样的贪狼星杨平,居然直接就被唐江生呛的倒不上气,想也没想便骂了出来,“你个弱鸡能要点脸吗?不过一凝魂后期竟夸口反杀封魔修士,你怎么不说天道都是你家的?”
“呵,你还真说对了,天道就是我家的。”唐江生撇了撇嘴角,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侯爷,我这么跟你说吧,贵军诛雀营、降龙营二部,在面对强敌卫刑时,不思奋勇杀敌,反而临阵退缩,这才激怒云汉霄,一念之下不再给那些逃兵提供庇护,这才酿成了悲剧。”
不得不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唐江生无所顾忌,直接就将“逃兵”两个字讲出来,实在是不怎么妥当——毕竟“临阵退缩”这种事,放在哪里都是相当可耻的行径!虞修虽是妖修,但也是有集体荣誉感的,眼下被唐江生毫无顾忌地揭开伤疤,心里还是相当不舒服的。
“唐江生,我说你怎么回事?”杨平的语调渐趋激烈,甚至口吻已接近诘问,“云汉霄当时可是欲置你于死地,你倒好,布下炎咒,致其昏迷的是你,替其开脱,为其求情的也是你——你到底要怎样?”
“呐呐呐,你方才可是说了布下炎咒的是我唐江生,别想把说出的话吃回去,这份战功我可是受之无愧!”唐江生避重就轻,没有正面回答杨平——不是他不想回答,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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