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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封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颜欢
杨平其实没说错,按照逻辑推理,唐江生的确没有立场为云汉霄开脱,毕竟云汉霄差点逼疯唐江生,“唐江生”又伤云汉霄至此,说二人是生死大敌亦不为过,可唐江生还是不由自主地替其据理力争。
这倒不是因为唐江生对云汉霄产生了什么“英雄惜英雄”的情感,而是因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触动,比如云汉霄的封魔修为。
诚然,封魔修士的可怕和缺陷,唐江生非常了解,但从普通修士鲜血之中汲取力量的他又能好到哪里去呢?虽然目前仅仅是一凝魂后期的修士,可当他到达那一步时,谁又能保证不会踏足封魔境界呢?别忘了,灾行八鬼之一的噬血鬼,此时已在其灵台识海深处幻化出鬼童之身,之后会发展到何种程度,就算唐江生自己都说不清楚。
“够了!别吵了!三军之前互相指摘,这成何体统?”权轻侯毫不留情地打断杨平与唐江生的对话,对于心情本就不怎么平静,甚至还有些焦躁的他来说,若任由他俩继续吵下去,只怕灵台识海都会崩溃,“南山、无梅,你们整理一下军情,半盏茶后,一同来我营帐汇报——其他人各司其职!擅离职守、哗军闹事者,休怪本座不留情面!”
一语言罢,权轻侯狠狠地瞪了杨平与唐江生一眼,然后转身往临时搭建的营主大帐走去——别看杨平因为虞主的关系,在虞山的地位还算挺高,但不管怎样,杨平始终都是权轻侯的师弟,因此他也有资格对其进行训诫;至于唐江生,那是随时吃军棍都不足为奇的存在。
君无梅偷偷瞟了南山菊一眼,南山双目微阖,对杨平与唐江生的争执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似的;君无梅看自家大哥没有什么要说的,那她作自然不会主动去蹚那趟浑水。
说起来“梅兰竹菊”四修其实并没有什么前后顺序,他们四个平时聚在一起的时间也不是很多,只是虞山众修习惯这么称呼他们罢了——毕竟君无梅常年跟随权轻侯历练,南山菊过的则是隐居的生活。
这么说起来,只有gu lán jing常陪伴林竹左右,为其吹箫,替其斟酒,感情好的根本没有第三人可以插足的空间!可饶是如此,二人均未在公开场合承认双方之间道侣关系,对于外界的疑问也是持否定态度,琴瑟和鸣这种美事,放在古兰与林竹身上,总有种忽近忽远的感觉。
“咦?这儿的泥土,好像有特地翻动过的痕迹……”就在一众虞修待命的待命,休息的休息,警戒的警戒之际,唐江生已不知何时晃悠到了之前伏虎营所在的位置,尽管其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座废墟。
“侯爷刚刚才说‘各司其职’,你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当真是不把侯爷的命令当回事吗?”唐江生身后,无天忻吴倚在一棵大树旁边,看着唐江生这边瞅瞅,那边瞧瞧,还不是扒拉扒拉废墟,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安分的主,“这里距离营主大帐差不多有二里地的样子,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你想避开杨道长的话,还得往东边儿多走两步。”
“行了行了!我的忻吴老妈子,咱能消停一会儿不?”唐江生一边在树桠上捆绑藤蔓吊床,一边从乾坤袋中拿出块兔子形状的糕点扔了过去,就指望着能够堵住忻吴那张唠唠叨叨的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先前应该是元丹后期的修为吧?你看看你现在,气息不稳,精神涣散,灵力波动虚弱的就跟拔了毛的鸡似的,你还是歇着吧。”
“你个狗东西再说一遍试试!”这边厢忻吴还没有发话,作为其灵宠的青归倒是率先护主,哪里肯让自家大人受一点委屈,“男不男,女不女的变态!我家忻吴大人风流倜傥、志存高远,文能诗情动九天,武能翻手定乾坤,也是你这臭虫张口闭口,想诋毁就能诋毁的?”
言词此处,青归从忻吴头上一跃而起,张口就朝唐江生吐去。
“青归,住口!”作为主人的忻吴出声立即阻止青归,这里的“住口”一方面是让青归不要再谩骂唐江生,另一方面那是担心其护主心切,将那些腌臜之物朝唐江生吐去,那双方可真就难以和解共处了。
不过这一次青归显然是有将忻吴先前的教诲铭记于心的,攻击唐江生所用的武器不是屎,而是之前在果园里的那些灵果以及装有灵果的圆木桶,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像发射炮弹似的疾射向唐江生。
眼看那铺天盖地的灵果木桶就要将唐江生整个淹没,即便不会造成致命伤,砸在身上该痛还是会痛——可面对这一承载着青归满腔怒火的灵果攻势,唐江生却连动都懒得动一下,忙着调整藤蔓吊床的高度,以达到最为舒适的睡眠条件,对这批来势汹汹的灵果完全无视。
就在忻吴忍不住亲自出手,欲挡下那一批水果之际,忽然,唐江生附近的景象仿佛荡开了一圈若有似无的波纹,仔细再看却是什么都没有!而那些飞射而去的灵果木桶就跟砸进了无底洞似的,通通消失不见,至于睡在藤蔓吊床上的唐江生,更是连一丁点的伤势都没有。
“这就没了?”唐江生满脸惬意,闭目假寐,腔调极尽嘲讽之能事,“虽然这些灵果的味道确实不错,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占据七成,看来某位爷很中意臭虫的东西嘛。”
“无耻狗贼!谁要的东西!”叱骂声再起,哪怕是忻吴都阻拦不住,又是一波波的灵果木桶朝唐江生面门砸去……
傀儡封仙





傀儡封仙 第四百二十六章 市侩
青归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因为作为其主人的忻吴,在荒芜之圈中凭借一刀一剑,杀的那些元丹境的魂修哭爹喊娘,就算回到现世,也在卫军之中留下了“月夜凶神”的诨号!千百军士莫能阻其分毫。
然而可惜的是,那只是在以前,失去讨渝剑跟断水流加持的忻吴,其本身战力不得不大打折扣,是故哪怕青归被唐江生气的触角乱颤,忻吴也没办法为其讨回一点场子——因为唐江生,已经将他看透了。
“怎么啦怎么啦?这就弹尽粮绝了吗?”唐江生躺在藤蔓吊床上好不自在,动都懒得动——每当青归将灵果木桶喷向他时,总会在距其三尺的位置莫名其妙地消失,不知道唐江生使的什么妖法,“我觉得吧,你身为忻吴的灵宠,有时间在这儿跟我大眼儿瞪小眼儿,不如去求一求你们虞山的侯爷来的更为实在。我说的没错吧?忻吴~”
“主人?主人怎么了吗?”听闻唐江生的建议后,青归倒是蓦地一愣,随即跳回忻吴头顶,扒拉他的发丝溜到肩膀处,对着忻吴的耳畔问到,“忻吴大人,你哪里不舒服吗?那姓唐的向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为了以防万一,青归还是得好好确认清楚才行!忻吴大人?”
青归一番关切的说词没有让忻吴流露出欣慰的神情,反倒是面无表情地将青归从肩头取下,然后重新放回自己头上——比起其他部位,他的耳垂其实稍微有些敏感,以前靠着修为强行压制,所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现在嘛,还是尽量让青归安生一点比较好。
是的,哪怕他的修为现在依旧是元丹后期,但与卫刑一战给他留下内伤很重,即使吞服蕴含净化之意的丹药,也不是一枚两枚就够的。
轩昂御气诀之昂字诀,可以强行增幅受术者的灵力真元,短时间内达到远超平常的修为战力!虽然术法失效过后会承受不可小觑的副作用,但与卫刑一战时,融有净化之意的丹药却是很好地抵消了这种负面状态,因此像南山菊、杨平那样的受术者并没有留下什么隐患。
可忻吴不同,身为施术者的他尽管没有受昂字诀增幅影响,但是这一式术法就连身为封魔境的云汉霄都能从中获益,但忻吴付出的代价却是非比寻常——在晕厥之前,为了最大限度地催动昂字诀,保障君无梅他们有足够的战力对抗玄武台兵士,他是耗损了修为道基的!
换句话说,若还不能得到及时有效的调养,忻吴的修行根基将会受到不可逆的毁损!更别说忻吴为了使众人不致于因为自己这点儿“小事”而分心,选择强撑修为境界,那就是在拿往后的修行生涯在开玩笑,说的更严重一些,寿元生机因此大幅度缩减也是有可能的。
不得不说,这种为了大我,牺牲小我的品质着实令人感到尊敬和感伤,可唐江生不一样,七魄之中缺失“怒魄”和“哀魄”的他,对此并没有多少感触,不如说还觉得相当愚蠢,因为接下来的战事之激烈,才是这场卫虞之战真正的胜负手,之前的四方军台只能算热身而已,而像忻吴目前这种状态,根本应对不了高强度的对抗或斗战!
换句话说,一旦乱战开启,忻吴是铁定会拖后腿的!因此还不如趁着眼下这空档去找权轻侯好好说说,最起码先将伤势稳定住才行。
当然了,这只是关于战事方面的问题,因为青归的缘故,唐江生倒是抓住了忻吴一个不起眼,但绝对值得注意的把柄——那就是忻吴的耳垂方才似乎颤抖了那么一下,这种事情,可逃不过唐江生的双眼。
“你要敢瞎嚷嚷,别怪我不顾战友情面!”忻吴虽然没有讲话,但直视唐江生的眼神凶悍狠厉,简直就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然而在经历云汉霄一事后,唐江生意识到一个道理——即便你什么也没说错,但只要你说出口,那便是做错了,因为有人不希望你说。
于是唐江生什么也没说,只是躺在藤蔓吊床上挥了挥手,然后背对忻吴呼呼大睡起来,意思也很明显——你们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青归当然是很想走的,扯着自家主人的头发就往后拉,尽管忻吴已经跟它说过很多遍,要它跟唐江生和谐相处,可不知为什么,它就是看唐江生不顺眼,真的是从头到脚,哪儿都不顺眼,见面就要吵。
但是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忻吴依旧没有离去,望着唐江生“熟睡”的背影一动不动,而在这个时间点,君无梅跟南山菊应该正在权轻侯的营主大帐内报告军情,且应该是最为紧要的关头——有一说一,这个时候他要是能在附近转悠两圈,即便什么也不说,看在其为众修增幅修为的战功上,权轻侯说什么也会替他检查检查伤势,说不定对如何复原断水流也有什么点子,可忻吴就是赖在唐江生这里不走。
“得得得,我服了你了,你到底要干嘛?”许是实在受不了忻吴愈发焦灼的视线,唐江生腾地一下从藤蔓吊床上弹起,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显得很不耐烦,“我说大哥,有什么事儿你直接说成吗?就算你不睡,别人也要睡好吗?我睡眠很浅的!别逼我跟你翻脸啊!”
唐江生这说的是实话,千鬼体质的他因为幼年的一场变故,睡着时很容易被那些冤魂猛鬼惊醒,再加上修炼了仙眼心诀的缘故,睡醒之后常常会分不清梦境跟现实,因此天元子才会为其创造龟息之法。
一旦施展龟息之法,唐江生不但会陷入意识深处,还会以仙家最为正统的呼吸吐纳之法同步修炼,可谓睡眠修炼两不误——然而在战场之上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因此施展龟息之法无异于自寻死路!
可连番大战之后唐江生真的很想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自从身体变成傀儡之躯,比起修士时期,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虽然巅峰之意是巅峰修士的固有招式,但总归是要用修为催动的,我的伤势我很清楚,短时间内极难治愈。”这么说来,忻吴倒是非常清楚自己的现状,不想给权轻侯添麻烦,然而眼下却非得赖在唐江生这里,“我知道你鬼点子很多!有没有那种……不需高阶修士帮忙,自己就能治愈,哦不,稳住伤势的法子?至少让我能撑到战后。”
不得不说,忻吴这话完全是将唐江生当成了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谈不上一丝一毫尊重的意思,可这就是忻吴的选择!
在麻烦权轻侯与麻烦唐江生之间,忻吴选择后者,毕竟麻烦唐江生不会影响大局,顶多只是废一点嘴皮子的功夫,反正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众虞修只希望凝魂后期的唐江生能够安分守己就好,没人对其有更多的期待;而忻吴不同,他不仅仅是无天的一员,同时也是伏虎营仅存的几名虞修之一,身份与立场不是唐江生能够相提并论的。
唐江生很不爽,相当不爽!不爽到暂时不想和忻吴再多说一句话,可忻吴那边不只有忻吴一人,还有另外一个可以言语求情的家伙。
“唐江生,刚刚是我不好,我不该与你置气,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臭虫一般见识。”眼见忻吴有求于唐江生,青归变脸之快已足以称得上市侩,当然了,说得好听点,那就是与主人同进退,共荣辱。
“有云,修士修行,如以跬步致千里,如以小流成江海!而每一修行境界的提升,都意味着自身道基的成长与壮大。”唐江生款款而谈,这些都是当初他在天明宗藏书阁内积累的理论知识,尽管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忻吴若执意要把他当傀儡、当工具,那唐江生也不会任人欺凌,“天明宗先贤著有,其第二十七条言明,道基受损、重伤难愈者,可自堕境界,以修为真元之灭损冲击经脉丹田,达到震荡顽疾、剜肉补疮的效果——说白了,就是吃多少馒头干多少事儿!以你目前的状态,根本撑不起‘元丹后期’的架子,如何取舍,你自己斟酌吧。”
忻吴听完脸色微白,对于要不要采用唐江生的方法,显得犹豫不决。
“姓唐的你没安好心!这分明就是拆东墙补西墙的法子!”唐江生那边话音刚落,青归这边已经破口大骂起来,之前的好言好语果然都是碍于形势的妥协伪装,“忻吴大人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修行之境界,岂是说堕就能堕的?咱们还是去找侯爷想想办法,再不然找南山前辈问问,也比听这个修行不过十载的神棍在这里妖言惑众来得强!”
唐江生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对于青归的抢白指摘显得不以为意:“求教取经的是你们,主仆情深的也是你们,好人都让你们做了,那我还能说什么?一路平安,各自珍重,走好不送。”
一语言罢,唐江生收起藤蔓吊床,往更深处的山林走去,直到消失在忻吴与青归的视野里……
傀儡封仙




傀儡封仙 第四百二十七章 绕道
“好圆的月亮……”山林之中,树桠之下,唐江生在藤蔓吊床里翻了个身,睡眼朦胧地望了望头顶的皎月,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饿了。
只是饶是如此,唐江生并没有就着灵果或者糕点啃一啃,而是从乾坤袋中抽出四张黄符,使之悬于空中——望着洁白无瑕的明月思索再三,心中回忆的却是在冥蛇营内,由百里卿许施展的月桂幻境……
待体感逐渐接近身处月桂监牢时的感觉时,唐江生猛地睁开双目,全力集中精神,伸出剑指在四张黄符上分别画下四道圆圈!
然而可惜的是,唐江生在幻术上的天赋并不算高,即便亲身经历过月桂幻境,在没有经过大量练习的情况下,不可能想当然地就成功。
因此四张符纸中只完成了一张……确切地说,只完成了半张。
唐江生轻蹙眉头,瞅着手中这“半张”月桂幻符,没来由地想起百里卿许,当然了,比起百里卿许这个人,唐江生更加羡慕其幻术天赋!虽然只是元丹后期的修为,但假以时日,必将凭借幻术睥睨天下。
“月桂幻境,星河涌动,起兮。”一句口诀自唐江生口中念出,半张月桂幻符逐渐升空,随即幻化成一轮青赤相间的圆月,周围的景致还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可在唐江生的视野里,黑夜的幕布除了镶有数不尽的璀璨繁星,还有两轮色泽各异的婵娟,一轮是天下人的,另一轮则是他自己的,“小白,把装有人的那两个木桶吐出来给我。”
是的,之前青归以灵果木桶作为攻击手段,就想狠狠砸唐江生那张脸,可却在非常近的距离尽数消失——这并不是什么神通术法,而是小白自发将那些灵果木桶全部收纳,它可不想自家主人因此受伤。
是故唐江生就算动也没动,按照小白的储藏量,青归的灵果攻击也奈何其不得,他也终于能顺势从青归口中取回那两个特殊的木桶。
“好久不见啊,四哥、五姐。”随着两个圆木桶在唐江生眼前分崩离析,唐江生从藤蔓吊床上跳下,将两张本命符纸分别贴在风若许跟忆如玉的额头,而后催动修为,将本命符纸中蕴藏的精粹灵力导入二人体内——受此刺激,两双陌生又熟悉的瞳孔于此刻再次睁开。
“原来是……小六子呀。”五姐忆如玉的语调听上去略有一丝遗憾,不过这并不奇怪,分别良久,重新开眼看世界的第一眼自然是希望瞧见自己最在乎的人,而对忆如玉来说,无疑是其身边的男子。
“这么快就逃出虞山后山了吗?感觉就睡了一觉似的。”四哥风若许一边揉捏着后脑的脖颈,一边观察周围的地貌幻境,倒是没有表现出与忆如玉相同等级的欢悦,“没有瞅见那条白江,这里应该并非虞山前山……小六子,这是哪儿啊?大哥、二姐、三哥呢?你小子怎么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谁欺负你了?哎哟喂!如玉你踩我干嘛!”
忆如玉啥也没说,狠狠翻了一记大白眼给风若许,让其自己领会。
“没事,我就觉得有点饿。”言及此处,唐江生相当自然地从乾坤袋中摸出两块甜滋滋的糕点往嘴里送,一边吃还一边问,“这都过去快一年了,四哥就感觉只是睡了一觉?那你这趟睡得可真沉。不知这里面可有什么窍门?小六睡眠质量向来不好,倒是十分羡慕四哥。”
“什么!快一年了?”风若许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望向身旁的忆如玉——忆如玉的表情和风若许差不多,都以为并未过去多久,连一日的功夫都没有,可唐江生也没有理由就此事诓骗他们。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难道是因为青归那家伙?”脑海中灵光一闪,唐江生立马想到了忻吴那只来历不明,同时又性情火爆的灵宠,不由得挠了挠有些发痒的眼睛,“这一妖一虫,倒是有些有趣。”
风若许跟忆如玉不认识青归,当然也就听不懂唐江生的自言自语,说到底,眼下他们最关心的,还是如何在这虞山战场保全性命。
与这二人的彷徨相比,唐江生就要显得优哉游哉许多,甚至还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个特性告诉忻吴——毕竟青归之口具有加速时间流动的特点,而对忻吴那种嗜酒如命的人来说,若将酒坛置于青归口中,随便等个一年两年三年,岂不就会坐拥成百上千年陈年老酒?
“忻吴那家伙,也太好命了吧。”不得不说,饶是以唐江生面对任何事物,几乎都能冷静分析的性子,在想到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时,都不由得羡慕起忻吴来,“噢对了,你们要是想走的话,最好往东南方向行进,虽然现在卫修军基本都集中在立安殿,虞山中善战的好手都集中在西边的白虎台,但东南方向算是最快肃清卫军势力的区域之一。嗯,只要运气不会太长,东南方向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啊……这样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忆如玉一把将风若许的胳膊挽住,这倒不是因为她对风若许情难自制,而是唐江生给她的感觉,不知为何竟有些阴森——不过说实话,他们一起待过的时间也就几天而已,完全不够他们互相了解,所谓的兄弟姐妹情谊,实际上不过是萍水相逢,“小六子你呢?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尽管心中有些抗拒,甚至还很害怕,但表面上还是得装出其乐融融、依依不舍的模样来,说好听点,这便是为人处世的礼貌。
当然了,说难听点,该懂的自然都懂,全看唐江生会不会看人脸色了——这种心口不一的邀请,对唐江生来说还是比较容易看穿的,不过并非是从自己的立场,而是从风若许、忆如玉两个人的角度。
“你都抱那么紧了还邀我一起,我是多没眼力见儿才会想要加入你们的二人世界啊,真是。”以上腹诽唐江生没有说出口,常言道,相聚即是有缘,既然缘尽了,那就好聚好散——于是唐江生从乾坤袋中拿出两块小老虎模样的糕点放在风若许跟忆如玉手里,随即重新回到藤蔓吊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小六我在虞山还有些恩怨未解,就不与四哥、五姐同行了……相见时难别亦难,小六祝二位百年好合。”
一语言罢,也不管风若许跟忆如玉会作何反应,呼噜声直接就从藤蔓吊床里响了起来,这倒是让风若许、忆如玉二人略有些尴尬。
“既然小六子都下逐客令了,那四哥也就不打扰了。”将糕点放入袖中,风若许朝藤蔓吊床遥相一拜,却在转身时被忆如玉拉住。
“我们往西北方向走,从虞、茫二山边界绕道,穿越宁国、晋国、周国,最后再回来卫国。”一边迈着细碎的步子往东南方向走,忆如玉一边给风若许神念传音,神色之慎重,与先前简直判若两人,“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此番卫虞两方交战,除了虞主所在的立安殿,虞修似乎已将失地全部收回,而小六子,好像也是虞山那边的人。”
“那又如何?小六子说东南边是最安全的!小六子的话,可以信任。”风若许大惑不解,不理解忆如玉为何非要反其道行之,“你我同为长生宗修士,有必要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再回去吗?听说宗主近日身体抱恙,恐大限将至,我还想回去见证新宗主的接任仪式呢。”
“没想到你看着挺养眼的,实际上却是个榆木脑袋!”忆如玉不禁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唐江生的方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长生宗新老宗主交替,其中牵涉的利益纠纷足以将整个卫国掀得天翻地覆!这里面的秘辛,只怕比你会的术法招式还多,我们何必要去蹚那趟浑水?而且绕圈子不好吗?你不想跟我在旅途中多待一会儿么?”
言及此处,忆如玉的眼神愈发勾人心魄,虽然风若许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但忆如玉一旦撒起娇来,他还是没有丝毫抵抗力。
“那……那就绕道多走走呗。”风若许故作镇定,伸手揽住了忆如玉的柳腰,好像忘记自己正身处危机四伏的战场,而非风花雪月的月亭,“如玉……其实我从很久之前,就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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