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有君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臊眉耷目
于是,两个人的小动作开始了。
曹操派人同时驻守在关中的李傕和郭汜,出兵河北,袭扰并州之地,让袁绍的后方出现祸患。
而陶商则是派人前往太行,联络白绕,请他劝张燕出兵相助,夹击袁绍。
白绕身为黑山军的重要渠帅之一,深居于太行山脉,自然不是谁都能找得到的。
不过陶商除了白绕之外,还认识黑山军的将领眭固,此人目下屯兵魏郡边缘的祁县,作为黑山军监视河北动向的前哨首领。
时隔多年,眭固纵然是再笨,但通过多方的打听,想必也是知道了陶商和郭嘉二人的身份了。
平日里的眭固自然也是感慨唏嘘的。
想不到当年和自己与白大帅呼朋唤友,吃羊喝酒的袁绍干儿子,如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太傅了。
他好像混的比袁绍还好。
而且更耸人听闻的,是这位太傅还和干爹袁绍对立了,着实令人感慨世态炎凉,变迁过速。
眭固在见到了陶商的使者后,不敢怠慢,亲自护送他进入太行山脉,面见白绕,详陈此事。
在跟信使谈过之后,白绕让陶商的使者先行回去休息,说自己来日面见渠帅张燕之后,再行定夺。
使者下去休息后,白绕不由的咂咂嘴,感慨道:“这世家豪门真不咋地,着实是没甚修养!当年咱们认识这俩袁绍干儿子的时候,俩小子一口一个爹,一口一个世家之主,直把那干爹袁绍都要捧上天了!如今这刚过了几年的工夫,俩小子翅膀硬了,反过头来要揍干爹,而且还要求咱们跟他一起揍,你说这事还有个天理不?”
眭固闻言一个劲的点头,便是赞同:“末将也觉得这俩小子挺丧良心的,一点忠孝廉耻都没有,活脱脱的牲口行径!”
“是吧?”白绕将陶商的书信随手扔到桌案上,道:“大汉朝以忠孝为本,儿子要打爹,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眭固喉结一动,轻轻的咽了一口吐沫,道:“那个……渠帅,那咱们是不是就不帮陶商打他爹了?”
白绕眉头一挑,怒道:“揍!当然要揍!你他娘的傻了,袁绍那厮当年祸害了咱黑山军多少弟兄?眼下不乘乱给他一下子,袁家老儿岂不是把咱们黑山军当泥捏的?”
眭固闻言有些晕。
“渠帅,你刚才不是说儿子打爹,天理不容吗?还有咱大汉朝不是以忠孝为本吗?”
白绕怒其不争的点了点头他,道:“说你傻,你他娘的还真是憨!袁绍又不是你我的干爹,咱俩揍他,干天理屁事?干忠孝屁事!老天爷纵然是要降雷劈人,也是劈姓陶的!再说了,皇帝都他娘的死了,还忠孝个狗屁。”
眭固恍然大悟,道:“渠帅英明!咱们明儿去向张渠帅谏言……揍袁绍那孙子!”
白绕狠狠的一挥拳头,道:“揍!必须的!”
三国有君子 第五百四十七章 黑山之议
第二日,白绕兴冲冲的带着陶商的书信并领着眭固、去见黑山军的大首领——平难中郎将张燕。
张燕本姓褚,因行动迅猛彪悍,被称为飞燕贼,因黑山军的上一任首领张牛角去世时指认其为黑山军的下一任首领,张燕感其恩义,因此更名姓张。
如此说来,张燕这小子也着实是个实在人,为了张牛角让他继承黑山军首领的恩德,连祖宗都不认了。
真是仗义啊!仗义到张燕的亲爹若是知道此事,非得从坟圈子里蹦出来抽他几个大嘴巴。
如今的张燕,号称天下黄巾魁首,亦是大汉十三州排名第一的官身贼寇,不但在黄巾众排名第一,而且在朝廷中还有举孝廉之权!真可谓是黑白两道通吃。
可惜的是,张燕再猛,那也得分跟谁比。
天下第一贼面对天下第一诸侯,也完全不是对手!
去年袁绍征讨公孙瓒之时,张燕应刘备之邀出兵与公孙瓒一同夹击袁绍。
张燕雄赳赳气昂昂而去,仓皇狼狈而回。
他做梦也没想到袁绍这厮居然这么猛,简直就是牲口啊!
这一仗不但没占到便宜,反而差点没被袁绍打出屎尿来。
黑山军号称“百万”的兵将也被打的七零八碎,张燕麾下重要的渠帅死的死,伤的伤,兵马人口四散而逃,可谓是元气大伤,要多惨烈有多惨烈。
出现这种情况,只是因为张燕麾下虽然号称百万,但真正能打仗的也就那么十几二十万青壮,剩下八十多万纯粹就是凑数的人丁,里面有癫痫的老头,有脑血栓的老太太,有没长牙的小男孩小女孩,还有洗衣做饭的家庭妇女。
这样的兵马虽然壮大,但想要打赢袁绍,那就只有俩个字能够形容——呵呵。
从此一战之后,黑山军在河北,便再也没有了和袁绍叫板的本钱,只能龟缩在太行山脉中苟延残喘,任凭黑山黄巾的人数再多,却也不敢在轻易跨雷池于一步。
但张燕本身毕竟是雄飞人物,心气极高。
他虽然三翻四次的被袁绍打成龟孙子,但却有着一个不服输的心。
张燕留恋着河北这片苍茫大地,无论袁绍怎么削他也不走,就是赖死在这了。
而且他还抱着跃跃欲试的不安分之心,想寻找个机会狠狠的反咬袁绍一口,让袁绍老贼也知道疼,也知道怕!
如今,得到了白绕的书信之后,张燕知道,这个机会来了。
其实官渡之战这么震惊天下的大事,张燕哪里会不知,只是他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向袁绍出兵。
如今陶商主动派人送来了书信,张燕知道机会来了。
“此事可行!”
当白绕对张燕叙述完陶商的邀请之后,张燕便即刻下定了决心。
他一拍桌案,对在场的几名亲信渠帅道:“当今天下,能够与袁绍对阵的两大诸侯,无外乎是曹操和陶商,如今两人联手与袁绍交战,袁绍的兵马难以抽身!此正是报仇的千载良机,我意出兵冀州,先扫平太行山周边的郡县,以为根基,在徐徐吞吃河北之境,说什么也得让袁绍知晓咱们的厉害,以报前仇!”
众人闻言,皆是欢欣鼓舞,大受振奋。
毕竟在场的黑山诸将都吃过袁军的亏,他们的亲朋好友也有很多惨死在袁绍手中,眼下一听是要对付袁绍,恨不能立刻杀至冀州,血屠袁门,以报前仇。
姓袁的就是黑山军的死敌,大家天天画圈圈扎小人诅咒袁家。
张燕见大家对此事热情洋溢,且群情激奋,很是欣慰。
他随即定下了出兵的战略,让各部渠帅赶紧回去收拾兵马,依令行事。
待众人纷纷领命之后,张燕让诸人都去准备战事了,但却还留下了四个人,要单独说点什么。
经过去年黑山军与袁绍一战之后,黑山军原先的旧班底的主要渠帅基本上都被袁绍杀的杀,砍的砍,血洗的血洗,没剩下几个活物了。
如今张燕最为依仗的亲信,挑来挑去,也就是剩下这么四个人。
杨凤,于毒,白绕,陶升。
这四个人对于张燕来说,便是犹如四大金刚一般的存在。
为什么将这四个比喻成金刚呢?
因为金刚一般都不长脑子,只会“呜呜呜”的瞎叫唤和吃香蕉!
张燕来回看着四大金刚,突然道:“今天留下四位,只是想跟诸公商议一下,咱们黑山军日后……该当何去何从?”
这一句话,给大家问的有点懵。
白绕疑惑的看着张燕,道:“咱们黑山军从来都是横跨太行山脉,纵横常山、赵郡、中山诸郡,有甚何去何从的?大帅之意,我等不甚了然。”
张燕长叹口气,摇了摇头,道:“那是原先,不是现在!当初天下纷乱,天子上表敕封我为平难中郎将,大汉朝廷亦是敕封杨凤兄弟为黑山校尉,咱们在名义上,实则是汉廷附属,与一方诸侯无异!但是如今,天下势小的诸侯皆灭,硕果仅存的并不甚多,特别是这北方之境,如今也不过只余三家而已……如今这三家会战,少不得日后还会再减少一家,甚至是俩家,届时北境之地有一人统领,其势滔天,安能容得下我们?所以咱们黑山现在便该筹谋一下,尽早的做出选择了。”
他的言下之意,众人自然是明白的。
于毒出言道:“渠帅之言,我等明了,只是有些事不需那么着急,毕竟渠帅是朝廷敕封的平难中郎将,有些事还得看看朝廷的意思和走向。”
张燕闻言无奈一笑:“朝廷?朝廷早就没了!如今天子已死,二子分离,一人被陶商带走,一人被伏完带往荆州,眼下虽然因为官渡之战未结,暂无立嗣争位之举,但依照某之估算,这是早晚的事……天下只怕会出现两个朝廷了,到时候咱们当属于哪一方?”
这一番话,确确实实的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
天下风起云涌,局势顿变啊。
于毒头疼的抓了抓头,道:“这两个皇子,都是天家血脉,都是正统,陛下离世时有没有诏书颁布天下,一个是长子,一个是嫡子,若是继承天子之位,都有可能……唉,从谁不从谁,着实难断也。”
张燕长叹口气,道:“这也是我正担心的。”
白绕突然道:“大帅,末将与那陶商有些情谊,他既然是拥戴长子刘曦,若是此人能打赢官渡之战,咱们不妨就从了他如何?而且末将还听说黄天巫似也在陶商治下,跟着他咱们日后也能落个好归宿……”
白绕的话还没等说完,便听一声嗤笑道:“荒谬!”
白绕脸色顿时一红:“谁?谁说的!哪个敢笑话我!”
众人望了过去,说话的人乃是陶升。
白绕恼羞成怒的看着陶升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陶商淡淡道:“敢问白兄,你与那陶商是多大的交情?与那陶商又见过几面?那陶商能许诺给我黑山军什么好处?凭你一句有些情谊,就要咱这么多兄弟抛家舍业的去投奔他,姓陶的未免也太会捡便宜了吧。”
白绕嘴笨,人也不聪明,闻言气的脸通红,偏偏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那你说怎地?陶商好歹也是个君子……”
陶升拱手道:“张渠帅,末将不知道什么情谊不情谊,君子不君子,末将只知道,如今的陶商和南面的刘表,董承等人,咱们都不可依附。”
张燕闻言奇道:“兄弟此言何解?”
陶升清了清嗓子。道:“首先这其一,陶商和伏完等各自拥立皇子,他们两方必有争斗,而落败的一方则必然是承担万古骂名的当世反贼,试问咱们兄弟,现如今哪个有眼里能看出他们谁赢?因此,眼下最不可的就是轻易加入这两个拥立皇子的势力,反倒是处身事外,冷静观瞧,等待两位汉室天子为了争取咱们而许尽好处,方为上善之策。”
三国有君子 第五百四十八章 幕后黑手
听了陶升的一番阐述之后,不仅仅是白绕张口结舌的不能回答,在场的包括张燕在内的其他几名渠帅,也都有点听傻了。
好高深的言论!牛啊!整个太行山也没有这样看把天下格局看的这般通透的智略之士。
陶升这文化可以呀。
在众人的心目中,陶升应该是没有这两下子啊,不知是什么时候竟然变的这般多谋善断,而且还能估算人心,当真是了得。
特别是刚才那一段两皇子争天下,黑山既不能支持伏完刘表,亦是不能支持徐州陶商的高谈阔论,可谓深得在场众贼之心。
总之就是浑水摸鱼,拿到越多的好处才是黑山军当下的战略,盲目的支持两皇子中的任何一方,都会过早的将黑山军卷入这个泥潭,不划算。
张燕赞赏的冲陶升点了点头,他嘴上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心中对他,已然是高看了陶升好几分。
近些年来,天下风起云涌,着实是出了不少俊秀的厉害人物。
特别是姓陶的,着实是一个赛一个的厉害。
当年先是一个陶谦坐领徐州,然后又出了一个太傅陶商,位列天下魁首,如今己方这默默无名的陶升也出息了。
看来这天下姓陶的人,是各个都要反天啊。
一众黑山军将领散帐之后,各自去调遣麾下的兵将们,各自准备粮草军械,随时杀出太行,在袁绍背后掀起风浪。
一众渠帅都有的忙,但唯有陶升没有先去校场,他反倒是先返回居所,秘密的见了一个信使客人。
那信使从关中而来,乃是与张燕并列的黄巾大贼张白骑的手下。
张白骑本名张晟,因为酷爱骑白马,因而得到了这么一个绰号,为天下所记。
就好比呼保义,玉麒麟,黑旋风似的,当了贼寇的大哥们一般都愿意给自己起几个响亮的称号。
传出去听着响亮。
一见陶升,那信使忙道:“我家渠帅赠给陶渠帅的金玉之言,陶渠帅可曾跟飞燕公说了?”
陶升自顾自的给自己到了一盏酒,一口喝净,感慨的言道:“自然是说了!你还真别说!你家张渠帅的言论倒是还真能入得我家飞燕公的耳,听飞燕公那意思,好像还真就是打算照着你家张帅之言做了,有两下子。”
那信使闻言,仿佛送了一口气。
他随即笑道:“我家张渠帅虽然地处关中之境,但和飞燕公和诸位大帅乃一树之根,都是咱黄天部署,张渠帅让属下为陶帅送话,自然是一心为黑山着想。”
陶升哼了一哼,道:“天晓得!若不是老子当年与张白骑那厮有过命的交情,信不信你的在这放的狗屁还在两说之间……罢了!张白骑的一番好意,老子替飞燕公谢谢他了,你也不要在黑山多待,赶紧离开这里,以免被不相干的人瞅着麻烦。”
那使者闻言点头哈腰的答应了,心中却是在骂陶升太抠!
连顿饭都不请人吃就撵人走……什么东西!还大帅呢?我呸!
使者刚刚转身走出不远,便听身后的陶升突然叫住他道:“还有件事问问你,你家张白骑让你来送给老子的口信,当真是他自己所想的?我咋总感觉他没有这个能耐呢!”
那使者闻言打着哈哈,道:“张渠帅在关中沉浮多年,几经动乱沧桑,以非当年可比,早已经是脱胎换骨,自然是不比当年的。”
陶升恍然的“哦”了一声,又问道:“那张白骑又是如何知晓陶商最近会派人来邀请飞燕公出兵呢?”
使者的脑袋上出现了一层汗珠。
这个陶升也真是,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瞎胡问!
使者寻思了半晌,方才道:“其实张渠帅也仅仅只是猜度而已,毕竟陶商和曹操眼下在官渡与袁绍交战甚艰难,依照陶商的性子,他一定会想办法联系到一切可以打击袁绍的势力,用以分散袁绍的注意力和兵力,为他们两军争取喘息之机,这些仅仅是猜度而已,还请渠帅休做他想。”
陶升恍然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只是挥挥手,让使者自己出去。
……
张燕的兵马准备进攻太行山周边的地界,而张白骑的使者则是通过河内之地,迅速的转回了关中去向主子张白骑禀报。
不过眼下张白骑并未在自己原先的屯营渑池,而是在洛阳城。
他与钟繇在一起!
一贼一官,却是不知何时搅合到一起去了。
听了使者的叙述之后,张白骑顿感浑身轻松,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叹息道:“得亏了你小子激灵,不然就让陶升那厮看出破绽了。”
使者谄媚的笑着,一个劲的点头哈腰。
张白骑豪爽笑着转向钟繇,道:“大夫,这事你看我老张办的如何?”
钟繇为人和善,对张白骑道:“多亏了张公近日来投,且还能联系上黑山的陶升,实在是令老夫倍感欣慰,张公放心,回头老夫必然会禀明司空,为张公请上一大功,翌日待司空彻底收服关中地时,必重用将军,以为臂膀,老夫在此作保,决不食言于张公!”
张白骑闻言大喜过望,起身向钟繇拱手道:“如此,那末将在这里便谢过钟大夫了。”
钟繇笑着摆了摆手,又与张白骑攀谈了一会,方才送客。
张白骑走后,钟繇随即走回到了后堂,那里却是有一名鹰蛇府的鹰蛇士在静静等候。
“事情办成了,若是不出意外,黑山目下应不会投靠拥戴天子的任何一方,回去转告你们的贾主事,让他有什么想法,尽管放手施为,若有需要,老夫自当继续相助便是。”
那鹰蛇士也不多说,只是感激的向着钟繇一拱手,随即匆匆离去。
望着那名鹰蛇士消失的背影,钟繇捋着花白的胡子,不由暗自感慨。
“好一个贾诩,连老夫坐镇的西面都被他算计到了,这老家伙平日里低调不说话,一办起事来当真是神鬼莫测,不可小觑,难怪司空会将鹰蛇府交给他统领,难怪难怪,是个人物,可惜就是太低调了,让人看不清,看不透啊。”
……
袁绍这几日还在陆续的集结兵将轮番攻打官渡的大营,但都是不疼不痒的一些进攻。
并不是袁绍不用心打,而是自打第一次的大规模会战之后,袁绍又开始组织准备第二次大型功法官渡大寨的会战,他这次决定一举铲除曹操和陶商。
但大型会战的准备必须是要准备充足的,战前需要有很多安排事宜,但袁绍又不想让曹操和陶商得到喘息之机,因此不停的派兵进行小规模的骚扰。
就在袁绍已经将第二次大型会战的时间安排妥当之后,后方却传来了极其言重的消息。
并州太原郡被李傕和郭汜两个西凉旧将骚扰,而太行周边,包括冀州府地,也被从太行山冲出来的黑山贼进行了劫掠,有许多城池都失手了。
袁绍听完这两件事之后,气的牙根直疼。
用屁股想他也知道,这事绝对是曹操老贼和陶商小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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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有君子 第五百四十九章 你来我往
虽然知道是曹操和陶商在自己的后方搞小动作,但袁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狗咬了你,你难道还真能咬回去不成?就算是能咬回去,你也得先追上狗才行!
因此气归气,但事情终归还是得用一个稳妥的办法解决,不能破罐子破摔。
眼下邺城那边有审配坐镇,他手中还握有不少的兵马,袁绍这边当机立断,又派遣了大将焦触率领数万精锐回返冀州,支援审配。
袁绍亲自置书于审配,并授予他印绶,责令他有权调配河北各州县的兵将,后方之事全权由他负责。
审配的能力,袁绍还是信得过的,此人能文能武,既可当谋士,又可为将帅。
有他在后方总览调配,黑山军的张燕又是缺粮少甲的穷光蛋,别看他现在气势汹汹,但时间一场,肯定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纵然是一时得逞,亦难久持。
然后就是进攻并州的西凉军那面了。
李傕和郭汜突然率兵袭击太原,这倒是大大的出乎了袁绍的意料之外,特别是眼下高干还不在并州,导致并州空虚,面对凶狠的李傕和郭汜,怕是没什么抵抗能力。
但袁绍非等闲之辈,他当年和董卓作战时,也对二人知知甚深。
袁绍知道李傕和郭汜性格极为残暴嗜血,他们纵然是夺下并州的几处郡县,也绝难持久,这两个西凉豺狼或许是打仗的料,但绝对不是守成的料。
杀人他们是两把好手,治人……袁绍就呵呵了。
不过尽管如此,袁绍还是派遣大将蒋奇,并冀州军的十名校尉,领兵五万前往并州在各地驻防,协助地方太守征讨李傕、郭汜。
袁绍并告知蒋奇,跟这两只豺狼比拼,无需恋战,只需静候,待二贼锐气丧尽之后,自会退去,他们守不得并州,说不定到头来,还会自己咬自己一口。
蒋奇领命而去之后,袁绍立刻召集诸将前来帅帐商议官渡战场之事。
虽然对冀州和并州都做出了妥善的安排,但袁绍的心情还是不甚好。
毕竟就算是知道李傕或是张燕最终夺不走自己的领土,但他们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分散了自己的兵力,而且他们纵然是拿不走城池,但此番兴兵,也少不得对自家的后方属地进行一顿惨无人道的祸害,特别是李傕和郭汜,这两个人所经过的县城,必然会如同蝗虫过境,人畜不留……到时候修葺安民出钱出粮的还得是袁绍自己。
袁绍真的是心疼啊……这群天杀的祸害!
而且他也有点气不过陶商和曹操。
但眼下出了这么两档子事,袁绍还真就不敢随意的就举全军之力对陶曹二人举行大规模的正面会战了。
谁知道这两个混账还憋着什么好屁没使出来?万一到时候真的需要自己分兵救援,自己一时半刻抽调不出,岂不是陷于被动而不能自救。
袁绍将主要的将领和谋士们都召集到帅帐问话,让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找回场子。
由于袁绍麾下的战将和校尉、都尉的数量实在太多,足有数百往上,因此不能全都召集齐,因此每次廷议也只能召集官阶和军职最高的,同时也是袁绍最为亲信的手下们。
袁绍将这次的突发事件,向着在场众人诉说了一遍,在陈述的当中,袁绍自己差点没抹眼泪。
太冤了,袁某招谁惹谁了?
文丑脾气最为暴烈,听完之后当场就爆炸了。
“曹操狗贼!陶商奸佞!安敢如此!竟使这些腌臜鬼魅之计,着实是上不得台面!大将军,末将愿领一军强攻敌军土寨,拿下二贼的首级,为大哥颜良报仇,也是为主公卸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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