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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红楼黛玉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心媚骨
皇太后道,“你也别吓唬他,可怜见的,我瞧着就对症,换个人怕是还诊不得这么准。”
皇帝便道,“母后说的是!”
因皇太后是真的被诊出病来了,黛玉等人不得不留在宫里侍疾,连冯氏也不能幸免,每日里跑义忠亲王府和宫里,比旁人要辛苦得多。
一晃七七四十九日的停灵结束了,眼看着要到了引发日了,谁知,皇太后病得越发沉了,躺在床上竟起不来身,说是身子千般重,有什么人要拘她的魂。太子妃石氏胆子小一些,自己也被吓病了,独自在东宫里头延医用药。
这一日,冯氏是进不了宫的,皇太后躺在床上骂着,荣妃亲自熬了药,去给皇太后喂,黛玉要上前替,才要接过药碗,突地就觉着胃里涌起什么来,忙捂住嘴朝边上干呕去。
荣妃见此,心头一急,突地又一喜,吩咐黛玉跟前伺候的,“还不快扶你家王妃一边儿歇着去。”又吩咐玉筝,“去把林医正请来给王妃诊脉。”
里头,皇太后听到了动静,荣妃端了药碗进来喂药,问道,“臻哥儿媳妇怎么了?”
荣妃忍着欢喜,“才有些发晕,瞧着大约是没事的。”
大皇子妃孙氏,三皇子妃谢氏和五皇子妃张氏均在旁边,听了这话笑道,“别是有了孕了吧,如果真如此,八弟妹可真是有福气,娘娘也是有福气的。”
恰好黛玉也的确阵阵地头晕,歪在了榻上。一时,林医正赶了过来,才到,云臻得到了信儿也跟着一块儿来了,待诊脉了,果然是喜脉,林医正也跟着欢喜笑道,“王爷,老臣这次可是要讨个赏了!”
云臻欢喜不已,只如今两宫都在用药,云臻便是高兴也不好表露出来。他起身过来,捏了捏黛玉的手,松开他,进了皇太后的内殿,跪下来请道,“臣孙给皇祖母请安,给皇祖母报个喜,臣孙要当父亲了!”
皇太后听了自然是高兴,一面叫赏黛玉一面道,“这也算是这些日子来,唯一叫我欢喜的事了,那孩子是个有福的,服侍了我这么多日子,从未懈怠,你今日且把她带回去,好生养胎,争取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安嫔在一旁听了笑道,“我这表妹也确是个有福的。这才几日功夫,便有了身孕。”又问道,“如今身边服侍的人可够了?只怕要分两个出来了,若不够,我这做表姐的跟前还有几个好的,送去服侍表妹也是无妨!”
荣妃的脸已是沉了下来,皇太后被提醒了,皱眉道,“我怎地听说小八连个屋里人都没有?这怎么行?你这做娘的连这都不上心。”对安嫔道,“哪里就用得上你的人?我这里还有两个不错的姑娘,恰好叫小八两个带回去。”
说着,便叫了两个姑娘出来,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生得柔若无骨,眼角眉梢都是情,眼见是给八皇子,均是欢喜不已。云臻淡淡地扫过二人一眼,朝床上的皇太后谢了恩,笑道,“长者赐,不敢辞,臣孙多谢皇祖母恩赐,既是祖母给的人,臣孙必厚待!”
皇太后自是高兴,“如此甚好,我知你夫妻情深,如今也必是如漆似胶的时候,只子嗣事大,你打小儿连个屋里人都不放,你母妃竟也能容你!”
外头,黛玉自然是听到了,见云臻三人出来,她忙垂下眼帘,云臻忙上前来,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回去再说!”
从宫里出来,那两个女子坐一辆车,云臻将黛玉送上车,自己也跟着上去了,才将她搂进怀里,便见她泪流满面,顿时心疼不已,不由得问道,“竟是这般不信任我么?”
偏黛玉一句话不说,哄了好久,才换来她一句话,“我虽知道,这不可避免,我只是没想到竟是这么快。这一个多月来,我那么辛苦服侍她,谁知……”
话未说完,云臻已是用嘴堵住了她的话,好半晌才松开,略有些喘气,低声道,“这种事,这世上唯有我给你的保证才有用,除此之外,谁都左右不了。便是父皇,也只能逼着我纳妾,也管不了我上不上她的床。你不必怨谁,我今日便给你这个保证,除了你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人。”
黛玉有些没听懂,也不知他保证的是什么,兀自落泪,连才知自己怀孕的那点欢喜也没了,直到马车到了角门,她下车,又看到了那两个女子,越发心里赌气,要甩开云臻的手,云臻偏不让。
府里,黄芦领着人迎了出来见了才来的两个人,顿时愣了一下,又见黛玉眼圈儿红红的,略一思量便知如何,不由得心头一跳,越发谨小慎微,眼见得这两个女子跟在二人身后快要进徽音院,而云臻心思都在黛玉身上,黄芦不由得提醒道,“爷,这两位姑娘如何安置?”
云臻扶着黛玉,头也不回,“送到沉思院去,随意安置即可,没有王妃的命令,不得踏出院门半步!”





穿书之红楼黛玉 第199章 发怒
那两名女子被拖走了,一路还在喊叫,黄芦已是毫不留情地叫人堵住了嘴。黛玉进了屋,坐在榻上一个劲儿地抹眼泪。云臻算是见识到了他这王妃原本是个爱哭的,坐在旁边想哄着,可哄的话已是说了好几箩筐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若不哄,身子哭坏了怎生是好?
好半晌,听黛玉问道,“家里什么时候有了个什么沉思院?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一早儿就做好了准备了,难怪皇太后说的时候,你半点儿也不紧张。”
云臻顿时哭笑不得,“今日这事又不是头一遭发生了,之前是因为你没过门,我便拿着这话来堵,说不好先纳庶妃后娶正妃。如今是实在找不到理由了,但凡有,必定叫长辈们怪罪到你的头上,若叫他们知道我受制于你,以后你如何立足?”
说着,云臻已是将黛玉搂进怀里,见她还要挣扎,云臻叹口气,“好了,别闹了!你闹着,我心里虽舒坦,可也难免担忧。那沉思院便是西南角处的那院子,以后谁送了人来,就往里头塞便是了,那里我派了人守着,那些人轻易出来不得。”
黛玉心里这才舒服一些,却依旧是有些没底,手里紧紧抓着云臻的衣服,“可是,这些人在家里,你难道会不惦记?”
云臻这才觉着自己把事儿想得太过简单,只黛玉虽这般无理取闹,可于他而言却别是一番闺房之乐,心里一面得意,一面宽慰,“你跟前的丫鬟们,莫非不比她们强?我又何曾惦记过?”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我跟前的丫鬟,你心里便是有想头,碍于礼法情面,你也不会做什么。可那些人,都是皇太后赏赐的,占据了大义,你但凡动点心思,就可成事。”
云臻不由得笑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将她搂进怀里,“傻姑娘!”却也不再与她说这些事,只将手覆在她的小腹处,“才林医正说,约是我们大婚时那几日怀上的,这么瞧来,你这些年身子调养得很是不错。我叫他再荐个得力的医女放在你身边,再也要着手瞧可靠的稳婆了,这些事儿,便须得你自己了。”
“嗯。”
云臻拿过帕子,细细地为她擦去眼泪,“孩子的事非小事,你放心好了,我便是有一万个心,这会子也不会动,无论如何也得等着你生下嫡长子,哦,不,最少也要生两个嫡子,那时候等你嫌弃我了,再想这些事,如何?”
他低声道,“我想了你这好几年了,这才几天时间,你就怀上了,我还没解馋呢,自是不会丢下你的。”
黛玉泣道,“那你要说话算数,我不是妒忌,我只是,只是特别心痛,特别难受!”
云臻这会子也不敢再逗她了,抱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一味地哄着,“当然说话算数的,你瞧我何时说话不算数过了?好了,不哭了,我这些年没你也过来了,如今有了你,也不需要别的了。”
正说着,偏偏外头一个太监在门口道,“爷,沉思院两位姑娘说要来给奶奶敬茶!”
黛玉连哭都不哭了,只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盯着云臻,云臻顿时气不打一处,怒道,“敬什么茶?本王的话说得不够清楚吗?没有王妃的命令不得踏出沉思院半步,钟顺,滚过来!”
钟顺连忙爬着进来,也不敢抬头,只头点着地,没等到云臻说什么,只他一脚踹在自己肩上,顿时钟顺朝外面滚去,“狗东西,爬到哪里去了?这种人是怎么调教出来的?竟放在王妃屋里伺候,还不给本王拉下去重重地打!”
“是!”
黛玉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云臻,顿时吓得眼泪又出来了,“你是嫌弃我了,不耐烦和我说话了才这样?你有气冲着我出,和他们生什么气?是我烦着你了,又不是他们!”
云臻忙和缓了语气,拍着她,“与你什么相干?是这些东西听不懂我的话,我已经说了把人锁在沉思院,竟还说要给你敬茶,不是该死是什么?”
“她们是皇太后赐下的,原本应与我磕头敬茶,不过遵循个礼节。你若不答应,和人说清楚了便是。”黛玉说到这里,吩咐钟顺,“照王爷的话去做,只不得打太狠了。沉思院那两个,虽说是皇太后赐下的,好生养着便是了,以后非大事不必报到这儿来。”
钟顺这才捡了一条命下去,那太监复又磕头谢恩了,下去领了十板子,因是黛玉护了他,自此后对黛玉越发忠心了。
却说住进沉思院的两名女子,也非寻常人间女儿,本是犯了事的官宦人家的女孩儿,先是在乐坊学了两年,后被选进宫里,本是进了东宫的,因石氏瞧着格外出色些,便送到了太明宫服侍皇太后,惯会解闷儿,便一个叫问情,一个叫解语,生得袅娜多姿。
这二人原以为会一直在太明宫,又听说太上皇病了,心里正愁思伤心,谁曾想峰回路转,竟被赐予八皇子。八皇子是宫里最年轻的成年皇子,又是个文才武略均惊绝的,私底下,这些人也都思量过,只这些年八皇子寸草不沾,到叫人失望之余越发惦记。这问情和解语哪里会不欢喜?
只宫里,也是无人不知八皇子与秦郡王妃打小儿青梅竹马的事儿,后还听说,自秦郡王妃三岁那年进宫赏灯后,从此后每年八皇子都会寻一盏一模一样兔子灯送过去,又说她腰间的嵌金瓜子的玉环一年一换,岁岁增长,从未空过。
这般深情,但凡是个女子,谁又不羡慕?谁又不盼着这样的深情落在自己身上?
只再也想不到,进了这秦郡王府后,便被锁在深院里头。这问情便对解语道,“都说秦郡王和王妃情深意切,果真是名不虚传。只你我都是受过皇太后大恩的人,皇太后的本意是叫你我二人为秦郡王繁衍子嗣,若不能达此目的,便是负了大恩,只怕将来死了也不得善终。”
解语道,“姐姐所言甚是,你我命运不济,前头十多年漂泊,如今好容易得了终生依靠,全赖皇太后圣恩,自当时刻思报效才是。”26




穿书之红楼黛玉 第201章 小聚
站干岸的往往比持刀杀人的更为可恶,而更有那一干人,比那站干岸儿的更为可恶,便是还为那持刀的喝彩,说那被杀的人该杀的。
李觅啧啧两声,“到底是一条人命呢,也难怪她那哥哥说打死人便打死人了,小姑娘家家的,心眼儿怎地就这般冷淡呢?还有太太,成日家吃斋念佛的,对这些小女孩子上竟是没有些菩萨心肠。”
黛玉冷哼一声,“嬷嬷竟是不知道呢,我才被诊出有了身子那会儿,便也是我那好表姐在皇太后跟前进言,说该给爷添两个屋里人,说起来,那一家子倒是惯会体贴的,我横竖是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以后还是少来往一些。”
李觅倒是没说什么,这京中,皇城脚下,谁家里女人有了身孕不是给那男人安置一两个屋里人,每夜里伺候过了,再送一碗避子汤,不过是那么个玩意儿,给主子解闷儿玩儿的,也不值当当回事。
偏这些年,李觅冷眼看黛玉二人,蜜里调油的,为了皇太后赏下的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原她还担心,怕因此就叫王爷与她离了心了,谁知王爷竟还惯使着,也愿意宠着,她又有什么好说的?
本欲劝两句的,李觅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下了。
过了腊八,眨眼间便是小年了。朝廷封印后,云臻在家送了灶神,两人一下子便闲了下来。静极思动,云臻便说带黛玉出去散散心。
“这可怎么行?这不能的,天寒地冻不说,地儿又滑,如何走得?若是有个磕磕碰碰,哪里比得上从前身子灵动?”李觅是说什么都不答应,“王爷若是执意如此,奴婢少不得进宫去跟娘娘说了。”
云臻摸摸鼻子,看了一眼黛玉已经显怀的肚子,只好作罢。恰好,檐哥儿和十三结伴来了,如今二人有点孟不离焦,焦不离孟,连皇上都在说,这两个活该是一对双胎才是。
因常年走动,又是兄弟,二人每每来都是直接进后院,也不必去前殿去。
黛玉便在东三间的外头摆了两个炉子,一个烹茶,一个蒸菜,瞧着火光很大,朝外舔着,映在银红色的窗纱上头,叫坐在屋里的人瞧着特别暖和。屋里也摆上了炭盆,中间一张桌子,这会子上头是一个火锅盆,一盘片出来的烤鸭,又用鸭骨架熬出来的细米粥,一尾松花江的四腮鲈,银鱼紫蟹,一盘野兔肉,黛玉一面布菜一面笑道,“来得真是巧,今日早上才到了这两样,都是松花江来的,要不来,就他一个,我还舍不得拿出来给他吃呢。”
云臻笑着朝黛玉看了一眼,十三听得真了,站起身给黛玉行礼,“多谢嫂子了,嫂子,我那今日太子妃叫人送了个好玩意儿过去,竟是太湖的银鱼,说是用来做汤极好的,我回头叫人给嫂子送来,给我侄儿补补!”
檐哥儿听得大笑,指着十三,“你又被我姐给骗了,你也不想想,我们一来,这些都端出来的,必定是给我姐夫准备的,我们不过是吃了个凑巧,你还当真了。”
小十三打小儿没了娘,一直养在荣妃宫里,黛玉待他也一直如檐哥儿一般,都说长嫂如母,虽说黛玉比他也大不了多少,却一直对黛玉很是亲近。这会子难免吃醋,没好气地道,“凑巧就凑巧,横竖我是吃着了。”
赌气一样,十三叫来自己的近身服侍的太监,“余福,你去把那些银鱼拿过来……”
余福正要去,被云臻拦住了,“你嫂子如今吃东西也是有些吃有些不爱,你别忙了,回头你和檐哥儿去吃。再,太子妃既是给你的,你哪怕不吃,偷偷儿扔了也不好再转给别人,叫太子知道了不好。”
十三还要分辨,黛玉笑道,“你别忙了,先吃吧,这天儿冷,一会子菜都凉了就不好了。”
三人慢慢儿吃,约好了第二日一块儿去沈孝卿那边过小年。黛玉坐在一边陪着也没怎么吃,给他们三人布菜,想起来一事,问道,“沈先生今年高寿了?”
云臻想了一会儿,“已有八十了,算是高寿了,年中的时候,父皇还说要给老先生做个寿,谁知他说什么都不答应,说要是做,他就回江南去了,这才作罢。”
接着又听到十三在说,“前儿进宫里去听父皇在发脾气,说是清甄家的旧账还没有清完,欠下多少亏空来,再就是事儿多,江西那边的瓷器一窑一窑地烧,多少都是没有请旨的,烧出来的也不知去了哪个的府上?”
十三压低了声音,黛玉忙起身,出去看外头都有没有人,依旧是听到了十三的声音,“八哥你猜里头是谁?叫我听了个正着,竟然是吴天佑那厮在皇上面前说二哥的坏话说,‘皇上若不说,臣还想不起来,臣好似听过一耳朵说东宫里那一套粉彩的瓷器是真好看,富贵不断头的’还说本就富贵了,又何必不断头呢?”
“吓得我,一听这话赶紧掉头就走,害得我当日没有在父皇跟前背成书,罚了我一百张字,手都快写断了,这大冷天差点没冻没了。”
云臻沉吟良久,嘱咐二人道,“这些话烂在肚子里,以后谁跟前都不要说。再,不管是大皇兄还是皇太子,以后都离得远一些。十三如今大了,越发该遵君臣之礼,太子毕竟是将来要登大宝的人,不可再喊二哥了。”
十三听他说,连忙站起身来说“是”,檐哥儿也有些讪讪地,跟着站起身来,只觉着这规矩真是大。云臻摆摆手,“坐吧!”
正说着,黛玉看到院子门口一个人提着一罐子酒走了过来,她擦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四皇子,正要回避,对方已经看到了,黛玉不得不站在廊檐下行礼,“四王爷怎地这大雪天里还来了?给四王爷请安了!”
因是在忠顺王府见过一面的,知黛玉是个爽朗的人,云宥不由得打眼朝她看了一眼,穿着一件大猩猩毡的斗篷,把自己裹着,只露了个头出来,头上是一对金点翠镶料石松鼠葡萄双喜头花,几串儿流苏晃在鬓边,衬得她一张脸比珍珠还要粉白,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灵动流转,云宥笑着道,“八弟妹不必多礼,我去找十三弟听说来了这里,就不请自来了,果然赏雪饮酒也不喊我一声。”




穿书之红楼黛玉 第202章 兄弟
云臻三人早已听了黛玉的话迎了出来,云臻一面行礼打招呼,一面将他往里头让,“四哥今日倒是得了闲了,哪里是约的,都是凑巧!”他回头吩咐黛玉,“再做几个热菜来!”
黛玉应声要去,云宥拦着道,“这就很好了,弟妹身怀六甲,你还如此吩咐,我还坐得住?”
檐哥儿笑道,“不怕,我娘说了,姐姐如今就该多动动,将来才好生产!”
一句话,都笑起来了,云宥笑道,“不愧是才子呢,竟连妇人生产的事都知道了,你这话我们在一起说说无妨,可别在外头去说了,叫人笑话。”
檐哥儿摇头,“怕什么,读书人,不做良相,便成良医,当大夫的,自然是都要知道的。”
德妃当年进宫的时候,位份并不高,谁知就得了圣宠,竟能诞下龙子。只宫里位份低的是没有抚养孩子资格的,便交由慧妃抚养,可以说是与大皇子一块儿长大的。
云宥一来,自然是不会在讨论朝中之事的了,不过说些风花雪月,还有便是哪里的雪景最好,哪家道观寺庙里的斋菜最好,一如女子们在一起,说谁扎的花好,谁的针脚利落一样。
黛玉在一旁亲自温酒,云臻见她离炭火近些,便拉着她朝后坐一点,云宥便笑道,“说这些也无用得紧,瞧弟妹如今这身子,怕是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在家歇着。”
黛玉笑笑也不答话,倒是檐哥儿连忙抢着道,“可不是,才我们来前,我姐夫还说要带我姐姐出去玩,幸好我们来了,这是能出去的?”
黛玉不由得摇摇头,“就你嘴欠,也就王爷不与你计较,你还浑说!”
云宥笑道,“这也怪不到八弟上去,可劲儿忙了一年了,如今突然闲下来也确实有些不适应。我今日不也是,一睁眼竟不知做什么才好,才说去寻小十三说说话儿,谁知他竟跑到你们这儿来了。”
云臻附和一声,自从云宥来了,他原本话少,如今越发没什么话了。黛玉觉着该冷场了,谁知,云宥的话倒是多起来,喝了两杯酒后,越发话多,拉着云臻道,“前儿太子还在说,往年大家都没有分府,在宫里住,没有请年酒这回事,今年怕是要请了,还在问我们排哪一天,说东宫是排在初六日,正好可以带女眷们一同去,你们呢?”
云臻并没有和黛玉商量,便说,“我年纪最小,怎么能叫皇兄们来给我拜年?自然是我去给你们拜年,我就不请了,白叨扰你们好了。”
云宥看了黛玉一眼,“你是怕弟妹张罗不来?若果真是因这个,倒也不怕,我叫你四嫂过来帮弟妹一日便是。”
云臻依旧摇头,“不了,不是这个缘故,我是懒得弄这些。吆吆喝喝一整日,没得还得罪人。我是实在受不了这热闹,反倒是去你们府上,去了就吃,吃完了抹嘴就走路,多松散。”
云宥不由得大笑,拍云臻的肩,端起酒,“来,谁让这些分府的兄弟里头,你年纪是最小的呢?说实话,这一次,谁也没想到父皇会分封你,前次,太子还说论年龄你也太小一些,论资历,你如今也没得大历练,不过我们都说,打小儿读书你是最厉害的一个,骑射没有人能出你之右,父皇又是个爱才爱德的,为了服众也不该少了你的份。”
十三连忙道,“就是,凭什么太子就说这样的话?”
云臻却是黑下脸来,朝十三道,“你在说什么?这话是你能说的?还不到外面给我跪着去,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十三也是愣了一下,他难免心头有怨言,只从头到尾他都惯了听云臻的,也从未见云臻如此不留情面过,这大冷天的,他跪在外头,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黛玉忙起身要与十三说情,十三却是含着眼泪站起身来,朝云臻吼道,“嫂嫂不用给我求情,我去跪就是了,还怕跪死了不成?”
黛玉站在原地,有些怔怔的,云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开口道,“小八,这成了我的不是了,我不过说说,再说了,十三的话也公允,封不封王也不是太子说了算的,横竖是父皇定夺,他凭什么这么说?”
云臻正色道,“太子是君,我等是臣,先是臣,再次才是兄弟。太子觉着我没有资格封王,我原该辞去这个爵位,只此乃父皇赏赐,我若拒绝实在是不忠不孝,才忝居至今。太子原没说错。”
外头风雪交加,黑天黑地地铺面而来都是雪,黛玉叫人在十三的身边摆上了火盆,又将一个厚厚的拜垫放在他的身下,他一开始还死命拒绝,黛玉凶了他一顿,他才含着泪起身跪了。
原以为下了雪,云宥就会走了,谁知他竟与云臻像是格外投机一样,一喝就喝了一下午,近三个时辰,菜都换了好几桌了,酒也温过了一遭又一遭,一直到天擦黑了,才说完,起身告辞。
云臻亲自将云宥送出门,回来,站在廊檐下,朝十三斜睨了一眼,“起来!”云还扭扭捏捏地赌气不起来,檐哥儿在一旁瞧着有些害怕,黛玉忙过去跟云道,“你八哥叫你起来,你还不起来,赌气有什么好赌的?不是我说,今日要不是你八哥已经惩罚你了,连我也要说,你如今大了,比不得小时候了,成日里口说无状,便是太子殿下大度不与你计较,你也该想想若是皇上知道你不敬太子又是怎么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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