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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红楼黛玉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心媚骨
次日,不必进宫,黛玉便醒得晚了一些,歪在床头,李觅进来伺候,她问道,“王爷今日去得可早?可有垫些肚子?”
李觅一面为她整理素服,一面道,“奴婢听到响动的时候,王爷已经要出门了,也没喝,叫人带了些糕点,说是今日坐马车,在车上吃,叫王妃不必记挂。”
义忠老亲王是太上皇的亲兄弟,原本一府的人,还剩了黛玉从未谋面的秋哥儿媳妇,说起来黛玉还应喊她一声婶婶,如今也薨了,这座坐落在皇城东面偌大的府邸,如今已空无一人。
礼部的人已经到了,远远地黛玉挑起车帘子看到四皇子云宥站在王府残破的台基上指挥人做事,他目光不经意地瞟过来,黛玉忙放下了帘子,车行至角门,黛玉下了车,穿过大影壁,从二道门进去,便是后大殿,从东佛堂绕过去到了正堂,冯氏端坐在上面,一群仆妇正在回话。
有人要传话,黛玉摆了摆手,在东次间里头坐下,喝了两盏茶,冯氏过来了,黛玉问起,她道,“赏下来的金丝楠木,连葫芦材都是妥当的,不用我们操半点心。管事处已经安排了杠房、冥衣和尚道士们诵经。前日晚落的气,贴身的洗了脸、手脚,衣服早就是妃位的,这是我私底下跟弟妹你说。”
黛玉却是半点都不想听,只她依旧喋喋道,“莲花底的朝靴,我今日瞧了一下,竟都是合脚的,听说是这位自己做的,也是有心。连那黄色的‘陀罗经被’,朱砂写的梵文‘大悲咒’都是妥当的,如今我是佩服她的了,生极荣死极哀,再没有的了。”
黛玉看了她一眼,正不知如何答话,便有太监过来了,给二人行了礼,道,“四爷要到了烧倒头香的时候了,请奶奶先准备着些,再各府上的奶奶是不是都到了,若没到,请奶奶叫人催着些,别误了吉时。”
冯氏便忙吩咐人出去催着,一面又与黛玉一块儿去寝殿去,看那人已经被安置在了吉祥板上,铺垫着三层杏黄色寸蟒棉褥,棉枕的颜色如殓褥相同。按礼数是头朝东,头前放着一张茶几,上头点着指明灯,四柱倒头香,板前放着盆,旁边放着纸,只等着前头烧“倒头车”与“倒头轿”了,这边才烧倒头纸,并哭灵。
一时,随着几位皇子妃来,宗室之中,亲王以下,公以上,朝臣之中宜人以上,亲王妃以下也均到了。黛玉随人在偏殿,随着倒头纸烧起,便听到里外一片恸哭之声。
二门的左边,高幡也起了,漆着杏黄色,顶为金漆,上挂荷叶宝盖,姓黄寸蟒,下面垂着一根飘带,引魂之用。





穿书之红楼黛玉 第195章 慧娘
稍时,一名太监领着十一个和尚和倒是来了,手里拿着法器,开始念“往生咒”,嗡嗡嗡的声音引得黛玉有些头晕。偏前头的倒头车与倒头轿都是呢子,丝绸所制,数量又不少,那风回旋着飘了进来,一阵难闻的气味。
“老八家的,扶我去更个衣吧!”
黛玉扭头朝忠顺王妃望去,她的手已是搭在了自己的胳膊上,黛玉连忙起身,二人出了偏殿,到了外头,越发难闻,便转过了殿,朝后头去,在后厦落脚,略站了站,因忠顺王妃并没有说话,黛玉也便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听到一阵靴子声,二人正要回避,那人已经带着人过来了,竟是太子。忠顺王妃忙与黛玉行礼,略等了会儿,才听到太子叫起,笑道,“婶婶怎地与八弟妹在此处?想必是前头太聒噪了。”
黛玉没有说话,只觉着太子在打量自己,便微微低头,忠顺王妃笑道,“不敢!太子请便,请容臣妇等告退!”
避开太子后,黛玉扶着忠顺王妃回到了正殿,此时,前头的车轿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烟尘少了许多。正殿厅前有一株长了一百多年的藤萝,如今长势正好。忠顺王妃在这里顿住了脚步,一眼瞅着便是好久,末了,伸手摸了摸,“她本来是江南织造上的,做得一手好绣活,你瞧见她身上的陀罗经被没?还有那衣服,那鞋子,那一手好绣活,她本精于书画,不过偶然绣一两件针线作耍,并非市卖之物,仿的那些折枝花卉,古人题的旧句,诗词歌赋,不论格局还是配色均雅致,天下皆知,却得知甚少。当年她也曾送我一两件,一直都不舍得拿出来。如今,谁若是有一两件‘慧绣’,谁又舍得拿出来呢?”
“她竟是……慧娘?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
黛玉顿感毛骨悚然,忠顺王妃朝她看了一眼,朝她伸出手,“我们进去吧!”
至此,黛玉便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前年元宵节,荣国府摆宴,老太太拿出来的紫檀透雕,嵌着大红纱透绣花卉并草字诗词的璎珞,便是出自慧娘之手。
世rén liu传,说她十八岁便殁了。谁能知道,如今,那吉祥板上躺着的人才是她。黛玉进去,原本想再看看那些针法,只是她到底是胆小,不敢看。心里又有诸多疑惑,却是半点都不敢流露出来了。
入殓的吉时在次日。当晚,黛玉回来,云臻还没有从宫里回来,因实在是太累了,李觅便说让黛玉先去沐浴,“一会儿爷回来了,也省得凑到一块儿。”黛玉顿时有些脸红,前儿云臻还说叫她哪天等一等他,好一块儿,如今听了这话,活像是李觅听见了他们私底下说的,窘迫不堪,忙去了。
李觅拿出一件鸳鸯戏水的抱腹与黛玉换上,见黛玉盯着那针脚看,她道,“还晴雯姑娘做的,难得她针线好到这份上,瞧着活计鲜亮。”
黛玉未免心头一跳,“明日叫她跟着我去那边吧,换轻絮在家里歇一日。”李觅便道,“之前奴跟奶奶说过的,身边也该添些人了,总奴婢们几个,稍微有点事都张罗不过来。奴婢从前带过一个徒弟,医理皆通,原在南边,前儿来信,说是为夫家不容,要来投奔奴婢,奴婢觉着她是个有天分的,不如留着,奶奶瞧着得用便用?”
黛玉道,“既是你荐举的,应是不会有错。前儿王嬷嬷也说人少,叫金钏儿一并儿进来,跟着王嬷嬷,看能分担些什么?”
次日,伺候黛玉出门的便是金钏儿和黄芦了,晴雯和秋痕跟着,茜雪等在后面一辆车上。到了义忠亲王府,依旧是先到后头,在吉祥板前上了柱香,黛玉将香递给晴雯,叫她上前去,细细看了,见她只朝那吉祥板上的人儿看了一眼,便双手微微颤抖。
黛玉暗自记下来,又见她上了香后,竟在前头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伏下去时,身子竟也在抖动。
至吉时,这边王府的六名临时被任命的官员进来,握紧了金箍杏黄捧头,黛玉等尾随着,又有四名宁郡王府上的仆役,提着慧娘剩下所垫棉褥的四角,抬着她往前面大殿去。
至大殿之中,移尸入棺,需孝子一名近前用一根筷子夹着一团棉花,蘸上清水为死者搽拭眼睛,名曰“开光”,之后将盛清水的碗砸在地上。只眼下,并没有人来做这件事。
一时间,众人都朝四皇子看去,云宥也有些懵,朝义忠王府原来的子侄辈等看去,却无人站出来,竟没有人愿意为她摔丧捧灵,哪怕此时,她已经被封为了淑德贤妃,但凡有人站出来,宫里必然不会亏待,谁知竟无人。
黛玉扭头眼见得晴雯双手紧握,眼里蓄满泪。恰在此时,冯氏也看了过来,道,“八弟妹,既是无人,少不得借你这丫鬟一用了。”
黛玉问道,“如何说?”
“我听说当日,宁国公府上那秦氏殁了,便是请了她的丫鬟做义女为她摔丧捧灵的,谁曾想今日我们这天家也不得不做一次这样的事。便叫你这丫鬟认了贤妃做义母,把她顶上了山,将来也少不了她的好,也是她的一场造化了。”
黛玉心知晴雯是愿意的,却依然还是问她,“你可愿意?”晴雯点点头,黛玉便道,“你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今日既是有这一场缘分,那就去吧!”
说着,侧身挪了一步,将晴雯让到众人面前,云宥顿时不由得格外感激,道,“有劳八弟妹了!”
此时,已有人捧了垫子过来放在棺前,晴雯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抬起来时,已是满面泪痕。众人一阵唏嘘,只觉着这孩子,倒是有几分赤子之心。
之后,便要将死者生前用过的器皿珍宝之物放入棺中,只搜罗下来,竟然并没有什么值钱的,多的倒是针黹之物,其中一根玉质的顶箍有些奇特,眼见的晴雯盯着那顶箍看着,眼里蓄满了泪,黛玉便走了过去,笑着取过那顶箍,道,“四嫂,我有个想法,既是认了义女,便该有个信物留着,做个念想,不如把这个留给我那丫鬟吧!”




穿书之红楼黛玉 第196章 金锁
虽说是玉质的,可这点子东西今日在场的谁又瞧得上呢?冯氏只当是黛玉的丫鬟眼皮子浅,并不在意,“原是应该的,今日也是太不凑巧,咱们这样的人家,若真认个义女,也不该是这般礼数。”
说着,便要将腕上的镯子褪下来给晴雯,晴雯却并不要,只接过黛玉给的玉顶箍,谢了恩,退了下去。
因今日已是第三日,须行家祭和念经,堂罩前设了灵床,床前有设了空桌,上面摆上了祭席之用,又在祭席前设置了烛、香、瓶等,祭时,再在供桌上摆设一桌祭席,,一日三次,次次增加,此时晴雯因作孝女,要在灵前奠酒。
一时,各府上送了道士和尚来念经,又送了些纸糊的亭台楼阁等过来烧,送来祭席,冥活等。冯氏每日里要在里头答谢来客,外头是云宥张罗。虽说并非来的人人都有资格见,但红白喜事也实在是琐碎。
至晚些时候,黛玉从义忠亲王府出来,至荣国府去,见过老太太太太后,贾氏也到了,黛玉与自己母亲见过面,在荣庆堂里坐了片刻,便说吉时要到了,过宝玉那边去,在王夫人内房旁边一大所跨院,一共二十来间屋子,重新漆了一遍,做宝玉的新房。
里头张灯结彩,廊檐下挂着牛角灯,里头屋子里挂着小小几盏宫灯。黛玉去看了新房,一应的家具都是新的,麝月见她来,忙迎过来,见她在四处看,道,“姑奶奶好久都没过来了,奴婢还没给姑奶奶请安呢。”
黛玉点了点头,正准备出去,湘云冲了进来了,一把拉住黛玉,“听说你来了,我就赶紧过来了,你也真是的,年后一去,就再也不来了,要不是宝二哥哥的婚事,你是不是就要把我们忘了?”
黛玉笑道,“你不也没去瞧我么?我如今事儿多,实在是分身乏术。”
一时,探春和惜春也来了,黛玉问起迎春,湘云抢着道,“她婆婆真是可恶,都过了三个月了,听说也不是出不得门,谁知,竟是不让出门,说是这边办的是喜事,忌讳多,怕冲撞了。”
“确实如此,还是小心为上的好。婶婶是长辈,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米还多,走过的桥比我们走过的路也长,她说的自然是没错的。况,二姐姐怀的是婶婶嫡亲的孙子,难道她还会有坏心不成?”
湘云拉了拉黛玉的袖子,笑道,“听说二姐姐嫁的那人是个傻子,是不是真的?”
黛玉顿时正色道,“郊二爷乃太上皇嫡出皇孙,性子单纯,忠孝仁厚,素怀赤子之心,若这样的人是傻子,真不知世人又成什么了?我倒是听说,他对二姐姐很好,一心一意,夫妻恩爱,不知道得多少人羡慕呢!”
恰好宝钗也来了,听了这话道,“是在说二姐姐?”说着,拉着黛玉的手,“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瞧着精气神越发好了。”
黛玉略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怎地不来?怎么没瞧见姨妈?”
“在外头呢!”
黛玉便说过去看看,见薛姨妈依旧和以往一样在老太太的跟前坐着,说笑着,“也是运气好,前儿来了官媒,说起这事,我也觉着是意想不到的,说起来也是知根知底的,和老太太府上是同族,又给宝玉当过先生,正儿八经的科举出身,说是升任了顺天府,要不然也没脸来提亲!”
黛玉晕了一下,扭头看宝钗,见她脖子上从来没有离过身的那块金锁如今不在了,听了薛姨妈的话,脸上飞上了两抹红色,黛玉忙道,“实在是不知道,要恭喜宝姐姐了!”
宝钗倒是大方地笑了笑,不肯再往正堂去,拉着黛玉,“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只还没有坐下来,外面便听说花轿要进来了,黛玉等人便只好又到正堂上去,她悄悄儿拉了贾氏问道,“娘,才薛姨妈说的那人是不是贾雨村啊?听说他升任顺天府府尹,只是不是鳏居吗?都死了两任太太了,宝姐姐过去做的是填房,前头太太听说还留了儿子呢。”
因人多,贾氏捏了捏女儿的手,没有说话。待新人进了门,拜了堂,一块儿送入洞房。贾氏这才把女儿拉到一边儿,对她道,“女孩儿大了总是要出门的。这桩婚事是王子腾夫人做的媒,且这贾雨村前头的太太还是封太太的丫鬟,怎地能作数?侥幸当了这几年正房太太也是福尽了,偏死了,那孩子留在原籍上,你宝姐姐嫁过去待有了孩子再做计较。”
既是过来了,黛玉与探春等姐妹便聚在老太太的屋里,鸳鸯亲自沏了茶过来,熙凤给她们捧果子,笑着道,“眼见得这样的机会不多了,下个月便是三妹妹的好日子了,再回来,就是姑奶奶了。”
探春脸红,黛玉笑道,“听琏二嫂子这话,是在撵我们呢,哎呀,幸好我和二姐姐跑得快,说不得就遭厌弃了。三妹妹,如今好好儿巴结着暂且过了这一个月,待下月,就啐她!”
熙凤指着黛玉笑道,“你们听听,这才是厉害的呢,多学着些,我听说晴雯那丫头是个有福的,拜到了义忠亲王妃的跟前当了孝女,哎呀,还是跟着咱们秦王妃好啊!”
贾氏过来,“老远就听到你编排你妹妹,我还在这儿呢。”
熙凤笑着挽起贾氏,“我哪里敢,我十张嘴也说不过她呢。姑妈快坐这儿,喝杯茶,评评理儿,非说我嫌弃姑娘们,还在教唆三妹妹来日回门啐我呢。”
贾氏笑笑,从腕上褪下一个翡翠金鱼多宝手镯,套到了宝钗的腕上,拍拍她的手,“好孩子,你的喜日子我怕是来不了,过了今日,你妹妹也没得出门子,这手镯就当给你添妆吧!”
黛玉这才想起一件事儿来,正要问,探春拉住了她,“宝姐姐三日后出门子呢。”
原来,因是三婚了,又恰好逢着义忠亲王妃薨逝变成了国丧,便只好和宝玉娶亲一样,一顶轿子抬过来,连嫁妆都是悄悄儿运过去,只拜堂,圆房都要待国丧过了。
好在,只有一个月。
宝钗自是极为得体地道谢,黛玉正在想实在不知道这件事,并没有带可以添妆的物件来,回去取也有些远了,为难呢,没想到她娘倒是为她解了难题了。7




穿书之红楼黛玉 第197章 沐休
正说着话儿,外头一阵喧哗,秋痕快步进来,“太太,奶奶,爷来了,说是来接奶奶的,叫奶奶这会子出去呢。”
黛玉忙起身,偏偏老太太听到了,从里头出来,道,“既是郡王爷来了,还不快请进来,怎地能在外头等着?”
钟顺从外头进来,给老太太见过礼,“王爷说不好叨扰,这会子晚了,改日再来,请王妃收拾妥当了,这会儿就出去呢。”
黛玉只好对贾氏道,“娘,不如您和我们一起走,我们送您回府了再回去?”
钟顺笑道,“林大人已经来了,因太太奶奶和姑娘们都在,便不好进来,也嘱奴跟太太说,叫一块儿走。”
母女二人只好与老太太辞别,老太太难免有些不高兴,黛玉笑道,“外祖母如今有了孙媳妇了,第一得意人儿,待过了孝期,又能盼着抱孙子了。”
老太太果然欢喜起来,恰好李纨也在旁边,她冲着李纨道,“你们也该好生保养,虽有了兰儿,也还是该多想想子嗣的事。”顿时,把李纨闹了个大红脸。
义忠亲王妃的葬礼,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水面,将沉淀在湖底多年的泥沼全部都涌动了起来。黛玉二人回到府上,因云臻要去前面处理一些事情,黛玉便拿了本书坐在床上等着,李觅悄声与她说道,“听说这位贤妃娘娘竟要停灵七七四十九天,如今都在说些话,说当年义忠老亲王一家就是因了这位娘娘才会坏事的。”
“不是说是谋反吗?”黛玉惊问道。
“谋反?天底下哪有那么多谋反?”李觅的声音几不可闻,“听说就只为秋二爷说了不该说的话,就被寻了把柄下了大狱,义忠老亲王为了儿子少不得要抗争,一家子这才被除了的,只留了这一个,可不是个祸胎还是怎地?说起来,义忠老亲王和以前贾府里头敬老爷是极好的关系呢。”
“她究竟是怎么死的?”黛玉问道,“有没有什么说法?”
李觅正要说,外头云臻进来了,黛玉忙起身迎出去,见他沐浴了过来的,头发也是湿的,便怪责道,“怎地不叫人帮你绞干了再过来,这天多冷了,你还一路迎过来。”
云臻见她生气,反而觉着娇俏,抬手捏了捏她卸了耳铛的耳朵,大马金刀地往榻上一坐,黛玉见了越发气了,过来在他肩上一捶,“你还不听了,是不是?”
云臻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谁说我不听了?就是听话,才回来了要你给我绞。”
黛玉一颗心都化了,只好任劳任怨地给他擦头发,边道,“我那个宝姐姐,你还记得吗?听说要嫁给贾雨村了,真是想不到。那年他寄居在扬州葫芦庙里,写过两句诗‘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偏他字时飞,叫人觉着这缘分也是极为奇怪的。”
黛玉帮他把头发绞干了,又通了两遍,便趴在他背上,云臻一笑,背起她来,进了东稍间,将她放在床上,正要转身,谁知却被她一拉,猝不及防往后倒去,偏压在了她的身上。
云臻怕把她压实了,忙伸手往床上撑去,谁知,恰好按在了黛玉身上,便直接揉了上去。
次日,起得有些迟了,黛玉起身梳洗后,云臻偏还躺在床上不起来。因是沐休日,黛玉便也不催他,独自去了后面的抱厦处听府里的回话,“有好几桩事,北静王府那边说是诞下了一位郡主。”
黛玉道,“府里的例已是定下来了的,按例来便是了。再,北静王太妃那边要去问候一声,叫金钏儿专程跑一趟。”
又说了几桩别的事,云臻遣了人来说,他已经醒了。黛玉便叫人先散了,若有事,先回到王嬷嬷处。她自己先回来了,进了屋,见云臻头枕着双手,被子只盖到了小腹处,露出半截身子,正眼睛盯着帐子顶发呆。
黛玉忍不住脸红,走过去,扯起被子,帮他把裸着的上身盖上,问道,“在想什么?”
云臻回过神来,伸手将黛玉搂进怀里,“醒来没看到你,有些不习惯。”黛玉撑在他的胸膛上,还是被他慢慢地拉了下来,又怕自己头上的钗环伤了他,只把头枕在枕边,“今日懒得不用上朝,便没有叫醒你,你也是,怎地不多睡会儿?”
“这幸好是在家里,若是从前在宫里,睡得这么晚,必定是要被父皇知晓的,少不得是一顿责罚。”云臻松开她,待黛玉起身,坐了起来,接过黛玉递过来的中衣穿上,又穿了一件夹棉,因要出门,穿了一身素色的箭袖,腰间同色的玉带,左侧挂着坠天蓝色穗子的荷包,另一边是一块羊脂玉的九龙玉佩。
待梳好头,黛玉问,“传早膳吧?”
云臻“嗯”了一声,突又想过来,“你可用过了?”黛玉自然是没用的,云臻不由得摸了摸她的肚子,“不饿吗?这么晚了,何苦等我?”
黛玉怕他以后都不敢再多睡一会儿,怕他惦记着要陪自己用早膳,忙道,“怎么会?你不起来,莫非我还会把自己饿死?用过一些了,不过,看到你吃想再多吃一点。”
云臻便笑起来,“我也一样,每次看到你吃得香,自己也想多吃一点。”他扯了扯腰带,“不会胖了吧?觉着有些紧了。”
黛玉不由得笑起来了。云臻略有些赧然,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脸。外头,早膳已经摆上了,二人略用了一些,云臻出了门,留了黛玉一个人在,突又有宫里的来传,说是皇太后病了,黛玉少不得换了衣服,重新进宫里去。
皇太后歪在床上,荣妃等人已是都到了,因皇太后一会儿要这,一会儿要那,一会儿这里疼,一会儿那里痒,又不肯要身边服侍的上前,一应的都是儿媳妇和孙媳妇们动手,已是将殿里的人指示得团团转。
黛玉因心疼荣妃,自己上前去替了荣妃,近前一看,皇太后满面红光,眼睛贼亮,捂着肚子说是痛,黛玉服侍着喝了口水,又说水太凉了,要去沏了茶来喝。一时间,黛玉有些不明白,皇太后这是闹得哪般了?
一时,太医来了,说是才给了太上皇诊脉的,奉太上皇的旨意过来给皇太后一并儿瞧瞧。黛玉等均回避了,只留了皇太后身边服侍的太监来。




穿书之红楼黛玉 第198章 有孕
“太上皇如何了?”
皇太后一面问,一面慢慢地伸手出来,放在小枕头上。太医坐在榻前的小杌子上,正要伸出手来,听皇太后问了,忙跪下来回话,“比昨日略强一些了。”
皇太后哼了一声,太医忙谢恩起身,复又坐在小杌子上,诊了半日,又换了一只手,再诊了一会儿,正要欠身退下,皇太后又道,“你且说吧,我这是怎么了?”
那太医斟酌片刻,方才道,“左寸沉数,左关沉伏……”
“你且说,我这是什么病吧,谁和你背书袋子了?”
太医忙跪下来,“皇太后这病因忧思而起,损及脾胃,如今瞧着似不凶险,实则若不细心调养,一旦伤及根本便会酿成大祸,且容臣开出方子,按数抓药,静养一些时日且再看!”
皇太后听了格外满意,“若果真有好转,你也算是立了功了。”
正说着,皇帝匆匆来了,又将话问了一遍,这太医也重新又说了一遍。皇帝听着有些急,“母后的病,你须好好治,若有耽误,唯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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