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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千澜传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六尘非空
凤千澜脸色也不大好,这群人属狗的?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两人放轻脚步,往山洞深处退去,能躲则躲。对方人多势众,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又被困在狭隘的山洞中,一旦被发现,想要逃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一个叫狗子的土匪拿着大刀,扒开至膝盖的青葱野草。草儿颤动,露珠顺着茎叶往下流去。狗子顺着岩壁一路往前,好巧不巧,竟然摸到了凤千澜二人所在的山洞。
幽静的崖壁下裂开一个洞口子,约莫一个高,藤曼缠缠绕绕遮掩了半个洞口。洞前长着嫩绿的杂草,不仔细看就会错过。再仔细观察,有一边的草好像被踩踏过,睡倒了一片。洞内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楚。狗子高声呼喊“这里有个山洞!”
众人听见狗子的呼喊,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来。
闫虎听见动静,腰间挎着弯刀,朝狗子所在方位赶去。
洞中两人暗恼,却也无可奈何,缓慢的向洞穴深处后退。公子羽手指收紧,腹指贴着剑柄上欲绽未绽的青莲。
凤千澜神经高度集中,调动了全身的力量,准备拼死一搏。
闫虎带人赶到,果然见崖壁下一个山洞张着大口,微弱的光线射进洞中,尘埃浮动,显得诡异。“你带人进去看看。”
“喏。”狗子带着了两三个人,朝洞口逼近。
闫虎带人赶到,果然见崖壁下一个山洞张着大口,微弱的光线射进洞中,尘埃浮动,显得有些诡异。“你带人进去看看。”
“喏。”狗子带着了两三个人,朝洞口逼近。
脚步踩在草上发出声响,翠绿的野草在无情的足下弯倒。狗子用刀一下将洞口的藤曼砍断,青绿的藤曼哀呼着跌落,幽绿的叶汁洒在狗子等人身上。
“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凤千澜似乎听见自己的心在胸腔中一下一下跳动着,神经紧绷,手心发汗。
公子羽挡在凤千澜前面,手中的剑微微转动,锋利的刀锋在黑暗中叫嚣,像黑夜里潜伏的猛蛇,淬毒的双眼盯着即将落网的猎物。
阳光柔和穿过云层,射进昏暗的山洞之中。洞旁野花芬香,山间空气清新,纯白的山月桂,一面暗绿,一面黄绿,簇生于枝端。圆形伞房的花朵娇丽,内部花瓣点点紫色,好似有人特意留下的印记。
四周鸦雀无声,看似宁静的山洞,危机四伏。





帝女千澜传 第五十五章 野外风雨袭
狗子带着几个人,往洞口去了。刀尖挑开洞口的野草,鞋底踏在地上,沙子碾碎的声音传向洞中。
空山鸟低语,几人缓步走进洞中。黑漆的山洞中弥漫着一股木柴烧过的味道。狗子向后挥挥手,示意众人轻点声。跟在后面的人会意,脚步放轻。几人继续向前迈进。
“擦擦擦……”一步,两步……
两方人马仅仅隔着一米的距离。公子羽放缓呼吸,手中长剑闪着凛冽的光。
凤千澜集中精神,随时准备厮杀。
狗子向前一步,隔着一方岩石。而这方岩石后就是公子羽和凤千澜的所在!
整个山洞针落有声,湿气粘腻,形似玉柱的钟乳石从顶垂直悬空,像雨云倒悬空中,又似白浪滔滔。水从洞顶上滴下来,四周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狗子又朝前迈进一步。
千钧一发,凤千澜的视线突然模糊起来,脑海中不断发出嗡鸣的声音。她重心不稳,脚步向后一退。
在野草的遮掩下是一个黑黑的洞口,阴森的向外吹着冷风。凤千澜这一退,脚悬了空。凤千澜视线越发昏暗,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向下坠落,本能使她伸手去拉。
狗子拿着亮晃晃的大刀,刀面映出公子羽的影象。大喝一声“呀!”挥刀去砍。
公子羽举剑相迎,哪知凤千澜出了状况,玉臂一拉。狗子挥来的大刀擦剑而过。公子羽整个人向后与凤千澜一起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骷髅洞中。
狗子一刀未中,见眼前的人一下子不见了。一面大叫,一面跑上前来“来人呀,他们在这里!”
洞外闫虎等人听见动静,快步冲入洞中。
当闫虎等人赶到时,公子羽和凤千澜已经没了踪影。只余下地上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寂寥地张着口。
狗子扒着黑洞周边的野草,看向闫虎道“报告,他们从这掉下去了。”
闫虎推开人几步上前来,蹲下打量这个黑漆漆的洞口。寒气迎面,东风呼啸,打得脸生疼。闫虎深思熟虑一番道“这洞通东风,狗子你带人守在这里,有什么动静发信号弹。”
狗子低头“喏。”
闫虎站起来,大手一挥,“其余人,跟我去东面!”
“喏。”人员鱼贯而出,马不停蹄地赶往镜魄山东。
日出云瑶之上,距西华重镇上庸几百余里的郊外,人烟稀少,唯一座简朴的小客栈落座在此。细长的竹竿上挂着的大红旗悬空飘扬。
马蹄踏起一阵尘埃,“吁。”顾熠城勒马停下,准备在此稍作休整。顾熠城翻身下马,拍了拍末雷,末雷乖巧的蹭了蹭顾熠城的掌心。
顾熠城拉着末雷进了这间小小的客栈。
店小二见有人光顾,迎上前来,接过顾熠城手中的缰绳“公子里边请。”
简朴的小店,几张老旧的桌子,上面放着几只褐色的碗。顾熠城将手中的承影放在桌子上。长袍掀起,优雅地落座。小二拴好马后,笑嘻嘻地前来招待。“客官需要点什么?”
“一壶茶便好。”顾熠城给了小二一锭银子。
“是是是。”小二见了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笑没了“客官稍等片刻,小的去去就来。”
“嗯。”顾熠城淡淡应声。
小二屁颠颠地去了。
小店共有两层,墙壁被水浸湿,有几处脱落了。此时时辰尚早,店中只有三桌客人。在顾熠城右边小桌上坐着一男一女并一个老妇人,三人一身风尘,正在进食。
在他们的对面坐了四五个人,桌上放着几坛子酒,瓜子壳落了一地。他们衣角染红,身上带着淡淡的铁锈味,几柄剑重重的压在桌子上。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
他们警告的看了一眼进来的顾熠城,又将视线放在对面三人身上。
小二将茶上来了“客官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然后笑嘻嘻地退下了。
顾熠城修长如玉的手指抚上壶柄,倒了一杯茶。茶汤清淡如水,偏野小地的茶比不得京城。顾熠城微微抬头,余光瞥向斜对面,其中一人衣袖高挂,手臂上的蛇形纹身凶狠地张着血盆大口。
顾熠城如画的眉皱起,溟生殿的人?
旁桌的女子姿色平淡,只是一双灵动的眼使整个人犹如林中森之精灵。面瘦肌黄,似是大病方好。此人正是冯晴。冯晴压低声音“娘,那群人为什么老跟着我们呀?”
冯母忧心忡忡,抚摸着女儿得发顶,开导道“晴儿不怕,也许只是同这一段路。”
冯三夹了一筷子青菜到冯晴碗中,顺着母亲的话道“晴儿别瞎想,来多吃点。” 心中却悲叹不已,不知这是不是今生最后一顿饭了……
溟生殿的人将瓜子放进嘴里,狠狠磕下,阴暗的眼盯着冯家三人。
一茶入口,清淡无味。一间小店,风雨欲来。小二见局面不对,悄悄退到后堂去了。
空荡荡的小店只剩下三桌子人。强劲的风穿过摇摇欲坠的门,艳阳躲进厚厚的云层中,霎时乌云密布。
溟生殿的人将手放在刀柄上,相视一眼,一脚将桌子踹翻。碗碟噼里啪啦打了一地。“上!”
冯晴尖叫的站起来躲入冯母怀中,冯母护着冯晴往后退,颤抖道“你们要做什么!”
冯三双手举着一柄生锈的剑,站在冯母身前。“娘,你们躲到我身后。”
溟生殿的人举着剑狠厉地朝冯三刺去。
狂风呼呼吹来,店外的树叶猛烈地摇动。几滴雨水自空中落下,打在叶子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大雨倾盆而至。
风吹起顾熠城额前的一缕黑发,持杯的手在空中略微停顿,手腕微动,掌心的杯子脱手而出。笔直的向冲在最前方的人打去。一击中腹,那人苦皱着眉头,疼得弯腰。
剩下的人停下动作,忌惮地看向端坐在座位上品茶的顾熠城“阁下何人?为何插手我们溟生殿的事?”
冯家三人诧异的看向顾熠城,公子如玉,天下无双。眉眼如画,一双玉手舞动乾坤。冯晴看向那漆黑的眸子里,心跳加快。
冯三惊异后便是狂喜。这下有救了!
顾熠城不予理会,抬起手重新拿起一个杯子。衣袖被风吹起,周身气息清冷。
溟生殿的人见此,带头人朝手下人使眼色。一人出列举着剑快速朝顾熠城刺来。
顾熠城自顾自的斟茶,仿若未觉。
冯晴焦急道“公子小心!”
那人迅猛地冲上前来,人还未靠近。“嘭”的一声飞了出去,后背重重砸在墙壁上,带下来一层白灰。沿路的桌子板凳掀翻了合着碎瓷瓦片,一地狼藉。
顾熠城轻轻将壶放下,“嘭”坚实的茶壶向四周碎裂,一道青烟升起。滚烫的茶汤向四周散开,顺着桌边一滴一滴向下,声音不大却打在众人心间,勾起人内心的恐惧。
带头人瞳孔一缩,遇到高人了。主子说过保人要紧。挥剑“撤!”
他们将受伤的人扶起,不顾风雨,一头钻进雨幕中,跑远了。
冯母为顾熠城捏了一把汗,见人跑了,一颗心方才放下。
冯三放下生锈的剑,走上前来,弯身一拜“多谢恩公。”
顾熠城起身扶起冯三道,声音平淡无波“举手之劳。”
冯母安抚好冯晴后走上前来,庄重一礼,手放在左侧,右脚后支,缓慢的屈膝低头。“今日多亏恩公,不然我们母子三人恐难活命。”
店外雨声渐小,顾熠城乌黑的眸子一闪,“夫人请起。在下冒昧一问。不知夫人所因何事,被江湖中人追杀?”
冯母眼神飘忽不定,眼中泛着泪花叹息道“多年旧事,因果报应。”
冯三拍着冯母肩膀。时运不济,被迫离开家园,半路又遇追杀。都是当年离开凤府……
冯晴不知所以,双眼一直停留在顾熠城身上,上前搀扶冯母,惶恐不安“娘,你怎么了?那些人还会再回来吗?”
冯母想到那些凶神恶煞的人还会再回来,双肩一震动,心有余悸。
冯三担忧自责,只恨自己空有一身医术,却不能护家人周全!
顾熠城的目光在冯晴身上停顿一下便移开了。随手扯下腰间的一枚玉,交与冯母。“在下顾熠城。你们拿着着玉往天水郡方向走,遇上回京庆功的车架,找一个叫言柒的人。他会负责你们的安全。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行一步。”
冯三听见顾熠城的名号,双眼瞪大,不敢置信。这就是虎贲军的统帅,顾世子!
冯母脸上表情微微僵硬,又恢复常态,弯腰深深一拜“那就多谢恩公了。”
顾熠城扶起冯母“夫人客气了。”
店外雨势渐收,雨水沿着屋顶石瓦滴落,乌云散开,一轮淡红的阳自云后探出,碧空如洗。
顾熠城向冯家三人辞别,宽袖一挥,拿起桌上的承影,迈步走出小店。
冯晴一双眼黏在顾熠城身后。逆着光,他白衣如雪,清贵如兰。只是这么简单的前行,犹如山间明月,皎洁无暇。又如那将出之红日,霞光万里。如流水般的墨发散着淡淡光泽用一支简单的白羊脂玉发簪束起,潇洒不言。
以银丝镶边袖子随着他的动作摆动,一直摆到她的心间,摆到她的心里。
顾熠城翻身上马,大喝一声。末雷如箭,载着顾熠城冲出院门,离开了客栈。
冯晴犹似恍惚“哥,顾熠城是谁?”
自从知道救了自己的恩公是顾世子后冯三一直处于飘飞的状态,此时妹妹发问,滔滔不绝讲起来“顾熠城就是京城顾王府世子……”




帝女千澜传 第五十六章 断情诉千年
末累如流电,在官道上飞驰。顾熠城伏在马背上,急速往境魄山方向赶去。
与此同时,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煞血楼放出消息,杀凤千澜者,可得黄金二十万!并透露凤千澜正在境魄山中。一时间江湖哗然,有能力的武者跃跃欲试,提刀赶往境魄山。客栈盆满钵盈,带动了沿路的经济发展。
四周漆黑不见五指,凤千澜全身酸痛,手肘撑地,站起身来。然后伸手去拉躺在地上的公子羽。
公子羽做凤千澜的肉垫,五脏六腑受到撞击,火烧的痛。手臂上的伤裂了开来。心底竟然感到丝丝欢喜。搭上凤千澜伸来的手,借力站起身来。
头顶的洞口是不能出去了,闫虎定会叫人死守,他们出去等于自投罗网。
两人背靠着背,稍作休息。洞中东风擦着岩石吹过,发出鬼哭的声音。水滴自岩尖处落下,打在地上的岩石上。四周皆为坚实的岩壁,低处青苔攀岩而上,一条蜿蜒幽深的小道危机四伏,通往不知处。
眼下只有这一条路,他们别无选择,两人相视一眼。清澈的眸子与幽蓝的眸子相对。凤千澜感到一阵熟稔。
公子羽不知道凤千澜此时的感觉,上前一步,主动走在凤千澜前面,将她护在身后,就像多年前一般。“你跟在我后面。”
凤千澜知道公子羽的意思,此时情景也不愿意和他争,软语道“小心。”
“嗯。”公子羽淡淡回应。
两人一步步向前迈进。小道阴湿,不时有水落在他们发上衣上。
东风呼呼,寒气逼人。
小道两旁生着暗红色的花朵,幽冷的香味若有似无。花瓣呈波浪状,一朵七瓣,奇怪的是只花无叶。
两人提高警惕,小心的往前。复行数十步,转过一道弯。风力渐小,漆黑的山洞忽然明亮起来。
入目是一道通往高处的长阶。阶梯上安置着两排高约一米的灯盏。灯上燃着红蜡,蜡泪如血,将烛台染红。烛台下刻着繁复的花纹,似藤旋绕而成。灯上缠绕的红绸随微风清扬。上用金砂写着未知的文字,*、神圣。
昏暗的烛光打在岩壁上,忽长忽短,将长长的阶梯映红,石阶光滑与洞中石质纹理毫不相同,显然是人力从外边运进来的。
公子羽道“这莫非是一座古墓?”
凤千澜看向公子羽不解“何以见得?”
公子羽道“苍羽楼有书云,千年之前,圣临大陆由擅神力的薛氏一族统领,又有湘灵圣女辅佐。国泰民安,百姓皆道:薛家天下和天地并存,与日月同光。而这里的布置与那时的墓穴布置风格别无他二,这鲛人红烛便足以证明。”
凤千澜点头,鲛人烛以鲛人泪为芯,鲛人油为蜡。千年不灭,万年不化。“也不知是谁的墓居然选择建在这深山肚中。我们要出去只能往这里走了。”
“嗯,此长阶通往东面,气从东来。”东必有路。公子羽手中握紧长剑,幽蓝色的双目看向长阶尽头,依稀得见红帐飘摇。
两人不再犹豫,抬脚迈上光滑如玉的台阶。鞋底落在台阶上,仿佛蜻蜓点水,石砖上一层层水纹以落脚处为中心散开。
四周岩壁渐渐通透,消失在视野里。取而代之的是淡蓝色的冰原。冰原与天空相溶,一望无际,银装素裹,万里雪飘。几片六角雪花落下,竟然不知是从天落下,还是从地上升。红蜡闪闪,上系着的红绸鲜艳。灯脚处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寒冰。
两人惊讶之间,心中更加忌惮,千年古墓定然不会简单。雪花漫天飘飞,拾阶而上。四周冰天雪地,凤千澜却也不觉冷,胸腔中的一颗心不安的跳动着。
一路走来,并无异样,如同冬日踏雪一般,冰妆玉砌,风景独好。可两人皆无赏景的乐趣,越是美丽的东西,往往越是危险。
当他们迈上第七七四十九阶时,身后的阶梯忽然消失无踪。脚底的台阶也摇摇晃晃,逐渐透明。
几道冰针飞速刺来,晶莹剔透的美丽带着嗜血的力度。凤千澜闪身,桃红色的裙角在空中如花绽放,带起一缕芳华。
公子羽以剑相抵,冰针撞在剑身上,冰晶粉碎成埃。
台阶已经消失,双脚悬空,两人一面躲退,一面跃上台阶。
再上一阶,冰针成网,向两人网来。冰棱四溅,点点荧光宛如美丽的星空。火光跳动,冰棱靠近,瞬间融化成水,水滴在空中微顿。忽而下落滴水又成冰。凤千澜左右闪躲,火红色的裙摆在白雪皑皑的天地间飘飞。
公子羽一剑挥过,一盏红烛坠落。“嘭”火光冲天,化作一潭泉,不断有水自潭中涌出,须臾将潭淹没。
冰针漫天,红烛垂泪。悬空的阶梯下,水缓慢上涨。凤千澜余光一瞥,暗叫糟糕,“公子羽,下面的水要漫上来了。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公子羽点头,来到凤千澜身边为她挡了大半凌冽的冰针。
那针好似有灵性一般,密集射来。公子羽躲闪不急,手背上多了一道划伤,鲜血从整齐的伤口溢出,幽冷的香味散开。双眼发黑,脚步踉跄,往后倒去。
凤千澜回首,将公子羽扶住,伸手拿住即将坠落的剑,“不好,是花香!”小道旁暗红色的花!
公子羽靠在凤千澜的肩窝,嘴角含笑“连累你了。”我又连累你了……随后晕了过去。
凤千澜没有听清楚公子羽说了什么,接过剑来没命的挥舞。边挥边退,锋利的冰针细小如发,“咻”一缕乌发掉落,被风吹落,浮在沉静的水面上,化为青烟。
上万根冰针刺来,水面不断向上逼近。凤千澜握剑,冰晶在剑间裂开,成花向周围绽开。掌心的伤口裂开,妖异的血浸湿剑柄,血沿着剑柄上的刻纹漫延,那朵欲绽未绽的青莲花瓣一瓣一瓣被血填充,耀眼的光芒自剑柄散开。镜魄山脚,一间小木屋中,大放蓝光。
与此同时,大陆以东,海之以南。蓬莱仙岛,天微雨,朦朦胧胧处见蓬莱阁于高山上。一老头站在于思前老泪纵横,仰天长叹“终于等到了!终于……”
南唐皇宫,祭星楼中,国师大人勾唇一笑。楼外风动杏树,纯白的花瓣飘零,南方朱雀时隐时现。
古墓之中,光芒刺眼,凤千澜根无法视物。
冰针忽而停在半空,水面停止上涨。飘雪洋洋洒洒,毫无规律的游动起来,红绸上的金色文字隐隐发光。万籁空寂,画面停顿。
寒风吹动衣摆,凤千澜缓缓睁开双眼,一根透明的冰针悬在她眉心处,险之又险。“呼。”
公子羽醒来,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眼,怎么会?
凤千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当墓主人心慈,放他们一马。凤千澜拉起公子羽,绕过悬空的冰晶“快走吧,这地不大对劲。”
公子羽点头,跟着凤千澜一路向上。
长长的阶梯尽头,红绸飘扬。一建筑物似亭非亭,四角翘起,犹似大鹏展翅。上面坠着的青铜角铃在风摇荡,发出清脆蕴古的声音。一曲倾城,曲调苍凉。妖异艳红的花藤婀娜多姿地向上攀岩,枝叶缠缠绕绕。
凤千澜站在外边,一眼便看到亭中央放置的棺椁,冰蓝色的棺椁,质地晶莹通透,泛着圣神的光泽,奇怪的是此棺无盖!
在亭的左下角立着一块石碑,上面有一道深及几寸的剑痕,另人心惊。千年已过,剑痕处的锋利被时光磨得光润。
公子羽看见正中间的棺椁,不悦的神色一闪而逝,随后将目光移开。
凤千澜没有注意到公子羽的神色,将目光放在那方古老的石碑上,檀口轻启,徐徐念道“寒月白梅生,枝头并蒂朵。一曰阳,一曰阴,阴阳共生圣朝临。百炼钢,绕指柔,何以孽缘暗中生?国魂归,天下乱。
趁凤千澜发看碑之时,公子羽指尖微动,半空中的冰棱消失无踪,停滞的水面忽然爆涨,伴随着的还有剧烈的摇晃。顶部的冰石坠落,往下砸来。
冰石从高空坠落,狠狠地砸向水面,水花四溅。灯盏倒地,千年不灭的鲛人红烛在瞬间熄灭,升起一缕青烟。艳红的花朵不知离殇,开的火红。角铃阵阵,奏着千年前的悲凉。
公子羽上前拉住凤千澜的手臂道“我们快走吧,这里要塌了!”
凤千澜心有戚戚,道“嗯。走吧。”
两人跨步往前奔去,躲避着不断落下的石块。
在走过那晶莹的棺椁之时,凤千澜的指尖擦过冰凉棺壁,刺骨的寒意传来,让她心神一震。
冰蓝色的棺中整齐地放着一件衣裳,朱红的颜色比自己身上这件颜色更加正,款式精美自带神秘气息,这是一件嫁衣。嫁衣边缘绣着千朵莲花,清水出芙蓉。裙摆用白金线绣着的龙凤呈祥的图案。袖口滚寸长的金丝点缀,光彩耀目。衣领处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蝶,与流云韵蝶佩中的蝴蝶姿态一般无二!
凤千澜身体打颤,脑中忽然浮现一个画面。男子一身黑袍靠着冰棺,衣角上绣着古老玄妙的花纹。红帐重重,依稀得见那俊美如神的侧颜,那双固执哀凉的眼愣愣凝视棺中,仿佛失去伴偶的孤狼,丧失了所有的锋利,丧失了所有骄傲。世界突然暗下来,再无半点光彩。
凤千澜眼角湿润,像有人拿刀在心上刺了一万下,钝钝地痛着。她听见了,听见了男子低声的哽咽“你总是这么狠心,这么决绝,……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吗?要将我丢弃……”
指尖的凉意犹在,原是千年前的一滴断情泪。




帝女千澜传 第五十七章 围杀
两人快步穿过墓亭,一路向东。凤千澜的思绪遗落在那水晶冰棺上,任由公子羽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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