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千澜传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六尘非空
后来赶来的朱少富一直站在后方观战,见虎贲军加入战斗,他不便插手,就一直站在后方默默注视着发生的一切。心中微微慌乱,对顾熠城的忌惮越发深。
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阴暗。战斗结束,他正步从阴影中走出,腰间剑柄用苏州所产的红丝缠绕,像殷红的鲜血。来到众人视线中“收兵吧。好好休息,明日庆功宴,犒劳众将士!”
“好!好!“ 南唐士兵历经一夜厮杀,跌宕起伏的战事走向,让他们疲倦不堪。此时听见有庆功宴,众将士一扫之前的疲惫,双眼发亮,收拾战场,鸣金收兵。
顾熠城站在一旁对朱少富的做法没有意见。如画的眼看着远处的严锋带着君凌风没命地朝西方奔去,漆黑的眼眸染上冰霜。现在他还不能死。澜儿念旧情,不愿意为难君凌风,他就替她一一讨回。
朱少富向顾熠城道“世子劳累,请世子回府休息。余下之事,卑职来处理。”
顾熠城淡淡点头,转身下了城楼。衣角上绣着清脆的绿竹,在衣角上节节攀升。云锦层层叠叠随着他的脚步起伏。
朱少富眼含深意的看着远去的少年。白衣倾洒间,万千军马灭。玲珑七窍心,玉手复云雨。细眼眯起,若他为帝王,天下便是他囊中之物。他很欣赏顾熠城,只可惜顾熠城什么都不想要,唯一让顾熠城惦念的是他的命……
宽旷的平原上,西风带来轻微的腥味。严锋担忧的瞥了一眼君凌风,心急如焚。君凌风坠城后就陷入了昏迷。用未受伤的手拉着缰绳,手掌心被缰绳勒出一条血痕。
“驾!”马快速奔跑,上下起伏间,又在手掌上磨出新的血痕。
前方灯火通明,一队队西华士兵严正以待,四处巡逻着。严锋夹紧马肚,冲了过去“让开,快宣军医!”
士兵见是严将军,朝两边让开道路。
苏悦汐坐在君凌风的大帐众,分心挂腹 ,坐立不安。是她下令不许苏监军出兵的。月已偏西,凌风怎么还未回来?不会真出事了?她只想想让凌风退兵而已。
帐外嘈杂的身影响起,苏悦汐裹着淡粉的斗篷,快步走出大帐,衣角的百朵牡丹在夜风中绽放。
严锋将君凌风抱起疾步往大帐方向走去。“来人,宣军医!”
“是。”乾情况危急,小兵忙不迭的去宣军医。
苏悦汐迎面碰见严锋,见到失去知觉的君凌风。新月眉蹙起,催促严锋“快,将他送进去。”
严锋见到苏悦汐有些愣怔。听见苏悦汐的话,回过神来,快步将君凌风送回大帐,安放在床上。
苏悦汐跟着进了营帐,当严锋将君凌风放在床上,她立刻扑过去,拉起君凌风的手腕,细细查看君凌风的伤势。
严锋跪地“末将参见皇后娘娘!”
苏悦汐没有理会,眼神专注。待她把完脉后,才道“起来吧。”目光狠厉地射向严锋“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内伤?”
严锋低头,“末将护驾不利,请娘娘责罚。”将天水郡一战的事一一道来,说了君凌风与顾熠城城楼一战之事。
苏悦汐拧眉,凌风与顾熠城对打?这事也不能全怪严锋,便道“好了,你去准备川芎、归尾、生地各一钱。苏木、泽兰半钱,木香七分、砂仁八分。即刻送来营帐。”
“是。”严锋记下各种草药,起身退了出去。严锋出了营帐,沾泥带血的铠甲在地上拖出一条痕迹。
苏监军在帐外候着,见严锋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暗自发笑。
严锋鼻哼一声,不想理会这个孙儿子。
军医一身药草香气,亦站在营帐门口等候传见,见严锋出来“将军。”
严锋神色缓和,将苏悦汐吩咐的各类药草告诉军医,让他速速备好送到营帐中。
一把胡子的军医仔细记下,浑浊的眼见严锋身上的伤口“将军,老朽已记下,稍后便送来。请将军移步医帐,老朽为将军包扎。”
严锋点点头,随着老军医去包扎了。苏监军下眼皮一颤,不屑的看了看严锋。哼,蒋家余孽,嚣张什么!
寒风呼啸,帐中点着地龙,不时有火星飞出,帐中温暖。
苏悦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注视着君凌风的侧颜。几月未见,他瘦了。她轻轻牵起君凌风宽大的手掌,眷恋地注视君凌风。回想起她第一次见他的场面。
那是在太后寿辰之时,五岁的她随着母亲来宫中为太后祝寿。金灿灿的琉璃瓦,高低起伏的楼阁,水池中五颜六色的鲤鱼,都吸引不了她的目光。直到那个男孩出现在她的视野,他一身蓝色锦衣,笑容灿烂。正为一个挨罚的女孩撑伞。
烈日炎炎,男孩就这么陪着女孩站在酷暑之下,一个劲的说着什么。尽管那个女孩脸色沉静,从头至尾也没有回应男孩。
那时的她小小年纪已经颇有姿色,更是京中的小才女。父亲费劲心思培养她,她很小就跟着师傅学习琴棋书画。师傅见她聪明伶俐又生的一副好模样。总是感叹“悦汐这么优秀,定要配人中龙凤!”
她听了师傅的话,却没什么心思。京中与她年龄相仿的男孩不是高傲自大,就是唯唯诺诺。她一点也不喜欢。直到君凌风的出现,阳光般谦和的男孩,她一眼就相中了他,唯有他是她共度一生之人!
在知道他便是当今皇上嫡长子君凌风后,为了配得上他,她更加刻苦,学习各种宫廷礼仪,提升自己的修养境界。终于有一天她凭借出色的本领夺得进宫伴读头筹,来到了他的身边……
苏悦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温柔的眼神忽然冰封,朝着暗处道“梦香,你亲自去追查凤千澜的下落。有了下落,立即禀报。”
暗处黑影一闪,营帐掀起,又归于平静。
帐外夜色深深,仅一轮明月高悬空中,地上蛐蛐在草堆中不知疲倦地鸣叫着一声长一声短,伴着漫漫长夜。
帝女千澜传 第五十章 翻墙落君怀
云台门,丹壁上,飞龙在波涛流云中飞舞,鎏金铜狮威严伫立,一双圆而大的狮眼望着九阶之下。
早晨的阳光洒射在琉璃瓦上,折射着金黄刺眼的光。九御殿中,南唐皇帝高坐殿中。一条张牙舞爪的龙自藻井垂下,龙口衔着一颗光滑圆润的南珠。宫女各举一把人形高的孔雀羽扇,低眉敛首站在御座两旁。
皇上用手肘支住发痛的脑袋,龙眉皱起。今日早朝张大人旧事重提,为七皇子求情。刘太常自然是持反对意见,两方争论,都说出了充分的理由。
底下大臣放缓呼吸,等待皇上最终的定夺。
皇上放慢思绪,今日边关不宁,京中又发生凶案,闹得百姓人心惶惶,不利于国家安定。又思及已故去的兰妃,内心动摇。只是轩儿……
“轩儿,你来了。”皇上摆摆手,让李霖轩起身。
李霖潇紫袍着身,暗紫色蟒狰狞。见皇上动摇,颤声“儿臣恳请父皇放七弟出宫。先皇后已去多年……”李霖萧忽然打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长袍一掀,膝盖与冰凉的地板接触“请父皇放七弟出宫!”
李霖萧一副兄友弟恭,不惜为了爱弟触动龙颜的模样。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与七皇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张大人暗叹一声,这事难办了。十几年前的夜晚,孝景皇后也就是太子生母诞下龙子,生下太子就故去了。皇上与孝景皇后伉俪情深,琴瑟和鸣。皇后撒手而去,皇上悲痛不已,当即下旨立孝景皇后之子为太子。
事情到这里以孝景皇后去世为结点。可是不知怎的宫中突起传闻是兰妃娘娘用妖术害死的皇后,还欲在襁褓中的太子下手。皇上震怒下旨命宗人府彻查,罪证确凿。而当时的兰妃已有身孕,皇上下旨将兰妃圈禁在钟粹宫中。
再后来便是七皇子出生,兰妃被刺死。同年李林潇出生,众朝臣上书请求皇上册立新后便是当今这位砾阳皇后。
整件事情错综复杂,牵连颇广,当时因为这件事死的宫女太监不在少数。宫中人心惶惶,没有人愿意与兰妃扯上关系,是以照看七皇子的也只有一名年老的太监。
张大人暗叹死皇子好手段,一句话破灭了七皇子出宫的希望,又提起太子的伤心往事。
众大臣偷偷观察太子的神色,不时有目光朝太子投去。太子一身杏黄,乌发高高束着。俊秀的腰间系着一块羊脂白玉。俊秀的眉目没有丝毫波动,若无其事的立在殿中,对周围人或同情,或猜测的目光无动于衷。
皇上听了李霖潇的话,眉头皱起,内心又开始动摇。他最爱的柔儿呀,就是死在那个女人的手中!
大殿上静悄悄的,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四皇子提起先皇后,那么七皇子出宫一事,恐怕是夭折了。张大人也暗暗叹息,事情棘手,得从长计议了。
皇上直起身子,正要宣布此事容后再议。
一直安静的太子突然出声,俊秀的眉像极了当年的孝景皇后“请父皇放七弟出宫。”
大殿寂静,针落有声。悠长充满古意的晨钟声传进大殿,该是下朝的时候了。阳光透过九云殿的门扇,无数金线穿梭,空气中尘埃浮动。太子低眉,又道“请父皇放七弟出宫吧,儿臣多年不见七弟,也不知道七弟过的好不好。”
太子这一声,打破了大殿的压抑宁静。皇上看着太子俊秀的眉出神,脱口道“好,就依你。”皇上下颚微抬“德海,这件事你去办。”
“喏。”德公公拿着拂尘半弯腰。
张大人皱纹的脸上扬起微笑,太子宽宏大量,胸有虚谷。
李霖潇本想借此牵起太子的上心往事,让太子与七皇子相争,他坐收渔翁之利。可是太子这一出,让他始料未及。
刘太常与薄太傅脸色难看,他们处心积虑地阻止七皇子出宫,却被太子一句话打了回去,让他们这些老臣的脸往哪里摆。
太子仿佛没有看到刘太常的异样。拱手谢恩“谢,父皇成全。”
下早朝的钟声已经响过。德公公尖细着嗓子“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皇上走下龙椅,来到青灰澄江石板铺就的大殿上。拍了拍太子的肩。“吾儿好样的。”大笑着出门去了。
太子这一举动不仅解决了七皇子出宫一事,更是抚慰了中年皇帝的一颗心。众朝臣纷纷赞赏,太子贤德,天朝百年得安。一些中立的朝臣动摇了自己的立场,想加入太子的阵营。
而李霖潇脸色铁青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有阻止七皇子出宫,反倒增添了太子在朝中的威望。
皇上出了九云殿,太子随之出了殿门,准备回东宫。
李霖潇几步赶上太子,两人并肩行走在泛着淡淡光泽的白玉阶梯上。李霖潇皮肉不笑道“还是太子得父皇宠爱。”他下跪请求父皇放七弟出宫,不及太子一句话。
太子俊秀的眉微怒,自嘲笑笑“父皇再宠爱,也不及皇后娘娘对四弟的爱护。”
太子此言讽刺李霖潇提起自己生母孝景皇后一事,又暗指皇后娘娘暗中派人刺杀凤千澜一事。
李霖潇恼羞成怒,顿住脚步。凤千澜已经失踪多日没有一点消息。市井中有传言道那夜黑衣刺客是皇后娘娘派去的,凤千澜在百花朝上当着众人的面退婚,让皇后怀恨在心,是以要取她性命。李霖潇既担忧凤千澜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的安危,又气愤市井中的传言。他已经与母后商议过了,母后答应不再对凤千澜出手。何况那日他也在玉池尾,黑衣刺客与他们无关!
太子才不会管李霖潇,径自往前去了。
杏黄色的朝服刺疼了李霖萧的眼。同是正宫嫡出,父皇为何如此偏心!
太子皱着眉头,一步步走回东宫,脚步没了平日雍容华贵,青影在暗中保护。
青影不得入殿听政,不知道九云殿中发生了何事,只见太子脸有怒色。
走至东宫,太子一僚衣摆准备踏过东宫的门槛。墙角的棵古湫树上枝叶摇动,朱红的瓦片被人挪动。太子回过身来,在古湫树正对面站定。
墙的另一边,沐婧雪站在摇摇晃晃的木墩子上,奋力的向上爬。若银盘的脸上微微出汗,边爬边抱怨“李霖轩干嘛把墙建着么高。”她功夫不到家,轻功飞不过去……
沐瑾雪巴拉着光滑的墙,不断向上。一只脚越过朱墙,一手将额间的汗水擦干。“呼。总算上来了……”
古湫树将光线分成一段一段,打在沐瑾雪的脸上,眉间英气更盛。
四月将过,墙角长柄的三色堇开得正艳,卵形的叶片,边缘稀疏生着钝锯齿。艳红色的花瓣在墙下轻声诉说着思慕。
墙上一人红衣若阳,绣带柳腰。脸若银盘,眉间几缕英气又娇憨可爱。
墙下一人杏色黄衣,眉眼俊秀。微微抬头注视着墙头上欲要逃跑的小猫。
太子看着墙头上如同小猫一般的人儿,方才的坏心情一扫而空。他道“矮了,容易遭贼。”
沐瑾雪方爬上墙头,体力消耗殆尽。忽听见太子的声音吓了一跳。将要迈的另一只脚踩在瓦片上。瓦片松动,沐瑾雪重心不稳向前扑去“啊!……”
一声惊叫刺破长空,鸟儿被惊飞。沐瑾雪摔下墙头,身体极速坠落。周遭景物快速变换,沐瑾雪心乱如麻,尽力稳住向下的身躯,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太子动作迅速,大步跨上前去。
“啊!……”沐瑾雪从天而降,正正落太子怀中。
太子一手拦着沐婧雪的柳腰,将人抱了个满怀。
骄阳润红,微风不燥阳光一缕缕照射到两人身上,红衣杏黄。春风拂面,将两个人的发丝吹到一处,紧紧相缠。
体温相连,腰间结实的臂挽着她的腰。沐婧雪微愣,睫毛向上翘起,抬头撞进了一双慌乱担忧的眼中。霎时心跳如擂鼓。
帝女千澜传 第五十一章 云巅悬崖上
夜幕降临,昏暗的光线射在长街的石板之上。崔府后门停着一辆四角挂铃的华丽马车,崔铭浩裹着黑袍上了马车。“走。”
车夫架着马车往城门口去了。
天色渐黑,太阳在山背上落下。山风阵阵,伤势未愈又无内力傍身的凤千澜紧紧怀抱双臂。公子羽在凤千澜身边,蓝色的眸子盯着前方的动静,见凤千澜发抖。身子稍稍往凤千澜方向移动,为凤千澜挡住了凛冽寒风。
凤千澜压低声音“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树林外,一班人来回巡视,小刘受了闫虎的命令,带人在闫家寨里一寸一寸的搜寻。此时的他们窝在树林里一天一夜了。
公子羽道“西边下山的路已经封了。再等等。”他们现在没有办法下山,甚至出不了这片树林……
凤千澜饥寒交加,不免懊恼怎么此时没了内力。
山间清脆的铃声随着夜风消散。闫家寨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辆华丽的马车驶进。闫家寨子少了往日的热闹,正门处除了守卫的人,只有闫虎一人站在正中间。
闫虎穿着正式,没了往日的痞子气息。刀眉横眼,整个人显得严肃谨慎,脸上约一指长的疤,颜色深黑。见马车来,弯腰“闫虎恭迎公子。”
崔铭浩从车上下来,“起来吧。”
闫虎顺从的起身,跟在崔铭浩身后,两人一起进了西边的树林。
树林光线昏暗,叶叠着叶,风摇动发出飒飒的声音。此起彼伏的蝉鸣增添了林间的静谧。微弱的光将两人身影拉长。
崔铭浩站定转身“交代的事情可办好了?”
“回公子,东边的已经办好了,西边的还无音信。”闫虎一板一眼道。
两人所在的位置离凤千澜不远,此时树林中十分安静,是以两人的话传到了凤千澜耳中。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凤千澜探头凝神望去,奈何光线太暗,只看见两个人站在树下。
公子羽警惕地看着两人。
崔铭浩皱眉,阴森森道“这么点事,你也做不好?”
闫虎见崔铭浩微怒,单膝跪地“请公子恕罪。恐事是天水郡的战事延误了。”
提起天水郡的事,崔铭浩怒气冲淡了一些“最后三日,本公子要知道苏老的意思。”
“咔嚓”凤千澜所在的枝桠不堪重负,树枝折断。凤千澜受到惊吓连忙稳住身体,却还是向下坠。这运气真衰!
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树林的宁静。崔铭浩眉头皱起“谁?”
闫虎反应快速,高呼道“来人,来人!”
公子羽暗呼糟糕,从树上跃下,伸手拉住往下坠的凤千澜。带着凤千澜往树林深处而去。
寨中人听见闫虎的高呼如潮水般涌来。闫虎指着两人逃跑的方向“追!前方是悬崖,他们逃不了的!”
崔铭浩见人从树上跃下,眼神阴鸷,朝闫虎使眼色。这两个人不能活!
闫虎会意,跟着往悬崖方向追去了。
公子羽拎着凤千澜,脚下生风。快速的向前掠去。草尖被余风吹动,在原地左右晃动。
一时西面树林红光点点,闫虎带头,众人举着火把朝西面追去。
月光惨淡,树林尽头悬崖万丈,山崖壁上如同斧削。崖下烟雾迷蒙一眼望不到底。
公子宇见前方无路,只得在空地上落下。脚尖落地,卷起烟尘。松开了拎着凤千澜的手。
凤千澜落地,前路茫茫,又有追兵在后。柳眉皱起“what are you 弄啥咧?逗我呢?!”
公子宇侧目看向凤千澜,冷峻的脸上带着不解“你说什么?”
凤千澜回头,尴尬的笑笑,“嘿嘿嘿,没什么,没什么。”忘记了旁边还有个“纯甄不添加”的古代人。
公子宇好奇凤千澜什么意思,可凤千澜并没有解释的意思。本欲再问,恰逢此时闫虎等人追来,公子宇拔出腰间的剑,锋利的剑出鞘,剑身如水光一般清澈。剑柄上纹着古老而又神秘的图案。在图案下方一朵古老的青莲,寥寥数笔,神圣而高贵,如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闫虎见两人站在崖边,“哼,想跑!也得看看你闫爷爷我答不答应!来人,上!不留活口。”
“是!”众人蜂拥而来,大刀冰凉,发丝落在上面瞬间成了两半。
一方悬崖上,狂风骤起,土匪们黑云一般来势汹汹,凤千澜冷静的对公子宇道“公子宇,你顾好自己就成。不必管我。”
公子宇诧异的望着凤千澜,她武功尽失,没有他怎么保身?
只见凤千澜先一步冲上前去,腿部高高抬起,直击土匪下盘。那土匪弯腰嗷嗷叫疼,凤千澜手拐子重重落在土匪后背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公子宇暗暗震惊,好狠,不过他更狠!
土匪哀呼一声轰然倒地,凤千澜捡起土匪落下的大刀。回头“公子宇愣着干嘛!上呀!”
公子宇笑笑,见凤千澜有自保能力提剑杀了进去,几个土匪应声倒下。
凤千澜回眸一笑,凤形的眼笑成了月牙“哦哟,不错嘛!”
回应凤千澜的是土匪倒地的声音。
前方凤千澜与公子宇并肩而战,汗水并着血水挥洒,战的是酣畅淋漓。
后方的闫虎见此情景一点也没有慌张,闫家寨子明面上几百人不等。北面深涧底还有三千兵马,耗也能耗死他们!
青灰色的云遮住了惨淡的月光,崖边女子红衣似火,衣袖随着她的动作翩翩而舞,犹若惊鸿,身姿曼妙。一头青丝随风而动,动到闫虎心坎去了。这般美人竟是比那日的冯晴还要美艳。他不知道这女子的来历,但是她一定是冯家找来的替身,况且这女子好像并不会武,不免动了点小心思。
西边这片悬崖,草间凝着带血的残露,空气中是浓郁的血腥味。凤千澜一张俏脸染上几滴殷红,带着地狱里曼陀沙华妩媚的气息。手心带汗,挥刀的速度渐渐变慢。
另一边公子宇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有伤在身,此时已经是强弓末弩了。
可是土匪们像是不怕死一般,前方倒下,后边的又补上
凤千澜一刀下去,鲜血从伤口喷出。这样不行,即使她和公子宇在鼎盛时期也无法突围。她明亮的眼睛在夜里仿佛凶猛的狼,盯上了后方的闫虎,只有他才是他们的生门。
凤千澜边打边退到公子宇附近,用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公子宇,你武功高。你去捉后方那人,这里我先顶着。”她没有武功,而闫虎这人有一定身手。公子宇去最合适。
公子宇也知道情况危急,与凤千澜交换眼神,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
“好。”
公子宇抽身,快速向闫虎所在掠去。
崖边只剩下凤千澜一人,所有攻击都落在凤千澜身上。土匪们拿刀对准了凤千澜发狠的刺来。凤千澜额角发汗,拿起大刀咬牙抵挡。
灰蒙蒙的云散开,露出惨白的月,公子宇出其不意的来到闫虎面前,长剑直驱。
闫虎正想着怎么杀了公子宇,又能将凤千澜保下。突然前方白光一闪,剑锋直直冲着他的门面刺来。连忙收敛心神,拔出腰刀格挡。
凤千澜手舞大刀,朝土匪们砍去。左边的人倒下,右边却落了破绽,红色的衣裙被划开一条口子,腰间的一块布料呈了暗红色。
这边公子宇与闫虎纠缠在一块,“乒砰”的刀剑声不绝于耳,两刀相对火花四溅。
闫虎刀眉横竖,恶狠狠的盯着公子宇。
公子宇也不承让,嘴角含着一抹诡谲的笑,幽蓝色的眸子让人不寒而栗。
刀剑分离,闫虎下盘用力,手臂的肌肉鼓起,脚边瘦弱的小草颤巍巍的抖动着“呀--”亮晃晃的大刀就朝公子宇头顶落下。
公子宇鬓角湿透,举剑相迎。“哐当”一声,剑与刀身相撞。公子宇体力不支,长剑往外一偏。锋利的大刀没了阻力,落在了公子宇的臂膀之上。裹住的伤口上又添了一刀,血瞬间渗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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