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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谁?”
“庆王李琮!”
‘庆王李琮’李庆安心中默默念了两遍,躬身道:“属下明白了,一定会亲自做好此事。”
李林甫见他慷慨应允,心中很满意,便走上前拍了拍李庆安的肩膀,笑眯眯道:“七郎,我知道你父母双亡,这样吧!除夕之夜,你到我府上来,就像回自己家一样。”





天下 第八十六章 扬州来客
第八十六章 扬州来客
由于临近新年,李隆基特地下旨,准许两市开夜,坊门到亥时三刻方闭,东西两市的贸易量明显扩大了,尤其是春明门外的天宝渠码头上更是热闹,从各地来的船只挤满了河道,官船上满载着各种大宗物品,茶、米、盐、油等等。
而私船上则主要为地方特产,扬州所出锦、镜、铜器、海味;润州的京口绫衫、绫绣;杭州的铜器、罗、吴绫、绛纱;广州的玳瑁,真珠、象牙、沉香;洪州的名瓷、酒器、茶釜、茶铛、茶碗;宣州的空青石、纸笔、黄连;以及苏州的三破糯米、方文绫等等等等,数十州的货船云集京城,昼夜喧呼,灯火不绝。
码头上更是人来人往,各大店铺派来点货的伙计,搬运物品的劳力,载物的马车,一派热气腾腾的景象。
这时一队从扬州过来的船只缓缓地靠岸了,船上满载着上等茶叶,从第二艘船的船篷里钻出一人,他年约四十岁,穿一身青色袍衫,皮肤黝黑,体格壮实,他远远地眺望远处黑黝黝的长安城墙,不由轻轻叹了口气,眼中充满忧虑。
船轻轻地在码头上一撞,开始靠岸了,中年人进船舱拾起自己的包裹,忧心忡忡地上岸了。
他显然不是第一次来长安,轻车熟路地找到租车处,一名伙计热情地迎出来,“客官,要租马车吗?”
“我租一辆马车。”
中年人虽然说的是官话,但明显带有扬州那边的口音,伙计立刻一摆手,一辆马车驶了过来,中年人坐上马车,吩咐一声,“去东市!”
马车起步,向春明门驶去。
半个时辰后,中年人在东市下了马车,他进了东市,很快便来的铜器行,此刻客人已经不多了,各家店铺都在忙碌地准备新年货物,中年人慢慢走到一家铜器铺前,对正忙碌的店主低声道:“二哥!”
店主一怔,回头看见了中年人,他大吃一惊,“三弟,你怎么来了?”
“哎!一言难尽。”
店主向两边看看,一把将他拉进店里,远远听他低声问道:“我听说官府在通缉你家东主,到底为什么?”
永福坊庆王府前,几匹马从远处飞驰而来,夜色中,几名黑衣人从马上跳下,飞奔上了台阶,一名首领拱手道:“请禀报庆王,扬州有紧急情报。”
门房不敢怠慢,立刻奔进去禀报,片刻门开了,一名管家出门,对几名黑衣人道:“殿下让你们立刻去书房。”
几名黑衣人一闪身进了偏门,门吱嘎一声又关上了,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座屋顶上扑愣愣地飞起了一羽鸽子,盘旋一圈,迅速向东内苑方向飞去。
书房里,庆王李琮一见到黑衣人首领便急不可耐地问道:“有那盐商的消息吗?”
“殿下,那个盐商杜泊生从狱中逃脱后,大家四处探查他的下落,扬州刚刚传来最新情报,他已经派人带信进京了,这个人极可能是他原来的管事元铠。”
“什么!”李琮勃然大怒,他重重一拍桌子道:“你们这群笨蛋!我养你们做什么的,一个小小的盐商都抓不住,居然还让他的人进京了。”
黑衣人吓得连连磕头,“殿下息怒,扬州之事不归卑下管,卑下一定竭尽全力,在京城抓住杜泊生派来的人。”
“哼!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如果抓不住来人,我就要你们的脑袋,滚吧!”
黑衣人磕一个头,连滚带爬地跑下去了,李琮心中心中十分烦躁,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让李琮烦恼的原因是扬州那边出了一件大事,扬州太守卢涣是太子系的人,二十天前,卢涣得到举报,盐枭杜泊生现身江都县一家青楼,他立即派近百衙役去抓捕盐枭,人抓住了,因为贩卖私盐数量巨大,盐枭杜泊生被判处了死刑,准备报批刑部核准后处斩,杜泊生为了活命,竟供出了庆王的几桩走私大案,卢涣见事情严重,便准备押解杜泊生进京。
不料消息却走漏了,庆王系的江淮转运使刘长云立刻声称杜泊生是用船贩私盐,案犯应由他们处理,卢涣自然不干,两人闹了起来。
就在盐枭杜泊生被押解进京的半路,刘长云派人去拦截,但在抢劫人犯的过程中,杜泊生却被一伙神秘之人救走,下落不明。
卢涣和刘长云几乎是同时上书弹劾对方,这件事至今没有结论,有点不了了之的迹象。
盐枭杜泊生的存在,对庆王李琮是个巨大的威胁,为了解除这个隐患,庆王不遗余力地派他养的武士前去抓捕杜泊生,不料人没抓住,杜泊生倒派人进京了。
不用说,来人的手中一定有什么不利于他的证据,一旦落入东宫,他李琮这几年的努力便付之东流了。
李琮心中烦躁不安,背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这时,一名白衣年轻人走进了书房,他躬身道:“父王,听说有扬州的消息了?”
李琮见到年轻人,连忙摆手道:“俅儿,你来得正好,为父正要找你。”
年轻人名叫李俅,是庆王独子,他本来是前太子李瑛的长子,开元二十五年李瑛被杀后,他便过继给了膝下无子的李琮。
李俅今年二十岁,虽然年轻,却精明能干,颇有谋略,一直被庆王深为器重,他听说扬州有消息传来,便急忙赶来。
李琮坐下来便叹口气道:“刚刚得到扬州的消息,杜泊生派人进京了。”
李俅一愣,“那杜泊生抓到了吗?”
“没有抓住,但听说他的派心腹进京,我很担心他会对我不利,我刚才已经让赵元凌负责此事,可我又害怕他办不成事。”
李俅立刻站起身道:“父亲,让我来负责吧!我一定会抓住此人。”
李琮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你来抓此事,我让阎先生帮你,一定要尽快抓住此人,绝不能让他和东宫的人接触上。”
东内苑,李庆安正坐在灯下看一卷鸽信,在唐朝,鸽子又叫飞奴,已经被用来送信,自从李林甫让他密切注意庆王后,他便安排了一支特别小组,专门收集庆王的情报,包括密切监视他的府邸,他刚刚得到情报,今晚有神秘地黑衣人出入庆王府,还隐隐听到‘扬州急事!’
李庆安将鸽信在灯上烧掉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要先了解扬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几天杨钊的棒伤已经渐渐好了,虽然被贬为万年县令,但他却不辞劳苦,每天兢兢业业的审案理事,就仿佛变了一个人,深得京兆尹萧炅的好评,几次向皇上表他的政绩。
这一切都来自于他新得的一名幕僚,他的幕僚叫令狐飞,和他是同乡,明经科出身,但因身材矮小、相貌丑陋而被吏部选淘汰,没有能入仕,半个月前,他得杨钊的老朋友,蜀中大富豪鲜于仲通的推荐,来京做了他的幕僚,虽然进京不久,但令狐飞却对长安的权力格局了如指掌,他劝杨钊韬光养晦,少说多做,让圣上看到他的能力。
杨钊深以为然,便一洗他的纨绔风格,赌馆不去了,花酒不喝了,李庆安夺走的孪生姐妹也不要了,整天忙碌于政务之中。
眼看要到新年了,杨钊也更加忙碌,不过这几天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原因是他的地盘上又多了一支九门巡查营,按理九门巡查营帮助他维护治安,扼制金吾卫的飞扬跋扈,应该是好事才对,可问题是这九门巡查使竟然是李庆安,李庆安虽然谈不上是他的死对头,但也让他心中极为不爽,娘的,敢抢他的女人!
一早,杨钊正在县衙里昏头昏脑地批阅案书,案中之事无非是张大娘家的鸡丢了,李二婶上茅房时被人非礼之类,实在谈不上什么大事,这时,他的幕僚令狐飞抱一叠案书走了进来。
“杨县令,你听说没有,平康坊有几个回纥人当街调戏民女,被巡查营各棍打一百,一人被当场打死。”
“哼!全部打死也与我无关,让那李庆安自己收尸去。”
“杨县令似乎对李庆安成见颇深?”
令狐飞放下案书笑了笑道:“不就是两个女人吗?杨县令何必为这点小事竖敌。”
杨钊叹了一口气道:“我倒不是为两个女人,说实话,那两个女人就算还给我,我也带不回家,只是这小子来长安才一个月,就如此风头劲出,我心里不爽啊!”
令狐飞微微一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别看他现在风光,但他根基不深,一旦他得意忘形,便是他倒霉的时候了,所以,杨县令大可不必把他放在心上。”
杨钊轻轻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愿他栽个大跟斗。”
这时,一名衙役匆匆跑进来,禀报道:“县令,秘书监同正员来访。”
杨钊一怔,‘秘书监同正员’这会是谁?
令狐飞笑道:“就是庆王之子李俅。”




天下 第八十七章 各施手段
第八十七章 各施手段
万年县衙位于亲仁坊内,不远处便有一座晴川酒肆,时值上午,酒肆的几乎没有客人,大堂里冷冷清清,伙计们正忙碌地打扫卫生,在二楼最里面的一间雅室里却有客人,门口站着几名侍卫,连来送酒水的伙计也不准入内。
房间里,李俅正低声给杨钊说着什么事。
“杨县令,我也知道这件事很难办,但没有办法,我父王在扬州别宅内存有很多重要的书信,现在都被那家贼盗走了,此事事关重大,烦请杨县令尽快替我们找到此人的下落,父王会有重谢。”
杨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道:“庆王殿下相求,我当然会全力帮忙,可是总要有一点线索吧!不然长安大海捞针,我们去哪里找去?我们辛苦一点倒没什么,就怕误了庆王殿下的事情。”
“我们的线索确实也不多,他原本姓何,不过估计名字也变了,只知道此人最近从扬州逃来长安,扬州口音,身材不高,皮肤很黑,三十余岁,原本是个跑水路的商人。”
“跑水路的商人?”
杨钊眼睛一亮,笑道:“最近扬州来了很多货船,他会不会混在其中进京?”
李俅点点头,“这确实是条线索,我们也想到了,但我们没有官府寻查便利,所以才来请杨县令帮忙。”
“呵呵,这不算什么,所有的疑犯我都会抓起来。”
杨钊站起身,拱拱手道:“请小王爷转告庆王殿下,为庆王效力乃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那就多谢杨县令了,人抓到后,请务必交给我们王府,届时,我父王会有重金酬谢。”
午饭刚过,万年县县衙便动员起来了,县令杨钊发布命令,最近一名江洋大盗从扬州逃到长安,恐怕会对长安治安不利,着令全体衙役出动,搜查这名大盗,而重点便是漕运码头,不仅是扬州的船队,所有从东南方向过来的船队都有嫌疑,全体船主都必须去县衙接受询问。
与此同时,长安县也在搜寻一名和扬州有关的采花大盗,两个县几乎是同时发动,连金吾卫的巡街也变得严格起来,凡扬州口音的男子一概带去军衙盘问。
一时间,‘扬州’二字成了长安城身上的一只跳蚤。
但李庆安的巡查营却没有丝毫动静,他们和平常一样巡逻检查。
在崇仁坊益州进奏院的隔壁有一座不大的宅院,紧靠大街,虽然是住宅,但门口的几棵大树上却系满了军马,不时有战袍鲜亮的军人进进出出,这里便是巡查营的临时指挥中心。
此时李庆安正和荔非守瑜讨论着长安发生的怪事。
“将军,真的很奇怪,长安县、万年县和金吾卫都在寻找和扬州有关的人,更奇怪的是长安县是寻找采花大盗,万年县是寻找江洋大盗,而金吾卫则在追查人口贩子,各不相同,可奇怪的是他们都一个样子,中等身材,皮肤黝黑,四十余岁的男子。”
说到这,荔非守瑜困惑地摇了摇头,“真的是很奇怪。”
李庆安微微一笑道:“其实一点也不奇怪,这是因为庆王都没有告诉他们实话,只让他们抓什么样子的人,所以他们就自己发挥了想象,会变成这个结果恐怕庆王也没有想到,这下子,他们打草惊蛇了。”
荔非守瑜一愣,“这件事怎么和庆王有关?”
“不和庆王有关,李俅跑去找他们做什么?”
见荔非守瑜一脸茫然,李庆安笑了笑道:“这个扬州人事情很小,但它能掀起巨大的波澜,不可小视。”
今天上午,李庆安从王珙那里打听到了消息,扬州刺史卢涣和江淮转运使刘长云互相弹劾对方放掉盐枭,两本奏折中书省已经上报,但没有一点音信,王珙随即又含蓄地告诉他,庆王要找的就是这个盐枭,李庆安立刻明白了李林甫的用意,李林甫是要自己查手这件事。
荔非守瑜低头想了想道:“那我们是袖手旁观吗?”
“为什么要袖手旁观,这件事我们也要追查到底。”李庆安取出一张纸递给他道:“这是我的方案,就照我的计划行事。”
荔非守瑜接过方案看了看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布置。”
他起身匆匆去了,李庆安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为什么李林甫要自己插手庆王的事情,他的用意何在?
夜幕悄然降临了,安德坊的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步履匆匆,急着赶回家吃晚饭,这时一名身着衙役皂服的男子骑马进了坊门,他满脸疲惫,骂骂咧咧地在大街上左穿右行,显得格外急躁。
这个男子姓焦,是万年县的法曹,在大唐的官场体系中,他们属于吏,没有品级,地位相对低下,只比普通人拿多一点点的永业田,每月还有一点公廨钱补贴,至于禄米、俸料,更是少得可怜,仅够养家糊口,所以这位焦法曹也是想方设法搞外快,临近新年,大宗货物纷纷进京,他便在西市找到一份兼职,夜间替一家米铺守仓,一夜五十文。
他是赶回家吃两口饭,然后换身衣服去西市,焦法曹家在一条偏僻小巷的最里面,房子是父亲留下,已经很旧了,这也是他的一块心病,他要尽快攒一笔钱,赶在夏天来临时把房子修一修,否则下雨时,他的房子会漏得一塌糊涂。
“娘子,我回来了!” 焦法曹翻身下马,用劲敲了敲木门。
门开了,一个穿着粗布长裙的少妇从门内出来,指了指家里小声道:“家里有客人。”
“是谁?” 焦法曹语气有点不高兴,怎么挑吃饭时来。
“是几个军人,为首是名军官,他说认识你,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他们煮饭,家里米不多了。”
“让我去看看。”
焦法曹心中诧异,他推门进了院子,头一下子大了,他的院子里竟站着几名巡查营的士兵,一名长脸军官正在教他六岁的儿子射箭,他认识,是巡查营副使荔非守瑜。
“荔非将军,你们有事吗?” 焦法曹挠挠头问道。
荔非守瑜放了他儿子,笑呵呵道:“是有件小事找焦法曹。”
“什么小事?”
焦法曹心中有些不安,难道自己兼职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想想又不对,他是在西市兼职,和万年县巡查何干?
“焦法曹,我们外面说话不便,进屋去说吧!”
“好,请进吧!”
焦法曹请他们进屋,又给娘子使个眼色,意思叫她不要煮饭。
荔非守瑜坐下来,便取出一饼二十五两重的银子,推给了焦法曹。
焦法曹眼睛瞪大了,他望着白花花的一锭银子,结结巴巴道:“你这、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们只是想和焦法曹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
“今天搜捕那个扬州人,是由你主导吧!”
焦法曹愣了一下,道:“那件事是由王县尉主导,我只是他的副手。”
“至少你全部知情,对吗?”
“这当然,不过这件事很烦,要连夜查,我晚上还有事,便不管了。”
荔非守瑜笑了笑,“是去西市守夜吧!”
焦法曹见他们把自己调查得清清楚楚,心中惊讶之极,连忙道:“你们就明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找我?”
“是这样,我们巡查营也接到同样的任务,寻找这个扬州人,而且压力很大,可你也知道,我们刚刚组建,实在是不了解情况,所以我们想和你做个交易,只要你提供万年县详细的调查情报,我每天付你十两银子。”
说到这,荔非守瑜把二十五两银子往他面前一推,“这是额外的,怎么样?”
焦法曹的心怦怦跳了起来,二十五两银子,可以兑到二十八贯钱,另外每天还有十两银子,这一下子他至少可以赚到五十两银子,这要他守多少个夜才赚到,有这笔钱,他还去守什么夜,晚上可以搂着娘子睡觉了,况且,这又不是里通外国,只是两个部门之间的功劳争夺,不犯什么国法。
想到这,他咽了口唾沫,小声道:“只要你们答应,不出卖我就行。”
荔非守瑜呵呵地笑了,“我们出卖你有什么好处?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再说出卖你,不就把自己暴露了吗?焦法曹,你说是这个理吧!”
焦法曹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们就一言为定。”
他伸手取了银子,兴奋得冒出光来,道:“今天我们排查从扬州来的漕运船,已经找到了线索。”
“哦?什么线索?”
“昨天晚上有一队运茶的船从扬州而来,船主说,他们船上确实有一个四十几岁的男子搭船,江都人,中等个头,皮肤黝黑,以前就是做水路生意的,完全符合条件,这个男人自称姓苏,上岸后租了一辆马车,我们从骡马行查到他是去了东市,不过不知道是东市的哪一家店铺,现在衙役们已经东市监视得严严实实,准备今天晚上开始一家一家的排查。”
“原来如此!”
荔非守瑜点点头笑道:“那现在你还不快回去,一起参与排查,如果到时你能帮我们一把,我们还会另有重谢。”
“好,我吃完饭就走,娘子,多做一点饭!”
荔非守瑜连忙站起身笑道:“不用了,我们还要继续巡查,你快点去就是了。”
一群人告辞而去,焦法曹将大门一关,顿时激动得跳了起来,掏出银饼,左看右看,眼睛都冒出光来。
“焦郎,咱们家的米不够啊!要不我邻居家借一点。”焦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还去借什么米,咱们发一笔财了!”
焦法曹把银子塞给娘子,咧嘴笑道:“你的郎君还是能干吧!”
“焦郎,会不会出事啊?” 焦娘子捧着银子害怕地问道。
“不会出事!”
焦法曹拍拍胸脯,“我心里有数呢!”
吃了两口热水泡剩饭,焦法曹匆匆地向东市去了。




天下 第八十八章 军政之争
第八十八章 军政之争
入夜,东市的气氛已经变得有些诡异了,到处是衙门里的公差,万年县的近百名衙役,以及杨钊从京兆府衙借来的两百名衙役,将整个东市都布控起来了,门口点着数百火把,照如白昼一般,站着几十名衙役守门,每出来一个人都要仔细盘查,中等身高、皮肤稍黑的中年男子都要被扣留。
每一辆马车也要仔细搜查,箱子打开,捆包解开,不放过任何可疑的角落,而其余衙役分为四组,沿四条大路同时开始挨家挨户排查。
平江铜器铺内,店主苏元纶一路小跑,奔进了内院,他跑上二楼,急促地敲着一扇门,“三弟,快开门!快点!”
门开了,露出了中年男子黝黑的脸庞,他叫苏元铠,正是扬州大盐枭杜泊生派来进京告状的心腹,庆王在扬州的势力不除,杜泊生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苏元铠有个远房叔父,便是司农寺少卿苏宁,苏元铠便是想通过他的关系,将状纸递上去,他一早去找叔父,却得知叔父去陇右视察水车去了,要十天后才返回,这令他十分沮丧。
不料从午后开始,满城便开始搜捕可疑的扬州人,苏元铠立刻便意识到,这个可疑的扬州人,极可能说的就是自己,他不敢再街上逗留,匆匆躲回了兄长的店铺。
“大哥,有情况发生吗?”
“三弟,事情不妙,东市开始挨家挨户盘查了,你躲在这里太危险了,我必须要送你离开。”
“可是,我怎么出得了东市大门?”
苏元铠也急道:“不如这样,我躲在水井或者地窖里,或许能躲过他们的搜查。”
“我也想过,可是我担心伙计出卖我们。”
苏元纶低头走了几步,忽然抬头道:“不如这样,你从大门离去,然后从后门翻墙进来,翻中间那棵老槐树,我会在那里放一架楼梯。”
“那好,我这就走。”
苏元铠简单地收拾了一点东西,在几个伙计的目睹中,匆匆出门了,可不久,他便悄悄地躲进了地窖,被扣在一只长满铜锈、布满蛛网的巨大铜钟下面,苏元纶则将一些零散的钱物,随便丢弃在房内。
“开门!”铜器铺的大门被敲得咚咚直响。
一名伙计心惊胆战地开了门,焦法曹带着十几名衙役闯了进来。
“你们店主在吗?”
“在!在!”
苏元纶匆匆走出来,拱手陪笑道:“我就是店主。”
焦法曹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是哪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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