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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大哥买什么我都喜欢。”
李庆安心中大乐,‘这小娘有意思!’
“客人,你们想要买点什么?”一名伙计飞奔着迎了出来,他忽然看见如诗如画姐妹,先是一愣,紧接着眼睛亮了起来。
“我要买裙衣!”李庆安重重敲了敲柜台,“把你们所有的绫罗绸缎统统拿出来!”
在绸缎庄呆了半个时辰,李庆安足足用去了一百两银子,折合一百余贯,一般唐女都是买衣料自己做,但也有现成的裙子,这里的一条普通长裙不过百文,他这一百两银子足够买上千条裙子了,当然,也有昂贵的裙裳,比如十贯钱一条的霞帔和二十贯一件的龙绡纱衣,尽管如此,李庆安还是为她们三人买了近百件各式衣裙,三个小娘又是欢喜,又是埋怨他乱花钱。
如诗如画便在绸缎庄里换了不同的衣裙,这样,两人便不再那么引人瞩目了,李庆安带着她们又逛了一圈西市,滑脚便进了一家琴坊,这是一家很大的店铺,摆卖着大唐的各种乐器,汉族乐器的琴、笛、鼓、唢呐、钟、磬、笙、筝、卧箜篌,以及西域乐器竖箜篌、曲项琵琶、筚篥、五弦琵琶、贝、铜钹、拍板、大鼓等等,应有尽有。
‘长安小娘年十五,善弹琵琶惯解舞’,大唐上下无论贵庶,没有不喜欢音乐的,几乎稍微有点条件的人家都会培养女儿学习弹琵琶,只是水平高低不同,因此大量的琴坊、乐坊便应运而生。
不过今晚琴坊里客人不多,只有几个来修理乐器的顾客,四人走进店铺,也没有伙计、小二之类的来应酬,只有一个年迈的琴师,坐在柜台前专注地调试琴弦。
“请问!”
李庆安声音很低,他有些不忍打扰琴师专注的工作。
“请问,我想买三把琵琶,可有?”
“客人是要买琵琶吗?”
从里间走出一名中年男子,他拱拱手笑道:“我是琴坊掌柜,无论客人想买什么样的琵琶,我们都有。”
“呵呵!我想买三把名师制作的琵琶,有吗?”
“当然可以,请客人到里间来。”
李庆安拉起如诗和如画的手笑道:“走吧!去选你们中意的琵琶。”
李庆安听如诗说过,她们俩善弹琵琶,只可惜她们的琵琶丢在杨钊别宅中没有带出来,李庆安便记在心上,特地来给她俩买琵琶。
“开心吗?”李庆安小声地问如诗道。
如诗轻轻点头,却将李庆安的手拉得更紧了,走进一间通道,光线立刻暗淡下来,李庆安趁机在如诗脸上亲了一下,笑吟吟地看着她,如诗娇羞无限地低下了头,眼中却露出欢喜的神色。
他们这个小动作却被如画看见了,她轻咬一下嘴唇,将娇躯紧紧地贴上了李庆安。
众人眼前一亮,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大屋里,这里乐器更多,其中一面墙上挂满了各种琵琶,掌柜指着琵琶笑道:“客人,这一百多把琵琶都是名师制作,客人请随意挑。”
姐妹俩的目光顿时被琵琶吸引住了,她俩慢慢松开李庆安的手,走到墙壁前仔细地察看,小莲也饶有兴致地捡起一把琵琶,轻轻地拨弄,她小时候也被父亲送到乐坊学弹琵琶,多少会一点。
掌柜耐心地给她们讲解着每一把琵琶的来历,李庆安则背着手在房间里四处游览,这些唐朝乐器,他一样都不会。
但在后世他却会一种乐器,这时他走到一名老琴匠面前道:“我想定做一把胡琴,不知你们能否做到?”
老琴匠放下手中的活问道:“你可有图纸?”
李庆安从怀里摸出一张画的图纸,笑道:“就是这把琴,你们会不会做。”
李庆安的图纸上画的是一把吉他,在后世,他的吉他弹得非常好,如果唐朝能做出来,那他或许也会成音乐大师了,至少也可以去梨园别院献献丑了。
老琴匠仔细了看了看图纸,他眼睛一亮,忽然神秘地笑道:“客人请稍等!”
他走进里屋,片刻便取出了一只满是灰尘的木盒子,放在李庆安面前笑道:“客人不妨打开看一看。”
李庆安疑惑地打开了琴盒,蓦地,他的眼睛瞪圆了,不可思议地望着琴盒里,琴盒里是一把古怪的玫瑰色乐器。
他竟然看到了一把唐朝的吉它,那长长的琴颈,那‘8’字型的构造和后世的吉它都极为相像。
李庆安呆呆地望着这把吉它,他十四岁生日那年,父亲给他买了一把红棉吉它,从此这把吉它便陪伴他度过了枯燥的训练岁月,今天,他忽然在一千三百年前的大唐看见了这种他最熟悉的乐器,他竟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客人,你也见过这种琴?”店掌柜出现他面前,笑问道。
李庆安思路被拉了回来,他连忙问道:“你这琴是从哪里来的?”
掌柜取出琴笑道:“这是一个波斯胡人带来的,据说是西方的乐器,他们叫做波斯古琴,至今还无人会弹。”
李庆安点点头,这就对了,他曾在一本吉它乐谱上看过,吉它公元前便出现在小亚细亚,白衣大食被阿拔斯帝国取代后,阿拉伯吉它便随着白衣大食的残余势力进入了西班牙,并在那里得到发扬光大,大唐和阿拉伯地区交流频繁,这种琴流传到大唐也就不足为奇了。
掌柜见他对这把波斯古琴似乎非常有兴趣,便将琴递给他笑道:“客人要试试看吗?”
李庆安接过琴,这是一把用名贵紫檀木做成的琴,弦调整得很好,不过它是五根复弦,不是后来的六根单弦,他自然而然地将琴抱在怀中,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油然而生,虽然是五根复弦,但他手指却熟练地拨动起了其中几根琴弦,寻找那种感觉,片刻他便适应了,一首练习用的《轮子》从琴弦上欢快地跳出。
旁边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连给他拿琴的老琴匠也瞪圆了眼睛,惊讶地望着李庆安。
“客人你会弹波斯古琴?”掌柜结结巴巴问道。
“这把琴放在我这里几年了,可从未有人会弹。”
如诗如画和小莲一起围了上来,三双美丽的眼睛里也一样充满了不可思议。
李庆安已经完全沉浸在那种熟悉的感觉中,就仿佛他后世坐在宿舍的床上,用美妙的吉他声消除一天的疲劳。
琴声渐渐停了,李庆安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弦的结构不同,他无法弹出完整的曲子。
“李大哥,你怎么会弹这种琴?”如诗美眸中闪动着敬慕之色。
李庆安笑了笑道:“在西域戍边寂寞,便向一名胡人学会了这种琴,还会几十首你们没听过的胡曲,只是那胡人的琴是六根单弦,和它不同,得改一改。”
他又对掌柜笑道:“这把琴我买了,我先拿回去好好琢磨一下怎么变成六弦,明天我再给你们一份详细的草图,按照我的要求改造一下琴弦。”
“完全可以,客人明天给我们一张图纸,我让琴匠把弦换掉。”
夜深了,李庆安坐在床榻前,轻轻地拨弄着波斯古琴,一边弹,一边凭着记忆在纸上画出了弦图,虽然和后世的吉他还是有所不同,但他适应了一个时辰后,已经勉强能弹出几段那些熟悉的旋律,一串音符从他的手中潺潺流出,水银般的月色撒在他的身上,李庆安心潮起伏,万千般对前世的思念使他情难自抑。





天下 第 九十一章 除夕之夜(一)
第 九十一章 除夕之夜(一)
祭社和旬日后便是立春,又要放假三天,然后便是新年了,再放假七天,中间又逢太后忌日,再放假三天,掐头去尾,天宝七年的新年长假足足有近半个月。
新年在唐朝叫元日,是唐朝民间最盛大的节日之一,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拜祭先祖,远在异乡的亲人,都会想方设法赶回家中拜祭先祖。
今天是除夕,安西军将士也各自有了去处,有亲朋好友的去了亲朋好友家中,在长安实在无亲无故的,则去刚刚恢复的安西进奏院过年,几天前,安西进奏院便上门请大家过去度元日。
府中冷冷清清,只有李庆安住的小院里充满了生机,三个小娘已经忙碌了好几天,虽然在音乐歌舞上小莲只是一个配角,但在厨食家务上,如诗如画只能给她打下手了。
小莲的母亲在她八岁时便去世了,父亲又在军中服役,小小年纪的她便承担起了一个家的重担,杀鸡杀鱼、煮饭煮茶,裁衣裙,剪窗花儿,她心灵手巧,样样能干。
小莲其实早已明白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中午时分,她特地去坊市买了香蜡纸烛,在空置的西厢房里布置起来。
“小莲!”院子里传来了李庆安的催促声,“你在哪里?快收拾一下,马车已经来了。”
“大哥,我马上就好。”西厢房里传来小莲慌乱的声音,‘砰!’地一声,一件物品摔到了地上。
“你在做什么?”
李庆安有些好奇地向西厢房走去,小莲从中午到现在在房里已经呆了两个时辰。
“大哥,不要进来!”
小莲惊慌地喊了一声,但是已经晚了,李庆安推开了门。
眼前的情景顿时让他愣住了,在正房的中间,放置着一只香案,案上摆放着三块灵牌,一大两小,在灵牌前面则整齐地放着香烛和玉饼、面捏的牛羊等祭品。
而大的灵牌上写着‘李氏庆安先祖之灵’,两块小灵牌则写着‘庆安父位’、‘庆安母位’,而在另一间侧屋里则摆放着另一张小小的香案,上面供奉着小莲父母的灵位。
李庆安的鼻子不由有些微微发酸,这个小娘
“大哥,对不起,没有事先请得你的同意!”小莲红着脸慢慢走了过来。
“没事!”李庆安爱怜地搂过她的纤细的肩膀,笑道:“明天咱们再来拜祭,今天是除夕,咱们得走了。”
小莲乖巧地点了点头,跟着李庆安走出了房间,院子里如诗如画姐妹已经等待多时了,两姐妹皆穿着短襦,一条榴花染舞裙,手中抱着琵琶,俨如一对盛开的并蒂莲,相映生辉。
李庆安也换了一身普通的常服,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袍衫、头戴软脚幞头、腰束一条九环腰带、脚穿**靴,简单而清爽。
“大哥,等我一下!”小莲转身向屋里跑去,“我去拿琴。”
这时,如诗走上前小声道:“大哥,我有点害怕”
李庆安笑着拧了她娇嫩的脸蛋一把,“怕什么?”
“我怕那个李相国会看上我们姐妹。”
如果李相国看中了她们,开口索要,那大哥会不会把自己和妹妹送给他呢?
李庆安笑了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他是相国,他如果连这点心胸都没有,谁还会替他做事?再说了,就算他要,我也不给!”
如诗低头想了想,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大哥,你怕我们除夕寂寞,要带我们去,我们心里很欢喜,可是我还是不想去”
“姐!”如画有些急了,今天晚上她已经盼了好几天了,相国府过除夕,那是多么热闹,怎么能不去?
如诗把妹妹拉到一边低声道:“如画,大哥是怕我们除夕寂寞才要带我们去,可是我们不能去”
“为什么?”如画有些不甘心。
如诗叹了口气又道:“你忘记如玉姐的遭遇了吗?”
如画登时想起了三年前的一件事,和她们一起长大的如玉姐被安禄山送给了巡查河北的礼部席尚书,后来听说席尚书在洛阳又把她送给了另一名高官,几番转送,最后有人在洛阳的一家妓院里见到过她。
如画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连忙点点头道:“那我也不去了。”
“喂!你们俩个。”
李庆安走上前搂着她俩笑道:“到底去不去?”
“大哥,我们不想去了。”
“这可是你们自己不想去哦!”
李庆安在两张俏脸上各亲一下,笑道:“既然不去,那就乖乖在家里呆着,我尽量早点回来。”
这时,小莲抱着李庆安的波斯琴盒从房里跑了出来,“你们还不走吗?”
“小莲,我们不去了。”
小莲一呆,“为什么?”
如诗摇摇头道:“不为什么,我们不想去相国府,我们今晚留在家里。”
小莲犹豫了一下,把琴塞给李庆安道:“大哥,那我也不去了,其实我本来就不想去。”
“你们都不去最好,那就我一个人去。”
李庆安笑着出门去了。
长安城内此时已经成了喜庆的海洋,到处是爆竹声声,穿着新衣服的孩童们从家里跑出,手中攥着一把刚刚得到的铜钱,把蜜粥摊、面人摊围得严严实实。
李林甫的府第不远,不多时,李庆安便骑马来到相国府的门前,李林甫的大门前也挂了一对大红灯笼,微明的黄昏中灯笼点亮了,两朵红光格外地引人注目。
“李将军,你来了。”
相国府二管家飞奔跑来,拉住李庆安坐骑的缰绳道:“老爷让我出来等候将军。”
李庆安笑道:“开宴了吗?”
“开宴还早呢!还有两个姑爷没到。”
一名下人将马牵了下去,李庆安则随二管家进了府,府中灯火通明,挂满了红灯笼,使整个相国府沉浸在祥和喜庆的气氛之中,二管家一边走,一边给李庆安介绍道:“李将军,今天相国府可热闹了,二十五名公子和他们的妻儿,十九名出嫁的姑娘回来了十七位,姑爷们也基本上到了。”
“那外人呢?”李庆安笑问道:“除了我还有谁?”
“外人也有,御史王中丞一家,大理寺吉少卿一家,还有监察御史罗希奭带着他的儿子,这些都是老爷特地邀请的贵宾。”
说着,二人走进了中堂,远远地,一股喧嚣热闹的气氛扑面而来,相国府的主堂虽然没有杨花花府上那么大,但也能容纳千人用餐,直到此时,李庆安才看见了一个大唐权臣的奢靡,只见主堂里坐满近千人,李林甫的二十五个儿子和他们的妻妾子女,二十五个女儿以及姑爷,外孙、外孙女,还有李林甫的兄弟姐妹以及他们家人,最壮观是李林甫的妻妾,足足有三四百人,整个主堂里济济一堂,莺声燕语,脂粉香气扑鼻,一群群孩童在桌案间东奔西跑,笑语声声。
李庆安看得眼花缭乱,他想寻找姜舞衣,可人海之中,哪里看得见她的踪影。
“李将军,请先随我来!”
二管家领着李庆安走了旁边一个侧堂,只见里面坐着二十几人,正谈笑风生,李林甫坐在中间,正和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官员说笑着什么。
“老爷,李将军到了。”
李庆安随着管家走进了偏堂,他躬身施礼道:“参见相国!”
“七郎来了。”
李林甫笑呵呵站了起来,对众人道:“安西李将军就不用我给大家介绍了吧!”
众人皆笑了起来,旁边那名中年男子拱手笑道:“原来你就是名冠京城的李庆安,久仰了。”
李林甫给他介绍道:“这位是我族弟,润州刺史李复道。”
李庆安连忙见礼笑道:“我有一个属下被任命为丹徒县令,不知他到任没有?”
“你说的是韩县令吧!他刚刚到任,人很不错,一到任便下乡去探访民情。”
“那还请李刺史以后多多关照了!”
“呵呵!一定!一定!”
这时,李林甫笑着又给他介绍其他在座人,“这位是我长子岫,将作少监。”
一名长得有几分像李林甫的中年男子向他拱拱手。
“这是我次子崿,司储郎中,这是三子屿,太常少卿,这是长女婿张博济,鸿胪少卿;二女婿郑平,现为户部员外郎”
众人一一见礼,最后,李林甫看了看时漏笑道:“时辰差不多了,大家一起去吧!”
一群人跟随着李林甫,向主堂走去,大堂里热气腾腾,嘈杂声一片,随着李林甫走进大堂,众人渐渐安静下来,虽然都是一家人,但座位摆放得很有讲究,呈‘同’字型布置,尊贵的人坐前排,次要的人坐后排,大体上是嫡尊庶卑,男尊女卑、妻尊妾卑,李林甫坐在主位,他发妻早亡,由两个他的宠妾陪伴左右。
今天有四名贵客在坐,他们都坐在右首,和李林甫的四个嫡子坐在第一排,李庆安的位子在中间,右边是大理寺少卿吉温,左面是监察御史罗希奭。
随着李林甫一拍掌,鼓乐声立刻响起,一队舞姬翩翩起舞而来,众人在低声地窃窃私语,李庆安则端着酒杯,目光四处寻找着姜舞衣,根据杨慎衿夫人的介绍,姜舞衣在李府的地位很低,应该是坐在左首的后面,李庆安的目光向斜对角的边缘瞥去,那里坐着几十名李林甫的侍妾,但并没有看见她,李庆安的目光正要离开,忽然,他看见了一名白裙女子从小门匆匆走了进来。




天下 第九十二章 除夕之夜(二)
第九十二章 除夕之夜(二)
姜舞衣只能算是李林甫的远房亲戚,由于家境破败,寄住在舅父李林甫的府上,本来她是不想来参加李府的除夕宴会,但下午管家婆找到她,老爷有令,除夕之夜,合府上下皆要到大堂聚宴。
按照去年的座位,她的座位应该是在左首的最后最边上,但她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自己位子。
这时,管家婆走上前低声对她道:“姜姑娘,你的位子不在这里了,请随我来。”
管家婆将她领到了左首的中间,这里是李林甫女儿们的坐处,管家婆指了指中间一个单独的席位道:“姜姑娘,那是你的位子。”
姜舞衣不由有些错愕,她怎么坐在这里?
“哼!”旁边有几个女人轻轻哼了一声,有人低声道:“大家当心了,丧门星来了。”
十几个女人鄙夷地瞥了她一眼,随着姜舞衣入席,所有人都沉默了,没有一个人理会她,片刻,女人们又各自说说笑笑起来,姜舞衣独孤地坐在席中,低头一言不语。
六个没有出嫁的女儿聚在一起,指着对面的李庆安窃窃低笑。
“你看见没有,那个就是李庆安了,哎呀呀,长得真的不错啊!”
“二十二娘,你是看上他了吧!要不要让爹爹给你做媒?”
“哼!我看你才有这个心,不知是谁偷偷跑去崇仁坊看人家打球。”
“我没有,二十三娘才是,你们知道她从来不打扮自己的,可今天为什么成这样?脸上粉涂得这么白!”
“你胡说!看我不撕你的嘴。”
几个女子叽叽喳喳地嬉闹着,忽然,二十二娘激动地道:“你们快看,他在看我们呢!”
姜舞衣有些好奇地向对面望去,只见一名额头上有道伤疤的年轻男子正向这边看来,他皮肤微黑,浑身仿佛洋溢着一种未释放出的巨大力量,显得他英姿勃发,他身材很高大,额头宽阔而高轩,富有轮廓的脸上带着一种男人特有的严峻、冷静和阴郁,但给姜舞衣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蕴藏着一种非凡的青春火花和炽热的活力。
两人目光相触,姜舞衣心中忽然怦怦地跳了起来,那个年轻男子竟是在凝视自己,姜舞衣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低下了头。
今天姜舞衣并没有刻意打扮,她穿着一件普通的白丝长裙,发髻随意挽在头上,露出她那雪白的、如天鹅般的脖颈,上一次在梨园别院李庆安没有看清她的容颜,她此时清丽绝伦的姿容使李庆安深深陶醉了。
这时,他身后传来了几个李家子弟的低笑声,“十六郎,你那色迷迷的眼光是在看谁呀?”
“彼此!彼此!你不也在看她吗?”
“呵呵!你们这两个没出息的家伙,有本事就去把她弄到手,”
“八哥,你就有出息么?你不是一样嘴上说得凶吗?上次你去她院子门口转了半天,我看你也没敢进去。”
“哼!要不是大姑护着她,她早就是我的女人了。”
李庆安心中暗怒,他回头瞥了一眼,他的背后坐着李林甫的几个儿子。
“这帮王八!”
李林甫摘下一颗马**葡萄,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李庆安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不由眯着眼笑了起来。
这时,李复道靠拢他低声笑道:“大哥,好像几个侄女对李庆安挺有兴趣的,你看要不要”
李林甫哼了一声,不悦地道:“三弟,同姓不得通婚,你忘了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
李道复叹了口气,他有些遗憾,他感觉这个李庆安确实不错。
“三弟,你不用多想此事了。”
李林甫淡淡一笑,他忽然举起杯站了起来,“大家安静一下!”
大堂里霎时间安静下来,李林甫高声笑道:“刘庭芝曾有诗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去年的除夕之宴还记忆犹新,转眼又到了新年,除夕依旧,但人却添了新面孔,十四郎和十七郎娶妻成家,六郎和八郎给李家添了新丁,呵呵!老夫也多了十几名妻妾,不仅是自家人,今年还请了几名贵客,御史王中丞是我们家的老朋友了。”
王珙连忙站起身向众人拱手施礼,李林甫笑了笑又道:“至于吉少卿和罗御史除了我那两个刚出生的孙儿外,我想其他人都应该认识。”
大堂里顿时发出一片会意的笑声,吉温和罗希奭也向众人欠身致意,李林甫的目光又落在了李庆安的身上,微微一笑道:“今年还有一位新客,但我想很多人也听说了,七郎,你自己介绍一下吧!”
李庆安站起身拱手对众人笑道:“在下安西军李庆安,今天能到贵府度除夕,深感荣幸,尤其贵府的天伦之乐,更是让人倍感温馨”
李庆安在自我介绍,下面却嗡嗡地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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