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陈风笑
但是同时,菜市场的发展,并不尽人意,这个发展是被市场推动的,区里只是被动的应对,远远地赶不上市场的变化。
3722章一波刚平(下)
比如说吧,现在菜市场临马路的一边,基本上都是围墙,只有少少的几间活动房,里面卖一些日用品,还有两个小饭店——很小很小的饭店,供菜贩子们吃饭。
这一块的资源,就很值得开发一下,现在路边的这些地方,被外地来的运送蔬菜的大车占据了,形成了菜市场外的菜市场。
当然,一般人批发,还是要进市场,大车想在外面卖,管理处的人也不干,车不进市场没钱收的——你们可以去市场里面买,市场外面提货。
这个细节解释起来,就太多了,总之就是,大车停在路边,跟进了市场是一个价钱——有些价钱能便宜,那就是关系户了。
周主任首先想抓的,就是把市场的门面建起来,然后清理外面占道的大车,门面还可以建二层楼,租出去可全是钱。
但是这个市场确实比较偏僻,周遭建起门面房来,一时半会儿也未必租得出去,仅供市场使用的话。三四家饭店也就够了,再开个车辆维修什么的——总不可能开文具店不是?
所以市场里。有些有实力的商家,可以租这些门面,直接跟用户打交道——这个跟停在路边的大车不同,那些大车偶尔停一下。都是非法的。但是租户们在这里经营,是合法的。
周主任是这么设计的,他也积极地希望北崇参与,在外围租个门面,不比你在市场里划一块地强?可陈太忠根本不吃他那一套,“说完了?那我就走了。”
“陈区长,我这是为北崇着想,”周主任苦口婆心地相劝。
“没有你周主任,我们北崇还就发展不了啦?”陈区长哈地笑一声,然后脸色一沉。“我北崇发展,自然有我北崇的路子。不需要你指指点点。”
曾几何时,陈太忠是很愿意听取别人的意见的,但是到了后来他才发现,过分迁就别人的想法,过分体谅别人,只会让自己被动,他就决定不再听这种忽悠了,那是瞎耽误工夫。
就以这个菜市场为例,他要是听了周主任的。少不得又要在门面房之类的上面折腾一番,但是他现在的想法是——我已经圈好自己的地了。这是别人效仿不来的。
蔬菜批发,终究是合适在堆场里卖,如果真的有门面房火了,北崇也需要门面房,到时候再威逼姓周的也不迟。
“陈区长,我真的是好意,”周主任话说到一半,门猛地被人推开,一个傲慢的声音发话了,“这就是办公室?太忠在哪儿呢?”
“我说老康,你别这么大动静行不行?”陈太忠哭笑不得地站了起来。
“这都饭点儿了,你还瞎嚼谷什么?”门外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康晓安,他看一眼身边的瘦小男子,“顾局,今天骚扰你了,是我不对……今天不方便,改天请你喝酒。”
“康总你这说的什么话?都是朋友,”瘦小男子干笑着,然后他一眼就看到了王所长,脸色微微一沉,“王大山你不是走了吗?这是等着我请你喝酒?”
“我……我跑肚,旁边就是厕所,”王所长苦笑一声,顾局长都被人拎着过来了——听起来都没资格参加饭局,他还敢说什么?
“顾华是吧?认识一下,陈太忠,”陈区长根本不希的理王所长那一套,直接对顾局长伸出了手,“以后就是朋友了。”
“是我高攀了,”顾局长笑着伸出手握一握,软绵绵的不甚有力,这在警察里也少见,“陈区长和康总都是年少有为……这是我的荣幸。”
“来日方长,”陈太忠拍一拍他的肩膀,不再说什么,这顾华搁在北崇,也就是朱奋起那个角色,真的不值得他认真对待,眼下他如此客气,不过是看康晓安的面子。
“好了太忠,喝酒去吧,我都安排好了,”康晓安微微一笑,又看一眼顾华,再强调一遍,“老顾,今天顾不上招呼你,见谅了。”
两人转身而去,顾华对着门口笑着点头,好一阵才转头过来,冷冷地看王所长一眼,“我说王大山,你这是嫌我事儿少?”
顾局你这话说的,王大山嘴角抽动一下,“但是他真的打人了。”
“看你们把这地方管的,”顾华没好气地哼一声。
康晓安请客,自然还是在花海宾馆,不过这次吃饭不止两人,才一走进包间门,陈太忠就看到了博睿投资公司的投资总监甄家康,甄总监身边还坐着一个中年人。
“甄总监太忠你认识,我就不介绍了,”康总冲着那中年人一摆手,笑嘻嘻地发话,“这个就是海洲电厂筹备中心副总指挥,筹备处主任赵志高。”
“陈区长你好,久仰大名啊,”赵志高笑着站起身,此人身材高大,堪堪可与陈太忠比肩了,浓眉大眼相貌不凡,虽然头发花白,却不能掩饰其儒雅气质。
握手之后要落座,陈区长假巴意思地要赵主任上座,赵主任坚决不肯,推了两下之后,康总发话了,“太忠你坐吧,都不是外人。”
上菜之后。大家干了一杯,康晓安才问起下午的事情。陈太忠大致解说了一下,甄家康听得就笑,“在凤凰的时候,陈主任就是出了名的功夫好。十来个人还真不够看。”
这句话就拉开了叙旧的话题。陈区长心里明白,老康专门接自己吃饭,估计是为了拿下博睿,不过海洲电厂那么大的单子,也不是酒桌上推杯换盏就能定了的,倒不如随便瞎聊,没准还能促进点感情。
其他人似乎也是打定了类似主意,也是东扯西扯的,其间有意无意地,赵志高说起了他在京城能源部时的一些趣事。
“赵主任在能源部干过?”陈太忠讶异地看他一眼。其实他心里一直挺好奇,这家伙是个什么路数。经过交谈他才知道,赵主任虽然头发花白,但今年才三十六岁。
这个年纪能干到海洲电厂的筹备处主任,那是很了不得的,虽然只是副总指挥,但总指挥是康晓安,等电厂建起来,赵主任基本上就是董事长了。
这个海洲电厂如此之大,铁铁地是正厅待遇。这么大的项目、这么年轻的人,背景怕是不会简单了。连康总都对他非常地客气。
“嗯,两年前才回来的,”赵志高笑着回答,“说起来,咱俩都被蒙老板领导过。”
“我哪儿够得着蒙老大?”陈区长听得就笑,在天南他被认为是蒙艺的人,但是在恒北,他不怕胡说八道,“人家那是一省的老大,我在凤凰的小行局里混。”
“蒙老板那人还是不错的,”赵主任笑着评价一句蒙艺,他身在恒北,倒也不怕说外地的领导两句。
陈太忠就不行了,他其实很想问一句,你跟岳黄河熟不熟,那也是在能源部待过的,但老岳现在是恒北的组织部长,这话不能乱问。
倒是康晓安不怕问——因为他跟岳黄河没交集,“咱组织部新来的岳部长,好像也在能源部干过?”
“嗯,”赵志高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却是不肯再说了。
说着说着,康总就问一句,“太忠你这次来朝田,是又有什么项目了?”
“唉,别提了,”陈区长说起这个,就是一声长叹,他摇摇头,“狗屁倒灶的事情,恶心死人了……咱们还是说点高兴的吧。”
饭吃了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四个人喝了四瓶酒,赵志高也是个能喝的,酒量一点不比康晓安小,到最后都没啥事,不过甄家康只喝了差不多半斤,就说他喝不动了。
赵主任拽着甄总监走了,康总吩咐人安排个房间,和陈区长一同进去坐一坐,他还没忘了陈太忠的嗜好,要人又拿了两提德国黑啤过来。
“你这次来,到底是什么事?”康晓安挺好奇的,他可是少见陈太忠愁眉苦脸的样子。
“说出来能气死人,”陈区长将事情经过哇啦哇啦讲述一遍,又讲述一下区里打算做出的处理方式,“这不是来省里,找人说明情况吗?”
“按理说你们这处理得已经很重了,”康晓安皱一皱眉,他也喝了有一斤白酒,说话比较痛快,然后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你是怕阳州市拿这个做文章,对吧?”
“阳州党委倒问题不大,”陈太忠直接指出自己的对手来。
是陈正奎啊,康晓安也知道这两人的恩怨,于是就问一句,“那你省里活动得怎么样?”
“找了两个省领导,大致还是愿意支持我的,”陈区长无奈地叹口气,抓起酒瓶来灌啤酒,“总是恶心事。”
“这个事情,你该跟我说的,”康总摇摇头,才待继续说,陈太忠的手机响了。
这就是没有秘书的不便了,陈区长的手机时不时就响了,跟人谈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不像康总那样,有专人接听电话,康晓安跟他说话说得特别难受。
“嗯,老朱什么事儿?”陈太忠对康总报个歉意的微笑,“嗯……好,抓到了就好,你那里时刻关注案情进展。”
挂了电话之后,他长出一口气,“强奸犯总算抓到了。”
“抓到了就好,”康晓安听得点一点头,继续他未尽的话,“其实太忠啊,这个事儿你该跟我说。还好,还来得及。”
陈太忠眨巴一下眼睛。然后才笑着点头,“我是想着,你未必方便。”
在他的脑子里,真的没考虑过康总。康晓安是跟他关系不错。但两人是那种办事时志同道合的朋友,分属的是不同的阵营,有些事他没办法张嘴。
但是康晓安不这么看,目前的北崇关乎着地电的成长,清阳河水电站和北崇自备电厂加起来的投资,都十几个亿了。
这十几个亿,地电总共才在清阳河上投资一个亿,其他都是跟北崇借的,却是分别占了百分之四十和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这摊子一烂,清阳河水电站可能还干得下去。但那绝对是海角地电控股了——海角人乐于见恒北出问题,人家手里就攥着钱呢。
至于北崇区政府的自备电厂。那绝对会烂尾,以康总对陈区长的了解,他非常清楚,陈某人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别指望那厮说什么大局感。
这两个项目一旦出问题,海洲想向博睿融资,那难度就大了——北崇搞得好好的都停了,你们恒北的投资环境,不是很好啊。
所以这个事情。康总是无法坐视的,虽然目前看来。陈太忠未必会出什么事,两陈相斗的结果也未可知,但是他心里就一个想法:现在的北崇乱不得!
在省政府工作多年的康主任分外清楚,一个地区想发展,最大的问题不是观念落后,不是引不来资金,也不是缺乏人才,制约发展最关键的瓶颈是内耗!
相对而言,班子的主要领导各行其是,并不是多么糟糕的事情,一旦陷入内耗,你搞我一下,我就要报复回来,然后你又不甘心了,久而久之,大家的心思全用在扯后腿和防备人上面了,还有什么心思搞发展?
所以哪怕可能会招惹陈正奎,康晓安也要伸手管这事儿,没办法啊,那俩投资太厉害了,我要是给了你这个面子,我地电的面子就掉得没边儿了。
听陈区长如此说,康总哈地笑一声,“我也是为了自己,还是那句话,你们拟定的处理已经很重了,没必要节外生枝。”
“呵呵,我以为你会说,是看在朋友的面上呢,”陈太忠听得就笑。
“业绩头上一把刀,承认这个没什么可丢人的,”康晓安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想办法催一催那个案子,案子越快查明,处分结果就越快下来,我就好帮你做工作。”
“是这个道理,”陈太忠点点头,杨孟春和孟志新看起来跟何霏的死没有任何关系,但谁敢真的确定呢?等罪犯有了初步的口供,才好按计划处理——当然,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了。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天中午,他刚回到北崇,嫌疑人的证词就出来了。
此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抓获,还是多亏了孟志新的证言。
对警察来说,dna什么的好提取,但是那么大的阳州,也不可能挨个去查,只知道此人没有案底,会配钥匙,手臂上有抓伤,等有了孟区长的的提示,范围就要缩小很多。
这两天,警察们撒下天罗地网抓人,不止是会配钥匙的,包括那些学过配钥匙手艺的,自然,卖防盗门的商家更是调查的对象——阳州这里卖防盗门,还没到了品牌专卖这一步,就是混着卖,什么牌子都有。
后来还是一家卖防盗门的商人说了,我隔壁这一家,以前曾经有这么个人,跟你们描述得挺像,在那里干了几年,去年不干了。
那一家卖防盗门的看到警察再次登门,只得承认确实有过这么个人,商家一开始不说,也是为了声誉着想,当然,现在的解释就是说“忘了”。
警察按照线索来到云中县,在嫌疑人的家中将人抓获。
此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六、七岁,一开始还想抵赖,但是手上的伤是赖不掉的,警察们又出示了死者的照片,终于在昨天晚上,他开始断断续续地交待。
按他的说法是,老板对他挺苛刻,动不动就扣工资啥的,所以他就暗暗地配下了不少门锁钥匙,去年年初要过春节了,老板又扣下他的钱,他当场表示爷不干了。
他在家里耐心地呆了一年,今年才开始偷窃,进入何霏的房间时,他以为屋里没人,不成想进去之后,发现一个美女只穿着一件睡衣,双腿大开地睡着。
他先是偷了点东西,最后实在忍受不住诱惑,就上前捂住那女人的嘴,要将人那啥,可那女人一清醒,见他手上没刀,就没命地挣扎,结果被他掐晕了。
后来女人又醒了,大声喊救命,结果……就悲剧了,事实上嫌疑人离开的时候,没认为自己已经把人掐死了。
“看来是可以定性了,”陈太忠听完汇报,做出了判断,对方的职业经历就摆在那里,伪造不得,而且也是倚仗职业上的便利去犯罪,如果是买凶杀人,谁会找这么个人?
当天下午,杨孟春向隋彪递交了辞职书,孟志新也给陈太忠交来了请假条,腰椎间盘突出得厉害,严重地影响到了工作——先请假半年。
至于他的工作该由谁来接手,那就是组织上考虑的事情了,病退也行。
这并不是他恋栈着不走——虽然他确实舍不得,而是陈太忠认为,先把影响淡化下去就够了,两个人同时请辞真的不好。
其次,他也想借此试探一下,看市里到底能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孟志新这个人是有毛病,但也有能力,裸退实在有点可惜。
陈区长认为此事已经大致平息,不成想第二天下午,传来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新华北报》的记者听闻此案,采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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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3章良心(上)
这个消息来自于市局,朱奋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跑到陈区长办公室汇报。
“市局那边什么反应?”陈太忠却是没怎么在意,这件事北崇没有做错什么,《新华北报》又能怎么样?
“市局肯定是要他们先找市领导,说案子暂时保密什么的……理由很好找的,”朱局长有点奇怪领导的反应,他很清楚陈区长跟《新华北报》的关系,上次因为杨伯明父女的案子,他也成了新华北人笔下的“庸官”。
而且他也知道市政府带给北崇的压力有多大,这次区里对孟志新和杨孟春的处置方式,更是隐隐表现出了区里对市里的戒备之心。
这个时候,你怎么就这么坐得住呢?朱局长犹豫一下,终于说出了诛心的话,“这些人来得这么快,要我看……他们的消息来源很可疑。”
“可疑就可疑吧,咱好像怕他似的,”陈太忠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老朱,这个话你不要再跟别人说了,免得你被动。”
“我怕个啥被动?”朱局长不屑地哼一声,此刻不表忠心何时表?“我是担心北崇大好的局面,被一些鼠目寸光的家伙毁于一旦。”
哥们儿担心的是,你把我不在乎的消息传出去!陈区长听得有点无语,不过表忠心的话,他还是要奖励的,“卷烟厂建得差不多了,等建好以后,那里弄个警务室,分局出面协调一下,以后这些要紧地方的警务室,都是分局来协调。”
这就是区长对分局的补贴,走得还是明面上的账务,做警察的在灰色地带赚点钱不难,但是能这么正大光明赚钱的时候,真的不多。
“感谢领导的关照。”朱局长笑着点点头,然后脸又微微一沉,“那这个新华北报。要不要派人看着点?”
“随他们折腾,保持必要的关注就行了,”陈太忠无所谓地摆一下手,上次新华北报来采访。确实是抓住了他的痛脚,祸及家人了——这种事儿当事人可以理解,陈区长自己也有歪理,但不可否认的是,没有法律支持。
正是因为如此。上一次他没有光膀子出动,区里也仅仅是不接受采访,直到后来那记者的屁股实在有问题,他才授意别人,要受害者杨大妮儿一家带上乡亲去评理,让那些记者体会一下,什么叫受害人家属的愤怒。
这次可就不一样了,北崇人确确实实地都站在理上了。就算对方再颠倒黑白。还能颠倒到哪里去?真的诽谤过重的话,陈区长不介意派人去跨省抓记者。
他很淡定,但是隋彪就不够淡定了,仅仅过了一刻钟,隋书记就打来了电话,“太忠。新华北报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由他们折腾去,”陈太忠轻描淡写地回答。他正在三轮镇物流中心,视察刚建好的煤炭堆场,“党委这边结对扶持的大棚数,有眉目了吗?”
党委最近搞了一个结对子扶持的活动,隋彪还要区政府的资金支持,陈太忠搞这个活动大棚的时候,猛地就想起来,你们结对子扶持,可以搞这个大棚嘛——要不说这党委和政府的工作,真的是相辅相成的,联系随处可见,一方若是脱离开另一方,干什么都要事倍功半。
这帮扶的内容就是,在点对点的扶持中,若是有干部发现,搞这个大棚可行,区政府这边就会无条件地支持,虽然同样是要申报,但是无须抽签,报一个就有一个。
这么说起来,对其他农户似乎有点不公平了——合着跟领导沾上边,那就有便宜可沾?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地算的,北崇的大棚远未普及,移动大棚的产生,其目的也是为了普及,普通农户为了学种大棚,填申请了,对口帮扶的农户为了学种大棚,也填申请了——都是为了脱贫致富,这种情况下,优先考虑哪个?
自然是有干部帮扶的农户,农户都是一样的,但是大家不会种大棚,是因为闭塞,这个时候,干部的帮扶就很重要了,起码他们可以搞到普通农户不太好搞到的资料,有什么病虫害发生,他们也有能力尽快将人请到现场诊治。
没有哪个对口帮扶的干部,不希望自己帮扶的对象变好,这跟人品无关——搞得好就是一份业绩,搞不好就是一个污点。
如此一来,能部分调动干部们的主观能动性,总比上班时间去打麻将要强得多。
还有就是,答应了干部们这个条件,他们下乡帮扶,也就有了起码的项目,可以引导大家思考一下东西,探索一些发展方向。
这样,干部们不会下去之后两眼一抹黑,感慨一声这里的人就是穷就是懒,每个月定期地挨几天蚊子咬,然后拍屁股走人——其实这是扶贫时最常见的现象,上面的干部下来之后沉不下去,下面的农户认为,你们来就是给我们送钱来的,扶贫款少了,我都要鄙视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口扶贫已经搞成了这样的形式主义,而活动大棚做为一个具体的引导方向,可以一定程度上扭转这种风气。
不过这个事情,是党委口上发起的,陈太忠不会去关心,也就是偶尔问一下,党委开口太大,政府这边就要缩减一点,省得发生大棚不够用的现象。
“这个还要两天,”隋彪信口回答一句,他的心思可不在这上面,“新华北报的人去了宣教部,被顶了,现在去了市政府。”
“没必要理会他们,”陈太忠轻描淡写地回答一句,这真不是什么大事。
“我当然知道不是什么大事,咱们处理得一点问题都没有,”隋彪可没有他那么笃定,“但是……陈正奎要借此做文章呢?你还是再问一问康晓安吧。”
关于康晓安插手此事,陈太忠回来之后,也跟自己的搭档说了,无非是安定人心的意思,眼下隋书记心一急,就直接点名了。
“嗯嗯。我知道了,你沉住气,”陈太忠无可奈何地哼一声。“别慌。”
他才不会打电话给康晓安,那原本就是意外的助力,用得上固然好,用不成也无所谓。眼下慌里慌张地打电话过去,是乱了自家的章法,容易被人小看——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再然后,更糟糕的消息就传了过来,陈市长指示了。咱阳州的政府工作,欢迎媒体的监督,事无不可对人言——没有批评,哪里来的进步?
这个指示对警察局来说,不啻于重磅炸弹,这是风向的问题,不过总算还好,陈市长同时强调。有可能影响案件进一步调查的环节。不宜过多透露,警察局要坚持好相关原则——不愧是机关下来的干部,这个指示很严谨,无可挑剔。
陈太忠没有打电话给康晓安,但消息还是传了出去,地电在北崇驻扎了不少人。地企关系也算和谐,所以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康总打来了电话,“太忠。对不住啊,我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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