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信天上掉馅饼
舒晴的父母处理完老人的后事后,刚从老家回来没几天,舒晴正好也想让两位老人歇歇,就答应了丁一的邀请。
她们带着孩子们,来到了五sè海,孩子们刚一进鹦鹉园,就爱上了这里,将这里的鹦鹉喂了个遍,才跟着丁一来到室内沙滩游乐场,看见了沙子,三个孩子说什么都不离开这里了。在这里玩沙子,不用担心风把沙子吹进眼里,也不用担心沙子不够玩,这里不但有室内小河,还有金鱼游来游去,孩子们玩得非常开心,说什么都不回来,直到彭长宜从亢州回来,给舒晴打电话,说晚上他要出去吃饭,他们才知道已经玩了整整一天了。
回到家,丁一带着两个孩子跟舒晴一起回到了部队军属楼,江妈妈正站在院子里迎接他们。大宝和二宝都玩累了,他们早就在车上睡着了。
丁一叫醒了两个孩子,帮他们解开安全带,她和江妈妈一起,将两个孩子抱出。
两个小家伙揉着眼睛,疲惫地跟着nǎinǎi往楼上走。
量量也在妈妈的车上睡着了,当他被妈妈抱出来后,正好看见江妈妈领着大宝往里走,他睡眼惺忪地叫了一声“nǎinǎi”。
江妈妈很喜欢量量,高兴地答应了一声,随后说道:“量量,爷爷做了豆角焖面,走,跟nǎinǎi去家里吃面。”
量量跟彭长宜一样,喜欢吃面条,凡是条状的东西他就喜欢吃,此时听nǎinǎi说让他去吃面条,他立刻就睁大了眼睛,看了看nǎinǎi旁边的大宝,又看了看二宝,他不由得笑了一下,就迈开小腿跟在他们的身后往楼上走去。
舒晴正弯腰往出拿东西,一转脸就不见了量量,她刚要喊,丁一拎着孩子们的水壶和一个大包走了过来,她说:“别找了,你儿子跟着nǎinǎi走了,去吃豆角焖面去了。”
舒晴一听就急了,说道:“那还行,姥姥也做了面条。”
丁一笑了,说道:“姥姥做得面条再好吃也不如我家的好吃,因为我家有两个伙伴跟他抢着吃。”
舒晴笑了,也拎出一个大包跟丁一一起上了楼。
舒晴将东西放在自家门口,就跟丁一来到了她家,她进门后,就见量量跟在大宝和二宝的身后,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他们刚刚洗完手,正要往餐厅走。
江妈妈正在给他们往出端面条,第一碗就放到了量量面前,随后江爸爸又端出了两碗,放在大宝和二宝的面前。
舒晴说道:“量量,你是一过家门而不入啊!”
“哈哈。”江爸爸和江妈妈都笑了。
江爸爸说:“量量最喜欢吃我做的焖面了,就让孩子在这里吃吧,吃完再给你送回去。”
江妈妈抱起量量,让他坐在椅子上,大宝和二宝自己坐了上去,三个小家伙都拿起了筷子。
丁一笑着跟舒晴说:“你也在这吃吧。”
舒晴说:“我要是在这吃,老彭晚上还有应酬,我妈妈做的面条只能剩下了。”
江妈妈笑了,说道:“没下锅煮就没事,冻在冰箱里。”
舒晴看了看量量,就发现量量拿着筷子正在看她。她怪嗔地看着儿子,说:“既然你都拿起筷子了,就吃吧,吃完别用大人们送,自己下楼回家,好不?”
量量点点头。
二宝见阿姨允许量量在她家吃饭了,就用拿筷子的手碰了他一下,小声说道:“吃吧。”
量量低下头,跟大宝和二宝一起开始吃面条。
量量吃饱后,丁一开始给两个孩子洗澡,她先给二宝洗,等二宝洗完澡换上一身干净的小短裤小背心出来的时候,丁一冲大宝和量量招招手,说道:“大宝过来洗,量量也过来洗。”
量量见阿姨要给自己洗澡,就说:“回家妈妈洗。”
二宝听他这么说,就转过身推着他,说道:“去洗吧”
她把量量推到了妈妈面前,就又开始去推大宝,大宝正在自己脱背心,被妹妹冷不丁推了一下,他险些栽倒,丁一赶紧扶住大宝,说道:“二宝,别闹,哥哥的背心已经蒙住了脸,你推他他就看不见路了。”
二宝嬉笑着看着他们。
丁一帮量量脱了衣服,量量有些羞涩,他光着小pì股在洗浴间扭捏着看着光光的大宝,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秘密部位。大宝则坐进自己的浴盆里,浴盆里妈妈已经放满了水。
丁一让量量站在喷头下面,开始给他洗头,量量被水冲得睁不开眼睛,大宝看见量量在妈妈的动作下变成了一个泡沫脑袋,就笑着说:“你的头上堆满了白雪。”
量量不敢说话,更不能睁开眼睛,他闭着眼睛,任由阿姨给他冲洗、搓儿童沐浴露,直到从头到脚给他洗完。
丁一开开门,她说道:“妈,您把大宝没穿过的背心短裤递给我。”
江妈妈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大宝没穿过的新衣服,大宝和二宝的衣服很多,尤其的夏天的小背心小短裤更多,袁茵给了他们不少,每次也都给量量,江燕和杜蕾也经常给两个孩子买衣服,所以大宝和二宝的衣服每年都穿不过来。
江妈妈拿着衣服递到了丁一手里。
丁一在洗浴间给量量穿好衣服后,又给他刷干净小凉鞋,量量这才衣帽整齐地从洗浴间出来。
“来,咱俩玩搭积木。”
量量揉揉眼睛,打了一个哈,他有些提不起jīng神,想起妈妈说让他自己回家的话,就说道:“明天我再跟你来玩,我该回家了。”
江妈妈一听,就给量量开开门,说道:“nǎinǎi送你。”
量量跟二宝说了句“拜拜”,就往门口走去。
江妈妈跟着他出去,哪知,量量刚走出门,反手就关门,跟门里的江妈妈说道:“nǎinǎi,我自己回。”说完,就qiáng行给nǎinǎi关上了门。
量量下了楼,江妈妈开开门,看着量量下了楼,直到听见楼下传来了开门声,她才关上房门。
舒晴听见了儿子的敲门声,就跑过来给他开门,一见量量穿了一身新衣服,挺着小肚子站在门外,就笑着说道:“呦看来你不但把肚子吃圆了,还混了一身新衣服回来。你的衣服呢?”
量量说:“阿姨洗了。”
舒妈妈和舒爸爸打量着量量,舒爸爸说:“告诉我江爷爷的面条好吃吗?你吃了多少?”
量量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一大碗。”
“是自己吃的还是别人喂的?”舒妈妈问道。
舒晴说:“这还用问,自己吃的,在人家吃饭文明着呢,不像在咱家,不高兴就耍混。”
趁妈妈说话的空儿,量量走进了卧室,脱掉鞋子,爬上了床,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他们今天玩得太累了。
舒晴悄悄跟了进来,见儿子躺了一会,又坐起来,两只手比划着什么,眼睛还眯起一条缝,顺着手的放心瞄准着,嘴里还发出一声“哧”的一声。
舒晴没有理会儿子比划什么,她摸了摸量量身上的衣服,说道:“你没谢谢阿姨给你新衣服穿?”
量量这才回头看着妈妈,想了想摇摇头。
舒晴太爱儿子了,他聪明、机灵、淘气,有时还憨憨的,很是招人喜爱。
绝对权力 第120章不会要价
参观结束后,江帆回到省里,把农业部领导的意见向省长袁锦城做了汇报,袁省长对邹子介也非常感兴趣,他跟江帆说:“我之前听你说起这个人,当时还没太往心里去,原来在我们省 ,还藏着这样一个国家级的专家。 ”
所以,袁省长当下指示农业厅,让农业厅专门拟定一个报告,要拨专款支持邹子介搞育种,对这样有着特殊贡献的专家,要特殊对待,并且批评农业厅对本系统的农业专家不重视。
两天后,省农业厅厅长特地带着全省一家最大种业公司的老总来阆诸找到邹子介,征求邹子介对农业厅工作意见,另外想让这家公司跟邹子介签订种子销售合同,哪知这位老总见了邹子介后一笑,对厅长说:“我们和老邹一直有合作。”
邹子介经过江帆前一天的耐心点拨后学聪明了,他说道:“合作倒是一直有,结果是你们挣钱了,我却落个没亏本。”
邹子介这话说得很实在,也很客观。他每年从这家公司得到的那点可怜的种子转让费,刚刚够南繁的土地租用费,其它一些卖种子的钱才能应付全年的费用,总体来讲,的确如他跟农业部领导汇报的那样,不亏本,用不着贷款了,但没有结余。这还得说部队农场没有跟他按市场价格要租地费用,如果按市场价格跟他要租地费用的话,他的收支就要呈现赤子。
厅长知道邹子介是个老实人,就瞪着眼跟他嚷道:“你傻啊!不挣钱搭理他们干嘛?撤了,另外找合作单位。”
邹子介笑了,说道:“我去哪儿找啊?哪有那闲功夫。”
厅长说:“不用你亲自找,我给你联系。”
那位种业公司的老总已经从新闻报道中了解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性格老师腼腆的人得到了上上下下的重视,就赶紧说道:“不劳领导费心,从今年开始,我们可以提高跟老皱合作的价格。”
厅长说:“不是提高价格,是要提前预付款,并且这个预付款是保底,多了不退,少了你补。”
邹子介听清楚了,省农业厅这是拉来一个垫背的,让种业公司出这笔科研经费。不过,这个种业公司是省国有单位,他出钱了,就等于农业厅出钱了。
老总说:“老邹你开价吧。”
提前江帆早就给邹子介透了信,让他不能少要,起码八十万,这样加上农业部每年给的二十万,邹子介就用不着为每年南繁的经费发愁了,不但不发愁,他还会有结余。
但是,老实巴交的邹子介没好意思开口说出八十万,他鼓足了勇气说道:“五十万。”
厅长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邹子介以为自己要多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多要,每年我的经费都在一百万上下。”
厅长生气地说:“我没嫌你要多,是嫌你要少了。难怪江秘书长说你不会做买卖,果真如此啊。”
旁边那位老总不干了,说道:“厅长,种业公司不是后妈生的吧,人家老邹都说五十万了,您干嘛呀?”
厅长说:“老邹的确要的不多,不过你不能给五十万,我回去后不好跟江秘书长交代,更不好跟省长交代,这样,你出六十五万。”
虽说种业公司是省农业厅直属单位,但目前是承包性质,老总想了想说:“行,我照办就是了。”
没过几天,先是农业部的款项就打到了省里,只是这笔钱是任何部门任何人都不敢截留的,也截留不了,有江帆盯着,没人敢动这笔钱。这笔钱加上种业公司的六十五万,一并打到了邹子介的个人账户,专款专用。
江帆为邹子介办了一件大事,这件事办得太及时太漂亮了,不但让邹子介走出省门,还让他走出了国门。尽管以前他也去过老挝、越南和柬埔寨,但那都不是官方性质的走出,都是外国同行的邀请。这次就不一样了,他跟在国家一位副总理的身后,来到了这个非洲国家,领导人回去了,他却被这个国家的领导人留下了,和国内专家一起,为这个国家的农业进行了一次全方位的把脉,并寻求在农业方面合作的契机。
如果不是借助这样一个机会,仅凭江帆的能力,要为邹子介争取一百万的科研经费也不是不可能,但那多多少少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意味,从那儿以后,邹子介就在省长的心里挂上了号,省长明确指示江帆,给邹子介的钱,是科研经费,任何部门任何人都不能截留,直接打到他本人手里。
江帆没告诉省长,以前,省农业厅每年也都给邹子介划拨两万块钱作为专款,但邹子介只在江帆和彭长宜任市委书记的时候领到这笔钱。以后,农业厅就不再向亢州给邹子介拨款了。
江帆今天晚上来找邹子介,就是非洲这个国家的领导人再次邀请邹子介到他们国家去,指导玉米种植技术,不巧的是,邹子介去北京看望老师去了。
上次出访,邹子介特地跟农业厅推荐了自己的老师,怎奈老师年纪大,没能成行。
彭长宜赶到部队农场后,江帆就跟彭长宜说了这事,彭长宜高兴地说道:“这是好事啊,老邹这下出名了。”
江帆说:“人家老皱在东南亚国家的名气比在本国响亮,亏你当初把他介绍给我,怎么还不如我了解他?”
彭长宜说:“了解是了解,以前那都不是官方的联络,上次是官方交往。”
江帆说:“那个国家的总理,迷上邹子介了,有意往咱们国内派留学生,跟邹子介学艺。”
“那好啊,那邹子介还能挣到外国人的钱。”
“我在电话跟他简单说了一下,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他们那里的人都不是太勤快,毕竟懒,那里有大片的良田,要是在国内,早就开垦种庄稼,不但种植技术很落后,育种这块就更落后了,他担心给他们带不出来留学生,辜负了他们对他的期望。”
彭长宜笑了,说道:“这个老邹,还端上了。”
这时,王家栋进来了,问道:“饭菜弄好了,老邹什么时候回来?”
江帆说:“估计也快了。”
王家栋看了看表,说道:“要不你们俩先喝着?”
彭长宜说:“千万别,老邹现在也是国家级专家了,为我们挣得了荣誉,现在名声响得很,多晚都要等他回来。我这次回亢州,那几个人嫉妒得不行,说是我把亢州的人才给挖走了。”
江帆说:“什么叫你挖走了,是老邹在那儿没法混下去了?不但两万块经费他一分都花不到,就连老百姓的地都不租给他了,种子公司设置壁垒,不卖他的种子,他自己培育的种子要卖都被没收,迟迟不给他办经营许可证,是亢州把他挤兑出来了,我在那儿的时候还好,还允许他卖一部分,我一出来就变了。”
彭长宜笑了,说道:“您连我捎带着批评了,不过说良心话,我那时还真没过问过他这事,说起来也是我的失职。”
江帆说:“你不是把他介绍到阆诸来了吗?所以亢州的人说你挖走了人才。”
“是啊,如果我不来阆诸工作还好,我后来又来阆诸工作了,可不是我挖走了人才吗?”
“你不但挖走,还使其生根、开花、结果。”
正说着,外面传来了邹子介的咳嗽声。
王家栋说:“回来了。”
不用看,大家都知道是邹子介回来了,因为邹子介有个习惯,每次进这个院子,走到门洞的时候,都煞有介事地咳嗽几声,以便告诉里面的人,有人来了。不方便他听的话就不说了。
邹子介进屋,首先跟江帆握手,随后跟彭长宜握手,随后看着王家栋。
王家栋从椅子上站起身,说道:“咱们俩天天见面就别握手了,我去上菜,你不回来,江秘书长和彭书记死活不喝,就得等你。”
邹子介见王家栋站了起来,就习惯地四处踅摸拐棍。
王家栋说:“别找了,那个东西现在不起什么作用了。”
邹子介说:“对呀,我这次回来就发现了,您几乎不用拐棍了?腿,真的好了?”
彭长宜说:“你这话问的,天天有保健医生给针灸、按摩,能不好吗?再不好的话都对不起人家古大夫。”
“哈哈。”王家栋指着彭长宜笑了。
江帆示意邹子介坐下,说道:“老邹啊,我们正在说你,你就进来了。”
邹子介搓着双手说道:“呵呵,实在不好意思,让两位领导久等了。”
江帆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们在说你什么?”
邹子介腼腆地笑了,他说:“说什么都行,反正不会说我坏话。”
“你倒是蛮自信的。”彭长宜说道。
“呵呵,这点自信还是有的。”邹子介搓着双手说道。
江帆说:“亢州的人说长宜把他们的人才挖到阆诸来了。”
邹子介:“不是挖,我是自己寻着亮光找来了,如果还在亢州,我恐怕早就饿死了,是两位领导帮了我大忙。”
绝对权力 第121章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
彭长宜说:“主要是江秘书长帮了你,不但把你成功推出国门,还得到了农业部和省长经费的专项奖励以及种业公司的保底支持,加起来有一百万吧……”
邹子介一听,赶忙说道:“彭市长啊,你快别说了,今天去见老师,老师把我一顿好训,半道上我还想呢,这些钱我不要了,退回去算了。 ”
“为什么?”江帆和彭长宜异口同声地问道。
江帆又说:“我还以为你老师知道这个消息后会高兴呢。”
邹子介叹了一口气,坐下来说道:“嗨,别提了,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的眼睛立刻就瞪圆了,第一句话就问我:小邹,你怎么跟人家要了那么多钱?第二句话就是:你要那么多钱干嘛?第三那句话就是:钱和成果能成正比吗?唉,说得我脸上臊得慌啊”
“那你……没跟老师解释几句?”彭长宜说道。
邹子介叹了一口气,沮丧地说道:“说良心话,这几十年来,一直都是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从来没反驳过他,但是这次我太委屈了,就反驳了几句,我说,我过得的什么日子您不是不知道,当年您在海南送给我一套藤制家具,我喜欢得不行,可是,我却没钱把家具运回家……我第一个老婆就是因为我穷才跟人家跑的,还把我的儿子带走了,至今我都不知道儿子在哪儿……这几年阆诸的领导给了我很大帮助,我现在挣得钱才能够维持我南繁的费用,但是还没有致富,许多想做的事情做不成,还不是没钱吗?看人家外省的那些专家都是什么待遇,早就开上私家车了,我呐,出门自行车,就是有时打车,都不敢打汽车坐,还得打三蹦子坐……”
彭长宜理解他,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手上,邹子介两口就喝干了水,放下杯子,继续说道:“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反驳老师,尽管大逆不道,但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痛快多了,他实在……实在是把我说狠了,说怨了。”
“老师怎么说?”江帆担心地问道。
邹子介说:“唉,别提了,反正我很委屈。其实,我是怎么个情况老师一清二楚,他说我最不应该要种业公司的那笔钱,农业部和省政府的奖励应该要,但种业公司是自负盈亏单位,他说他们还有好几十名职工靠工资吃饭呢。”
江帆感慨地说道:“这就是我们的老科学家,这就是老科学家的xiōng怀啊,跟他们比起来,我们惭愧啊!”
彭长宜“哼”了一声,说道:“我跟你老师的观点不一样,我看最该要的就是种业公司的钱!他们跟你签订的合同,就跟卖身契差不多,低价买你的种子,然后高价卖出,利用你不懂市场这一点发了好几年的黑心财,我看,65万一点都不多,100万才合适呢!再说了,你又不是白拿他们的钱,年底是要给他们专利的,充其量这算作是预付款。如果我是农业部部长,不是现在给你20万,应该从你一开始搞育种时就补给你每年20万,累积到现在,一次性补给你才对,你这么大的贡献,一年20万的科研经费多吗?国家每年用在农业科技方面的专项资金是多少?这些资金又用在了什么地方?傻子都知道答案!只有给你,才是真正用到了地方,因为你创造出的价值,相当于好几个20万,恕我不敬,你的老师太迂腐了,他这样指责你,不该!”
江帆说道:“长宜,你别这样说,老邹的老师咱们都见过,那可是正牌、正经、有良知的科学家,农业领域里的科学家跟别的行业的科学家还是有区别的,来不得半点虚假,因为庄稼不会欺骗人,产量不会欺骗人,他们是地地道道的用自己的汗水做试验,每个数据都是硬砍实凿的,每个审定的品种都是响当当的,在他们的心里,没有一切世俗,只有土地和种子,另外,老师跟老皱还有一个区别就是:老师不用担心研究经费,他在这方面的体会肯定不如老皱刻骨,所以批评学生两句是正常的,你就别跟着激动了。”
邹子介急忙为彭长宜开脱,说:“彭书记是心疼我才这样说的。老师这样说其实他是有私心的。”
“什么私心?”彭长宜问道。
邹子介无可奈何地笑笑,说道:“他的私心就是担心我手头宽裕了,日子过安逸了,反而搞不出成绩了。他常说,搞育种的人,就要忘掉人民币的面值和颜sè,只有这样,才能出成绩,出好成绩。”
“但你跟他们不一样啊,你是自费育种。”彭长宜为邹子介打抱不平。
邹子介说:“是的,这个情况老师门清。其实,老师对我还是偏爱的,每年他从他的科研经费中偷偷拨给我一点,暗中也没少帮助我,不然这次他是不会把他全部家底都给我的。”
“全部家底?什么家底?”彭长宜问道。
邹子介说:“老师今年90岁了,去年脑子拴住了,多亏抢救及时,才没落下后遗症,但是医生禁止他在下地劳动,他不甘心,因为他手里有一个大的品种,这个品种一旦试验成功,在任何营养不改变的前提下,瞬间就可以改变所有玉米的颜sè,这个试验搞不成,他说没脸去见马克思。所以出院后又钻进玉米地里了,结果没几天血管又堵住了,这次医生给他下了死命令,不许他再碰那些玉米粒了,老师也没办法,对着满屋子的玉米材料,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足足一天不吃不喝,最后决定金盆洗手。”
说道这里,邹子介叹了一口气,说道:“做出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无异议是最艰难最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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