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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克里斯韦伯
“罢了,也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把你的性情考虑在内,反倒给你惹来了不少麻烦!”朱文斐叹了口气,找了张椅子坐下,苦笑道:“我是从你大伯那里来的,因为你的事情他很生气,让我来告诉你直到年底你都要被禁足,不得出入这个院子,一日只有两餐素食!”
“他凭什么这么做!”朱正育闻言大怒:“我又没做错什么!就算是官府要治我的罪,也得等学政夺去我的功名,方能定罪。”
“住口!”朱文斐一声呵斥,打断了朱正育的反驳:“没有人要定你的罪,不过只要你是嘉兴朱家的人,你就要服大伯的管。你要不服也可以,大可不听大伯的,到时开了宗祠在祖宗面前将你从宗谱中除名便是,你今后的事情再也与嘉兴朱家无关!”
朱正育的怒气就好像被迎头浇上一盆冷水,顿时熄灭了。正如朱文斐所说的,身为族长的朱文和的确无权治他的罪,但开宗祠将其从族谱中除名却是完全做得到的,而且这一点任何人包括官府都管不了,其后果也不仅仅是被从族谱中除名这么简单,光是这件事情就有可能引来士林中舆论的攻击,最后被学政剥夺功名都不是不可能!
“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朱正良不满的抱怨道。
“正良,世上本来就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对错的!”朱文斐叹了口气:“你从小就把时间花在读书上了,对世务知道的太少,所以这么想也不奇怪,但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否则一定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家里!”
“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对错?难道圣贤所言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吗?”朱正良问道。
“当然不是?”朱文斐反驳道:“我问你,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文斐你慷慨大度,待人宽厚,当然是好人!”朱正良毫不犹豫的答道。
“是吗?”朱文斐笑了笑:“可是你知道吗?我在吕宋时,杀人越货,贩卖奴隶,离人骨肉,若是依照大明的律法,一百条性命也没有了!”
听了朱文斐这番话,朱正良瞪大了眼睛:“可大家不是说你在那边开矿山和种植园吗?”
“正良,那吕宋可是烟瘴之地,当地也有土人,我若不做这些恶事,谁来开山挖矿,辟荒种地?难道从江南运人?那边沃野千里,人家给自己种地不好,何必去矿山种植园里吃苦?”
听朱文斐说到这里,朱正良已经是面如土色,半响之后他方才问道:“那你做这些可曾亏心?”
“亏心?笑话!”朱文斐冷笑了一声:“我朱文斐在讲武堂修习武艺,为的不就是保家宅平安,一门富贵?若无我在吕宋拼杀开辟,你以为我们朱家这些年生意能够蒸蒸日上?一族中人都可以衣锦食肉?你大伯能够被大首领这般看重,这次大米会所的事情能够轮得到你?”
“难道这还是什么好事不成?”
“当然是好事!”朱文斐冷笑道:“换了别人,那是求也求不来的。不过这是也是我的过错,应该让你再历练两年再说,现在让你就做这件事情还早了些。正良,我知道你对‘陆王心学’那一套敬若神明,但世间事并非善恶二字就能定论的,有些事情你年纪多经历一些世事就明白了!”





丝路大亨 第两百五十二章 保密
“一边让我多历练世务,一边又把我关在家中禁足!”朱正良不满的嘟囔道。
“你还是不明白吗?”朱文斐叹了口气:“我问你,若是不把你关在家中,你出去后会不会和你那些朋友泄露关于大米会所的事情?”
“当然会说,君子无事不可对人言!”
“我问你漏泄禁中语是什么罪过?”朱文斐顿时大怒。
“这个——”朱正良顿时张口结舌,朱文斐方才说的“漏泄禁中语”出自南宋时洪迈的《容斋随笔》一书,该书是一部涉猎极广的笔记小说,原文说西汉时元帝召见京房,两人私下讨论论幽、厉事,至于十问十答。京房出来后说给御史大夫郑君听,半道上又说给张博,结果张博秘密记录下来,后竟因此下狱弃市{众人面前处斩}。究其原因,在西汉法中漏泄省中语为大罪,这里的“省中”指的便是省宫,即皇宫之内的官署,即尚书省,中书省,这些都是当时起草诏书、政治决策的核心机构。后世尚书省中书省改为外朝,这个罪名便逐渐变为了“漏泄禁中语”。是以历朝历代能够进入中枢决策机关的官员,只要是口风不严,将中枢之事泄露出来的,轻则失宠被逐出中枢,重则身死族灭,朱正良在学问上没少下功夫,自然知道这个典故。
“大伯把你关在家中,不光是为了教训教训你,更是为了保护你!”朱文斐冷笑道:“你要是把那天的事情泄露出去只言片语,又让徐相公知道了,你觉得他能饶得了你?就算他能饶得了你,大伯也饶不了你!到了那个时候,你以为一个功名就能保得住自家性命吗?”
说到这里,朱文斐已经是满脸杀气,这些年来在南洋历练出来的铁腕煞星已经是袒露无疑,朱正良被其威势所慑,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朱文斐叹了口气,拱了拱手便告别而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新米上市的时日,江南素来是鱼米之乡,临近的江西、徽南在明代也是膏腴之地,今年老天爷照应,既不旱也不涝,各种小虫儿也不找麻烦,各州县都是个难得的丰收年。潮水般的粮船沿着各条水道,涌向镇江——运河水系与长江水系的交汇点。
“何老丈,何老丈!”
“何公!”
“何老先生!”
hé ping平生以来从未想到过居然会有这么多人喊着自己的名字,赔着笑脸,请求自己的接见。不错,在自己当仓吏的时候也曾经有人讨好过自己,不过那也多半是些低三下四的人,哪里像现在这样,都是些体面人呢!
“莫要理会他们!”
身后传来阿斌的声音,这个年轻人已经是自己的副手,hé ping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加快脚步走进院子,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那些喊自己的生意。
“何老丈!”阿斌低声道:“你我的差使要紧的很,随便一抬手就是几千上万两银子,可千万不能出半点差错,不然的话可没有下场!”
“我晓得!”hé ping点了点头,走到自己的椅子旁坐下,换了一身粗布短袍,就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了。他的工作就是抽查送来的大米样本,然后根据时间,品种等给其定级,为接下来的买卖做好准备。hé ping知道,这家大米会所的核心不是在自己这里,而是在后院的那栋两层小楼里,每当自己经过的时候,他都能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倒有些像是个赌场。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hé ping逐渐习惯了大米会所的工作,对于他来说新工作其实要更加轻松一些,毕竟对于一个年近五旬的老人来说,半夜三更熬夜是一个颇为沉重的负担,加上会所提供的中午和晚上两顿有荤有素的免费餐食,hé ping那种枯槁的脸也逐渐变得圆润和有光泽起来,看上去年轻了不少,媒婆已经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寡妇上门,对于hé ping来说还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正当hé ping枯树逢春的时候,他的平静生活被一个意外打破了,一天晚上当他吃完了晚饭回到住处时,一开门脚下便觉得踢到了什么东西,点灯一看发现地上有一个小包裹,捡起来打开才发现里面有两枚小金元宝,还有一柄锋利的短刀。hé ping顿时吓了一跳,细细看了一遍却发现那包裹里再无他物。那一夜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到了次日清晨,他便将包裹里的物件带到了会所,告诉了阿斌。
“刀子和金子?”阿斌听清了事情原委,冷笑了一声:“敢在镇江玩这一手,胆子着实不小,何老丈你莫担心,我立刻去禀明上头!”
“那些人会不会狗急跳墙,加害于我!”何老丈急道。
“莫担心,你是上头看重的人,你的事情自然会有所安排!”阿斌笑道:“你放心,上头既然要在镇江搞这个大米会所,就是有了十全的把握,不要说这几个小毛贼,就算是朝廷反对,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朝廷?这大米会所还会惹到朝廷?”hé ping闻言吓了一跳,更是惴惴不安。
阿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赶忙笑道:“什么朝廷,我方才明明说的是强盗,是你年老耳朵不好听差了!”
“是强盗?”hé ping将信将疑的看了阿斌一样:“难道还真是我听错了?”
阿斌推诿了几句,便自顾出门去了,他拐了几个弯,走到一家偏僻的小院,他看了看左右无人,忽快忽慢的敲了几下院门,片刻后院门方才打开,露出一条缝来,阿斌赶忙闪身进了院子。
“项先生!”阿斌进了书房,向背对着自己的锦衣老者磕了个头,将先前hé ping身上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便静下心来,等待上司的吩咐。




丝路大亨 第两百五十三章 经统
“嗯,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那老者转过身来,却是项高,相比起数年前他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少许,反倒多了几分大权在握的森严气度。他回来踱了两圈,突然停下脚步:“这几天会所那边没有什么异常吧?”
“罗教那边有派人手过来看护,倒也没有什么异常!”
“你回去后让他们把人撤走!”
“撤走?”阿斌一愣,抬起头向上司投以询问的眼色。
“嗯,撤走,我另有安排!”项高点了点头。
“是,那小人告退了!”
看着房门被关上,项高重新回到书桌旁,拿起笔继续自己的工作,只见饱含着墨汁的狼毫在信纸上跳跃,留下一行行文字:“会所已开业五日,我方缓买急卖,米价已经降至每石四钱五分,芜湖之米明日方才抵达,相信那时米价还会继续下跌。很快就能低过我方之到岸价,那时文长便可以开始逐渐买入,当完成今年现货米的采购和存粮囤积之后,便可开始依照计划尝试对明年春荒时期期货的计算。自此为止,并未发生针对会所的直接攻击,不过我和全清道长都会小心防备,确保会所的安全!”
写完了书信,项高长出了一口气,待到墨迹干后,他小心的将信折好,叫来书童:“把这个送到金山卫,交由最快一班船送到淡水交给大首领本人!”
“是,项先生!”
自从数年前胡宗宪被调回京都整顿九边防务,项高并没有随之北上,留在了江南。表面上他应徐渭的邀请出任了讲谈社的大祭酒,从表面上看讲谈社不过是和江南诸多书社一样,是士子们揣摩八股,切磋学问,砥砺品行、交友尊师的社团,但那不过是漂浮在水面上冰山的一角。对于贫穷无力求学的士子,讲谈社除去支付奖学金、还有提供勤工俭学的机会,即承担老师、文书等需要一定知识水平方能从事的工作岗位,使其能够自食其力。讲谈社的这一行为颇得江南士林的赞赏,即便是对兰芳社颇有微词的当地缙绅,对于讲谈社也是多有赞誉。而周可成则从这批知识分子筛选了第一批可以信任的人员,组成了兰芳社最早情报机构的雏形,还为其起了一个听起来颇为人畜无害的名字——经济调查统计局,简称“经统”。
与许多著名谍战小说描写的惊险故事不一样的是,其实情报工作中最困难的倒不是搜集情报,而是中繁复混杂的诸多情报中筛选出有价值的信息,再呈送给决策者帮助其做出正确的判断。在搜集情报方面,兰芳社有着先天的优势——全清控制的罗教人员遍及运河两岸,而金山卫又已经成为江南地区的商业中心。即便是京城的消息,传到江南来也就是旬月间的事情,而最大的难度是将这些繁芜的消息整理成有用的信息来,在项高投靠兰芳社之前,经统一直是由徐渭指挥的,但随着兰芳社在江南的势力越来越大,徐渭能够抽出来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他不得不向周可成要求派一个人来替自己分担这个工作。而周可成便选择了项高,原因有二:第一此人有着丰富的行政管理和情报工作经验,对于大明的官场运作了解极深,兰芳社内少有这方面能力的人才;第二、从他过往的经历看,此人虽然为大明效力数十年,但基本都是以幕僚的身份参与,而其效力的几位官员要么死在狱中,要么被迫远走东瀛,因此其对大明的忠诚并不坚固。尤其是胡宗宪在任后期,他与兰芳社的关系越发密切,为周可成做了不少事情,后来更是将自己的几个子侄送到了兰芳社,托付给了周可成。
项高的一系列行为终于获得了周可成的信任,而周可成也投桃报李,将经统局这样一个大杀器交到了他的手中,这也是当初胡宗宪邀请其一同北上而项高婉言谢绝的原因。这次周可成下令在江南筹建大米会所,建立一个统一的大宗商品市场,并控制其定价权,实际上是发了两道命令,一道是给徐渭让其明面上执行,而另外一道是发给项高,让其在暗地里收集情报,并对阻挠者予以残酷打击。
“来人!”
“小人在,请先生吩咐!”一个精壮汉子出现在门口。
“你挑六个精壮汉子,对大米会所的hé ping轮班进行十二个时辰的全天候保护!”
“是,项先生!”
“你记住了,如果受保护人的生命没有受到威胁,保护人就不要出现以免惊动了敌人,只需要摸清来人的底细!”
“是,项先生!”
天色凄冷阴暗,一上午都在下雨,这对于米市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天气。没有太阳,刚刚收割的新谷就无法晾晒,时间一久就会发霉,就算不发霉,新米的品级也会下降,影响到米的价格。
但天气的影响比起最近镇江米市的价格来,就是微乎其微了。与往年一年高过一年的米价不同的是,1564年的秋米价格却呈现出一种完全相反的势头。以金山所为中心的数十个市镇一反常态,不但没有大量采购粮米,反而还卖出了不少米来,其价格竟然比最近的芜湖、无锡两大米市还要低,米价已经降到了一石两钱,依照这个价格,每从芜湖运来一石大米,米商都要损失近两钱银子。




丝路大亨 第两百五十四章 过分
东番,淡水。
“胡闹!”周可成丢下信笺,口中嘟囔道,他懒散的翻过身,平躺在水面上,chi luo的身体带起一片涟漪。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屋子里传来一个温柔的问话声,温泉水面升起的缕缕白雾仿佛一道屏风,将后院分成两部分。周可成没有回答,平躺在水面上,双眼微闭,让自己尽量放松,直到双足接触到某个硬物,他才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浴池的边缘,印度花岗岩石阶在月光下显示出一种特有的暗红色。
“可成!”由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周可成转过身来,只见自己的妻子站在浴池旁,正疑惑的看着自己。
“你刚刚是在叫我吗?”
“嗯!”周可成没有解释:“我的肩膀和颈部有点酸,可以帮我按摩一下吗?”
在浴池边缘有一张柚木长椅,椅子上堆放着四五个丝绸靠枕。周可成趴在靠枕上,由衣将香油涂抹在他的肩膀上,然后用力揉捏肌肉累累的肩颈,使其松弛。周可成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切,不时发出舒适的shēn yin声。
“可成,我刚刚好像听见你说在说胡闹,你这是说谁呀?”由衣的手指突然停下来了。周可成口中嘟囔了两句,想要蒙混过去,但由衣早已了解丈夫惯用的战术,她用力掐了一下周可成的后颈,娇嗔道:“你要再不说话,我就不按了!”
“好,好,我说!”周可成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是说文长他们胡闹!”
“徐相公?”由衣的手又重新动了起来:“他怎么胡闹了?我记得他办事情都很老成的吧?”
“老成?”周可成叹了口气:“怎么说呢?作为个体来说文长是很老成,但作为一个群体来说,他们还是经历太少呀!”
说到这里,周可成感觉到肩膀上那双手又停住了,他无奈的拍了拍躺椅,坐起身来,一边穿浴袍一边说道:“由衣,你知道大米会所的事情吧?”
“知道一点!”由衣点了点头:“两三年前今井宗久等几位在堺建立的,好像是用定金与各藩农民交易大米,以平抑米价,降低风险,怎么了?”
“其实这件事情是我请今井他们几位在堺搞起来的,准备在堺先运行个几年,等到差不多了,再在大明那边推广。主要的目的也就是为了你刚才说的那些,平抑米价涨跌,降低风险,将米价控制在我们手中。我让文长先搞一个试点,第一年也不要太在意赚不赚钱,先把摊子搞起来要紧,可结果呢?”
“怎么了?”
“他把江南的米价打到了两钱一石!”周可成苦笑了一声:“这个米价,当地的农夫估计有不少要破家。这也还罢了,最要紧的是他这么一搞,今年朝廷的金花银估计都要出问题,他银子是赚到了,可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朝廷肯定要过问的!”
原来明初赋税主要是以实物的形式征收,唯有矿冶银是征收金银,主力税种夏粮和秋税只有陕西、浙江两地偶尔折为金银,考虑的也是明初市场上金银太少,若要征收金银,对于百姓等于是多了一层盘剥。永乐迁都以后,北京的官员必须拿着俸贴去南京支取禄米,由于运输极为不便,不得不将禄米变卖为便与携带之物,其间损耗很大。因此宣德年间,朝廷就将一部分百姓税赋按照四石粮兑换一两白银的比率折为白银,主要用于支付官员俸禄和赏赐之用。1436年,明王朝将南直隶﹑浙江﹑江西﹑湖广﹑福建﹑广东﹑广西之夏税秋粮四百余万石折银征收,米麦每石折银二钱五分﹐共折银一百零一万二千七百余两﹐于北京内承运库缴纳﹐每季分进二十五万余两。入内承运库,谓之金花银。不难看出,随着明中叶以后大量白银流入,米价的不断上升,实际上对于东南地区来说,以白银的形势代缴赋税实际上是减轻了民众的负担,但经由徐渭这么一搞,今秋米价暴跌,百姓在秋粮的负担无异于翻了一番。
“原来如此!”听了周可成这一番解释,由衣点了点头:“也许徐相公没有想到这些吧?”
“怎么可能!”周可成冷笑道:“他那心生七窍又怎么会想不到?说到底了,还是缺乏担当统治阶级的经验呀!无限的扩张自己的利益,却不知道其边界,早晚要吃大亏的!”
“那要不要提醒他一下?”由衣紧张的问道。
“哪里还来得及?秋粮登市从头到尾也就个把月功夫,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六七天,从淡水到金山卫最快也要四五天,一番折腾下来早就过头了!”周可成叹了口气:“也罢,我手下这帮人原本就是贪得无厌。估计文长他此番不光是想赚钱,还想着借机吧江南翻个天,换成自己当家作主!”
“那你打算怎么办?”
“静观其变吧!”周可成笑道:“这其实也是一件好事,这件事情朝廷不可能不管,可朝廷只要管,就是为渊驱鱼。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谁都打不得,这件烦心事还是让朝廷去操心吧!”
听了周可成这番话,由衣还是有些懵懵懂懂的,她这些年大半时间都住在堺,对于大明的情况也所知不多。不过她此番来淡水,却是另有事情。她看此时丈夫的心情还不错,咬了咬牙,大着胆子问道:“可成,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说!”
“有事?”周可成看了妻子一眼,感觉到对方的紧张,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坐垫:“什么事,坐下说!”




丝路大亨 第两百五十五章 后宫
“是这么回事!”由衣贴着周可成坐下:“我来淡水前,今川家通过京都的公卿,提议要与我家镰成联姻!还愿意以伊势一国作为陪嫁!”
“你答应了?”周可成笑了笑。
“怎么可能,这种事情我怎么敢独自决定!”由衣白了周可成一眼:“不过我觉得这亲事其实也还不错啦!在全日本能够配得上镰成的,武士之中除了将军家,也就只有今川家了!以一国作为陪嫁,这诚意也是十足了!”
“还是回绝了吧!”
“回绝?”由衣一愣:“你觉得这亲事不好吗?”
“这不是什么好不好的事情!”周可成笑了笑:“公方殿下今年已经二十七了吧?”
由衣也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过来:“你觉得今川家想要对公方殿下下手?”
“下手倒是不至于!”周可成的神色变得冷峻了下来:“不过估计今川殿下对公方殿下那个位置是有些念头的,他和我不一样,今川家是足利一族的旁支,又已经平定了关东、奥羽等地,所领之地只怕已经有千万石,如果只论实力,早已胜过了当初的源赖朝和足利尊,如果不是我的存在,恐怕他早已布武天下,建立幕府,当上征夷大将军了!如果只是想要确保双方的关系,遇吉就是他的女婿,根本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与我家联姻。”
“听你这么说也有道理!”由衣点了点头:“那我应该怎么回绝他?”
“就说孩子还小,结婚的事情过几年再说吧!”
“这个理由恐怕无法让今川殿下接受吧?”由衣问道:“毕竟镰成已经七岁了,这个年纪的武家子弟定下婚约的大有人在。”
“镰成可不是什么武家子弟!”周可成冷哼了一声:“罢了,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就这么回答今川家:遇吉虽然并非我周可成的亲生骨肉,但在我眼里与亲子无异。既然遇吉已经娶了今川家的公主,我们两家就已经是泰山之靠了!无须多此一举。”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你替我传话与今川殿下,将军之位岂可力求?今川一族领二十余国,富贵无以复加,当持盈保泰,不可有非分之想!否则莫说翁婿娘舅之亲,即便父子之情,周某也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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