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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克里斯韦伯
轰!
随着一声巨响,完成回转的螃蟹号右舷喷射出一片火光,那是两门长炮和十余支火绳枪的齐射,数十步外的数条独木舟上的土著惨叫的落入水中,像蝼蚁一般死去,杜赖双眼通红,他知道败局已定,这些陌生的敌人拥有传说中魔鬼的力量,自己原有的计划现在看起来是如此的可笑,疯狂的冲动控制住了这个男人的头脑,他一把揪住鼓手,指着不远处的螃蟹号吼道:“冲上去,和这些家伙拼个死活!”
“这就是杜赖的首级?”周可成有些厌恶的看着不远处托盘上的那颗男人的头颅,肌肉扭曲,面目狰狞,显然对方在死前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是的,已经让俘虏辨认过了!”阿坎用十分肯定的语气答道:“据同一条独木舟上的俘虏说,当他看到败局已定的时候,就强迫桨手掉头朝我们冲过来,要拼个死活!”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真是个勇士!”
“真是个蠢货!”米兰达冷笑道:“为了一己的私欲,在败局已定的情况下,还葬送了十来个人的生命,不过倒是给我们省了不少麻烦,周,你要怎么处理这颗首级!”
“不,你不应该问我!”周可成笑了笑,他指了指阿坎:“你应该问他?”
“问他?”
“问我?”
很难辨别米兰达和阿坎两个人谁更加诧异,周可成站起身来,将阿坎拉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向其欠了欠身子:“当然应该问他,未来的大加蚋之王,米兰达爵爷,来,我们一起向最亲爱的盟友刚刚赢得的伟大胜利致贺吧!”
米兰达冷哼了一声,露出了不屑的颜色,但在周可成坚定眼神的催逼下,还是悻悻的向阿坎鞠了一躬。周可成笑了笑:“请原谅我的这位朋友,他虽然有些粗鲁,但却是个真正的勇士!”
“什么国王,一个酋长罢了!”米兰达用葡萄牙语低声说,周可成笑了笑,没有说,几分钟后,阿坎终于从尴尬中恢复了过来,问道:“周掌柜,很感谢你的好意,不过你觉得我现在就可以称王了吗?”
“还早了点。”周可成笑道:“赢得这样一场辉煌的胜利,只要善加利用,就算不能称王,也没差多远了!”
“善加利用!”
“不错,为王之道无非是作威作福,予赏予罚罢了。既然你打赢了,就应该宣扬自己的力量,小七!”
“师傅!”小七应了一声。
“你取些生石灰来,将杜赖的首级用生石灰抹了,然后将其他首级也都砍了!”
“是,师傅!”小七应了一声,退了下去。阿坎迷惑不解的问道:“人都死了,你还砍他们的脑袋做什么?”
“筑京观!”周可成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冷酷起来:“虽然你这次击败杜赖,建立了武功,但时日一久,周围的村社也会遗忘你的武功,便会有忤逆小人起兵作乱,所以应当将敌人尸首堆积起来,在其上封土,制成土丘,以震慑不臣的宵小,我们明人称其为京观!可惜这次的尸体太少,只能先将独木舟堆在下面,上面堆上尸体首级,这杜赖既然是贼首,便先耀其首级,事成之后置于京观之顶,即可震慑顽敌,也可让后世子孙不忘先辈的武勋!”
失魂落魄的人们爬上岸,血和水从他们的身上流下来,每一个人都精疲力竭,战斗和逃生耗尽了他们最后一丝力气,而失败也摧毁了他们的斗志,因此当道卡斯人的独木舟靠过来时,无人反抗,虽然他们的人数远远多过独木舟上的敌人。
水面上,一条条独木舟正在游动,将水面上的尸体和失去控制的独木舟拖到岸边,这些独木舟中绝大部分都是属于道卡斯的盟友村社的,刚刚目睹道卡斯人辉煌胜利的他们仿佛被打了一针xing fèn ji,在大加蚋村社间为了争夺猎场、女人等原因的战斗司空见惯,但多半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杀伤相当,像这样以寡敌众,人数少的一方损失微乎其微,人数多的一方几乎全灭的战斗还是闻所未闻。虽然并不清楚道卡斯人为何要将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和独木舟都收集起来,但他们还是勤勉的完成了任务。
取得了辉煌胜利的阿坎并没有如大多数围观者所预料的那样乘胜追击——他们留在了艋舺,并派出使者邀请周围的村社前来,没有人敢拒绝他的邀请。在“短刀之役”{绝大多数土著人给这场战斗起了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名字}结束之后第三天,一次规模空前的村社头领大会在艋舺的那颗“神树”下举行,除去先前站在杜赖那边的村社,参与者几乎囊括了大加蚋地区剩余的所有村社首领,上岸的首领们惊恐的发现昔日摆放着交易货物的树荫下每隔几步便插着一根长矛,矛尖则是一颗面目狰狞的首级,龇牙咧嘴的“看着”他们。
阿坎站在树下,他的身旁是一张带着扶手的靠背椅,是从螃蟹号上搬下来的。吴诚一身铁甲,站在他身后约莫半步的位置,双手按剑,用阴冷的目光看着鱼贯而入村社首领们。每当首领们走过他身旁的时候,都禁不住加快脚步,从这个男人的身上他们能问道浓重的血腥味,让人禁不住颤栗。





丝路大亨 第一百三十一章战后
周可成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观看着这场自己导演的多幕剧,相比起前台光辉灿烂的演员,他更喜欢躲在后台,毕竟是演员就总有落幕下台的日子,而导演就不同了,幕起幕落,台上台下,不管台上是谁,总有台下自己的一席之地。
“一个月前,我的好友阿盐正是在神树之下被杜赖杀害!”阿坎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而今天我为我的朋友报了仇,砍下杜赖的头,用来祭祀我的朋友!”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但我并不为此感到高兴,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神树的子孙,而我们的祖先离开人世后,他们的灵魂也会回到神树之中,栖息在枝叶之间。而我们却在神树的枝叶下自相残杀,神树和栖息在神树上我们的祖先一定会为此感到伤心不已的!”
这时一阵风吹过,神树上传来一片哗啦声,仿佛印证了阿坎方才的话,首领们交头接耳,用惊恐的目光看着神树。阿坎的声音从风声传来:“tu shā和暴力并不是我的目的,我也不希望再让神树在我们的祖先为此感到悲伤,因此我有一个提议,将距离神树一千步的范围划为神圣的土地,任何一个人在这里哪怕遇到自己的仇敌,也不能使用暴力。否则他本人要被处死,他的家族和村社也要受到神灵的诅咒,被驱赶出大加蚋!”
阿坎的声音就好像一阵风掠过水面,在人群中吹起一阵耸动,首领们神色各异。这个提议看起来颇为公道的很,但是否要追溯到过往的事情呢?若是如此,那要被惩罚的人就太多了!
“敢问一句,由谁来执行这一处罚呢?”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我,还有你们每一个人!”阿坎伸出右手,画了一个圈将所有人圈在当中:“我们都是神树的子孙,难道不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责任吗?”
“很有意思的家伙!”米兰达凑到了周可成身旁:“看来我必须收回我先前的话了,这个人看样子是个蛮子里的美第奇{佛罗伦萨中世纪著名家族,其成员以狡猾奸诈著称}呀!”
“是吗?我还以为是亚历山大呢!”周可成笑道。
“亚历山大可不需要玩这些小花样!”米兰达笑了笑:“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领到我的报酬,我记得你当初说出了一年两千五百金杜卡特的薪水,还会有额外的奖励的。”
“爵爷,对于ji du徒来说,贪婪可是七宗罪之一呀!”
“没事,神甫会赦免我的罪行的,再说您的投资不是刚刚赚了一大笔吗?”米兰达向周可成挤了挤眼睛。
“赚了一大笔?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这位新王的胜利全是靠你才得到的,难道他继位之后不会重重的报答你?”
“重重的报答我?”周可成笑了起来,他用尾指不露痕迹的指了指阿坎:“爵爷,你应该很清楚对于国王来说,如何压榨自己的臣民可是一门高深的艺术,你觉得我们这位朋友已经掌握了这门艺术了吗?”
米兰达看了看正在回答周围土著首领问题的阿坎,摇了摇头:“恐怕还早得很,不过我对你很有信心,在关于金钱的事情上你可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既然如此,那您为什么不更有耐心一点呢?”周可成笑了起来:“请相信我,在五年之内,你会在这个美丽的岛屿上获得一块让你们的国王陛下都艳羡不已的领地的!”
听到周可成的保证,米兰达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不过他也知道对方也需要时间来实现自己的诺言,过度紧迫的催逼除了考验对方的耐心没有任何意义。于是他转过头,将注意力重新转到还在神树下回答众人提问的阿坎身上。此时周围首领们的问题越发变得尖锐和紧迫起来。
“你打算惩罚过去那些触犯你的提议的人吗?”
“不,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明国有一句很有名的老话,不知者不为罪!既然这条规矩在此之前并不存在,那自然不会惩罚他们!”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杀死杜赖,还有这么多人!”
“这个——”尖锐的提问让阿坎不由得语塞,不知不觉间额头上已经布满汗珠,面对众人的唇枪舌剑他显得比在战场上面对长矛和箭矢更为吃力。
“可否允许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周可成从阿坎身后走了出来,他向那位提问的首领点了点头,满脸笑容。
“你不是道卡斯人,你是谁?”人群中有人提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阿坎他也没有在回答之前询问提问者的身份!”周可成笑道:“阿坎杀死这些人的原因很简单,阿盐是他的最好的朋友,他们一起出生,一起成长,一起狩猎,宛若兄弟,现在阿盐被人杀害了,难道为自己朋友和族人复仇不是每个男人的权利和义务吗?”
人群中爆发出一片赞同声,对于还处于原始社会末期的当地土著来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替自己的血亲、族人复仇是不言而喻的正义,在这个问题上所有人是有共识的。待到赞同声渐渐平息,又有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既然只是复仇,那就只是道卡斯人与杜赖他们的事情,那为何还派人把我们找来,还说那么多关于神树的事情呢?”
此时周可成已经从人群中辨认出说话的人,那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这几句发问都切中要害,而且身边始终簇拥着七八个人,隐然间以他为首,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周可成笑了笑:“这个问题问得好。那我问诸位一个问题,假如这个杜赖有一个儿子逃了出去,你说他可以向阿坎复仇吗?”




丝路大亨 第一百三十二章协议
“当然可以,既然阿坎可以为了朋友被杀来向杜赖复仇,那杜赖的儿子自然也有权利为父亲向阿坎复仇!”
“说得好!”周可成击掌赞道:“我能够为朋友复仇,你自然也更可以为父亲复仇,这才是公平的。可是这样一来,除非两边有一家彻底灭亡,那这种复仇就不会停止下去,两个部族的所有成员都会生活在恐惧之中,你们觉得这样好吗?”
人群哑然,周可成口中描述的其实就是当时tái wān岛上大多数地区的景象,各个土著部落基本都处于游耕和渔猎相结合的生产水平,相互之间因为争夺猎场、水源、乃至为了消灭对手部族的有生力量和壮年男子,还形成了一种叫做出草的风俗,即埋伏于草丛中,捕杀入侵者或猎取他族的人头,再将人头去皮肉,置于髑髅架上,称为出草。男子成年后若房门前无骷髅,便会被部族中歧视,祭祖之时也无法像其他成年男子一般参与,实际上已经被排除出部落之中,被视为奴仆,因此当时tái wān的大多数部族的青年男子无不踊跃参与,越是居住在山区,生存资源匮乏,生产力水平落后的部族,这种风俗就越是浓重,而居住在淡水河口,与外界交往较为频繁的道卡斯人和凯达格兰人这种风俗就要轻多了。
“我们的祖先一直都是这样生活的,又有什么好坏?”良久之后,那中年人答道,声音也低沉了许多。
“祖先就是好的?”周可成冷笑了一声,他从腰间拔出一柄钢刀来,反手一刀便一根树枝砍断:“你们祖先可曾有这等钢刀?若是让你们在钢刀和燧石刀之间,你们挑选哪个?”
众人顿时哑然,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周可成手中的钢刀胜过他们平时使用的镶嵌着燧石碎片的木刀百倍,没得选也就罢了,有的选还用燧石刀的才是傻子呢。
“话不能这么说,刀是刀,风俗是风俗!”那中年人说到这里,可能也觉得自己的回答没啥说服力,又补充道:“这样吧,你也不要绕弯子了,把话直接说白了吧,让我们听听行不行便是!”
“好!我也知道出草是你们几百年来的风俗了,一时半会也改不了,不过诸位也不希望过上没有盐的日子吧?”
众人闻言一愣,食盐可能是他们唯一无法自给自足的商品了,在艋舺交易的诸多商品中,盐也是大宗,那中年人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本来已经形成了一个自发的集市,各取所需,可若是有人在这里随意杀人,那还怎么搞下去?你们若要在外面出草无妨,但在这里却是不行,对你们也有好处!”
这些召集来的部落,几乎都是来自大加蚋,这里距离海边虽然只有四五十里路,但放在那个时候却是一段不小的距离,想要自己跑海边来晒盐几乎不可能。周可成这番话隐含的意思很清楚,如果你们不同意在神树下禁止暴力的规矩,那你们以后的吃盐问题就自己解决吧!众首领交头接耳了一会儿,那中年人笑道:“也好,这神树不仅是道卡斯人的神树,也是我们所有人的神树,我们祖先的灵魂也栖息在神树之上,这条我们就依了你们便是!”
“第二桩事情,既然确定这神树周围可以用来交易货物,那么就必须有地方来囤积货物,避免被风雨淋湿霉烂。所以我建议给每个村社都划一块地来,用来建造仓库,摆放货物,到时做起买卖来,哪个村社的人就在自己的地方摆摊,你们觉得如何?”
“嗯,很好!”
“第三桩事情,既然买卖交易,就会有冲突,为了避免冲突加剧,我建议在这里留二十人维持秩序,交易之人在这里必须接受他们的管理!”
“二十人?接受管理?”那中年人犹豫了一下,目光瞟过一旁身披铁甲手按长刀的吴诚,勉强的点了点头:“也好!不过只是在神树周围千步的范围内!”
“那是自然!”周可成笑道:“第四条,我也知道出草乃是这里的风俗,在下一个外乡人,斗胆想说上几句。可否对我的手下网开一面?”
“你这是什么意思?”
“诸位,你们出草杀人,说白了无非是山林所出有限,而人口繁衍无限,若不争夺互杀,本村社的猎场山林便被其他村社夺走,只有死路一条。可我的手下乃是商贾,贩运有无之物,也不会与你们争夺山中猎物,反而对你们有利,何必杀无辜之人,惹来仇怨呢?”
众土著首领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周可成这番软中带硬的话来?只是若是这里应允了,这群外来人随意出没山林,会不会遗留大祸来?那中年人想了许久,决定先不回答周可成的提问,反问道:“你说你们不会争夺猎物,还对我等有利,我却是不信,那你来这边作甚?”
“自然是逐利而来!”周可成笑道:“我打个比方吧,一张鹿皮在你们那儿只能做一件衣服,可在我这里却能换数十斤鱼干来,足够当两个月的口粮;硫磺饿不能食,冷不能衣,可我却愿意用粮食和布匹交换;铁斧钢刀你们无法自制,可却能从我们这里换来;山中大木若无我们,只能任其腐烂,可若是将其放排到下游,我们却能用来造成大船,比如那两条船便是用这里的山木制成的。这等与你我两利的事情,有何不可?”
首领们听了周可成这番话,目光中流露出贪婪的光来,别的倒也罢了,那水面上的大船,道卡斯人手中的利刃可是假不了的,如果自己不同意,那恐怕就得拿着木棍去对付其他村社的钢刀大船了,与送死何异?众人交头接耳了一会,那中年汉子道:“也好,只要你的人不在山中打猎,我们出草之时就不伤你的人,不过我们也有个条件!”




丝路大亨 第一百三十三章达成
“什么条件?”
“你们卖给道卡斯人的刀剑铁器,也必须卖给我们!”
阿坎闻言脸色大变,正要出言反对,却被周可成挡住了:“没有问题,我是个买卖人,生意送上门岂有不做的?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听说你们村社之中若是未曾出草,杀的人的,即便是成年了,也是低人一等,无论是祭祀祖先,还是别的事情,都要落在他人后面,连婚配都不成,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中年首领没想到周可成这么痛快的便同意了他的要求,心中大快,便笑着答道:“想不到你对我们的事情这么了解,不错,堂堂男子汉,若是出不得草,杀不了人,又怎么能保护村社?这等废物自然被人瞧不起了,又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他?”
“既然如此,我有一个请求,我这里有许多事情需要人手,列位可否允许这些人到我那里做工,别的不说,每日两餐饱饭,冬夏两件衣服总是有的!”
面对周可成这个要求,众人一愣。其实tái wān原住民中不能杀人便被同胞歧视,低人一等,甚至难以婚配的风俗除去激励成员为村社扩大生存空间之外,还有优胜劣汰,防止种群过度繁衍,超过生存资源供应上限的用意。像这些未曾出草杀人的成员甚至不被认为是村社的正式成员,若是离开,实际上对村社的发展不但无害,反而有利。
周可成见众首领神色犹豫,笑道:“你们莫不是担心我欺骗你们?这样吧,你们每个村社挑三人来,五日后送到这里,到我那里做事情,三个月后我放他们回乡探望数日,到时候你们自己询问便是了!”
听了周可成这番话,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即便上了当也不过损了三人,倒也算不得什么,至少省下了三个人的口粮,若是成了反倒给同胞多了条出路,便都点头应了。到了这里,周可成又退到一旁,阿坎低咳了一声:“诸位,杜赖这次触犯神树,我打算将他们的尸体埋在神树旁,让后来者看看这么做的下场!既然我们都是神树的子孙,还希望大家一同动手!”说到这里他挥了挥手,手下便取了十几把铁锹上来,他自己取了一把,走到不远处的尸堆旁,铲土覆盖,其他首领也只得跟了上来,不一会儿那尸堆便被覆盖上了一层薄土。
“周,你方才为何不要那些土著缴纳捐税?即便是以供养神灵的名义也好呀!连征税权都没有的国王,那还算个屁呀!”米兰达走到周可成身旁,低声抱怨道。
“税收有很多种的,劳役税不是税吗?我一下子从可以从这些村社那里抽调到那么多人力,这不是税收吗?”周可成笑道。
“哪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修建盐场、建立水坝,排干沼泽、种植水稻、甘蔗、榨糖、腌鱼、烧砖、修建堡垒、工厂,你看看我有多少事情要做却苦于没有人力去做的?你们葡萄牙人不是要生丝、要糖吗?这里的土地非常适宜种植甘蔗,也有大片的空闲土地种植桑树,海船也需要大量的食物,有太多有利可图的生意可以做了。相信我,五年之后这里将成为整个远东最为繁荣的港口的!”
米兰达没有说话,他盯着周可成,一言不发,几分钟后他方才摇了摇头:“周,我收回先前说的话,你不应该去做商人,应该去做教士的,死的都能让你说成活的!”
米兰达与周可成在下面说着小话,而阿坎则在上面与众首领商议如何处置加入大龙峒一方的村社,经过一番争论,最后决定杜赖所在的大龙峒村社将被驱赶出大加蚋,被俘的人被贬为奴仆,而加入其村社要按照每人二十张鹿皮的价格缴纳赎金,至于基隆河上游的村社,则一律贬为奴仆,不得赎回!最后,所有到场的村社首领都达成协议,今后大加蚋地区的任何村社与外部发生冲突时,其他村社或者出兵援助,或者保持中立,但不得攻打同属于大加蚋地区的一方,否则将以背叛祖灵论处,其他村社可以出兵干涉,实际上一个粗具规模的村社同盟已经形成了。
“你们做的很好!”可能是上午与那些村社首领的争论的缘故,周可成的嗓音有些沙哑,不过从他发红的脸颊不难看得出来他十分高兴:“按照事先的许诺,你们现在都不再是奴仆了!至于你,莫娜——”他的右手指向第一排最右边一个:“你是先锋,担任了诱敌的任务,还杀死五个敌人,夺取了一条独木舟,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我的家人,这句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她低下头,告诉自己:蠢货,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卑南部了,你现在只是个刚刚获得zi you的奴隶。
“既然不再是奴仆,那我们现在是什么?”
“zi you人,和我一样,当然我比你们更富有一些!”周可成笑了笑,他注意到了眼前这个土著少女即使是以现代人的标准也十分漂亮,乌黑的头发,柔和匀称的脸庞,高挺的鼻梁,眸子里隐含着某种莫名的力量:“如果你们继续为我效力,除了得到食物和衣服,还可以得到应有的报酬,折算成粮食、布匹、或者银子都可以。至于你,我注意到你是个好射手,长矛和刀也用的不错,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加入我的军队,除去衣食外,每个月一两银子如何?”
“那我的同胞们呢?”
“随他们的意,如果愿意从军,待遇一样,薪俸减半!”
莫娜回过头,目光扫过其他人,每个人都点了点头,对于这些土著来说,拿起武器从军比其他行当更熟悉,也更加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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