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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克里斯韦伯
“嗯,当初义满公在舍利殿的表面贴满了金箔,便是寓有极乐净土之意!可惜——”说到这里,朽木藤纲突然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勘兵卫不解的问道。
“没有什么!”朽木藤纲笑了笑:“舍利殿里供奉有义满公的画像,公方殿下正在里面cān bài,我们在殿外等一会儿吧!”
“是!”勘兵卫应了一声,便在一边等候。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一行人从舍利殿中出来了,朽木藤纲赶忙领着勘兵卫迎了上去,躬身下拜道:“殿下,佐渡守本间氏藤殿下的使者到了!”
“哦,是佐渡守的使者呀,让他过来吧!”
“哈依!”勘兵卫飞快的用小步趋前来到足利义辉{当时已经改名,此后便一直用这个名字}马前,跪在地上大声道:“在下本间兵卫佐封主君之命参见公方殿下,得见大殿尊颜,其不胜惶恐也欤!”
足利义辉跳下马来,笑着说:“你抬起头来!”
“哈依!”勘兵卫依照足利义辉的吩咐,抬起头来,虽然从本间氏康的口中他已经知道将军还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但他依然被将军的年轻而感到震惊,不过他立刻垂下眼帘,以免与将军对视而失礼。
“嗯!”足利义辉端详了一会勘兵卫的容貌:“刚健质朴,果然不愧为我东国武者的风范!”
“在下愧不敢当!”
“佐渡守身体可还安泰?国内如何?”
“有劳公方殿下垂问,主君身体康健,佐渡一国已经平定!”勘兵卫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上:“这是主君托属下带来的信笺!”
“嗯!”足利义辉从朽木藤纲手中接过书信,拆开看了看,信里大部分是一些礼节性的问候,只是在信的末尾提到已经挑选了六头佐渡的鹰令勘兵卫呈上,勘兵卫是一个机敏而又值得信任的武士,如果大殿有什么需要氏藤做的,可以通过勘兵卫带口信来。足利义辉强自按奈住兴奋的心情,笑道:“我只是在信里随便提了一句,想不到佐渡守便特别挑选了猎鹰送来。那我下午就出城试一试东国送来的猎鹰!兵卫佐,你便一同去吧!”他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勘兵卫说的。
还没等勘兵卫跪下应承,一直站在足利义辉身旁的一名中年武士突然插嘴道:“公方殿下,按照事先的安排,今天下午是您接见义贤公的时间,打猎的事情还是改日吧!”
“大胆!”不待足利义辉开口,朽木藤纲已经怒喝一声:“松永奉行,身为一个武士要谨守自己的本分,你只是长庆公的家臣,将军殿下的面前没有你说话的份!”
那中年武士面对朽木藤纲的呵斥,却是怡然不惧,微微一笑:“朽木殿下,在下不过是提醒一下公方殿下而已,义贤公从四国远道而来,在京都也呆不了多长时间,若是破坏了事先的安排,义贤公的脾气十分刚烈,若是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藤纲!”足利义辉喝住朽木藤纲,走到那中年武士面前道:“松永久秀,既然三好义贤脾气刚烈,那你就去一趟,告诉他我今天刚刚得到佐渡送来的猎鹰,下午就去鹿谷打猎了。与他的会面就改日,遗憾之处还请见谅!”
那中年武士正是三好家刚刚任命的京都奉行松永久秀,他本出生于京都所在的山城国西冈的一个商人家庭,少年时便在三好长庆身边担当佑笔一职{在大名家中担当记录及编写官方文件的职务的人},以处事机敏稳重而深得三好长庆喜爱,与其颇具军事才能的弟弟松永长赖并被称为三好长庆身边亲信的后起之秀,为三好家在近畿的崛起立下了汗马功劳。在三好长庆击败了宿敌细川晴元,将将军足利义辉迎回京都,登上了室町幕府管领代的宝座之后,松永久秀也被任命为京都奉行,兼任堺的代官,除去管理京都与堺的庶务,与各方势力沟通之外,他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监视回到京都的新任将军足利义辉。
在后世的史书里,松永久秀被冠以大恶人的罪名,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和著名的战国风云儿织田信长是一类人,双方都有杰出的才能,巨大的野心,而且对既定的规则和权威嗤之以鼻,是以双方才会做出许多在当时人看来骇人听闻的事情。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虽然数次背叛织田信长,一向以残酷而闻名的织田信长却多次宽恕了他,也许在织田信长的内心深处,将这位大恶人视为自己的同类,有着惺惺相惜的感情吧。





丝路大亨 第两百零七章松永久秀
而此时的松永久秀自然还没有后来的那样的地位和恶名,作为三好长庆的家臣,他被身为武家首领的足利义辉这般呵斥,也只得低下头去,应道:“是,殿下!”转身就准备离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站住!”他闻言一愣,还以为足利义辉改变了主意,正准备回头,脑后掠过一阵冷风,随即便感觉到头上一凉,两边的头发便披散开来。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发髻已经被一刀斩断,落在地上。
足利义辉还刀入鞘,冷声道:“松永久秀,若非你是三好管领代的家臣,我今日便将你一刀砍了。这是给你的一点教训,让你明白面对武家的栋梁应该什么样的态度!”
“公方殿下!”看着松永久秀远去的背影,朽木藤纲低声道:“我知道此人极其无礼,但他毕竟是三好长庆的亲信,他回去后一定会在三好长庆面前说您的坏话,而殿下您现在实力还不够——”
“藤纲,你以为我不这么做他就会在三好长庆面前说我的好话吗?”足利义辉冷笑了一声:“这个人本来就是三好长庆派来监视我的,无论如何他都会在三好长庆面前说我的坏话的!”
朽木藤纲听足利义辉这般说,也只有苦笑着点头:“殿下,话虽然这么说,但您身为幕府的首领,亲手挥刀砍下松永久秀的发髻,也未免有失自己的身份了!”
“好像是有点!”足利义辉脸上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勘兵卫,灵机一动问道:“兵卫佐,你觉得呢?”
“在下以为方才的行为才正是体现了将军的气度和威严!”
“哦?”足利义辉笑道:“兵卫佐,说出你的这么想的原因?”
“是,殿下!”勘兵卫抬起头答道:“在下年少时曾经跟随一位武士修习兵法,这位武士教诲在下,武士最珍贵的并非官职和知行,而是名誉与尊严。若是名誉与尊严受损,那要么用敌人的血,要么用自己的血去清洗。殿下的身份虽然尊贵,但也是修习弓矢之人,自然应当用刀剑来体现自己的威严;但您并没有砍下他的头,又体现了您的气度,所以在下以为您方才的行为十分的恰当!”
“好,好,说得好!”对于勘兵卫的回答,足利义辉十分满意,他笑道:“这才是东国武士的风骨呀!我在京都日久,已经太久没有像兵卫佐这样的武者了。”说到这里,他解下腰间那柄方才砍掉松永久秀的佩刀,递给勘兵卫:“这柄刀赐给你,希望你能够用他来维护武士的威严!”
“啊哈!”勘兵卫赶忙跪了下去,伸出双手接过足利义辉的赐刀。
松永秀久急匆匆的出了金阁寺,脚步便慢了下来,他对身旁的一名武士道:“你去一趟义贤公{三好长庆的二弟,实际控制阿波国之人}那里,说将军今天下午另有急事,请他将会面的事情推迟两天!”
“是!”那武士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离开,犹豫着问道:“大人您为何不亲自去将今日的事情告诉义贤公,公方殿下如此无礼——”
“正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才不能去见义贤公!”松永秀久的耐心倒是不错,笑着解释道:“义贤公的脾气刚烈,他若是看到我这个样子肯定会询问,他一旦知道就会破坏长庆公苦心经营的方略,在细川晴元被讨灭之前,三好家还需要公方殿下的支持!”
“属下明白了!”那武士露出了钦佩的神色。
“好,快点过去吧,言语方面注意些!”
“是!”
看着属下离去的背影,松永秀久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这位将军的性子这么的刚烈呀,恐怕他在京都的时间还及不上其父呢!”
鹿谷。
鹿谷的日出,将东方的天空染成玫瑰和金huáng sè,勘兵卫凝望着渐渐散溢的光辉,黎明爬过森林和草地,将漆黑变为墨绿色,然后又变成青绿。溪水越过谷地,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在阳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在树林间隐约可以看到宫殿的遗迹,早在院政时期,这里就成为了法皇、上皇们休憩和遥控政治的所在。室町幕府建立后则成为了将军的猎场与别墅,而应仁之乱的残酷内战将这里的许多房屋摧毁,只留下残垣断壁供后人凭吊。
一声尖利的鹰鸣声响起,勘兵卫回过头,看到一声猎装的足利义辉已经出了帐篷,戴着皮手套的右手上站着一只猎鹰,正用小块的兔肉喂食。他赶忙屈膝行礼:“勘兵卫参见公方殿下!”
“起来吧!”足利义辉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他的注意力已经被手臂上剽悍的猎鹰给吸引住了:“好凶猛的猎鹰呀!果然这猎鹰和武士一样,都是东国的好!”{足利出自源氏,起家是在东国,而佐渡也是属于东国}
“殿下!”朽木藤纲打断了足利义辉的话,足利义辉也注意到自己有点失言,将猎鹰交给一旁的朽木藤纲,笑道:“兵卫佐,今天打猎你便替我牵马吧!”
“啊哈!”勘兵卫赶忙起身牵来战马,足利义辉飞身上马,从朽木藤纲手中接过猎鹰,高声道:“开始吧!”便策马向前冲去。
勘兵卫赶忙快步跟上,宽广空旷的谷地在他们眼前展开,平坦辽阔直到远处的丘陵,没有树木,没有道路、也没有建筑,只有一片片的长草,在风的吹拂下摆动如同波浪。两排武士在前面,他们将衣袖扎好,用长枪拍打两边的草丛,驱赶着猎犬,好惊起猎物,而足利义辉则在后面策马慢行,手擎猎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突然,草丛中一只野鸽被惊起,扑打着翅膀飞向天空,足利义辉眼疾手快,飞快的解开脚扣,发出口令。那只猎鹰飞快的离开手臂,扑了两下翅膀就自冲天空,那野鸽赶忙改变方向,企图避开猎鹰的追击,但猎鹰并没有尾随,而是用力扑打了两下翅膀,爬到了野鸽的斜上方,然后收敛翅膀,以惊人的速度服从下来,截住了野鸽,一同扑进草丛中。




丝路大亨 第两百零八章新点子
“抓住了,快将猎物取来!”足利义辉发出欢呼声,一名距离最近的武士赶忙策马跑了过去,几分钟后他从草丛中捡起那头猎鹰和脖子已经被折断的野鸽。足利义辉发出口令,猎鹰回到他的手臂上,发出不满的鸣叫声。足利义辉欣喜的抚摸着猎鹰光滑的羽毛,取出一小块鲜肉递给猎鹰,笑道:“别生气,这是给你的!”
就这样,足利义辉驱犬策鹰,在鹿谷行猎。转眼就已经是日落时分。朽木藤纲上前低声道:“殿下,时间不早了,回二条城吧!毕竟三好义贤公从四国远道而来,不能让他等得太久。
对于足利义辉来说,这真是个美好的日子,猎鹰在天空盘旋,草海波浪,部下驱赶着猎犬,穿行其间。随着一阵阵清风吹来,给他的脸上带来一阵凉意,足利义辉只觉得心情平静祥和,他可不想被什么三好义贤自己的心情。他仿佛没有听到朽木藤纲的话,只是着自己的猎鹰。
“将军!”朽木藤纲提高了嗓门:“时间已经不早了,请您回二条城!”
“不!”足利义辉转过身来:“今晚就在这里宿营,夜里我要猎山猪!”
“猎山猪?”朽木藤纲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可是山猪是极为凶猛的,这也太危险了!而且三好义贤他——”
“藤纲!”足利义辉打断了朽木藤纲的话:“我是清和源氏的嫡传,八幡太郎的子孙,难道连几头山猪都对付不了吗?三好义贤不过是阿波一国的守护代,难道他不应该耐心等待身为将军的我吗?”
“可,可他是三好长庆的二弟,如今三好家才是近畿势力最为强大的大名!殿下您应该——”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让他明白武士的名分!”足利义辉冷笑道:“三好长庆为何要请我回京都?还不是想要借助我的名分?如果因为他拥有实力我就要退让的话,那干脆让他来做这个将军好了!”
“这个——”朽木藤纲哑然,足利义辉挥了挥手,高声道:“扎营,明天我再回二条城!”
让朽木藤纲欣慰的是虽然足利义辉虽然白天表现的极为任性,但并没有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他并没有用弓箭或者长矛猎山猪,而是选择了一种十分安全的方式——铁炮。他让武士在水源地附近的一棵大树上打了个平台,然后拿着铁炮守候在平台上。野猪是一种视力很差,主要依靠嗅觉与听觉的动物。站在树上一来可以让避免野猪的攻击,而来居高临下,也可以更好的发挥铁炮的威力。足利义辉的运气不错,只等到初更时分便射杀了三头野猪——两小一大。生怕遇到意外的朽木藤纲赶忙劝说其到此为止,得意洋洋的足利义辉这次倒是没有拒绝他的建议。
“藤纲!”足利义辉笑吟吟的向一旁的部下说:“铁炮可真是一种奇妙的武器呀,即便是像山猪这样的猛兽,也抵挡不住他的一击。这么看来我花了那么长时间xiu liàn的弓矢之道简直都是白费了!”
“殿下!”朽木藤纲答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虽然铁炮的威力比弓箭大,但射击准备的时间很长,步骤也很繁琐,在战场上很少有人能够冷静的发射,而且铁炮和huo yào也极为昂贵,并不能完全取代弓箭的。”
“是吗?”足利义辉笑了笑,目光转向一旁的勘兵卫,问道:“兵卫佐,这些铁炮是佐渡守献给我的,与常见的铁炮有些不同,想必你应该对这种武器十分熟悉吧?”
“回禀殿下!在下主君献给您的铁炮乃是从南蛮人那里传来的,与我国常用的铁炮有些不同,射程更远,更准确,但是也更加笨重,由于有支架的缘故,明国人称其为斑鸠腿铳!”
“嗯,我忘记了佐渡守与南蛮人关系匪浅!”足利义辉笑了起来:“那是否可以请佐渡守向南蛮人要求为我打制几支射程更远,更准确的铁炮呢?比如说可以击中两百步外的目标呢?”
“两百步外的目标?”勘兵卫的一愣,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这,这个恐怕就比较困难了!在下斗胆问一句,殿下您是想要用这种铁炮射杀什么猎物呢?”
“这个——”足利义辉被勘兵卫问住了,他灵机一动,笑道:“自然是熊,是巨大的黑熊。呵呵,兵卫佐,你回去后务必告诉佐渡守,让他替我打制这种铁炮,一切都拜托了!”
听到将军竟然用如此恭敬的用语提出要求,勘兵卫赶忙跪在地上,大声道:“公方殿下请放心,在下一定会把您的命令带到!”他是如此的兴奋,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朽木藤纲担忧的眼神。
中左所,钢铁街。
“你跟我来,大掌柜要见你!”
白河不安的在自己的皮围裙上擦了擦手,在这个岛上“大掌柜”这个名词只能代表一个人——那个高踞权力金字塔塔尖的人。白河不知道周可成为什么要见自己,但他不希望自己眼下的生活被打破——确实在岛上很累,每天天刚刚亮他就升起炉火,直到太阳完全下山后许久他才躺到床上,但他留下的每一滴汗水都得到了回报——铜钱和银锭,这位周大掌柜没有撒谎,在这个岛上果然有做不完的活计,也绝不赖账。看着日渐沉重的钱袋,白河已经渐渐不那么回想南安的那个破屋子了。
“小人回去换件衣服,身上邋遢的很!”
“不必了,大掌柜要立刻见你!”通传的人是土著卫士,怪异的口音,刺青的脸,腰间的佩刀让白河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他看了那卫士一眼,解下腰间的皮围裙,跟着那卫士穿越钢铁街,来到那栋两层楼的木屋旁。那卫士站在门口通传了一声,便打开门对白河道:“你进去吧,大掌柜在里面等你!”




丝路大亨 第两百零九章兼并
白河点了点头,咽了口唾沫,走进门去。他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汉子坐在长木桌后面,在他的左手便坐着一个书生,右手边是一个少年,木桌上摆放着几样铁器,他正拿着其中一件端详把玩。那青年汉子听到响动时抬起头来,白河赶忙跪了下去,用颤抖的声音道:“小人白河拜见周大掌柜!”
“你就是白二掌柜吧?起来说话吧!”周可成笑道,他拿起一个铁件问道:“看这上面的标记,这是你们铺子出的货吧?”
为了确保铁器的质量,按照周可成的要求,所有在岛上开设铺子的铁匠都必须有一个特有的标记,并在兰芳社那里登记,出产的铁器也必须都打有印记,否则不予接收。白河也不例外,他接过那个铁器,辨认了下,心中咯噔一响:“不错,正是小人铺子出产的,莫非有什么差错?”
“不,不!”周可成笑了起来:“按照质检人员的回报,上个月你们铺子的铁器质量是最好的,各项工序都一点不漏都做过,而且大小误差也最小。我今日请白掌柜你来是来感谢你的!”
“呵呵!”白河干笑了两声,这才松了口气:“咱是个手艺人,既然大掌柜的给了钱,咱自然要实心做事,这也没什么好谢的!”
“话不能这么说!”周可成笑道:“做得好就要赏,做得差就要罚,白师傅你既然做的好,那就应该好好奖赏,要不然谁还好好做事了?”他说到这里,站起身来:“这样吧,下个月还要一千把斧头,还有两百把镰刀的订单,也都交给你了,你看如何?”
一瞬间白河几乎被巨大的喜悦给冲昏了,一千把斧头、两百把镰刀,自己从中赚到的钱在县城周围足够买二十亩好地,自己也能算一个小粮户了。但喜悦来的快,去的更快,他苦笑着答道:“周大掌柜,请见谅,小人恐怕没法答应?”
“哦?那是为何?你不想挣钱了?”
“怎么会!”白河苦笑道:“我哪里不想挣钱,只是就您眼下的活计我都得没日没夜的赶,一下子这么大一批货过来,我无论如何也是干不完的。”
“你的意思是人手不够是吧?”周可成笑了起来:“这个没有问题,小七,你把事情和白掌柜说一说!”
“是,师傅!”小七应了一声,对白河笑道:“白掌柜,同安胡掌柜、刘掌柜,还有刘五店的曲掌柜他们三家的铺子因为出品铁件的质量问题,违反了原先与我们兰芳社签的协议,要支付一笔罚金。由于他们无力支付罚金,所以他们的铺子已经全部破产和清算。我师傅的意思是想要请你接手他们这几家的铺子,联合起来成了一个大的工坊,把这批订单吃下去!”
白河被小七话中一连串新名词弄得稀里糊涂,唯一弄明白的就是要让自己接手他们这几家铺子,还有把订单吃下去。他的脑袋顿时摇的和拨浪鼓一般:“周大掌柜、小陈头领,这怎么能行?胡掌柜、刘掌柜、曲掌柜都是大铺子的,家传几代人的手艺了,手下的工匠最少也有十来个,我哪有这个本事吃了他们?再说我也没钱买下这些铺子呀?”
“这个不要紧!”周可成笑了起来:“这几家眼下还不清罚金,铺子已经抵给兰芳社,人也要给我们干十年的活,有知县衙门的帖子,他们要是敢不认,我一张帖子抵到衙门去,他们就得在黑牢里喂跳蚤。你没有本钱不要紧,可以拿自家的铺子和技术入股嘛,这几家铺子的资产就当我的股金,算到你那白记铁匠铺去,你占三成,我们兰芳社占七成,如何?”
徐渭坐在木桌旁,冷眼旁观白河张口结舌,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自己却不动声色。他来到中左所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可他与周可成相处的时间越长,便越发现这个男人身上的疑团却越多。像方才的事情他并不认为周可成是在对这个铁匠耍什么手段——因为这完全没必要,以周可成现有的地位他说的任何话那铁匠都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可为何他还是要采用这种法子呢?徐渭虽然不清楚其所以然,但却明白背后一定有深意,只是自己现在还不明白罢了。
“如何?白师傅!”周可成笑道:“你若是不反对,那我便是当你应允了!”
“周大掌柜,请恕小人多嘴!”白河大着胆子问道:“为何您要将这几家铺子让小人经营,那几位师傅论名声,论铺子大小都远胜于小人我呀?”
“很简单。因为你是个实心办事的!”周可成笑道:“这两个月来你的铁件里出差错的是最少的,而且都依照我们制定的规则,从不偷奸耍滑,像您这样的人才,我不把铺子交给你,交给谁?”
“多谢大掌柜夸奖!”白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咱们手艺人,吃的就是手艺饭,可不敢偷奸耍滑。不过这么多家铺子,要是管的不好——”
“这个你放心,是能力不及还是耍心机手腕,周某还是分得清楚的!”周可成冷笑了一声:“白师傅,周某人可以先给你透个底,中左所上有二十多家铁匠铺子,这个是多了。到了最后至多剩下个三五家,只要白师傅你用心做事,把心思花在铺子经营和手艺上,最后总有你一席之地!”
“是,是,小人一定尽心尽力!”吃了周可成这颗定心丸,白河总算是松了口气,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
“徐先生,你待会在这几家铺子都去一趟,把工人的名册重新整理一下!”
“是!”徐渭应了一声,他此时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疑问,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问道:“东翁,既然那几家铺子已经被是您的了,为何要与那白河合股,而不是派一个得力可信的人经营呢?”




丝路大亨 第两百一十章背后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还有谁能比铁匠更懂得经营铁匠铺子?”周可成笑道:“再说任凭多忠实可靠的长工,还是及不上在自家田地耕种的农夫。我与他合股,这铁匠铺子便有他的一份,由不得他不卖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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