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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宣延帝因为这种不舍而浮起厌恶。
明明只要他一日为君,朝臣亦皆在,那么早朝想什么时候有,就什么时候有,河京那边的行宫同样金碧辉煌,他有何好不舍的?
“陛下。”廖内侍的声音在正殿门口响起。
宣延帝敛眸,朝他望去:“何事?”
“陛下,公主们都上车了,不闹了。”廖内侍说道。
宣延帝点点头,收回目光望着身旁的扶手,是精致雕琢的黄金龙头。
他的手掌摩挲着龙头,这触感,以前怎未曾发现这么舒服?
“那些家眷来了多少人?”宣延帝问道,目光端详着龙头,没有移开。
廖内侍垂首:“都来了,没有不敢来的。”
“若说有什么遗憾,”宣延帝说道,“就是宋倾堂和那夏贼之女还未死。”
“会死的,”廖内侍说道,“这是迟早的事,陛下。”
迟早?
宣延帝不这么认为。
他如今就在京城,都拿他们没办法,日后他在河京,恐怕更没办法。
可惜,不得不走了。
宣延帝拍了拍龙头,说道:“将这龙椅,给朕一并带走。”
廖内侍愣了下,望向宣延帝所坐的龙椅。
历朝历代的龙椅,皆是紫檀木所制,漆以黄金金漆,但是大乾,这龙椅是实打实的黄金所铸,极为沉重,若要将它带走,绝对是个不小的累赘。
不过对于宣延帝的话,廖内侍不敢有异议,垂首领命:“是,陛下,老奴这就去唤宫卫们来。”





娇华 388 千古之耻(一更)
龙椅被遮以绛墨色龙章辑丝缎布,以十六根长担上下左右架住,二十多个宫卫合力,将龙椅从安放了三百年的太央殿里抬了出来。
宣延帝上了龙辇,龙辇宽阔空敞,宫灯明亮,暖香清幽,南宫皇后端坐其中,一身湘鸾凤翔方云深青色长衣,未着冠,未上妆,发饰只有一支珠翠牡丹衔珠,面庞素净。
宣延帝撩袍坐正,望着前方,淡声说道:“龙辇当配冠服,皇后这身简素衣着,礼制呢。”
南宫皇后面淡无波,说道:“礼已崩,乐已坏,礼制,是什么?”
“皇后,在讥讽朕?”
“本宫不敢。”
宣延帝冷冷一笑:“你以为,朕不会心痛吗?”
“是吗?”南宫皇后说道,“陛下的心痛,其实痛与不痛,也就如此。”
“放肆。”宣延帝眉头一皱,语声变厉。
南宫皇后也笑了,她转目望向车窗,帘子是垂着的,宫灯之下,缂丝绸布细腻柔美,是当朝最精致的工艺,绣着腾飞的祥云。
她没再说话,能说的,早已在他耳边说够了。
有什么用?
大臣们五人一辆马车,车马在皇室勋贵之后,他们被与家眷隔开,四周护卫人数要更多。
现在大臣们坐在马车里,已算宽敞的马车因人多而显得逼仄,车内昏暗无光,借着外边的火把能够幽幽看清彼此的脸。
谁都没有说话,因为外头都是耳朵,而且也不知能说什么,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他们现在冻的腿麻手僵。
不知过去多久,听得远处内侍尖锐刺耳的声音高高响起,数个年岁已高的大臣沉痛的闭上了眼睛。
车队缓缓出发,一辆一辆轮来,车轮倾轧过霜雪,微微颠簸着。
不同于其他朝臣,虞世龄脸上神情颇为轻松自在。
他抬手掀开帘子,望着外边,整齐划一的禁卫军面无表情,马蹄踏在雪地上,那一簇簇火把的光,将雪地映做橙色。
东城宫门去往举央城门的道路全被肃清,那些纷乱未离去的百姓们站在路旁巷道里,望着浩浩而来的车马,瞪圆了眼睛。
这样一个冰天雪地的寒夜,这是干什么,这是要去哪?
“皇上!”人群里边有人忽然伸手指向长队里的一辆车,又叫道,“那是皇上!”
六马牵引的龙辇宽而大,富丽明煌,奉车都尉坐在车辇外,形容威武庄严,其下长板各坐六名舆马司阶,目不斜视。
有人跪倒在地,高呼“万岁”,旁人受了影响,也一并跪下,渐渐的,磕头在地的人越来越多,有高呼万岁的,有大声问皇上是怎么回事的,也有请命,求皇上做主的。
有人跪,便有人不跪。
不跪的人抱着怀里的包袱,愣愣的望着马车。
惊吓了一日,如今再见这庞然长队,他们说不出话了,似乎那柄高悬的灭世利剑,终于斩落了下来。
举央城门内有一条开阔的江河,是长明恒山的安河支流,淌过京都。
百年前扩城时,将城墙外移近三十里,将这段江流留在了京都东北,谓其兆安河。
兆安河共三座大石桥,大雪将兆安河封冻为镜,百姓们聚在大安道江边,被京卫隔在身后,望着远处而来的灯火。
江风浩大,吹得人瑟瑟发抖,随着灯火而来,山呼海啸般的万岁也在传来。
夏昭衣盘腿坐在江边酒楼的飞檐上,身形隐在黑暗中,居高临下,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
“真可笑。”她很轻很轻的说道。
一国之君,弃城而逃,千古之耻,还要这般声势浩大,奢靡铺张。
你是在跑路,还是在庆功?
大安长街外的一条胡同里,一匹骏马朝这边奔来。
胡同狭长,人影慌忙朝两边散去。
骏马忽的止步,前蹄扬起,带起一片细粒雪花。
沈冽勒马,朝前望去。
狭窄的胡同口外,一辆马车正艰难前行。
“让让,让一让!”
“你们别挡着我!”
“让开!”
……
从前而来的百姓抬头望到骏马上的少年,皆暗道长得俊美,不过这胳膊……血?
沈冽浓眉微皱,扯绳准备离开。
听到那人又叫道:“笨手笨脚,倒是快点!我乃京兆府的人,你们别挡着我办事,散快点!”
沈冽抬眸又望去,便见那辆马车登时被更多人围住了。
“官老爷?”
“您真是京兆府的人?”
“官老爷,如今这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您救救我们吧,官老爷!”
……
“你的话可真多。”车厢里面传来一个无奈声音。
沈冽想了想,轻扯马缰,缓步跟了上去。
围来的人越来越多,李从事手里的马缰都快被人夺走。
朱岘坐在车厢里边,不敢出去。
车厢里昏暗无光,还有一股难忍的气味。
朱岘手里捏着封皱皱巴巴的信,上边写着“朱岘亲启”四字,他今天反复看了又看,信上内容早已会背,他现在心里有多不安慌张,他捏着这封信的力道就有多大。
李从事在外头被层层围困,已经快哭了。
前面那些叩拜声渐渐传来,逐渐盛大。
李从事伸手指去,叫道:“对对,皇上,皇上来了,你们找我不顶事,快,去找皇上!”
人群一顿,皆回头望去。
“对,皇上来了!”
“快走!”
“咱快去见皇上!”
那可是皇上,天命之子,大乾国君。
看着人群跑开,李从事“呼”了口气,冷汗一身。
“大人,”李从事很轻很轻的说道,“可吓死我了。”
长队缓步而来,一马当先的,是威风凛凛的镇国将军钱胥天,后边跟着金吾卫统领和天荣卫正将,以及他们的副将。
年轻健壮的士兵跟在长队两侧,宽阔的队列中间,宫中内侍太监和为数不多的秀丽宫女缓步走着。




娇华 389 虽千万人(一更)
这是许多内侍和宫女,时隔多年后再重新踏上宫外的大地。
迎面而来的风似乎与宫里有所不同,但他们无心去多作感触,尤其是宫女们,她们神情麻木,呆滞的走着。
内侍太监不好去寻,但是秀丽宫女,到了河京,自可再找。
所以,宣延帝坐拥一万宫女,此次只有她们八百人出得宫来。
剩余的,听说会被赐死,听说会被放出宫去,听说继续留在宫里守着,具体,她们无从去知。
她们自己未来将要面临什么,她们都还不知道,她们无法,无力,亦无能替自己做主。
长队行缓,渐至大石桥。
石桥东南侧,一辆马车艰难挤开人群。
周遭人骂骂咧咧。
几名京卫回头看到,不待他们说话,马车车帘被掀开,一个中年男子探出身来,高声喝道:“我乃京兆府少尹朱岘,奉皇命来此!”
京卫们一顿。
那些骂骂咧咧的百姓也随即噤声。
李从事握着缰绳的手垂下,回头看向朱岘,很低很低的哀求:“大人,说好了的,我在这儿就停下……”
再往前,他可不敢了。
朱岘点头:“你走吧。”
李从事有些犹豫,舔了舔干燥的唇瓣,说道:“大人,您真的要……”
朱岘皱眉,转眸望向对面的人山人海,那些灯火,璀璨夺目,化作一朵一朵金色晕开的花,这样的花,古往今来,只开在盛世年间。
可惜,要到头了。
朱岘收回目光,出来接过李从事手里的缰绳,说道:“你走吧。”
“大人……”
“我要去,”朱岘说道,“没事。”
最坏的打算他已做好了,就算会出事,就算今日将在这里身首异处,五马分尸……他都认了。
“大人,您手都抖了。”李从事说道。
朱岘看着自己的手,殊不知,他面色也已青黄。
朱岘深深呼吸一口气,睁大一些眼睛,缓了缓,对李从事说道:“若我今日出事,你按照我所说的,回去接手好京兆府,京城百姓不能无主,若我们京兆府也不在了,他们就真的完了。”
李从事眼眶泛红:“可是大人……”
“你走吧,”朱岘说道,不想啰嗦,看向远处已经走上石桥的钱胥天,“现在走还来得及。”
“大人您保重。”李从事说道,一抹眼泪,跳车离开。
朱岘握紧手里的缰绳,看着渐渐过去的钱胥天和浩浩荡荡的士兵,他目光沉沉坚毅,努力抑制自己的手抖。
前面的灯火变得沉浮迷离,此处喧嚣震天,数十万人,此处又静谧无声,天地似独他一人,回首向来萧瑟处。
朱岘忽然想大笑。
魏新华说,他们还会再碰面,但恐怕魏新华都想不到,他朱岘今日会这般勇猛。
今日一过,他朱岘不论是何下场,青史上必有他一名,留他数行。
虽并非徒甚美名,可有所回赠,何其乐哉!
只是遗憾的是,他现在未备一壶酒,此时若能酣畅狂饮,才叫痛快。
皇帝的龙辇从桥上而过,华盖云集,再往后,是勋贵们的豪华车马。
朱岘吞咽了一口唾沫,双手仍微微颤抖,心脏狂跳不已。
望到大臣们的那些车马了。
来了,来了。
朱岘发抖的越发厉害。
我怕什么?
我有何好怕!
朱岘咬紧牙关,目光如铁。
大道将清,当乘兴而歌,英烈之名,今日由我朱岘去正!
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忽的扬鞭,在马臀上面狠狠的抽去。
马儿吃痛,长鸣一声,迅速狂奔了出去。
因自报家门,京卫适才已放松警惕,百姓也皆散开,他如此冲出去,像是一支脱弦的箭,直直冲向刚下得桥来的皇家长队。
京卫大惊,阻拦不得。
没有人预料到会有这样一辆马车冲撞皇帝仪队,迅疾有人高喝:“有刺客!”
“我不是刺客!”朱岘高声喝道,边止住马势,“我乃京兆府少尹,朱岘!”
规整有序的士兵们恰举起手里的长枪,收住势来,同时从此处往后的长长车队,停了下来。
朱岘大口喘气,心跳狂乱。
荀斐就在前边带兵,掉头过来,怒声说道:“什么人!”
朱岘仍在喘着,朝他看去。
“说话。”荀斐手里的长枪指去。
“朱大人。”一个女童的声音忽的响起,众人朝另一边人海望去。
女童绕开发愣的京卫,朝大道走来,说道:“朱大人,你可还好?”
朱岘望着她,说道:“阿……”
梨字被他忍住。
“你怎么也在?”朱岘说道。
“谢朱大人愿意走这一趟,”夏昭衣说道,看向他身后的马车,“人也带来了吗?”
“带来了。”
“那就,”夏昭衣抬手揖礼,“请大人为民请命。”
“不,”朱岘摇头,“你不是民,定国公府,是勋贵,是英烈。”
荀斐皱眉:“什么定国公府?你们究竟是何人,再不答话,我手中长枪无眼。”
“我乃京兆府少尹,朱岘,”朱岘转向荀斐,摸出一并带来的官印文书,“我想见陛下。”
荀斐接过去查看,说道:“还真是,做得这么大的官了,竟一点常理都不懂,此处队列,岂能容你擅闯,在此见陛下,陛下岂能轻易下地?”
桥上车马里,已有几个大臣掀开帘子望来,认出朱岘,皆一愣。
卞石之直接从车上下来,身旁的禁卫立时将他拦住:“大人。”
卞石之皱眉,忽的伸手,将禁卫横在身前的手按了下去。
“大人。”禁卫厉声说道。
“敢,就杀了我。”卞石之说道,大步朝朱岘走去。
潘堂峰随即也下得车来:“等等我,卞大人。”
越来越多的大臣们走了下来。
“发生了何事?”卞石之走近后问朱岘。
“大人,”朱岘揖礼,说道,“有一桩大案未结,陛下不得在此时离京。”
“大案?”卞石之说道。
这真的是……
天大的案子,又能如何,陛下此时是个什么情绪,什么心思的人。
案子?
别说案子了,就是城墙倾塌,大地崩裂,都阻断不了他的脚步。




娇华 390 前定国公(一更)
但是……卞石之看着朱岘。
也没人有这样的勇气,敢以这种方式冲撞天子。
朱岘,这是将自己的脑袋给押上了。
眼见往这来的人越来越多,场面有些失控,荀斐伸手挡住跟在卞石之身后的潘堂峰,说道:“几位大人,还请回去,还要赶路呢。”
“至于这位大人,”他转向朱岘,“不管你口中大案是什么,恕本将失礼了。”
说罢,荀斐侧头望向手下,欲令他们将朱岘带走。
“大人!”朱岘看向卞石之和潘堂峰。
“住手。”卞石之当即道。
“大人,此事不归您管。”荀斐说道。
“什么案子?”卞石之看着朱岘。
“大人,”荀斐提高音量,“队伍还得继续,您后边的长队可至少有一万人在等着,这里头,还包括您府宅里的家眷呢。”
家眷二字,被他刻意加重咬字,果然见到卞石之面色微变。
潘堂峰这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又是家眷,老是家眷,总是家眷。
安秋晚之所以被宣延帝逼的用苦肉计,为的什么?正是所谓的家眷。
可他潘堂峰就不同了,宣延帝当初便拿装病不上早朝的他无计可施,因为他潘堂峰媳妇早年病故后,这些年来一直孤家寡人一个,至于他潘家那几个弟兄,他拿扫帚赶都来不及,更不提能要挟到他。
“那我来,”潘堂峰大笑走来,“朱大人,什么案子?你尽管慢慢说。”
“潘大人!”荀斐咬牙叫道。
“此案与定国公府有关,”朱岘说道,声音铿锵,“下官今日要替定国公府沉冤昭雪!”
卞石之一愣。
潘堂峰的眉毛扬起,看着他:“朱岘,你……”
荀斐心里大骂这人真是疯了,看向手下:“把朱大人带走!”
“我看谁敢!”朱岘忽的大喝,“你几次三番打断本官的话,现在又想绑本官走,你,心虚了?!”
他的手指忽的指向荀斐,官袍大袖骤晃,青火般烧动。
“荀副将,”式道候骑马而来,“发生了何事?”
“我要见陛下!”朱岘朝来人看去,“是陛下让你来问话的吗?你去同陛下说,京兆府少尹朱岘有事求见!”
式道候坐在马上,古怪的看着他。
“去啊,”潘堂峰叫道,“愣着做什么?”
一个,两个,疯了吗?
式道候的目光这时看到马车旁的女童。
女童有所感,也抬眸朝他望来,眼眸明亮如雪。
“这女童是谁?”式道候问道。
朱岘眉头微皱。
夏昭衣开口说道:“我叫阿梨,我是前定国公府后人,前定国公夏文善之女。”
“前定国公?”卞石之说道。
“是,”夏昭衣一笑,“因为这定国公三个字,我夏家不要了。”
卞石之愣了下,第一次听到这话。
若是寻常孩童所说,顶多当童言无忌,但是她……
等等,这是阿梨?
卞石之这才反应过来,说道:“你怎么……”
“阿梨?”马上式道候高喝,出声打断卞石之,手中长枪一指,“你是阿梨?”
“听闻李据一直寻我,我来了,”夏昭衣说道,“李据呢,倒是让他出来见我。”
“你放肆!”式道候斥道,看向荀斐,“荀副将,还等什么!”
“上!”
荀斐高喝,率先朝女童攻去,出枪迅猛,直指女童面门。
夏昭衣朝另一边退去,远离朱岘,同时抽出长鞭。
同时一柄长剑横空而来,“砰”的挡开荀斐刺来的长枪,交鸣声清脆乍响,一簇火光。
荀斐猝不及防,而后举枪再刺,看清来人,一个清瘦高大的俊美少年。
长枪被再度挑开,对方力量要胜于他,紧跟着,荀斐甚至没看清少年是如何出手的,他的长枪已被对方左手握住,一个猛然力道,长枪脱手,被少年夺走,随即横空一扫,那几个惯性奔来的禁卫们被长枪扫中脸门,痛呼跪地,或后摔。
而后长枪在少年左手灵活抖转,清脆一声,倒插于雪地。
几滴鲜血顺着少年的左臂淌下,溅落在雪地上,夏昭衣抬头看着他:“你受伤了?”
刚才几个过招,对方甚至都未能近身,不是现在留下的伤。
沈冽执剑站在她跟前,温声说道:“不必担心,不碍事。”
说着望向马上的式道候,目光冰冷:“还不去么?”
四周的士兵此时皆围来,周遭百姓们一片沸腾,炸开了锅。
式道候咬牙,转身离开,回去复命。
潘堂峰和卞石之,以及来的越来越多的大臣们挡在那些禁卫跟前。
虞世龄本在车上坐着,甚至打算睡个觉什么的,见此情况,也一并跟来。
后边的长队停滞路上,许多人不解的探出头来,被身边的士兵们要求回去。
同时那些士兵们也不解,想知道前边发生了什么。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从京卫后面经过。
有高头大汉在前头开路,马车通行速度要顺畅很多,朝大安石桥而去。
望见停滞的长队,魏从事皱眉,放下车帘,说道:“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
赵宁坐在幽光里,淡声说道:“过去看了便知晓。”
魏从事点头,握紧手里的卷轴。
“大人们,不要让我们难做,”荀斐愠怒说道,“你们拦挡在这,没有半点用处。”
“我们等皇上过来。”朱岘说道,声音已有了许多底气。
这些老臣们,果不让他失望。
人群里面,他还看到了自己的上属京兆府尹梁乃,现在随大流藏在人群里,头都不敢露。
式道候回去复命。
宣延帝手指握紧,坐在龙辇里,面容变厉。
“朱岘?”宣延帝很轻很轻的切齿说道。
南宫皇后作势起身,宣延帝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眉目冷厉:“皇后,干什么?”
“本宫去看看。”南宫皇后平静的看着他。
“皇后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宣延帝说道。




娇华 391 你这昏君(一更)
“不然,废后?”南宫皇后笑了,“陛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将不国,何来帝后?”
“皇后若执意不听话,你觉得仅仅是废后这般简单?”宣延帝看着她,“皇后想要让多少人跟着你陪葬?朕可以立即将文德宫宫众斩首于此,皇后信否?朕若令人将念和那颗脑袋塞入你怀中来,你可怕?”
“皇上!”南宫皇后双眉怒皱。
“我劝你,安分当你的皇后,”宣延帝松开她,“给我坐好!”
他的手劲极大,捏的南宫皇后手腕发痛。
南宫皇后揉着自己的手腕,怒目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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