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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有什么消息?”卞元丰问道。
“没找着人,什么线索都没有……”谷乙小声回答。
“没找着人,那就是好消息!”载春忙看向卞元丰,低声道,“应该是这边人太多,他不方便回来,便一直在外。”
卞元丰面容阴冷,没有说话。
“没人怀疑咱们,”谷乙继续道,“地上没有脚印,也没有血渍,我们出去挨家挨户敲门,没人看到过他。”
“所以他不会有事,我们都不会有事的!”载春喜道。
卞元丰一声不吭,冷漠回过身去,进屋关门。
载春双手揪着自己胸前的衣裳,心跳仍乱,但总算又过去一劫。
她看向谷乙,从来没见这丈夫这么顺眼过。
谷乙却没什么好脸色,上前进屋时将她一把朝一旁推去,厉声道:“滚开!”
都是这婆娘,惹得什么事!
大半日光阴缓缓过去,但左等右等,便是不见曹育回来。
载春不时去看院门,最后忍无可忍,她去到卞元丰门前:“我,我去宁安楼后院打听下。”
“你不准出去,”卞元丰的声音从屋里传出,“让你男人去。”
“可是……”
“不然我现在就宰了你。”
无奈,载春只好让谷乙去。
谷乙累了一晚,正呼呼大睡,闻言极其暴躁,翻了个身:“不去!”
载春在他炕前踹了一脚,回去在木板床上坐下。
这时,院子外面终于传来动静,有人敲门。
载春忙起身出去,随即又停下。
这敲门声不对,曹育从来不敲门,即便敲门,也不是这么个声响。
“是我,”红雯的声音响起,“快开门!”
待门被打开,红雯飞快进来,转身忙将门关上。
她看着载春,再看向那边出来的卞元丰,顿了顿,低声道:“我趁乱出来的,倚秋好转得很快,我寻不到机会下药,怎么……办?”
载春觉得一阵晕眩。
本就没吃饭,流产后常觉身体虚,眼下这消息,无疑是曹育迟迟未归的雪上加霜。
定了定身子,载春忽然暴戾,伸手去扯打红雯。
“那你去下药,直接毒死她!”载春终于疯了,她使劲拧着红雯的胳膊,“要你找我是说这些的吗,去毒死她!让她死!”





娇华 829 家大业大(补更5.17)
虽然疯了,但载春叫骂的声音仍很低,唯恐惊扰邻居。
就连下手也知道避开红雯的头发,只往她身上招呼。
红雯被打怕了,用力挣开载春,逃去外面。
载春崩溃地蹲在地上,伸手捂脸,呜呜痛哭。
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她为什么做什么都那么倒霉,为什么?!
卞元丰始终在旁冷眼看着,待红雯走后,他没多留,转身回屋。
这一日好像很慢,又好像很长,红雯揉着被拧疼了的地方,看着尽头的宁安楼后门,本想来问问载春如何是好,眼下什么都没能讨论出。
昨夜那个长得俊美的大夫离开前说了,今日还会再来,瞧倚秋今日的精气神,她那病,看来真要被他治好了。
真是功亏一篑。
强打起精神,红雯尽量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回去宁安楼。
自昨夜事发后,宁安楼一直未能静下,许多车马轿子赶来,楚管事休息没多久,又得去招呼来客。
红雯不动声色,小心朝楼上走去,却听楚管事在大堂里欣然说道:“当真?!”
楚管事鲜少会这般激动,红雯不由止步。
“好好好,我这便去跟我家娘子说!”楚管事笑道。
随即,楚管事朝楼梯跑来。
宁安楼主楼非常大,光是楼梯,就打通了五座。
她自后院上去的这个楼梯,和楚管事自前堂上来的楼梯在二楼的转向平台处会碰在一起。
红雯脚步慢,便看着楚管事健步如飞朝上奔去。
还从没见过楚管事跑得这么快。
经过赵宁书房,听得大娘子的声音传出:“御景酒楼吗?”
竟也是欣喜万分的。
“对,她们那边酉时便去,现在还尚早,大娘子,你看要不要备点什么礼物呢。”
“那定然要!”赵宁笑道,“上次匆匆,这次要好好备!”
红雯想多听一阵,但已很慢的脚步不好停滞。
她推开倚秋的房门,转身将门关上。
·
“哎呀,怎么伤成了这样。”
去几大商会逛了一圈,回来换衣服的林清风站在江辉床前,讶然说道。
江辉肿成猪头,本还算挺拔的鼻梁骨,被人一脚踩骨折,痛得生不如死。
范竹翊说,治是能治,尽量矫正,但以后鼻梁多少还是会歪。
江辉是个非常暴躁的易怒性格,现在半点脾气都没有,瘫软在床上,生无可恋的看着床顶的幔帐。
林清风憋着笑的声音,让江辉转动眼珠子愁去。
林清风夸张的捏着帕子,担忧地望着她,藏在美眸里的嘲弄却怎么都藏不住。
江辉目光变得愤怒,但他现在说不了话。
“师弟真惨,”林清风可惜道,“本来一张眉清目秀的面孔,现在可……呜呜,猪头呀!”
江辉挣扎了下,爬不起来。
“别别别,”林清风伸手说道,“师弟好好躺着,好歹只是个猪头,不是猪身,若是跌下来摔了,那就……呜呜呜!”
说是不是猪身,但江辉身上除了鼻梁骨之外,还有六处骨折,他疼得真想把自己杀了。
“哈哈哈……”门口传来嵇鸿乐呵呵的笑声,丝毫不知要让自己的徒弟收敛。
江辉知道,这师徒俩是欺负他师父没在这,去药方调药膏了。
“哎,师父,”林清风回头朝嵇鸿看去,“谁将他给伤得这般模样?”
“不知道,”嵇鸿一脸吃瓜,“隔壁拈花斋的掌柜说无可奉告,还说是他活该。”
“看来是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了,我这师弟只爱招惹女子,看来是达官富商家的小姐。”
“等他嘴巴能张,手指能写,再问他不就结了。”嵇鸿说道。
“也是,”林清风说道,回过身来看着床上的江辉,林清风忍不住又一笑,“哎呀,师弟呀。”
她抬手,手里的绢子在江辉脸上晃来晃去,手帕尖尖的那一头,挠得江辉发痒。
“抓不了吧,哈哈哈……”林清风笑吟吟道,“真惨。”
“行了行了,”嵇鸿说道,“出完这口恶气,你该干嘛干嘛。”
“出恶气?”林清风好笑,“我哪有恶气,他又没惹到我头上,若你说得是那两个小贱蹄子,那可真没气到我。”
不过,时间确实不早了。
林清风收回帕子,今日还在担心江辉这人模狗样的畜生会不会对那俩姐妹乱来,现在他被揍成这样,她的顾虑也没了。
马车还停在府门外,林清风只是回来换下衣裳,顺便将小容和小梧留在府里。
不过临出门时,她想到大个被抓,身旁少个使唤的人,于是让府里管家喊个机灵点的丫头,打扮好看一点,别给她丢人。
车夫还是茶楼里的那个,本地人识路。而他显然也知道,他跟了个有钱的主,所以一路恭敬,办事尽心,林清风较满意。
天色越来越暗,快至酉时,林清风的马车在丽庭庄门前停下。
比起其他地方的人丁稀少和冷清,这一片酒楼酒庄却好像过节一般热闹,停满马车和名贵轿子。
林清风和丫鬟下车,一个华冠丽服的中年男人早早侯在那,一见着林清风,赶紧上前:“林夫人!”
林清风扭头望去,弯唇一笑:“刘商主。”
“来来来,”刘商主很是热情,“林夫人请。”
“这里好热闹,”林清风笑道,“是夜夜如此,还是今日凑巧?”
“那自是夜夜如此!衡香是个好地方,极适合洽谈商贸,眼下再得林夫人帮我们打通燕南和同渡两处的商道,已可见将更了不得!哈哈哈……”
林清风笑着说道:“那自然极是。”
刘商主边走边介绍此处名菜,快进酒庄大门时,林清风有所感的停下,朝右手面望去。
隔着四十多米的距离,她瞧见一辆熟悉的马车被车夫牵着,往外面走去。
并不是离开,像是主人下了车,车夫将马车带去其他空地上停靠。
“那辆马车好好看,”林清风说道,“不知是谁的呢。”
刘商主看了眼那马车,再看向御景酒楼的招牌,说道:“那个啊,好像是屈夫人的,对,是她的,我见她坐过。”
“屈夫人?”林清风看着刘商主,“她家产业很大吧。”
“那可不,”刘商主指去,“这御景酒楼便是屈夫人的,她家大业大,名下产业多着呢。”




娇华 830 姐妹小聚(补更5.18)
名下产业,多着呢。
这几个字,林清风当真心动。
她昨日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女人真是个人物。
林清风立马打算好,要尽快把楼上这些富豪们哄开心,让他们答应去官牢里捞人,然后她就去隔壁会一会这个屈夫人。
想着,步伐都加快几分。
屈夫人是掐着时间来御景酒楼的,她和夏昭衣进来,便见向来不守时的赵宁,这会儿早早便来等着了。
赵宁起身走来,笑道:“阿梨。”
屈夫人示意丫鬟将包厢的门关上,走去说道:“你竟还早到,我还以为宁安楼出的事真惹你动怒了。”
“是动怒了,”赵宁说道,笑着看向夏昭衣,“但什么事都不及见阿梨一面重要。”
“哪有这般夸张。”屈夫人坐下说道。
“见一面,便少一面了,”赵宁轻叹,“阿梨是个大忙人,我又年岁已高。”
“你不是向来不服老吗。”夏昭衣笑道。
“我是不服老,不怕老,可到底会因阳寿用尽而闭眼入棺嘛。”
“行行行,”屈夫人端起茶杯笑道,“咱们以后入棺了,坟就挨着,以后半夜爬起来打麻将,吓死那些过路的。”
赵宁忍俊不禁,夏昭衣也被逗笑,包厢里留着伺候的姑姑和丫鬟们都咯咯俏笑。
包厢后边是片人工开凿的湖,冬日霜雪封镜,附近酒楼的灯火照去,湖面上白芒一片。
这种白芒反照,又令包厢中的暖意更添数分。
先头的凉菜和糕点很快送来,而后是热菜。
赵宁近几年都在养生,喜欢清淡,屈夫人则山珍海味,什么都爱,现在桌上不仅有浓有淡,且各大菜系都有,汇聚了八方佳肴。
赵宁慢慢用汤勺搅拌着碗中药膳汤,听屈夫人说今天听闻阿梨来拜访的事,她当时一听便惊喜坏了,顾不得大雪,夺来丫鬟的伞便迎出来。
聊着聊着,屈夫人说到拈花斋的掌柜特意上府,说今日来了个大贵客,出手豪爽,买了近几十块宝玉,挥金如土。
结果掌柜朝旁一瞧,嘿,那贵客就在她旁边坐着呢。
屈夫人说到这,眼泪都笑出来了。
赵宁也哈哈笑。
“你说这阿梨,”屈夫人做出嗔怒模样,“来我店中买什么东西,看中哪个,直接拿走就是,不将店搬空,我还不乐意呢。”
“阿梨,”赵宁看向夏昭衣,“你买那么多宝玉是做什么呢。”
“送人,王丰年为我鞠躬尽瘁,送他两块,支大哥和佟大哥也要,杜轩大哥和那些暗人们也得各赠一个。”
“都说衡香赵大娘子出手阔绰,不亏待手下,瞧瞧我们阿梨。”屈夫人说道。
“我偏不理你的离间,”赵宁笑道,“阿梨与我关系好,你是后来的。”
“嘿,你怎么说话呢。”
“就只有他们吗?”赵宁笑着问夏昭衣,“沈郎君呢?”
夏昭衣不知为何,话到嘴边有几分局促,她弯唇莞尔:“也有,买了几块。”
“听说那沈郎君绝色。”屈夫人笑道。
“是绝色,我未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子。”赵宁道。
屈夫人笑意变深:“比甘秀芝养得那些面首如何?”
“这哪能比。”
“别,”夏昭衣也道,“别拿沈郎君与他们比。”
“好嘛,那就不比,说来,今日还发生了件趣事,我那掌柜说,阿梨在拈花斋门口将一个男人揍了。”屈夫人转了话题。
“阿梨打了谁?”赵宁好奇。
夏昭衣摇头:“不认识。”
“那掌柜悄悄同我说,觉得阿梨下手重了,我却觉得,登徒子就是该打。”屈夫人道。
“登徒子,”赵宁眨巴眼睛,“阿梨,那男人待你不敬?”
天下竟有这样的奇男子!
“尚未不敬,”夏昭衣说道,“但他形容姿态和熟练老道的模样,他绝对已待很多姑娘不敬过。”
“这还了得,”屈夫人皱眉,“放在咱们这些惊世骇俗的女人身上,被‘不敬’便‘不敬’,搁那几百年前烈女传盛行之时,被‘不敬’的女人,还不得将自己抹脖子了。”
“对女人不敬是错的,烈女传也是错的,二者莫放一起。”赵宁说道。
“对,烈女传是错的,”屈夫人说道,忽而咧嘴一笑,“要不咱们也写本传,把那甘秀芝唤来,就写本荡女传,吓死那帮大儒!”
“那你再有钱,也得被装猪笼里给扛出去了。”赵宁笑道。
“哈哈哈,那就在他们来灭我之前,我先下手为强!”
厢房的门又打开,送来六道新菜,屈夫人被转了注意力,瞧见端来的糖蒸焦酥和御菜三品,不由乐道:“阿梨,这些都乃我最爱的甜点,你定要尝尝。”
“好。”夏昭衣点头。
六道菜里的最后一道,是参芪炖乌鸡,赵宁的最爱。
丫鬟放下这道菜后,对屈夫人福礼,恭敬道:“夫人,楼下有一位夫人,自称姓林,想来拜见夫人。”
“林?”屈夫人说道,“可有说是谁?”
“说是昨日和夫人有一面之缘。”
屈夫人想起来了,说道:“倒是也厉害,让她找到这儿来。”
“一面之缘”四个字,赵宁和夏昭衣都听出意思来了。
尤其是赵宁,对于这种“一面之缘”便来拜访的人,可着实太多。
“不见,”屈夫人道,“我当前有贵客,让她回吧。”
丫鬟很是机灵,压低声音说道:“夫人,我看天兴商会的刘商主,待她颇为恭敬,刚才好些天兴商会的人亲自将她送到这儿来。”
“刘隽军?”屈夫人说道,目光看向赵宁。
“他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能得他恭敬厚待,这个林夫人看来有些东西,”赵宁说道,“你要去见么?”
“我不缺她这人脉,我的钱够多了,”屈夫人道,“不过昨日见她,似乎是个人物。”
说着,屈夫人起身:“也罢,我去看看她找我做什么,很快便回。”
“去吧,”赵宁道,“我和阿梨正想说会儿贴己的话。”
“哼。”屈夫人说道。
屈夫人离开,将房门轻带上。
赵宁看向夏昭衣,笑意微敛:“阿梨,沈郎君的书信你可收到了。”
“是哪封?”
“有关陈韵棋的。”
“……她。”




娇华 831 来点猛的(一更)
“陈韵棋,眼下正在宁安楼。”赵宁说道。
夏昭衣看着赵宁,等着她说下去。
“是沈郎君的随从亲自送来的,沈郎君在信上同我说,他身旁之人意外救下这个女子。她央求他们带她出城,沈郎君去与他们会和时,已在城外。”
“原来,她是这样离开从信府的。”夏昭衣轻声道。
“沈郎君说,将她交由你处置。”
“我无权处置她,”夏昭衣拢眉,“我没有审判别人的权利,该交由官府。”
话刚说完,夏昭衣的眉心拧得更紧。
从信府官府,怕是巴不得她将陈韵棋送去。
“衡香官府,”赵宁说道,“无道。”
夏昭衣眉梢微扬,不解看着她。
“仇都尉是我的人,他的审判绝对不会公正,经我的手交出去的人,哪怕我开口同他说,要他轻判,他的量刑应都会在原先基础再加数分。”
“这……”
夏昭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何况,”赵宁又道,“我也不喜这陈韵棋。”
“她在你这里,做了什么吗?”
“这倒没有,她很安分,关在后院中不吵不闹,非常安静。只是,”赵宁垂眸,淡淡道,“当初在京城,楚管事买下倚秋时,人牙子同我们说她是孤儿,亲人早些年被那些当官的害死了。而我见倚秋因病憔悴成这般,那陈韵棋却还助她残害少女性命的父亲逃走,此等助纣为虐,我便厌她。”
夏昭衣点头:“原来是这样。”
“阿梨,”赵宁认真道,“你若不知如何处理她,难不成要一直留在我宁安楼,我瞧她当真是非常不喜的。”
夏昭衣想了想,说道:“衡香官府你不信任,从信官府我也厌恶,倒不如,那边的归园客栈。”
“聂挥墨?”
“本也该是由聂挥墨和辛顺先生去处理的。”
“如此,我是可以差人送去。”
“对了,发生在你后巷那起凶杀案件,可有结果了。”
赵宁蹙眉,摇头:“那死者很年轻,他后背被捅了近十道,伤口极为狰狞,不知他是痛死,还是活生生流血至死。他死前该当很绝望害怕,偏巧此事,竟就发生在我宁安楼后巷。”
“官府的人怎么说?”
“没有半点蛛丝马迹。”
“地上没有血印痕迹?”
“没有,推测鲜血甚至可能都未喷溅到凶手身上。”
夏昭衣肃容:“这很难办到,想必凶手个子很高,手很长,同时为非常老练的杀手。”
“我在想,他是路过顺手一杀,只是想杀个人玩,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死者的家眷怎么说?可有结仇结怨之人?”
赵宁摇头:“他师父病重垂危,楚管事至今不敢告诉他。医馆中其他人说他是乡下来的,家中只剩一个祖母,祖母卖了唯一的牛,凑得学医的学费,让他进城拜入仲大夫门下当个学徒。”
“那他的祖母……”
“也不能告诉,我同楚管事商议,便说他学医大成,随高人外出云游去了,需得几年历练,这期间便给他祖母多寄些银两回去。老人家不识字,随便写点书信,让旁人念给她听便可。待将她熬死,一切便落幕。”
“真悲。”夏昭衣说道。
“是啊。”
包厢的门这时被推开,屈夫人回来了。
“如何了。”赵宁问道。
丫鬟在后边合上包厢的门,屈夫人笑着坐下:“不如何,此女可真是工于心计。”
“哦?”
“旁敲侧击同我打听产业,想自我口中问出话去,不时还往你身上引,问及你的宁安楼。我装作随了她的话,一番言谈下来,她侧重的点全在你我身上,提及她自己,看似也在介绍,却说得皆是无关紧要之言,什么家乡何处,家乡特产,半个字未提天兴商会和她自己或她丈夫的谋生行当。”
“倒是个自作聪明的人。”赵宁说道。
“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她人呢,走了?”
“不知,”屈夫人呵呵,“说不定在楼下又碰巧与我来个偶遇。她若有诚心同我相交,我自也慷慨,但这人,我不喜。”
说着,屈夫人看向一旁安静不语的夏昭衣:“欸,阿梨,在想什么呢。”
夏昭衣朝她看去,目光再望向赵宁。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身染顽疾,将死之人,很难在短时间内便能恢复,除非,是中毒。”夏昭衣沉声说道。
赵宁一顿:“阿梨,你的意思是……”
“毒素衰减或直接肃清,她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些许元气。而若病入膏肓,即便能治好,但想要恢复精神,少说也得十几日调理。”
“倚秋竟是中毒?”屈夫人讶然。
“那名学徒之死,极有可能与下毒之人有关,”夏昭衣说道,“不过只是一种猜测,但每种猜测的可能性都继续猜下去,总有一个猜测会指向真相。”
“那,我们现在就按照这种猜测继续猜下去,”屈夫人说道,“若是下毒,先不猜动机,就猜是谁下的,谁有机会下。”
“此人很好找,”夏昭衣看向赵宁,“这个毒必是慢性,若是毒性太猛太急,你们容易觉察是毒不是病。”
“定春,红雯,或者后厨里的仆妇。”赵宁沉声道。
“煎药的仆妇们,固定么?”夏昭衣问。
“这我着实不清楚,得去问后厨的管事。”
“还是阿梨好使,一句话便点醒我们,”屈夫人笑道,“那咱们,等下是不是得去一趟宁安楼了?”
“来点猛的吧,”赵宁冷冷道,“便去打草惊蛇,看看惊得,是哪一条蛇。”
林清风坐在马车上,支着额头,昏昏欲睡。
一旁的丫鬟忽然轻推她:“夫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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