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这些年,她们被抢过,偷过,但二人机警,且心狠手辣,那些关乎到性命的劫难皆被逃过。
嵇鸿和林清风便是通过她们卖掉和当掉的这些东西,顺藤摸瓜找到她们。
“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林清风淡淡道,“那个阿梨,那个林又青。”
提及阿梨还好,路上听他们聊天时,听到他们不时提到“阿梨”二字,但是林又青,小容和小梧的面色都变了一变。
“林又……青?”小容说道。
“正是我师伯的徒弟,我路上未同你们提过她和我们的关系。”
两姐妹瞪大眼睛,朝范竹翊看去。
“奇了,”嵇鸿一笑,“提起阿梨你们不感惊讶,对林又青反倒害怕?”
小容垂下头:“嗯,这些年在外,听了太多阿梨的事,已不觉新奇了。”
“那林又青呢?”
“她,她是死在我们跟前的,”小容颤声说道,“她死时很疯癫,到处放火,还夺了我们的酒坛乱砸,特别可怕。而且,她那会儿一直神神叨叨的,像个疯婆子……”
“她跟阿梨关系很好?”范竹翊问。
“我不知道,那会儿阿梨其实也没来多久,我们都不认识她……”
“你知道么?”范竹翊问小梧。
小梧忙摇头。
范竹翊皱眉,看向江辉:“徒弟。”
“师父。”江辉恭声说道。
“她连想都不想就摇头,”范竹翊面露厌恶,“罚她。”
小梧瞪大眼睛,忙往小容身旁躲去。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小容赶忙说道,“我替我妹妹说,其他我不记得,但我知道林又青死之前那几日,阿梨跟她有不少往来!阿梨就是因为她才顶撞了刘三娘,刘三娘把阿梨打了一顿,还将她关了起来!”
“对,对对,”小梧补充,“阿梨那时胆子很小,见谁都畏畏缩缩,但因为帮林又青,她头一次跟刘三娘顶嘴!”
“畏畏缩缩,”嵇鸿听到这四个字都乐了,“她?还会畏畏缩缩呢?”
范竹翊问道:“那,赵宁呢?”
“赵,赵宁,”小容说道,“我们不知道……”
“她们不认识赵宁,”林清风淡淡道,“我在车上试探过。”
“赵宁在匪帮里头关了这么多年,你们真不知道?”嵇鸿皱眉。
小容和小梧对望了眼,摇头。
范竹翊拾起茶盏,合盖慢饮,喝得时候,茶盖轻轻击打在茶盏上,声音颇有规律。
小容和小梧充满不安,小梧紧紧抓着姐姐的手。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范竹翊将茶盏搁回去,“那龙虎帮上,可有姓乔的?”
“乔?”
“乔装的乔。”
小容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我不识字……”
她提起识字二字,小梧似想到什么,眼睛微微变愣。
范竹翊极其擅长观色,当即便道:“怎么,你知道?”
在被抓去兆云山时,小梧曾学过一些字,到了兆云山,为了能认更多,她偷过卞元丰的一本小书册。
虽然认识得不多,但通过一些字词,可以隐约猜出是哪个字。
那本她当年随手偷得册子,后来被小容扔下了山崖,但那本册子上的一些内容,小梧依稀仍记得。
“卞夫人,卞夫人姓乔!”小梧叫道。
“卞夫人?”范竹翊挑眉,意外道,“直接以姓氏喊夫人,是那卞帮主的原配夫人?”
“对!”
“姓乔的竟然是个帮主夫人。”范竹翊说着,淡淡一个冷笑。
小梧不知他为何问这个,又不知他为何这个神情,这一帮人说得话着实高深,她时常听不懂,同时这里的每一个人她都害怕,尤其是那边的江辉。
她和小容脸上的鼻青脸肿,全都拜江辉所赐。
“如此说来,可着实太巧,”范竹翊又说道,目光看向林清风,“那个卞元丰,眼下就在衡香吧?”
“叫他莫海珠吧,”林清风始终一脸漫不经心,“这是他现在的名字。”
“告诉我去哪找他?”
“我才到衡香,我怎能知?我只教了他手段,实施的方式也得我手把手的教?”
范竹翊皱眉,非常不喜林清风这态度。
此前林清风对他,至少表面上的恭敬绝对会做到家,自打嫁人,还嫁了三个之后,她拿捏得权势和财富越来越多,如今这态度和模样,简直要抖上天。
林清风无所谓他喜还是不喜,抬手继续研究自己的指甲。
“我知道你们有办法能找到他,”范竹翊看向嵇鸿,“我要在两日之内看到卞元丰。”
嵇鸿笑容敦厚:“师兄,我们眼下真没办法,我们只能尽量。”
“尽量?”范竹翊冷哼,“不要让我觉得你这几年半点长进都没有,始终都是那个废物。”
“哪会哪会。”嵇鸿笑道。





娇华 823 深谙出马(补更5.14)
回房后,林清风便捏着帕子,止不住笑。
嵇鸿在桌旁坐下,面色难看。
大汉关上门后站在门边,监看外面的动静。
“尽量?不要让我觉得你这几年半点长进都没有,始终都是那个废物。”林清风学着范竹翊刚才说话的神情语气,啧啧摇头,抬手提壶倒茶,“师父还是不是废物我不知,师伯说话的那股味,这几年倒是一点都没变。”
“他知道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事。”嵇鸿冷冷道。
林清风好笑道:“我早看出来了,如果不是他查不出沈谙寄来的那些图纹,他也不会拿来给我们,让我们帮忙。”
“宁安楼那边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卞元丰会不会跑了?”嵇鸿转了话题。
“不知道,”林清风也没底,“我派人去载春那看看。”
“你最好自己去,”嵇鸿皱眉,“你比较机警,你派谁去,都有可能被我师兄的人跟上。”
“这冰天雪地,你要我去?”林清风的眼眸转向门口大汉,冷冷道,“大个子,你去。”
大汉面露不悦。
“去啊!”林清风瞪眼叫道。
大汉骂了声,拉开门走了。
“那两姐妹,你也去看看,”嵇鸿说道,“江辉那小子不老实,可能又会乱来。”
林清风本想说乱来就乱来,但想到身旁跟着两个鼻青脸肿的少女确实不怎么好看,今日那贵妇的目光就说明一切。
“真是烦,”林清风双手一拍桌,撑身起来,“早知道留着余一舟那条狗崽子了,至少能帮忙看着江辉这牲口。”
“你把小舟气走,我是缺了个干活的,”嵇鸿端起茶盏,“给我倒茶都少个人。”
“他最好已经死了,然后被野狗给啃得干净,”林清风说道,转身准备离开,顿了下,又回头看向嵇鸿,“这几日会有很多信送来,你记得看紧,别让师伯和江辉截胡了。”
“知道。”嵇鸿应声。
“还有,”林清风压低声音,“路上一直没机会问你,你现在考虑得如何了,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跟着应金良?”
嵇鸿沉了口气:“我再想想。”
“你最好快点,我们路上又不是没碰到田大姚的那些兵马,他下手很快的。”说完,林清风拉开房门。
天光昏暗,漫漫大雪降下,柳絮飞残一般。
林清风忽然心起惆然,双手捏着帕子,端于腹前,望着院上的浩浩大雪:“也不知何时,我能像门口那贵妇一般,穿金戴银亦不嫌俗,什么金器玉器,都压不住我,不及我闪闪发光。她那仪态气质,全是金山银山养出来的。”
“女人啊,少点野心最好!”嵇鸿喝着茶嗤声说道。
“男人啊,少活着几个最好。”林清风冷哼,抬脚走了。
·
小学徒跟在几个大汉后面,穿过西跨院,迈入主屋门槛。
立安取来一件大厚斗篷,怕不够暖和,手中还拎了一个温烫的暖手小壶。
沈谙墨发长垂,正在整理针灸布卷,一双修长的手慢条斯理地逐一检查,小学徒看得出他很熟练。
小学徒朝桌上望去,桌上没有如之前那样放着给他的药方。
“药方呢?”小学徒问道。
“我随你同去,”沈谙说道,“药方便不用写。”
“你要同去?”
沈谙将针灸布卷卷起,放入百草药匣中,这才回身去接立安递来的斗篷。
“不过,我不想见赵宁,”沈谙冲小学徒微微一笑,“马车便去宁安楼侧院。”
“为什么不见赵大娘子啊?”
沈谙笑容和煦:“是你该问的吗?”
小学徒噎住,点了点头。
马车已备好,立安想同去,沈谙不允。
除却小学徒,车夫,还有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
车厢里面亮起油灯,小学徒干巴巴坐着,眼角余光不时朝一旁的沈谙和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瞥去。
虽然只有中等个子,但是小学徒跟在仲大夫身旁好几年了,时常会有跌打扭伤的练家子来医馆找他们。
这个男人一看也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夫绝对到家。
夜色越来越沉,马车一路往宁安楼去。
通临街的灯火是整个衡香最绚丽的,雪夜中更见辉煌,而赵宁财大气粗,特意在宁安楼侧院门外的长巷里,也点了一片璀璨灯海。
马车悠然停下,仆妇跑去前头请楚管事过来。
小学徒比平常拘谨,细弱蚊声:“得将倚秋姑娘自楼上请下,在后院寻个干净的房间针灸。”
楚管事好奇:“针灸为何得在楼下?”
“今日来的是我师父的好友,医术更在我师父之上,他腿脚不便,不能上楼,故而得将倚秋姑娘请下来。”
“原来是这样,”楚管事说道,“那好办,我找人将他抬上去。”
“别别别!”小学徒凑近,“楚管事,他脾气颇怪,极难对付,我师父都要敬他几分。但他医术真的好,是有那么几手绝活的,所以难免恃才傲物,性情古怪……”
这其实,也说得通。
楚管事见多识广,知道世上是有不少这样的人。
“那成,”楚管事说道,“我去跟大娘子请示一下,然后做个安排。”
“嗯,给楚管事带来麻烦了。”小学徒说道。
楚管事上楼去安排,小学徒杵在后院里呵着手取暖。
双脚踩在雪地里,冰凉透骨,但就是不肯回门外的马车上去。
一个仆妇见他冻得发抖,特意送来一个暖手炉给他,小学徒赶忙谢过。
楚管事安排得很快,几个仆妇在最短时间里整理好干净的厢房,楼上的倚秋则裹着厚厚的大袍,在红雯和定春的搀扶下,从楼梯下来。
下楼途中,她仍不停咳嗽,每一声都撕心裂肺,腰背深深弓起,旁人见了都觉痛苦。
但这模样,还是好转之后的情况,之前倚秋的脸彻头彻尾如骷髅一般,现在眼眶虽仍深陷,但脸颊在食补下已长回不少肉了。
待倚秋被扶入厢房,小学徒回头去外面的马车上喊沈谙。
“只开了一道门,”沈谙嘶哑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另一扇也开了,将马车驶进去。”
“这……”
楚管事就在小学徒后边不远处,闻言当真觉得此人古怪,不过现在是求着别人办事,能如何呢。
楚管事于是喊人将另一边的门也打开。




娇华 824 遇刺身亡(补更5.14)
宁安楼在衡香这么多年,都是别人求着宁安楼办事,宁安楼鲜少求别人。
眼下这马车,大摇大摆驶入进来,引得后院好些仆妇都跑来跨院里张望。
沈谙带了风帽,除却一抹修长高大的身影,别的什么也没留下。
连楚管事,他都不见。
屋内只有红雯和定春,还有小学徒。
随他们一起来的中个男人,在门外站着。
他的面相实在凶悍,面无表情时,跟讨债一样。
摘下风帽的沈谙,俊美面容引得红雯和定春讶然。
小学徒见怪不怪,谨遵沈谙之前的吩咐,让她们站远一点。
等确认她们所站的角度可以后,沈谙才除去手上的手套,露出那双皲皱枯槁的手,打开百草药匣,将工具一件件取出。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沈谙淡淡道,“你若不想留在这,可以出去,你若想学手法,可以留下。”
“谁要偷师,”小学徒脖子挺得梆硬,“我才不屑。”
沈谙扭头看他,笑了笑:“没有,我并没这么说。”
虽然声音嘶哑,但他的语气很温和,长垂的墨发在灯火下若丝绸一般,远处的红雯和定春瞧见他这俊挺侧脸和徐徐说话的声音,皆觉得眼前一幕绝美似画。
小学徒现在不会被他骗了,知道他笑得多好看,人就有多阴险。
“既然这里没我什么事,那我出去。”小学徒说道。
离开前,小学徒的目光朝床上的倚秋看去。
倚秋躺在那边,一双明亮眼眸正愣愣望着沈谙的脸。
真是的,小学徒无语,这些女人,一个一个,都不能出息点吗。
看到好看的男人,这眼睛都快要贴上去了……
小学徒开门离开,门又被关上。
沈谙收回视线看向倚秋,温然一笑:“是否觉得我很眼熟?”
倚秋想了想,摇头:“不的。”
“哦?你没见过一个与我相似之人?”
“没有……”
“这样啊,”沈谙笑道,“也是,细细去想,他这些年似乎的确没有到过衡香。”
“大夫说得,是谁?”倚秋好奇。
沈谙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睛:“我这双手的模样,不希望被别人知道。”
他若不说,倚秋根本没注意。
随着他的话,倚秋朝他的手看去。
很漂亮的手型,手上被烫坏的皮肤在淡黄的灯火下,虽然狰狞,却没有太过逼人的视觉冲击。
“好,好可惜啊……”倚秋哑声说道,“你放心,我不告诉别人。”
“多谢。”沈谙微笑。
小学徒去到外面,楚管事已不在了。
不是楚管事不在意倚秋,而是他要忙得事着实太多。
以及,宁安楼是有底气的,敢放人进来,就不怕人搞小动作,宁安楼请来得打手都是一等一的身手。
小学徒在门口站着,目光瞥到旁边“全天下都欠他一屁股债”的中个男人,小学徒感觉站在这里也烦,干脆朝跨院外走去,去后院里站一阵。
刚才送他暖手壶的仆妇见他出来,于是好奇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聊着聊着,话题很快聊到结婚嫁娶的事上,问小学徒要不要找个媳妇,她保媒。
小学徒赶忙拒绝,待仆妇被人喊走后,小学徒立即退至后院的长巷。
世界终于轻松畅快了!
只是,好像也不那么清净。
小学徒有所感地扭头,朝深巷里面看去。
恰瞅见最里面的一个院门忽然关上。
应该是凑巧,恰好有人进去吧。
小学徒收回目光。
外面着实很冷,好在他手里有个小暖手壶。
小学徒跺着脚踩上不远处的一块四方矮石垛,在上面望着长巷的明朗灯火。
有钱真是好,说几句话,就可以在这里点燃一片灯海。
这时,听到最里面传来动静,不知谁家的院门被打开了。
感觉像是刚才关门的那家。
小学徒扭头看去,一个戴着大风帽,裹着黑色大衣的高大男人从里面走来。
个子不如沈谙高,但是这体魄,估计沈谙连对方的一拳都接不住。
漫不经心的随便想着,小学徒收回目光。
这个人走得很慢,脚步声很缓,不知为何,小学徒总觉得脖子后面有一些凉飕飕的。
随着这个人越走越近,小学徒所感觉到的不适越来越强烈。
要不,回去听那仆妇说闲话得了。
小学徒从矮石上下来,朝侧院的后门走去。
那脚步声却骤然变快,越来越急促。
小学徒瞪大眼睛,也跟着加快速度疾走。
就在他琢磨要不要喊救命,或者回头看一看对方的时候,对方忽然冲来,手里的帕子捂住他的口鼻,他半个声音都发不出来,紧跟着,对方的匕首捅入他后背。
五六下连刺,确认内脏被刺得一塌糊涂,对方将他往旁边丢去,抬脚离开。
小学徒口中全是内脏涌上来的血,绝望地张嘴,看着高大人影离去的背影,还有近在咫尺的宁安楼后门。
那么近,还有十步不到他就可以进去了……
他不想死啊。
沈谙施针的手微微一凛,险些扎偏。
他抬眸望向床榻内侧,目光又像是越过床榻内侧。
倚秋不明所以,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容貌精致,堪称天颜的俊美公子。
沈谙提起银针,手指在针上微动,无声捏卦,开口叫道:“邹展。”
门口的中等汉子当即推门进来,望着男人清瘦的背影,恭敬叫道:“公子。”
“决明呢?”
“他出去了。”
“我总觉不踏实,你出去看看。”
“是。”
邹展转身离开。
沈谙继续施针,边淡淡道:“关门。”
定春最先反应过来,忙过去将房门关上,回来后看向从头至尾没有回头的沈谙。
这风采,这气度,当真一绝……
但才将房门关上,外面传来极大的动静。
定春又看了眼沈谙的背影,朝门口走去,轻轻打开一条门缝。
楚管事惊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声让人赶紧去备热水和房间,再去报官。
定春伸手捂着嘴巴,便见才离开不久的中个男人飞快跑回。
“公子!”邹展撞开房门,“决明死了!在后巷遇刺!被人自身后捅了好多下。”
定春和红雯惊恐地看着他,再朝床边的男人看去。
倚秋惊得要坐起,被沈谙轻轻按住。
“知道了,”沈谙淡淡道,“关门。”




娇华 825 被迫高调(一更)
自伤口处喷溅和狂涌而出的鲜血,将干燥柔软的大雪融化,而后又被急速降温,在纯白雪地上留下非常诡谲的红色。
楚管事第一时间派了十人出去追凶,同时令仆妇们准备热水,并去喊大夫,想到府内正有一个大夫,看到邹展跑去,楚管事便没再派人。
不过楚管事知道,大夫来了也没用了,小学徒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赵宁主卧的门被打开,赵宁披着厚裳走了出来。
楚管事正要去找她,加快速度上楼,朝站在檐廊上的赵宁跑去:“大娘子!”
“我听到了一些动静,”赵宁安静道,“还有气么?”
她未戴面纱,灯火中,她缺口子的那片唇露着里面泛黄的牙,与她上半张脸的精致像两个极端。
楚管事已习惯她这脸,说道:“没气了,死了,大娘子,这件事发生在宁安楼,我身为宁安楼总管事,是我失职。”
“派人去追凶了么。”
“去了!”
“增派人手,越多越好,一定要找出此人。”
“嗯!”
赵宁转身回屋。
去追凶的十人很快回来,什么都没有找到,雪地上连脚印都没有。
楚管事大怒,派了更多人出去,同时去官府和衡香守卫置所喊人。
以宁安楼为中心,方圆二里之内的每家每户皆被楚管事派出去的人拍响院门。
数百人沿街沿巷去寻蛛丝马迹,谷乙也被人叫去帮忙。
临去之前,卞元丰手里的刀抵在谷乙脖子上,冷冷道:“你要是敢卖了我们,我一定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吃给你看!”
载春站在主屋前的檐廊柱子后,雪色让她惨白的脸更显幽白,她的手指有些发抖,但双目尽量保持明亮有力。
曹育今晚又要出去踩点,载春看到门口的小学徒,便让曹育顺手杀了。
就是这个小学徒,隔三差五来送药,让倚秋一日日见好,而红雯没有下手机会。
谷乙是个窝里横,对外无论是谁,谷乙都不敢招惹,更不提是卞元丰这样的狠角色。
被刀子这么架在脖子上,谷乙就差跪地上喊爷饶命。
谷乙走后,卞元丰回头朝身后看去。
载春一惊,手指抓破掉漆严重的柱子表面。
卞元丰的眼神非常凶狠,没有刻意做出来的瞪眼皱眉,但就是很凶,那是骨子里出来的杀性,是杀过几十人甚至几百人才练就的嗜血残忍。
载春不敢多留,冲他福了一礼,转身跑进屋。
没多久,载春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她不安地朝门口望去。
“如果曹育出事,”卞元丰的声音冷冷地说道,“我会把你的头割下来。”
“不,不会的!”载春颤声叫道。
其实小学徒一死,载春便后悔了。
她憎恶小学徒,恨之欲其死,但真的死了,载春才惊觉,她完全没考虑后果。
她跟在赵宁身旁那么久,明知道赵宁好面子,这小学徒死在哪都行,就是不能死在宁安楼。
1...248249250251252...41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