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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不是,”康剑说道,“但我祖上是。”
“多谢康大哥!”小少年虽然鼻青脸肿,但笑起来清秀大方,一口洁白的牙,“我姓余!就是那个……”他停顿了下,露出几分难过和悲哀,看着康剑说道,“多余的余。”
“你还好吧?”康剑说道,又从竹筐里拿出把菜,“来,再给你,快些去找家人。”
却见少年眼中似有泪在打转,不过很快,他脸上又露出笑容,爽咧一乐,抱着菜鞠躬点头:“多谢康大哥,我一定会记得住康大哥这份大恩大德!多谢!”
康剑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车厢里的少女忽然说道:“杨富贵,给他些银子吧。”
少年正准备离开,听到这个声音,讶然朝车厢看去。
清脆悦耳的声音,既甜美,又清冷,能让人一耳朵便记得住的声音。
“喏,这个给你。”杨富贵抠抠索索,拿出三十文。
康剑自掏腰包,拿了五钱,一并放在少年手里。
“太多了,”小少年忙道,“真的太多了。”
“去吧去吧。”康剑说道,扬鞭离开。
看着马车跑远,少年心底那股悲伤越来越浓。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他这名字,真是悲从中来。
更悲得是,师父那样性情的人,决计不会心疼他半分。
不说他,就是林清风那样的角儿,师父也不会因她出事而眨眼。
以后难不成,真要去流浪了。
天色渐晚,康剑在枕州和衡香的交界处入村,寻了家客栈。
他们刚来,便见一队人马准备离开,前后共三辆马车。
客栈掌柜亲自将那几人送出客栈,恭敬有礼的模样,相当殷勤。
因马车方向背对,康剑和杨富贵的角度只能看到其中一个车夫,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那臂膀极粗,只是左手的手腕好像并不灵活。
他一扬鞭,马车随着前面两辆,朝着衡香方向跑去。
掌柜回头瞧见这边又来了马车,忙上前拱手:“客官您来了,敢问是打尖还是住店?”
“明早走,”康剑下马车,“住店,三人。”
“好咧!”掌柜回头,冲里面吆喝,让准备三间客房。
前边的三辆马车尚未走远,听到这声吆喝,林清风淡淡说道:“三间,这冰天雪地的,客栈生意倒是不错。”
她身旁坐着两个面色不太自在的少女,闻言什么话都没有说。
两个少女的脸上同样青一块紫一块,不过淡去了很多。
林清风抬手掀开车帘,外面黑灯瞎火,着实没什么可看,但吹入进来的风,总归能让车厢里面的气味淡去一些。
“有点累了,”林清风捶了捶自己的脖子,“过来给我揉揉。”
两个少女没有动。
林清风一眼望去,眸色几分变厉:“怎么?”
“我,我来。”大一点的少女起身过去,在林清风旁边坐下,抬手去揉她的脖颈。
“尚可,”林清风闭上眼睛,“力道若再重点便更好。”
“……是。”少女忍着气说道,加重手中力道,看着闭着眼睛的林清风,少女眼睛里面渐露凶光,幽暗中杀意阴冷。
同一时间,沈谙手中的茶壶忽然洒了。
滚烫的茶水淌落在桌面上,他平静放下茶壶,将茶盏推走,淡淡道:“水洒了。”
立安立即取了干燥的布子去清理。
沈谙负手去到屋外,抬眸看着苍雪茫茫的夜空,仍夜风打在他身上。
“公子,好了。”立安说道。
“我那些老朋友,应该都来了,”沈谙说道,“不知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公子,”立安从不多问沈谙的事,只道,“时候不早了,您早点歇息。”
“好的。”沈谙说道,脚步却未动,仍望着夜色。
立安顿了下,忍不住又道:“衡香这边的事,公子早些处理了也好,老爷……还盼着公子可以回去,一起过个年呢。”
“他若是能将知彦喊回云梁,我再考虑。”
“二少爷那……基本是不可能了的。”
“是吗?”沈谙淡淡一笑,“你觉得真的没有办法让知彦回云梁?”
“嗯,”立安说起来都感无力,“郭家待二少爷那般好,二少爷都能扯碎情分,斗成那样,便更不提咱们云梁了。”
“不,其实是有办法的。”沈谙说道。
“嗯?”立安好奇,“公子有什么办法?”
“杀了我的祖父或祖母,”沈谙唇边笑容变深,“知彦总会回来守夜扶灵,在祠堂叩拜,在坟前磕头,不是么?”
立安瞪大眼睛:“这,这怎么能够……”
“这当然能够,”沈谙笑道,“只是,想见知彦不用这么难,也不用非得回云梁。”
还好,还好。
立安刚才心跳骤然变得好快。
他确信沈谙一定做得出来,这些年月跟在他旁边,他发现沈谙只要想做一件事,便必然会达成目的,不管牺牲谁,不管用什么手段。
而沈谙对云梁,也确实没什么感情。
他不喜欢身边的人叫他少爷,或者大少爷,喜欢他们称呼他“公子”。
偶尔错口,叫他少爷,他心情好作罢,心情不好,甚至会罚人。
“是的呢,”立安小声说道,“二少爷买的宅子就在咱们附近,以后想见二少爷,咱们去卿月阁说一声就成。”
“是么,”沈谙笑容减了几分,始终不疾不徐地的语气,“什么卿月阁,他这般随手置办的宅子到处都是。我若想见他,我直接去他跟前便是。”
“……嗯。”
“可惜还不到时机,”沈谙敛眸,“真是可惜。”





娇华 820 杀了赵宁(一更)
沈谙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又好像很沉重。
立安在旁看着他,不知怎么回事,眼角跳了几下,刚才还未平复的心慌变得更加严重。
风雪呼呼吹来,立安随着沈谙的目光抬头看向院子上的高空。夜色浓郁,映着院中灯火,那些雪花像是浮在橙光里。
同时,橙光之外的暗夜,似是一双深邃眼睛,未知神秘,充满危险。
立安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就跟沈谙有关,但他一直跟在沈谙身旁,时时伺候,很少见沈谙做过什么,连信都少得可怜。
莫非,便是那些信?
·
连续几个晚上,载春都没有睡好。
她躺在小木板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面都是红雯今天偷偷来跟她说得话。
倚秋还在咳嗽,但咳嗽情况要比之前好上很多,之前一咳嗽便没完没了,现在间隔变长,且勉强能忍住了。
自打换了仲大夫给倚秋看病后,那小学徒时不时就过来送不一样的配方,要么药浴,要么食补,就是不给倚秋喝药,红雯找不到可以下药的机会。
载春真的烦死了。
如若让倚秋被治好,那这段时间岂不白等,后院那些仆妇们的白眼和嘲讽,岂不白受。
当初卞元丰本要直接对赵宁下手,是载春强烈建议不要。
赵宁若横死暴毙,宁安楼一切轮不到他们接手。
若想让赵宁慢慢病死,这也很难。赵宁惜命,怕死,一有什么,她立即便会找人看病。
而且赵宁有钱,就算大夫查不出病因,但只要咳嗽变得厉害,赵宁便绝对会将身边一切都换掉,床,地毯,书案,衣柜和所有衣物,甚至连写的纸都要换一个产地,更不提身旁的丫鬟下人。
所以,载春建议先对倚秋下手。
倚秋性格老实,一开始觉得不适,她只会忍,到忍不下去,或者旁人都发现不对的时候,才会开始重视。
等倚秋慢慢“病”死,红雯便自然而然地取代她,成为赵宁身旁的心腹。
等红雯渐渐摸透赵宁所有的账务往来,他们再想方设法窃取,并最后杀了赵宁,那么宁安楼的一切,就是他们的了。
这本该是个很妙的计划和安排,可是,倚秋命这么硬,就是死不了。
一只手忽然伸来,搂住载春的小腹。
载春一凛,忙将这只手拿开,回身就朝床边的男人踹去。
谷乙早有防范,一把抓住她的脚,发出嘿嘿的笑声。
夜色太深,载春看不清谷乙的脸,但能想象他那口又烂又臭的大黄牙笑起来的神情模样。
“松开!”载春叫道,“你给我滚!”
“你不是我婆娘么!”谷乙暖昧叫道,手掌不老实的探过去。
载春恶心得快要吐了。
自打孩子被他的拳打脚踢给弄没了之后,载春一直不给他碰,实在是疼。谷乙好几次要用强,载春就去拿菜刀要挟,要么谷乙死,要么她死。
但总有那么几次,到底是被谷乙强要了。
恶心,好恶心!
自打嫁给她后,载春就恶心透了!
所以,她恨死了赵宁,恨死了!
谷乙强行控制住载春,伸手捂住她的口鼻,不给她叫。
主屋里传出的动静,让曹育在床上睁开眼睛。
断断续续,有载春痛呼“救命”的绝望喊声。
曹育从床上坐起,看向门外。
“不用管。”黑暗里面传来卞元丰的声音。
“少爷,你没睡?”曹育望向另一张床。
“他们太吵了。”
“我去看看?”
“不用管。”卞元丰又是这样说道。
“这婆娘是能帮咱们成事的。”
“那也是他们夫妻俩的事,”卞元丰闭着眼睛说道,“轮不到我们管。”
最后,所有的声音变成载春的哭声和痛骂。
谷乙回去自己的炕上躺着,一直叫着爽。
载春躺在床上,双目发狠发怒。
她要杀了赵宁,一定要杀了她!
卞元丰和曹育一直睡到隔日午后。
珍珠换来的三两银子用得很快,曹育不想再拿珍珠去当,他想去踩点,看看能不能做掉一户人家。
寒天雪地,不说惊动官府,邻里都未必能发现,他保证自己可以做得万无一失。
卞元丰不想节外生枝,但被曹育说服,点头同意。
余下时间,曹育便出去踩点,所要选的目标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
路过宁安楼时,仍能听到倚秋的咳嗽声,风雪中听来模糊,曹育抬头望去,真是盼着这女人赶紧死掉。
几辆马车奔来,速度极快。
曹育止步迅速,才没被撞上。
车轱辘掀起的雪粒如雾,曹育抬手挥掉,暴躁地骂了几句。
最后一辆马车却在他前面停下。
车帘被人从里面掀起,一个娇美清丽的少妇抬眸朝宁安楼看去。
许久不曾见到美女,曹育不由多瞧上几眼。
注意到曹育的目光,林清风垂眸看去,眉梢微扬,觉得有几分眼熟。
身后车厢蓦地传来动静。
林清风扭头去看,两个少女瞪大眼睛望着窗外,刚才那声动静,是其中一人撑在凳子上的手骤然滑落。
林清风放下车帘,淡淡道:“走。”
外边的车夫一扬鞭,马车奔离。
曹育收回视线,他娘的,他也好久没碰女人了。
载春那婆娘,想想其实也不错。
“认识啊?”林清风看向两个少女。
二人面色惨白,说不出话,其中一人微微发抖。
“哦,我想起他是谁了,”林清风笑起来,眉眼弯弯,“说来,还是我和我师父写信,让他们主仆二人到此,并指点他们对这宁安楼动手的。”
“那你为何还找我们来!”大一点的少女叫道。
“有这般怕他们么,”林清风挑眉,“这都过去了多少年。”
“姐!”少女抓着另一人的胳膊,“姐,怎么办?!”
林清风往车厢靠去,慵懒看着她们:“重宜兆云山那些匪帮早已不成气候,他们两个如今也不过只是落难的狗,值得你们怕成这样?我看,就算你们站到他们跟前去,他们都未必认得出你们。”
“他们?”大一点的少女很快捕捉到这个信息,“不止他?那还有一个人,是谁?”
“龙虎帮的少当家,卞元丰啊。”林清风笑道。
两个少女再度瞪大眼睛。
“姐!”妹妹的声音带着颤抖。
姐姐安抚她,虽然自己也很怕。
“会没事的,”姐姐小声说道,“她说得没错,我们都长大了,容貌也肯定跟以前不太像了,他们认不出我们的,认不出的……”
马车穿过长街,悠然在东平学府南面三里的流芳街停下。
前面两辆马车正被牵往后院,林清风踩着大汉放下的凳子下马车,抬手轻轻按了按并未凌乱的发髻,目光一扫,望到不远处还开着的一家商铺。
规模很大,门店装潢得令人忍不住多瞧几眼。
“拈花斋,”林清风念着上面的名字,再朝店铺打量,“倒是古色古香,雅致得很。”
话音落下,瞧见里面走出来一个雍容华贵的胖夫人,阵势还不小,后面跟着好些丫鬟和仆妇。
屈夫人是来挑选东西的,从赵宁那得知,阿梨不日就要来衡香,她心里可高兴,立马想到的就是拈花斋。
当初阿梨找上她,就是因为这拈花斋,而拈花斋本来就是屈夫人自家的商铺,
觉察到林清风的视线,屈夫人转头看了过去。




娇华 821 偷了骨灰(补更5.14)
林清风有几分意外。
老实说,这女人的品味实在堪忧。
一身珠光宝气,珠环翠绕,恨不得是件首饰便往自己身上贴去,唯恐别人发现不了她的财气。
可这么多金器玉器,偏偏她能压得住。
说妖艳,她没那极致惊艳的貌美,说风韵,林清风没瞧出她有半点风情妩媚,是……气场。
对,便是那气场。
身后两姐妹从马车上下来,也朝屈夫人看去。
屈夫人一瞧见那鼻青脸肿的模样,心底啧了下,深深看了眼林清风,带人转身走了。
“这位夫人!”林清风出声,上前一笑,福礼说道,“见过夫人。”
“有礼了。”屈夫人淡淡道。
“我是刚搬来的住户,初来衡香,人生地不熟,天上落着大雪,街上不见半个人,夫人是我头一个见到的衡香本地人,这着实有缘。”
“是有缘。”屈夫人说道。
“敢问夫人贵姓呢?”
“我姓屈,首屈一指的屈。”
“我姓林,双木林,”林清风笑得甜美,“第一眼瞧见夫人,便觉一见如故,若再有机会遇见,便一回生二回熟,寻个地儿喝茶吧。”
屈夫人眉梢微扬,重新打量她。
第一眼便可见是个人群中亮眼的美女,皮肤略白,眼眸明亮,眼角微微有些下垂,笑起来桃腮带笑。
这嘴巴,太能说了,屈夫人自认刚才态度已很明显,虽礼貌但敷衍,并未给对方半点话头,但对方不觉尴尬,反而一直笑脸相持。
是个角儿。
屈夫人向来喜欢大方爽利不拘泥的女人,于是点头:“行。”
目光看向门口那对姐妹,屈夫人问起:“她们那脸,如何伤得?”
“我也不知,”林清风轻叹,“我在路上救得,她们一直不肯说,看着两姐妹可怜,我就一并带来了。”
“原来是这样。”屈夫人说道。
方才第一眼望去,下意识认为与她有关,看来是误解。
因此故,屈夫人脸上神情变得温和:“衡香是个养人的好住处,既来了衡香,今后我们定有不少机会能遇到,到时再喝茶一聊,我先走了。”
“屈夫人慢走。”林清风福礼。
看着贵妇在一群丫鬟的簇拥下上了华贵明丽的轿子,林清风笑着回身,心情颇好:“走吧。”
两姐妹没什么表情地跟上她。
进了宅子,下人在后面关门,林清风忽地回身,抬手捏住姐姐的下巴。
姐姐被迫抬头,但不敢反抗。
林清风上上下下瞅着她这张脸,再看向她妹妹。
“他下手是重了点,”林清风收回手,冷冷道,“今后江辉若再对你们动手,直接来找我。”
“嗯。”姐姐垂头。
这栋宅子很大,外面看只有一个府门,里面纵深处,却打通了南北两面的宅子。
正堂里传来笑声,前面两辆马车下去的人,已坐在里边说了一阵话了。
嵇鸿在左手边正座,右手位正座是一个目光莹亮,精神矍铄的老者,跟嵇鸿一样,一袭布衣素袍,正乃沈谙的师父,当年靖安侯遍寻天下的轻舟圣老,范竹翊。
林清风姗姗而来,屋内的人停下说话,朝她看去。
却见林清风面容冰冷,朝右边二座上的江辉看去。
“徒儿,怎么了?”嵇鸿笑呵呵道,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人在笑。
林清风收回目光,走去说道:“没什么。”
在左边首座坐下,她手中帕子轻甩了下,一脸不会加入此次谈话的态度。
江辉心下冷哼,不想看她,收走目光前,还是打量了一眼她饱满的胸口和小腹那处的部位。
谈话没有被打断多久,嵇鸿看向范竹翊,笑道:“我想得也是去茶楼请几个人回来,我们在外面听来得衡香消息,都不及自本地人口中来得明白。”
“嗯,哪里的消息都不如茶楼里的好使,”范竹翊淡淡道,“以及,我大徒儿爱喝茶。”
林清风眉目微动,抬眼朝范竹翊看去。
早些年一直说沈谙死了,就连沈谙身旁那个忠心耿耿,以命效忠的柔姑都远走归德避世。
林清风派人去暗中打探过,柔姑隐姓埋名,这几年一直沉寂孤寡,不与人往来,书信都不曾有过。
所以,沈谙的死,林清风不再怀疑。
但是,范竹翊一直有大量眼线在云梁,那些手下说这几年沈双城的动作不断,几经细查和推测,他们最后确认,沈谙真的还活着。没多久,范竹翊很轻易便查到沈谙这些年的活动去处。
正是因为太轻易,范竹翊说沈谙是故意的。
果然没多久,他们便收到了沈谙寄来的信。
信上并未叙旧,也没有提及这几年为何要对范竹翊隐瞒还活着的事,寄来的信上只有师父亲启,几句问候,随后携带一张奇怪的图纹。
此后半年,他又寄三封,每封都有类似却不同的图纹,像是地图,又像是龟甲上皲裂的纹路。
林清风花了许多功夫去查,能查到的不多,主要的两条线索,一条指向重宜兆云山,一条便是枕州六室山。
这个沈谙,永远都是这样。
他不会将话说圆满,说一半,藏一半,留下古怪的东西让人去猜。
可有时人就是犯贱的,明知道他会在暗中引导人,但就是忍不住想要查下去。
这不,师门跑来这衡香了。
林清风一双美眸在范竹翊脸上细细打量,难得范竹翊主动提到沈谙,不过他没有什么神情波动,看不出情绪。
林清风收回目光,继续拨弄自己晶莹修长的指甲。
“说起茶楼,”嵇鸿笑道,“师兄,当初在关内喝的那茶,着实回味啊。”
林清风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闻言唇边乐了,弯了起来。
嵇鸿从来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起来,那肯定有深意。
“就是那茶,把咱们都给喝倒了,让贤侄将咱们千辛万苦弄回来的骨灰给偷走了,唉。”
范竹翊的拳头硬了,面色更难看。
“哦,说起来,贤侄的尸体都还没找到呢,”嵇鸿又道,“那骨灰怕永远寻不到了。”
“那两个女子呢,”范竹翊冷冷说道,“让她们进来。”
“小容,小梧,”林清风懒洋洋地叫道,“进来。”




娇华 822 阿梨过往(一更)
这一路,范竹翊都没有正眼看过这俩姐妹。
确切来说,范竹翊连林清风和嵇鸿这位师弟都没有正眼看过。
他心里清楚嵇鸿有多喜欢在外面以他的名义招摇撞骗,头一两次,范竹翊很恼火,次数多了,反而看淡,哪怕捅出天大的漏子,也是他嵇鸿的事。
这数十年,嵇鸿走南闯北,只有同渡修鞋老匠是他自己的名气,而且还不是闯出来的,是在同渡和方一乃一起演得戏,传得神乎其神。
现在坐下来了,范竹翊心里再不想去瞧这伙人,也得以正事要紧。
进来得两个女子,一大一小,大的约十九来岁,小的约莫只有十七。
二人眉眼有六分相似,亲姐妹无疑,虽都害怕,大的较镇定,小的怯怯。
嵇鸿说道:“龙虎帮后山布满矿道,矿道深处有一座藏宝洞,里面藏满珠宝。那藏宝洞连龙虎帮的人都不知晓,后来龙虎帮被毁,那些仆妇们携带大量珠宝逃走,这对姐妹也拿了不少。”
仆妇们带走的珠宝,在官道上便被收缴走大半,只余小部分给她们赶路,这些年,不管是还在一起生活的仆妇,还是散了跑去嫁人的,她们都销声匿迹得无影无踪,但是这对姐妹,凭借着偷来的珠宝,过上了非常好的日子。
不过财这种东西,若没有绝对硬气的实力,着实不好外露,所以她们很容易被人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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