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密道不可能喊太多匠工来大兴大修,喊来得那几个,也早被秘密处死。这整条密道崎岖陡峭,黑暗里跌跌撞撞,只有一盏光线微弱的煤油灯用以照明。
丘副将作为现场块头最大,个子最高的一人,吃得苦头也最多。
他的脑袋在墙上磕了数下,出现一个非常大的血包。
他捂着脑袋开始发怒,刘运和管家等人,只得硬着头皮挨骂。
出来是在另一座府宅的后院,离刘府约有五百来步。
空气骤然新鲜,丘副将伸手抓来刘运的领子:“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运也在苦思今日和那小官吏的对话。
他身为一个油品商人,关心问几句市场采买的事,这理应没什么大问题。
一想,不由想到曹易钧的通缉令上去。
也许不是今日之因,而是早早便被人盯上了。
丘副将暴怒,将刘运甩往地上:“你就是个废物!难怪要你来寿石,有本事,有能力的,哪个不是去大都府?废物!”
管家扶起刘运。
刘运垂着头,不敢说话。
说什么都没用了,现在四周全是喊着“救火”的声音。
大火一起,一切成灰,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烟消云散。
便在这时,密道下面传来很多声音。
“这里走路!”
“是这边!”
“跟紧了,小心前面有埋伏!”
刘运等人瞪大眼睛。
丘副将破口大骂:“你当个鸟密使!就你这破密道!你连个密道都建不好!”
“如今只能分头跑!”管家忙说道,“丘副将,我们快走吧!”
娇华 917 来龙去脉(补更6.28)
虞彦驰等人随着暗号,最快时间追上楚筝。
跟在兵马后面的那些男女便是他们。
事情来龙去脉,他们大致琢磨清楚。
的确因刘运所喊住询问的那名官府吏员而起。
管家先后派人催促刘运,且神情着急。
而急功近利的刘运想着若能多问一些,好在曹易钧跟前表现一番,所以迟迟没走。
正是问得有些多,加上接二连三有人催促,才引起小吏的怀疑。
军察部自建立始,一直效仿当年的天荣卫,秉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所以带兵马前来一试。
结果,竟将刘运吓得直接放火跑路,不打自招。
谨慎并不是错,但沉不住气,着实不该。
虞彦驰和楚筝等人从守卫置所跟着这些兵马出来,一路跟到这“刘府”,逐渐错愕。
眼见刘府中大火冲天,官兵在后门逮住了乱跑的家仆,其中一位怕死的家仆抖出,她在打扫刘运卧房的时候,曾发现一处密道,于是,官兵便巡着密道追去。
没多久,后方百米外的府宅里传来大声呼唤,要求人手援助,前面刘府前的兵马立即掉头赶去。
丘副将等人边杀边跑,分头逃路。
丘副将杀了数人,实在不敌人多,带着亲随往北跑去。
楚筝见状,就要跟去,虞彦驰按住她的肩膀。
“不必了,”虞彦驰说道,“丘副将身手不凡,不用我们相救。”
“他为攻袭营大将,他若活着,至少还可再砍敌军百颗头颅。”楚筝说道。
“你又怎知他死后让出来的将帅之位,换个人坐上去会是如何?万一,是个能砍上千头颅的人呢?”虞彦驰说道。
楚筝愣住。
“世事如此,”虞彦驰继续说道,“有时并非珠玉被埋没,而是没有锦盒再装珠玉,只能任它埋没。这就需要,有人腾出个锦盒来。”
话音落下,街道尽头传来丘副将的爆吼:“老子就算死,也要赚个本!”
楚筝朝前面看去,眉头紧皱。
“你们这群鸟货,十个才抵老子一命,二十个才是大赚!”
“杀啊!朝老子头上砍!!来砍!!!”
......
随着丘副将的声音越来越嘶哑虚弱,他在一连串的叫骂声中被乱刀砍死,倒了下去。
他的几个手下先他一步气绝。
虞彦驰淡淡说道:“死了。”
其他几人都不出声。
刘运没能脱身,也被包抄追上。
眼见逃不了了,作为一个密使,他随身都带着见血封喉的烈性毒酒,一仰头,咕噜饮尽。
待得官兵追来,只见刘运痛苦倒地,满口含血,成了一具滚烫的尸体。
为防漏网之鱼,官兵连夜封锁整片街区。
虞彦驰,楚筝等人,趁第一时间离开。
詹宁也没有多留。
夏昭衣连日在城外风餐露宿,入了客栈后,她替史国新换了伤口纱布,便回房沐浴入睡。
詹宁觉得此事紧急,虽为难,仍将她吵醒。
夏昭衣站在门口,削瘦肩膀上披了件外衫,一双明亮眼眸若有所思。
李满和唐涛声闻声而出,问发生了什么。
“我们得立即回去金川坊,”夏昭衣沉声说道,“得去玉溪楼。”
“这,为何?”唐涛声不解。
“全城将有大搜捕,我们必须尽快走,收拾东西吧。”夏昭衣经历过松州扶上县那次地毯式搜查,明白那样的情况下,想要隐藏一个大活人有多难。
而“支爷”这个身份,风口浪尖,招摇过市,因利益关系所在,官府也有不少入股生意,反倒不会有大问题。
不过夏昭衣能想到,作为宋致易和颜青临部下的搜查能手虞彦驰也能想到。
虞彦驰在看出这些兵马有全城封锁之意时,便想到了玉溪楼。
要么出城,要么去玉溪楼,二者择一,不愿空手回去的虞彦驰选择去玉溪楼绑架支爷做掩护。
他们才一进去,便遭遇蔡和手下的高呼拦截,双方人马最先斗起。
小随从被吵醒,裹着衣衫出去,眼看情况不对,他立即跑去蔡和卧房。
蔡和也早被惊醒,正秉烛立在门后。
小随从跑入进来后,连声急道“怎么办”。
蔡和未语。
小随从去扒门缝,发现自己这边伤亡变得厉害,小随从急得团团转。
“先生,咱们的人都不弱,只能说对方更厉害!”小随从快哭了。
蔡和仍未作声。
这时,支爷的人手也出马了,与这伙人斗得难解难分。
“竟连支爷的手下也没占到多少便宜!”小随从说道。
“这些是****,”蔡和沉声说道,“身手是数百人中选出来一个。”
“百里挑一?”小随从说道,“那难怪身手会好了。”
随着支爷手下来得越来越多,这五人渐渐不敌。
这时一个女子飞快突破重围,朝支爷的房间冲去。
“糟了!”小随从叫道,“先生,你看!”
蔡和大惊:“此等身手,莫非是......”
“阿梨?!”小随从也惊了。
他看过夏昭衣,但那是白日,眼下光线黯淡,实难看清真容。
“怎么办?!”小随从忙说道,“先生,支爷有危险!”
支爷那些手下飞快赶去拦她。
女子身形很快,看不清具体身段,她并不恋战,一心只求朝支爷屋中而去。
“急死我了,”小随从说道,“这才区区五人而已,为何拿不下?!”
话音落下,却见那女子再度突破重围,凭借着走位,令自己退到门口,转身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小随从吓坏了。
蔡和反倒镇定:“阿梨没有非杀支爷不可的理由,定有谈判余地。”
话音方落,却见才冲去进去的年轻女子被踹了出来。
玉溪楼的楼层,是三层坚固木板打基,堪比石屋。
北面是玉溪楼中庭,为二十人合抱的空心圆,扶栏可望到第一层。
空心圆外留有大量空地,用以装修布置,极其宽敞。
楚筝摔撞在扶栏上,后背所受鞭刑,伤口远未愈合。如此一撞,皮肉与骨头齐痛,鲜血顷刻渗出。
但不等伤痛褪去,她踉跄爬起,喊同伴收手快走,同时她翻过扶栏往下面跳。
小随从不明所以,这时有所感地朝支爷卧房看去,便见一个少女自细微的幽光中缓步走出。
娇华 918 是自己人(一更)
不止小随从,所有人都扭过头去。
玉溪楼打烊后供以照明的灯火,来自于每一层置景的花朝宴长方壁灯。
少女光洁雪白的脸在灯火下渐明,一双清凌凌的乌黑明眸扫过木板上的满地鲜血。
才喷涌而出的鲜血滚烫炙热,和她身上过分清冷的气质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詹宁跟在她身后,一把锐利明亮的大刀架在季夏和的脖子上。
“别,别打了儿,”季夏和叫道,“我的命儿在他们手里儿!!”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都紧紧盯着詹宁手里的刀。
夏昭衣的视线,则落在扶栏上的那滩血。
对方蒙面,且光线昏黑,但刚才那声音,夏昭衣记得住。
“阿,阿梨姑娘儿......”卫东佑颤声叫道,“你快放了我们支爷儿!”
“那便止戈!”詹宁叫道,“速将地上血水清洗收拾,今夜便当一切都没有发生,不然,我这就砍了你们的财神爷!”
季夏和忙又惊呼求饶。
卫东佑和其他暗卫们赶紧配合。
小随从躲在门缝里干着急,一颗心七上八下。
他身后的蔡和却忽然镇定沉稳了下来。
小随从回过头去,见蔡和仍秉烛立着,眼睛一直打量一言未发的夏昭衣。
“先生?”
“我们本是要引她去杀陆明峰,不想,她一来也是对支爷下手。”蔡和沉声说道。
“我们是要引她不假,可谁能料到今日这局面呢。”
“加派人手,严加盯梢,此女今夜若要藏身于此,便等同于我们卧榻之侧伏有猛虎。”
这比喻让小随从寒毛立起:“是,那陆明峰那,可要我差人去一说。”
“让支爷手下去。”
“嗯!”
小随从抬手准备开门,却被蔡和忽然伸手按住肩膀。
“先生?”小随从看着他。
蔡和眉目沉冷,若有所思,手中烛火闪耀,在他脸上投下浮动光火,半阴半明。
“我们,也可以变一变路数。”蔡和说道。
“变路数?”
“若遇有十万分把握可以成功对她下手,便不可放过那机会,”蔡和神情变得阴沉,“哪怕支爷性命不保,也不管。”
此女和陆明峰都必须得死,二人皆是日后的心头大患。
小随从明白那十万分的把握有多难,点头说道:“是,先生。”
一盏茶不到,伤亡统计交到蔡和手里。
死三,伤六。
支爷的手下们后去,只一人轻伤。
其中一具尸体是入侵者的。
剩下二死五伤,都是蔡和的人。
那具尸体脸上蒙面的纱布被扯下,面纱下一张陌生面孔,年岁约不到三十,身上搜寻,只有十两碎银。
靴子,外衫,中衣,皆是寻常市集可买之物。
大乾普世的锻造精工分上,中,下三等,此兵器属上等,但不能看出哪里特殊,产自哪里,除非是名家所锻造的特等。
小随从差人去医馆绑了几个大夫回来给伤者治病。
在楼下等候时,他看到拿刀挟持支爷的那名大汉阴沉着脸下来,去后院开门。
小随从心念一动,立即让自己的手下对这落单者动手。
卫东佑将他们拦住:“这是干啥儿,要让我家支爷不好过?那阿梨可是好惹儿的?!”
小随从气恼,眼见那大汉打开后门,又来三个男子,都是个高强壮的,小随从一拂袖,带人去前面大门等人。
不过想了想,小随从又回头看着那几人上去楼梯。
之前在深巷所见,阿梨身旁前后,包括那对羸弱兄妹,似乎不止五人,其他人不知被她安排去了哪,不定又是什么手段。
小随从见过那么多女人,还从未见过这般女子。
支爷主卧门前,一大群男人严防死守。
蔡和的手下一过去就被人拦下,怕他们说什么话惹那少女不悦,危及支爷性命。
蔡和一名近卫只得拉着最外头的支爷手下去旁边,劝说他,比起阿梨,陆明峰逼迫支爷在山景城搞那一番动作,也切不可忘。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支爷手下愁眉,“我们就是打西北来的,想做买卖赚大钱儿,一路广撒网,广收获,能让利儿就让利,从来不让朋友吃亏儿,可我们真倒霉儿。”
近卫表示同情,宽慰一番后继续将话题往陆明峰身上引。
几番拉扯,支爷手下只得道:“好主意,我去试试那姑娘的口风儿!多谢儿了!”
“咱们是自己人嘛,”近卫一脸为他好的模样,“这世上有啥关系,是比钱来得瓷实的?”
“说得好!”支爷手下说道,赞许拍了拍近卫的肩膀,转身进屋。
屋内一片安静,只亮着两盏烛火。
宽敞大床上,史国新和李满一起睡着。
夏昭衣睡在软榻上。
詹宁和唐涛声睡在凳子拼就的“木板床”上。
季夏和则伏在案前。
成日成日演戏,还要应付一大帮人,他嘴上说着没事,把床位给让出去,实则困得直淌泪。
所幸支爷身价在那,故而卧室宽敞,容得下这一个又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暗卫将他轻轻推醒,好在季夏和没敢深睡。
暗卫将那近卫的意思转达。
季夏和眨了下眼睛,说道:“****,老奸巨猾啊。”
“可惜他不知得是,我们和阿梨姑娘才是自己人。”
“你就说意思已经送到,但里面气氛剑拔弩张,你不好多留。”
“是!”暗卫应声。
他轻手轻脚出去,轻手轻脚关门。
季夏和看着满屋子熟睡的男人,和睡在软榻上的少女。
摇摇头,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剑拔弩张”。
想了想,季夏和恶趣味涌上心头,拿开镇纸,取出一张纸来,提笔沾墨。
“......她与数名男子共处一室而睡,偏你没这福气......”
寿石守卫置所的兵马一家一家搜查,翻箱倒柜,许多民户的地窖与茅房都不放过。
因寿石兵力有限,军察部便去衙门,令几名小吏将折冲府中的在册民兵召集起来。
如此,搜查人员的质量良莠不齐,发生诸多看人下菜,夺人财物之事。
等搜到金川坊,快天明了。
大量外来人员被带走,一些脾气暴躁的男人,直接在街上和官兵叫骂,时有打斗发生。
比起松州扶上县一直以来的高压统治,寿石城的官民在面对全城搜捕时显然散漫。便导致,一方执行不够严,一方服从不配合。
面对一些大户人家,军察部的人严加搜查,折冲府的民兵则要看对方好不好惹。
但即便是军察部,到了金川坊也万不敢乱来。
金川坊的诸多店铺,都只是分店。
比如寿石第一酒楼怀德酒楼的幕后大东家范不得,他便不止这一家酒楼,多处皆有店面,庄孟尧的亲妹夫裴勇夫还有入股。
又比如赵宁的宁安钱庄,鼎鼎大名的衡香宁安楼,若是招惹,他们直接离开寿石,断得是金川坊大片商户们的流动货银。
这也是许多人痛恨赵宁,却没有办法干掉赵宁的原因。
商人四处走动,要得便是哪里都能寻见的钱庄,赵宁的钱庄天下遍开,谁不想要图个方便。
军察部才建不到几年,虽一心想效仿天荣卫,但在实力和手段上,到底不如。
面对这样的情况,军察部目前也只能低眉。
快查到玉溪楼时,楼上的暗卫提前先散,各回各屋。
兵马却连楼梯都未去,只去询问玉溪楼掌柜可有异样。
后院就停着三具尸体,玉溪楼掌柜脊背冰凉,好在多年同各方人马打交道,经验颇多,油嘴滑舌,终是将官兵们给忽悠走。
外面天光大亮,一夜折腾,众人皆疲累不堪。
小随从进去找蔡和时,他伏在案上睡着。
小随从在他肩上披了一件外裳,悄然离开。
出来后,隔着中庭扶栏,小随从看着支爷的卧房门,不知要不要过去看看。
随着官兵们的离开,暗卫们又重新聚来,不过人数较之前要少一半。
大概大家都太疲累了,看他们这模样,说是严防死守,唯恐里面的人对支爷乱来。
倒不如说,像是在守卫,防止别人进去呢。
这支爷,可真是树大招风。
小随从随意想着,转身回屋。
娇华 919 (补更6.29)
正午时分,一个消息在整个寿石传遍。
昨夜起火的刘府,经查后,确认是宋致易的密使。
因其所做为油品生意,所以与其相关的很多铺子和下家,全受到牵连。
除了菜市场里的小贩们被带走,刘运所在商会的商主和管事也被请走。
而之前有关阿梨要采买大量货物的传闻,在军察部这番细查核对下去,发现是假的。
不止军察部,蔡和和陆明峰也大感意外。
蔡和隔着门望着支爷卧房门口,他不信此事空穴来风,定跟这少女有关,但她为何要放出这个假消息?
陆明峰那边则觉得不可能,夏家军既然来了,此少女没理由不采买,那么军察部瞒下来是为什么,有人从中操纵,为了替她遮掩?
除了他们,各方势力也都在猜度。
而此谣诼制造者,当事人本人夏昭衣,她一直睡到午后才醒。
季夏和终于回去床上躺着睡了,詹宁在给史国新换药,李满则在向唐涛声学写字。
夏家军的每一个人都认字,且字都写得不错。
没人注意到少女醒来,她没有半点动静,安静眨着眼睛,望着外面的天光。
直到詹宁处理完史国新的伤口,回身时朝软榻望去。
行云落在少女雪亮的黑眸里,反映一片明澈。
“二小姐。”詹宁很轻地叫道。
夏昭衣扭过头去,众人都朝她望来。
唐涛声当即倒一杯温茶,李满则去端才送来没多久的木盆清水。
大家声音非常轻,几乎无声,所以床上的季夏和并没有被吵醒。
待季夏和睡得饱满醒来,屋里已不见这些人了。
夏昭衣留了一封书信和一锭银子。
信上称,虽说谈钱见外,支爷不缺钱,但白住白占,太过羞愧。
同时提及,陆明峰在山景城的刁难,她去摆平。
最后是道谢与问好,还有她明日便离开寿石。
季夏和再三看信,没看到半个和沈冽有关的字。
他还不信邪的将信纸提起来,往下面倒一倒,似乎能倒出字来。
“莫非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季夏和说道,“知彦如何是好。”
回头见卫东佑面色恍惚,季夏和道:“在想何事?”
“外头的,”卫东佑说道,“蔡和。”
“怎么了?”
“阿梨姑娘是走了,可是支爷你完好无损,你说,蔡和会不会怀疑?”
“这为何怀疑,就不兴这阿梨姑娘欣赏我才学品貌,看重我胸襟品性,故而不忍对我下手,安全无虞地度过一夜后,就此离去?”
“你这么一说......倒也不是不行,完了,完了完了。”卫东佑喃喃道。
“怎么了?”季夏和被他惹得心慌。
“我们怕蔡和怀疑,便骗他,说你的确被伤了,岂料他立即就要带人进来,于是我们就......”
“就?你倒是说啊。”
卫东佑俯首在季夏和耳旁嘀咕嘀咕。
季夏和双腿一夹紧:“你还真能编!”
卫东佑挠头:“说了个谎,就得再说个慌去圆嘛。”
男人在这方面共情能力非常大,哪怕是谎话,听着亦觉疼痛难忍。
“那个,”季夏和说道,“
说出最后四个字,季夏和自己抖了一抖。
“这个倒没说,就是提了一下受伤部位。”
“那还好,”季夏和点头,点完一顿,不高兴地叫道,“那也不成?”
“那......”
“不对,支爷非我一人啊,”季夏和一乐,“我可以是支爷,知彦也可以是支爷,下次不定你便是支爷,对吧?”
“......”
“就知彦了!”季夏和精神胜利法无敌,开心看向手里的信。
信上字迹气势如瀑,明华大敞,细节处又秀美轻盈,季夏和赞叹,“阿梨呀,真是个奇女子!”
因满城搜捕一事,眼下整个寿石都处于不安。
官府的人出来张贴告示,试图安抚民心,但聚拢在大大小小告示牌前的人越来越多,聚众的人群反而更加浮躁。
官府没有那么多兵力可以驱散人群,县衙里面的县令县丞急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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