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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等沈冽他们徐步走来,杜轩没脸见人,很轻地道:“少爷。”
“武少宁在找你,他现在应该在宁安楼。”沈冽说道。
“他找我?少爷可知是何事?”
“我未问。”
“我知道,”戴豫说道,“好像是说你们在古寺救下得一个男子,回去找你。”
“古寺?哦他啊!”
“谁?”戴豫好奇。
“一个被熊咬了得,可惨了,那大腿血淋淋的,整块肉没了。”
“你去见他吧。”沈冽说道,抬脚准备离开。
没两步,他又停下,朝杜轩看去。
一双黑眸深若古井,看得杜轩心里发慌。
“少爷还有何事?”
少顷,沈冽说道:“若武少宁找你之事不急,你清闲下来后便去问下,看看能不能买两头猪。”
“猪?”
“嗯,我要猪肋骨,现宰的。”
“少爷,猪蹄也要。”翟金生说道。
“好,”沈冽点头,对杜轩道,“猪蹄也要。”
“没问题,包我身上!”杜轩说道。
沈冽带着翟金生和戴豫走了。
杜轩站在原地皱眉:“猪,和猪肋骨、猪蹄?”
这些告示几乎将衡香贴满,随处可见,老城区的暗巷都贴了不少。
所以,那些遍布在衡香的大大小小数百双眼睛全都能看到。
比起那些文人们所在意的食宿全免,还有每晚酉时在管衙门前的宴席,这些“眼睛”们所关注得,是出入城门的通行印纸,还有赴世论学重启和撤关卡的时间。
城门如此严防,他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尤其是一些人马,包括田园客栈聂挥墨的“眼睛”在内,他们需得每日都往外送去消息。
消息一断,“上头”怪得可不是什么夏家军和晏军,而是他们这些连送信能力都没有的人。
一个少女站在巷弄里左右张望,确认附近没人,她速度飞快地将墙上一张告示撕下,装入自己袖中。
脚步匆匆赶回家里,少女快速将屋门合上,空气中飘着一股非常浓郁的药味,还有苦到令人难受的汤汁味。
少女深吸了两口气,脚步放慢,朝楼梯走去。
老式的木制楼梯,踩上去咯吱咯吱响,上来后便得见一张木板床,床上曲腿坐着一个黑衣女子,正在把弄她的长剑,手掌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少女看了眼被黑衣女子绑在床尾的父母,怯怯走去,将告示从袖子里取出,递给她。
楚筝一把抽来,展开后扫了两眼,面色阴冷地揉作一团,朝地上扔去。
少女低头看着滚到脚边的纸团,不敢捡。
安静了阵,楚筝从怀里摸出一个碎银,朝少女抛去:“我要吃鸡腿,去买。”
“是。”
“等等!”楚筝又道。
少女停下脚步,害怕地看着她。
“去得时候,留心那些屋子角落有没有这个记号。”她将一张纸递去。
纸上画着一个不规则的圆形,歪歪扭扭,这圆形若出现在街角,会被当作小儿涂鸦。
这纸,是楚筝之前给舒小青展示时所画,恰好带在身上。
“是”少女点头,尽力记住它们的模样。





娇华 1121 两个问题
在少女上街,努力去注意这角落里的记号时,哭了一天一夜的舒小青终于妥协,在纸上画下一模一样的不规则圆形。
“就是这个,”舒小青哽咽着道,“楚筝让我在街上留心这个, 说颜青临对她赶尽杀绝,那么她也不会客气,如果被她遇上颜青临的人,她肯定会下死手。”
王丰年看着这个图纹:“这个圆形突出点,是一个指向?”
“嗯,往哪个方向指, 就沿着这个方向走半里, 要么就到了,要么就会出现下一个记号。”
“很好, ”王丰年满意道,“如果我们能有收获,你的奖励不会少。”
“还奖励呢,”舒小青没忍住,张开嘴巴又哭,“我都被伤成这样了,谁要奖励啊!”
夏昭衣虽然立即收势,并将银鞭上的倒刺及时收起,但即便是长鞭尾部,灌足力道的千丝碧仍让舒小青严重受创。
被晏军送来时,她的右肩皮开肉绽,连衣裳带皮肉,被长鞭生生撕裂。
她醒来后侧头去掰了下,痛得欲速死。
以及,她发现她的右下颌也被抽伤了,两寸长的伤口裂到了耳垂前,显而易见, 破相了。
“你们的大东家好狠的心, 我还是个小姑娘,还未到芳龄,她便伤我至如此!哇!!呜呜呜“
哭着哭着,她停下,看向门口。
屠小溪唇色惨白,扶着门框站在门口,一双目光望着他们。
“她!”舒小青伸手朝屠小溪指去,“若不是我,你们也救不下她,也发现不了是燕春楼那个花魁干得这些好事!”
王丰年看向屠小溪。
屠小溪面色平淡,道:“你救我,你拿了报酬,两码事。”
“你!”舒小青瞪着眼睛看她。
“听说你还要置阿梨姑娘于死地,偷袭暗算她,”屠小溪继续道,“早知如此,我不要你救, 我死在他们手里都行。”
“呸!你说得好听, 还不是你现在得救了!”
屠小溪看向王丰年:“王总管事。”
“屠姑娘何事。”王丰年恭敬道。
“我想去屈府看林双兰和冯安安。”
“这屠姑娘,你眼下身体还未好, 待好些了再说吧。”
“那,我想去看云杏。”
“这个好说,”王丰年道,“她就关在楼下。”
舒小青见状,自位置上起来:“这位好心王总管事,我也想去看她,可以吗?”
王丰年看着她,没反应。
“我想去的,你就当看着这个的份上,让我去吧!”舒小青拾起桌上的纸。
“这个的份上?”王丰年夺来压回桌上,“我说得奖励,是你今后的自由。这个不足以用来当你的任何筹码,光凭你偷袭我家姑娘,我现在就可以让人过来把你杀了丢城外喂野狗!”
刚还慈眉善目的他,像是变了脸色般骤然由晴转阴,半点不客气。
说完,王丰年转身,带上屠小溪离开。
舒小青气得眼睛通红,愤愤地坐了回去。
云杏不是单独关押的,跟她一起的还有燕春楼里的鸨母。
暗房的门被打开,一个男子端着凳子进来,屠小溪跟在他后面,坐在放下的凳子上。
云杏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看到屠小溪,她瞪圆眼睛,又怒又惊,不敢说话。
这个模样,忽然让屠小溪失去了恨意。
此前落在她们手里的时候,时时都在诅咒,恨不能把对方生吃活剥,但这一瞬间,屠小溪有一种恨她都是在浪费自己力气的感觉。
她低下头,拿出一张纸展开。
“我是来问话的,”屠小溪道,“这两个问题,你如果能答出,你会比现在要好过一点。”
云杏切齿看着她,才两天而已,她们两个人被换了一个位置。
“第一个问题,”屠小溪念着纸上的字,“我在被你们关在后院时,听那几个嘴巴不检点的杂役们提到过如下一人。此人姓钱,他们说,此人比屈夫人还有天兴商会的刘商主刘隽军来头还大。从他们话中之意可以听出,此人才是绛眉真正的靠山。请你如实问答,这位钱姓男子,是谁。”
屠小溪抬眼看向云杏。
云杏抿唇,不想出声。
胳膊肘被鸨母用力一掐:“你这贱蹄子,将我害得这么惨,如今贵人问你话,你倒是说!”
云杏被拧得,眼泪星子都冒出来了。
她抬手揉着痛处,顿了顿,道:“是有此人,姓钱,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他颇是怜爱我家姑娘,尤爱看我家姑娘跳舞,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
“别说没用的,”屠小溪道,“告诉我,此人身份。”
“枕州黄路县钱氏山庄,钱振都老爷。”
“第二个问题,”屠小溪低下头,看回手里的纸,“昨夜飞霜阁外,有一方姓男子大呼阿梨姑娘为乔家余孽。我刚被你们捉去时,听到一人提起,说要问清这三个果儿,也就是我们的姓氏,可否有乔姓,千万别遗漏了乔家余孽。绛眉说,登记在客栈中的三人姓氏里,并未乔姓。那人离去前称,近来来衡香之人颇多,一定要留意可否有乔姓之人。请你如实回答,此人,又是谁?”
屠小溪的眼睛再度朝云杏看去。
保姆抬手一掐:“说!”
云杏看着屠小溪,唇瓣颤抖着。
此前将她捉来后关押得那几天,这个少女在她们眼睛里面,不过是个“果儿”,现在,云杏才是真正认识到她。
不苟言笑,有条不紊,还很严肃,望来得这双眼睛不算多好看也不算多明亮,但就是让人害怕。
“那人也姓钱,”云杏道,“但不是钱振都老爷,是他的侄子,钱轶伦。”
“好,你休息吧。”屠小溪收起纸张起身。
转过身来看到,王丰年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壮汉。
屠小溪道:“王总管事是何时来的,她方才的话若是您都听到了,我便不赘述。”
“都听到了,”王丰年道,看向她手里的纸,“屠姑娘,可否让王某一看?”
屠小溪将纸递去。
纸上的字不多,只写了关键几个提示。
而且她的字很不好看,歪歪扭扭,但看得出,很努力地在写工整了。




娇华 1122 知语水榭
“这些字是阿梨姑娘教我的,我会继续好好写,王总管事不要笑话。”屠小溪道。
话是这样说的,她的脸上神情却分外淡定。
王丰年乐了:“说是让我不要笑话,可我见你没有半点羞赧,倒是不在意我笑话还是不笑话。”
屠小溪顿了下, 道:“这也是阿梨姑娘教的,她说我为初学,能学成这样很好看了,好好练就成,莫要在意旁人说什么。”
“所以你方才那话,不过客套而已?”
“”
“你的心思很细, ”王丰年看回纸上的字, “枕州黄路县, 钱氏山庄,钱振都,钱轶伦。屠姑娘,你这些发现,可谓立大功了。”
“谢王总管事夸奖。”屠小溪道。
她的话音方落,外边一人匆匆走来:“王总管,王总管!”
“何事?”王丰年转过身去。
“大东家派人来问屠姑娘伤情如何,可有兴趣去‘出入点’撰写通行印纸上的人名和编号!”
王丰年朝屠小溪看去。
脸上一直没多大情绪的屠小溪,眼睛里面刹那有了光:“我有的,我可以去!”
“这还你,”王丰年将纸张递还回去,“若要去,你便上楼换件衣裳再去。”
“嗯!”屠小溪点头,转身离开,步伐都变轻盈。
王丰年看着她离开,轻轻笑了下,转头吩咐身后手下, 将暗房的门关上, 抬脚离开。
其实衡香的南面, 夏昭衣是去过的。
去年夏日,她和老佟支长乐还有齐老头,便是一路从南而来,北上至衡香。
昭州和衡香虽非相邻,但离得很近,几日便可到,若是水路,则更快。
也是在这条路上,他们遇见了跟着章之的王丰年,那时他还叫王长七。
衡香的郊野远远大于衡香府,夏昭衣以衡香府为中心划定一个边界,她所有的棋子,将全部落在这边界圈定的框框里。
随她一并出城的共八十人,其中在能力上被她所信任和肯定的六个斥候,各自领着十人小队去往附近勘察地形。
因效率大为提高,酉时还不到,一整片地形中的山山水水和路口, 全被夏昭衣汇总完毕。
在渐斜的日头下, 来来往往的行人往路边大棚下的少女投去大量目光。
一大群男人围绕着她, 全在听她一人说话。
她跟前的行军大地图上画满了县城,村舍,还有无数的河岸山峦。
这时,她不知说到什么,这群高大威猛,看着严肃凶悍的军人们全都笑了,笑意开怀畅然。
詹宁笑道:“对方人数远大于我们,相差近十倍,最初我们还在担心如何以少胜多,结果到二小姐这,却是担心怎么样才能减轻对他们的羞辱。”
“就这一份担心,对他们而言已经是最大的羞辱了吧。”梁德昌说道。
众人又笑开。
“那就这样定了,”夏昭衣说道,“今晚加明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筹备。待明日戌时开始,我们便要提高戒备,严正以待了。”
“是!”众人应声。
回到城内,天光彻底暗下。
夏昭衣没去齐墨堂,而是去知语水榭找徐寅君。
她此前没去过知语水榭,但路很好找,随她一起来的只有四人,詹宁,管驰,范宇和梁德昌。
听闻夏昭衣来了,徐寅君大喜,忙领人过来迎她。
夏昭衣已经穿过鹤舟苑了,正边走边望着湖上风光,看到迎面过来的徐寅君,夏昭衣灿烂一笑:“徐监工。”
“大东家!”徐寅君开心道,“我今日去过几趟齐墨堂,你都不在!可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
“你也管我叫大东家了么。”
“大东家听着更像是自己人嘛!”徐寅君看向詹宁等人,忙抬手抱拳,“这几位,便是夏家军的将士们了吧!”
詹宁也抬手:“詹宁。”
梁德昌他们也各自介绍。
“康剑伤势如何?”夏昭衣问道。
“好多了,沈大少爷的医术没得说!”
他提到沈谙,夏昭衣失笑,来衡香也有一日一夜了,竟将此人给遗漏。
不过看沈冽的模样,似乎也还没和他见面。
“先去看看康剑吧。”夏昭衣道。
康剑身体硬朗,这段时间下来,身体恢复得很不错。
夏昭衣想要看下他伤口,他不太好意思,委婉拒绝,夏昭衣便没再继续。
问起刺客形容,康剑摇头:“夜色太黑,后院只有一盏风灯,我着实看不清,不过对方骨架和身形,看着像女子。”
“能把你伤成这样的女子不多,对方可有受伤?”夏昭衣道。
“有,我在去后院的路上,顺手拿了一根扁担,我用那扁担击打了她的头部,她应该受伤不轻。”
“头部?”夏昭衣略作沉思,道,“那应该是她了。”
“大东家,你知道是谁?”徐寅君在旁道。
“昨夜我在飞霜阁前与一名女刺客交手,她身形奇怪,身手大不如从前。不过我体力不支,加上有人从旁协助她,所以让她跑了。这样,徐监工,你立即派人去齐墨堂,让王丰年去问昨夜被我差人送去得那个小姑娘,她应该都清楚。”
“是!”徐寅君应道。
他才离开,一个仆妇自外进来,恭敬道:“大东家,饭菜都好了,来吃饭吧。”
说完,跟其他人那样,忍不住用目光上下打量这位年纪轻轻,正值豆蔻的少女。
“那我们先去吃饭,”夏昭衣对康剑道,“你先休息,稍后我再来,有关卿月阁后院所发现得那樽小青铜方器,我还想问一问你。”
“嗯!”康剑点头。
知语水榭上的食厅设在澄明亭,徐寅君安排完人手去齐墨堂后,直接去澄明亭找夏昭衣,结果一抬头,夏昭衣和詹宁他们还在慢悠悠来的路上。
徐寅君于是走上去:“大东家。”
“你来得正好,”夏昭衣笑道,“即日起,管驰,范宇,梁德昌三人,将一直住在知语水榭。”
徐寅君朝他们看去,道:“呃,是接手我的活吗?那,我是要回去游州吗?”
回不回游州造路,徐寅君都无妨,在衡香锦衣玉食,还有人伺候,但绝对不轻闲,每日要调度很多人手,时刻监督着衡香“那些人”的动静。
夏昭衣之所以知道飞霜阁中有多少人手,便是徐寅君在她的安排下,偷偷往里面塞了一个堂倌,现在随其他人一起,都在官衙的大牢里呢。
为了演戏充分,套出更多得话,徐寅君暂时不打算去捞人。
而这两日衡香有太多事要忙,所以飞霜阁的那些人,一时顾不上提审。
除却忙碌,还有之前生死共患难的兄弟现在都在游州,徐寅君心里还怪想他们的。
“不是,”夏昭衣摇头,道,“他们三人有更伤脑筋的活要做,我见这里清静,正好可以让他们留下。”
“更伤脑筋啊。”徐寅君边走边佩服地朝他们三个人看去。
三人却是一脸苦恼。
早在寿石的安昌客栈时,二小姐便交代他们三人完成一副鬼迷神叨的军阵图,现在已经演变成了第二张,第三张
二小姐虽然没有说明到底要怎么操作,但他们渐渐觉察出了她的用意。
就是忽悠,把对方忽悠成傻子。
主意很好,但不那么美好的是,他们不是旁观者,而是创造者。
毕竟,要忽悠得不是等闲人,而是和彦颇。
快靠近食厅时,夏昭衣的脚步忽地一顿,目光浮起难以置信。
众人朝她看去。
“二小姐?”詹宁说道。
夏昭衣明眸轻轻眨了下,随后,挺翘的鼻子一顿嗅。




娇华 1123 十香排骨
她一嗅,其他人也嗅。
“好香啊,”詹宁说道,“是排骨吗。”
“咦,”徐寅君好奇,“换厨子了?”
夏昭衣忽然抬腿, 快步朝食厅走去。
男人们忙也跟上。
越近,肉香味越浓,待迈入食厅,男人们的口水都要出来了。
满满一桌全是排骨,煎的,煮的, 油炸的,蒸的, 红烧的
除却排骨,盘子中间还辅以蔬菜和水果。
每种相同的排骨皆有三盘,水果蔬菜也是。
几个仆妇正端饭上来,热腾腾的大米饭颗粒晶莹饱满,盛饭的青溪玉瓷小白碗上盈盈当当地累着一座座小谷山。
“二小姐”范宇朝夏昭衣看去,馋得快哭了,等她下令。
夏昭衣回神,道:“入座吃饭吧。”
排骨色香味俱全,油炸的酥脆金黄,红烧的色泽焦糖,煮的汤汁鲜美,白玉浮葱花,煎的还在冒烟,其上还在有油滋滋的沸腾小泡
肉煮得熟烂却仍有嚼劲,入汁入味,唇齿留香,脱骨时软烂顺滑, 不消片刻,男人们已经第二碗饭了。
詹宁他们对徐寅君赞不绝口,徐寅君也吃得香,不住的在夸后厨。
“看我们二小姐,”詹宁语声有些哽咽,“此前二小姐一点胃口都没有,可愁死我们了,眼下一碗饭快见底了。”
他这番哽咽,是真的哽咽,詹宁从来不知自己有一日竟会因美食而感动。
众人朝夏昭衣看去。
男人们狼吞虎咽,她始终慢条斯理,不过跟前亦有不少骨头。
因为每种各有三盘,所以他们特意把一套全都端到她跟前,可不敢跟她同盘同菜。
只是,她虽然一直在吃,情绪却好像不对,众人这才发现,从坐下来开始,她就一直没说话。
“二小姐?”詹宁说道。
夏昭衣朝他看去, 淡笑:“嗯?”
虽然她一直都是清清淡淡的模样, 但是相处了这么久,她的笑意有没有入眼,众人一眼看出。
“二小姐,这排骨,不好吃吗?”詹宁道。
“好吃的。”
“那你为何心情不好呢?”
“我心情很好,”夏昭衣又笑,“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排骨。”
她努力在克制情绪,一点都不敢跟他们说,这排骨让她想到了二哥。
若是提到二哥,提到过往,到时候所有人的好心情都将被她破坏掉。
不过,她没有说谎,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好,毕竟,以为这辈子都吃不到这个味道了。
她也是个嘴馋的人,这世上,哪有人会不好口腹之欲?
仙风道骨如师父,他还喜欢喝人参鸡汤呢。
她最喜欢吃的两样东西都在京城,一是常味鲜里的百花糕,二是芳尘楼里的十香排骨。
这芳尘楼里的十香排骨,眼下在她身前筷子上正夹着。
一模一样的味道,一模一样的手法,一模一样的色泽。
“大家吃吧,”夏昭衣道,“稍后还要回去找康剑的。”
“可是二小姐,你”梁德昌道。
“你何时见到我胃口这么好过?”夏昭衣反问。
这倒也是。
一顿饭终于吃完,每个人都鼓着肚子,男人们吃了好几碗才把他们身前的排骨消灭掉。
夏昭衣一个人必然吃不完,她让徐寅君通知仆妇们,将她吃过的这几盘排骨留着,她明日再吃。
“明日肯定还有的,”徐寅君道,“二小姐今后想吃多少,咱们让厨子做便是。”
夏昭衣道:“或许,厨子要回去的。”
“要回去?去哪?”
夏昭衣没回答,放下擦完嘴巴的手绢,看向梁德昌和管驰范宇:“你们随徐监工走吧,由他带你们去住处。詹宁也去沐浴休息,我去找康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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