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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然而在那狗的后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就连江风都停了。
这条山路是夏昭衣在大树上选的,略微宽敞平坦,她选这路,不过是为了跑路快一点。
现在,这条路上只有一条焦躁不安的大黑狗。
“先杀她!”一个剑客忽然厉喝,回头朝夏昭衣冲去。
“想美事呢。”夏昭衣说道,转身再跑。
忽又一扬鞭,回头朝人攻去。
若是寻常身手之人,少女的这一招必极难躲去,几个剑客却身法灵活,反应迅速,连着两鞭破空袭来,尽数被他们躲掉,无人受伤。
躲避同时,他们瞅准时机,举剑朝少女进攻。
狡猾精怪的少女却再度脚底抹油,那长鞭说收就收,被她耍得游刃有余,她掉头便跑。
剑客们平日承吕无为之训,在吕无为的严酷训练下,早被抹平性格棱角,每个人都像是没有情绪,无波无澜的杀手工具。
但这会儿屡次被少女戏弄和伤害,有两人直接破口怒骂。
骂归骂,仍要继续再追,只有杀了她方解心头只恨!
这时,大风起兮,群林乱舞,一名剑客止步,转头朝左边的南下密林望去。
动得是风,乱得是草木,可他觉得,好像还有其他。





娇华 1195 龙吟出鞘
忽的,剑客一凛,眉目变厉。
他看清了,是个大步疾奔而来的人影!
夏昭衣也注意到了,转头朝密林望去。
其余几个剑客便在这时再度缠上她。
夏昭衣不恋战,边打边退,忽然脚法灵敏一闪,借着高难度的刁钻走位,她掉头朝南边密林跑去。
来者绝非是这几个剑客的人,否则,那两只大黑狗不会一死一怕。
而若来者也是她的敌人,那三方索性一场大乱斗,反正越混乱,她越有利。
大风一场勐烈过一场,整个天地很乱,行云飞渡,四面风嚎,绿叶坠卷。
夏昭衣迎风奔跑,忽听得一把利刃自身后飞来,她迅速侧身,先一步避开。
紧跟着却听一声龙吟骤啸,清润纯净,毫无滞涩的出鞘之音让夏昭衣一愣,迎着烈风抬头朝前方看去,只见一道刹那斜飞而来的玄亮寒芒,锐不可当。
“砰”得一声,绝世利刃将她身后飞射而来的上等兵器于空中斩落。
下一瞬,高大年轻的男人自林中冲出,速度快的惊人,如奔雷踏云,烈电袭空,疾跑途中他拔出地上的长剑,便朝狂追不止的剑客们杀去。
没了兵器的剑客迅速退出,剩余三个剑客顾不上继续震撼于对方的神兵利器,立即攻杀。
既称剑客,便擅长于剑,但数个回合下来,三名剑客便道不好。
对方不仅兵器更胜他们,还有他灌足于剑锋的巨大力道。
双剑相撞,铿声彻耳,剧烈的金属撞击处传来力量,通过剑柄震得他们虎口发疼。
而随着酣战越久,他们发现此人身上还有一个比兵器优势和力量磅礴更可怕的地方,便是他不仅有着超高的剑术,他甚至还能控制每招每剑,省去大量剑招,如挡,如防,如避,这样的剑招,不存在于他的剑法之中。
他的每一剑都是进攻,带着强烈目的,便是他们的性命。
这样的打法,很容易让对方发现破绽,但三名剑客却根本没有探究这破绽的间隙。
因为太快了!
对方出剑的利落速度,让他们以为他要赶着去投胎。
便正是因为快,加上让他们难以招架的力量,这凌人的压迫感和杀意让三名剑客完全没有喘气空间,就连反应也越来越跟不上对方的节奏。何谈进攻,他们只剩自卫。
忽然一声断剑之音乍响,执剑的这名剑客睁大双目,大脑来不及有任何想法,利刃穿喉而过。
紧跟着,余下两名剑客一死一伤。
战斗终于结束。
沉冽俊容如寒霜,眉眼冰冷,顾不上擦拭长剑,立刻回身朝夏昭衣走去。
夏昭衣正将那第四名剑客绑在树下。
她用这名剑客的腰带将他缠了两圈,随后拍了拍手。
听闻身后动静,她刚一回头,她受伤的左胳膊便被一只大掌温柔托住。
“他们伤得吗?”沉冽声音低沉清和,带着酣战过后的喘息。
“意外。”夏昭衣轻描澹写地一笑,忽觉不对,伸手去触沉冽的束袖,发现是湿的。
“不像是汗,你自水里出来?”
“嗯,密道最后一个出口,在水中。”沉冽说道。
“哦……来!”夏昭衣反手握着他的右前臂,“你歇会儿,我去生火!”
“不急,”沉冽说道,回头看向远处,“我来时听见一个妇人在哭,那还有不少人,我去追。”
“我能追上的,”夏昭衣执着拽着他,皱眉道,“但你会生病。”
她鲜少对他用这么严肃的语气,沉冽收回视线,垂眸朝她看去。
夏昭衣迎着天光的眼睛清媚明亮,眸中透着倔强。
沉冽没办法和她对着干,低声道:“那我不追了,你胳膊受伤,便在此审问此人,生火之事便由我来。”
他提到这人,夏昭衣侧头看向被绑在树下的剑客。
沉冽轻轻挣开她的手,温声道:“我去伐木。”
看着他秀挺修长的背影离去,被绑着的剑客说道:“他便是沉冽吧。”
夏昭衣看回他:“你们是什么人?”
剑客面无表情,仍看着沉冽离去的方向:“云梁沉家果然好武,男儿皆神勇,名不虚传。”
“你很喜欢剑?”夏昭衣道。
剑客微顿,朝她看去:“我是个剑客,自然爱剑。”
“上面鸣哨的男人是谁?”
“我不会说的,随你以如何酷刑待我,我至死都不会说。”
夏昭衣半蹲下来看着他不算年轻的脸:“可我和他是敌人,我们迟早都会再对上,我知晓他的身份不过是早晚的事。”
“不会的,”剑客语声始终干一,没有情绪,“你声名在外,便永远在明,我们在暗,就能随时能你性命。”
夏昭衣莞尔一笑,明眸盈着光:“可我见这过去几年,你们也没多‘随时’啊。还有今日,我昨夜一夜未睡,淋了整夜大雨,我都这么惨了,你们几人联手也没能取走我的命呢。”
剑客面色变青。
“为什么在寨水岭放火?”夏昭衣问,“最先起火之处是放置棺木的小院,我在那屋中摸索机关时,你们应还未到吧,否则你们必会偷袭,且方才看见我,那鸣哨男子也不会那么惊讶。”
剑客没说话,一眨不眨看着她。
“还有你们的剑。”夏昭衣拾起地上的剑鞘,纤细指尖灵活轻转,那剑鞘在她手上翻了好几种花样,明光流转,忽然静止,被她稳稳托在剑客跟前,笔直一条线。
“这上面的纹络我不陌生,你说我朔源,能挖出你们的根吗?”夏昭衣道。
剑客骤起疏澹粗犷的眉毛。
他们几人的剑,皆出自同一批。
不过这剑鞘,恰就是这名剑客的,正因为剑鞘被夺,他才在怒极之下将自己心爱的长剑掷出,誓要夺她性命。
身为一名剑客,剑被夺乃奇耻大辱,剑鞘亦如是。
结果,连他的剑都不堪一击。
少女手腕极稳,托着剑鞘无半分颤抖,剑客望着剑鞘上的纹络,越来越感绝望。
上面的纹络其实不明显,剑客日夜伴它,白昼相携,入夜共枕,也是在五年之后才发现剑鞘纹络上的含义。
少女在混战里将它夺走用以防身,接手时间不长,竟就知这纹络非随意凋琢而为。
“你是个好对手,”剑客沉声道,“杀了我吧,或者以酷刑折磨我也可,我不会再说话。”
夏昭衣沉沉看着他,眸中笑意变澹,忽道:“成,你若不说话,我不强迫你,我换个人强迫你。”
剑客才要松开的眉皱得更紧,便见少女起身,朝身后被沉冽重伤,瘫软在地的另一名剑客走去。
夏昭衣收起千丝碧上的倒刺,绑在这名剑客的手腕上,将他从两名剑客中拖来,和原来这名剑客绑在一起。
“享受你人生最后的平静时光,”夏昭衣道,“待回衡香府后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没有日头的四月天光,大地阴暗舒爽,加上山林风大,少女柔和清澈的面庞在她飞扬的青丝下露着几分娇柔清媚。
但她说出口的话,却裹着彻骨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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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1196 睡着的她
沈冽回来时惊讶地看到,少女靠在两名剑客不远处的大树下,沉沉闭着眼眸,已然入睡。
就算是他放下手中几捆木枝的不小动静,都未能将她吵醒。
“阿梨。”沈冽很轻地唤她。
少女的脑袋微微歪着,巴掌大的面庞晶莹如玉,除却眼眶下淡淡的乌晕。
沈冽之所以惊讶,因为此地仍乃险境,她竟就这么轻率入梦。
他看向她的臂膀,指骨分明的长指轻轻去触,看衣衫染血的程度,便知伤口不浅。
他回来略晚,是去寻水了。
随身的水袋被他清洗,灌入清泉,顺便将被江水浸染的手帕濯净。
但她已睡,他不知要不要替她换药。
犹豫一阵,沈冽将她缠臂的布解开。
他的力道已极柔,少女于梦中仍蹙了下眉,他立即停下,唯恐打扰她休息。
而后,他幽深湛亮的黑眸浮起浓烈不加掩饰的心疼。
也只有在梦里,她才会露出真实情绪,若是醒着,她恐眼都不眨,甚至还能与他谈笑风生。
不是她矫饰强撑,而是,她真的不会将这痛放在心上。
沈冽将指尖的力道尽量放到最轻,以匕首割开她手臂上的衣衫。
夏昭衣自己嚼碎压在伤口上的绿汁和血相融,皆以结块,尤其血块已变暗,更显得伤口附近浑浊脏污。
沈冽轻轻以湿布擦拭,一道细长斜切的平滑伤口出现于她白皙润泽的皮肤上。
再见她左肩上被削去一半的青丝,可想当时情况之险,绝非她口中清清淡淡一句“意外”。
沈冽掀起眼皮朝绑在树下的两名剑客看去,黑眸沉冷凝霜,不怒而威。
一名剑客重伤垂死,另一名剑客一直在看着他们。
对上他的视线,这名剑客微惊,不过没有避让,就这么和他对视。
沈冽压住心头的戾气,自怀中掏出瓷瓶,将药粉轻撒在她伤口上,再涂以药膏,最后用他洗净风干的巾帕重新缠上。
她这样一个警惕心细的人,全程没有睁眼,睡得很沉。
长长卷卷的睫毛偶有轻颤,如似小蝶翼在她清澈白皙的面庞上忽闪,沈冽专注望着她的面庞,忽地伸手,拇指温柔地拭去她脸颊上沾染得极淡的泥灰。
指尖传来得触感极好,饱满富有弹性,嫩滑细腻,而她的眉目仍沉静,将防备卸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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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正带人寻上来,是在两个时辰后。
那两个留在滩涂上的士兵一直没见沈冽回来,好在运气不错,遇上一艘渔舟,便乘舟东去,才一小会儿就见到了竹排上的叶正等人。
叶正以为沈冽出事,瘫坐在江边嚎啕掉泪,听闻两个士兵所说后,叶正立即带兵马寻来,并找了几个渔民带路。
沈冽令人先将两个剑客押回去,再遣二十人去往妇人之前抱着两具无头尸所大哭的空地勘察。
“少爷,阿梨姑娘怎么在这呢。”叶正看向还在熟睡的夏昭衣。
“我也还未弄清,”沈冽道,“待她醒来再说。”
“那,少爷,您把她抱回去呀。”
“她来此若还有其他事呢?”
叶正点头:“也是,万一她千辛万苦走到这,少爷给她抱回去了,那是挺过分的……”
说完,叶正望见被沈冽搬远了的尸体:“那边两具尸体跟这两个剑客是一伙的?”
“嗯。”
尸体被搬远了,不过他们的剑沈冽留了下来,刚才已令人带走。
除了剑,两具尸体上各有一袋数目不多的碎银,便再无其他。
钱袋是寻常可见的路边买货,并无特别,所以沈冽未留,只留下他们的兵器。
“我去瞧瞧尸体,”叶正道,“若晚些要审讯,看看能发现什么。”
“好。”沈冽道。
沈冽回去夏昭衣跟前,无声蹲下。
少女还在睡,而且看模样,睡得很香。
山间风大,她垂落胸前的长发不时飘起,又一阵风来,沈冽伸手,轻轻将她的头发别去耳后。
便在这时,少女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沈冽来不及起身离去,俊容微愣,而后有些不太自在地沉声道:“阿梨。”
才自梦里醒来,夏昭衣的眼眸有些失焦,缓缓流转,是旁人难见的慵懒妩媚,而后渐渐恢复神采。
“沈冽。”夏昭衣清浅一莞尔,青丝被山风吹拂,沿着她的下巴往南边轻轻飞起,发梢调皮地招摇飞舞,肌肤透明而干净,这样的她,有种易碎的脆弱之感。
沈冽知道她要强,不会喜欢这样被人形容,但他心中所有的柔情仍在这一刻极盛。
“睡得如何?”沈冽问道。
夏昭衣闭眼,脑袋靠着树木抬起,半响,笑道:“想吃梅花糕。”
沈冽被她逗得唇瓣轻扬:“看来,睡得很好。”
忆起睡前发生的事,夏昭衣偏头看向绑缚剑客的地方。
“嗯?他们人呢?”
说完,看到远处正在翻动尸体的叶正,她了然了。
“我去了紫苏染坊,”夏昭衣看回沈冽,“紫苏染坊的前任东家叫张贺,他身上诸多蹊跷,他父亲叫张腾飞,名相思。我便让李国豪带人去查其下葬的棺木,但我思虑不周,忘了暗中有无数眼睛盯着我们,连累他们一死一伤,棺木也被人劫走了。”
“你莫非是寻棺木而来的?”沈冽道。
夏昭衣点点头:“我追寻至寨水岭,那棺木停在一座无人的破败小院,棺中不见尸骨,而后,我便遇见了你的手下,那些探州兵。我怕他们有危险,让他们先离开寨水岭。”
沈冽眉心轻拢,沉声道:“看来,我也思虑不周。”
夏昭衣一顿,随后唇角嫣然,露出极淡的小梨涡,将她不笑之时清冷疏离的气质添了几分甜美。
“……阿梨笑什么?”
“没,”夏昭衣笑道,“说正事,我才和他们碰面没多久,寨水岭村中的诸多木屋便被人放火,最先着火的,恰是停着木棺的小院。你那些兵马真厉害,二话不说便纷纷跑去救火。我请一个妇人领我去村中酒坊和酒铺查看,撞见了放火的这群人,我一路追他们至此,却见他们起了内讧。”
“是那些人吗?”沈冽问道。




娇华 1197 章朝之风
夏昭衣拾起地上夺来的剑鞘递去:“你看看,可认得此纹络。”
沉冽接来,细细看了一遍,摇头:“并无印象。”
“那便奇了,”夏昭衣秀眉轻皱,道,“我一瞧见它便觉眼熟,且不是久远之前的眼熟。”
“近日见过?”沉冽道。
夏昭衣点点头。
沉冽敛眸,又去细看了遍,仍无熟悉感,唯一能确定得是,不是“那些人”的纹络。
“会不会,也是章朝之物?”沉冽说道。
不同于大乾的礼建天下,高度专权,章朝民风极宽,举国风流清雅,名士多峨冠博带,衣袂飘举。除人手皆有芝兰香草作为佩饰之外,闲时还有一大爱好,便是去精巧构思个专属于己的纹络。
那些秀美精雅的图纹会被子嗣一直沿用,也有流传至民间,渐成为泛天下的共好。
而这些共好中,又有诸多派系之分,犹如文学诗词和小吃建筑。
“章朝……”夏昭衣拢眉,“近来若说只我碰过,而你未碰见的章朝之物,莫非是屈夫人那?”
但屈夫人那里,她所接触到得各类宝物中,她可以确定没有见过此纹络。
沉冽见她对这剑鞘纹络当真上心,再一度细细看去:“若是章朝图纹,此剑鞘上的纹络流畅精致,秀美飘逸,转弯处清瘦纤巧,大抵可以排除好堂皇富丽和大气走势的永安派系。江北江左一带,亦皆可排除。”
夏昭衣若有所思道:“不像是‘那些人’的,对吗?”
沉冽微顿,点头:“嗯,那些人的纹络偏正统尊贵。不过不排除‘那些人’中有其他派系存在,毕竟他们势力庞杂。”
夏昭衣话锋一转:“也不能排除是风清昂的可能,或者,唐相思。”
她抬眸看着沉冽。
每每从她口中说出“唐相思”三字,沉冽都会隐觉不安,但他情绪鲜少外露,黑眸若古井,认真专注地看着她,俊容宁和,无波无澜。
“不管是谁,”沉冽说道,“烧村戕害无辜平民之事不可轻饶,只要被我们找到,他只剩一死。”
“嗯,”夏昭衣点头,又道,“但从李国豪他们手中抢走棺材的,却绝对是‘那些人’。那名受伤士兵身上所拔出来的弩箭,便是‘那些人’的。说来,我最后只见到那院中残败的棺木,再没见到他们。村中大火也未将他们烧出来,极有可能已不在村里。”
她原本打算,是查看完小院机关后,便继续追踪,结果遇上了晏兵,再是起了火,冒出来这群人。
夏昭衣支地爬起,沉冽伸手扶她。
她朝臂膀上的伤口看去,一笑:“包扎手法不错嘛。”
“剑伤不轻,怎可能是意外?”沉冽看着她道,语气有些不高兴。
他自认没有资格拦着她去哪,也更乐见于她跃山飞云,行江踏海,鞭打恶徒,手刃仇人,这世上最无羁自由的人,唯她唯离岭。
但若是涉险,受伤是必然。
可每见她受伤,他又觉心堵心疼。
夏昭衣没将这句话当回事,问道:“你要回去吗?”
“你呢?”沉冽反问。
“我想继续追人,”夏昭衣道,“我是追着那些人到寨水岭的,不想半途而废。你若是要回去,紫苏染坊那便替我去报声平安。”
沉冽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剑鞘,道:“我令叶正将这剑鞘也带回去吧,报平安便也由他一并。论及追踪,我也擅长,不如我随你一起,多个助力。以及密道中所发现的几样东西,我恰好可与你路上一说。”
他提到密道,夏昭衣起了浓厚兴趣:“是了,你们自陈家祠堂下去,竟是从江水里出来,那密道可是遍布整个衡香?”
“恐怕不止。”沉冽说道。
“将军!将军!”远处传来声音。
沉冽和夏昭衣转头看去。
一个晏兵快速跑来:“将军!那崖下发现一具女尸,刚死不久!身上布衣简制,料质产地同那两名无头尸身上的很像!”
“可是浅灰色布衣和石青长裤?”夏昭衣问。
“正是!”
“那两名无头尸的妹妹,”夏昭衣看向沉冽,“途中听他们说话时,喊她四妹。”
“你要去看看吗?”沉冽道。
夏昭衣想了想,点头:“好。”
“你先领阿梨将军前去。”沉冽对跑来得士兵道。
“你不去吗?”夏昭衣问。
“我稍后便来。”
“嗯,那我先去。”
夏昭衣随士兵离开,沉冽看向叶正。
“少爷?”叶正立即快步过来。
沉冽沉声道:“回城后三件事,一,速派三千兵马去寨水岭。二,夷平紫苏染坊,那紫苏东家当初多少钱买的,让杜轩以十倍现银还他。三,调遣人手,封锁整个均内乡。”
“是!”叶正应道。
“还有,”沉冽神色变冷,严肃道,“问戴豫,诸昌之死和卫东佑之伤可有眉目,那侯睿的画像需得贴遍衡香,包括乡道上,我要见到十步一画。”
“是!”
“速去。”
叶正立即拱手:“少爷顾好自己的身子!”
说罢快步离去。
沉冽看向另一名士兵,不待说话,士兵立即肃正:“将军请吩咐!”
沉冽想了想,上前在他身旁低声叮嘱。
士兵听完愣了下,不禁笑起:“……是,属下遵命!”
“去吧。”沉冽声音变温和。
李四妹的尸体卡在了悬崖一棵倒挂的老树上。
士兵们还在商议如何将她捞上来,夏昭衣过去看了眼,称她先下去看看。
陡峭深邃的山崖,她轻而易举便下去了,一袭水绿衣衫似轻盈敏捷的崖边燕蝶。
夏昭衣将李四妹翻过来,她身上多处负伤,联系崖边痕迹,似是被人追杀途中坠崖,在这半渊上失血过多而亡。
夏昭衣解开她的外衫,伸手在里面搜找,怀里有个小钱袋,里边银两不少,除却银两,还有个长生符,写着李四妹。
除了钱袋,还有数张通行文纸。
现今乱世,要想过一些重要关卡的官道,需得各处的凭符,这些凭符称呼各异,叫文牒、公验、文书的各有。
但有一个称呼,却绝对不是中原大地上该有的。
夏昭衣的目光落在纸上的“三道东禄”四字,再看向已死的李四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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