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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糖水菠萝
“对哦,你们知道赵刺史现在去哪了吗?”
“不知道,肯定跑远了。”
“哎,之前我们还在想赵刺史和仇都尉谁会分出个高下来,结果,赢得人竟然是夏家军和晏军。”
“不不不,赢得人是赵大娘子!”
“还有屈夫人,不亏是咱们衡香的第一夫人!”
……
夏昭衣慢慢走,慢慢听。
他们提及拆房子,她现在去衙门,便是去问风清昂那小院的拆毁情况。
还有,她要开始调动兵马,应付田大姚南下经过衡香的大军了。
虽然田大姚极大可能会避免招惹到她,但如果她是田大姚,岂容自己的大后方面临风险?
忽然,前面传来锣鼓声。
夏昭衣抬头看去。
周围街道的人也纷纷望去,那些酒馆茶楼上的人则半个身子都要探出窗来。
两个男人敲着锣鼓跑来,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声道:“第一轮,结!辩题为‘法’,子夏组胜!子夏组的祝同辉为头筹!”
一时间,众人有高声欢呼的,有叹气大骂的。
夏昭衣望着他们,这群男人,竟是押起了赴世论学之上,谁胜谁负。
那敲着锣鼓的其中一个男人又道:“第二轮,始!辩题为‘学’,子秋与子冬二组辩!”
整条长街忽然安静,众人竖着耳朵在听,待他说完,“哗啦”一声,所有人掉头离开街边和窗,各回茶楼酒馆去押。
也有人觉得在这家酒馆手气不好,或者胜率不高,便出来跑去下一家。
满大街叫嚷着人名和所押数额,还有人在那高谈阔论,认为押谁胜率高,押谁铁定输。
从这满街盛况来看,这段时间以来,好些文人才子已经扬名。
夏昭衣听着,走着,忽然一笑,胸间似有一股豪情。
是玉,便能夺目,良将不该藏于瓦砾之隅,不管今后这些人是敌是友,此处高台已搭,他们一生中当有此绽放之机。
步至衙门,詹宁远远见到她,拔腿跑来:“二小姐!”
“慢慢说。”夏昭衣边走边道。
詹宁却慢不下来,快速道:“那居处发现了三具尸体,竟是整整齐齐一家人!现已确认,那人的确就是二小姐要找之人,不过他现在已不知去向。我们打听过附近村民,此人……可怕。”
“死的那人,可叫小刀?”
“应该是,别人称他为刀老五。”
“厉害,”夏昭衣唇角讥讽,“竟连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都下得去手。”
“以及,高舟郎将回来了,”詹宁声音变低,“他有些……”
詹宁没有说下去。
夏昭衣微顿,想起他被沉冽“所绑”一事。
默了默,夏昭衣道:“因我要查张腾飞棺木一事,城南都卫府的李国豪手下一名士兵无辜枉死,被人吊在高树之上,其身后事可有派人去跟着?”
詹宁没料到她竟将话题转去了这,道:“这个,属下不曾留意……”
“多带点银子去吧,照料好他家人。此外还有一名士兵后背中了一箭,也要看看他的情况如何。”
“是!属下遵命!”





娇华 1223 灯下男子
余下半日,夏昭衣都在衙门,没有出去。
自来衡香当天遇上飞霜阁之事后,她便开始和各路人马牵扯,奔波于衡香各处。这一日一日,外地送来的信件已累如小山,一直在齐墨堂和知语水榭。
夏昭衣在正午检查...




娇华 1224 夏夜轻话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沈冽回过头来,黑眸对上她的视线。
夏昭衣圈着小油球灯的指尖微紧,心弦也似一动。
安静宁和的夜,男子清瘦雪白的俊容落着庭灯的光火,伴随树梢交织的淡淡暗影,眉目轮廓更显深邃,...




娇华 1225 一起议事
夏家军的军情信件格式传统承自大乾军机,极为简略,信上共三十字,但已道出对方人数,兵种,布兵之阵,以及进退方位。
夏昭衣一目看完,递给简军,再看向两名士兵,令他们去后边将舆图抬来。
“沈冽,...




娇华 1226 沈冽之父
天还未彻底亮,衡香街道上便充满马蹄声。
但早自赵刺史和仇都尉结怨后开始,衡香几乎天天如此,衡香府百姓们未觉有异,好多人在床上翻了个身,都囔几句,继续睡。
城内城外,兵马集合。
夏家军整装待发,往东北而去。
晏军千人,随他们同行。
陈西华的八千俘兵脱去农衣,重穿军甲,跟随在他们身后。
城内则到处都是城南都卫府的兵,大街小巷,时时可见长队巡逻而过。
辰时,西北城外燃起一场大火,一夜未睡的沉冽负手站在大火前,无声望着火海中被烈焰吞噬的棺木,黑眸深静如海。
杜轩在他身后哭红眼,随着火光越来越烈,杜轩清癯的身板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好兄弟,是我刚愎自用!是我对不起你!该死得人是我!”
戴豫叶正等人忙将他扶起。
浓烟滚向苍穹,被大风吹向遥远的山野村庄,最后彻底没于天地,消散一空。
·
卿月阁附近最大的茶楼点茶欢上,齐咏等人正愁眉看着窗外。
这次和齐咏一起从凎州赶来的,还有颜迅。
作为陈西华身边最斯文的儒将,颜迅和齐咏气质上几乎一致,现在二人皱眉的弧度都像极。
现在坐在这,他们还是来求情的。
一个人头十两,他们凑了这几日,倾家荡产才凑出六万两现银来,远远不够。
昨天那个不讲理的高舟郎将过来,二话不说,要轰他们回去。
齐咏问能否先赎四千人回去交差,也没有商量余地。
仅这十日,齐咏头发都快愁白了。
邻桌不时传来看热闹的闲话:“还是头一次看到没有吹锣打鼓的丧葬,真是怪!”
“就是,哪有人办丧事不吹锣打鼓的?”
“还以为这种大户人家办丧事会开席,见者有份,都可以去吃呢!”
“以前刘老员外那白事不就是这样?”
“害,真是小气!还是云梁沉家的呢!”
……
都是闲话,心烦意乱的齐咏无事便听上一听,其实兴致不大。
这时,大堂楼梯上来几个男人,齐咏余光瞥见,抬头看去,顿觉眼前一亮。
一行共七人,为首的男人年约三十,非常高大,清瘦挺拔,还生有一张极其好看的绝色面孔。
“绝色”二字形容男人很奇怪,放在此人身上,却无半点违和。
且这“绝色”非偏女性化的柔美之感,他这一身风华,既俊美无俦,又英气如寒峰利芒。
好多人看到他上来,都忍不住侧目,多看他几眼。
更让齐咏注意到得是,此人一袭铜青色长衫,看似朴实隐市,料质却上上之乘,其上绣工所琢暗纹,更出自一等一的精细手法。
再看其腰封上的暗金缂丝和双足所踏的黑靴行云纹,让近来忙于凑钱,掉进钱眼里的齐咏一估算,仅这身打扮,便值百两。
以及他身旁手下,似是寻常简略的衣着,却都是绝佳布料,连所握兵器都不等闲。
也不知这些人是故意为之,明着低调,暗着炫耀,还是因为家中衣物翻到底了的确就这几件最低调。
窗边那些闲话还在继续,闲客们碎碎叨叨,指手画脚。
几个伙计去窗边调度,令人腾出两桌空位。
窗边的人自然不乐意,伙计立即换了嘴脸,开始蛮横地赶人。
等手脚利索地一顿收拾后,他们过来点头哈腰,请那几人去落座。
这下,所有目光都朝他们看去,重新打量。
为首的男人压根不理这些视线,目光望向窗外,卿月阁大门。
“这几人有点来头。”颜迅对齐咏道。
点茶欢非常大,所以同样都是在窗边,但是齐咏他们和对方的桌子,相差至少有六桌,距离很远。
齐咏说道:“不管。”
颜迅压低声音:“他口袋里定有不少钱,咱们眼下最缺钱。”
齐咏摇摇头。
经验告诉他,这类人的钱不是那么好钻营的,所以没精力去套。
时间缓缓过去,快至正午,窗边的人都换了批,却仍热闹。
有人忽道:“回来了回来了。”
旁人立即道:“快快快,哪个是沉将军?听说他貌美清俊,天神下凡!”
“我也没看过,是哪个?”
“还远着呢!急啥!”
“我看看,我看看!”
齐咏和颜迅也朝外边看去。
卿月阁一行人不是走路回来的,而是骑马。
马队中间,还有一辆马车。
“那个沉将军应该在马车里!”
“哎呀,可惜了!”
“是啊!”
“可惜啥,总会下车的嘛!”
“你们看这些马,可都是良驹!”
“是啊,大户人家就是非同凡响!”
……
马队在大门前停下,男人们翻身下马,身手矫健。
车夫下车后掀开车帘,众人一眨不眨,看着自马车上下来的年轻男子。
但他一下车,便转过身去,将车厢里的另一人扶下来。
众人甚至都没看清他的脸,只看见他秀挺玉立,阔背窄腰的身姿。
“哎呀,看不见!”
“可这背影太好看了!”
“对对,真是个美男子,气质真好!”
“他扶下来得这男人是谁?”
“看着不太年轻,也不太老。”
“会不会是他爹?”
“怎么可能!天下人谁不知道这沉将军被他爹轰出家门了?”
“是啊,”一人压低声音,“听说醉鹿也不要他了!要追杀他呢!”
齐咏和颜迅也一直看着下面,目不转睛。
实际上,他们甚至都没弄清卿月阁这几日是为谁办丧。
一行人没在门口多久,全都进府了。
仆人们过来将马牵去后门。
门前很快无人。
就这么一小会儿,也没多少热闹可看,但茶楼里的人还在七嘴八舌。
齐咏收回视线,抬手为自己倒茶。
有钱男人的那一桌,一个伙计过来上菜,并问他们还有什么吩咐。
一个手下说道:“没有,如有吩咐,自会叫你。”
“好咧!”伙计应声。
齐咏正倒茶的手一顿,茶水溅到了外面。
他的目光立即盯向那个有钱的男人。
“怎么了?”颜迅问道。
距离很远,齐咏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同样也是高大挺括的身材,站如松,行如风,坐如钟。
“那几人,是云梁口音,”齐咏是个非常敢想的人,愣愣道,“莫非……不会吧?”
“你在说什么?”颜迅问道。
“那人,”齐咏说道,“该不会是沉冽父亲,沉双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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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我最近才知道,有一些打赏后台是看不到的,如果我有遗漏,忘了道谢,这里先说声对不起qaq




娇华 1227 亡命之徒
被沈冽扶下来得人是杜轩。
回来后,杜轩便一直坐在空荡荡的灵堂里,两眼无神地看着对边的椅子。
戴豫处理完府中杂务,到灵堂后不见杜轩身影,一问旁人,得知他去看卫东佑了。
戴豫轻叹,洗了手...




娇华 1228 隔窗有耳
这个衙卫口才好,所以才派他来传话。
在他们说话时,夏昭衣侧卧在屋内窗下,缓缓睁开眼睛。
连着两日,她都是和衣在软榻上醒的。
沉冽不敢擅自为她脱衣,也没有叫仆妇来解她的衣裳,所以把她放在和大床并无区别的软榻上,只为她脱去鞋子,盖上软毯。
夏昭衣醒来看到自己在哪,就猜到又是沉冽带她回来的。
窗外衙卫还在继续说话,夏昭衣轻轻翻了个身,望着透窗的光,粗粗算着时间。
诸昌的身后事,应该已经了了。
沉冽既将带她回来,想必一夜未睡,现在肯定在补觉。
外面说话的人是衙卫,不是士兵,也没人来吵她,可见城外部署顺利。
眼皮沉沉的,夏昭衣还想再睡,但衙卫口中几次提到得孟公让她困意渐消。
孟公。
孟。
她几日前还在三拜山同张稷边走边闲聊时说起,“那些人”极可能是想利用陈家祠堂的暗道和紫苏染坊,让他们找一个姓唐,或姓孟,或姓张的男人。
现在的这个孟公,会是唐相思吗?
单从其人留下的诗文字辞去看,他分明是个优柔多情易伤感的人。
“风声入座寒,月中石影斜,不惧尸如山,只恐是人间。”
“玉肌瘦骨伶仃枕,应道病容将甚,待亡人。”
“十年痴梦到今在,今朝又是秋云,如君莫作老来态,白鸥归去也,再无旧时爱。谁似故人心似铁,何须千里同载。我生还是去程外,天涯归路,到底年少轻狂债。”
这些词,字字都透着婉约哀愁。
这样一个人,会雇佣一个杀手组织去杀人放火,对无辜村民下手,并令手下在灭口时割首吗?
灭口时割首通常有两个原因,一,不想让旁人知晓被灭口者的身份。二,尸体无法带回,头颅却较轻便,带回去可确认灭口之人已死。
这第二点,却不知是孟公的意思,还是吕无为自己的主张。
若是孟公之意,此乃完全不信任身边手下之举,哪怕是替他灭口的吕无为。
又或许,这个孟公并不是唐相思,是她多想了。
因衙门今日事务繁多,衙卫们说完后便离开了,脚步声渐远。
夏昭衣想爬起来,浑身却无力,她不是个赖床的人,可现在着实太困。
“现在清楚了,”支离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件事情,我要去跟沉大哥说。”
“可是沉郎君现在还在睡觉呢。”苏玉梅道。
“是啊,可是你想,现在抓出来一个,便还有另一个,就是那个把小木盒子给我小师姐的人。这王二是孟公的人,那个给盒子的,则是风清昂的人。这一个个,着实可恶!”
“嗯,”苏玉梅道,“看来他们早便开始谋算,每个人的身份底子都伪造得清白,实在防不胜防。”
“呵,”支离冷笑,“可人呐,总归是恃强凌弱的。你看另外那些臭杂毛,天天说我小师姐姓乔,可我小师姐主动送上门去,他们却不敢杀她了,反而一直躲着她,这群没用的孬货!待我身体变好,我便化身成这衡香府的赏金猎人,但我不要赏金,我只猎人!我定将他们痛揍个落花流水!”
夏昭衣听着,眉心轻轻合起。
支离怎么知道小木盒的事。
这时,一人来找戴豫,说有事务要处理,戴豫便走了。院子里只剩下支离和苏玉梅,还有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郭云哲。
夏昭衣微微撑起身子,不想再赖床,窗外却又传来支离的小声说话。
“苏姐姐,关于你大哥的事,我一直不想多嘴,但是刚才戴大哥提到,我想起他上次在驿站时说你的刻薄言语,那些话着实过分了。”
“没事的,”苏玉梅微笑,“我未放在心上。”
“哎,苏姐姐,我这个人藏不住话,我有什么就直说吧。我觉得,你大哥就是见不得你好,见不得你被人喜欢!”
“支离!”苏玉梅低声轻斥,打断了他。
“疏不间亲嘛!我懂,但是苏姐姐,你老被你兄长欺负下去,我怕你真被他折腾出心病来。”
“哪有呢,他倒是欺负不到我的。”
“你以为的欺负就是抬手打人吗?”支离摇摇头,“不是的,他那样时不时刻薄你,也是欺负你。”
夏昭衣挑眉,苏恒?
之前,倒也是见过他们兄妹起争执的。
“对了,”支离这时又道,“苏姐姐,你兄长是不是喜欢我小师姐呀?”
苏玉梅“啊?”了一声。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的。”支离道。
苏玉梅沉眉回忆,想了半日,说道:“我这人在男女情爱之事上有些笨拙,也不知算不算看得出,可是,哥哥他好像总是躲着阿梨姑娘。躲着,算喜欢吗?”
“那,是当面躲着,再背后偷着看吗?”
“这个我不曾注意,这方面我的确是笨拙的。”
支离哼哼:“我之所以这样觉得,是因为我们在路上时,每每提到我小师姐,他总要抬头看来。有时候他人都走远了,还要装作不经意回来听一听。”
“……竟有这样的事。”
“哼,如果敢跟柳现宝那样,那就休怪我……”支离把自己的拳头捏得咯吱响。
苏玉梅一笑:“这倒是不会,他胆小。”
“吼你骂你凶你的时候,可不见得胆小。不过,他如今既躲着,便算是好。说起来,喜欢我的小师姐不是他的错,因为我小师姐确实优秀。”
夏昭衣无语摇头,下床穿鞋,再准备往屏风后的浴房走去,昨日那里便有干净的一桶水供她洗漱。
才起来,忽听支离又道:“呀!沉大哥!”
夏昭衣一顿,这人,他不睡觉的吗?
“支离。”沉冽低沉清冽的声音在外响起,有丝丝沙哑,听上去,倒的确是刚醒的。
“……见过沉将军。”苏玉梅说道,声音有几分尴尬,毕竟正在议论的,是她兄长的事。
支离也觉得不太好,轻咳了声,道:“沉大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沉冽不咸不澹地弯了下唇,说道:“柳现宝,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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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云哲:zzz~




娇华 1229 像对眷侣
夏昭衣:“……”
沉冽怎么可能会不认识柳现宝?
当初他们趁夜离开临宁,路经八江湖的桃溪村外时,杜轩亲口问她,可认识柳现宝。
杜轩还说,他们上次来桃溪村时,柳现宝一直在江畔深切呼唤她。
杜轩还还说,爱慕她的男子应该很多吧。
现在,沉冽分明是明知故问……
支离却不知情,沉冽一问,他张口就倒豆子一般道出。
“柳现宝是我小师姐在桃溪村蹲齐老头时,那桃溪村里的一个壮小伙!”
“他对我小师姐一见钟情,可痴缠了!”
“隔三差五来找我小师姐,还喜欢往我们院子里送鸡送鸭送大筐的鱼!”
“听说附近乡里不少姑娘都中意他呢,因为他人特壮实,看着有劲!”
“我看就是这个原因才让他飘飘然,觉得配得上我小师姐!”
“哼,可我小师姐不喜欢他呀,他老忽然跑到我小师姐跟前嚷嚷什么,夏姑娘!我喜欢你!我呵呵!他可真是不自量力!”
……
夏昭衣扶额。
柳现宝在她跟前说这些话时,她并无太多感觉。
不止柳现宝,包括刚才听到苏恒可能也喜欢她时,她也无所触动。
但是现在,支离在沉冽跟前这样噼里啪啦一顿讲,她莫名觉得耳根发烫,一股羞耻感。
并不是因为被人爱慕,而是支离在叙事中添加了大量的个人情感,尤其是踩着柳现宝来吹夸她,让她觉得极其不好,极其尴尬,极其羞耻。
听不下去了,夏昭衣打算去洗漱,偏偏脚步像是挪不动。
她侧眸看向房门,好奇门外沉冽听到支离所说得这些,会是什么反应。
就在支离终于停下来喘气后,沉冽澹澹道:“阿梨心中装着天与地,四海与万民,唯独不会存有男女之情吧。”
支离一愣,忙道:“怎么会呢!小师姐当然也会有男女之情了!就是……”
夏昭衣怕他说漏嘴,差点出声,好在支离自己停了下来。
沉冽俊容始终平和清澹,心下却琴弦待发,绷得笔直,平静道:“就是?”
“嗯……就是,她可能没想好,”支离扯了扯嘴角,“或许沉大哥你说得对,小师姐心中装着天与地。”
沉冽无言。
他那样说,有抛砖引玉,套话之嫌,未想支离竟顺着他的话来说了。
支离想了想,又继续道:“对了,加上之前那个害得小师姐家破人亡的女人就是因情字而生心魔,所以小师姐对男女情爱的看法,一直和常人不同。哎!要不这样,沉大哥,你多找小师姐聊聊,给她开导开导?”
“……我并非阿梨的兄长或师长。”沉冽说道。
“真要让我师父来,那何止现今的天与地,我师父能将青史长卷全丢到我师姐跟前,同她道一句,庸俗之人才谈爱,将亘古至今的天与地全装心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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