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人之心

几人聊了一会后，西左龙一和长岛秀一一同离去，似乎公安部发生了一些紧急事件需要他们去处理。
“是么，叶舟轻叛变了。”
林檬坐在床上啃食着长岛秀一削好的红苹果，据说是和西瓜配种的红苹果，血色一般的红，口感和苹果一样的脆，甜度却和西瓜相似，这也是林檬第一次吃到这么高级的水果。
嗯，主要是贵。
“别内疚了，那件事不怪你，只是李小祥的叛变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谁都无法预料这种事情的发生不是么？”林檬笑着说道。
他能看出南怀天心中的内疚，因为这个家伙和长岛秀一一模一样，心里藏不住事，全把事情写在脸上。
南怀天点头，但听没听进去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林檬看他的样子，想必南怀天应该稍微有些释怀。林檬十分了解南怀天的性格，稍微开导一下就好，没那么麻烦，索性就不再追究这件事。
“我沉睡了这么久啊……”
林檬心中调出时间，视野前方显示着当天的时间：
2174年9月10日。
“2174……”内心没由来的对这四个数字感到排斥。
“怀天。”
“嗯？”
“帮我办理出院手续吧。”
“可是你的伤还没有痊愈。”
“不碍事的，回家一样能休息。”林檬看着窗外的青天白云，白云缓缓漂浮在空中，却连一只鸟儿都没有。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奇怪。
办理出院手续后，林檬独自回了家，南怀天还要上班，所以林檬就没让他送。
站在熟悉的“家”门口，林檬却迟迟没有进去，他总有种错觉，只要一踏进家里，就觉着再也不是“自己”了。
迟疑许久，他用指纹打开了门，踏入犹豫多时却仍然不敢进入的“家”。
一瞬间，宛如心灵被洗涤一般，林檬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换了副身体。
灵魂，在雀跃。
风吹拂着身体，扫尽尘埃，略显迷茫的目光中洋溢着十分闪耀的光。
经过玄关，数道红外射线扫描他的身躯，检查身上有无可疑物品，隐藏在牙齿中的纳米型监视器被某种高频率声音震碎，藏在毛孔中的头发丝也同样被检测到，但依旧无声无息地被红外线给清除干净，不留任何痕迹。
脑海内仿佛有一把锁头，而“家”却是这个锁头的唯一钥匙。打开它，便能见到真正的世界。
“安全了么……”
确实如林檬所想，回到家的他和之前的他完全是天壤之别。此时的林檬一扫归家前的阴霾和苦恼，他将鞋子放入鞋柜中，耳朵微动，房间内存在的脚步。
林檬微微一笑，只见一道俏丽的身影朝他扑来，一抹淡淡体香涌入他的鼻尖，久违熟悉的味道，一切是那么的自然。
明明只有一个月没见面，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有一年没有联系过一样。
“主人！我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
“嗯，灵儿，我回来了。”
宠溺般抚摸着灵儿的脑袋，丝滑的发丝让他抱着灵儿的身躯更加用力，灵儿微红着脸颊，被主人这般紧紧抱着还是第一次，更别提被怀抱着的那种贪恋的味道。
她沦陷了，身体开始发软，在林檬怀中用力的钻了钻。
更不行了……要……叫出来才行……
林檬刮了刮灵儿的鼻尖，他笑道：“这些日子发生不少事情，先去帮我放个洗澡水吧，我好好清洁清洁，刚从医院回来，身上难免沾染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灵儿开心地点头，心念一动，便听得浴缸中有流水淌落的声音传来。
“主人你先去换衣服吧，灵儿把食物食材准备好，等你洗完澡后就可以吃饭了。”
林檬想了想，摇摇头说：“不了，今天我来做吧，你和我一起洗。”
“诶诶诶诶！”灵儿脸颊通红，她双手捂着脸羞涩地闭上眼睛，“不行的啦！灵儿不行的！啊啊啊啊！”
一时间灵儿想到主人要在浴室里对她……轻轻脱下她身上的衣裳，露出这身主人精心设计的胴体，自己的身体主人应该会喜欢的吧？
“想什么呢……”林檬扶额，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变得和小茉莉一样了，明明两人就没接触过，“我是想让你帮我擦擦背，我够不着。”
宕机，死寂。
灵儿轻踹了林檬膝盖一脚，愤然转身离去。
林檬一脸懵看着气鼓鼓走远的灵儿，女孩子家家的脑袋里整天装着什么啊……
“臭主人！活该单身！”
嘴上骂归骂，但灵儿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因为她已经很久没给主人擦背了，记起上次这么做的时候还是半年前，那时候主人好不容易才休假，宅在家的那几天，自己才有机会帮主人擦背。
贪恋，迷恋，爱慕，百感交集。
灵儿感到很幸福，她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
从被主人在垃圾桶旁捡回家之后，她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有主人在身旁，世间的一切困难都不再是困难。
哪怕主人有时并不是主人，但他也有主人的思想，他就是自己的主人。只要不是主人心里头住着的那个家伙出来，主人永远都是自己的主人。
想到此处，灵儿美眸闪烁，她抱紧了林檬需要穿的新衣服，将头深深埋在衣服中，贪婪汲取林檬的味道，像是要把这一刻久久藏在记忆中。
“主人他似乎知道了他并不是他呢。”
“是灵儿拖累了主人呢。”
“可即便如此，主人还是很爱灵儿，主人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灵儿，那灵儿也不能够让主人失望！”
这具类人躯壳，位于心脏处的智脑芯片，ai的生命核心，此刻正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人类史上第二位ai ，如化蝶般蜕变。





完人之心 第五十七章 人格
灵儿挎着身子从热扑扑的浴室中走出来，两眼充满着怨念之色。
原来主人说擦背就真的只是擦背，没有其他非分之想。这让灵儿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悲伤好。
裹着浴巾走进厨房，林檬想了想，决定还是穿件衣服的好。
他想起来自己以前下厨时发生的失误，因为自己当时嫌麻烦，光着上半身下厨，结果滚烫的热油因为肉类中掺杂着水分而溅起，飞溅到自己身上，而后起了多个水泡。
那次之后，林檬便下定决心炒菜时一定要穿好衣服。
今天做的菜全是灵儿喜欢吃的，别看她只是类人身躯，但同样也有着味觉系统，能够尝出饭菜的味道。
煎炸豆腐，糖醋排骨，炸鸡翅，青菜海虾汤，标准的三菜一汤家常菜。
乍一看，也都是林檬爱吃的。
客厅内播放着令人舒适的纯音乐，电视机的声音和音乐的声音所差不大，两人有说有笑的吃着饭菜。
在“你夹一块排骨给我，我给你一根鸡翅”的举措中终于吃完了饭。
灵儿将碗筷盘子端到厨房洗碗机内，窃喜地轻扣响指，洗碗机便自己运作起来。
林檬饭饱喝足，倚靠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灵儿嘟嘴，走到冰箱旁拿了两瓶自制奶茶，然后整个人窝在林檬的臂弯里，再也不想动弹，她微红着脸靠在林檬胸膛上，手中不忘拿着奶茶轻轻吮吸着。
良久，林檬干咳一声。
“灵儿，有几件事想和你说说，可能会吓到你。”
“嗯呐！”
“我可能不是我了。”怕灵儿没听懂，林檬又补充一句，“就是现在的我和在外面的我好像不是同一个我，你能听的明白吗？”
“嗯啊！”
“.…..”
“我真的听懂，灵儿不傻！”
林檬叹气，他并不是因为灵儿听不懂而叹气，而是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心中隐隐约约有猜测，但却又不敢妄自下定论，所以才用了“可能”这个词语。
现在的他，是真正的他还是被虚构出来的他？
灵儿抚摸着林檬刚毅的脸，手指传来林檬身上的温度，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主人呀，你可以不用那么懊恼哦。”
“嗯？怎么说？”林檬不解。
“你确定真的想要知道真相吗？”灵儿轻声问道。
林檬沉寂了片刻，而后微微点头，又摇头。他能猜出很多东西，他想要知道真相，但这个真相就目前而言真的不好知道，这件事又和他想要说的第二件事有关联。
纠结与不安，内心错杂，思绪有些凌乱。
“我怀疑你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但联盟还没下手，说明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林檬有些苦恼地说道，“我开始庆幸自己之前的举措了。”
“咦？主人你猜到啦？”
“大致猜到一点，似乎也只有这个答案才能解释我为什么判若两人的举止。”林檬用力地挠挠头，说到底他还是存在着疑虑。
“以现在的技术而言，塑造多重人格应该不难吧。”林檬低眉叹气道，“我想之前的我刻意分化出两个林檬，一个是在家时的林檬，一个是在办案的林檬。”
“在家的林檬知晓你的存在，并且也同时拥有着办案林檬的记忆，可以说是主人格；而办案林檬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单纯来说，只是一个对外型的林檬……”
“可为什么我连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了呢……脑海里还藏着许多复杂的记忆片段，孰真孰假让我一时难以分辨。”
林檬痛苦地抱着脑袋，一想起这些他的脑袋就十分疼痛万分，很明显有人对他的记忆做了手脚。
灵儿心疼的抱着林檬，她轻声说道：“既然主人你都察觉了，那灵儿也就不瞒着你啦，只是这道枷锁一旦解开，我们都很有可能存在的危险哦，我是不担心啦，只要能和主人在一起，怎样我都不害怕的！我是担心主人……”
林檬闭目思考，许久。
“暂且还是不揭开这个秘密吧，我相信我之前这么做一定有着难以告人的理由，在一切未能准备妥善之前，先暂时如此。”林檬有些歉意的看着灵儿，“只是又要委屈你了，只能生活在这间小屋子中，虽然帮你装了能够外出不被ava发现的装置，但是你的身份依旧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灵儿搂着林檬的脖子发出咯咯的笑声，“才不呢！主人只要经常回家就好啦！至于其他的都没关系的！”
林檬嘴角一阵苦笑，“不是我不想回家，是我第二人格不愿意回家，他只想着解决案件，家里没人为什么要回家。他与我不同，我能继承他的记忆，他却没有我的记忆……”
灵儿歪头，老实说，以她的思维逻辑处理起这种人格性问题还是有点难度的，但总归还是能理解一部分。
林檬忽然想起刚刚在玄关扫描时，从自己身上扫描出一些可疑的监视物体，对方可能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家中安装这种扫描仪器，这一下便露出了破绽。
之前都没有这种举措，想来对方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
“事已至此，假设我们已经暴露，或者我身上有什么秘密是他们必须要得到的，我想我之后应该做些什么措施才行……”
“主人，灵儿有一个想法！”
灵儿眯眼笑道，不得不说，林檬很喜欢看到灵儿露出这种笑容，他又再次捏了捏灵儿的脸蛋，有些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说来听听？”
“潜意识记忆，这是主人你以前说给我听的哦。”被林檬触摸的感觉特别舒服，惹得灵儿都不想再说话了，只想窝在林檬怀里享受，但事关重要，可不能因为沉溺温柔乡而误了大事。
“假设办案时的主人拥有的记忆片段为a，而主人拥有着办案主人的记忆和进入家后的记忆，那么就应该为a+b。如果主人除却有关灵儿的记忆再加上对敌人的敌意的记忆呢？这样就变成了a+b+c，而出门后有关灵儿的记忆不会留存于办案主人的记忆中，当即也就剩下了a+c。”
灵儿嘻嘻一笑，她喝了口奶茶，然后继续说道：“这也是有依据的哦！主人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把工作带回家处理呢？”
“嗯，记得，因为我不太习惯把工作带回家，那几次是由于某种原因才……”
念及此处，林檬恍然大悟。
过去的种种记忆片段回归至脑海中，一点一滴的开始回忆，如幻灯片般的播放着，每一幕，每一帧，每一秒，林檬都没有错过，生怕错漏一丝而导致他接下来的计划崩盘。
“你这么说，是有点道理……是了，有关于你的记忆不会存在于外出自己的记忆中，反而还会有自行修补这段记忆的措施，不会担心有其他人窥探自己的记忆发现可疑之处。而除此之外，其他事情我全都还记得！”
“陈子昊的事情亦是如此！我记得我回家查探了他的资料！是了是了！”林檬激动得握紧拳头，看着灵儿傻笑的模样，自己也不由露出欣喜笑容。
“你可真是个机灵鬼！”
“嗯呐！我超棒超可爱对不对！”
“当然可爱了！”林檬搂着朝自己扑来的灵儿失声笑道，“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放肆。”
“放肆？”
“我可是身为刑警啊，却因为你这小机灵鬼要与世界为敌呢。”
灵儿嘻嘻一笑，她闭上眼睛像黏在林檬身上一般，心里也在幸福的小声嘀咕着。
【傻主人，你注定也是要与世界为敌的存在呀！】




完人之心 第五十八章 神秘网址
2174年9月11日。
安稳的度过了一夜，和往常一样按时起床、洗漱、穿衣。
穿着灵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熨烫平整的警服，林檬照着镜子打量自己英俊的模样：很帅。
身上这件黑色的警服为林檬增添了不小的威武气势，整个人看上去炯炯有神，威武不凡。肩上的警徽和联盟徽章熠熠生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油然而生：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人民，纵死不辞。
灵儿踮起脚站在林檬的身后，露出可爱的小脑袋，从镜子中看着自己的样子，灵儿吐了吐舌尖，成功的将林檬逗笑之后，便迈着小腿跑回房间，将一顶被擦拭得干净的警帽递给林檬。
将皮靴穿好之后，看着灵儿双手捧着警帽傻笑地站在身后，林檬笑着接下，顺手摸了摸灵儿的头，有些留恋般的多抚摸了几秒，灵儿喜滋滋的闭上眼感受着林檬的爱抚。
放下手后林檬迟疑片刻，在灵儿歪着脑袋好奇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灵儿嫩滑的脸蛋捏了一把，恶作剧似地匆匆跑开。
灵儿娇嗔地跺跺脚，鼓起嘴哼了声，林檬哈哈一笑，他推开了门，但却没迈出去，依旧站在室内，因为这一踏出去，也就代表着自己拔出了关于灵儿记忆的钥匙。
他回过头，看了看依旧站在玄关的灵儿，笑了笑：“等我。”
灵儿双手背过身后，俏皮地甩着挂在后脑的双马尾，这是林檬昨晚睡前帮她悉心编织的发型。
无言，一切都蕴含在眼神之中。
迈出步伐，人已站在门外，意识中将门带上，确认完毕。
钥匙已经拔出，但林檬却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他还是那个他，他认为他还是那个他。只是脑海里多出了一些潜意识的东西，正潜移默化的影响着现在的他。
他在意的东西，似乎更多了。
九月的烈阳，对着头顶的太阳，林檬正了正自己头上的警帽，警帽上的联盟徽章和肩上的警衔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发散着象征正义的光芒。
乘着车来到了警局，像往常一样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小茉莉依旧笑靥如花，如百灵鸟一般给办公室里的人来带喜悦。
小茉莉手里提着纸袋装着的油条和豆浆，还是林檬喜欢吃的早餐，一如既往。
风间彻依旧是那个风间彻，嫌弃着小茉莉给他带的早餐，于是乎又被小茉莉给狠狠地嫌弃了一番。
刚从更衣室出来的南怀天向林檬问了声好，生活与工作照常进行着。
林檬坐在位置上，他习惯性地打开抽屉检查自己的东西。拉开抽屉后发现里面安静躺着一块蓝色戏曲面具……
记忆顿时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令他诧异的是，那熟悉的刺痛感竟然没有重现，反倒是他自己率先做好了心理暗示之类的预防措施……
在陈子昊逃走前他丢下的面具，自己直至昏迷还仍然紧紧攥着它。
林檬也不知道这面具有什么作用，只是单纯下意识的将其带上，并且让最后赶到自己身旁的小茉莉偷偷藏起来，免得被当成“证据”上交到相关部门。
时刻注意林檬动向的小茉莉，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林檬身旁，她小声的说道：“师傅，这个面具你当时为什么一定要我悄悄带回来呀？还特别嘱咐我一定不能犯二，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这个呀……我现在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林檬看着这个戏曲面具，一时间也迷茫起来。
“哦哦，对了师傅，小白他今早送来了一份关于陈子昊以前的情报，他说这份情报来的有点晚了，因为陈子昊的事情已经定案了，所以这份情报也变得可有可无，但放在他那里也没有其他作用，最后想来想去还是邮寄过来给师傅你吧。”
“好，桌子上这份就是对吧？我待会看看。”
同时他还想起了银发青年对他说的那句话：林，叛徒，见面，必杀之。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似乎在梦境中隐约听到过……很熟悉，却又让人听不懂。
自己是叛徒？自己是叛徒吗？
线索太少，林檬也没想发散那么大的脑洞去猜测事情的真相。他翻看着手中的面具，双眉紧皱，目光似要将面具刺穿，看了约半小时也一无所获。
他想了想，用便携式扫描仪将面具彻底检查一番，也未能从面具中检测出类似电子芯片的东西。
林檬叹了声气，莫非这真的只是一个面具？那为何陈子昊要朝自己这边扔过来？要知道以当时的距离，至少要一个人用力才能投出那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如果面具没用的话，随手一扔就是了。虽然也有可能是陈子昊料定自己会多想而如此戏耍自己，不过……
林檬回想了下陈子昊这个人，想来他应该不会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
重新理了理思绪，不难看出陈子昊此人颇有计划性，在做一件事之前必定有所计划，是一个非常有理性的人。
这其中包括他藏在家中故意露出计划杀人的破绽，再联系到他带着组织里的人冒充自己家长而向学校请了长假，两者一结合，大概能猜出陈子昊早就有了离去的打算。
林檬左手托着脸颊，右手持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一个圈连着一个圈，从而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一个方式，用脑来构思不是他的专长，写在纸上更方便他直观的看待问题并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到底是什么缘由呢？
陈子昊必定不会做出无意义的举动，计划、有目的性、理性……林檬脑海中翻滚着这几个形容陈子昊的词语，纸上也都标注出来，渐渐地，答案似乎愈来愈清晰。
忽然间，灵光乍现。
纸上的几个圆圈仿佛聚集到一块，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圈。
林檬注意到了陈子昊逃亡之前的小动作，那时的他似乎用手指指着他自己的脸。
事不宜迟，林檬将戏曲面具翻转查看内部，他用两根手指在戏曲面具内侧仔细抚摸着，花费不到十秒钟便摸到了一处细小的缝，犹如胶布撕开口一般的触感。
林檬用指甲轻轻地抠着，额头上浮出微许细汗，生怕不小心用力过头将其抠破，但他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黏贴在面具内侧的贴纸看似薄脆实则并不脆弱，想必陈子昊也担心出现这种问题，所以也早就做了预防。
贴纸上写着一手干净工整的字体：
尊敬的林队长，若您看到这封信件，想必此时的我早已加入了那个组织。您应该不会惊讶我的做法，因为我猜您一定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一些信息我放在了一个黑户网站之中，如果您想了解的话，还请麻烦您多费些手段，这应该对您只是小事一桩。
我们的交易并没有中断，告诉您信息也是需要您付出代价的。代价并不麻烦，我也相信对您也是一件小事。我将您需要支付的代价依附在信息末端，若您觉得尚可，那就拜托您了。
2174年，8月，陈子昊书。
……
贴纸的最后，是一个黑户网站的网址。
望着这段网址，林檬陷入了沉思。




完人之心 第五十九章 围观
林檬没有第一时间打开那段网址，黑户网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公安机关中打开，ava可不是用来摆设的。
虽然不清楚陈子昊在黑户网站中存放了什么信息，但那种东西是绝对不可能交给官方机构来处理。
因为这是一场正邪之间的幕后交易，不对外公开的私人交易。
林檬拿着白夜云寄送来的情报资料，一块超薄的玻璃面板。这是华人堂科技公司最新推出的一款超薄平面阅读器——cn997，仅拥有一块玻璃面板就可以阅读联盟中所有通过正规渠道出版的杂志期刊，也可以阅读自己想要看的文字内容。
与市面上其他的阅读器相比，它最大的优势在于，安全性极高。
当然，在ava系统之下，人们自身的数据信息已经达到了最高级别的保护，不再像以前那般随意被不良企业透露个人信息，泄露个人信息造成财产损失和危机，不安全因素在ava的调控下已经被控制在最低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