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人之心

“哪怕是和犯人合作又如何？敌人的敌人就是暂时的朋友！收拾了敌人的敌人，自然会有一张大网罩住敌人，只要最终达成了目的，期间的种种又有谁人知晓？你说对吧？”
“万一事情没能如你所愿呢？或者敌人和敌人的敌人联手设套让你钻呢？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说不上那一天你就成了帮凶。林老大，我不信以你的智商会想不到这一点，你难道没考虑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考虑到啊！”
“那你怎么还……”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心里有数，诚然如你所说，游走于光明与黑暗边界，谁人能保证自己不被黑暗吞噬，彻底沦落为黑暗的一方。”林檬笑道，“但我不在乎，就算有人拿着我黑吃黑的证据公布于众，我也丝毫不会感到愧疚和懊悔。”
“很简单的一句话，心向正义，我无惧。因为我始终向往着正义，即便被人戳着脊梁骨痛骂我与犯人勾结，我也依旧能够笑着说。”
“我为人人。”
“所以，白侦探，你做好准备和我一起面对这浑浊的漩涡了吗？”
看着循循善诱如恶魔般的林檬，白夜云内心不寒而栗。





完人之心 第六十六章 心向正义，我无惧
记起与林檬初次相遇，那时林檬作为一名刑警找上门来，着实令我吓了一跳。
找上门的原因也很让我诧异，林檬手里有一件案子竟然和我有关系，准确的说是与我撰写的小说有关系。
我曾经写过一本侦探推理小说，因为我懒惰的原因使得那本小说成绩不佳，直至完结也只有13个收藏，其中有三个收藏还是我自己创建的水号。
也许是无人问津的原因，我小说中构思的杀人情节，被有心人利用，并且在现实中得以实施，致使杀人案件的诞生。而我，也变相的成为了一名不担责任的“帮凶”。
林檬，则是本次负责模仿小说情节杀人案件的警官，他上访的理由，是在凶手网络中找到了凶手浏览我那本侦探小说的历史痕迹。
在面对真相的那一刻，我内心即是害怕，又是惊喜，还充斥着恐惧......诸多情绪掺杂，使我分不清自己的情绪到底是喜是悲，是因为自己的作品被人成功模拟出来而感到窃喜？是因为凶手利用自己的作品实施了一场杀人案件而愧疚？又或是凶手模仿自己设想的情节而成功杀人担心自己会因此受到牵连？
我不知道，更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该如何选择，也不知道那种选择对我而言究竟是好是坏。我担心自己成为了邪恶的一方。
林檬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但他并没有点破这层薄纱。后来想想，他之后的举措，目的就是为了化解我这番纠结的情绪。
在林檬的邀请之下，我加入了这次案件，作为“外籍侦探”协助公安破案。而我利用了自己身为作家和小侦探的思维，通过大量线索分析我那名“忠实粉丝”的行为逻辑，最终在一家小破酒馆里逮捕到了那名凶手。
在我的小说世界里，提到次数最多的地方，就是“小破酒馆”、“老旧酒馆”、“不出名的边缘酒馆”......而在前一本小说中，有这么一个场景：
杨三箫眼睁睁地看着杀他一家的仇人被其仇家杀害，而后两败俱伤。他衣裳染血，将那把卷刃的刀器，同时也是血刃仇人的“英雄”扔到臭水沟里，他舔着仇人的血液，下一刻眉头紧皱，吐出一口血沫，他面无表情地踩了几脚，又碾了碾，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早已输入的报警电话迟迟没按下拨号键，。
杨三箫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了曾经消沉度日的小破酒馆中，四周的常客纷纷远离染满血液的他，杨三箫并不在意，从酒保颤颤巍巍的手里接过高浓度的烈酒，杨三箫看了酒保一眼，还是那熟悉的面庞，却失去了熟悉的味道。
他就这样坐在熟悉的小破酒馆中熟悉的位置上，喝着熟悉的廉价烈酒，感受着熟悉的氛围，脑海中回忆起熟悉的家人。可一切却变得让他不再熟悉。
直到外面传来一连串的警鸣声，他在回想起来那熟悉的声音。可一切都物是人非，曾经的荣耀被自己所践踏，再也回不去了。破旧酒馆里，再次传来了熟悉的恸哭。
......
书很简单，讲的是一名缉毒警的家人遭受恶人杀害，而当时正执行秘密任务的杨三箫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无法调查，加上凶手狡猾，迟迟无法归案。杨三箫隐忍多年后端掉了祸害百姓的巨大制毒厂，而后碰巧着手调查当年的案件，在一次次线索中发现了凶手的身份，于正义邪恶的边界苦苦挣扎，最终任由仇人的仇家将其杀害的故事。
小说结局本该有两种，一种是缉拿归案由法律审判，另一种是以怨报怨私自行刑。我犹豫了，我知道的，第一种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于情于理都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可后来，我修改了结局。荒诞的结局。
仇人的仇家将仇人杀死了，仇人的仇家也因此而死去，两败俱伤的狗血结局怎么会出现？可我还是让它出现了，说到底我还是个自私又肮脏的作家啊！
也许正是因为我的这种思想，才会被林檬赏识的吧。
本案的凶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白领，只是一个偶然间发现我小说的路人，算不上忠实粉丝。但我也没有因此而庆幸。
我开始怀疑自己，小说的内容是否太过极端，没有弘扬正义的内容，时常显露出阴暗、不当的语句。在我看来那才是正确做法的内容，却为正义所不齿。
在这之后，我和林檬的合作日渐增多，我需要林檬给我提供大量的机会来验证我自己的想法是否对错，林檬也需要我作家兼侦探的思维方式，我们就这样开始了长期的合作模式。
因为我家境的关系，一次偶然的机会，林檬知晓了我与地下组织的关系，但他并没有告发我，反而利用我的这层关系解决了不少在公安看来十分棘手的案件，维护正义。我开始疑惑了。
地下组织，说起来并不干净，里面掺杂了许许多多的邪恶交易，而林檬身为正义的警察竟然选择了隐瞒，我想不通，于是我大胆的质疑林檬。
“光能照耀的地方必定会产生阴影，躲在阴影之下的肮脏交易数之不尽灭之不绝。换个思路想想，如果妥善利用好，以恶制恶，在一定程度上我们既能知晓邪恶势力的动向，又能够借助其情报网的力量解决诸多犯罪事件，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当然，这只是以我的角度对待，站在上层的人如果知晓，必然会以雷霆手段将危及他们统治的组织灭除。心向正义，我无惧。”
这是林檬的原话，在我看来很有叛逆思想的一段话，却是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处在正义与邪恶边界，一次次的抉择，就像是悬挂在脑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只要稍有不慎，那柄利剑就会代表正义毫不留情地斩落。
心向正义......哪怕最终的结局是堕入黑暗，身心也依旧向着那正义么？
“好，我准备好了。”




完人之心 第六十七章 交易开始
“好，我准备好了。”白夜云想了片刻，郑重地说道。
林檬对白夜云的答案并不意外，倒不如说是在意料之中。
在某种意义上，白夜云和林檬本质上是同一类人，只不过最终的目的不一样罢了。
林檬笑了笑，在框中输入了答案——脸。
画面斗转星移，陈子昊的面庞再一次出现在屏幕之中，这次他面带笑意，如邻家般少年，“身份验证成功，看来我这笔买卖还不赖。”
“让我再猜猜，林警官你现在所处的地方一定不是在52区里吧？再准确一点，应该说是不在ava的管辖之下，没错吧？”
“回归正题，我把我所知道的信息都存入了这个视频之中，因为我不知道未来的我是否真的能把我的信息传达给你，毕竟未来的事情谁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掌控，这个视频也只是第二种方案罢了。”
“首先从死者说起吧，我亲自动手的人有四个人，熊峰、河村经、阿鲁夫·勃列坦以及高杰，那三人罪不可赦，于是我私自处刑，以我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至于阿鲁夫，玷污胡筱娴的尸体，他死有余辜。”
“而另外六人，则是我身后组织所下的手，和我一点关系没有。他们的死亡我大概有一个猜测，是用来迷惑你们警方视线的烟雾弹。”
“你可以认为我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站在正义的角度，我不否认自己的罪行，但站在我的角度，我是为民除害。”
“嗯，这番话我也会在未来和你说的吧？也许吧。”
“迄今为止，给你们带来了很多麻烦，我认罪，但我绝不会束手就擒。”视频中的陈子昊弯腰鞠躬，而这种行为举止在林檬看来，无疑是对警方巨大的挑衅。
林檬眉头一皱，“这小子，真嚣张。”
“我终于发现比我嚣张的人了。”
“我继续说下去吧，毕竟单凭这一点，我不认为就能够达成和林警官你交易的筹码。虽然我并不熟悉你，但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觉，林警官你一定是那种不折手段的警察，在你面前讲什么仁义道德都没用，哦，上一句话是组织里一个叫辰的银发男人给你的评价，我只觉得你仅有不折手段而已。”
陈子昊俏皮地眨眨眼。
“再来说下我的异能吧。我拥有的异能为伪装，没错，能够完全伪装成一个人的状态，包括脸、身材、指纹等，除了不能模仿dna之外，我想应该是全世界最完美的伪装能力了。”
陈子昊看着镜头，身形蠕动，霎时间变成了林檬的模样。
林檬目光一沉，对陈子昊的异能感到莫名仇视，换做是谁都会如此不安吧，毕竟知道有一个人能够随时随地变身成自己到处惹事，要是能坦然面对那才有奇怪呢。
“它在我高二那年被我偶然发现，没花费太多的时间，我也逐渐将其所掌握。我可以很真诚的说，我从没用异能伤害其他人，即便是被同学们欺负，我也没有用异能做过出格的举动。也是如此，我也明白了我拥有异能这件事情终究是一个不能宣传散播的消息。”
“而有关我从何处知晓异人的信息，相信林警官也借助公安的渠道查到了吧，在此我就不再多加重复了，毕竟在ava的天眼之下，人类一切轨迹无所遁形，更别提这个一直陪伴着我长大的黑圈深藏着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诸多秘密。”说到此处，陈子昊从伪装林檬的模样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样子，并自嘲地拍了拍脖子后的黑圈。
白夜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指着自以为是的陈子昊嘲笑道：“这瓜皮娃娃，还公安渠道呢，他真的觉得我们会找ava调查这件事么？脑子也不过一过就说话，这种事情交给ava不就等于暴露了么？以ava的能力会不狠狠地搜寻陈子昊的痕迹？到时候连这个视频恐怕都能被扒出来。”
视频仍然持续播放，白夜云的吐槽并没有任何改变。
“最后，就是关于组织的事情了。我想林警官对这个神秘的组织会很好奇才对，而这也是我用来和林警官交易的重要筹码了。”陈子昊耸耸肩，“当然，这也只是我私自以为的重要筹码，毕竟以林警官的性格，我不好判断这桩交易究竟能不能成功，可以说棋子下到这一步，主动权完全交由林警官手中了。”
“我现在手中的棋子也仅剩下‘组织’这枚王后了。”
“接下来，如果林警官你认为我这枚筹码足够分量的话，请点击你左手边的小红圈，如果认为不够的话，请点击右边的小白圈，这两边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还请林警官慎重考虑哦！”陈子昊满脸的恶趣味，“这也是我最后的挣扎了呢！”
画面忽然停止，浮现出了一红一白的按钮。
“要不我们按下白圈试试？说不定会有更多筹码？”白夜云说道。
“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不，开玩笑的，这小子都说了，他只有最后这一枚筹码了，当然，对我们而言，他这个筹码确实是我们最为想确认的，至于其他的筹码，都不重要吧，我个人觉得无所谓的，点红圈吧。”白夜云无所谓的分析着。
诚然如白夜云所说，林檬最想知道的还是关于组织的情报，至于其他的对他暂时没有什么诱惑力，陈子昊最后弄出这么一波操作，估计也只是他的恶趣味而已，林檬相信真如陈子昊所说的那样，这是他最后的挣扎，为了和自己达成交易的最后挣扎。
陈子昊所说的，主动权全掌握在林檬手中，这点无需质疑，林檬大可听完陈子昊的情报然后撒手离去不顾交易内容，陈子昊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林檬叹了口气，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陈子昊究竟想要和自己交易什么，但林檬还真的无所谓，真让自己杀什么人的话，陈子昊认为自己可能去做么？
陈子昊不会那么傻，林檬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也清楚，这种低级错误陈子昊必不可能犯，所以林檬也不担心陈子昊会提出什么过分的交易内容。
一切理清，林檬爽快地点下按钮，红色的光晕不断扩散，扭曲了数秒的画面再次恢复正常，只是那镜头前的陈子昊已然换了身衣服。




完人之心 第六十八章 人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上次网费没了，组织钱没给够。”
陈子昊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道。
“上次说到哪来着？哦，组织对吧？嗯，这个视频既然能播放，也就证明了林警官选择了红圈吧？”陈子昊忽然狡黠笑道，“其实呢，林警官如果你选择了白圈也是一样的结局，换做白圈的视频，也许就会变成以下这句…..”
镜头前的陈子昊捏着嗓子说：“上次说到哪来着？哦，组织对吧？嗯，这个视频既然能播放，也就证明了林警官选择了白圈吧？”
“嘿嘿，其实红圈白圈并没有多大区别，区别就只是开头这句话的区别不同而已，当然，我也坚信林警官会选择红圈的，所以白圈那边的选项是一个拼接型视频。”
不知为何，林檬觉得此时镜头前的陈子昊莫名的多了点自信和跳脱，和先前死气沉沉的模样佯装出来的自信镇定不同，现在的陈子昊似乎是发自内心的表现。
“真实的陈子昊？”林檬脑海里闪过这么一句话。
这少年不知经历了什么才有如此巨大的变化，实在是令人无法用言语形容。
“那么回归正题吧，这次的钱组织没给够，我的时间也不多，所以得尽快把我的筹码录完才行。”
“这个组织的名字，我相信你们听完一定会十分好奇以及充满疑惑，甚至不解，当然这是我的经历啦，随便猜猜而已。”
“人族。”陈子昊竖起食指，用十分认真不带半点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这个组织叫人族。”
人族？
林檬和白夜云面面相觑，字面意思大家都明白，可真正的意思呢？“人族”这两个字它代表着什么？一个能接纳异人并且将公安耍得团团转的组织，会随随便便起这么一个名字吗？
林檬眉头愈来愈紧，白夜云则是陷入了沉思，但两个人的目光始终聚焦在陈子昊身上。
“据我目前掌握的情报，当然也不算是掌握啦，只是接触久了自己猜测的，现阶段和我接壤的人是一名银发青年，叫做辰龙，另外两名分别叫做未羊和申猴，这应该是他们的代号。我查了查典故，这好像是古中国的十二元辰，别名十二生肖，也称十二月将。”
“组织现在似乎正在扩招成员，目前天京52区已经接纳了我和科斯塔·鲁托夫斯·李曼，这家伙名字可真长。”陈子昊无奈笑道，只见他表情骤变，一脸慎重地说道，“友情提醒，这个叫科斯塔的混球可不是一个善茬哦！他似乎在联盟高层有着一定地位呢，听说参加过一个机密研究项目，我看他的样子像是掌握了些什么重要情报，这家伙机灵得很，辰和未都拿他没办法。”
“看上去绝密得很，死都不肯松口，辰和未也不好对他动粗，科斯塔平日里谁都不让接近，像是有人想要毒害他一样，啧啧啧，还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陈子昊忽然笑道：“至于我嘛，林警官就不用担心了，只要我的异能能够为他们所用一天，我就会安全一天。”
“说句题外话，我录这个视频恐怕也暴露在组织的情报系统里了，估计他们很快也会知道我做了这么一番举动，不过没什么担心的就是了，这点小信息他们还是无所谓的。倒不如说这也是他们乐于见到的情况。”陈子昊露出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
白夜云切了一声：“这小子怎么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样子，好像什么都被他猜出来了，看着真让人不爽。”
“呵呵，我也是，喵了个咪的，还有人能这么装？这陈子昊简直了。”林檬罕见地不爽道。
陈子昊一副自恋且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令林檬和白夜云十分不痛快，这种被人拿捏住的感觉诚然别扭，更别提陈子昊始终挂着让人厌恶的笑容。倒不能说他这么笑不对，只是在方式上让人痛恶。
“好了，戏也唱得差不多了。现在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交易了吧？”陈子昊眯眼拍了拍脸颊，叫人分不清他之前的各种表情及神态究竟是真是假，连林檬都被陈子昊这番举止迷惑了。
“交易是什么？”虽然明知道眼前的陈子昊只是一个视频，一个提前录制好的视频，但林檬还是情不自禁地问出声来。
“交易”这两个字林檬听了无数遍，交易的内容缺迟迟无从得知究竟是什么。一方面对这个疑惑的同时，林檬还对陈子昊的智谋十分欣赏，能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做出两手准备，可见陈子昊事先做足了许多功课，估计也做了不少预备方案吧。
这又让林檬想起了陈子昊家中的那一张张草稿纸上设计好的复仇计划，像下棋一般一子一子都在脑海中算计好得失。
“这小子，是个劲敌！”
这话并非是从林檬嘴里说出来的，而是坐在一旁不知在思考什么事情的白夜云莫名其妙说的。
瞧见白夜云也有了相似的想法，林檬不由咧起嘴角。
顿了好一会儿，陈子昊才缓缓说道：“交易内容很简单，帮我照顾一下我的父母。”
“我很对我爸妈感到抱歉，身为儿子竟然做出如此荒诞令他们颜面丢尽的事情，实为不孝。我承认我是有些冲动了，按捺不住内心复仇的冲动，但我绝不后悔，因为我知道我迟早有一天是要暴露自己的异人身份，我不愿意妥协，所以我选择反抗。”
“我唯一觉得懊悔的事情便是辜负了我爸妈对我的期望。”陈子昊眼眸低沉，他肩膀颤抖，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我对不起他们，所以我想请林警官帮我多多照顾我的爸妈，也不需要太麻烦，我在一个地方藏着自己打工赚得的钱财，还请林警官能够以其他的名义帮我递交到我父母手里……”
“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陈子昊目光诚挚地看着镜头，哪怕那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晶片，他也把它当做林檬，用自己的真心去诉说着自己的心愿。
“如果你认为我这份筹码足够换取这份请求的话，那就拜托你了！林警官！”
说到此处，陈子昊默默跪下，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录制视频的镜头，也随着陈子昊身形的变化而将镜头默默跟随着陈子昊下移而移动着。
林檬无言地看着跪在地上恳求的陈子昊，白夜云也同样一言不发，没有像往常那样吐槽几句，换做是平时一定会说“这丫竟然在这种时候打感情牌”之类的吐槽。
视频落入尾声，一段藏着陈子昊藏匿钱财的地址缓缓浮现。
——天京52区学苑路23号巷口监控摄像头下数第五块砖格。
这次，陈子昊再没戏弄的诡计，一切取决于林檬。
正如陈子昊所说，主动权，一直掌握在林檬手中。




完人之心 第六十九章 伪装色代码
回去了，原路返回。
没有在这座城镇中停留太久，在获取情报之后，林檬和白夜云就离开了益民镇。周围一切新奇从未见过的景象，在得知那个情报之后，瞬间索然无味。
“人族”这两个字久久萦绕在二人心头，这究竟是蕴含了怎样的含义，非常值得两人深思。
回到52区之后，林檬和白夜云在主城道路上分别，林檬通过黑圈呼叫了一辆计程车，他疲倦地蜷缩在车子后座，报了一个目的地后，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车辆检测到乘客陷入睡眠之后，在乘客没有明确加速或正常行驶的命令时，车辆将会自动进入缓速安全行驶模式，只见它慢慢偏移出主干道，驶入慢速区。
大约过了一小时，车子停靠在目的地附近，车内释放着令人舒适的气体以及能够让人有更好睡眠质量的ai合成音乐。
林檬捂着额头接过车载智能系统通过机械臂递来的水，他饮了一口润润干燥的嗓子后开口问道：“wega，这是哪里？”
wega是由ava衍生出来的子程序，车载智能系统，算得上是半个ai，其成长限度早在研发出来的那一刻就被ava给限定了，无论如何都超脱不了半成品ai的界定，日常与乘客的交流对wega来说只是基本操作罢了。
【已将您送达至目的地——天京52区学苑路23号。由于您昏睡的缘故，很抱歉私自对您的身体进行健康检测，经检测，您是过于劳累而陷入短暂睡眠，为保证您有足够健康的身体，在您没要求叫醒之下，wega会一直为您守候。】
“哦，这样啊……”林檬推开车门走下车，黑圈和腕表随即亮起一道光，扣除了一笔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