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人之心

临关门前的那一刻，林檬又将头探入车厢，对着wega笑道：“对了，谢谢你。”
平板上出现了一张极为人性化的女性面庞，wega似乎不为所动，机械化的回复道：“无须客气，这是wega应该做的。”
林檬摇头，关门而去。
他双手插进裤兜里，望着眼前的巷口，关于陈子昊和胡筱娴的事迹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那渴望英雄来营救她的可怜女孩，以及站在远处无计可施的瘦弱少年，而后少年为了女孩沾染了一手的罪孽……
从法律层面上来说，陈子昊生活在法治社会，却仍然知法犯法，实属丧失了人性。若是所有人都像他那般有仇报仇私自杀人，那这社会早就乱透了。
林檬不知道陈子昊究竟是怎么思考的，活了十几年，法律早就已经普及，他也是一名十分优秀的高中生，却依旧犯下了滔天罪行。不可理喻。
可在了解陈子昊之后，林檬却不觉得这么一个冷静行事极具计划性的高中生，会选择做这么荒唐的事情，难道他是另有所图么？
啊，天知道，管他呢。
林檬捏了捏有些瘙痒的鼻子，陈子昊究竟怎么想的和她无关，他现在只关心那个组织的事情，以及那位叫做“辰龙”的银发青年。
他记起来了，他曾经在梦里见过银发的模样。
明明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可为何在梦里曾相遇。林檬没搞懂，若说梦见女神之类的还好，梦见个男的算是怎么回事？
内心没由来的烦躁，林檬转身走到陈子昊所藏匿物品的位置，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上方的监控器。死角？不存在的，全方位监控，也不知道陈子昊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把东西藏在这里。
林檬没对上方的监控器出示了自己的警察身份磁卡，虽然这么做也能够关闭监控器，但这很显然会使得自己的举动受到关注。林檬像路人一样路过，而后拐进监控器的监控死角，他点开腕表，输入一道指令，只听“嗡”的一声，无形的波纹以林檬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监控器的视角画面顿时如时间停滞一般，保持不动，一只蝴蝶从监控器面前经过，却在内部未能留下它存在过的痕迹。
“伪装色。”
林檬十分熟悉的一种代码，他说不清自己是从哪里学会的，但他就是懂得如何运用，像是被人存放在记忆里一般，只需要自己一个念头，就能够从数不清的记忆柜子中快速寻找出来，若是不需要，它又会自动躲进某个角落中，不被人所察觉。
林檬面无表情地重新回到监控器下方，他环顾四周，能够监视到这个位置的监控器一共有三个，在方才的一瞬间他已经将三个监控器以伪装色所覆盖，在视觉上完全欺骗了它们，某种意义上这三个监控器暂时处于无效状态。
当然，时间不能过长。毕竟ava留有一套完整的检测机制，长时间无动静就会触发警报系统，届时这种小把戏就会被人知晓，对林檬来说也是一个不利的消息。
因为监控器损坏之时，正巧发现林檬路过的痕迹，这怎么说都不太合理吧。
林檬迅速地摸着从上往下数第五块砖格，轻敲两下，空心，他连忙抠着缝隙将砖格打开，发现里面有一块用一张硬卡纸包裹着的物品，没多想，林檬直接将其抓取到手里，将砖格盖上，而后快速离去。
腕表微动，代码自行抹去，而监控器也迅速恢复了原样，并没有惊动警报系统的开启，林檬也旋即松了口气。
林檬总觉得自己老是做一些与警察相悖的事情，摇头苦笑一番，他钻进一辆计程车里。
“wega，启动外界屏蔽模式。我有点困乏，不希望被人打扰。”
【您好，请出示您的有效证件，wega需要查证您的身份信息才能为您开启此项功能，此举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望谅解。】
脖子后的黑圈闪过一道光晕。
【查证完毕，已为您开启外界屏蔽模式，请输入您的目的地，wega将为您开启舒适的旅途。】
“公安大院。”
【收到。车辆已启动，请您坐好。】
林檬握了握仍然拿在手中的物品，没有选择在车内打开，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休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精神就已经达到了临界点，总有莫名其妙的记忆涌现，使得他大脑运转过度。
累啊！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累。
抱着如此想法，林檬再一次在车内昏昏睡去。





完人之心 第七十章 天台
天京52区公安大楼第60层远景眺望台。
延伸至楼外的面积约10000平方米的露天平台，平台上摆放着诸多绿植，以及一些自动贩卖机，这里的人来平台大多是想要放松一下心情，所以人数也不少。
雷尔倚靠在护栏上，嘴上叼着一根香烟，任由烟雾弥漫，脸上略显惆怅。他脖子上露着白色绷带，脸上还带着还未痊愈的伤疤。
虽然以现在医学水平，这点伤疤完全可以抹除，并且还能以最快的速度痊愈，但雷尔始终不想使用医学科技，他需要用伤疤来时刻提醒自己，更不用说伤疤是一个男子汉的勋功章。
“雷尔前辈，你也在这里啊？”
雷尔循声回头，小茉莉正捧着一饭盒站在身后。
“是你啊。”雷尔笑着打招呼，他看见小茉莉手中的饭盒，问，“来这里吃饭吗？”
“对呀，师傅不在，有些事需要我去解决，所以只好加加班喽。”小茉莉吐了吐舌头，“雷尔前辈吃了吗？要不一起吧？我今天做多了呢。”
雷尔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他也不客气，直说到：“没，还没吃，方便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呀，雷尔前辈客气啦！”
“哈哈，那我就义不容辞了。”雷尔笑了笑，“对了，叫我雷尔就行，加上前辈总觉得把我叫老了。”
“好呀，雷尔哥。”
两人找了个座位坐下，小茉莉打开饭盒上盖子，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扑面而来，雷尔肚子适时的发出咕咕声，惹得小茉莉捂嘴而笑。
确实如小茉莉所说，饭菜的量足够两人份，雷尔也毫不客气地接过小茉莉盛好的食物，他小吃一口，饭粒和菜肴搭配起来的口感令他胃口大增。
“好吃！”
小茉莉笑靥如花，她轻声说道：“这是中式菜肴呢，也不知道雷尔哥吃不吃得惯。”
“味道没说的，一级棒！”雷尔竖起大拇指夸耀道。
“话说雷尔哥的伤势怎么样了？听说你没让医疗部门完全处理伤势哦。”
“小伤而已，内伤已经痊愈了，外伤就仍由它自行发展吧，男人的象征嘛！不用太多在意这些。”
小茉莉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着，雷尔挑眉，也专注地吃起手里的饭菜。
“雷尔哥，其实我有个小疑问，不知道方不方便……不，还是算了吧……”
雷尔一怔，他旋即笑道，“你是想问那首歌吧？”
小茉莉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首歌啊，是我最爱的女生和我一起创作的，只是她因为一场意外而离开了人世，而那首歌，也只剩下我一个人知道，嗯，两个人。”雷尔补充道，“另一个人是林檬，他和我是大学同学。”
“我并没有将那首歌上传到任何地方，它唯一存在的地方只有那一张白纸上，她用字迹将这一切记录下来，我一直都有好好保存着。”
雷尔下意识地摸着胸口，小茉莉这才发现雷尔脖子上有一条红线，想必那张记着歌词的纸条正被雷尔日夜戴在身上，精心呵护着。
“所以雷尔哥那时才会愣神呀？”
“是啊，虽然明知道自己身处于危险之地，但我还是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婉兮。”
“雷尔哥一定特别喜欢那位叫婉兮的姐姐吧？我想她一定也特别喜欢你！”
“嗯，只可惜的是，到最后我依旧没能跟她说出那一句话，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憨憨的样子。”雷尔不禁握紧拳头。
“凶、凶手最后怎样了？该死的家伙怎么能对姐姐做出这种事！”
“凶手么……”雷尔目光一沉，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和怨恨，“坐了几年牢，患有精神病。”
小茉莉眼睛一瞪，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会这样！那婉兮姐不是白白……”
“嗯，没办法的事情，审判的结果就是如此，对方家大业大，凭我当时和林檬的背景和力量，在对方面前实在不值一提，螳臂当车。”雷尔有些无奈地仰天叹了一声，“毫无办法，我和林檬努力了很久，用尽一切办法，也没能够将局面扳回来，我对不起婉兮。”
一时间小茉莉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低下头缄默不语。眼前还未吃完的饭菜已经索然无味。
良久，小茉莉再次开口问道：“那凶手是谁？雷尔哥可以告诉我吗？”
雷尔失声笑道：“怎么？你想要帮我揍他一顿么？”
“哪能啊！我在雷尔哥眼里就是这么一个暴力的人吗！人家可是女孩子呢！”
“啧啧，可别想骗我，你那身手，若不是我逞强挡在你前面，那时你应该能够将敌人放倒吧？”
小茉莉哼了声：“才不呢！我没有把握能够击败那嘴巴臭臭的搞笑艺人，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确实很厉害。”
雷尔摸了摸鼻子，信吗？好像不太信的样子。
“凶手……这么跟你说出来是不是不太好？”
“不碍事的啦！我又不会真揍他，揍了他我不得下岗了啊！”
雷尔想了想，说道：“莫里兰德·罗斯柴尔德。”
“这是个极度危险的家伙。”雷尔深深地看了小茉莉一眼，“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和他单独遇上，一定要逃，逃得越远越好。”
“诶？”小茉莉一愣，她十分痛快的答应下来，“好！一定逃。”
雷尔却是有点不放心的想了想，“总觉得你答应的这么爽快，有失你小茉莉的风格啊。”
“哼哼！那我不答应你不又得训我？”
“不会，我会告诉林檬。”
小茉莉对雷尔做了个鬼脸，她极度谴责雷尔这种小人行为，“告状这种事我以为只会发生在学生时期，没想到雷尔哥也这么幼稚！”
“谁说的，职场上不也会常常遇到这类情况吗？比如你说上司坏话，被某些嫉妒你容貌的人偷听到，然后你就倒霉了。”
“原来雷尔哥是这么一个人！”小茉莉瞪大着眼睛，捂着嘴夸张地惊叹道。
“……”
雷尔被小茉莉鬼灵精怪的逻辑绕晕了，在语言上吃亏的他当即选择沉默，避重就轻才是一个聪明人的选择。
“嘻嘻，快吃吧！饭要凉了。”
小茉莉甩着马尾柔声说道，她默默地吃着饭，那闪烁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完人之心 第七十一章 喝酒
回到公安大院，天色已晚，月亮悄然爬到夜空，皎洁的月光洒在大院内的池塘中，小鱼跃动，惊起一阵涟漪。
林檬仰头，望着高楼，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回家了。
他步入电梯，确认指纹虹膜之后，电梯自动升至19层。
电梯里空无一人，林檬倚靠在透明玻璃上，玻璃外的景色不断随着电梯上升而拔高，不多时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那远处灯火阑珊的夜景，望着这景色，林檬略微愣神……
叮！
电梯已经到达19层的位置，可迟迟未见有人走出，林檬的食指悬空在关闭的按钮前，他思忖片刻，毫不犹豫地按下关门。
电梯重新降落，回至一楼。
林檬手中拿着一包硬卡纸包裹住的物品，他走到一楼的储物柜之中，验证完身份信息后将其塞入，关上储物柜的门后转身离去。
腕表光晕浮动，不多时，长岛秀一出现在林檬眼前的光屏之中。
“喂，林檬，什么事？”
“喝酒吗？”
“哈？”长岛秀一微微诧异，他连忙环顾四周，额头上流着些微汗水，只见他手挡在嘴巴一侧悄声问道，“去哪？”
林檬玩味一笑：“老地方。”
【先生，共赏芳华酒吧今日五折，一起与宋朝姑娘对酒高歌吧！】
【哼，再不进来，以后就别来了！嗯？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混蛋！】
【先生，您已触犯道路卫生条例第十一条，随意扔烟头。已将您此次违规记录在案，累计本月您已触犯条例二十九次，本次将扣除您公民信誉积分20点，并处以1000联盟币。如有任何意见，请联系国家卫生部卫生监督中心天京分部，投诉电话-0813xxxx。】
夜阑酒屋。
酒屋内依旧人声鼎沸，座无虚席。若非林檬提早预订了位置，恐怕今晚又是一场流局。虽然有些吵闹，但喝酒就是要在这种环境中才有氛围。
林檬照例点了几份小食，其中便有自己最爱吃的烤鱿鱼，还附带着两碟芥末酱。
隔壁桌似乎正在进行十周年的聚会活动，时不时有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发出，林檬总能被那声音所吸引过去，目光中带着一丝缅怀和感慨，像对这样的日子有些感触。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应付丽子酱花了不少功夫。”一位身穿青色西装的男子一边不停地道歉一边脱下外套坐在林檬身前。
正是姗姗来迟的长岛秀一。
林檬揶揄一笑：“看起来你们进展不错嘛？”
“诶！哪有的事！别瞎说别瞎说！我和丽子酱可没有那什么！你别老拿我们开玩笑啦！”长岛秀一罕见地红着脸，他摆摆手否认道。
林檬见此也不急于点破长岛秀一的“虚伪”，你们俩那点破事公安里谁人不知？特别是在小茉莉那个闺蜜群里，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
“老板娘，上酒！”长岛秀一喊道。
隐约听见一声回应，不一会儿便有一名服务员端着啤酒走来，娴熟地将几瓶啤酒和两杯扎啤放在桌子上，随后还十分礼貌地微微躬身。
【请客人慢用，如有需要请随时呼唤，定为客人奉上最好的服务，望客人在本店玩得愉快。】
林檬和长岛秀一同时道了声谢谢，ai服务员默默退去。
“来？”林檬似笑非笑。
“来！”长岛秀一有些不情愿似的咬牙。
两人同时拿起桌上的扎啤，互碰一杯，而后同时饮下，一饮而尽。
“啊！痛快！”
“啊！真爽！”
两人将扎啤吹完后，几乎同时发出了呻吟声，还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酒嗝，随后一齐放声大笑起来。
“快快快，给我多点几个菜，空腹喝啤酒爽是爽了，但后果真的难受。”
长岛秀一拿起早已备好的温热毛巾在手中细心擦拭，林檬摇头，无奈地在桌上点了几道长岛秀一爱吃的菜品。
菜品很快送到，ai服务员用托盘托着刚做好的料理，一碟一碟的放置在桌子上。在如今全是滑轨自动送菜上桌的时代，这家店仍然保留着最原始古老的方式，这也有可能是它依旧火爆的原因吧。
“今天怎么突然找我喝起酒了？”长岛秀一用筷子夹起一块炸鸡，他蘸着甜辣酱刚炸出来正散发热气的炸鸡送入口中，于是整个人便处于一种不断呼气的诡异状态。
“就很突然，没什么理由，只是想找你们喝喝酒而已，想到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聚过，就凑巧喽。”
“哦吼？看来不止找了我啊？龙一和雷尔都叫了吧？”
长岛秀一吐着被烫到的舌头，立马用一旁备至好的“特效清水”漱了下口，以免第二天舌头时刻处于微麻状态，吃什么都不舒服。
“嗯，还叫了他俩。”林檬耸耸肩，一脸无奈道，“龙一他不来，据说要加班给其他科的案子擦屁股，雷尔更惨，带着一身伤似乎又重新投入紧张刺激的一线工作中，手机直接没拨通，关闭通讯功能了。”
“切，这不是常态么？我倒是觉得你挺闲的，你一科的工作也不轻松吧？交给你队伍里那些老弱部下合适吗？”长岛秀一打趣道。
“你这话若是让小茉莉听见准削你一顿。”
“嗯，可能还会被南怀天用异能把我按在地板上摩擦，阿彻那老绅士估计会在一旁站着鼓掌加油打气也不一定。”
“你还挺了解他们的。”
“你这句废话竟让我无处吐槽。”
林檬为两人干完的酒杯里满上啤酒，他同长岛秀一碰了杯，小饮了一口。
“你说啊，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犯罪呢？”
面对林檬的疑问，长岛秀一眼睛微眯，他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人各不同吧？人是一种感情生物，个别人不经常被情绪所左右么？譬如压力过大啊负面情绪累积过多啊，种种积压在一起，心底防线一旦崩溃，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了。”
林檬微微摇头，他咧嘴笑道：“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这是为什么呢？”
长岛秀一皱眉抿嘴，随即他无奈地哼了一声，抓起酒杯便撞在林檬放在桌上的酒杯。
“啊！谁知道呢！”




完人之心 第七十二章 限量款
酒过三巡，两人也是释放真实的自我。
长岛秀一拉扯着解开缠绕在衣领下的领带，他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满脸通红说道：“还是痛苦喝酒爽啊！你不找我，我都不知道找谁痛饮一番。”
“少来，每次找你我都得遭受丽子的白眼，我招谁惹谁了？”林檬没好气的呵斥道。
“话说我有个问题啊。”
“你问。”
“陈子昊的案子现在怎么搞？”
林檬眉头紧蹙，他对长岛秀一提出的问题感到不解：“你也是参与者，你觉得你问我这个问题合适么？”
“啊咧？你不知道吗？”
林檬哭笑不得：“我该知道什么？我都昏迷一个月了，一科的案件进度我还没来得及跟进，所以现在究竟有什么新情况是我不知道的吗？”
长岛秀一自顾自的喝了一口，“我前两天去追查了下案件进度，发现我已经失去了跟进的权限，无权监察案件进度，这个案件似乎已经被移交了。”
“移交了？那也不应该禁止我们跟进案件吧？这又没有任何影响。”
“不知道。”
“你有去问过龙一么？他作为监察官对这种现象应该是最为清楚的一个，因为我们任何案件的转移都需要经过他的确认和经办才能通过，照理说他不可能不知道原因。”
长岛秀一耸耸肩，他无奈地说道：“正是因为问了龙一我才郁闷，龙一说上头下了禁令，让我别多事。”
林檬却察觉出一丝不对味，他眉间紧锁，长岛秀一看到林檬失神的模样，笑着拍打了林檬的手背，说：“别想了，是我的不对，小聚的时候竟然聊工作这种沉闷的话题，我自罚一杯。”
林檬被长岛秀一一提醒，他自己也回过神来，拿起酒杯与长岛秀一轻轻一碰，“一个人喝独酒有什么意思，一起干了！”
咕噜一声，那一杯啤酒也逐渐见底，沉重的杯子落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四周哄闹的声音仍然持续着，但随着时间越来越晚，酒馆中的客人们也都有了朦胧醉意，哄闹声不间断地发出，笑声也愈加多了起来。
林檬和长岛秀一互相搀扶着走出酒馆，长岛秀一还意犹未尽般的想要再喝上一轮。林檬摆摆手表示大病初愈不能过度酗酒，伤身。
于是在长岛秀一讥讽的目光下，林檬灰溜溜走上了计程车。
刚一落座，那原先还醉醺醺的眼睛陡然变得精神万分，看了看现在的时间，二十三点十四分，林檬嘟囔了声，他吩咐wega道：“wega，去天京公安部。”
【了解，请先生坐好，wega即将为您开启一段舒适的旅程。】
车辆即刻悬浮在半空，嗖的一声疾驰而去。长岛秀一望着逐渐远离的车辆，无奈地露出笑容，“林檬这家伙，估计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赶回公安部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却没有人通知他，真不知道阿彻他们该怎么被林檬痛骂一顿。”
不过想想自己也没资格说林檬什么，一想到很有可能知道自己又来到酒馆的小田切丽子，长岛秀一就不寒而栗，愤怒暴走状态下的小田切丽子不能惹。稍微叹了口气，长岛秀一连忙走回夜阑酒馆，借助店内清除身上酒味的机器，总算把那一身犯臭难闻的酒味清除完毕。
闻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虽然酒味已经消除，但长岛秀一还是失望的摇摇头，这点小伎俩可瞒不过小田切丽子。
再次叹了口气，长岛秀一呼来一辆车，直接开往52区最大的洗浴中心泡澡。
另一边，大约行驶了十多分钟，林檬回到了公安部大楼，大楼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林檬一边笑着和一个个经过他身边的熟人打招呼，一边掏出身上的专属警官磁卡验证自己的身份，通过虹膜和指纹的校对后才得以进入。
走进电梯，不多时已经来到了监察犯罪科一科的办公楼层，林檬走进办公室内，看到风间彻正佯装成一副十分疲倦的模样整个人缩进在宽大松软的沙发里，但那脸上敷着的面膜让林檬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的疲倦。
“风间。”林檬无奈地叫道。
“咦？似乎听见了头儿的声音？一定是我太劳累了，幻听幻听。”
“风间！”
这次林檬加重的语气，风间彻猛地坐直身体，露出两颗震惊的眼球，风间彻大惊道：“头儿？这个点你怎么又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