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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阳之怒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潜思
“既然已经相合,为什么还来找我要‘蛇木令’?”柳万端起一杯酒,悬在嘴边。
“柳万!”只听周焜低声喝道,“那帮恶狗已经跟到了福建,咱们没时间扯皮了……快把‘蛇木令’交出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盯着柳万,只瞧他一手拿筷,一手持杯轻轻啜干了那杯酒,神态悠然,仿佛是个无关之人。
见他这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周焜双眼瞪圆,恨不得活吞了他。
“咄”的一声,柳万忽将手中筷子射向周、姚二人,好似两道袖箭。由于他手上功夫实在高明,两只筷子几乎同时袭向二人。
周焜和姚秋语齐齐后掠,举袖一挥,只见那木筷飞至邹阳面前数寸时,忽然从中裂成两半,像是被利刃给从中劈开似的,啪嗒落地;而另一只射向姚秋语的筷子则不知为何,竟慢慢腐烂,生出许多孔洞,落地之时竟还不住抖动,仿佛垂死的小蛇一般。
“他跑了!”两人目光一对视,只见桌子边三人都已不见踪影。
“走!”
风呼呼吹来,柳万一手抓着俞修龙,一手抓着成秀珠,狂奔了好长一段才放开他们的手。三人皆运起各自身法,向前急行。
“柳万哥,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来抢你的‘蛇木令’?”俞修龙不禁问道。
柳万答道,“他们要给师父报仇。”
“哦,给师父报仇……可是给师报仇为什么要来逼你?”
“因为……他们要练‘浑天功’,而五诀缺其一便练不了‘浑天功’……修不成‘乱象之力’。”
“浑天功?乱象之力?”
成秀珠和俞修龙皆是感到新奇,这时忽听身后射来几道暗器,柳万大叫一声小心,将两人猛力一拉;俞修龙的衣服被那暗器沾了点边,竟然像被火烧一样,向外拉紧,慢慢破开一个洞。
“什么玩意儿这是?”看着新衣服被弄穿了个洞,俞修龙不由大为烦躁。
“这是姚秋语的‘苦水毒’,连钢铁也可腐穿,千万小心了!”
俞修龙看向周围的树,已腐出许多孔洞。
“柳师弟,一定要逼我们强夺是吗?”周焜的声音远远传来。
“谁在逼谁?”俞修龙叫道,“我只看到你们逼他!”
他话音未落,只听“呲”一声轻响,鬓边微凉,一缕头发飘落了下来。成秀珠看见此景,顿时花容失色,“阿、阿龙哥……若是再偏一点,你的耳朵可就要不了了。”
“这又是什么?”俞修龙捂着半边脸,心里十分后怕。
柳万却没直接答他,而是高声叫道:“师兄,咱们之间的恩怨可不要波及他人!”
“哼,我要想伤他的话,刚才那记‘分金剑’刺他的脖颈就是了。”周焜突然出现在三人面前,而姚秋语也同时赶到。两人分开而立,拦住他们的去路。
“放他们两个走,我们再谈!”柳万说道。
“现在不是讲条件的时候,拿来!”周焜和姚秋语步步紧逼过来,威胁道:“咱们好歹同门一场,我不想弄得动刀见血,你死我活。”
“你还记得我们同门一场?”柳万朗声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师父当年说过什么?”
“五诀合一,遗祸无穷。”周焜回答得很干脆。
“我以为你忘了。”柳万抱着双臂,风从四面涌来,将衣角吹得飘摆个不停,
“师父是我这一生最尊敬的人,他说过的话,我怎么敢忘?”周焜脸色沉沉,咬牙道:“可我更不敢忘师父被人迫害,最终惨死在西北大漠,死无葬身之地!柳万,我看你才忘了师恩!”
“我们五个人有谁敢忘?”
“那你怎么不想着为师父报仇?!”姚秋语手指着他的鼻子,厉声斥道:“枉师父生前对你最为器重!”
柳万忽然落泪,“你胡说什么,师父他老人家对我恩重如山,我做梦都想替他报仇!可是练浑天功就是不行!”他将眼泪一抹,“师父曾对我说过,浑天功没人能驾驭的了,一旦失控将会带来无尽灾劫。连他老人家都无能为力,难道你们比师父还高明吗?”他质问道:“是你周焜,还是你姚秋语?!”
周焜和姚秋语对师父都是无比崇敬,他们虽性子高傲,可这句话却是万万不敢托大。
俞修龙和成秀珠站在柳万身后,看着他们三人陷入沉默。
“那怎么办?不练浑天功怎么斗得过他们?!”周焜暴跳如雷,“凭咱们几个现在的本事,能找谁报仇?李权扬,钱昭还是成元齐……”





刚阳之怒 第65章 乱斗
这“成元齐”三字一出来,俞修龙立马转头去看成秀珠,只见她面色大变,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
成秀珠果然按捺不住,向周、姚二人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干嘛要对付我爹?!”
“秀珠!”柳万不禁蹙眉,他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哦,你是成元齐的女儿?”
周焜眯着眼看她,毫无征兆地起手一挥,顿时一道无形锐气直刺成秀珠的手臂;说时迟,那时快,柳万从袖中抖出一根奇怪的鞭子,噼啪作响,竟是木头制成。这木鞭既软又韧,好似灵蛇一般,随他这一抖倏然间长大数尺,向成秀珠护去。
木鞭与那气剑相碰,顿时“嚓”一声,前端被那锐气削断,当啷落地。
成秀珠亦挥掌护身,虽说锐气已被木棒消去大半,可仍然非她所能抵挡,她身子一斜,让开锐气。这时只觉手腕一轻,那串足足花了五两银子的贝壳手链被击成碎片,散落一地。她怒瞪周焜,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珠珠!”
刚才三人动作实在太快,待俞修龙反应过来刚想拉她时,却见姚秋语一跃而来,明显不善,不得已动起手来。
两人身影交纵,所过之处带起无数落叶飘絮。那枯叶一沾上苦水,顿时“呲呲”直响,被灼出孔洞。只瞧俞修龙双手大开,如鸢般扑下,可惜这一招“风潇云扬”却落了空。
“捕风拿云手……原来你是钱昭的徒弟,那真是齐活了!”但瞧姚秋语舞动双手,纤指如风,水滴“波波”之声不断弹响,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绿色水痕。
“苦水毒!”
俞修龙也见识过她这招的厉害,使出灵狐身法不住窜跃,左纵右伏,闪避毒水。饶是如此,衣服又被腐穿了几个洞,坑坑洼洼很是难看。
成秀珠握着自己的手腕,惊魂未定。
周焜不住发射气剑,“呲呲”之声连成一片,破空而来。“柳万,你竟然保护大仇人的女儿,这么做对得起师父吗?”
“要报仇找成元齐去,跟这丫头可没关系!”柳万将木鞭甩得“噼啪”直响,牢牢挡在成秀珠身前。木鞭和气剑不住撞击,只见木屑横飞,经劲风一卷,在空中四处飘扬。
“柳万!”周焜冷冷的声音传来,“就算她无辜……可你好好想想,咱们到时候要对付成元齐,她会袖手旁观吗?”
柳万心里一震:是啊,我们做弟子的一心为师父报仇,她这个做女儿的自然也要维护父亲安危。到时候……到时候,还是少不了要兵戎相见!
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他脑中忽然越来越乱,急得面目扭曲。
周焜冷眼看着他的脸色,心知自己的话已起到了作用,只要他此时肯向这女孩动手,那么以后必然无法再抽身事外,到时候交出“蛇木令”便只是时间问题了。
柳万忽然大喝一声,向成秀珠一掌挥去。
“快走!”
成秀珠无防备遭他这一掌,心中大惊,却是毫发无伤,只是须臾退出了丈余开外。她心里顿时明白过来,见他在此时此刻仍然选择保全自己,心中分外感动,流泪唤道:“柳万哥……”泪水从她的小脸上滑落,又晕开几点“泪斑”。
周焜见状怒骂道:“冥顽不灵的东西!”他双手一合,只听罡风聚散,啪啦作响。“嘿”一声喝,发出一道极强的“分金剑气”!
既然名为“分金剑”,木鞭显然抵挡不住,竟断成了两截。柳万高高跃起,飞身拿住断鞭,灌入了“蛇木咒诀”,立时将这截断鞭也变作了“蛇木鞭”。双鞭在手,舞得水泄不通。
“啪”一声,其中一条蛇木鞭又被削掉一截,周焜不禁嘴角一扬,“我这大师兄可不是白当的。”
这时忽见成秀珠一掌拍来,香风鼓动,“慧心掌……好,我倒要看看‘太元真气’有多厉害!”他二话不说便是一道气剑射去。
“啊!”成秀珠一声尖叫,耳垂上的珍珠坠饰崩裂开来,左耳已被割破,血肉模糊。
“秀珠!”
俞修龙见此情景也被吓得神飞胆丧,若不是柳万使鞭缠住她的腰肢拉了一把,只怕成秀珠的脸都要被戳个窟窿。
“啊哟……”他一分神,遭“苦水毒”沾到身上,顿时灼伤皮肤,疼痛难忍。再看他身上,已是处处破洞,连腿、腰上的皮肤都露了出来。他看着只穿了半天的新衣裳,心里怒骂道:“可恶!”
姚秋语见他衣衫破烂,甚是得意,“杀不了钱昭,杀他的门人也是一样。”不住弹射苦水,“波波”连响。
俞修龙的衣服越来越烂,裸露的地方越来越多,被苦水灼得连连怪叫。就在这时他又听到成秀珠的呼声,抬眼一看,只见她披肩上的珍珠已被染得血迹斑斑,让人触目惊心;而柳万对敌周焜之时还要照顾成秀珠,大为吃力。
这番危急情势之下,俞修龙的双眼已渐渐红了。
此时刚阳一怒,气力陡增。
“死女人!”
见“苦水之箭”密密射来,他猛跃一步,身子强行扭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从中穿了过去。只听“咔嚓”一声,原来脚踝忍受不住这劲力骨折了。
他鼻子一皱,强行忍住脚腕上传来的疼痛,双手猛地撑地,向姚秋语扑去。
“急了变野狗么?”姚秋语当然不能让他得逞,身子向后平移了数尺,瞬间又拉开两人差距。
这时俞修龙使出“灵狐三窜”,往前再进,忽然将上身衣服猛地拉开,胸膛、腹部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姚秋语眼前。
“你这小泼皮!”姚秋语被他忽如其来的这一无赖招数吓到,立马将头偏向一边,同时运指弹出一线苦水。
“嘿嘿!”俞修龙立马一招“灵狐抖尾”,苦水箭擦身而过,也是火辣辣的疼。他顺势向前,如鹰展翅,将衣服罩在姚秋语头上,猛地用头顶向她的鼻子。
“咚”的一声,兴许是估量稍偏,俞修龙没撞到她的鼻子,却撞到了她的额头。不过这一下也够姚秋语受的了,她额头受到撞击,登时有些意识模糊,一掌拍在俞修龙身上,“臭小狗去死!”
俞修龙生生受了这一掌,一股劲力在自己体内窜动,浊气上涌,嘴角直往外涌血。
他强忍剧痛,趁姚秋语摘去头上的衣服时,绕到她的身后;姚秋语只觉腰上一紧,已被俞修龙牢牢抱住了腰肢,刚要举掌,只听俞修龙附耳喝道:“别动,不然让你露光屁股!”
俞修龙的双手按在那碧绿腰带上,只需轻轻一拉便可将其解开;姚秋语毕竟是个风华正茂的女人,当然不想在众人面前光屁股,顿时将掌收了,对他说道:“放开我,我不动就是……”她被俞修龙抱住,而且这个男孩儿还是*着上身紧贴自己后背。想到这样的场景,姚秋语一张脸直红到耳根。
“秋语!”周焜见势不妙,立马弃了柳万和成秀珠,向姚秋语飞来。
俞修龙大喝一声,“站住!”
周焜还想前进,这时俞修龙已拉动了姚秋语的腰带;姚秋语猝然感知,顿时也大喊一声,“师兄你别过来!”
“秋语……”周焜这时方才看清俞修龙双手的动作,不禁气得火冒三丈,停在原地戟指道:“小王八蛋,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全是你们逼的,我本不想这样!”俞修龙毫不怕他,一声怒吼将他的气势压了回去。
“柳万哥,你怎么样?”成秀珠扶住几欲跌倒的柳万,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情。
柳万看着她的脸,心里却极不是滋味,强颜笑道:“我没事,秀珠。”
柳万走向姚秋语,“嗖嗖”数声,只见几条木鞭如蛇出洞,分别缠住了姚秋语的手脚;姚秋语遭到束缚,心里又惊又怒,正想骂人,随即发现自己被封住了穴道。
“柳万!”周焜见他行此招,不禁喝道。
柳万却不作理会,摆手示意俞修龙将她押到一边。
俞修龙松开双手,将内衣和那破烂外衣穿在身上,扣子也不系,便用一只手将她押回成秀珠身边。成秀珠看了看,只见衣服上到处是洞根本遮不住他的身体。本有些羞涩,但看到他胸前有个红红的五指印,腰腹上还有些许血红斑块,不免又眼眶一热,心疼起来,“阿龙哥……”
俞修龙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示意自己没事,忽然“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阿龙哥……你还说没事,原来伤势这么重。”成秀珠急得只掉眼泪。
“邹师兄,姚师妹的安危对你来说挺重要吧?!”
“哼!”周焜袖子一挥,昂首道:“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柳万衣袖一甩,又窜出几条木鞭,将周焜重重围在中间。
此时姚秋语落到他们手里,周焜不敢乱动,任由木鞭将自己捆了个结结实实。不过他深知柳万的为人,应该只是想脱身而已,并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噼啪”几声,柳万也点了他的穴道。
“柳万,你来真的?!”周焜穴位被制,皱眉怒道。
谁知柳万还没说话,便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真的好,给我们省了不少麻烦。”




刚阳之怒 第66章 黄雀在后
只见一人大步走过来,浓眉斜飞,意气凛凛;在他身后跟着几个黑衣汉子,皆是虎背宽肩,蜂腰螳腿,瞧着甚是雄壮。
“柳师弟,我跟你怎么说来着?”周焜见到这些人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转过头瞪着柳万,满脸埋怨。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来了……不愧是‘飞星矢’!”柳万见这些人突然出现,仿佛早有预谋,自己偏就着了他们的道,他面色灰暗,垂首低叹。
尽管这些人穿着便服,但周焜、柳万和姚秋语却是熟悉得很,日夜不忘;俞修龙虽不认识这些人,但看柳万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可见不是什么善茬,暗暗戒备。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他悄悄问成秀珠道。
成秀珠将身子微微靠向他,用手挡在嘴前轻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锦衣卫。”
俞修龙瞪大了眼,心中惊诧。锦衣卫在全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时,柳万双手分拍在周焜和姚秋语两人身上,那“灵蛇鞭”如同活蛇,“嗖嗖”几声便收回到他袖子里。
锦衣卫众人面露讶色;唯有领头那人神色淡定,笑着瞧他。
紧接着“噼啪”两响,周焜和姚秋语穴位也被他解开,柳万转头对那些人说道:“还是麻烦麻烦各位吧,反正你们也追风似的辛苦这么多天了。”
众锦衣卫皆咬牙切齿,他这话岂不是骂自己是狗么?
“辛苦倒罢了,逆教余孽一日不除,叫我们这些当差的怎么安生?”领头人正是锦衣卫副使路萧。
周焜揉着手腕,眼中燃起火来,“当年迫害我们教……就有你们锦衣卫的份儿,这仇也该清算清算了。”他转头道,“柳师弟,现在你怎么说?”
柳万应道,“早来迟来都要来,只是他们两个小友不该卷进这事儿里……姚师妹,不如你带他们两个离开吧。”
周焜露出赞同的神情,连连点头:“正合我意,秋语,你带着他们俩走。”
“师兄,如今大敌当前,你叫我一个人逃命?”姚秋语自然不肯撇下他离开,反而走近一步与他靠在一起。
“你们还逃得掉吗,真是可笑!”一名锦衣卫上前斥道。
“笑你这皇家狗!”
周焜一声冷哼,手掌一挥,“分金剑”疾驰而出,朝那锦衣卫射去;几乎同时,柳万双袖鼓动,刹那间两条“蛇木鞭”猛地朝前突刺。
只听风声呲响,那锦衣卫见此来势,心里不由一慌,急退了两步,举刀欲挡。
“哗哗……”此时无风,却忽然升起许多落叶,飞快聚集在一起,仿佛一个徐徐转动的大盾牌,不但挡住了“分金剑”,也挡住了“蛇木鞭”。
“蛇木鞭”如同撞上墙壁,无功而返;这“分金剑”虽然锐不可当,但击在这落叶之盾上,却好像铁棍击在棉花上一样无从借力,被一层层树叶消磨劲力,化为无形。
“‘落木萧萧’……”姚秋语眉目一凛,低声惊呼道。
路萧以这一招同时抵挡两人的攻击,已可说是高下立判。
周焜、柳万对视一眼,双双跃起,施展各自功法。时隔多年,“分金剑”、“蛇木鞭”再度联手,只瞧气剑破空、长蛇出洞,呼啸着向锦衣卫众人袭去。
“噌”、“噌”、“噌”!
众锦衣卫纷纷拔刀,日头一映,登时亮晃晃一片,直耀花人的眼。
他们正欲扑上,只见路萧奋力一跃,双手挥舞带起漫天落叶,又结成巨大盾牌挡在众人面前。他居高临下,对一众手下发令道:“这两个由我对付,兄弟们抓住那个女人!”
他虽在说话,可双眼却始终未离开周、柳二人。
“是!”
众锦衣卫齐吼一声,转而向姚秋语等人冲去。
“珠珠小心!”
“阿龙哥小心!”
俞修龙和成秀珠异口同声提醒对方,不待稍作喘息,便已与众人交起手来。
锦衣卫个个皆使一柄短刀,只瞧他们阔步如虎,大开大阖,武艺不俗。但见刀光闪耀之中,*着上身的俞修龙格外打眼。
他步伐稍稍慢了一点,立觉小臂生凉,继而鲜血急涌出来。
“糟糕糟糕,这‘灵狐戏虎’也有被虎抓伤的时候……”他捂着手臂后退,痛得面目扭曲。
方才与姚秋语打斗本就伤的不轻,这时又来激战,显然难以招架。
他忽然想姚秋语在干什么,怎么没动静呢,难道一个人偷偷跑了?
“哎哟!”正在走神,忽遭人一脚踹在胸前,他身子猛地一震,待回神时已飞出几尺之外。
“以后打架一定要专心,绝不能走神……唔哇!”
他还未站稳,忽然腥气上涌,嘴里噙了一大口血。此时恰见成秀珠被人围攻,他来不及多想,“噗”地朝其中一人喷去。
危急时分,这招“含血喷人”可谓是神来之笔。那名锦衣卫本是步步紧逼,气势夺人。眼看着便要伤到成秀珠,可哪里料到忽然被人使了这么一记怪招。他双眼被腥血溅入,顿时看不清事物,心里大为慌乱,急忙举袖去擦。
成秀珠得此间隙,算是堪堪脱险。她双足一点,使出“两仪纵”来,但瞧那杏红衣裙一荡,轻飘飘跃到空地处。当她回头再看俞修龙的境地,顿时惊呆了。
“阿龙哥哥!”她紧张不已,唤了一声。
俞修龙怪招立功,还未得意,便见旁边两名锦衣卫立马挥刀劈来。刀光若练,破风而至,谁也不敢硬挡其锋芒,俞修龙伏地一滚,正滚到那被自己喷了血的锦衣卫身边;那人刚擦干血迹,见他竟敢送到眼前,弓步一扎,刷地一刀斩下。
俞修龙四肢着地,实在无路可避,索性一头钻向他的胯下;那人双目一张,急忙收刀,又听左右传来刀刃劈风之声,又忙不迭挥刀格挡。两声“吭当”几乎同时响起,那人冷汗都吓出来了:若不是这一下反应得快,便要被自己人误伤了要害!
他怒骂二人道:“老三老四,你们想让二哥升官吗?!”
万历时期,为防锦衣卫权利过大,加强了对其管控,致使地位大大下降,远低于东厂。即便是总指挥使骆思恭见了东厂督主,也得乖乖问安,小心陪是。因此锦衣卫常以做太监来自嘲“升官”。
老三、老四刚才收刀不及差点伤了老二,亦是后怕不已。
“嘿嘿!”
俞修龙心中暗笑,刚刚他慌不择路,竟使出这招失传已久的 “淮阴封侯”。虽然不甚光彩,但却又有奇效,一下子令他避开了三人的攻击。他谙熟灵狐身法,善于钻来扭去,所以动作极为灵活。
俞修龙刚从那人胯下钻过,不待起身便向后一倒,使出全力撞向那老二的后背,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老二后脊骨遭此撞击,猛地朝前扑去;所幸老三、老四两人一左一右架住了他,才使得他免于摔倒。
“师弟,你怎么样?”周焜见柳万渐渐萎顿,蛇木鞭已没了什么威力,不禁出声叫道。
柳万身上血斑点点,虚弱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微微摇头。
路萧一声轻笑,方才他见那蛇木鞭“啪”的一声,从上中下三路抽了过来,好似巨型乌贼的触手,一般人见此阵势早要吓得胆战心惊。可路萧却不急不慢将掌一拨,落叶急速旋转起来,如同被飓风卷动,朝那蛇木鞭飞去。
“千叶飞梭!”
路萧号称“飞星矢”,对暗器自然是行家中的行家,高手中的高手。
柳万只觉袖中忽紧忽轻,自己的蛇木鞭正不断被那落叶梭割断,在空中胡乱扭动,仿佛真如被切成一段段的蛇体。
“嘿!”他连连挥臂,运鞭抽打在正往下掉落的断木上。
断木遭蛇木鞭一抽,顿时急旋着飞向路萧,如离弦之箭;路萧刚挡下一道“分金剑”,此时听见呼呼风响,头也不回,凌空踏出几步。
也不知他如何运的劲,断木从四面八方飞来好似下了一阵木雨,可就是击他不中,十分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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