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刚阳之怒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潜思
俞修龙听说他们要练武,心里一动,说道:“大师,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少侠但说无妨。”
“他们练武,我能不能也去看看?”
“哈哈,当然可以了,等会儿他们练时我自叫人来带你去。”
“多谢。”
到了下午,俞修龙被人带进练武场,刚到门前,便已听到和尚们的呼喝声,声威颇壮,可见他们这群和尚到底是年轻气盛,内心里是非常喜欢练武的。
“好,好!”俞修龙见他们练得热火朝天,有模有样,情不自禁叫了两声好。
众僧见俞修龙进来,纷纷停下来向他行礼致意;言安欢叫了一声,迈开两条小短腿“哒哒”跑来,把自己练的把式演给他看,兴奋不已;俞修龙抚着下巴看完,觉得这套拳机灵小巧,很是不错,便问他说:“言安,你这是什么拳法?”
“这是小罗汉拳。”言安年岁尚小,练这小罗汉拳是再适合不过了。
“小罗汉拳?”俞修龙那日在殿里见识了言慎的“大金刚怒拳”,很是佩服,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套“小罗汉拳”。
言安转身向远处一指,说道:“你看,这是言慎师兄教我们的,他还说‘小罗汉拳’是‘大金刚怒拳’的基础,将这套小拳法练好练精了,才能学大拳法。”
俞修龙的目光越过一众僧人,看向正在指导大家练拳的言慎,只见他锁背沉腰,双腿扎地,给大家细细地讲着拳法精要,“你别说,言慎师父的那套‘大拳法’我挺喜欢的,很有气魄。”
“大个子,你的武功我也很喜欢,不如……教教我吧?”言安所指的自然是“捕风拿云手”了。
俞修龙哈哈笑了起来,摸着他的小光头正要说话,却听明空方丈的声音传来。
“言安,休得胡闹!”
两人皆是一愣,言安见师父突然过来,立马低头行礼,叫了声师父。
只见明空方丈缓步走来,笑道:“少侠的武功乃是‘天志派’镇派绝学,岂能轻传于人?依江湖规矩,私传秘技等同于欺师灭祖,你还是别难为这位少侠了吧。”
“师父……”言安小小年纪,如何能想到这里去。
俞修龙却问方丈道:“大师,您刚刚说我是何门何派?”
“福建,天志派。”
“天志派……天志派……”俞修龙记忆缺失,对这个门派完全没有印象,锁着眉头问道,“大师,难道我真的是天志派的人么?”
明空回答道,“少侠,你是否是天志派的弟子老衲不敢妄言,但你这‘捕风拿云手’却实实在在是天志派的武功。掌门人钱昭凭这门绝技独步武林,威名广播。”
当天晚上,俞修龙一直对自己的以往来历冥思苦想,许多模糊的场景在脑中飞速闪过,忽然一个女孩儿的身影闯了进来,粉色衣裙,身姿动人。他脑袋立时一痛,如同被尖锥猛扎了一样,俞修龙低喝一声,用力按住痛处。揉了一阵,他在朦胧之中见那女孩儿在对着自己笑,脸看不大清楚,只觉得那笑声清越悦耳,好似银铃一般。俞修龙心刚一发痒,后脑勺又一阵剧痛,比刚才更厉害,他大叫一声,跌在地上,此时颅内传来一阵阵痛,俞修龙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恨不能以头撞地,解除痛苦。
“大个子,大个子!”
门被推开了,言安抢先跑了进来,见俞修龙这般模样,一时吓得六神无主,忙转头去叫师父来;明空快步赶来,见此情景,伸手按在俞修龙心口和右颈之上,同时口念心经,与上午教给俞修龙的那篇经法一样。“师父,他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见俞修龙满头大汗,神色痛苦,浑身上下抽个不停,言安在一旁瞧得紧张兮兮,见师父额头也开始冒汗,白眉皱紧,更是觉得不妙。
“师父……”
“言安,不要说话。”
师父的声音不容违抗,言安闭上了嘴,只听师父持续不停地念诵,是自己从未听过的经文。再看俞修龙,依然眉头紧锁,浑身抽搐,可他的神情显然比刚才缓和了一些。
言安放下心来,在一旁随着师父默念起来,“本心自强,如如不动,外邪不可侵,内魔不可近……”
过了一会儿,俞修龙安静下来,但听明空方丈缓缓吐出一口气,转头对言安说:“没事了,咱们扶他上床躺下。”
待两人从房里出来,言安问方丈,“师父师父,大个子这到底是犯了什么病?”
“心病。”明空方才救治俞修龙累得衣衫都湿了,他叹了口气道,“以我推测,他应该是遭受了极沉痛的打击,有可能是失去至亲至爱之人……心底不愿相信,所以脑中生出一种抑制之力来保护他。”
“脑中生出抑制之力?”言安不解,他挠了挠光滑青亮的头皮,一脸疑惑道:“师父,您说的我不明白。”
皓月当空,两人走在院子里,言安面前飞过一只小小的萤火虫,在夜色中摇曳,肚子上一闪一闪地冒着黄绿的光,亮一下,暗一下,如同人的呼吸一样。
“你别看这位少侠平平无奇,他实是体质非凡,体内蕴含着绝强力量,只是他尚无法驾驭,因此大部分力量陷入了沉睡之中。”明空指着月亮,缓缓说来,“你看,他体内的力量就好比这月光,而发挥出来的却只有萤火虫发出来的光一样,连千百分之一也不到。不过遭了此次打击后,力量有被唤醒的趋势,因此脑袋为了保护他的身体,便将他此前的记忆全部封锁住,这也是他想不起来事情的原因。”
“可是,为什么是在保护他呢?”
“因为他体内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一旦突破禁锢,那将是不堪设想的破坏力,对外那不必说了,对他自己很有可能直接是经脉尽断、爆体而亡!”
言安怔怔看向月亮,那月光泛着一丝清冷,他不禁打了个寒噤,“如此强大的力量……大个子,你到底是谁?”
连着两日,明空都到俞修龙房里,传他经法,每日所授内容皆不一样,这心经虽然高明,但句句通俗易懂,至简至真,即使不懂佛法者也能明白,理解起来不致太困难;俞修龙除了听他念,自己也学着念,这几天下来,心神果然安定了许多。
“大师,我想我该走了。”俞修龙向明空告辞,“我既然是天志派的弟子,那么应当早日回去才是。”他想到“师门”问问自己的往事,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师父知道,也许师兄师弟知道。
“也好,也好,少侠在俗世游历,回归师门是件好事,老衲就留你了。”
“大师,不必再送,请回吧。”
俞修龙负着包袱,走出大相国寺的寺门。包袱里装着寺里自制的饼,这是明空特意吩咐弟子准备的,以供他途中充饥。
“一路保重。”明空向他合十行礼,“少侠去后,老衲自当每日诵经,为少侠祈福消灾。”
俞修龙心中分外感激,忙还礼道:“大师传我经法三篇,已是大大受累,哪里还敢劳大师为我祈福?”
这时,只见言安跑了过来,他眼眶红红,似乎很是不舍,拉着俞修龙的手不放,“大个子……”
俞修龙一笑,“言安,要好好听师父的话,别再乱跑了,知道么?”
言安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眼里晶亮亮的,声音涩涩,“大个子,那个……咱们寺里的饼是很好吃的。”
“哈哈,那我要好好尝尝。”俞修龙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没想到是说这句。他向明空方丈再拜,摸了摸言安的小光头,“告辞了,二位保重。”
言安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一阵阵难受,两人虽相处时日不长,但却历经了诸多险境,情谊深厚。此时俞修龙的身影已消失不见,小和尚再也止不住心里的酸楚,靠在明空怀里,眼泪落在师父那宽大的袈裟上,“师父,他还会回来看我们么?”
明空拍了拍他的背,笑道:“有缘自然再见。”





刚阳之怒 第189章 寒潭和怪老头
“哟,这大相国寺的和尚果然有一套。”这饼不但面发得好、揉得劲、拉得很纤薄,而且火功也十分了得,烤出来这饼外酥里嫩,满口香甜,确实好吃。
“这手艺,怪不得言安说他们的饼好吃,若不是有了师门,我也想留那儿当和尚了。”
今天格外炎热,俞修龙行路大半日,又吃了两张饼,很是口渴,便想寻个人家讨水喝。
眼看这天渐渐暗了,他刚走到农户前,瞧见一壮汉双手紧扼两只鸡的脖子,正往屋里走,健步如飞。那两只鸡被退光了毛,脖子被扯得长长的,俞修龙一瞧,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迷迷糊糊的场景,又是一痛,忙定住念诵经文。
“心乱则神惊,徒生……妄、妄灾;心安则神定,灾祸远……避……诸天不动,万相皆空……诸天不动,万相皆空。”在寺中时明空曾对他说这经法还需多念,不可废弛,当十分娴熟后,无需开口,只心念一动,这经法的效用便可自行运转,帮助他安稳心神。
不过才这么几天,俞修龙远未达到娴熟的地步,因此念得很慢,磕磕巴巴,效用自然也不甚明显。
“这位兄弟,你在这儿干什么?”那壮汉已从屋里出来,见他站在自家门前闭眼不动,举止怪异,朗声问道。
听他问自己,俞修龙睁开了眼,首先便望向他的手,见他双手空空,不知怎么的,心里好似松了一大口气,说道:“这位大哥,我走了很远有些口渴了,能不能讨碗水喝?”
“不成问题。”壮汉点头一笑,“不过家里没水了,我正要去打水呢。”
“哦,你们都在哪儿打水啊?”俞修龙心想:那也不必麻烦人家了,我直接跟着他去井边喝水就是。
“跟我来吧。”
壮汉挑着两个空桶,带着他走。两人走了几里蜿蜒的山路,壮汉告诉他:这附近的人都到一个地方去取水,水源是一个寒潭,叫做“冷月潭”,潭水清亮如玉,口感清冽。“冷月潭”看着没有多深多大,但无论人们怎么取水也不枯竭,总是盈盈满满;大伙儿喝了这水都是身轻体健,气色红润,不怎么生病。
因此这寒潭被视为当地的一处宝藏,村民们对其极为珍爱。
“咱们要快些了,再晚那潭里的水就结冰了。”壮汉向他示意,同时加快了脚步。
“结冰?”俞修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抬头看了看天,难以置信,“这么热的天,水怎么可能结冰呢?”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壮汉大笑。原来这寒潭奇怪无比,到了夜间戌时潭水必定结冰,次日辰时方才解冻,所以大家总会趁早去取水。
如此奇异的寒潭,俞修龙倒很想快点去看看了。
“这儿就是了。”
壮汉带着他来到寒潭附近,俞修龙见这儿竟有人在把守,好奇道:“大哥,他们这些人不取水,站在这儿干什么?”
原来村里为了保护潭水,特意选派一队青壮后生在此守卫。
壮汉对他说:“你不是本村的人,是不能进去的,就在外面等我好了。”
俞修龙心想这个村规矩可真多,只不过打个水而已,还弄如此复杂。他在外面站着,目视壮汉上去与那些人交涉、入内。不远处还立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外来人士,不得擅入。
他们圈了很大一块禁区,实则这寒潭不过数丈来宽,四边都被岩壁所围,看上去像是个大水杯。这潭中的水冷冽凝碧,荡着微细波纹,他喉间更觉干渴了,可那壮汉却久未出来,不知为何。
他左等右等,嘴唇不知舔了多少次,那壮汉终于出来了。
“小兄弟,等急了吧?这是我们村的圣洁之水,取水、喝水都是要讲规矩的。”
俞修龙正拿着瓢要喝水,却被他架着双手,问道:“喝水还讲什么规矩?”
“你有所不知,在潭面前饮水,需要行仪礼才行。”
“来,照着我做。”壮汉放开他的手,冲着寒潭的方向跪了下来,附身拜了三拜,口中念道,“圣水天赐,吾心敬仰,润养之恩,永世不忘。”
俞修龙本觉得太麻烦,但又不想拂了他的脸面,不过是磕几个头说几句话而已,不费什么功夫。于是便照做了,他做完刚想起来,却被壮汉按住了后背,“你是外乡人,须多磕三个。”
“哎哟,我真是……”俞修龙无奈,只得恭恭敬敬再磕了三个头,拿起瓢来舀了一大瓢,喂到嘴边正要喝时,却被壮汉伸手拦住。他有点无奈,问道:“大哥……又怎么了?”
壮汉托着他的胳膊,拉他转了半圈,“喝水时不可面朝潭水。”
“你们这规矩可真多啊……”俞修龙嘀咕一声,这时嗓子已感觉要冒火了,急不可耐,仰头大口大口将瓢里的水喝干,“咕噜……咕噜,啊,好清甜的水!”
他又喝了一瓢,清凉的潭水从喉间流入体内,激爽无比,仿佛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说不出的痛快。
连喝三瓢,可算是解了渴了。
他谢别壮汉,朝村外走去,四野里树木极为茂盛,入眼皆是绿草绿叶,他有些分不清去路,乱走一通。“这荒郊野外,没个人领路还真是麻烦。”
天气闷热,他走得满身大汗,很不舒服,心里一烦躁,狠狠捶了身边的树两拳,打得树干猛烈摇晃。他背靠一棵树坐了下来,“咚”,忽然一枚小果子落在自己头顶,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咦?”他揉了揉脑袋,抬头一望,又一个小果子直直落向自己额头。俞修龙身体自然而然生出反应,嚯地向后窜出。不料身子刚刚挪出半尺,一个小果子后发先至,已击中了他的右侧太阳穴。
他浑身一震,这一下击在自己要害穴位上,极快极准,可却是刚轻轻一碰便掉落下来,如果是树木自然掉落必不至于如此轻巧,显然是人力所发出,而且此人将掷物的准度和力度都控制得炉火纯青,显然本事极高。
“谁?”他心里涌起一股寒意,忙起身四处张望。
俞修龙转了一圈,双目所及之处全是绿叶枝丫,并未看见有什么人。
“绝对有人!”俞修龙心想在下面必然看得费劲,双脚一蹬,刚刚跃起三尺来高,一根连叶的树枝“啪”一下打在自己头顶,顿时气力全消,落下地去。
“哎哟……到底是谁啊?!”俞修龙跌在地上,双手撑地。他被人戏弄好似见了活鬼一般,连对方人影子也看不到,憋屈的大声叫喊。
“哈,最烦被人吵瞌睡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自己身后传来,俞修龙转身一看,见是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老头,足踩一双破鞋,脚趾头都露在外面。只瞧他又打了个哈欠,对俞修龙问道,“老头儿在上面睡得好好的,你捶树干什么?”
“睡觉?”俞修龙看看树顶,想起自己刚才确实捶了树,没想到无心的举动竟会吵到这位老人家的瞌睡,实在太过偶然,“对不住了,老爷子……诶,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他双眼不自觉往右上一转,觉得这老头的面容确实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但又着实想不起来到底是否见过。
他怕拼命回想又引发心乱,只得作罢。
“噢……原来是你小子。”
这老头就是那日把捕快们戏耍得团团转的“死燕子”,也就是江湖中久负盛名的“偷天神燕”。
尤小燕也认出了他,心想这小子不是个流放的囚犯么,怎么现在回中原来了?老头笑道:“原来是你啊,你这小子到底还是跑了?”
“跑了,什么跑了?”俞修龙一脸迷茫神情,摊开双手,“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尤小燕并不答话,而是看了他一会儿,暗暗惊讶,“几年不见,这小子体内真气竟变得深厚许多,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不过瞧他那样儿,难道是走火入魔,变成了个傻子?”
“你不认得我?”尤小燕又问。
俞修龙摇头,说道:“也许见过,但我想不起来。”
尤小燕见他说不认得自己,古怪脾气上来了,想戏弄他一番,“好啊你小子,吵我睡觉,你说怎么办吧?!”
俞修龙只得连声说“抱歉”。
“道个歉就完啦?”尤小燕心底暗笑,既然有心捉弄他,显然不能就这么轻饶,“刚才老头子做梦,正梦见在皇宫里吃山珍海味呢……这倒好,你把我吵醒了,我也吃不到山珍海味了,你难道不该赔我一顿吗?”
“这……”俞修龙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扰人美梦需要赔的,一时无言以对。
“快走,你带我去吃一顿作赔。”尤小燕蹒跚着走上两步,口齿不清道:“随便点几个什么驼峰啦、熊掌啦、燕窝海参的……算了算了,实在不行凤爪、牛筋之类也可以,走走走!”说着,他那干枯的手朝俞修龙抓来。
不过俞修龙反应极快,身形一晃,人已在十步开外,“我没钱。”
他暗暗庆幸,还好自己身法不错,一般人是根本近不了自己身边的,要是被这怪老头讹上,指不定有多麻烦。
“咦?”俞修龙忽然觉得不对劲,背上怎么感觉轻了许多,回头一看,只见包袱不知怎么到了那老头手里,大吃一惊,“还我包袱!”
那老头从包里拿出饼来,卷了卷就往嘴里送,“唔,这饼应该还凑合。”嚼了几下,只觉甜香盈口,面露喜色,“哎哟,相当凑合!”
这什么人啊?!
俞修龙心里很不高兴,一把将老头揪住,这老头任由自己抓着,反而口中嚼得“咂咂”直响,赖皮赖脸,毫不知羞。
“你!”俞修龙见他如此不讲理,本想发火,但再瞧他头发花白,衣衫破烂,看着也怪可怜的,心想:我跟这糟老头子较什么劲,给他一张饼就是了,犯不着生气。
俞修龙拿回自己的包袱,说了句,“您老慢慢吃,可别噎着了。”立马转头飞奔。
“再耽搁一会儿,这老家伙要是不依不饶,要我带他去吃东西,那可更麻烦了。”俞修龙一路狂奔,直跑出约摸二十多里地来,方才停下。
“跑了这么久,我都饿了。”
他伸手往包袱里摸,饼不见踪影,只摸出来那张包饼的油纸。
“我明明记得还有三张饼,他吃了一张,怎么没了?”俞修龙想起那饼的味道,咽了口口水,仔细回想刚才的场景,这饼很薄,老头该不是把三张饼卷在一起吃了吧?!
“什么人啊这都是?!”
他心头不快,拳头一握,又想捶东西,可身边只有些野草,没树可捶,叹了口气:“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心安神定,福祸不惊……心静无邪,宠辱不惊……”四下无人,俞修龙大声念了三遍心经,将心里的烦躁之气慢慢平息下去,而后四处找寻起来,看是否有野果之类的可以充饥。
找了一阵,并未发现可食的东西。
他拿着那张油纸舔了一口,指望能稍稍缓解肚中饥饿感。没想到那香气一传入口鼻之中,肚子更饿了,“咕咕”叫了起来,嘴里也冒出许多口水,“不行不行,看来我还得去找找附近的人家。”
“大婶,有没有活儿让我干?”他敲开了一户农家的门,“我不要工钱,给我点吃的就好。”
“喏,俺家正缺个砍柴的。”
俞修龙帮这家把后院里的一堆柴劈了,走的时候,手上多了三个窝头。
他找了个地儿坐着吃,狼吞虎咽吃完一个,正要吃第二个时,手被一个苍老的手按住了。
“是你?”俞修龙一见来人,登时没好气道,“我说你又想干嘛?”




刚阳之怒 第190章 解救女子
“嘿嘿,看着你吃,老头子也饿了。”
尤小燕怪笑着,老脸上布满褶皱,两只小眼儿只盯着他手里的窝头不放。
其实,这老头儿一路悄无声息地跟着他,俞修龙虽然年轻热血,脾气却还算好,自己故作蛮横无理之态,他依然没有动怒;即使心里有火也会念经平气,而且口中念的居然是大相国寺里的镇寺之宝——《须弥万法》,更觉惊奇了。随后他看见俞修龙帮人劈柴取食,觉得这小伙子品行果然不错,是个好苗子。
“来来来,老伯,这个给你,求你别赖着我了。”俞修龙苦笑一声,塞给他一个窝头,正色道:“老伯,我还有事,非常非常重要的事,真的……吃完咱们各走各路,行不行?”
尤小燕屈膝坐在地上,咬了一口金黄黄的窝头,回道:“你走啊,我又没拿绳子绑着你。”
“哎,行!”俞修龙嘴里衔着最后那个窝头,立马起身跑了。
尤小燕嚼着窝窝头,眼睛却直盯着俞修龙的身影,忽地身子一闪,悄然跟上。
“往哪儿跑?!”
村外道旁,一个村姑模样的女子跌倒在地,身后一伙人拿着绳子、棍棒追上来,将她围住。
“啊啊啊啊……杀了我吧!”女子嘶声叫喊,她衣裳破裂的不像样子,身上有好几处伤痕,显然是遭了虐打,“我求求你们……求你们杀了我!”
“嘿,杀了你?想得美!”
为首那个黑脸汉子狞笑几声,拇指一抹鼻子,“老子花大价钱把你买回来,还想跑?贱货,不给老子生几个儿子,别想好过!”他一把将女子从地上扯了起来,如同扯一截破布,毫无怜悯之意。
女子被他抓住手臂,死命摇摆却也挣脱不开,眼泪横流,嘶喊声中满是绝望。
“再跑,打死你!”一个老汉冲上来,“啪”,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早跟你们说折了这烂货的蹄子,这样她还能跑吗?!”他身旁的老太吐了一口浓痰,正中女子的眼角,“呸,不下蛋的鸡!”
“住手!”
那伙人正拿绳子捆她,忽听身后一声大喝,受到惊吓,耳内嗡嗡犹如雷震。
“你们干什么?!”俞修龙嘴里的窝头还完全未咽下,此时激动一喝,口中黄面登时倾“巢”而出,纷纷扬扬如同落雨。
1...7273747576...8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