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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术之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名寒
杜和叹了口气,放下书说:“我要去见姆妈。”
阿海这回不立时回答了,想了想才出门,还吩咐了两个小仆人来看着门。
杜和算了算,那封信去了南洋,此时应该会有回信了,不过姆妈肯定不会让他看,此时他就是打算自己去看看父亲的回音。
他相信,他那么充满诚意的跟父亲坦诚心事,父亲一定会同意他的。
毕竟父亲年轻的时候,也是乐意杜和学习魔术的。
杜和头没动,手上一面小镜子一晃,就看到那俩小仆人正在门外站着,他缓缓地起身,踱步到了书房边上。
警惕的小毛头顿时就看向他。
杜和拿了个黑胶唱片,晃了晃,就又回了书房,还砰的一下关上了书房的门。
两个小毛头正急,很快,书房里面就传来一阵音乐声,还夹杂着少爷朗读的声音。
俩人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少爷会魔术,云里来雾里去的,大家都怕少爷弄个什么法术,就把自己给变没了。
人还在就好。
此时的书房里,早就空空荡荡,杜和以一枚发针穿过窗棂,悄悄的翻了出去,又小心的将窗户关好,一路上绕着房屋,从廊道边缘,钻进了姆妈的正屋里。
一路上虽然有人经过,杜和都险之又险的避过了。
这几年他魔术虽然没有名师带,但杜和为了锻炼体能,一直修习西方锻体术,还把家族里面的锻炼方法回忆了一个七七八八,没想到是在自家派上了用场。
杜和心里苦笑,母亲平时这时候应该在外院处理杂事,整好他知道母亲会把父亲来信放在主卧里,所以一打量,就熟门熟路的摸去了卧室。
杜和也是第一回做梁上君子的小人行径,有些紧张是免不了的,进了里屋心里一松,就靠在了姆妈的小佛龛旁边。
他是个半洋半中教育出来的,对头顶三尺敬意不深,此时体力消耗一大,更是不注意,也没什么形象的拿胳膊一撑,靠的结结实实。
刚一靠过去杜和就觉得不好,果然,这一回头,动作一大,龛上的青铜香炉晃了晃,一头就栽了下去,“咣当”一声,里面的香灰撒了一地。
杜和先是惊慌,接着余光划过,瞬间呼吸一紧,在香灰里拨了拨,拿出来一小片纸屑来。





魔术之王 第四章 一步行踪渺
杜和不见了。
阿海通知了太太之后,俩人到了杜和的东厢一看,早就人去楼空,留声机里依旧播放着杜和读书的声音,但是案子上的书已经被随意的扯了两页,做了个小机关,让留声机不停运转。
杜母简直怒不可遏,以为杜和是溜出去看街上柳门的戏班表演。
最近几天元旦日,苏州大小戏班都出动了,甚至平时让人看不上的团春的也出来说点段子,混几个银元留着过年,按照杜和的性子,一定坐不住的。
杜母很快镇定下来,吩咐几个家、仆人上街寻找,务必将少爷妥帖带回来。
阿海领命带人去了,杜母捂着心口,压抑着自己心里不好的想法,缓缓踱回主屋,本来想床上歪一会儿缓缓神,却刚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子香味儿。
杜母虽然供奉佛龛,却也只是早晚一炷香,平时不会多动,这股子香味儿开始还让她有些疑惑,很快,她就看到了佛龛上还没擦干净的灰痕。
杜母猛然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大,难以置信的打开了香炉。
几个呼吸后,所有的仆人都听到了主屋里速来平稳庄重的太太在几乎尖叫的喊人:“来人!”
杜和果然没在街上,所有做花活儿的地方都找遍了,也顾不得颜面的问了街坊,没有人注意到杜和,杜母的想法在晚上变成了现实,杜和走了。
杜和身无长物,出来的时候他只来得及换了身衣裳,此时正抱着膀子缩在一处冷冷清清的船坞里头,等着船家开船。
行李都在耳房里,也没人敢给他,他怀着一肚子的委屈和不甘,就那么光着两手从家里面跑了出来。
二十一岁离家出走,杜和此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他一向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听话懂事孝顺是街坊们对杜和的一致看法,可以说除了性格有些执拗,杜和其实是很多个姨母们的理想女婿。
然而杜和今天就大胆了一次,就这一次,直接就捅破了天,把祸事一下就闯了个底掉。
在典当行当了自己的手表,换了两个小头银元,杜和明知道是亏了,可也只能忍着。
典当行的人惯会看人情,急着出手的价格能有原来三成就顶天了。
虽然两个小头银元也足够一个单身汉活过一个月,可是下一个月,杜和如果没有找到转机,就会面临着可怕的后果。
船费不贵,才一角钱,合着不到三十个铜元,还不够杜和一盘糕的价钱。
可是当船家给他找钱的时候,他才真正有些紧张了,为了船家毫不掩饰艳羡的眼神,也为了自己的前途。
那一袋子细碎铜元,就是他以后所能依仗的所有,如果连这些都没了,杜和可能会在这个冬天里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一条没结冰的河里。
很快,一声号子,船家撑槁一动,小船就窜出去十几米远。
杜和忽然就开始面对外面的世界,杜家却已经陷入了绝对的凝重之中。
所有的仆人都战战兢兢的立在下首,不时有几个零星的人赶回来,汇报几句,就走进人群里跟着等。
杜母面无表情的听着,身上即使是在温暖的屋中也裹上了一袭狐裘,一盅药被热了放凉,凉了再热,杜母丝毫没有去喝的意思。
将近半夜,最后一个人回来,犹犹豫豫的将一块手表捧到了太太跟前。
他堵上自己一个月的月钱,赎回了这块不敢肯定的手表,就是想在太太那里搏一搏,若是博对了……
“哪里来的?!”
杜母看了一眼,猛然拔高声线。
仆人知道,自己赌对了。
抓到了一根线头,对于杜家来说,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不到一个小时,杜和离开苏州的经过就被原原本本的还原出来。
杜母皮裘里面的手指越攥越紧,等听到杜和在太仓下了船,失去了消息之后,双眼有些无神的念了两句:“阿海……太仓那里,有条铁路吧。”
阿海应了一声,颇为干涩的说:“是的太太,沪太铁路。”
沪太铁路,从太仓发往上海,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此时杜和应该已经踏上上海的土地了。
连魁班,就在上海。
“这孩子……这孩子,他怎么就不听呢……”杜母双眼发晕,自己到底没看住儿子,对不起丈夫不说,还让儿子自己孤身一人陷入不利境地。
她对不起杜家的祖宗。
杜母的眼皮子越来越沉,只觉得自己似乎再也撑不住了,自己掌家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让孩子回来有个便利。
现在倒成了滞碍。
“太太,小的愿意去上海寻少爷,务必让少爷尽快归家!”刚刚买回手表的年轻人猛然抬头,满眼渴望神色。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阿海,他当了几十年管家,还能不清楚年轻人的想法,但是现在却不是时候。
给那年轻人使了个眼色,阿海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压低声音对杜母说:“太太,少爷刚到上海,还能挽回的,江班主不是还在么……江班主跟老爷那么好的关系,一定要关照的,我们写封信去,他一定会答允。”
“信倒是能写,可再将他押回来,他还是会跑,阿和又不是我养的猫狗,我岂能日日关着他呀……”
杜母思绪有些混乱,虚弱的用帕子捂住嘴巴咳嗽两声。
阿海有些担忧的说:“太太还是先把药喝了吧,身子不好,少爷回来了又该愧疚伤心了,老爷爷也不愿意见到的。”
杜母点点头,有些触动,端起药盏一饮而尽,仿佛里面不是苦药一样,眼也不眨。
阿海知道宅子里也就自己能劝劝太太了,索性就坦白的说:“太太,少爷那个脾气,强拉回来怕是不妥,不如让他自己知难而退,我们再好好说说,兴许就能体会太太的苦心了。”
杜母眼神一亮。
她本来也不是养在深闺的妇人,刚刚心神混乱看不清楚,如今阿海一点,她转瞬就知道怎么来办。
很快,一封杜母亲笔写的书信就由阿海火速送往电报局,星夜发往上海连魁班,对象毫不意外的是班主江中叶。
所谓堵不如疏,教导孩子做事有很多种办法,硬来是最不可取的一点,杜母将自己的担忧和叮嘱都告诉了江中叶,相信同为父母,他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而此时的上海滩,正是灯红酒绿,一片人间好景象的时候。
杜和下了火车,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英国。
到处都是外国人,金发碧眼的,棕色皮肤的,洋车洋火,甚至还有熟悉的英式建筑。
他有些不适应的用手扇了扇不大新鲜的空气,小心翼翼的避过地上的秽物,走出站台。
少年人通身贵气,拎着个钱袋子,身姿挺拔的站在那,在本地人看来就是一幅待宰的样子,更何况杜和还有些轻微的洁癖。
这幅少爷做派很快就引来了一个眼明脚快的车夫。
殷勤的给杜和行了个礼,车夫一点都不怯场,一开口就是一嘴地道的上海方言,笑呵呵的问:“先生要去哪儿?十五个铜元,全城送到!”
杜和想了想,决定讲一下价钱,锻炼一下节俭,遂问道,“去李家厂,十四个铜元怎么样?”




魔术之王 第五章 青梅竹马
李家厂是个老地名,现在叫什么,杜和也不清楚,但是好在拉车师傅知道,装作为难的跟杜和订好了价钱,师傅甩开长腿,不到一个钟头,愣是将杜和给送到了内城区的一个略显老旧的街道。
李家厂是当年一家家具木材厂的简称,过去几十年一直做家具买卖,附近很多居民都是当年的老职工,后来乱了起来,洋人过来弄了个租界,许多商家竞争不过外来的洋人,都纷纷走掉了,这一片也就从欣欣向荣很快就变得衰退败落。
待到杜和十几年重游故地的时候,已经十分衰败,就剩下些低矮的民房,和一些临时搭建的窝棚。
破败也滋生了另外一种居住形式,听到动静,一些眼光从棚子里探了出来,冷静的打量杜和,杜和对此恍若不知,有些陌生的走到了附近最新的一户院子前,大院好就好在一个大字上,其余都不值一提,整体半新不旧,墙上还有修补的痕迹,看得出住的很仔细,连魁班的班子就落在此地。
杜和当年小的时候是来过的,因此走了一段随着回忆慢慢的显现,对四下的景物也越发的熟悉,即使是黑灯瞎火,也跌跌撞撞的摸到了连魁班的大门。
他在门外犹豫了半天,一边是又冷又饿,急于跟现在的班主江中叶求助,一边是脸皮波,知道大半夜搅人清梦合不合适,就一直在门口来回溜达,时不时的朝门里头望望。
不过很快,一个略有鬼祟的摸出房门的班子里人,就成功的给了杜和两全其美的选择。
“这位大哥,大哥,劳驾!”杜和轻轻一喊,把那个正打算走到大门前的人吓得手头一哆嗦,没好气的吼了一声:“乱认亲戚,谁是你大哥?大晚上鬼祟什么,快走!不然叫你尝尝你阿妈的厉害!”
杜和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排侃唬了一跳,看着女人的拳头吞了吞唾沫,强撑着脸红问了一句:“抱歉,不知道是一位淑女,敢问这是不是连魁班的地界?我有事找班主江先生。”
女人挠了挠脑袋,想了想朝杜和脆生生的发问,“你是他什么人?”
看女人将信将疑,杜和有种被认为是过来打秋风的羞耻感,憋得面色通红,还是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我是他亲近晚辈,你只管找就知道,就说是侄子杜和来拜见了。”
女人一愣,往门口走了两步,杜和也往门廊灯下凑了凑,灯光一照,俩人俱是一愣,又同时失声喊了出来。
“小阿和?”
“阿凌?”
杜和万万没想到,第一个见到的熟人,不是江叔叔,而是他的独女江凌,顿时一阵头大。
江凌跟杜和同岁,当年杜父还在连魁班的时候,杜和每天就跟江凌一块玩,俩人是正正经经的青梅竹马。
本来依照杜父和江中叶的关系,给他俩定个娃娃亲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但是偏偏杜和与江凌是天生的不对付,只要一见面,必定要掐架。
江凌从小打熬筋骨练功,杜和却是没有底子的,尝尝让江凌欺负的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杜母心疼儿子,江中叶老脸也尴尬,这事儿就谁也没提,没想到一别就是十来年过去了。
江凌身材跟水葱一样拔高,变得纤细不已,同小时候的壮女子相去甚远,但是杜和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江凌。
江凌也同时认出了这个幼年的‘好’玩伴。
不过下一刻,两人就齐齐的“哼”了一声,一个看天,一个看地,都不想跟对方说话了。
还是房门里头人听到动静出来,才解救了这一尴尬的场面。
“我说阿和,不是听说你出去喝洋墨水,瞧不起咱们这一亩三分地么,怎么又回来了,国外不是老好的嘛?”
跟杜和一起进主屋见江班主的功夫,江凌压低嗓门,用只有杜和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通。
杜和气闷不已,却苦于不擅口舌之利,只能狠瞪了这个着恼丫头一眼,斥了一句:“胡说!你怎知我想喝洋墨水了?”
江凌一耸肩,圆溜溜的眼睛一转,不屑于同杜和争论的样子。
这一个动作比利嘴还让杜和难受,多年前被这个丫头欺压的场景又翻涌起来,让杜和恨不得好好的敲敲江凌的脑壳,看看里头是不是都是坏主意。
好在路不远,江中叶听到底下人报信,心道果然是来了,嫂子还真是料事如神,有心拖一拖,硬是把自己的一套西装翻了出来,耐着性子好好换上了,把头发梳顺当,才施施然走到客厅里。
江中叶刚到四十,正是男人最有风采的时候,他人又周正,国字脸,浓眉大眼,两撇绅士胡,一双眼睛年轻时候也是勾走过不知道多少闺女的神魂,就那么一瞧,自带三分风流,果然是一班之主的气度。
杜和正让江凌弄的坐立难安,看到江中叶,就如同看到就行,长揖到底,苦着脸喊了一声:“侄儿拜见江叔叔,叔叔你可来了!”
江中叶是什么人物,拿眼一扫就知道这小子又让自家闺女给欺负了,要在以前,那是无论如何也要教训两句,让江凌别过分,但是现在,江中叶十分尊重杜家嫂子的意见,不让闺女再加把劲就不错了。
笑呵呵的当做没看见,江中叶挥手让下边人换了一道茶,点心也没上,坐在了杜和的上首,俩人才叙起了别后之情。
仔细一看杜和,江中叶就暗暗赞了一声好。
杜和刚刚成年,就已经有了当年杜父的风姿,单单坐在那里,就有一股子意气散发出来,跟当年的杜父如出一辙。
江中叶眼神恍惚,似乎就看到了自己和大哥两个刚刚到上海的时候,大哥意气风发的样子。
江凌不大高兴的咳嗽一声,喊了一句:“爹爹,有什么事体快些说伐,蛮晚的了,再看下去,天都亮咾。”
江中叶回过神来,也没计较闺女的莽撞,反而很是赞同的点点头,问道:“贤侄,今日怪晚的,不如明日咱叔侄再叙旧,然后让阿凌丫头陪你游玩如何?”
杜和抿嘴摇摇头,忽然站了起来,双手抱拳一躬身,诚恳的说:“江叔叔,我不是来玩的,我想学魔术,请你收下我吧!”




魔术之王 第六章 看家本领
江中叶并未感到意外,甚至有些欣慰。
杜父离开的这些年,江中叶虽然将连魁班支撑下来,但是十几年来,也有些独木难支的孤独感。
想当年杜中恒在的时候,江中叶和杜中恒一起经营连魁班,一个创意连连,一个经营有道,毫不夸张的说,连魁班算得上是当年上海滩上数一数二的班子了,风头无两。
但是现如今,没有杜中恒研发新玩意,连魁班已经混入二流,很久都没有再大红大紫,重现当年的辉煌更是渺茫,就连现在的这个守成的局面,都是江中叶殚精竭虑,时时刻刻呕心沥血的结果。
讲心里话,江中叶是想要培养一个继承人的,江凌性格过于跳脱莽撞,虽然功夫底子坚实,但是并不适合做一个掌舵人,班子里的其他人要么过于奸猾,要么就太老实木讷,江中叶也不想将一手一脚带出来的班子交到外人手上,这事也就一直搁置不提。
杜和其实是最合适的人选,老班主的儿子,新班主的侄子,人品性格都是从小看大的,最关键的是还很有天赋,江中叶说不心动是假的。
但是想到杜母的信中焦急的语句和恳切的叮嘱,江中叶暗中摇了摇头,还是打消了念头。
杜和一直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就是想让江中叶看到自己的决心。
但是江中叶非但没有去扶起杜和,反而淡淡的说了句:“贤侄说的是哪里话,班子里头纷乱复杂,没什么好玩的东西,不是你去的地方,还是同阿凌去游玩是正经,阿凌不是说,现今虹口影戏院又放新影戏了?”
江凌瞬间来了精神,飞奔到江中叶身边,兴奋的脱口而出:“是《荒江女侠》!我早就想看了!爹爹你真好!”
杜和没有什么兴趣看那些电影,他在英国,该见的世面都见过了,因此对江中叶用来哄他的说法并不上当。
年纪小的杜和还没发现江中叶的态度模糊,他只以为江中叶是不相信他的决心,自己慢慢直起了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忽然开口:“叔叔以为我开玩笑,那我就证明给叔叔看看,我是不是能吃这一碗饭的!”
江中叶虽然同江凌在那其乐融融的讨论游览线路,但是余光一直注意着杜和,眼见着杜和脸上出现坚决的神色,江中叶就知道坏了。
这小子犯了牛脾气,跟他老子一样,越打越犟,反倒起了反作用,让他更加想留下来了!
江中叶懊悔不已,倒是江凌被杜和给打断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游玩计划,有些不愉的撅了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阿和,你连基本功都没练过,还证明?快别闹,商量一下明天怎么玩是正经。”
“不!我是要当魔术师的人,你想玩你去,我要留在班里,学魔术,登台演出!”杜和一鼓作气,断然拒绝了江凌,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江中叶看看自己的手段。
他在国外虽然一直研究魔术,可是没有正经师父教,会的不多,想来想去也就数其中一样最是拿手,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细节,杜和深呼吸一口气,从桌子上拿起了刚刚喝过的茶杯。
杜和将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干,朝着俩人展示了一下,略微紧张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绢来,给俩人一晃,口中念道:“两位看好,杯子是就地取材,帕子也是我从火车站刚刚买的,都是货真价实,没有机关的。”
江凌眼神尖,看准了杜和的动作,漫不经心的一点头,“接着呢?是要变鸽子还是兔子?”
人家江凌是魔术班子里泡大的,眼光早就提高了,等闲的手腕根本就看不上眼,直接就挤兑杜和变活物。
杜和尴尬的摇了摇头,解释了一句:“我不是要变东西出来……”
手上灵巧的一掀,将帕子盖在了杯子上,杜和隔着帕子抓着杯子口,朝江凌走过去,自信的一笑,一松手,提起了帕子,而杯子却凭空不见了。
这一手弄的十分巧妙,杜和也自信没有让人看到自己的手法,因而表演完毕,杜和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江中叶说:“江叔叔,您看我这一手怎么样?”
江中叶古怪的看了看杜和,沉吟了一下才开口:“贤侄,你这一手是从哪里学的,可有名堂吗?”
杜和被问到了痒处,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少言寡语,兴致勃勃的说:“江叔叔,这是我在英国的时候,同一个外国魔术师学的,他在那个城区是很有名的大师,不过不肯教我别的,只学了这一手小技巧,名字翻译过来,就叫消失的杯子。”
杜和兴致勃勃的将自己虚心求教的过程同两父女一说,江中叶第一感觉不是觉得这小子憨,而是觉得杜和实在是挺有恒心的,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学习技艺,甚至就这么个小障眼法,还能跟人家磨上一个月。
可惜了。
江中叶不知道第几次惋惜杜和,不能留在连魁班,是他的损失。
但是受人之托,江中叶打定主意让杜和回家,闻言并不赞许,反而很是轻蔑的微微一笑,说道:“贤侄,当叔叔的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没听出来是反话,犹豫了一下,杜和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江叔叔,您看我凭这一手,可以上台表演吗?”
“扑哧!”江凌在一旁看了半天,听到这里没忍住,坐在椅子上笑的指打跌,毫无怜悯的戳穿了杜和的向往:“阿和,你可真憨,没听出我爹爹说的是反话么?就你这三脚猫,还想上台?上台当道具还差不离!”
杜和被毫不留情的打击了,也有些挂不住,面红耳赤的争辩:“怎么就不能?难不成这一手你会么?”
江凌收了笑脸,似笑非笑的站了起来,走到了杜和的面前,忽然迅速的一个挽手,花一样的在杜和的衣服上掠过,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只茶杯。
“阿和,你那便宜师父怎么叫我不知道,在连魁班,这一手也就是个小孩子入门功课,你说我会不会?不就是个飞杯么,嘁!用不用我再把你那个铁环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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