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赊刀人

四月份，天气逐渐升温，山上的积雪也全都融化了，山路显得特别泥泞，山下的村民过来送饭的时候，都会踩上一脚的泥巴，这时候的王惊蛰身上隐隐的散发出了一股酸臭味，偶尔用清水洗个澡，但衣服却没怎么换过，就那么两套来来回回的穿着，洗的都有些发白掉色了。
五月的天，马上都要进入夏季了，终南山上焕发出了绿意，道观四周郁郁葱葱的，这个时候的王惊蛰已经上山有半年之久了，年前的时候还有大先生和曹清道与他相伴，倒也有人可以跟他说说话什么的，自从曹清道大年初一就走了后，将近四个月的时间里，王惊蛰几乎都很少在开口了，过着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人愈发的沉淀和沉静了。
王惊蛰也习惯了这种独居的生活，甚至他有时在想，原来有句话说的很多，那就是一个人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只要你能耐得住寂寞，你就可以什么都不去想了，日子很简单，人也变得简单，当一切都简单了以后，你的世界就只剩下了一种颜色，你就会忘记曾经所有的烦恼和忧愁了。
这天，王惊蛰坐在那颗老槐树下，翻看着一卷道藏的时候，道观门外忽然风尘仆仆的走过来一道人影，对方离着老远时他就听到了那边的脚步声，想着这个时候不是村民送饭的时间点，他就抬头望了过去，看见了王令歌背着行囊走了进来。
王令歌走进道观后，看见老槐树下的王惊蛰就愣了，此时的他头发都出了留海还乱糟糟的，饱经风霜的脸上出了几道褶子，下巴上的胡子相当的浓密，这看着就俨然是另一个人了。
但王令歌惊诧的不是这个，主要奇怪的是王惊蛰这人的气质和以前完全大不同了，以往的他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有些张扬也算内敛但给人的感觉不算太沉稳，这时的王惊蛰就像是匍匐在黑夜里的一只不知名的猎物，本来是趴着不动的，但可能张开嘴的时候，獠牙就会支出来了。
王令歌围着他绕了一圈，点了点头，然后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根，王惊蛰颤巍巍的伸出手点着了塞到了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大口。
“嘶……”王惊蛰闭着眼睛享受着尼古丁的辛辣还有那一种眩晕的麻醉感。
王令歌瞅着被他两口就抽没了的大半根烟，说道：“哥们，你这么抽下去，你奔着肺癌晚期去的啊？”
“呼……”一口浓烟吐出来，王惊蛰舔了舔嘴唇然后睁开眼睛，皱眉问道：“下个接班的人是你啊？”
王令歌点头说道：“我也算是古井观的半个弟子，每年也会过来呆一段时间，这次到我班了”
“怎么耽搁了呢？”王惊蛰话语平静的问道。
王令歌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还以为你得急眼呢，至少也得骂我一顿，毕竟给你扔在这几个月了无人问津，我寻思你人都得呆傻了，但现在看来你是完全没有啊，说实话，惊蛰你给我的吃惊不少，成熟了啊？”
“嗯，内敛了不少，也就是偶有峥嵘吧”王惊蛰点头说道。
“我这次晚回来是被耽搁了，年前的时候我和向叔他们在一个叫竹王城的地方找到了古夜郎国的一片墓葬，开始还以为是夜郎国主的墓，但后来发现并不是，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抚仙湖下的古城你肯定不会忘吧？同样的，在竹王城下也有一座古城，就是夜郎古国的，当时他们三个从一条地下河深入到了古城内，整整呆了几天都没有出来……”
王令歌和王惊蛰聊了半天，说的就是古夜郎国的古城墓葬，从他的话里王惊蛰除了震惊以外，还听到了那个最重要的消息。
原来，戈壁滩下的古楼兰，抚仙湖下的古滇国还有竹王城里的夜郎古国，真的都是存在于同一个年代的，这三座古城里也真的都有一座风水大阵，但至于细节什么的，王令歌则没有说。
“向叔的意思是，你从古井观出来后，马上去他家里一趟……”
王惊蛰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去年炼出来的那份丹一直在我身上放着呢，他不点头我也不敢用，得给他过过目才行”
“还有余货么，我也好奇，要不给我一份？”
王惊蛰说道：“你要不怕死就尽管吃，上个月我问了下玄门的唐长老，我以为他那边已经开始了呢，你猜怎么着？这老货说，他还想问我呢，拿我当小白鼠，等我吃完了没事他那边才敢用的”





天命赊刀人 第786章我从山中来
告别了王令歌，王惊蛰走出古井观大门，回身看了眼上面那块破败的牌匾，然后双腿一弯朝着这座道观恭谨的磕了三个头，他虽然不是古井观的弟子，但也吃了道观这碗饭，理所应当的觉得自己临幸之前该执弟子之礼。
“谢谢……”
从终南山中出来后，王惊蛰在长安城里稍作停顿了一下，找了处住的地方将自己从头到脚好好洗刷了一遍，然后看着镜子里一头乱遭的长发和满下巴的胡茬，他摩挲着自己的脸颊，总感觉有点恍然隔世的意思，半年左右的与世隔绝，再从山中出来，仿佛是造就出了一个新的自己。
两天后，王惊蛰离开长安到了陈家大宅，见到了等候他的向缺，在观里的时候王令歌并未与他详谈古夜郎国的细节，说是等他见到向缺之后，自然就会全都明白的。
在书房里，向缺仔细的端详了他片刻，点头说道：“当初让你去观里修行一段时间，是因为我觉得你就像是一个瓶子，大概只装了一半的水，剩下的那一半，还有很多可以充实的地方，现在看来的话你再出来，似乎把自己填充了不少？”
王惊蛰笑道：“那还得谢谢您的好意，也谢谢大先生和曹清道的一番教导了”
“大先生？”向缺诧异的问道。
王惊蛰说道：“他说是您大师兄，当初刚见面时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说叫大先生就行了”
向缺哈哈一笑，指着他说道：“我就是大师兄带出来的，你还被他教了两月，说来要是按辈分算的话，咱俩也成师兄弟了”
王惊蛰连忙摆手说道：“别，你这么算那可差辈了，对我来讲您可始终都是师长的角色，这是逾越不了的”
“不拘小节……”向缺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见到令歌儿了，他有没跟你说过那座古城的事？”
“没有，他说等我见到你的话，再说这个事”王惊蛰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放到了桌子上，说道：“不过，在这之前您得看看这些丹，丹成之后我一直都没有服用，就想等着您来看看看”
“嗯，其实我也挺好奇的，算起来的话这可能是最近几百年，真正意义上炼出来的丹药了”向缺好奇的拿过瓶子，拧开之后从中有股淡淡的药味就散了出来，他凑到鼻子前略微嗅了几下，倒出来几粒看着说道：“闻一闻似乎是对人三魂七魄有种滋养的作用，玄门那边最后有什么定论嘛？”
王惊蛰摇头说道：“老唐也是一知半解的，完全是靠着经验来猜测的，但具体什么用他也不敢一锤子就定了，只是模糊的给出了点意见”
“一共有多少？”
“除了送出去的，还剩下六份，都在这里面了”
向缺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其实对这东西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古井观中的道藏也没有关于丹道这方面的详细记载，对于炼丹这门断了的传承是很空缺的，虽然感觉这玩意好像对魂魄有种滋养的作用，但你真要是一口吃下去的话可就得犹豫犹豫了，好用管用还行，可万一吃出问题来了，谁也没办法保证能够再妙手回春，这世上并没有卖后悔药的，最怕的就是万一两字。
“六份，还够用……”向缺嘀咕了一句，忽然抬手就把一颗丹药扔在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嚼了几下后“咕嘟”一声咽了下去，完了还用舌头舔了下嘴唇。
王惊蛰当场就懵逼了，心里一顿“卧槽”飘过，他有点紧张的说道：“不是，我说叔啊，你整的这么突然让我都应接不暇了，太猛了”
向缺淡淡的说道：“神农尝百草，以身试药，我试一颗丹问题不大，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因为我比你们谁都命硬”
王惊蛰说道：“您别闹，太鲁莽了”
向缺眨了眨眼睛，说道：“其实，是我在阴曹地府有关系，不管是阎王还是十殿阎罗来了，我都不用给面子，我那关系比他们硬多了”
王惊蛰：“……”
他并不知道的是，向缺这句话真没打什么诳语。
“好好看着，你看外，我看内”向缺慎重的交代了一句，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盘腿就坐在了地上，这是道门中的坐观，也就是内视的意思，差不多等同于在给人拍x光。
王惊蛰见向缺已经开始坐观，连忙收敛心神，静静的观望着向缺，最初时，向缺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坐观四五分钟之后王惊蛰就清晰的看见他脸上冒出了一股淡淡的气息，随之就蔓延到了身上各处，将他从头到脚都笼罩在了里面，可这气息始终都在他的体表浮着一点都没往外扩散，持续了大概十来分钟以后，在他的眉心正当中忽然出现一道旋涡，那一股浮而不飘的气息，渐渐的被他全数给吸了进去，除此以外就再无其他的变化了，王惊蛰不明所以，想着估计只有等人从坐观中回醒过来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片刻后向缺醒转，王惊蛰连忙问道：“观出了什么？”
王惊蛰问的是相当紧张了，他是真怕向缺一点感觉没有，只告诉他农夫山泉有点甜一类的话，那可真是哭都找不到调了，为了这个方子得罪什么人这就不讲了，他可是和小草还有陈三岁跋山涉水的折腾了将近半年左右的时间，要是一无所获的话，骂娘都难解心头的郁闷。
“你先说，你看到了什么？”
王惊蛰说道：“你身上有道气蔓延了出来，除此以外再无其他的变化了”
向缺说道：“那不是气”
“嗯？““那是一道魂，三魂七魄之外的又一道……”向缺石破天惊的说道。




天命赊刀人 第787章画了个圈圈
王惊蛰被向缺的话给吓了一跳，甚至都没明白他话中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三魂七魄之外的又一道魂。
咋的，不过了啊，不修道改修仙了啊，这是冒出来一个元婴么？
王惊蛰一脸懵逼的指着瓶子，张了张嘴，憋了半天后才说道：“您说点我能听懂的话，行么？”
“其实，我他么也不太懂”
王惊蛰：“……”
向缺的解释，也是有些模棱两可的意思，人有三魂七魄这是正常的现象，也是千古以来的认知，但是这颗丹药吃下去，他坐观时就发觉出了三魂七魄外，身体里又额外的冒出一个淡淡的影子，初时向缺没有太搞懂，但往后再看就品出来了，他的三盏阳火旺了，那三魂七魄也丰盛了，后来冒出来的那一道，则一直处于淡淡的状态，他估计这是刚成型的原因，随后慢慢的滋养，这一道恐怕会逐渐的也旺盛起来。
向缺也不是老子，古井观也不是无所不知的，有不明白的地方很正常，特别是对道这个字来讲，这个时代已经完全断档了，要是张道陵，王重阳那个时期的话，倒有可能清楚。
可惜，随着时代的变迁，有太多的东西都被遗失了。
王惊蛰很努力的消化着向缺的解释，听他说完后，就有点豁然开朗的状态了：“叔，你的意思是人死则魂灭，但如果多了这一道的话……”
向缺点头说道：“还能再坚持一下，就拿你来说吧，真到了你死的那天，本身的魂没了，你还可以把这一道养起来”
王惊蛰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一句“卧槽”能形容得了他的震惊的，他伸手从桌子上把那瓷瓶拿起来时，手都哆嗦了，因为这时候的王惊蛰马上就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他懂得殄文，殄文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可以养魂。
就拿他和向缺来比吧，他俩同时来滋养这一道魂，他懂得殄文就比不懂的向缺能快马加鞭了，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养，都在一个起跑线上，那最后完全就有可能是他到终点了，向缺都看不见他的尾灯了，甩他两三条街那都是妥妥的了。
“你抖个什么？隔壁吴老二，半身不遂了啊”向缺呵斥着，被他抖的有点心烦了。
“咕嘟”王惊蛰咽了口吐沫，继续哆嗦着说道：“叔，你有听过殄文么？”
向缺愣了下，点头道：“以前倒是听过一些，写给死人看的文字么，但具体没什么了解，据说已经失传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王惊蛰放下瓶子，从书桌上拿起笔在纸上“唰唰唰”的就写了起来，三个古怪的文字被写在了纸上，字体奇特，有些像是甲骨文，但完全是看不懂的。
向缺“咦”了一声，仔细的端详起来，随即脑袋里突然一震，他不可置信的扭头问道：“这是……”
“这就是殄文，前段时间我在水族的一处寨子里遇上了，说来有点话长……”王惊蛰简单的把上次的事给向缺讲了一遍，然后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又接着说道：“滇西下，一处深山坳里有个地方叫八拐里坡，在八拐里坡的尽头有一块石碑，上面就是生死簿的一页纸，在离八拐里坡不太远有个村子，我在那知道了八字借命术，再加上我现在所知道的殄文……年前，我曾经去过一次港岛，为那位郑先生用殄文写下了八字借命……叔，现在我们又多了这种养魂丹，你说？”
“我说啥啊，你他么说的有点乱，我都来不及消化了”向缺皱眉说道。
“紧张，紧张了！”王惊蛰汗颜的说道，他刚才描述的确实有些乱，因为他隐隐的似乎抓住了点什么，但却没办法把这些全都给串联到一起。
向缺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别急，咱俩从头开始捋，有点乱不怕，就怕越理越乱，没事，你叔啥风浪没见过啊？咱爷俩好好分析下。”
“妥！”
随后，王惊蛰和向缺就在书房里，将这些线索，因素从头到尾开始一直往下捋，时间一晃就临近晚间了，中途向缺的老婆陈夏几次过来叫他俩吃饭，都被两人置若罔闻的给推了出去，到后来陈夏没辙了，把饭菜给他们端了进来。
“又不是过完今天，明天就没得过了，你们稍微停停就不行？你看看这屋子里让你们抽的，窗户就不能打开通通风么？”
向缺抬头说道：“把嘴给我闭了，思路刚起来，就被你给搅和乱了，我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了是么？烦着呢，别打扰我”
陈夏笑眯眯的说道：“语气还差一些，我允许你大点声，再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一遍”
向缺反应过来了，顿时夹着大腿，讪笑道：“我看气氛有点紧张，就稍微活跃一下，那个什么你过会把水烧上，我这边忙完了就过去给你洗脚”
陈夏白了他了一眼，然后转而冲着王惊蛰笑道：“惊蛰，跟你叔学点好的，以后这种满嘴跑火车的话可千万不要说，容易让人笑话”
王惊蛰抹着冷汗，连连点头说道：“放心，婶，我家教还可以的，我真不敢啊，我这胆子也是从洗脚练起来的”
“呵呵，快点吃饭吧”
向缺说道：“媳妇，拿几瓶酒过来，我俩有点累了，喝点舒缓下”
“等着吧，太晚了，少喝点……”
深夜时分，屋外静悄悄，书房烟雾缭绕。
向缺和王惊蛰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瓶酒“咕嘟，咕嘟”的一人干了一大口，然后畅快的吐了口酒气，两人的眼睛已经都熬红了，差不多将近大半天的时间，思路逐渐的被他俩给捋顺了一些。
一道崭新的，新奇的大门，正在朝着王惊蛰和向缺缓缓的打开了，这似乎是一篇从来都没有人翻过的新篇章。
那一年的春天，有位老人在南海边画了个圈，从此那里就腾飞了。
这一年的夏天，王惊蛰和向缺在陈家大院里，也画了个圈，从此以后王惊蛰可能就要飞了。




天命赊刀人 第788章你真好运
三个臭皮匠加在一起能顶个诸葛亮用，而王惊蛰和向缺加在一起，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自然也比三个臭皮匠强上了不知道有多少，所以再难捋顺的事，在他俩抽丝剥茧的梳理中，见也渐渐的露出了端倪。
向缺端着酒杯深深的望了眼王惊蛰，对于这个青年，坦白的讲当初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觉得王惊蛰也远没有王令歌，曹清道这些同一代年龄的人在他心里的分量重，不是因为亲疏有别，而是王惊蛰实在没什么亮点，之前的多有照顾和亲近，是出自对赊刀人的尊敬还有他爹王仙芝的原因，至于王惊蛰自己，他的加分项实在是不多。
可是随着慢慢的接触，向缺发现自己对他的认知也在与日俱增着，几乎每一次再见，王惊蛰都会给他带来一些改观，直到年前时向缺都动了让他去古井观深造的心思，要知道王惊蛰可是唯一一个以外人身份去终南山进修的人，王令歌都是向缺半个徒弟呢，王惊蛰得算是个纯粹的不相干的人了。
两人熬的眼珠通红，但幸好是想明白了一些事，身体虽累但心情尚好，言谈之间也轻松了不少，想明白了这些事王惊蛰就把心思放到了古夜郎国的事情上，于是就开始打听了起来。
“楼兰古国下有一逆天改命的大阵，抚仙湖下古城是可让人气死回升的风水阵，我们推断其同一时期的古夜郎国可能有七成以上的机会，会存在另一个大阵，所以费尽心思的找到这古城，也艰难的走了一趟……”
王惊蛰轻声问道：“令歌儿耽误了那么久才回到古井观替我的班，想来一定是有所发现了？”
向缺主动给两人的杯子满上酒，眯着眼说道：“前两个都是惊世骇人的大阵，这第三个自然也不会太差了”
“是什么？”
“逆天改命，起死回生，这第三个么……”向缺一样而进杯中酒，嘴里吐出四个字，让王惊蛰如遭五雷轰顶：“长生不老！”
王惊蛰长大了嘴，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向缺说道：“你不用惊的一脸不可思议，其实在我看来，这第三个事是最具有可能性的了，比前两个的可能性还要大，要知道当年秦始皇派徐福出海，寻找能让人长生不老的法子，必然不是空穴来风的事，一代帝皇啊，脑袋至于蠢到干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么？没有点线索，他会耗费财力和人力去干这种虚无缥缈的勾当？他要是蠢货，那秦始皇灭的那六国皇帝得有多蠢了，呵呵，简直可笑啊，难不成那时候的这片天下，是被七个傻子给统领了么？所以，秦始皇让徐福出海找寻长生不老的方式，一定是九成九有这么一回事的”
确实，秦朝之后到如今，有很多史学家和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嬴政登基为帝一统天下以后是被胜利给冲昏了头脑，然后想着自己能够永远长生不死永远都成为一代秦始皇，甚至还未自己修了一座始皇陵，妄图想哪怕就是死了到阴曹地府后也照样可以当他的皇帝。
很多人都以为秦始皇太疯狂了，甚至老糊涂了，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你凭啥想要长生不死啊？
王惊蛰不解的问道：“不是说徐福是去找仙丹的么？”
向缺斜了着眼睛说道：“谁讲的，一定就是仙丹，没有枪头就一定捅不死人么？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一定的，不是仙丹的话就不能是别的什么？”
王惊蛰顿时无言以对，史书和流言上讲，徐福出海找的是仙丹，但毕竟隔了两千多年了，这种事除了当事人谁也没办法说清楚？
王惊蛰连忙问道：“那这什么能长生不死的大阵，找到了？”
“和你在抚仙湖下发现的那个法阵一样，可以说找到了，也可以说还不行”
古楼兰下逆天改命的大阵已经被毁了，抚仙湖下金字塔里的法阵，此时全被拓印在四十九张皮上，最后古夜郎国下的这座大阵依旧没被原封不动的复原出来。
王惊蛰很无语的看着向缺，感慨着说道：“叔啊，我是真确信了，你是我这些年来仅见的唯一一个运道这么好的人，三座大阵两座都废了，唯独就一座能够逆天改命的，被你给碰上了，这啥运气啊？”
向缺摇头笑道：“你看到的仅仅只是我运气好的那时候，你没有看到的是，在那之前……我的师傅和师叔还有大师兄几乎耗费了十几年的精力为我奔波，最后要摘胜利果实的时候，才是我去摘的，说到运气的话，你就别妄自菲薄了，其实你不比我差到哪里去”
王惊蛰挠了挠脑袋，撇嘴说道：“你都给我说的不好意思了，我哪里好了？”
“还不好？你得明白，无论是殄文，还是八拐里坡的一页生死搏又或者是八字改命和这瓶丹药，哪一个都不是寻常人能够轻易碰到的，就别说抚仙湖下的古滇国和竹王城的夜郎古国也冒出来了，所以你的运气可以说是屌爆了，最中要的是……”向缺顿了顿，然后伸手指着自己鼻子，认真的的说道：“你的运气真的不错，好到遇见了我”
王惊蛰叹了口气，点头道：“最后一句，我得承认，谢谢了，叔”
“行了，闲话少说，倒上酒我跟你聊聊正题”
向缺和王惊蛰点了根烟，言归正传的说道：“抛开楼兰古国不说，有个事情很诡异，也是咱们先前没有想通的，你和令歌儿都说过抚仙湖下金字塔里祭坛和笔画上都有个巫师的画像，但最后这个人却不见了”
“对，很奇怪，这个巫师是创造祭坛和金字塔还有那个法阵的人，但他最后也无影无踪了”
“夜郎古国下，也有这个人……”向缺说道：“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来自于巫门的大巫师”
“怎么说的？”
“三个古城都是在巫门的范围内，楼兰，夜郎和滇国立国的时候，巫门在那个时代就已经有了”




天命赊刀人 第789章你是主角啊
关于巫门中人，王惊蛰就接触过一次，早些年前在川中的时候于之产生过纠葛，当时巫门一位叫周深的弟子为其师叔养虫，和他有了一些列的矛盾冲突，最后其结果是周深死了，他的师叔也死了，他还有个叫周玉的弟弟被王惊蛰给干残了，从那以后王惊蛰离开了川中，而对于周深和他师叔的事情，巫门里没有任何的反应，就仿佛死了两个取关紧要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