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奸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乃去
坐也不是,趴也不是,躺也不是。官职还被夺了,整个人现在显得十分的痛苦。
唐宁被郭安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到站着养伤的王志身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是在害我!”
王志
嘴角抽了抽道:“唐老弟,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把哥哥我的命保住。你就忍忍,忍忍……”
“忍你妈个头啊!”
无缘无故挨了二十棍子,还被师父一顿臭骂,换谁都顶不住。王志的自私自利,通过这件事情唐宁算是彻底的看清了。
他有些后悔,明明当初这混蛋卖自己宅子的时候,就应该看清这人的丑恶嘴脸的。
王志惨笑道:“唐老弟,哥哥我知道对不起你。但不用这些东西,来收买那些对我有怨气之人的心,我早晚也是死路一条。
与其把命丢掉,不如遭点活罪。官职什么的,大不了老子去战阵上捡人头,也能捞点战功回来……”
现在跟这个人说三句话,两句不到就能把人活活气死。
唐宁恨恨的剜了他一眼,又被郭安搀着回到帐里去了。
周怀正捧着一本《孙膑兵法》看的津津有味,唐宁进来,他挑了一下眉毛,哼了一声道:“长记性了没有?”
唐宁被郭安扶着趴在了床褥上,郭安告退之后,唐宁便哀嚎一声道:“交友不慎啊!”
周怀放下书,冷声道:“军中不得饮酒,三岁小儿都知道。你体恤将士,是好事,然骄纵将士,只会使其成为骄兵。
若今日你给他一碗酒,明日他就想要两碗。长此以往,你如何供应?
若今日你给他一碗酒,明日再给他一碗酒。倘若有一日断了,士兵心生不满,起了哗变,你又如何自处?
《文子》中说,天下用兵者五:有义兵,有应兵,有忿兵,有贪兵,有骄兵。
义兵王,应兵胜,忿兵败,贪兵死,骄兵灭,此天道也。
是以兵骄者灭,你要谨记,万不可骄纵士兵,否则早晚会自食苦果。”
唐宁心说这是老头子读《孙膑兵法》读出读后感来了,正好扔在自己身上。
脸上却委屈巴巴的说道:“我哪里想得到会发生这种事,我本来没想着给他们喝的。我与孙大哥去取簿册准备将酒的数目一一记录,结果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王志那混蛋已经指挥人把酒发下去了。
我是受害者啊师父,我是无辜滴!”
周怀大怒,抓起东西就要丢唐宁,一看手里是本线装书,便赶忙心疼的放下来了。想了半天就把鞋脱了丢向唐宁,怒道:“兵法的书老夫千叮咛万嘱咐叫你看,你看看你说的这话,你又把老夫的话当耳旁风!
气死我了!”
唐宁连忙做举手投降状道:“师父啊,我可是按照你说的天天都在看,你不能冤枉我!”
“兵者百岁不一用,然不可一日忘。你若是真读进去了,还会说这种话?
老夫问你,《孙子兵法》第一句是什么!”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那你对你手下这帮士兵察了吗?老夫离开之时还要遣人将印信托付与你,才敢放心离去。
王志虽然名义上与你平级,但实际上还是受你节制。他能没经过你的允许,就派人分发酒水,难道不是
你的失职?
若是日后你统帅一方大军,再有人这般做,可就不是分发酒水了,到时候别人揭竿而起,取的就是你的项上人头!你可知道?”
周怀都快被气死了,他觉得唐宁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润州城里,发生在唐宁家里的仆妇中间,周怀一句话都不会多说。
但这件事情发生在军队里,这个问题就很严重了。
什么时候一个长官手下的士兵能绕过长官独自行动了?
这事情光是想想都觉得脑袋要掉下来了,太祖皇帝在陈桥披上龙袍的时候,可不就是这样的?
唐宁没有经验,而太祖皇帝在此之前可是个身经百战的名将,军纪涣散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发生在他的军中……
想到此,周怀使劲的晃脑袋,不能再往下想了,再想下去这脑袋都要不得了。
见师父都气成了这般模样,唐宁赶紧爬起来给师父道歉:“师父,徒儿知错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什么地方,但哄老人跟哄女人的方式可以说是殊途同归。甭管有错没错,先认了肯定不算错。
当然了,承认自己某方面不行这种事情就见仁见智了……
周怀叹了口气道:“你不要觉得师父小题大做,这都是为了你好。
为师年少时犯了许多错误,都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如果那时便能够吸取教训,以后就可以少走不少弯路。
唐宁,我为人师,不求我的弟子有多出色,将来能够位列三公,或者封侯拜相。我只希望我的徒弟能够少走一些我曾经走过弯路。
我今年四十九岁,还有几年好活?若不是因为你,我都不会再厚着脸皮跟官家请命复出。”
“师父……”唐宁下意识就是鼻头一酸,眼泪刚在眼眶里面开始打转,忽然就觉得不对,这气氛怎么跟交代后事一样呢?
于是唐宁赶紧说道:“师父您会长命百岁的,您才四十九,一半都没活到呢,不用急着说这些话,等我也顶着满头白发的时候,您再跟我说这些话也不迟。”
周怀失笑道:“你小子这张嘴是真的,讨喜的时候让人欢喜的要命,气人的时候也能把人气个半死。
老夫一辈子未曾正经收过徒弟,唯一收了一个你,却张了正反两张嘴巴。
也不知这对于老夫来说是福,还是祸啊。”
“自然是福了。”唐宁挠了挠屁股道:“以后师父您爱听什么话,我就说什么话。”
“哼,少贫嘴,有这功夫,不如去把兵法书好好读读。就算你将来不统兵率将,书中的一些道理,对你也有好处。”
唐宁叫起了撞天屈:“我的好师父,我是真的听您的话,很认真的在读兵书了。
不信您考考我……”最后这句话说的声音有些小,想来是这个人有点心虚。
“成,那《孙子兵法》的第二句是什么?”
“……师父,您等我百度一下成不?”
“我打死你这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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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奸臣 第五章 军中利器
汤泉镇最有名的就是温泉,然而队伍四更造饭,五更就开始往滁州赶路了。再加上唐宁身上负伤,所以很遗憾的,没能泡泡温泉就走了。
走到中午,队伍忽然停下了。唐宁的待遇好点,还能趴在马车里,像孙贺就能趴在一辆板车上。
把头探出来,驾车的是周怀的家臣瞎眼老吴。
唐宁便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停下来了?”
老吴摇摇头说道:“小人不知,督运使稍候,小人去前面看看。”
说完就把马车停下来,自己跳下去,一溜烟的跑到前头去了。
不一会儿回来之后便冲唐宁解释道:“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雨,连下了三天,引了一场山洪,如今前面的路都被阻住了,恐怕我们要绕道而行。”
唐宁皱眉道:“绕道?绕去哪里?”
“往西边走,到了九斗山,然后就取道全椒,最后直奔滁州。”
九斗山?唐宁眉头便是一皱。
据他所知,九斗山上如今可是有一伙强盗的。心中有点不放心,就下了马车,让老吴扶着道:“去前面看看,我总觉得这事情不简单。”
老吴耸了耸肩,也不跟唐宁犟嘴。两人早就相识,唐宁这人什么性子,他还是很了解的。
带着唐宁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就看到刘令双手叉着腰,跟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说话。
周怀则是骑在马上,眯着眼睛四处打量。
“你说这场雨连下三天,引了一场山洪,把路给堵上了。但依本官看,若是真有这三天的雨,为何本官过来的时候,这路上一片干爽啊?”
“官爷息怒,这雨来的甚是诡异。下了一场之后,立刻就停了。此后数天,皆是艳阳高照,把这路上的水分都晒干了。
小人就算是不要脑袋,也不敢欺骗官爷您啊。”
刘令眉头皱的紧紧的,他的本能告诉他事情不对,但他又觉得眼前这个厢军将领,根本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
看他的模样,想来也是亲自干活的。
于是刘令便绕开这厢军将领,自己走上前,朝道路的远方望去。
路中间到处都是被山洪连根拔起,然后冲到路上的树木,两边的山峰都因此显得光秃秃的。
刘令一只脚的脚尖在地上不停的抬起,然后落下,最后回来,跟周怀说道:“转运使大人,看来无论如何,我们都得绕路而行了。
这条路没有个三五天,是清不完的。即便让我们的人手上去,也得要一两天,不如取道全椒来的快。”
周怀笑眯眯的看了那厢军将领一眼,厢军将领就谦卑的缩着脖子垂着头。
“那便取道全椒,正好看看汉军与项羽一日九战的九斗山风貌如何。”
说完便拨转马头,很快就有令官把向西前进的指令吩咐下去。
于是后队变前队,由一百精锐组成的先锋骑兵便跑到西边先去探路了。
唐宁回来的路上还觉得不对,按道理讲,起了山洪,多少也应该能在山上看到一些痕迹。
但如今连痕迹都没有,这人为的痕迹倒是过于明显。
刘令和周怀不可能看不出来,那个厢军将领的作态也很有问题。
面对刘令时不称卑职而是自称小人,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但不知为何这俩人却都选择了无视,是真的没看出来,还是将计就计?
唐宁不得而知。
半天的路程就这样被浪费了,到了晚上,在帐中见到周怀时,唐宁忍不住问道:“师父,那汤泉镇前面的路,根本就不是因为山洪引起的。
多半就是那些厢军故意为之。
以师父您的智慧,不可能没有看出来,但为何闭口不言呢?”
这话说的就很有水平了,即便是周怀没有看出来,也算是给他老人家找了一个台阶下。
但周怀捋着胡子笑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刚从润州出发后不久,途经两浙路与淮南东路的交界处,有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在路两旁的山顶上看着我们?”
“记得倒是记得,但他们难道不是偃旗息鼓了吗?他们的水平和规模对付几百人的厢军不算难,但若是与千人对阵,他们要是没有南山盗的水平,是很难的。”
周怀点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他们选择了暂时隐忍。老夫还跟刘公事打了赌,这群人会不会在我们到达滁州之前动手,现在看来,还是刘公事略胜一筹啊。”
唐宁讶然道:“难道今日之事,师父和刘公事早有预料?”
周怀笑道:“正是。他们自己的能耐不够,就会去找其他地方的强盗联合。当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我们却又跟杭州军兵汇合到了一起,于是他们只好再次忍耐,直到现在。
九斗山既然可以让汉军与溃逃的项羽一日大战九次,想来也是一个作战的好场所。若是让为师说,这假冒的厢军将领,就是他们强盗中的一员。
目的想把我们引去他们已经设好伏的九斗山,与我们大战一场,把粮草以及军备全都抢走。”
“那为何还要顺着他们的心意来呢?敌人越想让我们做的事情,我们就越不去做,这是取胜之道啊。”
周怀嗤鼻一笑道:“不过一群蟊贼而已,顺了他们的心意又能如何?正好一起解决了,一劳永逸!”
这话霸气归霸气,但唐宁的眼神里面却充满了怀疑。
心说一个南山盗你们解决了十年都没解决完,还是得从他们内部瓦解,你们外部才有机会攻破。
如今这帮来自五湖四海的强盗联合在一起,恐怕不是您老张口就来这么简单的事情啊。
似乎是看出了唐宁的顾虑,周怀神秘一笑道:“你不用担心,军中自有利器。”
唐宁恍然大悟。
车队里面有五辆车一直被油布盖住,唐宁好奇的想要去看,却被守着那东西的将领硬邦邦的拒绝了。说是没有转运使大人的吩咐,这东西谁也不能给看。
唐宁鼻孔朝天的说我是督运使,是九品的官!
那人却一脸贱笑的掏出一枚腰牌在唐宁眼前晃了晃。
唐宁看的清楚,那上面四个大字是宣节校尉。
于是他只好乖乖把嘴巴闭上。
督运使不过从九品,虽是军职文官,可以提半品。但人家宣节校尉可是正八品的武官,自己见了人家还真得行礼。
于是唐宁只好敷衍的拱了拱手,然后落荒而逃。
如今周怀这么一说,唐宁就明白了。
那五辆被油布盖得严严实实的车上,藏着的东西肯定就是周怀口中的利器。
大宋能有什么利器?最让人闻风丧胆的东西,除了文人的嘴巴之外就剩下八牛弩了。
于是唐宁还有了几分期待。
在这个时代,除了炮车,也就是投石机之外,最强大的武器就是八牛弩了。
这东西得名,都是因为需要八头牛才能拉开。
射程有千步,宋代的一步有一点五米,千步就是一千五百多米。
中则贯马腹,穿重铠,经常能把冲锋的敌军给串成一串糖葫芦。
甚至连攻城的时候没有云梯,就是直接将弩箭射到敌人的城墙上,由士兵踩着深深嵌入城墙的弩箭进行攻城。
这相当于什么?你端着一把反器材狙击步枪打一群骑着马的原始人。
真正的把敌人消灭在进攻的道路上。
宋真宗时的澶州之战,宋人就是在城头上拿这东西把辽国的主帅萧挞览给一箭狙死了,辽国这才求和。
而且一根弩箭长若标枪,世称‘一枪三剑箭’。可惜的是这东西操作起来太繁琐,而且造价又十分的昂贵。
一架八牛弩需要六个或六个以上的士兵操控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
否则宋人打仗,就把这东西往城头、往阵前一摆,喊一声八牛弩天下第一,辽国和西夏都得乖乖纳贡称臣。
想到此,唐宁有些莫名的激动,难道自己能够亲眼看见八牛弩的威力?那还真是大饱眼福了。
卫兵把脑袋探进帐中,告诉了一声已经亥时了,唐宁和周怀便都匆匆睡下。
明日还要早起赶路,不早些睡是不行的。
第二天一早,唐宁便继续趴在马车上跟着队伍前进。
走了没多远,就问了一次,到九斗山了没?
老吴回了一句早着呢。
结果没过多久,又问了一次,到九斗山没?
老吴说这连中午还没到,怎么说也得晚上,或者明天吧。
唐宁就有些沮丧的唉声叹气。不过很快他又把头探出来了,说怎么还没到九斗山。
老吴翻了个白眼道:“俺们这些大老粗没您这仙家弟子缩地成寸的本事,您老睡一觉,等天黑,咱们差不多就到了。”
唐宁只得无奈的点头,自打昨晚想明白了之后,他这心里就没平静过。
在后世读宋史,只觉得宋朝除了赵匡胤之外最厉害的就是八牛弩了。至于火药,宋人还拿这东西当生化武器呢,全靠烧出来的烟熏人……
什么突火枪之类的东西,宋军士兵就没几个爱用的。那玩意对自己人造成的伤害比对敌人还要大。
中午吃过饭之后,唐宁又回到马车里面了。屁股已经不算太疼了,但心脏仍然很痛。被朋友欺骗、背叛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果然如老吴所说,天色一黑,才到了九斗山。远远的望着九斗山,周怀就下令全军安营扎寨,就地休息。
刘令完全一副战时的模样,吩咐手下四散开来,负责警戒。
唐宁则是搬着一张小板凳,一屁股坐在了那五辆车边上,他一定要好好见识见识八牛弩真正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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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奸臣 第六章 你以为我是八牛弩,其实我是步人甲
从汤泉镇去到九斗山的路并不是很好走,翻山越岭都是往小了说。
两者之间不过五六十里地的路,整支部队却走了大半天。
遥望西边的九斗山,居中一条小路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天色已黑,更给这些安静到诡异的树林增添了一丝恐怖的气息。
强盗们若要设伏,此地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据当地老百姓所言,再走二里地就到了九斗山的山脚下,那里地势平缓,一大片平原摆在眼前,很不适合这些强盗作战。
唐宁的屁股已经不太疼了,负责打他的那个厢兵手下留了情,二十棍下去是雷声大,雨点小。这两天修养过后,如今坐在板凳上也不会疼的跳起来了。
而孙贺就没那么好的待遇,趴在板车上,屁股到现在还是烂糟糟的。想来他也是恨透了王志,看他天天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就知道等他伤好后,王志又要倒大霉。
为了安抚一群厢兵,转而得罪一名皇城司吏员,也不知道这笔买卖王志究竟是亏了,还是赚了。
从靴子里抽出折扇,哗啦一声打开,周围一群捧臭脚的厢兵就鼓掌叫好,说督运使大人不愧是少年英雄,文采过人,连打开折扇的动作,都这么帅气,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唐宁心里不免有些得意,挑起眉毛问站在一旁的宣节校尉道:“校尉大人,看情况,你这车里的东西马上就要派上用场了,难道还不能让我看看,它究竟长得是什么模样么?”
宣节校尉依旧是那副硬邦邦的语气道:“若无转运使大人的谕令,无论是谁也别想窥探我军机密。”
“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什么叫我军。我也是你军中的一份子啊,你看看我,好歹我也是个督运使。
转运使大人和刘公事若是不在,我就是这支队伍的指挥官。难道我也没有这个资格吗?”
宣节校尉看大便一样看着唐宁,冷哼了一声之后,就不搭理他了。
唐宁自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也只好闭上嘴巴。
宣节校尉是正八品的武官,而且还是虚衔,眼前这家伙真正的职位,想来要比宣节校尉还要高。
自己一个从九品的督运使,虽然权力很大,但也不能太蹬鼻子上脸。
就像知州与通判之间的关系一样,知州品级高,却处处要受通判掣肘。通判权力虽然很大,但一样也不愿意得罪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知州。
冯焘和张贺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眼前这个宣节校尉和自己的关系,应该也会如此。
这就是宋代官场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很多品级不够的官员权力大的能把人吓尿裤子,很多品级高的让人纳头便拜的官员,却没有太大的权力。
半夜里面听到鸟叫就有点匪夷所思了,不用说,这就是别人强盗相互沟通的手段。
唐宁和宣节校尉一听到这声音就变得紧张起来,郭安见唐宁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便点了点头,翻身上马,一边顺着整支队伍骑,一边喊着话,要众士兵做好作战的准备。
厢军虽然军纪涣散,但好歹也是经过军事训练的。
各级军官将军令一下达,没多久厢军便结成了一个个的军阵。
有的守在粮草车附近,有的守在高级将领身边,也有的举着盾牌顶到路的两边。
虽然稀稀拉拉的不成样子,但结出来的这个阵至少还能看得过去。
唐宁非常的激动:“你快摆出来啊,快把八牛弩摆出来啊!不然一会儿再摆就来不及啦!”
宣节校尉听了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唐宁很着急:“你还在这里笑,等一会儿别人冲进来,你八牛弩没准备好,仗打输了你可是重罪!”
宣节校尉难得给了唐宁一副好脸,笑眯眯的说道:“督运使,我军中可并无八牛弩啊。”
“啊?”唐宁眨了眨眼睛,然后合上扇子点着那几辆被油布覆盖住的板车道:“那车上是什么?”
“既然督运使想看,本校尉给督运使看看也无妨……”
话音未落,忽然路两旁的树林中火光大作。只听一个大嗓门抻着脖子喊道:“弟兄们!冲呀!杀官兵!抢粮食!冲呀!”
随后便是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两旁的树林中猛然窜出一个接一个的黑影,转瞬就与摆好阵型的厢军们杀在一起。
有的人冲的太快,把脑袋不小心给冲丢了。唐宁瞅瞅地上那颗死不瞑目的人头,两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
好在郭安回来的及时,一脚把那人头踢出去老远,扶住唐宁道:“督运使大人!您没事吧!”
唐宁努力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道:“我……没事……”
宣节校尉见状,嗤笑一声,随即一把扯下车上的油布,对他那些摩拳擦掌的手下吼道:“弟兄们,着甲!杀敌!”
直到这个时候唐宁才知道,这五辆车上放着的根本就不是八牛弩,而是宋军的另一样杀器,步人甲。
说是杀器可能有些不符,实际上步人甲是宋军士兵的一种防御利器。
由一千八百二十五枚甲叶组成的步人甲,重达七十斤,非猛士不得穿。裙甲达到了膝盖的下侧,一层层向上叠加的甲叶配合头盔将士兵的头部完全防护住,只露出两只眼睛。
或许是为了方便动作,步人甲并无配套的臂甲,臂甲需要士兵自己搭配。然而即便如此,却已经将士兵的全身大部分地方严严实实的防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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