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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越坡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国之祯祥
看样子,只有晚上再来看看情况,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当日晚间,我们四人又围着偰府转悠了两圈。
说起翻墙而入,我们四人之中,正好有个攀爬高手,那就是陈定邦。
我让他边走边看,有哪些地方适合攀爬。明天晚上,我们择机行事,争取能够顺利进入偰府。
一路上,陈定邦也算是认真勘察,结合周围蒙古兵巡逻的情况,记下了几个适合攀爬的地点。
当夜无话。
第二天,七月初七,也
就是传统的七夕节,也叫乞巧节。
在古代,这七夕节可并不是什么中国的情人节,而是一个姑娘们非常重视的节日。
这天晚上,女子们都要穿针乞巧,祈祷福禄寿。
一般各地都会搭一个戏台子,名曰“穿针台”,或叫“乞巧台”,女子们都上台来进行穿针比赛,胜者谓之得巧。
当然,这穿针的花样也挺多,有不同的针,也有不同的线,还有不同的穿法。
这偰府门前原有一大片空旷地,每年都要在这里搭设乞巧台。
今年,虽然偰府被围,但这片空地并不在这些兴化军的控制范围之内。
加上乞巧活动也是一种民间活动,泉州官方也没有不支持的理由。
因此,当日上午,我们去偰府继续观察情况的时候,就看见偰府门前这片大空地上,又有人在搭设乞巧台。
我们四人一合计,还真是天助我也。
晚上这里开展乞巧活动,势必分散不少围偰府官兵的注意力。说不定那些巡逻的兵士巡着巡着,就开了小差。我们就能浑水摸鱼、趁虚而入了。
我们立即去购置了一些攀爬用的设备,绳索、钩子之类的肯定是少不了。
当天下午,我们没再出去踩点儿。而是在客栈睡大觉,今晚要行动,搞不好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趁现在没事儿,先休息好,养精蓄锐吧。
晚饭后,我们整理好装备。等天色暗了,我们背起装备就出发了。
我们先来到偰府大门前的乞巧台,活动已经开始了,周围可是聚集了不少人,男女老幼都有。
我们可没心思去看热闹,而是扮作普通行路人,在偰府周围溜达。
果然不出我们所料,偰府大门前的乞巧活动,可是分散了这些兴化官兵的不少注意力。
大门前的兵士全都看着这边,虽然不停地有长官喝止,但好不了三分钟,大家又都不由自主地转过了头来。
至于那些巡逻的兵士,就更加放纵了,巡着巡着,就巡到这乞巧台边来了。
一些中、下级军官刚开始,还不断让这些巡逻士兵归位。后来,他们自己也被这热闹的活动场面给吸引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毕竟这帮兄弟从兴化远道而来,也辛苦好些天了,过个节,偶尔放松一下吧。
反正前门、后门还有重兵把守,那偰府里面的人也不能长翅膀飞了。
我们一看,这正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当即来到了一个白天陈定邦早就看好的攀登点。天早已黑了,左右五百米之内都没有打火把的巡逻士兵。
陈定邦一马当先,先将绳
子甩到院墙上。
绳头有钩子,钩住院墙头后,陈定邦象只猴子一样,几下就爬上了院墙。
这院墙足有五、六米高,陈定邦骑在院墙上,又扔下了两根绳子。
这样,我们剩下的三人正好一人一根绳子。大家也不由分说,抓起绳子就往上面爬。
好在是大家都是年青力壮,虽然没有陈定邦那般迅捷,也是没费什么力气,就爬上了院墙头。
我们四人骑在院墙上,把三根绳子收了上来,扔进了院内。还是我们三个先顺着绳子往下溜,陈定邦先在上面观察情况。
等我们都着地以后,他先收掉两根绳子,然后下来着地后,将最后一根绳子也收了。
院内一片漆黑,我们落地的地方,正好是后院的花园,大晚上的一个人也没有。
汪耀南进过偰府,知道偰府的格局,于是就领着我们向偰玉立的房间摸去。
这偰府的前厅都是会客用的,偰家人住的都离这后院的花园不远。
估计是偰府被围多日了,虽然今天是七夕节,但偰府上下也没心思过这个节了。只有零零星星的几间屋子里还亮着灯,其他的屋子里都是漆黑一片,估计都是歇息了。
(本章完)





明越坡 第一百五十章 金蝉脱壳
汪耀南带着我们直奔偰玉立的房间。
还好,偰玉立的房间还亮着灯,说明他还没有睡下。
我们来到了门前,汪耀南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了“谁呀?”的问话声。
接着看见有烛光和人影在向门口移动,看样子是准备给我们开门了。
那人影到了门前,并没有立即开门,而是再次问道:“谁呀?”
汪耀南轻声对着门缝道:“偰大人,是侄儿耀南啊!”
门吱呀一声开了,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举着烛台的老人,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很深。
不错,这人正是偰玉立。
当时的偰玉立已经快是一个即将年满六十五周岁的老人了,加上刚刚又受到政敌的打击,更是显得苍老了。
偰玉立看见站在门前的是汪耀南,满脸惊讶之色,说道:“大侄子,怎么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还不容汪耀南回答,偰玉立立即让我们进了屋子,随即把门关好。
屋子是个套间,外面可以当会客室,里面应该就是卧室了,不知道偰玉立的夫人是不是在里面安歇,我们就在外间坐下了。
接下来,汪耀南才回答了刚才偰玉立的问话。
说是我们见偰府被围了,在外面转悠了几天。正好今天大门前的空地上在进行乞巧的活动,我们才趁这个机会溜进了偰府。
偰玉立听了,打消了心中的疑虑,说道:“大侄子,你们现在不该进来呀!我现在是待罪之身,我担心你们受到连累。”
接着,偰玉立给我们讲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正如我们所料,偰玉立是因为收录《岛夷志》一事,给政敌留下了口实。
原先脱脱为相时,这倒还不是什么大事。
自去年年底,脱脱被罢相之后,一大批脱脱的至交好友先后受到牵连,偰玉立也感到自己这个达鲁花赤可能也当不久了。
也就是上次汪耀南来拜会他之后不久,偰玉立更加感到形势的危急。
于是,他当机立断,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偰列图携带家小从泉州海港乘船立即出发,直奔防城(今广西防城港市),取道陆路至南宁。
因为偰玉立的父亲偰文质官至广西都府元帅,偰玉立幼年时随父母在南宁生活多年,对那里情况较熟悉。
而且,当时南宁属于边陲之地,逃到那里生活离朝廷较远,能够逃脱政敌的迫害。
但偰玉立自己当时还是泉州路的达鲁花赤,肯定不能弃官而逃,只好留在泉州的偰府坚守。
按照偰玉立的设想,如果他这次能够逃过一劫,他就乘船去防城,然后在南宁与夫人和儿子
团聚。
如果逃不过这一劫,那也没办法,好歹保存了他这一支的血脉,他也心满意足了。
怪不得我们进入偰府后,就没看见偰府上下亮几盏灯,原来他早就玩了个“金蝉脱壳”之计,把家小都转移了啊,我心里不由得暗暗有些佩服这个老头儿了。
那《岛夷志》不会让偰玉立的儿子偰列图也带走了吧?这可是我们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了。
于是,我立即插话道:“偰大人,实不相瞒,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岛夷志》而来,汪耀南的父亲不知所踪,这可能是他找到他父亲的唯一线索了。”
偰玉立笑了一阵道:“《岛夷志》的确是本好书,但如果我让列图他们带着这本书走,那我就是害了他们,我只想让他们平平安安地生活,没有过多的奢求。”
听说偰列图没有带走《岛夷志》,我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接着问道:“那《岛夷志》现在在哪里?”
偰玉立又笑着答道:“已经交给围府的官兵了。”
我们四人听了这话都是吃了一惊,汪耀南更是显得情绪激动,几乎是吼了出来。
说道:“什么?交给元军啦?那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啦?”
接着,汪耀南瘫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直地望着屋顶,似乎是内心痛苦不堪。
其实这种情况我们都能理解,汪耀南自十四岁就孤身一人从南昌府来到泉州,就是想寻得父亲的线索,带着母亲与父亲团聚。
现在连这最后的线索都断了,多年的心血都付诸东流,这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我们都在心里埋怨偰玉立这老头子,但毕竟人家也这么大年纪了,我们都才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也不能把责备的话说出口。
就在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偰玉立又发话了。
他拍了拍汪耀南的肩头,道:
“贤侄啊!你不要急。
《泉州路清源志》中后附的《岛夷志》虽然都被官兵查禁焚毁了。
当年你父亲送我的那本手抄本《岛夷志》我也交给元军了,但我还有一个手抄的副本,就是专门给你预备的。”
听了这话,汪耀南腾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兴奋地说道:“偰大人,此话当真?那这书现在在哪里?快拿出来呀。”
那偰玉立不紧不慢地捋了捋胡子道:“现在拿不出来。”
这话一出,汪耀南又急了,道:“什么,拿不出来,那到底在哪里?”
偰玉立又笑了笑道:
“贤侄啊!你真的不要太急,这书我肯定不能放在咱偰府,那兴化路的官兵自围府以来都在我家里翻箱倒柜几
遍了,连后花园的土都翻了几遍了。
要放在咱偰家,早都被他们搜走了。”
听了这话,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我再次在心里对这偰老头子表示了深深的折服,真不愧是姜还是老的辣。
汪耀南接着追问道:“那这本书现在在哪里?”
看着汪耀南这么心急,偰玉立并没有急于回答。
而是先打开门,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又重新关好门,压低声音给我们讲起了这事的始末。
这《岛夷志》的手抄副本现在在德化县文庙,那文庙的管事人姓宋,名正汝,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
宋正汝原是泉州文庙的管事人。
至正十年,偰玉立主持重修了泉州文庙。二人因为这事儿一接触,都发现与对方情趣相投,相见恨晚,从此偰玉立与宋正汝成为了莫逆之交。
宋正汝本是德化县人,两年前跟偰玉立提起在他一直想在家乡德化也修建文庙,然后回家乡当文庙的管事人。
偰玉立是一个文化人,当然觉得修文庙是好事,于是大力支持宋正汝完成了他这一多年的心愿。
去年,德化县文庙建成之时,偰玉立带着小女儿专程去了趟德化县文庙,并将那本手抄《岛夷志》副本交给了宋正汝,让他妥善保管,他日自有人找他来取。
听偰玉立说到这里,我们四人都是一片沉默。
原来他老人家一切都计划好了的呀!
我正准备问,如何去找那宋正汝之时。
偰玉立又发话了:“待会儿,我给你们写一封亲笔信,你们带上,就可以去找那宋正汝了。不过,你们得帮我办一件事。”
听到这里,汪耀南急切地问道:“什么事?只要我们能办得到,一定帮您老人家办好。”
偰玉立开始给我们讲这件所托之事了。
原来,偰玉立的独子偰列图只是带走了他自己的老婆小孩,还有偰玉立的夫人,也就是偰列图的母亲。
偰玉立的夫人是蒙古人,也是曾经的蒙古王室之后,只不过元朝建国几十年后,他夫人这种王室近亲也逐渐成了远亲。
这偰夫人对待自己的丈夫偰玉立哪里都好,就有一点不好,就是妒性太强,不准偰玉立纳妾。
偰玉立延佑五年(公元1318年)中进士,授正议大夫,先后任东昌路同知,济南路治中。
至元四年(公元1338年),朝廷转任偰玉立为福建闽海道肃政廉访司事。
在朝廷还未正式发文之前,偰玉立就已得知消息,遂让偰列图携一家老小先去福建,他本人则在济南路办完交接事宜后,再赴福建。
夫人走后,偰玉立就成了没有管束之人。他本又是一个才子,难免会遇上一些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
就是在这期间,他认识了一名沦落风尘的才女。
偰玉立索性帮她赎了身,纳为二房。他当时心想,反正生米已做成熟饭,他的那位原配夫人,也奈何不了此事。
半年之后,偰玉立携带着新纳的娇妻从济南路出发,直奔福建去上任了。
途中,偰玉立得知了新纳的二房有喜了。
当时,偰玉立已是即将年满四十九岁的人了,又要当爹了,可把他是美死了。
到了福建之后,虽然原配夫人对他先斩后奏这事是相当不满,但木已成舟,何况那女子已怀孕在身,她也没有办法,只好听之任之了。
但不巧的是,至元五年(公元1339年),他那二夫人临产时难产,最终只保住了孩子,未保住大人。
也就是说,他这最小的女儿刚出生就没了亲娘。
偰玉立这二夫人生前很喜欢兰花,偰玉立便给这最小的女儿取名偰兰儿,以表达对亡妻的思念。
中国有句俗话叫“宁死当官的爹,也不死叫花子娘。”
这句话也充分反映了社会现实,一个没有娘的孩子在幼年时期要遭受多么大的艰辛。
(本章完)




明越坡 第一百五十一章 心有不甘
即使是出生在偰玉立这等不差钱儿的官宦之家,偰兰儿童年的生存状况也是令人堪忧的。
加上偰玉立的原配夫人又是个妒性极强的女人,也不难想象,偰兰儿在她大娘哪里,可是从来都没有讨到过好果子吃的。
偰玉立一个大老爷们儿,面对死去亲娘且尚在襁褓的小女儿,一时也是乱了方寸。
好在他不差钱儿,给女儿找个奶娘还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也不可能一直看着自己这个小女儿。
家庭琐事都由他那位原配夫人操持,他心里也十分清楚,他的这个小女儿如果在偰家长大,肯定得受不少罪,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正当偰玉立为如何养大这小女儿发愁时,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就是偰玉立三弟偰哲笃的夫人及其长子偰逊。
当然,此偰逊并非是《倚天屠龙记》中的金毛狮王谢逊,虽然读音都一样,但的的确确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偰玉立三弟偰哲笃于延佑二年(公元1315年)中进士后,出任过广东道肃政廉访司事,也就是在广东道的任上娶了现在的夫人,并于延佑六年(公元1319年)生下长子偰伯辽逊,后改名为偰逊。
后偰哲笃在江浙、江西等多地为官,直至进京任工部尚书、吏部尚书。
偰兰儿出生这一年年初,偰哲笃的夫人回广东老家省亲,长子偰逊一路陪伴。
因偰玉立也刚从济南到福建不久,偰逊母子二人回京途中便顺道取道福建,探望偰玉立一家。
偰逊的母亲见到刚出生不久的偰兰儿是欢喜得不得了,因这偰哲笃的夫人一口气给偰哲笃生了七个儿子,分别是长子偰逊、二子偰理台、三子偰帖该、四子偰德其、五子偰斯、六子偰弼、七子偰赉。
这位英雄母亲一直想要个女儿,就是没要到,现在见了偰兰儿当然是高兴。
偰玉立见这位弟媳妇儿如此稀罕自己的小女儿,想想女儿在自己家将来的处境,于是便提议让这位弟媳妇将偰兰儿带回京城,帮他抚养。
那偰哲笃的夫人也知道大嫂是个妒性极强的人,明白这小姑娘的处境,就爽快地答应了。
那偰玉立的夫人也是不想见到这个小丫头,既然大家都有意,这事儿就这么顺利地促成了。
后来,偰兰儿直到长到六岁时,才由父亲偰玉立接回家中。
那偰哲笃一家对偰兰儿是真的好,不光是偰哲笃夫妇待偰兰儿视如己出,那偰逊也是十分疼爱这个妹妹。
虽然,偰兰儿回到了福建,但六岁以后的偰兰儿实际是长年在京城与福建之间穿梭。
那偰哲
笃夫妇有得了半年没见这小丫头,就心里想得慌,遂打发人来福建接她进京城住些日子。
期间,偰哲笃夫妇怕偰兰儿一个人孤独,又从难民之中找出两个与偰兰儿年龄相仿且聪明伶俐的小姑娘给她当使唤丫头,实际上也相当于是给她找了两个玩伴儿。
再后来,偰兰儿一人的京城、福建之间来回穿梭,就变成了偰兰儿带着两个丫头三人的来回穿梭。
偰兰儿的童年,可以说是不幸的,但也可以说,偰兰儿的童年是幸福的。
至正五年(公元1345年),偰逊也中了进士,在京城作官。
因偰哲笃与哈麻一直不和,且父亲偰哲笃的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偰逊担心将来遭到哈麻的清算,遂于至正十二年(公元1352年)出任单州(今山东单县)。
偰逊到单州后,也曾来福建拜会过大伯,也接偰兰儿到单州玩过一次。
偰逊与偰兰儿虽是堂兄妹,但感情比起偰兰儿的同父异母哥哥偰列图,可是要深多了。
也可以说,平时在福建家中,偰兰儿见了偰列图,高兴的时候叫声哥哥,不高兴的时候,形同陌路。
当然了,偰列图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没什么感觉的。
要算起来,还是前年偰逊来福建拜会偰玉立时,顺道接偰兰儿去单州玩了一段时间。
后来,偰兰儿再没去过京城和单州了。
主要原因是这两年红巾军在各地纷纷起义,方国珍在浙江也折腾了好几年了,偰兰儿也渐渐出落成一个姑娘家,两边的长辈都担心这小姑娘在路上的安全问题。
偰玉立本打算让偰列图带家小去南宁的时候,把偰兰儿也一起带去南宁的。
但偰兰儿死活不同意,说是要陪在爹爹身边,不愿意去南宁。
其实,偰玉立心里也清楚得很,偰兰儿是不想单独去面对那个大娘。
偰玉立的夫人也是讨厌这个偰兰儿的,如果自己不在她们身边,说不定真还闹出什么事儿来。兰儿毕竟才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偰玉立便打消了让偰兰儿先去南宁的念头,但把偰兰儿留在身边,也是很不安全的。
自从脱脱被罢相之后,哈麻对原先脱脱势力的清洗行动进行得越来越激烈,偰玉立已经敏锐地感到,危险正在向自己一步步走近。
偰玉立不得不对偰兰儿的未来做出谋划,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把女儿送到单州的侄子偰逊那里。
偰逊的品行他这个当大伯的是非常清楚的,关键是自己所有的子侄辈中,要数偰逊与偰兰儿的关系最亲密,如果偰兰儿到了那里,
他完全可以放心了。
但眼下的关键问题是怎么送偰兰儿到单州的问题,从泉州至单州的路上,不论是走陆路,还是走水路,都有红巾军与官军作战的前沿地带,没有个稳妥之人,还真不敢贸然启程去单州。
他自己肯定是不可能亲自去送女儿这一程了,现在对他来说正是敏感时期,他的一举一动,说不定早有人看在眼里了。
所以他必须得老老实实待在泉州,哪儿都不能去。
府中原本有几个跟随他多年,且办事稳妥之人,但这次都让偰列图带走了。
如果派人去单州送信,让偰逊安排人来接,这去单州路程也不近,一来一回的,也得耽搁不少时日,估计是来不及了。
正在偰玉立为这事着急的时候,一个人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再也不用为派谁去送自己女儿去单州的问题着急了。
这个人就是哈麻。
哈麻不仅罢免了他泉州路达鲁花赤的职务,还从兴化路派兵围住了他的宅子。
其意思很明显,你偰玉立不要想着逃跑了。我从兴化路派兵远道而来,而不让泉州路的官兵参与此次任务。就是怕你在泉州路经营多年,这里的本地官兵对你放水,让你逃跑。
偰府被围了,偰玉立自己都不能自由出入了,他也派不了一兵一卒了,当然就不用为派谁去送自己女儿去单州的问题着急了。
只是这个问题“解决”了,一个更大的问题又来了,他和自己的女儿还能活着走出这偰府吗?
其实他对于自己而言,已是无所谓了。
即将年满六十五周岁的他,这辈子也算功德圆满了,中过进士、当过官,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官。
儿子虽然只有一个,但也成家立业了,几个大一点儿的女儿也都嫁出去了,现在孙子和外孙都有好几个了。
他唯一不甘心的就是,他的小女儿、他最疼爱的亲人偰兰儿还能活着出去吗?
十五年前,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妾、偰兰儿的母亲因难产而去世。
十五年后,难道又要眼睁睁地看着偰兰儿,这么天真、活泼、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因为自己卷入了一场政治斗争而无辜丧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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