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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朝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猫腻
就像皇帝陛下现在一样。
井九想到朝中宰相与那些官员的态度,忽然说道:“我要喝茶。”
……
……
离开净觉寺,井九带着顾清去了井宅。
太常寺的檐角承着灰尘,春风无法拂走,最近又没有春雨,再也没有吸引人视线的魔力。
井九没看那边一眼,也没有按那块砖,而是让顾清敲门。
门被推开,露出一张年轻但稳重的脸。
看到顾清后,那张脸上顿时涌现出惊喜的情绪。
“先生!”
井梨今天休沐,刚好没有入宫。
他是景尧皇子的伴读,也曾经被顾清教过很长一段时间,当然也要算顾清的学生。
顾清笑了笑,没说什么,把身后的井九让了出来。
井梨怔了怔才醒过神来,赶紧恭谨行礼,与对顾清的态度明显不同。
那种清楚的距离感,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家人之间。
井九没有不悦,反而觉得很舒服,说道:“让你父亲来一趟。”
按照他以前的惯常做法,这种时候一般不会说话,最多就是嗯一声,但这些年他算是看明白了,不是谁都能像柳十岁、赵腊月、顾清这样,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准确明白自己的意思,比如元曲这方面就还有所欠缺,与其再作解释,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明白。
书房里的陈设自然还与以前一样,井九下意识里想取出竹椅躺上去,却摸了空,才想起来竹椅已经留给了雪姬,只好走到书桌前坐下,姿式有些生硬。
顾清烧了一壶茶,分杯端到他的身前。
井九不好茶,但喝了这些年也算略懂茶的好坏,看着清澈而不薄的茶汤,心想确实要比梨哥儿的那个小姑娘强多了。
窗外响起脚步声,井商得到通知匆匆从太常寺赶了回来,走进书房,有些拘谨地与井九问了声好。
雪原局势缓解,梅会恢复举行,前些天已经结束了琴战,今天是棋战,整个朝歌城都在为这件事情服务。
井商是太常寺的闲职,自然不像清天司官员那般忙碌,但还是得在衙门里呆着。
井九看着他鬓角的花白,忽然说道:“当年不该绕弯让你通过梅会棋战赢钱,直接给你箱金叶子多简单。”
井商微怔,心想为何会忽然说到那么久之前的事情?
井九说道:“梨哥儿的婚事,你有什么想法?”
井商更加吃惊,心想您居然还会关心这种小事?想了想说道:“您……你有什么意见?”
“如果你们不反对,梨哥儿自己想娶,那自然就要娶进门来。”
井九说道:“这件事情顾清处理,你们听他安排。”
井商望向顾清,眼神里满是无奈,心想井九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着的麻烦,你得说啊。
顾清笑了笑,把他请出了书房,来到后花园安静的角落里,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准备个时间去宰相府提亲。”
井商震惊地完全说不出话来,心想这是怎么个意思。顾清没有解释,继续说道:“听说詹国公世子准备八日后去提亲,那我们只能更早或者当天一起去,你觉得哪天更合适?”
“您既然知道宰相府准备与詹国公府联姻,那为何还要我们去提亲?”
井商苦笑说道:“据我所知,那位小姐被送去净觉寺禁足,等着出嫁,宰相府的态度已经很明确。”
顾清说道:“任何事情总是要争取一下的。”
井商叹了口气,说道:“詹国公有中州派背景,这些年与景辛皇子府走得极近,我只是个太常寺的闲官,怎么与人争?”
顾清微笑说道:“你身后有鹿国公,有陛下,还有青山,想与谁争都有资格。”
回到书房里,顾清把井商的态度与担心说了一下,发现井九在照镜子,根本没有在意这些事情,不由欲言又止。
师父与皇宫里的关系很隐秘,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实情,但总是瞒不过天下人的眼睛。如果这次强行插手梨哥儿与宰相府小姐的婚事,必然会被中州派那边认为是神皇陛下的态度以及青山的挑衅,只怕又会生出很多事端。
井九放下手里的青铜镜,说道:“这门亲事如果都成不了,景尧还怎么当太子?”
顾清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如果能够成功地结成这门亲事,宰相的态度便有可能发生变化,从而影响一茅斋的看法,至少让那些书生们保持中立,继而反过来影响到朝廷里的那些翰林、御史台的官员,可问题在于……想要结成这门亲事,首先便需要宰相改变态度,也就是让一茅斋改变对景尧的看法,而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整个朝天大陆都知道,世间最难改变的不是青山的口头禅,也不是中州派的姓氏,而是那些书生的理念。
“我不懂这些,我只知道想得到任何东西都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比如你要买东西,便应该付金叶子。”
井九想起当年与赵腊月第一次离开青山,想买笠帽却没有带钱的事情,顿了顿,说道:“也可以是银子。”
顾清认真听着,仿佛师父说的话很有道理,而且是自己未曾听说过的道理。
井九接着说道:“想说服一茅斋,那就要拿东西与他们换。”
顾清有些忍不住了,心想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而且谁都知道这个道理,问题在于我们能用什么东西让一茅斋的书生们改变想法?富贵于他们如浮云,权势声名亦如此,甚至就算你拿天下去换也没用。
在那些书生看来,他们的坚持比天下还要重。
作为最出色的神末峰弟子以及未来的青山掌门候选人,顾清很清楚与师父讨论这些问题没有意义,终究还是只能自己解决,说道:“我要不要去梅会那边看看?”
青山宗身为正道领袖,自然会参加梅会。
顾清是想提醒他一声,关于皇位继承这种大事,由宗派出面与神末峰单独出面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井九说道:“好。”
顾清说道:“今次带队的是卓如岁,让他出面?”
卓如岁的辈份差了些,但他是掌门真人的关门弟子,身份特殊,份量够重。井九最开始的时候就有些欣赏卓如岁,经过青天鉴幻境后更是如此,对顾清的提议很支持,说道:“提亲那天让他清醒些,别睡。”
顾清领命,离开书房后,仔细把门关好。
井九拿起那面青铜镜再次观看,终于确认了方位,用右手蘸了些茶水,开始研磨起来。还是这间书房,今天的茶水要比去年的陈茶好很多,青天鉴比那截妖骨更好,他的感觉自然也更好,于是竟有了些闲情与人闲聊。
“你准备就在里面呆着不出来了?”
他说话的对象自然是青儿,他把雪姬关进剑狱后,青儿便回到了青天鉴,再也没有出来过。
井九接着说道:“我答应过童颜,过些天就把青天鉴还给他。但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在想要不要改主意。”
青儿从青天鉴里飞了出来,扇动着透明的翅膀,气鼓鼓地看着他,说道:“你怎么能这么坏呢?”
井九想了想,认真说道:“我觉得自己很好。”
顾清走到后花园,想着自己的任务,觉得心情好生沉重,接着又想到师父那种万物不理的气度,不禁好生羡慕,心想修行者就应该像师父这样,不管境界高低,不管站着还是坐着或者躺着,都像个仙人般活着,只可惜自己是学不来了。
……
……
新梅园如叶如花的高台隐藏在云雾里,看着如仙境一般,只是今天并没有什么人。
参加梅会的人都去了棋盘山,观看棋战。顾清没有去,反正赢的还是雀娘,而且他相信卓如岁也不会去看。
他直接去了青山宗的仙居,发现卓如岁果然在……没有睡觉,是在养剑。
一道极淡却极凝纯的雾气从他头顶冒出,一柄仙阶飞剑在里面缓缓旋转。
顾清站在窗外,看着这幕画面,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卓如岁在人前始终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背着人却修行的如此勤勉,都已经天生道种了,何苦如此?
都说他与师父极像,现在看来却是颇有差距,师父那才是真懒啊。
卓如岁感觉到他的到来,睁开眼睛,收起飞剑,心情微异。
冥想养剑的时候,他习惯性会用承天剑法设置一座阵法,为何顾清却能轻易而举地来到窗前?
卓如岁想起那个传闻,问道:“你学的真是承天剑?”
“是的,师兄。”
除了这句话,顾清没有多作解释。
卓如岁想着井九与自家师父的关系,想到了别的地方,起身问道:“你怎么也来朝歌城了?”
顾清说道:“师父也来了,请你过去。”
卓如岁有些意外,说道:“好。”
顾清没有立刻带他去井宅,而是想着另外一件事情,去了一茅斋弟子的山居。
今天真是很巧,他要找的人都不喜欢看棋。
一茅斋的书生擅长书法,也喜欢下棋,但奚一云只喜欢看书,或者编书。他是布秋霄的学生,在青天鉴问道里表现的非常突出,被正道修行界的前辈们极为看好,将来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代的斋主。
当然,卓如岁与顾清的身份也不差,而且卓如岁与他曾经在青天鉴幻境里,先后因为刺杀白千军而死,自然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双方谈话的气氛非常好,直到顾清说出那句话。
奚一云微微挑眉说道:“要我去给景尧皇子做老师?顾清道友是想羞辱我吗?”
顾清平静说道:“记得一茅斋有句话,有教无类。”
奚一云静静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但他非我族类。”





大道朝天 第三十六章一茅斋的秘密
初春的风带着雾气进入山居。
远处山间传来喝彩声,想来雀娘又赢了。
与别处的热闹相比,这里的安静令人感到压抑。
卓如岁心想这事儿与我无关,别看我。
正想着这句话,奚一云转过身来,看着他问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这究竟是神末峰的意思,还是青山的意思?”
卓如岁抬头看了顾清一眼,心想你喊我来就是这个意思?
然后他再次想起师父与井九的关系,眼皮耷拉下去,有气没力说道:“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奚一云说道:“那我只能送客了。”
让狐妖的儿子当皇帝,在一茅斋的书生们看来这是根本没办法谈的事情。
“我们就是些晚辈弟子,哪有资格谈这些事,只是随便说说,只是……”
顾清微笑说道:“奚先生能不能帮着引荐一下宰相大人?
“我没有见过岑师兄。”
奚一云神情微冷说道:“一茅斋弟子,在入朝为官之前,绝对不会干涉朝政。”
当朝宰相岑大人曾经在一茅斋求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他的师兄。
顾清说道:“误会了,是私事。”
奚一云说道:“那更是爱莫能助。”
顾清微笑说道:“那这样吧,贵派最近有位新弟子叫做何小柳的,能不能让我带他去拜见一位长辈?”
奚一云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直接走了出去。
没有过多长时间,一位年轻书生来到场间。
卓如岁耷拉着的眼皮抬了起来,看到那张有些黑的脸,还有那件怎么看都不协调的长衫,吃惊之余险些笑出声来。
……
……
朝歌城里禁止修行者随意驭剑,清天司为三位仙师安排了一辆车辇。确认车辇四周无人,卓如岁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看着那名年轻书生说道:“你这是准备把天下宗派都过一遍?那你啥时候去水月庵当尼姑?”
这位穿着长衫、却依然像个农夫的年轻书生,自然便是柳十岁。
按道理来说,他现在还应该被关在青山剑狱里,但其实整座青山都知道,他早就已经被放了出去。
方景天再如何生气,也没有任何办法。天光峰不管,元骑鲸不同意,谁能进剑狱确认他还在不在?
卓如岁的话虽然是嘲讽,但也确实没有错。柳十岁离开青山后,去了不老林、学了西海剑派的剑法、在果成寺听了好多年的经,现在居然又去了一茅斋读书,这真是难以想象的经历。
柳十岁没有理他,看着顾清问道:“公子来朝歌城做什么?”
顾清知道他想问的不止于此,还很关心井九的近况。
他们都很清楚,井九从来不会寒喧这种事情,那只好由顾清来说。
神末峰的大管家,确实事务繁忙,柳十岁去一茅斋这件事情虽是井九定下的,但所有的具体安排、包括果成寺外那间菜园的收尾工作都是他做的。甚至小荷在千里风廊入口处的那间客栈都是他亲自选的位置,确定的方案。
顾清把这两年里自己知道的、能说的事情说了一遍。
柳十岁认真听着,分析着自己能做些什么。
卓如岁听得很是无趣,翻了个白眼,翻身开始睡觉。
……
……
青天鉴静静搁在架上,为这间仿佛永恒不变的书房带来了一些变化。
如果赵腊月与白早再次来到这个房间,会不会对着镜面看看?
“师父,那边说不通。”
顾清想着先前奚一云的态度,心情更加沉重。
如果无法说服一茅斋改变态度,这门婚事自然没有希望。
“那就直接抢啊。”
卓如岁说得很是理所当然。
井九心想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新妇好抢,皇位可不好抢,挥手示意他们先去办事。
顾清带着卓如岁去找井商,然后去鹿国公府议事,书房里只剩下井九与柳十岁。隔了一两年没有见面,果然还是没有寒喧,他用剑识仔细察看了一下柳十岁的经脉,确定真气冲突问题得到了极大的解决,便没有更多的关心。
对如此冷淡的久别重逢,柳十岁早已习惯,很主动自觉地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汇报了一遍。朝歌城的局势很复杂,也很清楚,青山宗不可能说服中州派,便只能从一茅斋入手,他希望自己能帮上些忙。他最后说道:“可能是因为拿着掌门真人与禅子的两封亲笔信,斋主对我确实很尽心,亲自教我正气之道,体内的隐患解决了很多。”
井九说道:“这个人不错。”
柳十岁犹豫了会儿,说道:“只是……他好像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他只与井九说过。
当年在不老林里,曾经有位一茅斋的严老书生对他颇为照拂,最后甚至为了从西王孙剑下救他而死。
临死的时候,严老书生把一茅斋遗失多年的镇斋之宝——管城笔交给他保管。
以布秋霄的能力,以一茅斋在朝廷里的影响力,他一定能够通过那些隐晦的线索查到些什么。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柳十岁前些年才不肯去一茅斋,现在看来还是被怀疑了。
“我查过布秋霄。”
井九想起青儿对自己的评价以及自己的回答,说道:“他是个真正的好人。”
柳十岁沉默不语,心想如果他真是好人,严老书生为何会被迫叛出一茅斋,在不老林里隐姓埋名。
井九接着说道:“所以你不要怕,就像上次我对你说过的那样,不主动惹事就好。”
柳十岁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个……其实我已经查到了些。”
井九静静看着他,神情不变,心情却着实有些无奈。
柳十岁与赵腊月两个人,是他这一世最早带在身边的人,偏生都是最爱惹事的人。赵腊月还好些,现在越来越像他,只在神末峰闭关,柳十岁却真的越来越像师兄,无论遇着怎样的境况,都还是那般热情,绝对看不到郁郁二字。那是别家宗派的阴私,你为什么一定要查呢?就算那个老书生对你有恩……好吧,查还是应该查一下。
“查到了什么?”他问道。
柳十岁说道:“严先生是前任斋主的学生,境界颇高,声望也极高,在斋里的地位有些像剑律师伯在青山。几十年前,他忽然声称布秋霄私德有亏,要求他退位,不管别的斋中先生如何劝说,他都不肯退让。”
井九问道:“符合他的性情?”
“严先生以执拗出名,在斋里有个绰号,就叫做拗先生。”
柳十岁心想那位老人家哪怕去了不老林,依然不停做着好人好事,说他执拗还真是不错。
井九说道:“结果?”
柳十岁说道:“布秋霄自然没有退位,要求他当众公布自己的罪状,结果……严先生却带着管城笔偷偷跑了。”
井九说道:“担心被杀人灭口?”
柳十岁说道:“我查过当时斋里的起居录,当时这件事情引起很多议论,布秋霄想要悄无声息杀死他非常不容易,而且只要他死了人们肯定就会怀疑布秋霄,怎么看他都是安全的,不应该做这样的选择。”
严书生带着镇斋之宝逃走,哪里还会有人相信他对布秋霄的指控。
井九自然能算到当时一茅斋书生们的想法,接着问道:“然后?”
柳十岁说道:“他强行通过千里风廊,破了圣人心,受伤极重,境界跌堕不少,后来不知怎么便进了不老林。”
井九说道:“你查到的还确实不少。”
柳十岁看着很老实,实际上也很老实,但同时也是个很聪明的人,尤其是在不老林的那些年,被西王孙带了那么久,自然很清楚怎样才能查清楚一件事情的真相,而不被人发现。只是有些令他茫然的是,他一直以为叛出一茅斋的严书生是好人,那么一茅斋主布秋霄是个隐藏极深的伪君子,可现有的结果似乎并不足以做出这种判断。
严书生究竟掌握了布秋霄的什么秘密,以至于让他觉得布秋霄宁肯被人怀疑也一定要杀死他?如果那个秘密真的存在,为何他在不老林里隐藏了这么多年,朝天大陆始终没有相关的消息传出来,直到他死在西王孙剑下依然无人知晓?
这是柳十岁的疑问,同样也是井九的。
他沉默了会儿,忽然说道:“起居录你能记住多少?”
柳十岁说道:“我只能记住这一百年的。”
一茅斋的书生们修的是正气道,养的是圣人心,追求的是事无不可与人言,斋里的起居录向来可以供斋中学生随意翻看,只是不得外传。
那些起居录记载得非常完备而细致,百年时间里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柳十岁居然能完全记下来,却对自己还是有些不满意。
“确实少点,先说来听听。”
井九把青天鉴从书架上拿下来。
柳十岁开始从百年前开始的起居录开始背起。
井九自然没有耐心把这浩如沧海般的起居录听完,每条只听几个字便会做出判断,轻敲一下青天鉴示意他跳过。
……
……
“九十七年,草舍翻修,在亭下发现古时的竹简三捆。”
“九十五年,元后入陵,斋主带着三名弟子入朝歌城,手抄正气歌相送,中州派白真人……”
“八十四年,风廊静湖外泻,冀东沃野成灾,斋中弟子结阵挡水,死伤惨重,共计……”
……
……
井九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发现就算这样听下去,只怕也要听好些天才能听完,对柳十岁说道:“从严书生逃离之前十年,不,从布秋霄被指定为下任斋主之前三年开始背起。”
柳十岁想了想,那应该是五十四年前的事情,说道:“那年前任斋主在草舍里,把竹简分发给斋中学生,布秋霄一人得了十根,引起很多不满。”
井九敲了一下青天鉴。
柳十岁的声音在书房里不停响起。
青天鉴不时发出清脆的声音,就像是在伴奏。
“四十九年前,布秋霄正式成为斋主,带着四十余名书生北上,在神卫军里画符三年。”
“四十七年前,千里风廊出事,冥部大祭司驭妖来袭,布秋霄为救几名凡人而受伤,静湖畔妖血如墨。”
“四十五年前,严书生带着管城笔离开了一茅斋。”
“四十年前……”
……
……
“停,倒回四十七年前。”
井九说道:“起居录里有没有说,如墨的妖血来自何物?”
柳十岁摇头说道:“没有,旁录里也只是提到,那只巨妖在静湖里若隐若现,其颈细长。”
“二十七年前,布秋霄在哪里?”
“在朝歌城主持梅会。”
“那年秋天?”
“梅会之后,他在世间游历了二十余日,才回了一茅斋。”
井九没有再问,手指在青天鉴上轻轻摩娑,看着杯里的清茶,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十岁知道公子肯定从这些起居录里发现了什么秘密,有些紧张。
……
……
(我也有一个秘密……间客里有位姜瑞医生,骗了黄护士的感情,然后被许乐和七组整了好些年,凄风苦雨。大道里有位姜瑞散修,骗了何霑的感情,然后被赵国的太监们凌迟至死,出了青天鉴幻境后又被瑟瑟弄到雪原里偷偷杀了,冰天雪地。有些读者还有印象,我以前就说过,姜瑞是我现实里的好朋友,而且他真的就是一位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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