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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朝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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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剑光去了人间各处。
白真人可能在的地方都去了。
井九把冷山等通往冥界的通道都看了一遍,甚至又去了趟大漩涡与冥界,最后还在东海畔又停留了片刻。
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发现,而时间已经到了,于是他再次回到云梦山,进入云梦大阵的最深处,来到了麒麟的身前。
“我以为你会尝试逃走。”井九说道。
麒麟看着他苍白的脸与眼底那抹有些黯淡、却趋向疯狂的光亮,知道他真的要出剑,愤怒说道:“我能比你更快吗?”
井九说道:“你可以像白渊一样藏起来。”
麒麟无奈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试我了?我真不知道她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隐去了气息。”
井九说道:“那我只好杀了你。”
麒麟的眼里流露出得意而冷酷的神情,说道:“可我刚刚想到了一些事情。”
井九取出景云钟,没有说话。
麒麟急声说道:“你是不是忘了天寿山?”
……
……
天寿山在朝天大陆东南方向,离果成寺与水月庵都还有一段距离。
此山色泽青翠,云雾极少,乃是前皇朝的陵墓,多年前便被无恩门占了,成了宗门之所在。
当年裴白发与西海剑神一战后便离开了人间,无恩门没有了通天大物,被迫封山自保,除了记名弟子柳十岁再没有谁在出现过。
前皇朝陵墓有着屏蔽气息的阵法,再加上无恩门启动大阵封山,可以说是隔绝天地,难怪没有人能感知到白真人的气息。
更重要的是,前皇朝陵墓的下方也有一条通往冥界的通道,无恩门世代驻守此通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青翠的山崖被剑光照亮,然后很快回复寻常。
山风吹拂白衣,带起丝缕,与那些渐敛的剑光融在一处。
井九站在云端,看着下方的连绵山丘,双眉再次微挑,如将要出鞘的剑。
青山宗与无恩门世代交好,很多年前他也曾经在此云游过,却很是不喜此间气息。
与陵墓的阴气无关,也与冥界散出来的阴风无关。
这座山陵里埋着的是前皇朝的历代皇帝与皇后,他却是景氏皇族的子孙,感觉自然有些不对。
前皇朝陵墓的阵法对他来说不值一提,无恩门的封山大阵却确实有些厉害,就像一个无形的、坚不可摧的盖子笼罩住了数百里方圆的地面,把阳光雨露尽数挡在了外面。
不过井九真的很擅长切断。
他的视线落在天寿山上,很快便看遍了每道山崖甚至是每棵古树,发现了这座阵法唯一的通道。
青山宗与无恩门是生死与共的盟友,他这个青山掌门如果直接破阵当然很不妥,但他没想这些,直接向那边飞了过去。
明亮的剑光照亮一株古树,破开树皮,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大阵之内。
无恩门的长老弟子都在洞府里闭关修行,没有感知到这道剑光的到来,那抹森然的剑意只是惊动了无数落叶。
有着封山大阵的隔绝,此间的寒暑与朝天大陆并不一致,竟似乎还是秋天。
黄叶飞卷,如无数蝴蝶舞动不停。
剑光破开无数片黄叶,来到无恩门正殿之前,悄无声息破开极厚的石门,继续向着天寿山深处而去。
这座正殿便是前皇朝陵墓的前庙,往里面去便是到了陵墓的内部。
无数声清脆而轻微的破裂声响起,那道剑光连续破开数十堵石墙,穿过七重殿宇,终于到了陵墓的最深处。
这座陵墓里葬着的是前皇朝一位声名赫赫的暴君,建制不同寻常,墓室高大。
墓室中央那口通体由白玉砌成的棺椁散发着幽寒的味道。
白真人就藏在那口白玉棺材里。
擦的一声轻响。
白玉棺破裂,那道明亮的剑光飘了进去,却……停了下来。
这道剑光曾经斩了一座峡,起了一道山,天上地下,无人能抗,这时候却被一样东西挡住了!
这真是世间最以想象的事情。
剑光静止。
白玉棺的碎片如雪花般飘落。
井九的身影出现。
白真人静静地看着他,手里拿着一只蚌。
井九的手指被那只蚌壳夹着。





大道朝天 第七十一章互算
(你们这些流氓……今天没有本章说和书评,看你们还能开啥脑洞~祝大家节日快乐,开心噢。)
……
……
很多年前井九第一次来天寿山时,便不喜欢这里的气息。
当时他以为是因为这座陵墓里葬着很多前皇朝的血脉。
今天来到天寿山,那种感觉再次出现,他没有怎么在意。
直到这时候,他的手指被那只蚌壳夹住,才知道原来那是凶兆。
那只河蚌看着很寻常,色泽微微发灰,并不光滑,表面也没有好看的弧线。
他当然知道这只河蚌的来历,当年还曾经带着弟子们去大泽寻访过一次。
这是萧皇帝的河蚌。
萧皇帝是朝天大陆的第三位遁剑者,跟着太平真人在世间煽风点火,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者。
他的境界实力修为在玄阴老祖之下,更是远不如南趋,能够在青山剑阵的威胁下活到今天,靠的就是这只河蚌。
当然,在修行界的传说故事里这只河蚌更多时候是以龟壳的模样出现。
萧皇帝的河蚌为何会出现在白真人的手里?就算是井九这时候也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已经停了下来,时间的流速不再与众不同,而且他正面临着重生以来的最大危机。
那只河蚌也许能挡住青山剑阵的攻击,也无法真的挡住万物一剑,但至少能够支撑一段时间。
无论那段时间是多么的短暂,哪怕只能延滞剑光一瞬间也够了。
因为拿着河蚌的是白真人。
咔的一声脆响,河蚌上出现一道深刻的裂缝,震起一些飞灰。
井九的手指还没有离开河蚌,白真人的拳头已经来了。
轰的一声巨响!
她的拳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那个拳头很小巧,却沉重如山。
不,更准确的形容应该是那个拳头里有着整个天空的重量。
无数道金光从那个拳头的指缝间溢出。
那些金光不仅仅是仙箓里的仙气,还有这座前皇朝陵墓里的皇气!
无论白刃的仙气还是前皇族的皇气,都是井九最不喜欢的东西,也是最能克制他的东西。
想象数量的仙气和皇气照亮了如雪般落下的玉屑,照亮了幽暗的陵墓。
井九的双眼也被照的极其明亮,如晶石一般。
他脸上的皮肤亦是如此,如透明的玉一般。
晶石微暗。
透明的玉微微变形。
他倒飞出去。
……
……
轰轰轰轰轰!
无数道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进入陵墓的时候,他是不可一世的剑光,轻描淡写仿佛破纸。
被震飞的时候,他就像是颗石头,粗暴又有些可怜地摧毁着那些厚重的石壁。
他直接被击飞出了陵墓,连退十余里,最后重重地落在山崖上,形成一个大洞,崩起无数飞石。
白真人从陵墓里飘然飞出。
无数道炽烈的光线从天空里的那轮春日里射出,穿透无恩门的封山大阵,落在秋色深重的山崖间。
一切缘由都是她手里的那张仙箓。
与此同时无数道皇气从陵墓的各处通道里涌了出来,如尘龙一般来到白真人的身下。
天寿山失去了这些皇气,对冥界通道的镇压之力自然要削弱很多。
对白真人来说这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那些受到仙箓征召,从春日处落下的光线,织成一道明亮而无形的帷幕,眼看着便要把这片山崖罩住。
山崖侧方某片野花处,忽然溅起一些泥土,出现一个极细小的洞,然后有道剑光飘摇而出,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山外而去。
那道剑光看着很微弱,很细小,就像被农夫挖出来的蚯蚓一般,拼命地向远方逃走,看着很是可怜。
这道剑光依然快的难以想象,竟连仙箓征召来的阳光都没能挡住它,但在白真人的眼里这道剑光明显比先前慢了很多。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道剑光的痕迹有些不稳,想来万物一剑的本体有些弯折。
换句话说,井九被那一拳伤的很重。
可即便稍有受损,依然是天上地下最强大的万物一剑,与手持仙箓的白真人应该还能再大战一场,他怎么就跑了呢?
白真人有些意外,旋即想着景阳与井九两世的行事,不由唇角微翘,露出一抹嘲弄的神情。
……
……
天地为炉,万物被煮,留给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井九才会急着找到白真人杀死她,然后再回头去处理那些麻烦的问题。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整个世界都没有想到,白真人也一直在等着杀死他。
现在看来麒麟的那番说辞是她事先做好的准备。
天寿山的陵墓里出现无数破洞,白玉棺椁化成了一场雪,无数皇气自地底流失,还有那只河蚌……则明显是萧皇帝的手段。
受伤的井九消失在了天空里。
白真人用仙气施展天地遁法,踏步之间便来到了虚境之上。
她举目环顾四野,没能发现那道歪歪斜斜的剑光,不禁微微挑眉。
从朝天大陆到冥界,井九追杀了她一个多时辰,就像一世那般漫长。
谁能想到局势陡转,这时候轮到她来追杀井九了。
她的局面比井九更好,因为破坏比建设容易。
除了杀死井九,她还有更多的选择,而且是更好的选择。
这里的冥界通道即将打开,别处的冥界通道开启则遇着些问题。
她想让这座天地大炉尽快全面运转起来,便要去解决那些问题。
离天寿山最近的入冥通道在东海畔,正是通天井。
海水入冥,青烟再起,丝丝缕缕从幽暗的地底升起,却遇着一道无形的屏障,无法散开。
青帘小轿静静停在通天井上方,青帘上的桃花越发明艳,无数道清新的气息,笼住了海畔的山崖。
水月庵主的手段要比曹园温柔很多,美好很多,效果甚至也更好些。
童颜确认那些青烟暂时无法冲出禁制,终于放下心来,准备去救治那些死伤惨重的水月庵、果成寺同道,忽然发现地上自己的影子变得暗了些。
身影变暗,是因为阳光变少。
他霍然抬头望向天空,直视着那轮太阳,苍白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绝望的神情。
有道身影从极高处的天空里落了下来。
看高度,那人甚至是来自虚境。
从地面望过去,那人就像是从太阳里跳出来一般,也夺去了太阳应有的光线。
炽烈的阳光被挡住,只在那件白衣的边缘镶上了一层金边。
童颜很熟悉那道气息,知道是谁,才会如此绝望。
……
……
染着金边的白裙,更似极了一朵云。
白真人从天而落,一掌拍向那顶青帘小轿。
整个过程里,她似乎没有看童颜一眼,没有看到这个曾经最疼爱的弟子脸色是怎样的苍白,眼神是怎样的绝望。
哗的一声,青帘小轿顶部如花般绽开,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破轿而出,迎向了白真人的手。
啪的一声轻响,两只手掌相遇,无数劲风呼啸而起。
青帘飘动不安,就像是千里风廊外那间客栈的酒幡,正要被罡风撕碎。
东海的海面上涌起无数巨浪,看着就像是数千道白线,却没有向着岸边席卷而来,而是向着大海深处而去。
白真人神情淡然,却有着极其强大的自信,甚至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感觉。
水月庵主也是通天境的大物,却怎么会被她放在眼里。
她连仙箓都没有动用,便准备直接把对方直接进通天井的最深处。
忽然,她的眼里出现一抹异色。
擦的一声。
水月庵主洁白如玉的手掌里忽然生出一道剑尖。
那道剑轻而易举地刺破白真人的掌心,然后化作一道剑光。
剑光进入她的手臂,转瞬间从她的肩后破体而出,带出一蓬血花。




大道朝天 第七十二章落叶与秋风无关,只是时间到了
那道剑光进入任何事物,都可以将该事物内在所有细节之间的联系斩断,换句话说就是切碎。
按道理来说,那道剑光从白真人身体里离开的那一刻,她就应该变成了碎片,就此死去。
但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因为就在那道剑光进入她掌心的那一刻,她的眼睛深处亮起了一抹极其明亮的金芒。
那道剑光在她的身体里似乎遇到了某种屏障,最终只贯穿了她的手臂,带出来篷如雨的血花。
白真人转身如云,飘然而入血雨之中,就此消失。
看起来她竟是动用了最后的那张主箓,如此才避过了杀身之劫。
就在她消失前的那一瞬,阳光照亮了她的脸,隐约能够看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那道剑光破开海浪,回到通天井的上空,显现出井九的身形。
他望向东南方向,眼里闪过一抹剑芒,看到了阳光里那道若隐若现的气息波动,再次化作剑光追去。
……
……
不管是化身剑光的井九,还是手执仙箓的白真人,都是这片天地最极致的战力。
除非白刃仙人复活,又或者雪姬回来,世间再找不到如此强的人,便是曹园也不行。
只有他们有资格彼此追杀,事实上,他们也在极短的时间里成功地重伤了对方一次,却不知谁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白真人遁入天地之中,剑光追之而去,东海畔再次回复了安静。
微风吹过,青帘微飘,然后裂解成无数碎片,露出了轿中人的脸。
水月庵主看着就是一位寻常清秀的少女。
此时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唇角带着血,为了接住白真人的那一掌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
只有如此才能觅到偷袭白真人的一线机会。
清晨的时候,那道剑光在人间寻找白真人,曾经在东海畔停留了片刻。
也就是那时候,童颜为井九定了这个偷袭的计划。
那之后井九回到云梦山听到麒麟的那段话,去了无恩门,然后被白真人偷袭成功。
童颜看着破损严重的青帘小轿,问道:“庵主可还好?”
水月庵主看着他,忽然问道:“你知道自己在修行界的名声不怎么好?”
童颜平静说道:“知道。”
他曾经是中州派的天才弟子,却忽然叛出山门,消失无踪。
直到这些年,修行界才知道原来他竟是转投了青山宗。
但这些其实并不重要,对水月庵主这样的大人物来说,童颜令人不喜、甚至隐隐忌惮的是别的方面。
比如先前白真人自天而降时,他苍白的脸色、无助的眼神……
“骗到自己曾经的师父,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水月庵主有些情绪复杂问道。
童颜想了想,没有说什么。
……
……
前皇朝陵墓在天寿山的最深处,天光穿过井九撞破的十几个破洞来到此间时,已经变得非常暗淡。
白玉棺椁已经变成了满地雪屑。
一个容颜清矍,气度不凡的中年人看着手里微微裂开的龟壳,发出一声意味难明的叹息。
他看着就像在赏雪、准备吟诗的书生。
但那身明黄色的皇袍,自然散发出的淡淡威严与真实的皇气,都在昭示着他的真实身份绝不是这般简单。
他便是萧皇帝。
前皇朝的子孙。
数百年前天下动荡的真凶。
朝天大陆的最后一位遁剑者。
他还有个身份是太平真人的同伴,也可以说是军师。
以天地为炉,青烟灭世,便是他与太平真人共同设的局。
这个局看似壮阔而粗砺,实则非常精细,他在大泽畔算了整整百余年才最终确定所有细节。
然而太平真人还是死在了青山隐峰里。
眼看着数百年的苦心孤诣尽数化作泡影,白真人出现了。
“吾道不孤。”
萧皇帝感慨了一声,向着陵墓外走去。
无数皇气同样向着陵墓外散去,微微带动他的皇袍,随之而来的是寒意十足的阴风。
如何能不感慨?
这里埋葬着的是他的列祖列宗。
来到陵墓正庙之外,萧皇帝回首看了一眼殿上的匾额,微微挑眉。
无恩门竟敢把先祖的陵墓拿来当山门,那便应该被灭门。
数百年前,他便是在这里向整个人间发起了第一次复仇。
那一次他失败了。
这一次难道还会失败吗?
“你是谁?”
一道声音在石阶下方响起。
萧皇帝转身望去。
一个年轻人站在一棵树下,面目寻常,气息也是如此。
天光被树叶割开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没有增添半分神秘的感觉,反而显得有些滑稽。
年轻人穿着无恩门的宗服,腰间系着一根剑,未能人剑合一,境界必然不高。
萧皇帝带着白真人潜入天寿山,井九则是直接闯了进来,再加上陵墓被破、皇气流泄,封山大阵必然生出感知。
想来无恩门的长老与弟子们应该都会陆续醒来,离开闭关的洞府。
只是不知为何,这名境界低微的年轻弟子竟是第一个来到了这里。
“封山百年,依然看不到一线天光,真是令人怜悯。”
萧皇帝看着这名年轻的无恩门弟子感慨说道:“不得不说天道果然至公,你们坚称天地无恩,那么也休怪天地无情。”
当年裴白发被西海剑神杀死,无恩门没有通天大物,故而封山。
百余年时间过去,无恩门的封山依然没有结束,这只能说明他们还没有迎来一位通天境强者。
既然如此,萧皇帝自然不会有任何担心,信步走下石阶,向着山外走去,看也没看树下的那名年轻弟子一眼。
“我们确实封山百年,但那不代表就可以任人羞辱。”
那名年轻的无恩门弟子解下腰间系着的剑,看着他声音微颤说道。
他解剑的动作有些笨拙,非常不熟练,很明显没有什么与人战斗的经验。
萧皇帝停下脚步,望向树下那名年轻人,笑着说道:“小家伙,难道你准备拿着这把剑把我捅死?”
以手执剑,无论能挽出多少剑花,能使出多少招式,那都是凡人的范畴。
那名无恩门弟子有些紧张。
一百多年前,他还是一个很普通的豫郡少年,被一个仙师发现天资颇佳,带来了天寿山。
谁能想到,他刚进山门领了一套衣裳和一把剑还有一本入门剑经,宗门便接连发生了很多大事。
掌门忽然出关,然后师父不知道怎么就死了,接着……掌门也死了,再接着便是封山。
师父在山门里的地位很高,但说实话,性情真的不好,所以他对师父的死没有太多的难过,更多的是茫然。
更令他茫然的是,宗门封山之后,长老与那些师兄们都去了各自的洞府静修,却没有人理会他。
那时候他才隐约察觉到,师父的死亡可能并不怎么光彩。
其实在封山之前,他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可以离开,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留了下来。
没有自己的洞府,他便在大殿旁边的值房里住着,好在宗门里还有大量的地精、晶石之类的事物,不用担心会被饿死,也不用担心修行……真正的问题在于,他不知道怎么修行。
他只有一套衣裳、一把剑还有一本入门剑经。
于是他就拿着那把剑,对着那本入门剑经练了一百多年。
至于那套衣裳,则是早就被他洗干净后,很仔细地收藏了起来。
直到今天,他被陵墓里的动静惊醒,知道来了敌人,才重新穿好那套衣裳,系好那把剑走到了正殿前。
他见过同门驭剑飞行的英资,知道自己的境界很低微,想来也知道,入门剑经就算再练上一千年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只是这时候师长与同门们都还没有醒来,只有他一个人,他只好站了出来。
萧皇帝说完那句话后,继续向着山外走去。
他这时候可以飞,但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走,可能是想看看那个年轻的无恩门弟子究竟敢不敢拔剑?
那名无恩门弟子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握着剑便向萧皇帝冲了过去。
萧皇帝的余光里看到了一幕很奇怪的画面,眼瞳不由微缩。
那名无恩门弟子明明已经动了,却仿佛还站在原地。
动的只是他的身影。
或者说,那名无恩门弟子身法太快,竟在树荫里带出了一道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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